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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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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如完全不理人,只觉得盖着被子身上暖和了一些,便抓着被子紧紧地捂着,脑子烧得糊里糊涂。
  晏成蹊帮她把脑袋露出来,以免闷坏了,从被子里抽出她的手腕,轻轻按上她的脉搏,一面对肖沛道:“着凉了,不是什么大病,但还是得叫个大夫。”
  肖沛道:“不用,我就行了。”
  晏成蹊顿了顿:“好。”
  肖沛号上酒如的脉。
  肖沛与师父在山谷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毛病都是自己治的,山谷里的草药遍地都是,要是生病了,自己就去外面找一些回来煎药,吃上几天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夫。这也是肖沛除厨艺之外的另一个拿手好戏。
  在心中大约比划了一番需要用的药,肖沛啃着手指头,纠结万分地抬头:“你会照看人么?”
  晏成蹊挑了挑眉,点头:“会。”
  “唔……”肖沛心中更加纠结了。他自小就是一个人,师父不需要他照顾,也不太会照顾自己,所以根本不晓得照顾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技能,眼下他们二人之间必得有一个出去买药煎药,但是他完全不想把留在老板身边的机会白白送给这个男人啊。
  但是他真的不会照顾人啊……
  肖沛心中已经泪流满面,但还是强压下一颗悲痛的心,抬起头对晏成蹊道:“那你照顾好她,我去抓药。”
  “好。”
  肖沛点了点头,转过身走了两步,回头:“一定要照顾好她啊。”
  “好。”晏成蹊极有耐心地颔首。
  肖沛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能回头一般,在门口挣扎了半晌,还是回过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晏成蹊。
  晏成蹊微笑地看着他。
  肖沛艰难地开口:“照顾好她。”
  “好。”声音里没有半点不耐烦。
  肖沛艰难地扭过头,费尽全身力气推开门,终于走了。
  晏成蹊转过身,在酒如床边弯下腰,帮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真是不省心。”说着起身走到房门外,让店小二送一碗白粥上来,然后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到床头,将酒如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脸来,“别闷坏了。来,喝口水。”
  酒如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只觉得身上各处都烫得厉害,又在不由自主地发冷,死都不愿睁开眼睛,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被子捂得紧紧的,听见晏成蹊说话也本能地当做没听到,继续迷迷糊糊地睡。
  晏成蹊无奈扶额,一手端着茶水,一手伸到酒如脖子后面托住她,微微用力,将她的上半身轻轻地托起,靠在自己身上,将茶水凑到她唇边:“张嘴。”
  酒如被折腾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睁开一点眼睛,不情不愿地张开嘴,让茶水流进喉咙里。
  晏成蹊见她喝了一点,将杯子挪开两寸,问道:“还要么?”
  酒如靠在他肩上,舔了舔嘴唇,缓缓点了点头。
  晏成蹊一笑,再将杯子送过去,让她慢慢地喝。
  大约是喝够了,酒如咬了咬嘴唇,晏成蹊将水杯搁在木几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缓一会儿。
  “好一点么?”
  酒如点点头,又摇摇头,揉了揉眼睛:“好难受。”
  晏成蹊摸摸她的额头,道:“仍在烧着,肖沛给你抓药去了,你待会儿吃点东西会好一些。”
  “不想吃。”酒如皱了皱鼻子。
  “不行,一定要吃。”晏成蹊将她轻轻放在靠枕上,尽量让她躺得舒服一些,把被子拉上去盖住她胸口,“你冻了一晚上,总要补一些暖的。”
  酒如抓着被子往上提了一提,沉默了半晌,憋出两个字:“不吃。”
  “……”
  这个时候,外边恰好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白粥到了。”
  晏成蹊站起身去拿粥。
  酒如听见那个声音,抓着被子往上拉,把口鼻都遮住,只露出被烧得通红的脸和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
  晏成蹊端着白粥回来,看到酒如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姿态,顿了顿,把餐盘搁在一边,将碟子里的小菜放进粥里,添一点儿味,然后舀了一小勺米粥,轻轻吹了两口,递到酒如被被子捂住的嘴边。
  “把被子放下来。”
  酒如捂得更紧,盯着晏成蹊:“不。”
  “为什么不吃?”
  “没胃口。”
  “吃了就有胃口了。”
  “不。”
  “听话,吃一点。”
  “不吃。”顿了顿,“死都不吃。”
  晏成蹊原本极有耐心,手中的勺子放在酒如嘴边的那个位置纹丝不动,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而听见最后一句,他终于有些生气了。
  男子脸色微微一沉:“死都不吃?那好,我把粥倒掉。今天之内你都不要吃东西了。”说着便将粥放回餐盘里,作势要端走,袖子却忽然被抓住。
  晏成蹊淡淡看了一眼那只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自己袖子的小手,凉凉地望向酒如,语气冷淡:“怎么,不是说死都不吃么?”
  他脸色就是微微那么一沉,酒如便有些害怕,觉得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抓着他袖子的手更收紧了一点:“为了一碗粥饿死太不值得了,我还是吃吧。”
  晏成蹊仍未转身:“吃完。”
  “……好,吃完。”
  他终于肯重新坐下来了。
  晏成蹊坐到酒如床沿上,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拿着勺子,酒如伸手去接:“我自己吃。”他没给,只淡淡道:“碗烫。”说着神色渐渐地变得柔和,一勺米粥递到酒如唇边,“张嘴。”
  酒如慢慢地张嘴,将那一勺米粥吞了下去。
  果然生病的人还是要吃东西的。没吃之前死都不想吃,吃了一口之后就有胃口了。酒如吃得很慢,但很快恢复了精神,晏成蹊看着见底的碗,摸了摸酒如的脑袋,温和地道:“很乖。”说着将碗勺放下,用绢子给她擦擦嘴。
  酒如眨眨眼睛,舔了舔嘴角,推开靠垫,躺下去继续睡。
  晏成蹊顿了顿:“吃完就睡,会变成猪的。”
  酒如把脸埋进枕头,蹭了蹭,然后露出一只眼睛,愤愤地道:“吃都吃了,你还不让我睡!”
  晏成蹊哑然,而后失笑。
  这个小姑娘,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神情就像是昨晚没吃到东西的小白,委屈又愤慨,眼睛亮亮的,目光却又不太认真,鬓边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脸上,像……一只小猫,想要伸出爪子来抓人,却又没那个胆子,只能缩成一团警惕地盯着对方,落在旁人眼里,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想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饭后便睡易积食,你就算不起床也别继续躺下。”晏成蹊重新将她扶起来靠着,“等会儿肖沛回来了,你还得喝药。”
  酒如抱着靠垫,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趴着,问道:“肖沛去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晏成蹊道,“附近便有一家挺好的药店,不知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酒如想了想,突然道:“坏了,肖沛从来没有自己出去买过东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晏成蹊一怔:“从来没有自己买过东西?”
  “对啊,我们以前一直在山里生活,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和别人打交道,他根本没跟人接触过。”
  “那你呢?”
  “露馅了……”
  “……”晏成蹊扶额,“你到底有没有智商啊。”
  酒如道:“你有啊。”
  晏成蹊沉默。
  酒如趴在枕头上看着他。肖沛是货真价实的深山野人,因此常常避重就轻只说肖沛不说自己。但她知道自己之前和晏成蹊讲话的时候破绽百出,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晏成蹊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无语的表情:“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索性将身世告诉我?”
  酒如想了想,笑眯眯地道:“你猜啊。”
  “……”晏成蹊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追问。
  酒如看他没什么反应,觉得有些无趣,正想用被子把自己闷起来继续睡觉,却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二人皆往门口看去。
  肖沛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淡黄色的衣服上沾满了血,对着屋内震惊的二人裂开嘴笑出两排大白牙:“久等,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期榜单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把俺放到女尊女强去了,而且工作组改掉了俺的内容标签,导致俺爬上了女强的自然榜……
  嘛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忘记我了

  
  “你、你怎么了?”酒如抱着被子颤抖着问。
  晏成蹊看着他,也用目光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肖沛端着药碗走过来,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一块淤青:“你问这个么?这是刚才被一辆马车撞的。”咬了咬牙,“那个坐在马车里的人真是霸道,死都不道歉。”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酒如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更紧了:“别过来。”顿了一顿,“我问的是你身上那些血,你要不要紧啊,被马车撞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肖沛低头往自己身上望了一眼:“哦,这个啊,这个是被马车撞了之后……”
  “受伤了?”
  “不,是被撞之后摔倒,把路边一个猪血摊子撞翻了。”
  “……”一颗极为担忧的心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酒如捂着鼻子,“离我远点儿。”
  晏成蹊看着肖沛,有些无言,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碗:“你先去洗个澡换换衣服罢。”
  肖沛手一僵。这么大好的机会居然又要拱手送给别人了么,不甘心啊不甘心……他看了一眼酒如捂着鼻子的模样,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嗅了嗅,也觉得实在不堪,于是不情不愿地把药碗递给晏成蹊:“好吧。”
  待肖沛终于出了房门,晏成蹊转过头,对酒如道:“他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
  “有么?”酒如看着晏成蹊手里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不着痕迹地向床里头缩了缩,“可能只是因为被别人撞了还没得到道歉罢。”
  晏成蹊淡淡笑了笑,搅了搅药汤,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递过去:“喝药。”
  酒如迅速向床里挪:“不喝。”
  “又来了……”晏成蹊无奈,“把这碗药喝了,待会儿中午带你去吃逐州小吃。”
  酒如在心中挣扎了一下,觉得还是美食比较重要,张了张嘴正欲答应,却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正冒着腾腾热气,仅仅是空气中飘来的气味便让人简直无法招架,到嘴的答应立刻改口:“还是不——”
  “——这一碗不喝,下一碗更苦。反正有肖沛在,随时都可以煎药。”晏成蹊凉凉地道,“你是要这样和我纠缠一整天么?”
  酒如耷拉下脸。沉默了半晌,慢慢地挪过去一点,再挪过去一点,盯着那碗药,道:“那你让我一口气喝完吧。”
  晏成蹊点点头,把药递给她。
  酒如捧着药碗,低头看着汤药里自己的倒影,心一横,捧起药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连药渣子都倒进了喉咙,酒如趴在床边含泪咳嗽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太苦了!
  眼皮子底下忽然递过来一块糖一样的东西,酒如嗅到甜丝丝的气味,一口咬下一半。蜜饯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迅速冲淡了浓浓的苦味。她直起腰背,对晏成蹊张开嘴:“啊——”
  晏成蹊一笑,将剩下的半块蜜饯送进她的嘴里。
  散了嘴里的腥苦气,酒如拍了拍脸,道:“你竟然随身带着蜜饯。”
  晏成蹊微微一笑,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酒如:“不过是昨日在街上无意中看见的,原本是买下来给你当零嘴,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好好吃。”酒如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地问道,“还有么?”
  晏成蹊从床头的矮桌上拿起个油纸袋子:“这些都是你的。”
  酒如喜滋滋地抱过来继续啃。
  晏成蹊看着她一边喝茶一边吃蜜饯,微微一笑,提醒道:“悠着点儿,别都吃光了,你还得吃两天药呢。”
  酒如啃蜜饯的动作一顿,原本一口一个的速度迅速变成了一口和鸡啃的差不多。
  晏成蹊:“……”
  大抵是怕这样一心一意地吃东西会吃得太快,酒如随意找了个话题道:“怎么在客栈里也带着面具,闷得不难受么?唔,难道你睡觉也不把面具摘下来的么?”
  “晚上睡觉会摘下来。”晏成蹊道,“怎么,不喜欢这张脸?”
  “没有以前的好看。”
  晏成蹊一笑:“易容原本便是为了避人耳目,若是太显眼了,岂非南辕北辙。”
  酒如憋了半晌,道“可是这张脸没有以前的好看啊。”
  晏成蹊失笑:“一个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大多数时候,一张好看的脸都不如一只过硬的手腕来得有用。”
  “可是,老天给了你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就得珍惜啊。”酒如啃了一口蜜饯,据理力争道,“你放着老天给你的恩赐不要,竟然整日整日地戴着别人给你做的脸,老天看见了肯定说你忘恩负义不知好歹,你这跟本就是、就是……不要脸啊。”
  大抵是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说过,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晏成蹊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直接说想看我的脸不就行了么。”
  酒如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初衷说出来,直接把脸给我看不就行了么。”
  晏成蹊无奈叹了口气,望着酒如的眼睛里浮动着些许笑意:“好,给你看。”说着,便用手指沾了点儿茶水,往耳根下方的阴影处轻轻涂抹。他的动作极细致,想来那面具也是极细致的,在茶水的晕染下,男子鬓边慢慢地浮起一条线,一层薄皮的边缘慢慢翻起,晏成蹊拉住那一点点边角,慢慢地,慢慢地将那一层人皮面具撕下来。
  看着那一层薄皮从他脸上脱落,酒如原本喜滋滋地想看到脑海记忆中的那张脸,却在触及他面庞的时候愣住了。男子虽揭下一层面具,然而样貌却没有太大的改变,酒如愕然道:“怎么还不是原来的脸?难、难道,你上次给我看的那张脸也是假的?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
  “真的没有一点变化么?”
  “唔……”酒如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眉毛、鼻子和嘴巴都变了一点点,但是只有一点点啊……”
  晏成蹊见酒如又要伸手上来摸,弯了弯唇角,再蘸了一点水,在耳根下慢慢地涂抹,又一层薄皮被揭下来,如此反复两次,男子的脸上终于变回了酒如所熟悉的容貌。
  酒如望着晏成蹊的脸,伸出手摸了摸,再捏了捏,晏成蹊也任由她乱来。
  做人皮面具乃是个细致的活儿,虽说未必是他亲手所制,但晏成蹊的易容手段,酒如前所未见。三张人皮面具,每一张皆皮薄胜纸,就算是三层叠在一起,也几乎看不出明显的厚度。也不同于她以往所知的,仅一张面具便能让一个人的脸变成另一个人。这三张人皮面具上,每一张改变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一张一张地对比,几乎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差别,就连最贴靠面部的那一张,和晏成蹊本人的脸也没有太大差别,但三张贴在一起,却能不着痕迹地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这才是真正完美的伪装。
  脑中忽然闪过一串画面,一个少年坐在溪水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鬓边轻轻挑着,一层透明的人皮面具便被揭下来,她不记得他的脸,脑中只闪现少年皮肤雪白,下颌线条美好,唇角衔着微微的笑。
  酒如的目光怔怔地停留在晏成蹊的下颌上。
  好像。
  酒如眼睛微微睁大,脑中画面骤然破碎,少年下半张脸的模样被撕裂,酒如身子一抖,突然捂住脑袋。
  晏成蹊愕然,一只手迅速搂住她,一只手抱住她的脑袋靠入自己怀里:“怎么了?”
  酒如捂着脑袋,大脑中的画面纠缠破碎闪现,几乎要将她撕碎:“好痛……”
  如果酒如现在仍是正常状态,只要她将目光抬起三寸,便会发现搂着自己的那个男子在这一刻失去了永远八风不动的镇定,晏成蹊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目光复杂地望着她,收紧了手臂,将她楼进怀里。
  脑中的痛慢慢减退,酒如抹了抹眼睛,平复了一会儿心情,重新摸上晏成蹊的脸,仰起头仔细打量着,直到确认这绝对是他真正的脸,酒如才放开手,总结性发言:“好白……”
  “……”晏成蹊一时有些无言,只好松开她。
  酒如仍旧看着他的脸,疑惑道:“上次在商洛时候没仔细看,真的好白。”顿了一顿,“你是不是常年戴着面具,以至于自己的皮肤没怎么被太阳晒过?”
  晏成蹊道:“出门在外一般都会戴着,所以一直没怎么被晒黑。”顿了顿,眼中掠过一抹暗光,“少年时,在家中也一直戴着人皮面具。”
  酒如愣了愣:“为什么?”
  晏成蹊淡淡一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显眼了总是不便。”顿了一顿,望向酒如的眼睛,“你刚才,怎么了?”
  酒如唔了一唔,道:“小时候有一次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撞到了头,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晏成蹊神色有些复杂:“比如?”
  “比如……”酒如仔细回想这几次频频出现在脑海中的记忆,若有所思道,“一个男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高考第一天,祝所有高考的筒子们考试顺利,心想事成!

  ☆、四月回春

  
  一个男孩子……
  酒如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神情若有所思,仿佛陷落在过往的记忆之中,温暖而恬静。晏成蹊看着她,神情专注,眸光微闪,不似以往的闲淡从容。沉默一阵,他轻声问道:“你可记得,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子?”
  酒如仔细回想一番,除了前几次脑中无端闪现出的画面,她根本想不起任何有关这个少年的事情,努力一想,脑袋又有些隐隐作痛。她揉了揉太阳穴,道:“不记得了。”顿了一顿,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弧度,“不过,应该是一个与我很要好的人。”
  晏成蹊眸色深深,唇角扯了扯,却未能如愿以偿攒出个从容的笑来。
  她没有想起来。
  他知道她忘记了很多东西,也许有一天她回想起,也许永远也不会记起。不过没关系,他看见她脸上的笑意,他知道,那一段被遗忘的记忆对她来说一定是一处温暖祥和的所在,这就足够了。不论如何,现在他在她身边了,不管她记不记得从前的事,他都能让她再一次拥有与他在一起的回忆。
  他有足够的时间,把双方嵌入彼此的生命里。他不会再让她逃走了。
  晏成蹊垂眼看着那个将额头轻轻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神情几乎与过去一模一样,心头那一股微妙的情绪又回来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罢了,你这么笨,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还是先把这感冒治好罢。”
  酒如咂咂嘴,啃了一口蜜饯:“可以不吃药么?”
  “不行。”
  酒如反驳道:“吃药也是三天,不吃药也是三天,浪费钱啊。”
  “吃药三天内不发烧第四天就好,不吃药会烧三天,第四天你就死了。”晏成蹊毫不留情地践踏她的愿望,“何况,那是你师兄被淋了了一身猪血才买回来的药,你敢不吃。”
  酒如垮下脸。
  门口传来吱呀一声的推门声。
  二人皆往门口看去。
  房门被推得大开,肖沛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瞠目结舌地望着二人:“你、你们在做什么?”
  酒如这个时候已经从晏成蹊怀里抬起头来,嘴里叼着半块蜜饯,听见这句质问,连忙把那半块蜜饯吞下去,莫名其妙地道:“吃东西啊。”
  肖沛义愤填膺:“我问的是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酒如皱着眉头想了想,再看了看身边不知不觉只剩下一小半零食的油纸袋子,道:“还是吃东西啊。你是不是说我吃得太多了没有留给你啊?剩下的都给你好了。”
  肖沛脸色由白转绿然后彻底无力:“算了……”
  酒如疑惑地望向晏成蹊,后者淡淡弯了弯唇角,漆黑的眼眸中,笑意深深。
  看着酒如和晏成蹊眉来眼去,肖沛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了血霉。
  先是放弃大好机会跑去街上给酒如买药,买药就买药吧,偏偏还被一个刁蛮的公子哥儿的马车给撞了,撞了就撞了吧,那人还死活不道歉,态度蛮横不可一世,临走时还狠狠推了他一把,让他一个踉跄就撞上了路旁边的猪血摊子,不仅赔了人家摊老板银子,还被泼了一身血。回来辛辛苦苦煎好药,还被嫌弃一身的猪血气,换完衣服摆好架势准备来搭讪,竟然看见那两个人卿卿我我!
  肖沛在心里咬着小手绢悲愤万分。
  他承认,晏成蹊是比他长得好看那么一点点,谈吐是比他文雅一点点,身家是比他高上那么一点点,硬件齐全……但是、但是,他也是个一不赌博,二不嫖妓,痴心痴情,温柔心细,任劳任怨,大仁大义的好男人,这软件上完美得简直无可比拟,怎么能区别对待啊。
  酒如完全没有意识到肖沛的心理活动已经活跃到如此程度,继续一点一点啃着蜜饯,盘算着每喝一碗药会吃掉的个数,想好今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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