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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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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烈扫他一眼,“想说什么呢?”
  沙鲁闷了闷,叹息道,“属下在想,咱们王妃可真不容易——落水、掉崖、火烧,如今又是冰窖…咱们王妃可是大善人,怎么老天就这么不长眼,尽折腾好人呢?”
  “火烧?”荣烈蓦地抬首。“什么火烧?”
  沙鲁一愣,挠了挠首,“属下也不清楚,今儿个下午听帽儿姑娘说的。她也没说别的。就直说王妃这么多难都过去了,这回定然也会无事的。”
  半个时辰后,荣烈回到了王府主院。
  三个丫鬟还一直守在明思房里,见荣烈推门而入,三个丫鬟都有些诧异。这时已经寅时过半了,荣烈竟然还未睡。而且,看那形容。似乎也不像沾过枕的模样。
  这一晚上,明思一直在出汗,三个丫鬟不敢松懈,轮流替她擦身。三个多时辰的时间,寝衣都换了好几身了。
  直到一刻钟前,汗才慢慢止住。三人才按王老御医嘱咐的,将火盆端了两个出去,留了一个挪到屋角的位置。热度虽是稍稍退了些。可还是摸着烫手,脸也烧得一片绯色。
  三个丫鬟都默默地流了一阵泪,然后忍住。见明思止了汗。热度又稍退了些,心里才有了些盼头。
  此刻见荣烈进来,站在床前五步远的地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床的方向,不说话也不上前。三个丫鬟心里都有些不明所以。荣烈站的方向只在门口进来不远,视线被拔步床的床架挡住,根本看不到明思的脸。能看到的,只是粉紫色锦被下明思的腿部。
  可荣烈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色神情也有些奇怪。乍一看,似乎未有情绪。但如玉小心地多看了两眼。才发现那双美丽之极的琥珀琉璃眸间,似有一丝忽悲忽喜在变幻重叠。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不敢走过来,不敢靠近一般。
  帽儿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是怕吵了明思,二是她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原本对荣烈是有几分恼意怨恨的。毕竟。明思这接连几番劫难都是因为荣烈。明思不怨不恨,不代表她能不怨不恨。可此际,看着这样的荣烈,她又忽地觉得,无论自己如何说,其实也不会再让他多难受多悔恨一分——因为,他已经
  帽儿还是个软心肠地孩子。
  她从床边站了起来,朝荣烈行去,在荣烈跟前站定,轻声禀报道,“按王老御医说的,发了几个时辰的汗。刚刚收了汗,退了些热。不过还是有些烫。”转首看了看更漏,“王老御医说四个时辰服一遍药,马上该用第二遍药了。”
  莲花闻言,走出去在小厨房将温好的药端了过来。
  荣烈接过药碗,朝床畔行去,“你们都下去,早上再过来。”
  帽儿一怔——王爷这意思是他要替小姐守夜?
  她还未说话,如玉和莲花已经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稍稍迟疑,她还是默默地跟着一同出去,将门扇带拢。
  如同早前一般,荣烈先搬了个凳子放到床踏板上。将药碗放在凳子上,再坐到床头,托着明思的颈部将她轻轻扶起,揽在自己怀中。
  端起药碗,含了一口,再对准那张绯色娇颜印了下去。那柔软的唇瓣带着热烫的温度,因为脱水显得有些干涸。但双唇相接之极,荣烈却只觉同四个时辰前一般,是那样无以伦比的柔软和甜美。
  几乎在靠近快要触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便开始失率加快嫁夫。
  原来亲一个女子竟然是这样的感觉!不是没见过男女相亲,在王庭时,他府中设宴也极肆意,也会让府中伶人出来陪酒。酒酣耳热之际,也多有各种亲热调笑,甚至女子以唇哺酒…
  可是他从未尝试过。
  从心里,他是厌恶甚至觉得恶心的。所以,他从不亲吻女子的身体,甚至连抚摸也从未有过。而那些侍寝的女子,也从来不敢随意接触他的身体。自十三岁之后,再没有女人接触过他胸部以上的位置。
  也许是对女人的厌恶,他的欲望并不强烈。若非为了掩人耳目,造就一个风流不喜正事的睿王爷,也许他根本不会去碰那些女人。可即便这样,王府中那十来个女人,平均下来,最多的也不过伺寝两回。在男人特定的生理需求来临时,他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了,就打发那些女人离开。而那些女人也很乖巧,在他的府中。并无其他府邸中各种的献媚讨好争风吃醋的举动。
  凭心而论,他王府中的女人比起府外那些对他垂涎三尺的女人,算来还要好得多。
  从前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替一个女人哺药,就这样简单的双唇相接的动作,就会让他生出无法自拔的沉迷感。
  心房一瞬间,被涨得满满的,却又跳得极快,全然似不用控制。
  一口一口的将药汁点滴不漏的哺入。他低头轻轻凝视。目光是从未有过是深沉温柔。她的脸颊绯红发热,虽是昏睡中,那神情却极沉静婉约。
  慢慢地将手臂收紧了些,荣烈阖上了眼,俊容在一刹那先是绷紧,而后松缓下来,眉眼间泛出柔润,“思思。莫要再吓我了。我的胆子没你想的那样大”
  荣烈语声低低而微,似叹似笑。
  抱着怀中真切的柔软躯体,绷紧悬起了一天的心才缓缓松懈下来。
  从未体会过这样的紧张和恐惧!
  此生若是未曾相见。若是未曾上心,若是未曾动心,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见了,上心了,动心到了彻彻底底——如何还能承受失去?他没有办法去想像那样的结果…
  低头凝视,目光未曾移开,也不想移开。
  这些日子,她不肯见他,也不肯理会他。即便是寥寥两次相见,说不上几句。她便气得他几欲吐血。总是不欢而散。
  他每每气怒已极,可每每到最后,却更是怜惜喜欢她一分。
  这个心肠最软也是最硬的女人,这个最聪明偏又最笨的女人,这天下间哪里还能寻出第二个?他如何能舍弃她这份独一无二?
  前两日,布罗送回的那些查到的信息他看过之后。便明白了大半。
  就算是早前不确定,早前沙鲁一提,他却能确定了。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上官皇后的那次出宫出城,走的是东城门。而后,东城门那座付之一炬的宅子,定然是同明思有关。
  那场大火应该就是冲着她去的。
  这就解释了,她为何在秋池离开大京后,也未回来。而且,她同爹娘感情深厚,她离开大京这近两年时间,也未曾去边郡同爹娘团聚。
  上官皇后要杀她!
  不论她对司马陵有无男女之情,但荣烈能断定,以她的脾性,即便是有情意,想必也不会甘心从之。同自己的姐妹共侍一夫,她更不愿将余生藏进那高高的宫墙。
  想到这里,荣烈伸手将她脸侧的一缕发色轻轻拨到耳后,却未放下她,仍旧将她抱在怀中。
  他舍不得放。这个时候的她,如同孩子一般沉静而柔顺。倚在他的怀中,脸上没有戒备,眼中也未有警惕。没有恼怒,没有淡漠,更没有那满身的尖刺,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看着眼前的明思,在这一刻,荣立什么都没有去想,也不愿去想。只静静地望着,凝视着,感受怀中这具柔软躯体带来的心灵的满足和宁静。
  有没有孩子有什么打紧?只要她在,只要她好好地在他身边,其他的,统统不打紧。
  望着明思的面容,良久后,他又收紧了些手臂,语声低低响起,“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同你说么?你说我老是让你看不清。那我今日就说给你听,好么?”
  拉起一些锦被盖住明思的身体,又掖了掖被角。
  片刻后,荣烈的声音淡淡响起,“记得我同你说过么?若是时光能倒流,我说,我愿意回到十三岁之前。我没有骗你。那时,我真是那样的想到。而且,我也想过好些次。因为,十三岁之前,我过得极快活。我是皇室最受宠的皇子。我父皇是西胡数代以来,最英明聪慧的君王。我的母后从小便视我未珍宝。我还有一个一奶同胞,又宠我本事,神武聪慧的太子大哥。我想要什么,一开口便有人送到我面前。有时候,甚至不用我开口,我喜欢的东西就有人摸着我的喜好送过来。没有人会违逆我的意思。有资格能管我的人都宠溺我,而其他的人,个个都只想讨好顺从我。我自从便聪慧,学东西很快。四叔公夸我,说我是荣氏家族最聪明的子孙。所有人都喜欢我。十三岁生辰那日,父皇封了我做王爷。我是西胡建朝以来,第一个在这个年纪封王的”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夜语有时

  说到这里,他轻轻顿了顿嫁夫。
  那双号称西胡最美的眼睛慢慢浮起了一丝阴霾,阴霾中几分厌恶几分暗沉。
  轻轻地深呼吸的一口气,调匀些气息,他将目光投向那锦被上绣的菡萏花。浅丁香色的的锦被,粉色的菡萏,葱绿的叶片,配在一起,清新而温暖。让人看着,连目光也能情不自禁的宁静轻松下来。
  须臾,荣烈目光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唇角略弯起。他将目光投向锦被上的虚空处,神情却已经平和,“我自小顺遂惯了,所以,我不大爱说那些让我觉得不痛快的事。没遇见你之前,是没想过要说。可如今,我是不知道如何说。我怕我说了,你会嫌弃我。你原本就看不起我,嫌弃我得紧。若你知晓了那些事,无论是觉得我可怜,还是觉得可笑,或是可厌…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我究竟想要你如何反应,我自个儿也说不出来——”
  说到这里,他停住,目光收回落在明思的脸上,触及到那沉静柔美的睡颜时,眸光慢慢柔软温润起来。凝视了片刻,他又移开视线,这次却是看向床外,将目光投向了那南面半开的窗扇,语声却低沉了些,“十三岁那年生辰,我父皇给我封了王。那日我本极高兴,同皇兄喝了酒后回到寝殿,乳娘给我送了醒酒汤。我自小是吃她的奶长大的,除了母后,她是我第二个最亲近的女人。她十四岁成亲,两年后生了孩子,后来孩子在月子里死了。我母后见她可怜人也乖巧,就选了她给我做乳娘。她长得很美,也待我极好。为了我,她也没再生孩子,一直都在宫里守着我。可我没想到,那天那碗醒酒汤里竟然会有三日春。我喝了醒酒汤后很热很不舒服,那时也不懂怎么回事。就想着睡一觉兴许就好了。可我走到床边,却发现纱帐放了下来。我拉开纱帐,却看见她脱光了衣服躺在我的榻上。她的头枕在我的枕上,还在冲着我笑”
  十年前的场景浮现眼前。他的脸色显得阴暗了些,眸光也深幽中带了一丝厌恶,“那种笑…很难看,就像我那些皇兄府里的妓子。我当时却有些呆傻,有些不明白,也有些明白。可身体却很难受,虽然觉得她很难看很恶心。可还是很想扑上去,做些什么。可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却扑上来抱住我,说她喜欢我,要做我的女人。说我十三岁了,可以有女人了。我当时有些发懵,我说,你是我乳娘…她却说。咱们西胡人不讲究这个,她又不做我的正妃,只做我的女人够了。她一边说一边脱我衣服。我推开了她。很生气,骂她不知廉耻,我让她滚。她却说——”荣烈的眸光更幽暗了,“她说我的母后也是一样,她说连皇后能做的,她也能做,她说这世上只有她是对我最好的,她说无论我是不是我父皇的儿子,她都不会背叛我,只要我让她做我的女人…我拔剑杀了她!一剑穿透心脏把她钉在床上。然后,我把剑拔了出来,血流到到处就是…后来,我让沙鲁把她的尸首丢去喂了狼,对外只说是她的吃了未熟的狼果中毒而死的。你知道我为何要这么说么?因为她的丈夫就是两年前吃了她带回去的生狼果中毒死的。她说是我赏给她的,可我当时并未赏过狼果给她”
  窗外夜色正浓。屋中的烛火通亮。没有屏风的阻挡,桌上的十三枝烛台将荣烈的面色映照得极清晰。
  他的唇边带着冷冷的讥诮,“我原本没想太多,可经过这个晚上,我却是明白了,她的这番筹谋有多久嫁夫。那天晚上我一晚上未睡,靠着布罗帮我运功,才将那三日春解了。第二日,我在府里坐了半日,到了午膳后,我便去了母后宫中。母后很高兴,我说木夏尔死了,母后还湿了眼,有些伤心可惜,嘱咐让我好好葬了她。我心里却总是有些膈应,不舒坦。从那后,我去母后那里便少了些。可母后还是待我很好,母后待我总是比大哥要亲近些。慢慢地,日子久了,我也就不再多想。同母后也像原来一样亲近起来。但对女人,除了母后,我总觉得厌烦。十三岁后,父皇也送了些女人过来。可我一看到那些女人冲我笑,我就想起木夏尔在我榻上的恶心模样,我一个都没要。就这样到了十五岁那年。那时,父皇的身子已经有些不好了。皇室子弟要在校场比箭,我想着自己若能表现好些,父皇兴许会高兴些。便去母后宫中,想建议母后在比试箭法时,用活靶代替死靶。去到母后宫里,却发现殿外一个守门的侍女都没有。我也未多想,就放轻了脚步,想给母后一个惊喜。可我走到里面,却听见母后在跟一个人说话…母后说,这十几年委屈了他…我愣住了,我看见他站在一旁,母后坐在椅子上,抱着他的腰…母后在哭…我退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个时候,脑子里心里全是空空地。走到殿门外,母后身边的大侍女春香却站在门柱前,朝我行礼。她朝我笑,朝我行礼却未像往常那些出声唤我‘睿王爷”。那时,我便明白了,她是故意放我进去的。我朝她看了一眼,便朝一旁的花园走。她也聪明,就悄悄地跟了上来。我问她想要什么,她贴上来抱着我,说只要我向母后讨了她,她就会一心一意待我,她可以发毒誓不对旁人乱说。她还说,母后极信任她。这些年来,那个男人进母后寝殿,都是她安排的…我应了她。告诉她,明日要比试箭法。她可以帮我移靶,我便可趁机向母后讨她。她信了——”
  此际,屋中烛火光亮似暗了些。荣烈看向窗外,只见半开的窗扇上映上了一层朦朦的青灰色。原来,一夜已经过去。
  天色快亮了。
  荣烈托着明思的头,将她慢慢放回软枕上。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他眼中和脸上戾气瞬间消失。他的眸光柔和而平静,方才的倾诉让他此刻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宁静。
  “天亮了,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办。”荣烈将她的青丝拨到枕侧,剩下的几缕别到耳后,整理好后,他唇角淡淡一笑,“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今日说的,你都听不见。可我说了,心里却舒服了许多。其他的,他日有机会,我再慢慢说给你。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知道你若知晓了,会不会嫌弃我。可即便是你嫌弃我,我也知道你嫌弃的只会是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不会是因为别的。”
  窗外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窗扇上的素白窗纱色泽也慢慢清晰明亮几许。
  一阵晨风扑入窗扉,桌上的烛台火苗摇曳,连带着屋中的光影形状也跟着颤动变幻。甚至明思的睫毛下的阴影也随着忽长忽短的变了变,似方才那一瞬,睫毛也跟着动了动。
  荣烈静静地看着她,默然须臾,“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我不想骗你,有些事,我眼下不能保证。有些事,本无对错。可每个人皆有自身位置,想要两全其美很难。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我不愿你为难,可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可眼下的局势,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有些事,从开头就已经是注定。你现在最该做的,是为你自个儿还有你的亲人保存自己,你明白么?”
  明思睡颜沉静,丝毫未动。
  荣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起身离去。
  走到廊下,如玉和帽儿还有沙鲁都站在一起。看神情,三人方才说了些话。帽儿和如玉面上神情都有些惊喜激动不自已,帽儿的眼圈还是湿润的。
  荣烈瞟了两个丫鬟一样,看向沙鲁,“孩子带回来了?”
  沙鲁咧嘴笑了笑,也极喜悦,点了点头,“一个时辰前回来的,已经送回了方府。”
  本是想带回来的,可孩子要吃奶,就送回了方府。
  荣烈垂了垂眸,“去接回来。”帽儿和如玉一怔,荣烈却未看她们,抬眼看向沙鲁,“同方师长交待一声,把乳娘也带过来。”
  帽儿只怔了一刻,旋即喜上眉梢,“跟方师长说,让金叶银叶也过来。”
  沙鲁愣了愣,遂笑应,“属下这就去。”
  荣烈转首看向如玉,“去同大管事说一声,把旁边的院子收拾一个出来,再派些人手。”
  荣烈这话显然是要将牛牛接到王府来,如玉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应了便转身快步出去了。
  帽儿也转身朝房中走,走了一步,又转身抬眼看着荣烈,轻声询问了两句,“王爷,小姐怎么样了?昨夜可有醒过?”
  荣烈淡淡道,“烧退得差不多了,进去看看吧。”
  帽儿顿时大喜,脆生生应了一声,便朝内走。
  荣烈眼帘垂了须臾,大步朝院外。沙鲁忙跟上。两人行到院外,荣烈淡淡出声,“同方师长说一声,我们要了她两个丫鬟,也送两个过去。”
  
    第五百三十二章 震惊连连(二更奉上)

  “送两个?”沙鲁看着荣烈面上的神情,忽然明白过来,忙点头,“是,我挑两个身手好些的过去。”
  荣烈提步前行,未置可否。
  回到偏院,沙鲁小心翼翼地提议荣烈去歇会儿。荣烈也未反驳,只道若是布罗回来便叫醒他。
  沙鲁颔首应下。
  荣烈去歇了半个时辰后,布罗便回来了,神情却有些莫名。
  沙鲁知道准是荣烈一宿未阖眼,也就没即刻去传话。见布罗神情有些奇怪,便凑上去压低了嗓子问,“咋了?寻了才姑没?可是事儿没办妥?”
  昨夜荣烈吩咐的差事是见不得光的,白日里定是办不了,只能夜里。可布罗去了一宿才回,那显然不止是只去了一趟*楼见才姑。
  见布罗神情异样,沙鲁便担心差事没办成。毕竟,荣烈的要求可有些难度。
  布罗却有些异常的沉默。
  沙鲁皱起了眉心,有些生恼,“你小子这是作甚?出了什么事你倒是给句话啊?这都啥时候了,每回都这般不干不脆,也不嫌膈应得慌!你当不当老子是兄弟?”
  两人也算年少便相处,虽是布罗常占沙鲁上风,但两人间情谊却是毋庸置疑的。沙鲁这般说,布罗自是知道他未有真动牛可些许气恼也是有的。
  昨夜的差事是办好了,可从才姑那儿收到的消息,却让他实在震惊。原本听到第一个消息时,他已经足够觉得惊诧了,可没想到还有后一个更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的消息。
  他朝廊前紧闭的门扉望了一眼,“主子歇了?”
  “昨个儿一宿没睡,前些日子也没歇好,眼下都是发青。”沙鲁点头道,“才睡下半个时辰,让我你回来就传话,我想着无事,就先没传。”
  布罗微微颔首,朝沙鲁使了个眼色,两人朝西侧安排给两人厢房行去。自荣烈搬到这竹幽偏院后,两人也搬到了这个院中。
  进了厢房,布罗转过身,“王妃情形如何?”
  说到这个,沙鲁也不由现出两分松气的笑意,“主子陪了一宿,早前说已经退热了。孩子也寻到了,好好地,我让人送回了方府。先头出来的时候,主子吩咐把孩子接来。看情形,是想把孩子养在府里。还让我选两个会把式的送到方府。”说着“嘿嘿”一笑,“我瞧着今儿个主子心情还不错。对了,你咋样啊?可是差事棘手?要我说啊,那差事也简单。迷香一点,才姑一一碗药下去——最后…嘿嘿,不就便宜你了么?”
  知晓沙鲁是故意调侃,布罗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敢情你是心里不痛快主子没把这差事派给你啊?行啊,我待会儿就跟主子说说,日后还有这样的,就给你留着。”
  沙鲁顿时噎住,遂讪讪而笑,“我这不是见你不高兴,逗逗乐么。”
  布罗行到桌边坐下,倒了盏茶,喝了一口放下,“我只负责把人带进去,办事儿的是才姑。想问清楚,自个儿去*楼问才姑去。”
  沙鲁一听便知差事定是办成了,也行到桌边坐下,跟着倒茶来喝,“那你不高兴啥?”
  布罗不说话,面上那三分笑意却收敛了两分半。
  沙鲁见他这般神情,忽地想起才姑的另一个身份,愣愣地看向布罗,“可是才姑那儿查到了什么消息?”
  前些日子荣烈吩咐查宫里和秋府的消息,两人合计后,宫里的消息由布罗去查,而有关秋府方面的消息,则是交给了才姑。
  *楼是荣烈在五年前就在大京安下的据点。毕竟要打探京城各级官员的隐秘把柄,没有比ji院更适合的场所了。*楼在大京风月场,既不拔尖,也不垫底。算是二流,故而也不打眼。
  当年鲁王的那些消息,就有很多是*楼搜集到的。
  沙鲁这一问出口,便知自己猜对了。
  布罗抬首看着他,“才姑查了纳兰府和秋府,得了些消息。”
  “主子不是说不让查纳兰府么?”沙鲁蹙眉,“什么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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