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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拼命姑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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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那侍卫也没想到她身份变化如此快,当时脸色变化十分好看。不敢再对她有所冒犯,倒是十分默默地忍受黎惜芝的欺负。
  一日用过早膳后,她正在院里摆了凉塌懒懒地趴着看书。因着不用见人便是以头发随意地散了一身,有几缕甚至垂落在地都没管。
  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走来,她以为是伺候自己的宫女,是以连眼都没抬,不咸不淡地往旁边一指:“那边还有位子,你要是嫌热便去那里坐着。”
  谁想映入眼睛的竟是一双男式的纹金黑靴,伴随着一声清润好听的声音:“在下兵部叶沉,特来拜访小公主。”


☆、拼命姑娘

  黎惜芝顺着往上看去,入目的一张俊逸儒雅的面庞;正微微含笑垂眸看着自己。因着他身子颀长;是以这姿势仰的她脖子发酸;她低下头来揉了揉脖子。后撑起身子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看向来人:“你是谁?来找我干什么?”
  自称叶沉的男子只是一笑,坐在黎惜芝方才指的位子上,说道:“听闻皇上寻回了十几年前失踪的小公主;在下特此来拜访罢了。”
  黎惜芝见这人语气坦诚;没有丝毫不妥的举动;便也敛去了一身的刺,不太上心地哦了一声。“为什么要来拜访我?”
  叶沉看着她边问边重新覆在凉塌上;问的问题明显没过脑子;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有些无可奈何。“宫里比不得外面的生活多姿多彩,怕您觉得乏味,故而特意为您将些故事。”
  他方才见黎惜芝看的书是民间趣闻锦集,大概知道什么能引起她的注意。这些年他因着国事奔波过不少地方,见识过的奇人异事亦不算少。
  这话可是说到黎惜芝心坎儿里去了,她立马来了兴致,趣味盎然道:“是什么故事?有趣吗?好玩吗?快说给我听听。”
  叶沉眼角微弯,大概是觉得这姑娘太好糊弄了,嗯了一嗯道:“不是一般的有趣能比拟,那在下便说两年前的一则趣事好了。”
  “好。”黎惜芝想也没想地点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忙喊了一声“慢着”,表情认真起来,“说到底你为什么要突然过来给我讲故事?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你,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说着就拿居心不良眼神觑着他,暗自摇了摇头坚定道:“不听了不听了,兵部什么的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她自作主张地给自己下了定义,让叶沉颇无奈。他此次来确实有些目的,但怎么也没她想的龌鹾。“公主总归要给在下个机会罢。”
  黎惜芝有些不明白,“你就那么想讲故事?好吧那你讲吧,我听就是了。”
  到头来还弄得她多勉为其难似的,叶沉摇了摇头,便将刚刚提到的趣事娓娓叙来。初时黎惜芝捧着自己的书装作不太愿意听的模样,后来愈发地被他的故事吸引,将书撇到一边去,睁着水灵灵的大眼一眨不眨地将人家瞧着,生怕错过哪个地方。
  直到故事收了尾,她仍觉得意犹未尽,巴巴地问着:“这就没了?后面发生了什么,那家人的儿子呢?”
  叶沉轻笑,觉得她是小孩子脾性,但依然耐心回答道:“似乎去了远处。”
  轻啊一声,黎惜芝似乎颇为失望,许是还沉浸在方才的故事里没有出来,闷闷地又趴回榻上不知在想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还是叶沉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转眼已过了午时,叶沉同她辞别。黎惜芝挣扎了半天终于问出口“你明天还会不会再来”,叶沉回道“若是小公主想听故事,在下随意都可过来”,黎惜芝便以为他是答应了。
  翌日一早便早早地起了守在院子里等叶沉到来,谁知她翻来覆去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着人。后来干脆等了没了耐心,心里很是不高兴,抬眼见不远处立着的人,转了转眸子故意找茬道:“好热,林殊,你来给我扇会儿风。”
  林殊便是当日对她十分粗鲁的侍卫,自从落在了黎惜芝手里,便没有一日的好日子。
  想来早已认清了自己的遭遇,林殊一句话也没多说地拿了蒲扇走到她身旁来,正要抬手,又听她道:“力气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像风吹过来一样就行了。”
  风吹过来是什么样子,林殊活了二十几年也没有参透。他只得尽量放缓力道,幸亏这姑娘在一开始胡乱指挥一通后没再说啥。然而这并不是全部,没过一会儿黎惜芝让他停手,一指旁边的树干,说的无比自然无比坦诚:“这树看起来也很热,你帮它也扇会儿吧,我还指望它纳凉呢。”
  林殊看了看这棵两个他都环不住的梧桐干,再仰头看看了繁茂的树叶,只能认命。悔不当初,悔不当初,他现在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黎惜芝都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只见他的动作愈加缓慢,时而凉凉地道一句:“不可以停下来哦,否则它会热哭的。”
  这棵树会不会热哭林殊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就想哭了。两只手几乎快没了知觉,期盼着她什么时候能良心发现让自己停下。终于——
  “你是不是没力气了?”黎惜芝状似才看到他累蔫的样子,出声询问。还没等他回答,先自顾自地坚决否定道:“不可能,你上回踢我踢的那么大劲,一定不会才这点能耐。”
  “……”果然他就不该期许什么,女人哪有一个不记仇的!
  后来还是一个人的出现解救了他于水火之中。只见一个藏色衣袍的男子颇为疲惫地走了进来,先是大大喘息了几口,才抓着一个宫女问道:“小公主是在这儿吗?”
  宫女颤巍巍地一指那边,“在……在这儿。”
  这男子生的刚毅,略显粗犷,下巴蓄了些胡茬,却并不显得邋遢,意外地有种比常人成熟之感。他看向黎惜芝的时候,正巧黎惜芝听到了声音朝他看去,两人目光相遇,那人咧嘴一笑很是魅惑,若不是他一身风尘仆仆,定会比这更能让人心醉。
  还没等黎惜芝开口问什么,便见他大喇喇地坐在自己跟前,边感叹“可算找着了,累死老子了”,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还不忘称赞道:“这茶味道不错。”
  黎惜芝很想说他喝这么快哪能品出来味道,但是先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煮的茶。”
  “哦?”他很有兴趣地扬了扬眉,“小公主还有这兴致?”
  黎惜芝可算觉得不对劲了,“你是谁啊?为什么跑到我这来?”
  男子起来一抱拳,忽然端正了面庞肃声道:“在下军中副将袁尚,特来拜会小公主。”
  黎惜芝有些凌乱,有了昨天的经验,她也正色道:“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来拜会我?”
  谁知袁尚竟然一笑,说道:“拜会着拜会着便认识了。”
  还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黎惜芝竟被他说的答不上话来。近些日子她被困在这小院子里,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皇上做的什么打算。她本以为自己在这等着,段言定会来解救她出去,然而昨日和今日的状况让她有些不安,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她想了想问道:“是谁让你过来的?”
  谁想袁尚有意避开她的问题,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公主可曾去过边关?”
  黎惜芝不想被他绕不过,依然坚定地问道:“是不是皇上?”
  袁尚也是个固执的,“边关的风土人情不及中原,但也有别致的地方。”
  黎惜芝:“他到底想做什么?”
  袁尚:“若是有机会不知公主是否愿意去边关走一遭?”
  黎惜芝终是受不住了:“那种破地方有什么好走的!要走你自己走!麻溜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袁尚扑哧一声笑了:“公主何须如此暴躁?同我说说话不好?”
  见他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黎惜芝低头穿上鞋子就往屋里走,并命人隔绝了身后的那个人,不打算同他再多言语:“别让他进屋里,什么时候他走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在众人面前将门狠狠阖上,黎惜芝仍旧觉得愤然。
  按理说她的身份应该没几人知道,就算皇上公布了出来,也不可能突然冒出来一个两个都来拜访她的,明摆着里面有诡异。黎惜芝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这皇上是何用心,有何目的。
  她如今没法出去,段言不知有何举动,黎清帆亦见不着人,现下是找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苦着脸琢磨了半天,她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第三日又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自称是孟相之子。黎惜芝一想可不就是孟繁繁的哥哥吗,她寻思着能不能套出点话来,然而这男子来虽来了,但却很不待见黎惜芝的模样。大都是黎惜芝问了,他才避重就轻地回答一句。一早上下来,毫无所获。
  自此每日都会来一个不同身份的男子,同黎惜芝交谈一个早上,谈的话题各式各样,唯独不透露一点别的信息。这可急坏了黎惜芝,她想见皇上一面都见不到,只能被迫一个接一个地见不同的人。
  这天早晨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听见脚步声还没见着人便拿了茶杯往来人身上扔,“我谁也不见!不管你是谁都不许再来了!”
  堪堪避过那个杯子,瓷杯碎裂的声音在地上炸开,伴随着来人讶异揶揄的声音:“几日不见脾气见涨啊,小小,竟然连我都不见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黎惜芝转头看去,面色顿时变得惊诧欣喜,又不由得埋怨道:“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落了一地“见过太子”的声音,黎清帆示意他们起身,走到黎惜芝跟前,拿扇子点了点她的头,“这么迫切见到我?宫里不好么?”
  黎惜芝抬头眼含泪花,委屈至极,“太不好了,我才来几天见的男人比十九年见的都多,你爹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把我困在这里没法出去。我想出去,想见段言,你快让我出去吧?”
  先是被她头一句话惹的笑出声来,“那你也是你爹。”然而在听她最后一句后,黎清帆面露不悦,“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生怕他不答应,黎惜芝扒着他的袖子殷切道:“很好啊,哪里都好,黎清帆你就帮我吧?我没觉得那是我爹啊,相比之下我宁愿你是我爹……”
  这话说得黎清帆哭笑不得,禁不住下了点劲儿敲她的头,“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抱着脑袋挡开他的扇子,黎惜芝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好不好?”
  偏偏黎清帆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问道:“你可知皇上现在的打算?”
  虽然隐隐有猜到一些,但是她不太敢确定,遂选择摇头。
  黎清帆:“过不了几日你便知道了。”
  他的话没说过,过不了几日……黎惜芝宁愿自己从未知道。


☆、拼命姑娘

  黎惜芝瞪着面前笑的慈眉善目;闲适自若的人,许久才问道:“你说什么?”
  她这个皇上爹过了好久总算想起来看看她,谁知道一来就给了她一个如此晴天霹雳的消息,她缓了好久依旧没能消化。
  相比之下;皇上显得淡然许多。他啜了一口宫女送来的茶;慢悠悠道:“朕方才说的够明白了,你便挑一个吧。”
  “……”黎惜芝真想把手边的茶杯摔下去,狠狠地说道挑你大爷啊!但是,眼前的人是九五之尊不说;还有一个身份是他父上。怎么着……也不能太放肆。可是她真是忍不住内心满满的愤慨;出口道:“那些人我统共见过一次;而且有的见过就忘了!叫我怎么挑,完全没有头绪好吗!”
  说完发现重点好像不在这里;于是她呸呸了两声,改口道:“就算记得我也不会挑的,我说了只要段言,就是他只能是他!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她的抗议皇上根本不放在眼里,徐徐道:“唯独不能是他。”
  黎惜芝被他口中的坚定唬住,傻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他不是能托付的良人。”皇上似乎不打算告诉她实情,只拿这句话搪塞了她。
  黎惜芝若是能因此放弃,便不是黎惜芝了。她捏了捏拳头,不甘道:“我不要你帮我决定,你以前也没为我做过什么,现在却忽然来决定我的一生,我不答应。你放我走吧,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有什么打算。能帮到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搁在平常人身上,皇上对她已经最大限度地宽恕了。不知是因为她母妃的缘故,还是对这个闺女愧欠的缘故,皇上待她似乎比常人多了许多包容。
  皇上浅声喟叹:“因着你是我女儿,是我朝的公主。”
  黎惜芝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当,现在还给你还成吗?”
  皇上气结:“你给我在这好好想清楚!”
  说着起身欲走,被黎惜芝轻唤两声拦下,只见她殷切着急地问道:“那段言和孟繁繁的婚事呢?还作数吗?”
  “自然作数。”皇上淡声道。
  没想到饶了一圈事情还是在原地,并且有愈加糟糕的趋势,她急了:“不能作数!立马取消了,不能便宜了孟繁繁!”
  古往今来许是还没有哪个皇上被如此呵斥过,他的表情看不懂是悦或不悦,“小小,你在命令朕?”
  被他的气势唬住,黎惜芝怯懦了一下,立马改口:“没有,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
  谁知他忽然松了口,意味不明道:“要取消了这门婚事也不是不可。”
  一听有戏,黎惜芝的眸子霎时骤亮,张口才说了一个“那就”,就被生生截住话头。
  因着皇上道:“不过得你乖乖听朕的,寻个如意夫君嫁了。朕便将他遣回旻城,你们再不相见。”
  黎惜芝一听就恼,这话说了还不如没说,若是她能轻易答应下来,早些还那般负隅顽抗做什么。她本不想答应的,然而一想到段言要娶别人,便软了口气:“只能这样吗?就没别的路选了?”
  皇上道:“没了。”
  黎惜芝很是为难:“你让我想想,过几日答复你可以吗?”
  想来他还算通情达理,没再为难,颔首算是应允了。
  待皇上离去后,黎惜芝将茶饮了一杯又一杯,都没消去肚子里的混沌。这些天遇到的人实在是多,使得她无法接受过来。
  正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抓心挠肺之时,总算把黎清帆给盼来了。
  黎清帆坐在她床头,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笑道:“是天气太热将你融化了么?”
  黎惜芝一见是他,立马来了精神,双目熠熠,“黎清帆快带我出宫带我出宫,我要逃的远远的,我不要再呆在这里。”
  她的模样急切得就像一只小狗,眸子里闪着哀哀的期盼,教人无法忍心拒绝。黎清帆轻呵一声:“小小,你再表现的这么在意他,我会更不愿意帮你的。”
  “你敢,你已经答应我了。”早就迫不及待的黎惜芝已经跳下了床,并重新束了一下腰带,回眸看他还是未动,不由得心急道:“快点呀,要是晚了怎么办,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呢。”
  见她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黎清帆不悦地眯起眸子,“晚了便不说了,正好子重也话少。”
  这才注意到他似乎不太高兴,黎惜芝转了转眸子,回想了一遍刚才两人的对话,才明白过来他是在不高兴什么。忙来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故意娇声软语地撒娇道:“黎清帆你从来不会说话不作数的,我知道你最有诚信了,你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最后一句让黎清帆听得很是满意,敲了敲她的脑门,随着她站起来道:“亏你还知道我待你好,小白眼狼。”
  黎惜芝眉眼弯弯,笑眯眯地很是讨喜,“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
  她这一番讨好很是奏效,黎清帆终归是愿意帮她出宫一趟。黎惜芝换上宫女的衣裳一路战战兢兢地跟着他,好在没有人怀疑,她便顺利地出了宫门。
  黎惜芝喜不自禁,连坐到宫外接应的马车里都没消停下来。黎清帆不得不将她按住,头疼道:“快别再闹腾了,马车都要让你给拆了。”
  她这才安分下来。因着身上穿的是宫女的服侍,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娇俏,是以到了段府门口的时候,旁边的下人竟没能将她认出来。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姑娘已经一溜烟没了影儿,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先是跑到书房,推开门发现里面没人,又到了段言的卧房,依旧没人。问了一圈的丫鬟,才知道段言在一处别院里。黎惜芝边走边思忖着这地方好熟悉,直到走到跟前才顿悟这不就是猫猫住的院子么。
  段言和猫猫素来不合她是知道的,却不知道她离开的这段期间,两只何时化了干戈为玉帛。
  只见段言蹲在猫猫跟前,正将盘里的食物往它面前推,张口说了什么黎惜芝没听见,而猫猫嗅了嗅食物,宽厚的舌头一扫便将大半盘肉卷入了口中。
  黎惜芝走上前去,蹑手蹑脚地本想给段言一个惊喜,谁知猫猫早就看到了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迎面而来的庞然大物扑倒在地。
  黎惜芝被它压的喘不过起来,扑腾着外面的两只手道:“猫猫快起来啦!我经不住你压啊。”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的缘故,猫猫对她意外地热情,放在以前见到她哪会理她,分明是看一眼都觉得多余。她话音降落,身上的重量陡然变轻,睁眼一看原来是段言将猫猫从她身上瞪了下去。
  不顾猫猫在一旁龇牙不满,黎惜芝站起来嘿嘿一笑,“阿言谢谢你。”
  见段言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她有些不知所措。而正因为不知所措,导致她一句接一句都是没过脑子的,“阿言你最近怎么样?皇上还有没有找你麻烦?阿言你跟猫猫在这里干什么?伯父伯母还好吗?你……”
  她的问题问的话,终究还是被段言一句话打住:“听说皇上在为你找驸马?”
  黎惜芝心下咯噔,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便见段言脸色一沉,眸子转深,“为何当日没听我的话?”
  黎惜芝敛眸,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出来,我想救你出来。”
  虽然明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可是只要一想到她会嫁给别人,便是满腔的不能容忍。当日他从藏书阁离去便觉得不妥,奈何通传了数次依旧得不到皇上召见,只得先行离去。谁知回来没几天,便得到消息说皇上命兵部叶沉去见黎惜芝。当时他就察觉不对劲,一边听着她每日见不同男人而极度不悦,一边又要注意皇上的动向。
  恰恰是今日得知皇上已经迫不及待地要黎惜芝挑选驸马,段言正郁卒着,来到她宠*的猫猫这里也算是睹兽思人。还在琢磨该怎么将她抢回来,这厢这姑娘已经送上了门来。
  她的一番措辞委实令人心动,饶是如此,段言仍旧不忘问道:“是谁助你出得宫来?”看来他潜意识地也认为,凭黎惜芝的本事是不能做到独自出宫的。
  黎惜芝回答得理所应当:“黎清帆。他现在还在门外等着,说什么不进来比较好。”
  又一回从黎惜芝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不好。然而现在这关头,却又是多亏了他,段言也没法,只能轻叹:“皇上若是一定要你选个驸马,你便尽量拖着,等我将你带回来。”
  黎惜芝想了想,没有说话。段言却以为她是默认了,殊不知在来之前她已经同皇上做了协议。


☆、拼命姑娘

  这厢两人话还没说多少;那边已有猫猫表示不满。俯冲过来一把将黎惜芝驼到背上;耀武扬威地看了段言一眼。
  黎惜芝受惊之下紧紧地抱着它的脖子;待它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驮着自己在段言身边一圈一圈地走。她坐起身子,为猫猫顺了顺脖颈的毛,浅笑道:“现在才知道想我,会不会太晚?”
  猫猫从鼻子哼出一口气,很是不屑的模样。
  它停住的时候,恰巧在段言的正前方。黎惜芝一抬眸便能看见段言眼里的深邃;静静地看着自己,缓缓转动着流光,似乎能将她整个吸入。
  她陡然心悸,一个念头闪过,偏头眉眼一弯,声音甜糯:“相公。”
  便见段言眸子愈加深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被他倾身吻住。脸颊被他的大掌捧着,紧紧地桎梏住,使得她受惊之余想要偏头躲闪都没办法。
  宽舌强势闯入口中,与他交缠不休。起先黎惜芝还能承受住他的吮吻,可到了后来段言愈加激烈,大有将她吞吃入腹的趋势。她便承受的有些勉强,轻颦黛眉低低地呜咽一声,非但没有让段言放过她,反而攻势变得凶猛。
  若不是身下的猫猫一声低吼,恐怕段言还不会轻易放过她。
  拇指拭去她嘴角的津液,段言抵着她的额头闷闷地问道:“皇上都让你见了哪些人?”
  黎惜芝被他吻的晕头转向,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有兵部的……嗯,叶沉?还有什么将军……孟繁繁的哥哥,好多,记不住了。”
  在听到她说第一个人时段言的不悦已经写了满脸,“叶沉那个老狐狸,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啦,就是给我讲了几个故事,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黎惜芝对叶沉的印象还不错,是以没听出段言口里的不满之意。
  段言的手从脸颊滑到耳朵,边揉捏她小巧的耳垂边加重了口气:“你对他有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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