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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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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是要被逼到绝境了,那又另当别论。
    心中各自复杂,最后,还是抬首看着明思,等明思继续说。
    老太君的眸光也倏地湛然亮起,定定地看了明思半晌,又看了看明思身侧茶案上的东西,“你怎么同那元帝说的?”
    明思用黑丝缎包裹着那腿骨,拿起,“我送了那字幅后,就拿了这个腿骨出来,让他们分辨这是汉人还是胡人的遗骨。”
    二老爷皱眉,“这可怎么分啊?”
    “二伯父,就是因为知道分不出,我才问的啊。”明思微微一笑,看着众人,“其实汉人胡人都一样是人,我只是让他们知道这点就行了。胡人也有好人,汉人也有坏人。但不管胡人还是汉人,其实都是好人多。”
    二老爷若有所思,其实,今日明思能全然身退,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而沉思的了。
    明思也不细说了,放下腿骨,拿起那棺材,“我最后同元帝说,无论人和事,都该要盖棺定论。后来元帝便答应赦免祖父他们。”
    明思说的轻松,众人却心中惊骇不已——从未听过有人觐见敢带死人骨进宫的,更别提还带了棺材……
    可竟然还被她办成了,真正不可思议。
    明思放下棺材,“如今看朝上的情势,大约这两制之议是不会再提。其实,今日能成,主要还是元帝心里是有此意的。我不过是正好替那元帝同那些胡人臣子传了话而已。故而,才侥幸。”顿住,看向老太君,“不过,还有两件事须说。”
    老太君沉声颔首,“说吧,六丫头。”
    明思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如何能不知这其中的艰险凶难。莫说是办成,能全身而退便算是极大幸运了。
    说实话,她原本是早不存希望。
    可是,这六丫头,果然非平常……若得金凤……老太君心头一阵敞亮……
    她真没看错,除了这丫头,再无别个了。
    明思看着老太君,“头一件,是元帝在赦免祖父他们前,让我应了一事。若是日后再有不敬不安分之举,就要将咱们纳兰府所有人株连问罪。”
    老太君倒无惊异,噙笑淡淡,“你应了。”
    明思颔首,“嗯,应下了。”
    老太君沉默片刻,微微点头,语声似叹,“应下也好啊——咱们纳兰府也算全了忠义了。”
    明思笑了笑,并未接口。
    沉吟片刻,老太君抬首,眸色慈暖,“那还有一件呢?”
    明思还未开口,外间廊下便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没到门前,那人的声音就穿了起来,“老太君……老太君……”
    因太过惶恐惊喜,连“禀”字儿的前缀都忘了说。
    叫了两声后,人便出现在门口,正是府里管外院的二管事。
    到了门前廊下,他忙不迭地“噗通”一声落跪,“老太——禀老太君,宫里来人宣旨了!”
    老太君一怔,心下生奇。
    即便是赦免老侯爷他们三人,也没得宣旨的道理,最多是派宫人传个口谕罢了。
    她看了一眼明思,明思此刻的神情,却有些无奈兼无语,“可有说什么旨意?”
    圣旨未宣,一般不得先传,不过也有特例的时候……这种情况,一般是喜事。宫人为了给时间让主人家准备供奉打赏时,会漏些口风儿。
    这种情形,上面也不会问罪。
    故而,老太君有此一问。
    只听那二管事道,“那公公看着和气,小的也就大着胆子问了。他说是赐婚圣旨,让小的快些来给老太君报喜……”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明思。
    四夫人呆了呆,也反应过来,脸色一白,一把捉住明思,惊慌失措道,“囡囡,该不是……该不是要让你进宫吧?”
    她之所以这般想也不足为奇。
    谁都知道胡人风俗散漫,连姑侄同伺一君的都有过。明思不过是和离之妇,纳入宫中也不是没可能。
    不仅是四夫人,此刻厅中倒有一大半人如是猜想。
    三夫人脸色“唰”地苍白,惊慌地望向明思,因心中惊惧忧心,一时忘形脱口,“思儿,可是?”
    明思望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转首看着四夫人,“是给我赐婚,不过并非进宫,而是赐婚睿亲王府。”
    “都愣着作甚?还不准备接旨。”老太君站了起来。
    一言既出,众人才醒悟过来,赶紧各自准备。
    如今两位老爷虽不用穿朝服,女眷也不必着命妇大妆,但还是要换身得体的衣物才是,这厅中还得摆供桌案几……
    于是,顷刻间,两位老爷和老太君吩咐下人办事,夫人小姐们则急急回房整妆。
    
    第三百八十七章 宣旨赐婚

    明思没有回院子,挽着四夫人走出中堂后,带着帽儿和蓝草走到中堂右侧附近,寻了一处僻静处说话。
    四夫人满脸忧虑,四老爷得幸被赦,她自是激动万分。可是听得明思被赐婚给睿亲王,她那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女子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明思在北将军府的事,早前信中已经简略说了一些。这回回京,她又听了一些。
    虽已时过境迁,但她听在耳中,依旧是感同身受的难过。
    女儿已经受了一次苦了,如今又要被赐婚,她心里着实担心。
    元人虽为汉人所鄙视,称之为未开化的山蛮、妖人,可元人天性开放,男女大多是因情而成眷属。
    而四夫人自己,也是这般。
    这一生,于她而言,只两件事最幸运,只两个人最紧要。一件是嫁给了四老爷,这第二件,便是有了明思这个女儿。
    这两人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最重要的一切。
    看着四夫人那蹙起的眉心,忧伤忧心的目光,明思心里自是明白她的所想。
    她拉这四夫人来这里,便是为了开解,让她安心。
    在回府的路上,她便已经想好了说辞。
    “囡囡,”四夫人望着明思,迟疑着道,“那睿亲王为人如何?”
    明思抿唇一笑,抱着她的胳膊,做出一副娇羞小儿女态,凑近低声,“娘,我同他极好!”
    四夫人一怔,愣了愣,“那你方才……”
    明思方才在厅中可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而言辞中,也未听得同那睿亲王有多亲近。
    “娘,方才人多,女儿也不好说。”明思害羞片刻,又低声道,“而且如今这局面,汉人对胡人多少还有些仇怨之气。若是让人得知女人同一个胡人亲王交好,只怕的对女儿有些不是的说法。”
    四夫人明白过来,怔了怔,露出一丝喜意,“囡囡,你可是喜欢他?”
    明思抱着她的胳膊,把脸埋在她肩膀上,娇嗔道,“娘——”
    四夫人一愣,欣慰地笑了起来,抚着明思的胳膊,“那就好,那就好。”顿了顿,又笑,“同娘说说可好?”
    明思抬首起来,靠近她耳畔低声道,“娘,我同他是在大雪山认识的。他滚下山崖,正好被我救得。后来就……就好上了。娘,他待我挺好。这回。也是他帮我想的法子,若非他帮忙,女儿如何能这般顺利?”
    明思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四夫人深以为信,也深以为喜。心中大石悄然落下,眸光也露出欣喜之色。
    在她眼里,更无甚种族之分,只要女儿喜欢,那就是天下第一等合适的。
    明思抬首莞尔,小声道,“娘,不过此事还是莫让其他人知晓的好。为人知晓,对他,对我,都不太好。”
    四夫人点点头,“嗯,娘省得,娘不会乱说的。”
    明思微微而笑。
    “等你爹回来,咱们见见他可好?”忽然,四夫人想了想,笑道,“府里不方便,咱们就在外头见见可成?”
    明思脸色一僵,旋即强笑道,“我怕爹心里不乐意,还是等爹回来再说吧。”
    四夫人忖思着也是,便点了点头,见明思神情不自然又安慰她道,“囡囡莫担心,你爹也是明理的人。”又含笑道,“再不济,还有娘呢。你就放心吧。娘管准让你爹去见女婿!”
    管准?
    管不准才好呢……
    明思嘴角抽了抽,只能无语,还得强笑。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母女俩又往回走。
    到了中堂,只见老太君已经着人将那宣旨的内官请到了厅中奉茶。厅中的摆设供奉已经陈设得差不多,各房人也都到齐了。
    那内官一见明思便站了起来,笑容满脸,“纳兰小姐。”
    正是御前那红衣宫人。大约元帝也是想着他同明思稍稍熟稔些,故而才遣了他过来宣旨。
    明思松开四夫人,上前颔首一笑,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宫人行走御前,早就八面玲珑,观其色便知其意,“纳兰小姐叫奴才鹿儿便是。”
    明思见他年纪约莫三十七八,便颔首有礼道了一声,“鹿儿公公。”
    那鹿儿公公“呵呵”一笑,左右一看,“既然纳兰小姐到了,奴才就宣旨了。”
    一干人赶紧起身,到案后依次拜倒。鹿儿公公对明思道了一声“失礼”,便走到案前开始宣读。
    圣旨的内容同早前那道也无甚分别,鹿儿公公却加了几分感情,读得甚是抑扬顿挫。
    很快便宣读完了。
    明思双手接过,谢恩后站起,将圣旨交给了老太君。
    鹿儿公公含笑看着老太君和明思,“陛下说了,府中可以派人去接老太爷和老爷少爷了。”
    这一句话,才是众人等候的关键。一入耳,众人面上顿时大喜。
    老太君还沉稳,客气地向鹿儿公公道谢。
    一旁的管家赶紧上来,塞荷包答谢,各位前来宣旨的宫人。自然,鹿儿公公那份是最大的。
    鹿儿公公客套了两句才将荷包收下,转首笑看明思,“纳兰小姐,陛下让奴才带了口谕,让纳兰小姐明日巳时三刻入宫觐见。”
    又要入宫?
    明思愣了愣,“巳时三刻,陛下不用上朝么?”
    鹿儿公公一笑,“明日休沐,不必朝会。”
    明思这才想起,明日却是休沐。她今日进宫前也是打听过了。一下子惊异,却给忘了。
    “奴才差事已了,也不多扰了。告辞。”鹿儿公公笑道。
    明思也跟着老太君一道将人送了出去。
    宣旨的宫人一离开,众人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老太君手中的圣旨上,面上神情皆有些如梦幻般的不敢置信。
    汉人即便心里瞧不起胡人,即便如今还有些仇怨在心底,可旁人不知,纳兰府中众人却是知晓的。
    若说司马陵是大汉女儿家心中最想嫁的贵婿,那在西胡,这睿亲王便是同等待遇,且纷争者众。
    因汉国宫制所限,大汉太子司马陵对大多女子而言,也只能是那可望而不可及的镜中花,水中月。
    而睿亲王却是无此限,且品貌身份皆不输于大汉太子,其风头在西胡,甚至是越过了西胡太子荣俊。
    再对西胡人有怨气和暗恨,可如今这局面,强弱高下已分,这睿亲王的吃香程度也只能是水涨船高。
    众人心中再不甘愿,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元帝竟然会赐婚明思和那睿亲王,而且,竟然还是正妃……
    一时间,众人看向明思的目光皆有不同。
    明思神情却极是平常,对周遭各种目光视若无睹。
    老太君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对二老爷三老爷吩咐道,“你们二人各走一路,分头去接人。”
    两人应下。
    明思上前一步,“祖父那里只怕要单独派辆车,将车内一应物什拆了,铺上褥子棉垫才是。”
    二老爷笑道,“还是六丫头想得周到,老三,你去接父亲和笙儿,我去接老四。”
    三老爷朝明思微微颔首赞许,老太君道,“好了,赶紧去吧。”转首又吩咐双喜,“你拿我的帖子去请王老御医。”
    几人皆领命,明思叫住二老爷,“二伯父,你让阿刁赶车同你同去。”
    二老爷“呵呵”一笑,点头而去。
    待几人都走了,老太君才看着三夫人,“其他的事,你看着安排。”
    三夫人轻声应下。
    老太君看向明思,“六丫头,跟老祖宗来。”
    明思微怔,转瞬即明,老太君应是看出了些什么,也是有话要同她说。
    她先前的话大多简略,有些也是含糊其辞。其他人有些听出了,有些却是没有。可即便听出来了,也不好出言相问。
    “娘,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思朝四夫人抿唇莞尔一笑,便跟着老太君去了。
    @@@@@
    到了颐养院正房,墨妈妈扶着老太君在云石茶床上落了座。双福已经快脚一步回来,同双禄备好了茶水。
    老太君同明思一回来,热气腾腾的茶盏就上了茶案。
    明思在老太君右首坐下,老太君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两个丫鬟同墨妈妈都恭声,行礼退下,退出去后,将门带好。
    此时已近黄昏,朝南的窗户半开着,几缕慵懒的金色泻了进来,虽无热意,但那金色却是有些浓烈。将室内靠窗的家具地面涂抹出了一种油墨画的感觉。
    老太君未有说话,望着那夕阳金光,双手叠放在那龙头拐的龙头之上,神情却是有些出神的模样。
    她的目光悠远而深长,带了些感慨,也有些怅然伤感。
    明思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端坐着,不时看一眼老太君。
    对于这个已经算是高寿的老妇人此刻的心情,明思约莫能有些许的体会。
    今日之事,在未成功前,是纳兰府众人的希望,甚至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希望。
    可是,如今愿望成真,在那一刹那的巨大惊喜过来,人的本性也会抬头。最坏的事情过去,人们会本能的忘却放下,而将目前的处境,同最好的时光做一种本能的对比。而这种对比不会是别的,只是一种怀念和安慰。
    多数是一种回忆的感觉。
   
    第三百八十八章 家族荣光

    金黄的阳光比例开始变幻,金色渐褪,红色加重。其间,又有暗色无声无息的沁入。
    光影在无声无息的改变色调,一片幽静的室内,似乎也添上了一丝莫名的伤感气氛。
    明思没有出声相扰。
    这个年逾八旬的老人,一生由盛而衰,见证了大汉王朝,从鼎盛走向没落,乃至消亡的全过程。
    可以说,如今这片土地上,没有人再比她更有感触,心绪更复杂。
    这个没落的过程,也同纳兰府息息相关。
    纳兰侯府已经不复存在,而今的纳兰府,甚至差点老中青三代,都命悬一线。
    明思不知道,这个老人如何面对这种巨大的落差。
    她从来未将纳兰侯府的地位和尊荣归结在自己身上,也从未在意过这种家族的光环。
    可是今日,在中堂看到那么多双期盼的目光时,她突然发现,无论是以前那个眉目倨傲阴沉的三老爷,还是素来笑呵呵胖乎乎的二老爷,甚至连那平素绝不放过一丝便宜的二夫人……所有人在那一刻,神情和眼神都是一样的担心和焦虑,都是一样的祈盼紧张。
    还有二房那些同她绝少来往过的兄长和那些她几乎还记不清谁是谁的嫂子们,还有那些姐妹,在那一眼中,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是一样的。
    没有人能知道,在那一霎间,她心里是被震撼的。
    在那一霎后,她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变化了,改变了一些,又多了一些。
    此刻,看到老太君的神情,她觉得她似乎能理解这位老人更多一些了。
    家族、子孙,虽然不认同她的所有做法,但是她明白,这个老人的大半生都是以此作为目标和精神支柱的。
    明白了这点,她对这个老人也增加了一丝敬重,尤其,在如今这样的体会后。
    这一刻间,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个世界。
    文化总有共同性,人更是具有共性。
    自己所在的那个文明古国,应该也是这样传承下来的。一代又一代,有无数如同眼前老太君这样的家族掌舵人,将家族的荣光,将家族的文化,将家族的血脉,这样周而复始的传递下来。
    也许中途有断代,也许也有湮灭,但是大多还是延续下来,才有了后世的繁华和昌盛。
    良久之后,室内才响起了老太君那有些低沉的声音,“纳兰府传到你这代,按族谱算,是四十一代——”
    明思微微一怔,很快又释然自若。
    这样的开场白,只有一丝的意外,更多却是在情理当中。
    “这么多年下来,攒下的家当,咱们现在这么多人,十辈子也吃不完。”老太君将视线从窗前收回,看向明思,本来有些浑浊的老眼,耷拉的眼皮下的眸光,此刻却是异常沉静而亮,“即便捐了一半出去,眼下的家当,也足够五辈子吃喝……”
    明思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老太君。她知道,这些,不是重点。
    老太君看着眼前稳若泰山,连眼神儿都没变化一丝的明思,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激赏。
    顿了顿,她露出一丝笑意,又敛去,沉声道,“钱,是紧要的,可钱,也是最不紧要的!金山银山,花得光,更败得光!同这银钱一般的,还有家族的名声。积若沙堆塔,去若水推沙。十件好事,不若一件坏事。即便是那些贩夫走卒,也能看不起你,也能啐你一口!”
    明思眸光一闪,想起了探监时,纳兰笙所言,顿时明了了老太君此言之意。
    这半年来的经历,对老太君而言,是从未有过的折辱和打击。
    明思沉了口气,轻声道,“老祖宗,一个人的过错,不该全家来承担。即便是该承担部分,如今,祖父和五哥,甚至我爹,做的已经够了。纳兰府的门风没有丢。”
    老太君深深地看着她,半晌,微微颔首,“有不争气的子孙不怕,只要还能有争气的子孙。”停了停,“六丫头,你今日做的可是一件大事,你可知晓?”
    明思眸光平静,“老祖宗,我明白。”
    老太君望着她,眸光一闪,“你明白多少?”
    明思微微而笑,瓷白生光的面颊上似有光晕,肌肤似剔透,那一双乌眸如漆闪光。
    她的语声很平缓,“今日之事,于胡人,目光短浅者,气量狭小者,定是恨我入骨。于汉人——”稍停,淡淡一笑,“定然也是毁誉参半。也定有人会说我对胡人媚颜奴膝,曲意奉承。尤其这赐婚圣旨一下,只怕猜疑者和那恶意揣摩者更是不少。”
    垂了垂眸,复抬起,笑意同眼神同样清明,“老祖宗,这些,我在前两日就已经想明白了。”
    老太君的眸光很亮,定定地看着明思,须臾,亮光化为暖意,轻轻颔了颔首,“能同老祖宗说说,你为何会想到那些说辞,为何会想到同那元帝献那胡汉一家的想法么?于此事,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明思沉静了片刻,才轻轻开口,“同那元帝说的话,也是真心话。老祖宗,在我眼里,人纵有身份不同,出身不同,但真正的区分,我只会用好坏来区分。可我也明白,这世上没有十全的好人,不论什么人,心里都是有些私心的。可只要不要因这私心连累带害其他人,那么,都是可以值得原谅的。我也有私心,此番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亲人,我是断不会走这一遭。我心里也怕过——”
    明思笑了笑,抬眸笑看老太君,“老祖宗,您别觉着我本事。其实,我怕死得紧。”
    老太君一怔,蓦地“呵呵”笑开,本来沉郁的面色在这一笑后,也清明朗亮了许多。
    明思抿抿唇,继续道,“而且,这回不仅只是关系到我自个儿,还有我娘——”说到四夫人,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若是爹此番出了事,娘还有我,若是我再有个意外,我娘只怕就活不了了。”
    老太君面上的笑意也敛住,轻轻颔首。
    “而这胡汉一家,也并非这几日所想。其实,在几月前,我便有想过了。”明思静静地望向老太君,目光宁静,“前年,我离开大京后。先走的西边,然后一直向东。一路上,看了很多,也听了很多。以前,只是从外面偶尔听闻,要不就是从下人口里听了些。可这一年多,我才知晓,老百姓过得有多么艰难。家境好些的,一天能一顿干米饭,两顿稀粥,还得掺粗粮。可若是家境差些的,一天能有两顿稀粥粗粮,就算不错了。这还不是荒年……一个村子百十余户人家,卖过儿女的竟然就有三成。而且,有些村子,几百号人除了一两家有几分地,其他的,都是佃户。这些佃户,每年收成能留在手里的不足三成,还要除开来年做种的种粮……”
    老太君也悚然而惊。
    对于民间的日子,她是听闻过不少,却未有明思这般细致的描述和数据。
    明思淡淡而笑,“此番胡人胜,一是有赖其多年筹谋,里应外合,也是有赖于其兵强马壮,万众一心。而大汉败,却是败在民心!胡人自苍郡而入,数十万兵马,纵然是化整为零,也不可能全然无波。纵然是襄城侯一力遮掩,可众口悠悠,众目睽睽,真是就能丝毫不漏么?”
    明思轻轻摇首,“大汉输,是输在了民心!元帝不扰民,大汉子民对朝廷失望,对达官贵族怨恨嫉妒——所以,老百姓才视若无睹,事不关己,所以才毫无反抗,逆来顺受,心存观望。”停住,垂眸笑了笑,“祖父和五哥,还有爹爹,他们都没错。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可这样的民心下,即便再多十个、百个、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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