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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拼命姑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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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惜芝不依不挠:“不然为什么伯父看我的眼神像拿刀子剜我一样,我不过是将他的儿子娶走了,至于这么苦大仇深么?”
  同她待的时间长了,段言也感染了她那听话不听重点的毛病。当即眉毛一挑问道:“娶?”
  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黎惜芝干脆嬉笑着调戏他:“你当初说好是嫁给我的,难道想赖账吗?”
  段言看了她一眼,愈发觉得这段记忆丢失的委实是亏。门口进来两个丫鬟说是要将床铺收拾一下,待那两人入了内室后,他才避过黎惜芝拿刁难人的问题,回答道:“家父严厉,却最喜品茶。”若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在连枝楼,黎惜芝似乎提到过她会煮茶。那骄傲蛮横的模样他现在都记得,是如此自信又嚣张,教人又爱又恨。
  过了一会儿,黎惜芝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指导自己。她确实煮得一手好茶,连黎清帆那样挑剔的人一天不喝都会觉得不舒坦。她眨着闪亮亮的眸子问道:“那伯母呢?”
  段言轻咳一声,有种在出卖自家爹娘的感觉,“我娘性情温婉,你若不做过分离谱的事,她不会不待见你。”
  听罢黎惜芝在心里默默记下,只是什么叫不过分离谱的事,她心里还真是没底。是以到了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不见了段言的时候,她在丫鬟的指路下来到书房,后知后觉地做了一件失了礼数的事。
  她的手放在门上正打算叩响,便听里面传来段言和段母的对话声。她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那话里的内容一下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听段母婉言规劝道:“我和你爹也不想这样,只是言儿你知道,朝廷至今都对你无法放下心。你若不顺了圣意,恐怕我们一家安危难保,再不是遣去旻城这么简单。”
  黎惜芝放在半空的手顿住,眼里波光流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圣意,竟值当二老如此为难。
  屋里许久没有声音,一阵沉默过后,是段言惯有的冷漠声:“这便是你们要我回京的目的?”
  段母又道:“没错。”接着沉吟片刻,“婚期已经定下,是在今年年底。”
  听到此处,黎惜芝在门外一惊,她同段言早已成亲,哪有什么婚约。段母所说的,难道是另有其人?
  果不其然,段言沉声开口:“我不会娶她。”
  段母的声音略有些气愤:“这事岂是你说不娶就不娶的,难道你要看着我们段家被灭口流放才甘心吗?若是你不舍得那个黎姑娘,到时候让她做侧室也不是不可。”
  里面又没了声音,段言想必是在沉默,然而就是这一少顷的沉默让黎惜芝生气心寒。她听的已经浑身止不住轻颤,小小的拳头在身侧紧握,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原来他们竟是要段言再娶的!难怪在得知段言同自己成亲后如此刁难,难怪对她如此不待见,亏得她还以为自己人格魅力下降了,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打她家段言的主意。
  她抬头看了看紧阖的房门,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对上两人情绪不同的目光。然后眸光一偏,看向面有尴尬的段母,抿唇坚定地说:“段言是我的,他不能娶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太顺利了会不好玩的。放心啦惜芝的人格魅力告诉我,她会把段言爹娘征服的。


☆、吐艳夫君

  如此一番豪言壮志,自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其中段母微微蹙眉,对她的行为略有不满:“黎姑娘,我在同言儿谈话,你为何要偷听?”
  她沉默片刻,理直气壮地说:“我也不想听见,是你们的话要闯进我耳朵里。”再看一旁段言面无表情,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说不清道不明,她想这毕竟是段言的母亲,便放缓了口气:“伯母,你说要段言娶谁?”
  段母觑了她一眼,觉得这姑娘大概是个能说得通的人,便打算从她这里入手做思想工作,“是皇上为言儿指了门婚事,对方是郁妃的亲妹妹,婚期就在今年年底。圣意难违,如今你又与段言成了亲,也不怪得我们如此着急。”
  黎惜芝不知道段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段言不能娶别人。”
  怎想这边也是个一根筋的,段母眸子登时冷了几分,“这事不是由你说能不能的,年底一到,婚事必须举行。”
  她睁大眼,“那我怎么办?”
  段母并不因她的惊诧表现出别的情绪,仍是方才的那番话:“你毕竟同言儿成了亲,若是不想离开,到时候便做个侧室。况且你救了他一命,段家不会亏待你的。”
  然而这话听在黎惜芝耳里只觉心寒,她看向段言,见他一直是那副冰冷淡漠的模样,神色复杂深沉。若是没有听到方才他的话,黎惜芝几乎要以为他对这门亲事不反对。她转回目光,问道:“若是我不想留下呢?”
  话音刚落,旁侧便有两道目光灼灼地射来,带着狠厉的危险。就在此时段母开口:“你若真想离开段家不会强留,我定会再为你找个好人家,了保你日后生活无忧。”
  话音刚落段言出声:“不留下,你能去哪?”
  他本意是不愿黎惜芝离开,觉得她应该呆在自己身在。只是这话听在黎惜芝耳里却变了滋味,好像说自己多么没用多么离开他似的。她没来由地气恼,“伯母刚才说了帮我重新找个人家,反正咱们还没圆房,我并不吃亏。”
  段母听到她的话后,震惊道:“你们没有圆房?”
  段言的面色变得难看,似在压抑着什么。他忽然很想将这姑娘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在旻城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那个人似乎不是她,这才几天功夫,就恨不得将他转手他人自己另找人家。他带着狠厉的气息,说道:“今晚圆也不迟。”
  黎惜芝不由得后退两步,她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但是看现在这情景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一说起圆房她就有种莫名的恐惧,坚定地摇头,“不行。”
  “你们……”段母仍是处在惊讶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之间竟什么也没发生过。随即又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黎姑娘清白还在,你同言儿成亲一事也没人知晓,倒不如就当没发生过此事。我段家对不起你,若是你不嫌弃……”
  “明日我会进宫面圣。”段言突地出声打断她的话,眸子冷意愈加森寒,看向段母,“我此生只娶一人,断不会再容下其他。娶妻一事,我会请皇上收回旨意,请您不要再为我做决定。”
  段母被他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意味不明地看了黎惜芝一眼,说道:“既是如此娘就先走了,你们二人再好好谈一下。”
  书房里只剩下段言和黎惜芝二人,被他那灼灼又逼迫的眼神看着,黎惜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索性低头看自己脚下整理自己的情绪。
  她是个死心眼的人,第一个认定的人是黎清帆。只是后来黎清帆不告而别,她伤心难过又怨恨,却依然忘不了。后来段言出现,她想尽办法让这个冷冰冰的人脸上出现别的情绪,久而久之发现在自己最脆弱的时间是他填补了她。
  她一直以为段言失忆了没关系,他能喜欢她,那么就能重新喜欢她。可是在一次的挫败后,她自己都快逐渐失去信心。段言从没表现出对她的关怀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迎娶别人……她咬了咬牙说道:“阿言,刚才那话是你自己说的。”
  段言原本也在沉思,听她突然出声,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黎惜芝抬起含着怨气的眸子看他,又委屈又嗔怪,惹人怜爱的不得了,“你明明说了这辈子只娶一个人的,不许赖账!”
  她这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段言将头偏向一侧,看着窗外的梧桐树,隐在暗处的嘴角微微上翘,“我何时娶过你?我们连圆房都未曾有过。”
  黎惜芝被狠狠噎了一下,瞪圆了双目,“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此时他已将眸光转了回来,看着她的眼神波澜不惊。
  缺心眼如黎惜芝是真的被他糊弄住了,此刻心里想的是段言居然是这么不靠谱的人,说的话还没眨两下眼就忘了!她咬碎了一口银牙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现在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嘴笨是硬伤,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能撂出这么一句狠话来:“……你去死啦!”
  她转身转的急切,是以错过了段言眼里一抹不甚明显的柔光。
  回房之后黎惜芝思来想去仍是觉得气不过,夜里段言也不知去了哪里没有回房,她洗浴后便坐在窗前思了半夜。月至中天的时候,拍了拍额头眸子愈发明亮,她起身熄灭油灯,走到床上躺下,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便不见了段言,想来是进宫去了。黎惜芝还对他昨日的话耿耿于怀,便没多关注他的动向,反倒是向丫鬟询问了几个关于段父的问题,丫鬟均一一地回答了。听罢她的眸里波光流转,闪过狡黠,对丫鬟说:“你帮我准备煮茶用的风炉火夹等,放到院中亭子里。”
  丫鬟听了她的吩咐,虽是疑惑,但也乖乖地做了。等那丫鬟下去后,黎惜芝拿起屋里摆放显眼的一副茶具清洗一番,想必是段言闲来无事收藏的,这会儿倒便宜了她。她又找出从碧华山带来的茶叶,便朝亭子走去。
  那丫鬟做事速度挺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她要的东西准备妥当了。让丫鬟下去后,黎惜芝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了下时间便开始煮茶。茶叶是碧华山产的青砖茶,积累的时间长了,香味却是愈发浓郁。她细细地煮着,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似是想起了什么趣事,抿唇嘴角不自禁地上扬。
  随着时间的增加,茶的香味被煮了出来,醇香浓厚的味道还未入口,已经散发着惑人的气息。是以当段言的父亲走来,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面前尚在烹煮的茶时,黎惜芝一点儿也不意外。不过仍是佯装讶然,站起来有礼而拘谨地道:“伯父。”
  段父见到她仍是面色不善,但是碍于面前一壶好茶的缘故,严厉的模样已经缓和了许多。“这茶是你煮的?”
  她点头道:“是的。”
  段父听罢只是缓缓嗯了一声,有一会儿没有说话。然而姜还是老的辣,小辈一点儿心思地躲不过他的眼睛,“为何要到这里煮茶?”
  好在黎惜芝见识过他的厉害,早已想好一套说辞,“阿言今日进宫去了,肯定免不了口舌之辩。这个亭子是回府的必经之处,他若是回来,能在第一时间喝到我煮的茶,一定会很高兴。”
  她的话没有一丝漏洞,就连段父听罢也觉得合情合理,点了点头算是认可。本可以就此离去,但是此刻茶已煮好,黎惜芝提起砂壶为面前的茶杯里倒茶,茶的香气顿时四溢。段父自认品了这么多年茶,还从没有一个能将它的味道煮的如此极致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年纪轻轻前日刚被自己冷眼相待过的儿媳妇。
  他忍不住多停顿了一会儿,发现就再也走不动了。看了看黎惜芝专注的面庞,段父咳嗽一声,“言儿还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黎惜芝眨了眨眼,“是啊,所以我才在这等他。”说完顿了一下,才像恍然大悟般地,“听说伯父也喜爱品茶,不如给惜芝评价一下这茶的味道如何?”
  这话正和了段父的意,当下便没有拒绝在黎惜芝对面坐下。黎惜芝放了一盏茶在他面前,恭敬地说:“伯父,您尝尝。”
  方才的味道已经如此浓郁,段父早已想品尝一下入口是何种滋味,他端起茶盏放在鼻前嗅了嗅,便将其送入口中。与此同时黎惜芝缓缓开口道:“砂壶不吸茶香,能够保持茶叶本色的香郁,并且不损茶色,是以用砂壶煮茶是最佳选择。伯父您喝的茶是我从碧华山带来的,您这个年纪不适合喝新茶,会对肠胃不好,不过我这茶已经是初春采摘封存良好的,您可以放心。而且青砖茶香气独特,除了能生津解渴外,还有提神的作用。伯父您年纪大了,喝这个茶对身体很好呢。”
  她的声音好听,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在人心底漾开,让人听着十分舒服。再加上这一壶好茶,段父突然觉得这儿媳妇怎么看怎么顺眼。这茶喝在口中唇齿留香,醇厚隽永,教人回味无穷。他虽想称赞,但是前天刚对人家摆了脸色,一时间有些拉不下老脸,于是硬着声音说道:“天气委实燥热。”
  黎惜芝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想了无数种段父的回答,唯独没有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她怔忡,然后道:“……呵呵,是挺热的。”
  段父接着便不再搭话,茶品了一杯又一杯,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黎惜芝只得不停地给他添茶。自这日之后,黎惜芝三五不时地挑好时间在亭子里,煮的茶一回比一回香醇浓厚,欲罢不能。发展到后来段父超过三天喝不到她煮的茶,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闷骚夫君

  期间黎惜芝轻易地跟段父打成一片,并且从他那里得来不少有用的东西。譬如说这回指婚给段言的姑娘叫孟繁繁,其姐郁妃正是当宠的时候。譬如说让段言娶孟繁繁这件事,是太子提起的。再譬如说,段言以前做了多少嚣张猖狂事,段父都给他抖搂了出来。
  段言的话果真不假,这才没几日的光景,段父已经被黎惜芝征服。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多少,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爷对黎姑娘宝贝的不得了。
  段言回京后事情颇多,常常早晨出去傍晚都不见得回来,是以并不知道家里已发生了质的变化。这日总算回来的早点能一同用晚饭,便亲眼目睹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黎惜芝喜欢肉食,但是今日的荤菜都距她有些距离,又不好伸长了手去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段言看她平日里吃的不少,偶尔吃些素菜也不错,便不打算管,只见这时段父竟然夹了几块糖醋肉到她碗里,并且说道:“来芝儿,多吃些。”
  顿时他和段母举筷的手都僵住了,唯有黎惜芝波澜不惊极其坦然地接受,还说:“谢谢伯父。”
  ……段言又开始相信所谓的人格魅力。他从小是在父亲的严厉淡漠中长大的,所以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善言辞,不甚和蔼。谁知道,他竟然也会给人夹菜,还有如此慈爱的一面,这让人觉得太不平衡了。
  看黎惜芝吃的津津有味,他千万种情绪在心头涌现,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他现在不说话,可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当晚黎惜芝便被盘问:“你这几日做了什么?”
  黎惜芝憋了好久的一口气还没发泄出来,如今被他这样质问,自然不满。再加上近日仗着段父的宠爱,底气更加足了,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知道吗?”
  段言不语。
  “我知道你想知道。”她笃定地说,看着人的眸子漆黑如渊,里面倒映着段言淡然的面容。旋即她眉眼一弯,笑的乖张:“可是我不告诉你。”
  “……”段言发现有时候这姑娘真是讨打的可以。
  这几天他很忙,两人几乎没什么时间见面,黎惜芝忽然想起来问道:“你跟皇上说了吗?他怎么说?是不是依然让你娶那个什么繁繁?”
  可惜段言只听进去了她最后一个问题,蹙眉问:“什么繁繁?是谁告诉你的?”
  黎惜芝默,然后使出杀手锏:“你爹。”
  短短两个字,让段言哑口无言。这下可好,她又一次颠覆了段父在段言心中的形象。会体贴小辈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跟自己媳妇乱嚼舌根!他额间一阵抽疼,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皇上还未松口,此事交给我,你无需再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她不明所以地问道,如墨般的眸子几乎掩在黑暗中,“你这棵红杏就要出墙了,我不看牢点,还等着看你娶别人呀?”
  “……你这些话是跟谁学的?”红杏出墙这话,怎么听都不该是形容他的。
  黎惜芝眨眨眼,“书里看到的。”
  就见段言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这得看的什么书才会出现这些话,净给她灌输些不正经的思想。于是当下便沉了脸,“以后少看闲书,多读些四书五经。”
  看这些书还是当时在旻城,闲来无事找丫鬟借来读阅的。四书五经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就是段言的书房里满架子摆放的。她只要想一想便会头大,当下连忙摆手,“我读了也读不懂,还是不要了。”
  还真是诚实,段言在心里哑然失笑,表面上却无波无澜,清清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倒是对自己认识挺深刻。去给我倒杯茶来。”这回回京他将旻城的几本账簿带了来,得闲便会查看一番。
  他理所当然地下命令,黎惜芝体贴他这几天是真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能休息,便乖巧地给他倒了一杯端来。
  段言接过喝了一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一句:“无味。”
  黎惜芝哪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回答道:“无味之味,才是至味。”
  将那杯茶几口饮尽,这才缓去了些无力感。他现在不是要跟她谈论茶道,她这脑袋瓜何时能灵光些?“听爹对你煮的茶赞不绝口的样子,倒不像是无味。”
  黎惜芝站着将他这句话消化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于是便大方地说:“你若是想试试,明天早些回来我煮给你喝就是了。”
  段言不动声色地颔首,“既然这样,也好。”
  分明是他自己想喝,现在却说得自己很迁就她似的。黎惜芝无语凝噎地看了他一眼,默默上床准备睡觉。此时夜已转深,段府的人早都睡去,唯有他们屋里还亮着灯。她钻进床里觑向坐在书桌后的段言,他的身后是一片昏暗,唯有烛火微弱的光照在身前,将他身上染了一片橘黄。他的神色清冷,翻书的手缓慢而沉稳,让人莫名地觉得安心。
  来京城的第一晚因着连日路程的疲惫,加上段家的压力,她沉沉睡去没有心思去观察他。后几天他回来的晚,通常都是她睡着了他才回来。这样看来,黎惜芝还是第一回有闲暇细细地将他看着。澄澈的眸子在昏暗中异常明亮,让段言想假装没看见也不行。
  他又翻了一页,提笔在边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淡淡地说道:“闭眼,睡觉。”
  黎惜芝才不听他的话,嬉笑道:“你让我看一会儿,我等下也给你看,不收钱。”
  “尽说胡话。”虽是这么说,他的眼里已浮上了浅浅笑意。“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黎惜芝自然看不懂他带笑的眸子,只以为他又是在训斥自己,当即反驳:“我有没有姑娘家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
  这话若是以前段言听了也没什么,可是在这关头她这么说,让他不得不又一次产生疑虑。将账簿放下,他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她自知说错话有些退缩的眼睛,一步一步逼近,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一会儿可能就知道了。”
  黎惜芝攥着薄被的手紧了紧,几乎要退到墙角里,“你等等,别过来。”
  段言略微挑眉,“我是你夫君,为何不能?”
  她蛮不讲理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有些事情从不在意过倒还好,一旦在意便发现处处都有问题。段言觉得黎惜芝这反映委实奇怪,此前他脱她衣服时,她也是这副受惊委屈的模样,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倾身对上黎惜芝的眼睛,目光坚定而冷凝,“由不得你。”
  或许是真的被吓住了,黎惜芝登时便红了眼睛,大有你敢碰一下我就哭出来的趋势。
  段言又道:“除非告诉我为什么。”
  于是黎惜芝的脑瓜子开始快速运转,思索他话里的可信度,少顷抬起湿漉漉的眸子,“会很疼,我不要。”
  段言霎时没了言语,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些便不会疼。”
  黎惜芝一脸的质疑,好似他在说笑话,“你拿棍子打我还会轻些?我才不信。”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的人黑了一张脸,段言本就生得冷漠,如今再换上这副表情,顿时让黎惜芝觉得如陷三尺冰窖。以为他不高兴被自己揭穿,便嗫糯道:“你……”
  才刚出口,便听他似乎咬着牙问:“这是谁教你的?”
  黎惜芝被他的表情吓住,不敢不回答:“黎,黎清帆。”
  再听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非常好。”
  从此,黎清帆在段言心中便跟禽兽画上了等号。
  被黎惜芝这番话一搅和,段言就算原本存了什么心思现在也完全被浇熄了。他褪下外衣躺上床,看了一眼仍旧惴惴不安的黎惜芝,心想总有一天要让她知道到底疼不疼,然后说道:“睡觉。我不对你做什么。”
  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放下心来来的黎惜芝这才安稳地阖上眼,沉沉睡去。
  她睡的踏实,连早晨段言起来都没有察觉。立在床边看了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的小身子一眼,平日里娇憨偶尔狡黠的眸子阖着,脸蛋细致白嫩,他俯身以食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面颊,良好的触感让人忍不住一碰再碰。
  朦胧中觉得脸颊痒痒的,黎惜芝困顿地睁了睁眼,厚长的睫毛微微扇动,她这才有些清醒。看了看屋里已没有人,禁不住纳闷:“难道刚才被鬼摸了?”
  想想大概是错觉,便起来穿衣裳,丫鬟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院子里了。还在闭眼呼吸早上清凉的空气,那丫鬟走来对她说:“黎姑娘,夫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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