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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拼命姑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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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有再多不满,她也不能拿白虎出气,砰地把门关上,不管头发还湿润着就钻进被子里,蒙头睡觉。
  没心没肺如黎惜芝,还真的不久就睡着了。也许是因为今日淋了雨,又头发湿着睡去的缘故,到了后半夜她感觉嗓子一阵难受,浑身发冷,头脑昏昏沉沉地。她穿着中衣,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朝段言的房间里走去。自上回她赖在段言房里睡下后,第二日不好意思再让他睡榻上,便给自己找了个离他稍近的屋子住下。正好方便了此刻黎惜芝走入他的房间。
  房门没锁,她一推便开了。段言侧躺在床上似已熟睡,她踢掉鞋子直接挤进他的怀抱。在小木屋里时他们每晚都是这么睡的,再加上黎惜芝烧得迷迷糊糊,更加不觉有什么不妥。
  倒是段言被她的动静弄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被人紧紧地拥着,且这个浑身发热的身体还在不停地往他上蹭,登时脸色一黑就要推开她。奈何她扒得太紧,死活拽不开,只好严声道:“黎惜芝,起来!”
  黎惜芝不听他的话,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脖颈,细声呢喃:“阿言,好难受……抱抱……”
  许是被她那委屈的声音说服了,段言不再推开她,放在她肩上的手渐渐减轻力道。只是,再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犹如冰雪飞霜,冷硬得无一丝温度:“不许动。”
  原来黎惜芝觉得他身上十分暖和,不住地往他身上贴去,这一动一蹭,免不了碰到不该碰的。然而这个姑娘没有丝毫觉悟,仍是整个人扒在他的身上,“好冷。唔,阿言给我暖暖……”
  她的声音本就是十分动听,现在带着软糯的鼻音,一口一个“阿言”唤得段言心不可抑制地软了下来。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精致秀美的面容,嵌在面颊上清湛得不可思议的眼睛紧紧阖上。想起她今晚出浴后诱人的模样,他眯眼,陡升一种冲动,“真的要我暖暖么?”
  黎惜芝完全不知有危险来临,一个劲儿地汲取他身上的温度,“要……要唔……”在她还低低呓语的时候,被他忽然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亲都亲了……阿言沦陷还会晚吗……_(:з」∠)_


☆、姑娘骄纵

  她只觉得有东西贴在自己唇上,还有个湿软温糯的物什闯入口中。不适地想要拿舌头抵开,却被含住吮吸。黎惜芝蹙眉,口里的空气被不断吸走,她呜呜咽咽着扭头挣开,微微喘息,“不要……阿言,不要……”
  这样的她褪去了白日的嚣张跋扈,温温软软的好似你怎么对她都可以。原本的冲动在她说出“阿言,不要”的时候陡然消退,段言拿拇指拭了拭她被自己吻红的唇,“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黎惜芝将脸整个埋在他的胸前,轻蹭着撒娇:“冷……”
  她身上的温度热得无法忽视,将她退离一些,大掌抚上她的额头,果真是烫。想到天微黑她淋着雨回来,虽然是细雨,但放在这天气依然是凉。想将她推开,为她拧个帕子覆在头上,奈何这姑娘力气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怎么也掰不开。段言只得放弃,任由她紧紧地抱着,不自然地给她盖严被子。
  这一夜黎惜芝睡得极不踏实,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浑身难受。她不知道,被她死命扒着的段言一夜未眠。第二日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黎惜芝发现她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边上一个人都没有。
  摇了摇头,她以为昨晚是自己的幻觉。现在的段言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被自己抱着,还吻了她,错觉,一定是错觉。掀开被子想起床,可是一起来就觉得头昏脑涨,身子使不上力气,她费劲地穿上鞋子走到外间。这几天伺候她的丫鬟正在打点早饭,见她起来,说道:“黎姑娘,您起来了。奴婢马上就布置完早点,请您稍等一会儿。”
  黎惜芝摇了摇头,“先别布置了,我好像生病了,好难受。”
  听见她这么说,丫鬟忙放下手里的活,问道:“姑娘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去请个大夫?”
  出了山后就没有生过病的黎惜芝一脸疑惑,“大夫是什么?”在以前,她极少生病,即便是生病了那个人只要熬一剂药,她便又活蹦乱跳了,是以从来没听过大夫这个词。
  丫鬟抽了抽嘴角,“大夫就是给人看病的,姑娘既然生病了,就要请大夫来看才能好。”她似乎把黎惜芝当成了孩童,耐心地解释道。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黎惜芝说道:“好。”
  丫鬟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奴婢这就去,您在这坐会儿。”说着,就跑出了屋子。
  桌上摆着精美的早点,搁在平时黎惜芝早就按捺不。现在她一点胃口也无,总觉得坐着就要倒下去,后来干脆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她被清晨的凉意冻醒,似乎比方才更加难受了,头重得简直撑不住。原本生病就是比较脆弱的,她都这样了身边居然一个人没有。想起以前有人哄着宠着的日子,心里泛起酸楚。再一想段言对自己漠不关心,真亏得自己千里迢迢跑来找他,她敛眸头一回质疑自己的决定。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人,黎惜芝吸了吸鼻子挪回床上,裹紧被子又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生着胡子的老人在纸上写着什么,并说道:“按这副药方抓药,每日三副,三日内便能痊愈。”
  早上的丫鬟接过药方,见她醒来,来到她床前,“姑娘觉得怎么样?大夫说你是患了风寒,没有大碍,吃几天药便能好了。”
  没有看到想见的人,黎惜芝闭眼,不甚在意地说:“嗯,听见了。”
  见她不太想搭理人的模样,丫鬟以为她是生病了才这样,不放心地多看了她两眼就跟着大夫抓药去了。直到拿回药煎好后,端到她面前,才发现她一直盯着床帐近一个时辰。丫鬟试探地唤了声:“姑娘?”
  黎惜芝眨了眨眼睛,仿佛没有听见。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是没遇见段言的时候,一会儿是遇见段言后的日子。无论哪个时候,都有一个人在她身边,看她笑看她闹。不像现在,她拼命追赶仍是被人丢下。
  丫鬟又唤了几遍,见她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姑娘再不说话,奴婢可要喂你吃药了?”说罢,见她眼睛也不眨一下,便壮着胆子舀起一勺药要喂她。
  药勺刚到嘴边的时候,她似是陡然醒过神来,一挥手将勺子打落,药汁洒在被褥上。黎惜芝仍觉得不够,抢过丫鬟手里的药摔在地上,“我不要喝药!你走开,走开!”霎时一碗汤药溢上地板,药味散了一屋子。
  丫鬟被她的举动吓住,怔怔地站在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怯怯地叫道:“姑、姑娘……”
  顺手抄起床头桌几的茶杯扔到她脚下,黎惜芝就像发怒的刺猬,浑身的刺全竖了起来:“滚!”
  好在白虎此刻不在,要不然见她如此暴怒,眼前的小丫鬟铁定要遭殃。丫鬟红了一双眼睛,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便退了出去。
  在丫鬟走后,她似脱力一般靠在床头,低低喘气。歇了一会儿后,脚步虚浮地下床,穿个鞋子费尽她所有力气,想要穿衣裳的时候怎么也穿不对。黎惜芝气恼地想把衣服扔在地上,最后还是忍住了,等到她穿好衣服后,已过了许久。
  走到外间正想踏出屋子的时候,一阵阴影投在她上方,接着是段言一贯冰冷的声音:“去哪里?”
  她扶在门槛上的手紧了紧,浅声说道:“找我的猫猫。”
  “它在偏院有人伺候着。”放一只老虎随便无论怎么看还是很诡异,于是段言还是决定把他关在偏院,“以后你若是想它可以去看看,不必再带在身边。”
  黎惜芝抬头盯着他,似乎很坚定地说:“我要它待在我身边才放心!”
  段言似乎比她更坚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可以。”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黎惜芝撑着身子就要绕过他身旁,却被他拽住手腕。这下她是彻底恼火:“段言,你放开我!”
  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段言不着痕迹地松开她的手,示意两旁的丫鬟挡住她的去路,并说道:“回屋。”
  头脑发热再加上浑身无力,还有两个比自己壮实的丫鬟挡在跟前,她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转过身子怒瞪着那个一脸冰霜的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又不是去找你,又没有烦着你,你干嘛要管着我?”
  同她的气愤相比,段言显得淡然许多,重复道:“回屋。”
  黎惜芝这下是彻底点着了,回屋回屋,回你大爷个腿腿啊!“不回不回不回!混蛋要回你自己回屋,跟谁回我都不管!我再也不要管你了!”原本是气话,谁知说着说着眼泪居然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挂在清丽的小脸上。眸子里泪水盈眶,流转着波光,更是漂亮得不可思议。
  反正哭也哭出来了,她便不管不顾地继续流着眼泪骂道:“你又不管我!我生病发烧难受得不得了你都不来看我,你还管我干什么?我一个人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你还总是推开我,呜呜段言你还是不是人啊……我想找个人关心我还不行吗,找不到人我找猫猫还不行吗?你就知道冷着一张脸凶我,你本来就长得不和蔼可亲还总是那么凶,也只有我不嫌弃你!”
  说到最后她已经完全跑题,不知道是在哭诉还是在抱怨。反正边哭边拿袖子抹眼泪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段言看着她,一阵无言。
  他正想说话,她又道:“你爹娘给你取名叫段言,一定是想让你多说话的。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他们的一番心意……你跟我多说两句话又不会怀孕……”
  段言终是无法忍受了,“黎惜芝,你闭嘴。”
  黎惜芝擦了擦眼泪,凶巴巴地问:“干嘛?”
  决心不再同她废话,段言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突然腾空让黎惜芝一阵惊吓,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襟,嘴上还是不饶人:“放我下去!段言,你这混蛋放我下去!”
  将她不温柔地放下,段言头也不回地对丫鬟吩咐道:“再去煎碗药来。”然后专心对付床上这个让人头疼的姑娘,“混蛋你还嫁?”
  这个问题戳中她的痛处,往床里边挪了挪,敛眸道:“我愿意。”
  她忽如其来的安静让段言觉得疑惑,抬眉,“既然这样,那想必你也愿意忍受我的习惯。”
  “……什么习惯?”段言有什么习惯,黎惜芝早已摸透。除了洁癖龟毛这两大缺点之外,他似乎没有什么大毛病令人难以忍受。
  可惜他没有明说,只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便坐在床边椅子上。有他在旁边镇压着,黎惜芝没再使小性子,默默地缩在床上。直到丫鬟端着一碗药走进来,被段言接过。他端着碗药坐在床沿,说道:“起来喝药。”
  要不是熟知他的为人,黎惜芝几乎就要以为他这是在赐自己毒药。经过刚才的闹腾,她淡定许多,也没力气再折腾,乖乖地接过药喝了。苦得她不断咋舌,之后恢复没心没肺的黎惜芝。
  她眯了眯眼说道:“段言,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惜芝……终于爆发了啊=口=


☆、姑娘学礼

  段言瞬间阴下了脸,好像她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胡说。”
  黎惜芝没有反驳,眨了眨眼睛,“嗯,我就是胡说的。”说罢她自己先笑了,看着他眉眼弯弯,“胡说你来看我,胡说你为了不让我乱走,胡说你留下来看我吃药,胡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不动声色地将药碗放下,段言冷漠的声音似乎掺杂了些别的,“明日开始学礼仪。”
  这让心情稍好一点的黎惜芝瞬间蔫了下来,她刚想说话忽然觉得腹中疼痛袭来,倒吸一口气抱着肚子缩成一团。那疼痛如针扎一般,细细密密地刺在她的小腹上,疼得她说话都不稳:“呜,阿言……我肚子好疼……”
  见她面色有异,段言蹙起眉头,想唤人来但是丫鬟方才已被支走了,只好近到她身边,“怎么回事?”
  她攥着身下的单子,咬紧后牙槽,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本以为要过几天才会来的月事,不知是生了病还是动了怒,提早到来了。难怪今日脾气这么大,无论看到谁都觉得烦躁。
  她迟迟不吭声,段言以为她是疼得厉害说不出话,站在她床边不知该如何是好。鬼使神差地弯身摸了摸她的头,难得轻声说:“没事,没事的。”然后走出屋子唤来人,又匆匆回来。可惜黎惜芝疼得厉害,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和一闪而过的柔情。
  再次走回床边,段言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原来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黎惜芝疼得来回翻滚,将点点血迹蹭在了浅色的床单上,分外明显。生平头一回遇见这种事,他面有尴尬,“……别再动了。”
  黎惜芝在床上翻来覆去,弄得更多星星点点的血迹落在床单上。她却丝毫未觉,低低哀声说:“我也不想啊……呜呜,疼死了……”
  段言拿她没办法,只好摆正她的身子,使她平躺。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黎惜芝只觉得有股温热绵长的气息蹿进身子里,随之而来的是舒适的感觉,疼痛一下子被减缓了许多。察觉到段言的手有收回去的趋势,她连忙抓住安放在肚子上,“再暖一会儿,就一会儿……”
  明明可以拒绝的,不知为何段言却按照她的意愿做了。直到有丫鬟来,他才恢复淡漠的样子缓缓收回手,忽略她那张不舍怨艾的小脸。对丫鬟吩咐道:“照顾好黎姑娘,若有不适就请大夫来看。”
  黎惜芝眨巴着眼睛看他离去,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丫鬟是今早那个丫鬟,对她的印象有些畏惧,怯懦地问道:“姑,姑娘,您怎么了?”
  她将手放在肚子上,眯起眼睛笑道:“来月事了啊!”
  头一回,黎惜芝来月事来得如此心满意足。以往这个时候,她都恨不得将整个肚子送人了,哪能像现在这样笑出来。旁边的丫鬟被她的反复无常吓到,怔愣了半响才想起拿月事用的棉巾子过来。
  心情舒畅加上老实吃了药,黎惜芝感染的风寒第二日已好了大半,不再是头昏无力。起了个大清早,她端着糕点在院子里边吃边呼吸清新空气,吃完后将盘子一塞给了丫鬟,便朝段言的房间去。
  她起得早,段言还在屋里睡着。索性就站在床边看他的睡颜,冰冷的俊颜即便睡着了仍是让人难以接近,还真是天生就长了张冰块脸。黎惜芝将鞋子一踢就钻进了被窝,抱着他的腰埋在他胸前蹭了蹭。
  被她的动静吵醒,段言一低头就看见一个脑袋在自己胸口,还有那甜糯清脆的声音:“阿言,阿言起床了!”
  头一回被人用这样的方法叫起床,段言下意识地将她推开,神色冷峻:“谁让你进来的?”
  险些被他推下床去,黎惜芝扒着他的衣襟稳住身子,抬眸委屈地问道:“我进你的房间,难道还要人允许吗?”
  他不语,起身穿好衣裳,自行洗漱完毕后,对她留下一句:“你留下学习礼仪,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先生。”说着,举步就要走出房间。
  “你要去哪?”黎惜芝急急地问道。
  他的脚步顿了顿,回答道:“赌场。”
  段言走后,黎惜芝原本想跟着出去,可是等她梳洗好后,那个据说负责教她礼仪的先生已经来了,正在前厅等着。
  本着去看一看的想法,再加上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黎惜芝便到前厅去了。这一看不得了,眼前站着要教她仪态礼法的先生居然是上回在酒楼见过的不羁公子。只不过他敛去了那股浪荡的模样,变得文质彬彬谦和有礼起来。
  这让她想起了有人教过的一个词,嗯……衣冠禽兽,不知道用在现在合不合适?
  他朝黎惜芝点了点头,儒雅地说道:“在下姓傅,以后便负责黎姑娘的礼法课。”
  黎惜芝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心想这人装得真像,居然跟真的没见过自己似的。然后也学着他的模样,行了个礼:“傅先生,以后多劳烦你了。”
  她学的有模有样,傅先生微微勾唇,以为她该是有些底子的,起码不会太难教。“不知黎姑娘想从什么学起?”
  黎惜芝想了想:“什么简单就学什么。”
  ……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傅先生深深觉得自己错了。她哪是“不会太难教”,简直是“绝对太难教”!强忍着把她的脑袋按在砚台上的冲动,傅先生深吸一口气,说道:“继续念。”
  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危险的黎惜芝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重新拿起论语,顺着刚才的话念下来:“子,子日……”
  傅先生觉得扶额已经不能表达自己的内心了,他只想淡淡地骂一句粗话,好在忍住了。额角抽了一抽,面色复杂地纠正道:“子曰。”
  被指出错误的黎惜芝又看了两遍书上的字,指给他看,还理直气壮地说:“这明明就是日啊!”然后拿起桌上摆着的毛笔,在纸上生疏地写下一字,举到他面前,“你看,日不就是这样写的?”
  盯着骨架分离的字,傅先生接过那张纸,重又写下两个字,一个一个地指给她,“这才是日,这一个念曰。”
  黎惜芝认真地看了半响,仍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你胡说,这两个字明明长得一样!”
  傅先生总算知道这家人如此急切地要找教书先生是为何,原来是自家招架不住了,想要赶快转手。他维持着良好的风度,“黎姑娘仔细看,还是不一样的,曰略比日字宽些。”
  “那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写的问题呢?”她穷根究底,抛出最后一个让傅先生崩溃的问题。
  果然,傅先生听罢不说话了,然后许久才说:“诗书就教到这里,下面我们来学礼仪姿态。”他这句话,黎惜芝总觉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就跟要展开报复了一样。
  首先黎惜芝的坐姿是一大问题,她高兴了往椅子上随便一坐,不高兴了便两腿一盘蔫在那儿。段言见到过也只是蹙眉表示不满,没有指出来,现在傅先生说坐要有坐姿,让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歪在椅子里。
  黎惜芝听罢不干了:“我怎么坐你都要管?要是坐的不舒服那我还坐着干嘛,还不如站着呢!”
  傅先生温润的面庞出现裂痕,沉吟道:“那我们开始学站姿。首先要挺胸收腹,双手不可随意放置,你来学一遍。”
  有样学样这个她还是会的,所以这个她很快学会了。接着是进门的规矩,如何叩门,怎样跨过门槛,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手该怎样摆动,如此等等,让黎惜芝很凌乱。在又一回进门之后,傅先生扶着桌子,说道:“错了,先迈左脚。出去重新来。”
  黎惜芝咬牙,还真不信自己就学不会了,袖子一甩走到门外。轻轻叩了两下门,直到里面传来傅先生清雅的声音:“进。”然后提起衣摆走进去,思量了一会儿,抬起一只脚踏进了门槛。
  “……”傅先生觉得扶着桌子已经不能支撑自己了,他面有崩溃地说:“我说了先迈左脚,先迈左脚,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默默地将脚收回去,她不确定地问道:“我迈的就是左脚啊?”
  傅先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腿,说道:“这是左,看见没?这才是左。”然后又指了指另一边,“这是右,明白吗?”
  黎惜芝偏头仔细地看着,面对着他将右腿伸出,很不解地问道:“对啊,这不是左吗?”
  温文尔雅的傅先生终于不温文尔雅了,他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一抽,看了看她伸出的腿,再往上移到她疑惑认真的面容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黎惜芝不明所以地问:“故意什么?”
  一旁的丫鬟终于看不下去了,出面跟她解释了一番什么是左什么是右,到了午饭时间才让她明白两者的区别。傅先生本想说今天就先教到这里,好让他回去整理整理心情明天再来。可是丫鬟居然无比哀怨地恳求他留下来,用过午饭再走。
  傅先生被她的热情吓住,只好留下来。等到饭菜都上来,他还没动筷子就被溅了一身汤汁的时候,终于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问道:“黎姑娘,你是哪座深山里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窝恢复日更了……不要霸王窝TOT


☆、姑娘见人

  不识字不分左右就算了,居然连筷子也不会拿,这姑娘其实是野人的化身吧?这么一想,傅先生看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可是黎惜芝却一点察觉也没有,将筷子竖在桌上戳了戳,再接再厉,头也没抬地答道:“碧华山啊。”
  “……”傅先生一语中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还真有这回事?”
  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她好不容易夹起一筷子肉放入口中,这才有功夫抬头看他,“我本来就是从山里出来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傅先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唇轻咳,“没什么。黎姑娘可是要学如何拿筷子?”
  “要啊。”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她抿唇不甘地说:“我又不是怪物,不想每次吃饭都要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
  想到自己刚才定也是她说的那种眼光,傅先生尴尬地说道:“没事,我会教你的。”
  黎惜芝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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