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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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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一怔,望了司马陵一眼,“你说是方少东家?”
司马陵却持杯,唇角淡笑,眸光轻落在杯中,淡笑不语。
秋池愣了片刻,看了看二人一笑,“既是他,何不请他过来一聚?”
司马陵未做声,纳兰笙只笑,“我倒是也想见,可惜他不在大京,回寿山郡了。”
秋池“哦”了一声,只道,“那倒是可惜。”又举目四扫,“此人真真是个妙人!”
纳兰笙端杯就唇,笑了笑不语。
司马陵也只饮酒不语。
包厢内,一时安静。
此刻,忽闻楼下一声“啪”的堂木脆响,纳兰笙喜上眉梢,“开始说书了!”
秋池一怔,转首朝帘外望去。
纳兰笙拍了拍他,“听着就是——天龙八部,听说——”
此际,楼下正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上回说到萧峰于万军之中擒了那大辽皇帝耶律洪基,迫他发下誓言,有生之日,绝不许大辽兵士入侵大宋一草一木——”
纳兰笙遂顿住口,支耳细听。
他对这《天龙八部》甚是着迷。不仅是他,如今大京上至各贵族名士,下至贩夫走卒皆爱听这段子。乃至坊间还有人每日专门来这白玉楼听了,然后写了话本出去卖。
纳兰笙不得空来的时候,也特意遣了宝砚去买了话本来看,故而对剧情非常熟悉,知晓今日应是全剧高潮所在。
他未估计错。
今日说书先生正是说到大辽百万雄师同群雄对峙雁门关,萧峰先擒后放了他的义兄大辽皇帝耶律洪基归去。大辽皇帝虽发了誓言却讽刺他身为契丹人出卖祖宗不过是求高官厚禄。
而萧峰一到雁门看到那石壁旁的花树便忆起当日同阿朱相会的场景,不觉心下柔肠百转欲断,而后虽迫了大辽皇帝发了誓言,为众人庆贺,他却生无可恋,举箭自刎明志。
而后阿紫赶到,见萧峰气绝,伤心绝望之极,剜了眼珠还与游坦之,抱着萧峰落入万丈深崖。
这说书先生说了这几月,也识得个中真味,语声随着那情节起伏抑扬顿挫,情真意切。
先是说到萧峰抚摸那花树,忆想当日阿朱情挚殷殷的话语,“我在这里已等了你五日五夜,我只怕你不能来。你……你果然来了,谢谢老天爷保祜,你终于安好无恙。”
语声柔和缓缓,而后说到萧峰自刎前之言却又朗声激越,“陛下,萧峰是契丹人,今日威迫陛下,成为契丹的大罪人,此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最后又是阿紫抱着萧峰,“姊夫,咱们再也不欠别人什么了。以前我用毒针打你,便是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今日总算如了我的心愿。”
虽是男声,却是凄婉缠绵之至。
最后,又是一声惊堂木脆响,说书先生的声音回复正常,在木响之后朗声道,“天龙八部明日便是尾声,大家可舍得?”
楼下一片喧嚣,数个声音道,“这般快?”“不舍!不舍!”“还未听够!”云云。
说书先生又拍了下惊堂木,朗声笑道,“此段结后,还有好段——后日起,白玉楼新段《射雕英雄传》恭候各位大驾!”
只听一片欣喜。
纳兰笙却是呆怔,只呆呆道,“果真这般……”
秋池虽不知前事,但听这一段也觉心下有些悲怆之意,此刻见纳兰笙神情竟似极伤怀,不觉一愣,“纳兰,什么果真这般?”
纳兰笙回过神来,不觉苦笑,“她未说错,我听了果然难受得紧。”
“他?”秋池不解相望。
纳兰笙还未言语,司马陵突地开口道,“这阿朱阿紫两姐妹倒都是奇女子。”
纳兰笙一愣,“殿下你也知晓这段子?”
司马陵垂眸一笑,“怎地?难不成只许你知,我就不能知晓?”顿了顿,又淡笑,“连我皇祖母也让人带了话本进宫,我知晓又有何稀奇?”
纳兰笙挠首讪笑,又思及司马陵先前之言,想起明思说那阿朱的心思,不觉叹息,“这三人也不知何人是何人的缘,何人是何人的孽……”
秋池却是不明。
纳兰笙便将前后因果同他讲了一遍,秋池听了也是怔然,半晌,只道,“人说慧极早夭,这阿朱若不是太过聪慧通透,若她肯将心中所思告知那萧峰,也许结局也未可知。”
第两百一十章 心急如焚
(一更)
说着,耳畔不知为何忽地响起那个女子柔柔恳切的声音,“……我自己有时也不了解自己。五哥看到只是一些,还有一些不仅他看不到,就连我自己也看不到……”
她同自己说了这许多——她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面上顿时蓦地怔住,心下却一时曲折。
纳兰笙见他说着说着便愣愣若有思,不觉偏首新奇,“想甚这般出神?”
秋池闻声回神,“无甚,不过听你说了这段子,觉得这萧峰有些可怜,分明是可成一番事业,成就一对神仙眷侣,最后却是这般。”
纳兰笙颔首轻叹道,“萧峰虽好,可却不懂放下——道义恩仇处处为难,他错杀那阿朱时,便就注定了一生凄然。可男子同女子想的终究不同,说放下,何其难也!”
自那日明思同他说后,他回去也想了不少,故而有此感慨。
司马陵一直静静品酒,此刻闻声不知为何手一顿,杯中酒稍稍溢出,稍停,举杯将酒饮尽。
三人又坐了小半个时辰,司马陵起身道散,纳兰笙和秋池也觉得差不多了,三人遂出门下楼,各自归去。
秋池回到府中,本想去静湪院,方管家却道明思未归,秋池只好回了闻雅院书房。
心神却有些不宁。
今日出去喝了这遭酒,感概颇深,心绪也几多。
不知为何,便很想见那个女子。
闲聊也罢,闲坐也罢,似乎都能安心。
可她却不在,只能等。
这一等便等到了华灯初上,不由皱了眉头,唤了方管家来问,方管家也只道,夫人说了晚些会归,但未说几时。
秋池又问明思去了何处的庄子,方管家却是不知。
最后还是寻了如玉来,如玉才道庄子在城东三十里。
城东三十里虽不算近,也算不得远,按理若要回,到这个时候也该回了。
如玉也担忧,“今日雪大,不知夫人在路上会不会出事?”
秋池一怔,转首看了看门外,只见暗沉的暮色中,雪舞肆掠,风声不止。
心里一颤,蓦地起身,凝声道,“备马!”
~~~~~~~~~~~~~~~~~~~~~~~~~~我是分割线~~~~~~~~~~~~~~~~~~~~~~~~~~~~~~明思的确出了事。
却是人祸,并非天灾。
在庄子上将地界的事儿处理好后便到了下午未时末,本想启程,可当时雪太大,便等了等。
等到申时初,见雪稍稍缓了些,便驱车上路。
黄泥地积了雪便极难走,车夫自是万分小心,走了一个时辰还未走到十里,天色却渐渐发暗起来。
雪又大了,风也猛,车速也没法快。
而就在这时,路旁却忽地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走到路中间摇摇晃晃几下便倒在了车前。
车夫急忙将马勒住,刚停住道了句,“夫人——”
还未说完,路旁草丛中却猛地窜出四个衣衫脏乱的男子将车围住,车夫一看不好,便挥鞭驱马,却被一个瘦高男子一把拖了下来,“想跑?”
恶狠狠地便是一脚重重踏在车夫的大腿上,只听“咔”的一声,车夫顿时惨叫!
“住手!”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你们不过是求财,何必伤人!”
几个男子抬首,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银氅华贵女子正站在车门处,身后还站着两个丫鬟。
明思听得车夫那句“夫人——”喊了一半便嘎然,便知不妙。
掀开车窗帘一看这几人的形容装束便知遇上了流民劫道。
己方只得车夫一个男子,对方却是五个青壮男子,自是不能力敌。
原想着对方求财便给,却不想对方因车夫想逃竟下狠手,看车夫痛得面目都变了,这一脚只怕伤到了骨头。
心下生怒,却不得不抑住怒气,同对方说话。
“小娘子倒懂事,”那瘦高男子嘿嘿一笑,朝后一挥手,“兄弟们,还不赶紧——”
身后三个男子连同刚从地上爬起的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都朝着车厢去。
没两下功夫,车厢中但凡扒拉得下的东西都被拖了出来——连着暖炉和车头处放的庄头送的几只野味并几张皮子全都搬了个精光。
四个男子手里抱得满满当当,那个瘦高男子却冲着明思挑着眉头一笑,“小娘子不是想就这样就打发我们吧?”
明思吸了口气,将身上带了几件首饰取下,蓝彩和帽儿两人也将身上的首饰取下,钱袋拿出,蓝彩将三人手中的东西集中到一块儿,上前一步,“全都给你们了。”
帽儿却只盯着那瘦高男子身上的新蓝衫棉袄,鼻子直出气。
那瘦高男子却看着明思身上的银鼠皮大氅,目光贪婪,“小娘子身上这件衣裳也赏了小的吧!”
“你!”蓝彩气急,这么冷的天,明思若没了大氅,如何得行?
那男子被蓝彩这一声引回,目光在蓝彩气得微微起伏的胸脯上顿了顿,又抬首看向蓝彩秀丽的面孔,眼中顿时现出些色光,伸手一把握住蓝彩的手,便摸向蓝彩的胸前“长得挺俊,不如同爷做个夫妻——”
蓝彩一惊,极怒,抬手便是一掌打在那男子面上!
那男子被打得一愣,遂大怒抬手——
“要衣裳给你就是!”明思蓦地抬声,伸手将系带解开,扯下大氅朝地上一扔,“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若是活不下去,抢我们些钱银也是无奈。可若是再行歹事,除非今日将我们几人都杀了,否则绝不能成!”
帽儿眼含泪,也被气出些勇气,指着那瘦高男子和一旁另一个瘦小男子,“你们身上的这件袄子还是我家小姐派人舍的,还送了你们粮食,你们还来抢我们!”
几个男子一愣,那瘦高男子也是一怔,遂又恼羞成怒道,“你说是就是么?”
“怎么不是?小姐怕不结实,腋下都吩咐走了两道线——你自己看看!”帽儿大声道。
那瘦小男子抬起胳膊一看,顿时嗫嗫,“三哥,咱们走吧——”
先前那躺地上的中年男子也出声道,“老三,走吧。”
瘦高男子看了明思一眼,两把抓过蓝彩手上的钱袋首饰,又将地上落的首饰拾起,走了几步,到明思跟前把大氅捞起,“走!”
几人又搬又抗的朝来路走了,那个瘦小男子回首歉然的看了明思三人一眼,走了两步顿住回首,“朝南走两里有个山洞,你们上哪儿躲躲吧。”
秋池带着两个亲随马兵策马一路飞驰出东门。
暮霭见深,雪如盐洒,风声湍急。
银衣黑马,鞭声急促。
一路东行,行了十余里,天已黑尽,却不见人踪。
顿生焦虑。
再行几里,只见前方道旁数十米处有篝火闪烁,勒马稍稍停住,一看却是几个流民男子围着篝火在烤食。
又再打马前行,前行数里,马兵蓦地惊喜高声,“将军,马车!”
秋池早已看见,再挥一鞭,到了一看的确是北将军府的马车,却不闻人声,顿生不妙。
下马一看,车厢内四壁徒徒,东西和人都不见了。
心下顿时一紧!
马兵看着秋池暗沉的面色,低声道,“将军,此处无血迹,应是无事。”
另一个马兵也道,“要不咱们在附近看看?”
秋池垂了垂眸,冷声道,“分头找,半个时辰后在此处集合!”
两个马兵应声离开。
雪下得大,风声也急,痕迹不多时便被掩了。
四处皆是荒野,范围又广,寻人如何容易?
两柱香后,三人先后回到车旁,秋池面色更沉了几分。
雪舞漫天,落到面上便是冰寒。
秋池只觉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心慌,不知名的惊怕正一点一点的加深。
心房揪成了紧紧一团,似有火烧。
她究竟在何处?
看着狼藉的车厢,心房再一缩,不敢再想下去——
忽地思及方才见到的那抹银色,脑中蓦地亮光一闪,一个飞身上马,朝来路奔去!
那两个马兵一愣,赶紧上车追去。
策马飞驰数里,便见那堆篝火。
下马抬步走去,到了近前,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三哥,咱们穿了人家的袄子,吃了人家的粮食,还去抢人家,是不是有点不道义。”
“抢都抢了!你有完没完?你有道义,那你就别吃了!”另个有些凶狠的声音道。
秋池拨开高草,那披了银色大氅的男子循声抬首看来,“什么人?”
目光紧紧地盯在那个男子面上,一字一顿冷冽,“你身上这件衣裳的主人在何处?”
那男子一愣,还未来得及回话,一个马兵便拔了剑架在他脖子上,“北将军府都敢抢,好大的胆子!”
另外一个马兵则看了看篝火旁的什物,剑指几人,“想死想活一句话!你们抢的人呢?”
其中一人见状,拔腿便跑。
马兵一个飞步上前一剑便砍在他腿上,顿时惨叫着在地上抱腿,叫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是老三的主意,不关小的的事啊!”
其他几人吓得趴倒在地筛糠不止,立时熄了想跑的心思。
其中一个瘦弱男子颤声道,“我们只抢了她们,没——”想说没伤人,又想起那车夫,顿住止住。
秋池神情一凛,寒冽厉声,“伤了人!?”
第两百一十一章 快马如风
目光在他身上的袄子上一扫,秋池缓缓吐了口气,‘人在何处?‘‘应在马车停处的南面山下,哪儿有个山洞……‘他道。
‘捆了!‘秋池扔下一句便转身,走了两步又倒回,从那被剑架着的男子身上一把扯下大氅。
大步流星而去。
虽听她平安,可这般冷的天,从出事到现在只怕已经过了几个时辰……
放缓了些许的心,蓦地又提起,持鞭的手不觉一紧。
到路边一个纵身利落上马,那乌骓马也是跟惯他的,待他勒回方向,不用他催促,便撒蹄飞驰。
浓墨的夜色中,四处皆是白雪皑皑。
这一番折腾,回到马车停留处,已是丑时过半。
马车因无人驱使,将军府的马又皆是退役战马,甚为乖觉,虽无绑缚,也并无离开原处。
秋池在马车出停了停,稍稍判断位置,便一夹马腹,箭射向南。
走出一里,便见一岔道向南,白雪微微反光中,只见南去数里处一座起伏的低山。
遂勒马而去,行处数百米便是无路,蒿草半人多高,中间似有人拖行过的痕迹。
跃马而下,拍拍乌骓马的马头,丢开缰绳便追踪迹而去。
茫茫雪野,杂草灌木四处丛生,并不好走。
拔剑边行,原野上寒风更是凛冽,耳畔时时都是‘呼呼‘的风啸过声。
他喊了数声‘明思‘皆未传出多远便被风吹散。
心下更是焦急。
她有两个丫鬟在身边,以她的聪慧,竟然未派一个出来路边求援,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处,不觉又提高了声线,‘明思……‘这一回有了动静,风中隐隐传来些声音。
他驻足凝神细听后,朝一个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高高的蒿草中似有一个跌倒刚爬起的人形。
遂大喜,纵身阔步而去,走到数十米处,高声唤道,‘是何人?‘脚下不停,到了二十来米处,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形现出模样,正是明思身边那个相貌憨厚的圆脸丫鬟帽儿。
此刻却是一身狼狈,雪泥交错,粉色的裙裾已经辨不出颜色。
看到秋池,呆了呆,‘将军……‘道了一句,‘哇‘的大哭,‘将军你快去看我家小姐,小姐她发高热了!‘心下顿时一颤,‘在何处?‘帽儿回身一指,抽噎道,‘前面山脚的山洞……我们没带火折子……生不了火……小姐的脚又崴了……‘她还未说完,只见秋池的身影已经一跃过她身侧,很快那抹银色便和雪野融到了一处。
一路急行,山形渐渐清晰,到了近处,他脚下不停,一面抬首疾呼,‘明思……‘一个有些断续的声音从左边传来,紧接着一个女子的身形从阴影中走出,站在雪地亮处,‘是将军么……‘吸了口气,大步向前,看着蓝彩,‘她如何?‘蓝彩也狼狈,却比帽儿好一些,身上只穿着长棉袍,外裳却不见,此刻面上也是全然的急切,虽竭力平静,语声还是有些颤意,‘不大好,发热有半个多时辰了!‘又看见秋池左手挽的银鼠皮大氅,便是一愣,还未反应,秋池已经朝前方山洞快步行去。
走到洞口,先是看见车夫躺在洞口出不远,身下是两条被拆下的马车长椅,用长草绑成一个简易的担架模样。
车夫的左腿已经被几根木枝固定捆绑,人正在昏睡。
视线在车夫那被紧紧绑定的腿上停了片刻,那上面的层层绷带分明是用内裙撕下的裙幅制成……两个丫鬟都是穿的袄裙,里面并无内裙可撕下。
心里又是一颤,再一紧,抬首朝内,终于看见她……
昏暗的光线中,她在洞内最深处,身下垫着些半干的枯草,身上覆着蓝彩的外裳,背靠着洞壁,就那样静静安详的阖着眼,似在安睡。
一瞬间,心不知为何就安定下来了……
他轻步走了过去,将大氅覆在她身上包裹住,将她抱起。
到近处他才发现她的脸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即便是那发黄的肤色也遮挡未住,呼吸间也是急促的热气。
在将她抱起的那一瞬,她缓缓地睁开眼,黑暗中,那双眼依旧如宝石般的澄净,望着他却有一丝迷惘。
心顿时柔软,凝视轻声,‘莫怕,是我。‘她望着他,蝉翼般的睫毛轻轻合了合,‘秋将军。‘‘是我,‘他低低应了一声,‘莫怕,我带你回去。‘‘多谢。‘低低一声,羽睫再度颤了颤,而后缓缓合拢,再无声息。
看她的模样,显然是神智有些迷糊。
可就是这般,她依然不忘朝他道谢。
他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手臂,转身走出洞口。
身后的蓝彩静静地让出路,秋池在她身前一顿,‘等下有人过来安置你们。‘蓝彩颔首。
积雪覆盖的官道上,黑马如风。
马上男子单手操缰,俊朗的面容上一片端凝,不时蹙眉望向怀中女子,每多看一回,心中的怜惜便多一分。
回到北将军府自是一场忙乱。
方管家看着秋池抱着昏睡的明思回来,骇了一大跳。
待见明思面色不正常,便一迭声的唤人去请大夫。
秋池将明思抱回静湪院,如玉同莲花赶紧上前伺候,将明思污了的衣衫褪去,见明思内裙撕了一了一大截便是讶然。
秋池站在床畔蹙眉,“愣什么愣,还不快些!”
两个丫鬟一颤,加快了动作,莲花去脱明思的雪靴,“啊”了一声,“夫人的脚——”
右脚靴子脱下了,可左脚却脱不下。
秋池大步上前,伸手拉开明思的裤腿,一截羊脂般润泽滑腻的小腿顿时现于三人眼前,可那近脚踝部位却有些肿大,撑住了靴子,脱不下来。
莲花一用力,床上的明思便微微颦眉。
“拿把剪刀来!”秋池凝声。
莲花忙应着,将剪刀寻来。
秋池将靴子剪开,脱下雪白罗袜,只见那原本纤细玲珑的脚踝已经红肿得极大,和那形态色泽美好得如白玉般完美纤足同时现于眼前,只叫人心怜更甚。
“将军,大夫来了!”方管家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秋池将目光从那圆润纤巧的足上挪开,小心的拉过锦被将这只伤足覆好,起身拉下帐幔,沉声道,“请大夫进来!”
带着学徒的老大夫走近屏风内细细诊断了一番,“夫人这是受了寒,骤寒入肺腑,故而突发高热。老夫先开三剂药,今日若能退热便是最好。”
秋池锁眉,“若能退?”
老大夫道,“夫人体质特殊,胎里应是带了些先天不足,寒气便有些胜,后天用过些调补的好药,这才补回来些。可这底子始终不比常人,加之幼时应受过一次大寒,这脏腑比常人便会稍弱。无事便罢了,最怕便是受寒,这一受寒便易损。先用这三剂,若今晚不退热,你们再来寻我。”
秋池怔了怔,目光朝帐幕后望去,老大夫看了他一眼便出去开方。
秋池回神,道,“拙荆脚上也伤了,麻烦您看看。”
老大夫看过后,取出一瓶药油,“并未伤及筋骨,不过也需好生护理,免生留下遗症,每日用药油好生按揉三次为宜。”
这时,蓝彩帽儿也跟着马兵坐着马车回了府。
两个心急如焚的丫鬟顾不得自己便先到了正房,听得大夫的诊断后都红了眼圈,蓝彩一拉帽儿,两个丫鬟便下去漱洗换衣。
漱洗过后,两个丫鬟都不肯歇息,转回来伺候明思。
回来后,却见床上帐幔已经拉起,秋池正坐在床畔用药油在给明柔涂抹按揉那只伤足。
蓝彩愣了愣,“将军,还是奴婢来吧。”
秋池未抬首,“你力道不足。”
帽儿看了蓝彩一眼,蓝彩微微示意,低声道,“你去看着药。”
帽儿点头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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