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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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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耷拉着嘴角问道:“为什么竹林里没有野鸡啊?”
  小白:“……咝咝!”你这可是在人家家里的竹林啊喂!
  “我好饿。”
  “……咝咝。”我看出来了。
  酒如思考了一下,道:“那可不可以吃你啊?”
  “……咝咝!”小白惊恐地挣脱了酒如的手,摇着脑袋飞快地逃窜出去。
  滑溜溜的尾巴从酒如手里溜走,酒如呆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小白的智商竟然如此经不起考验,也跟着追出去:“哎哎哎,我开个玩笑,又不会真的把你烤了吃!”
  小白听见主子在身后的呼喊,原本想要回头的,但是却觉得原本是土地的脑袋下方突然失去了支撑,而自己逃跑的速度太快了,一下刹不住车,便“噌”地掉了下去。
  酒如惊愕地看着小白扭动了一下身子就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再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唤道:“小白?你在哪儿?今天我很饿,没精神跟你玩捉迷藏。”如此再踏前一步,只觉脚下一空,周围景色陡变,“噗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这好端端的竹林……哪里来的水啊!
  她起先呛了几口水,好在南方的女子水性都不错,虽然是毫无准备地下水,但也很快就恢复了状态扑腾了起来,在水中睁开了眼睛,出人意料地发现这水简直清澈无比,于是很快便找回了不太会游泳的小白,让它缠在自己一条手臂上,然后脚上一用力,哗啦一声钻出了水面。
  但是……
  看着在瞬间消失的竹林和陆地,取而代之的是广袤无边的清水池塘,酒如心脏抖了抖——这么大,怎么游得出去啊……
  就在她觉得此生无望的时候,正前方一声如冰霜破碎的响声传来,然后周围所有的景色包括空气皆顿时泛起波纹,远方传来骏马长嘶马蹄奔腾的声音,酒如知道,这是阵法在解封。
  看着周围景色逐渐恢复正常,正前方缓缓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酒如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其实只站在一个齐腰深的清水塘里,而那个清水塘,大概就只有两个横过来的她那么宽,前方岸上离自己不足三尺远,男子玄色的衣袍高雅贵气,面容俊美深邃,唇角衔着三分笑意,微微弯下身来,朝她伸出手:
  “还不上来。”
  酒如回过神,吐了吐舌头,跋涉过去,抓住晏成蹊的手,被他微微一用力托上了岸。
  看了一眼正缓步走过来的尹千寻,晏成蹊为她将湿漉漉贴在脸上的额发轻柔地拨开,无奈道:“不是让你待在茶馆里别走远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酒如湿漉漉地站在他跟前,抹了一把脸,皱了皱鼻子:“我翻墙进来就没再看见式微,本来是想找到他一起出那片竹林,结果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小白不听话要跑,我就跟着它跑,然、然后就不小心掉到那里面去了。”
  晏成蹊叹了口气:“罢了,我若早知道你会跟上来,干脆带你一起来了,也免去这么多麻烦。”
  酒如听了气鼓鼓地说道:“就是啊,谁让你丢下我一个人在茶楼里,式微那个冰块脸不会找乐子,我肯定要跑出来找你的啊。”
  晏成蹊挑起眉头颇玩味地道:“看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酒如愤愤然:“对啊。”
  若是在以前,酒如决计不敢这么同他讲话,这人随便挑挑眉就代表着很危险的意思,但现在不一样。自从她知道了他是晏溪,而之后又同他单独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她莫名其妙地就胆大了起来,也晓得拿捏这男人的脾气,晓得他不会真的生气,顶多就是让她少吃一顿饭罢了。
  对了,吃饭……
  肚子里咕噜噜地响了一声,酒如苦下脸,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造次的好。
  “酉时将过,早该是用膳的时候。”恰巧,尹千寻在此时走至了二人身边,身后跟着两个随从。酒如下意识打量过去,发现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我已吩咐下人准备晚膳。看这位姑娘奔波了一日,还是先去换身衣服罢,免得着凉。”尹千寻望着酒如,微微一笑。
  好巧不巧,话音尚未落下,她正好打出一个喷嚏。
  小白默默地转头,觉得自家主子委实甚没出息。
  晏成蹊看了一眼酒如单薄的衣衫,因为浸了水已经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裹了起来。
  酒如只觉得一件衣服兜头罩下,身上一暖,然后男子身上淡淡的清香便钻入鼻端,她抬头望了望晏成蹊,然后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起来,但面上还是表现得很淡定,紧了紧那略长的外套领子,表示这衣服来得很及时。
  尹千寻望着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交流,眸色深了深,开口道:“外面入夜寒气重,夏姑娘着了凉,得立刻换身衣服,咱们还是先进去再说罢。”
  “也好。”晏成蹊摸了摸酒如的发顶,“走,去沐浴,换身衣服罢。”
作者有话要说:  俺决定接下来连续四天日更,以后基本上每周都会保证至少五更,在论文压身的情况下俺觉得这真是个壮举!
  但素,没有乃们的动力,俺可能做不到哟~~
  所以——
  求收藏求评论,只不过霸王票神马的花钱很浪费,乃们还是不要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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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爷在这里对所有收藏、评论、追文的孩纸们表示由衷的感谢,因为是你们让我有了在学业繁重时坚持继续写下去的动力。所以,不论如何,只要有一个人还在看我的文,我都会坚持写下去。【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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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是洛阳花下客,野芳虽晚不须嗟

  
  夜里,灿烂的星河横亘在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闪烁,仿佛子虚河透过天幕由下自上倒影在夜幕中,仿佛无数擦亮黑暗的打火石。藏匿在草丛里的蟋蟀一刻不停地聒噪着,昭示着夏季的来临。
  大抵是白天折腾坏了,酒如虽然身体疲惫,脑中却清醒得一丝睡意也无,望了望窗外的夜空,在白色丝绸寝衣外套了一件薄薄的紫色锦衣,穿上鞋子,便跨过横躺在门口已经睡熟的小白,出了门。
  柳家的宅子很大,尹千寻也很有本事,将主宅之外的所有地方都连成了一个璇玑阵,因此酒如才会被困在林子里一下午。式微倒是很快就从阵法里走了出去,但他破了阵法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自家公子,只要找到自家公子,酒姑娘就会平安走出来。后花园里有一个湖,却并不是酒如先时掉进去的那个,这湖水面积也算是广阔,虽然不如从前在姜王宫里的那个玉泊湖,但也很清澈明亮。
  酒如漫步在湖岸的草地上,不远处楼阁的灯火星星点点,湖心亭上挂着几盏灯笼,映照在水中,月色皎然,波光粼粼,犹如梦中之境。
  酒如脚步一顿。
  前面湖岸上,有人。
  她嘴角一僵,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去,却听得背后遥遥的一声——
  “月色这样好,有人竟不知珍惜,来都来了,却要走。”
  酒如僵硬地转回去,向前走了几步,停顿一下,再走了几步,终于放开步子行至男子身侧,慢慢地坐下来,干涩地打着招呼:“这么晚还不睡啊。”
  “你不也没睡么。”晏成蹊淡淡道。
  酒如觉得这样的搭讪方式实在没有营养,正绞尽脑汁地想应该说些什么话题才好,晏成蹊却在她开口之前用扇子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道:“别想些有的没的,如此夜色,辜负了那就可惜。”
  酒如揉着脑袋,闷闷地“哦”了一句。
  女子沐浴完,原本是想要上/床歇息的,因此一头柔亮的青丝皆披于脑后,仅在接近发尾处用一根紫色的发带松松地绑了一绑,看上去很是闲适柔美。晏成蹊曾经许多次在夜里看过她的模样,总觉得她还是个小姑娘,却第一次觉得,她这一身松松垮垮的打扮,一头青丝倾泻下来,几缕鬓发垂在耳边,衬着极美的容貌,眉眼间含着些倦意,倒显出几分成熟女子的风韵来。
  酒如被晏成蹊那样看着,他始终不说话,她放在身侧的左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子。
  “喂。”
  见她有些恼了,晏成蹊弯了弯唇角,一手抚上她的头发,仍旧垂眸望着她:“看看你。”
  “说什么呢。”酒如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然后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和尹千寻谈了些什么呢?”
  “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晏成蹊笑笑,“我倒是很惊讶,你能这么快找过来。”
  酒如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当然——”话音一顿,笑脸顿时消失,“你早就知道我会跟过来?”
  晏成蹊望向湖面,唇角仍旧衔着笑意。
  这就是承认了。酒如咬牙切齿:“你知道我会跟来还丢我一个人在茶馆。要不是我机智地掉进湖里,你估计到现在还没找到我。”见晏成蹊仍旧不说话,她站起来便要走,却因为心急没站稳,被脚下的长衫绊住,险些向前摔倒,腰间却陡然被一只手臂勾住,她用力一挣,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反湖里栽去,晏成蹊微微愕然,勾住她的手臂不自觉地就转了个弯,将她往自己这边带过来,重心一下子不稳,二人便望晏成蹊的方向倒了下去。
  好在有晏成蹊在下边垫了垫,酒如没摔着,但她一下子扑在了晏成蹊身上,手下意识地撑住他的肩膀,鼻尖碰上了他的鼻尖。
  女子温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晏成蹊心中微动,一手仍旧揽着她的腰,发带脱散,柔软的发丝从酒如背上倾泻下来,落在晏成蹊身上、颈间、面颊,微痒。酒如身上独有的一股少女的清香钻入鼻端,混合着沐浴后的芬芳,他感觉到身上女子迅速加快的心跳,晏成蹊眸色不由得深了深。
  望着男子近在咫尺的面庞,酒如微微睁大了眼睛,鼻尖与鼻尖相触,呼吸相闻,她的目光陡然撞入他的视线里,仿佛一瞬间看见倒映出了那漫天的星河,深邃而宁静。却没能看出来,他的眼中装着的,其实是她的眼眸。
  “你……”酒如微微启唇,后面的话却又未能说出口。
  晏成蹊望着她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松了松搁在她腰间的手臂,轻声道:“还不下去。”
  “啊?”
  “下去。”
  “……哦。”酒如慢吞吞地爬下去,坐在了他身边的草地上。
  晏成蹊坐起来,酒如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委委屈屈地道了个歉:“对不起。”
  晏成蹊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存留着女子身上温温软软的触感,淡淡道:“没关系。”
  二人在湖边坐了一会儿,酒如心里想着事情,没讲话,晏成蹊望着湖面,面上神色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沉默了半晌。
  湖心亭上的灯笼在湖风中微微摇摆,亭子中央摆着一把琴,只可惜无人弹奏,周围的湖面波光跳跃,再往外便是漆黑的湖水,草地上没有灯光,夜深了,远处廊阁厢房的灯也渐渐地熄灭,仅余长廊间几盏琉璃灯仍旧昏昏地亮着。
  酒如百无聊赖地躺在草地上,远远地望着头顶浩瀚星空。
  “你今天见过尹千寻了。”坐在她旁边的晏成蹊开口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酒如歪了歪脑袋:“你指的是哪方面?”
  “你看到了哪方面?”
  “唔……”酒如思考了一会儿,“长得不错,是个清俊公子。”
  晏成蹊默了一默,十分耐心地道:“还有呢?”
  “还有……”酒如想了想,“谈吐不凡,说话的逻辑和你差不多。”
  晏成蹊转头望向她:“那是好还是不好?”
  “你想想你自己讲话不就知道了么。”酒如来了兴致,认真地瞧着他,“你有没有听过‘冰山原则’,意思就是讲话像冰山一样,只有八分之一显露在水面上,另外八分之七在水下,总让人捉摸不透,含蓄模糊得紧。这说的不就是你们俩么,讲话总是说半句留半句,剩下的非得要人家去琢磨,情绪也不表达清楚,就是乐的让人去猜。”
  晏成蹊侧过身子,一手屈起搁在草地上,撑住脑袋,一手搁在酒如身侧,挑了挑眉:“看来你是不满得很。”
  酒如摇摇头:“并非不满,只是觉得这样有些累。”
  不仅是晏成蹊和尹千寻,夏婴也是这样讲话的,就连从前她在王宫里看见的父王那些如夫人们说话也带些这般的腔调,酒如觉得,这大抵是身处高位的人们的一种通病。因为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各种利益纠葛争斗,对于那些站在权利中心的人来说,就算不想与别人争,别人也会来和你争,勾心斗角的在所难免,因此习惯在敌人面前或者是不太熟悉和不信任的人面前,将自己的意图隐藏起来,让人找不到自己的欲望,瞧不清自己的情绪,也就寻不出自己的弱点。就连酒如自己也是这样,从前在姜王宫里,晓得远离是非,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太过表露,只不过和肖沛在山谷里那一个月的时间让她迅速转换角色,完全不晓得伪装为何物。然而,若是自己熟悉且信任的人,原本是可以把话都讲明白,但由于生存环境太过相似,互相已经习惯了那种说一半留一半的逻辑,那么说一半就和全说完没什么分别,也就不必说得太明白,大家都心知肚明。正如酒如之于小白,倘若那是一只陌生的蛇,它对着她吐信子瞪眼睛,酒如绝对明哲保身撒腿就跑,但小白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它只要摇摇尾巴,酒如就知道它想要吃烧鸡,这是一样的道理。
  晏成蹊看了她一会儿,眼中含着笑意:“还有呢?”
  “还有?”酒如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对尹千寻的看法,略略思量,道,“还有……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但是,有点危险。”
  眸中一抹幽光闪过,晏成蹊微微挑起眉:“怎么说?”
  “打个比方,倘若赵姜两国仍旧是当年那般水火不容的状况,我若是见到你,也会觉得你是个好人,但有些危险。而眼下我同你在一块儿,尹千寻是齐国人,心中盘算的东西又对赵国,甚至赵姜两国不利,那么,就算他是个好人,我也会觉得他很危险。”
  “那你说,”晏成蹊沉默了一会儿,望着酒如的目光深邃而略带凝重,却令人看不懂他的心思,“他在盘算着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日更俺发上来鸟hhhhh!!!
  俺在看的几本书竟然同时开始虐,劳资的小心脏承受不住,简直想把自己书里的男主和女主都一百遍掉@_@

  ☆、七弦琴无心弹,前路看尽八年欢

  从湖边回到房间后,酒如趴在床上想了很久。
  晏成蹊的那个问题,她没有答上来。
  尹千寻在盘算着什么呢?
  她不知道。
  但是,晏成蹊问那个问题的时候,落在她眸中的那种眼神,仿佛是已经洞悉一切,而这一切似乎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般。
  这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此番见到尹千寻,和小时候相比,变化不可谓不大。儿时的尹千寻,要更加锋芒毕露一些,毕竟身为世子,他没什么好顾忌的。而现在,在她从水里面爬上岸,见到尹千寻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尹千寻这个人,天生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很是勾人,神情言语间不经意便自带三分笑意,又喜着白衣,乍一看去很是和善清贵。然而,再往深处看,便是精心沉凝的算计与谋略,他眸中那种藏在笑意之下幽深的黑,落在酒如的眼里,仿佛是在看猎物一般志在必得的眼神,让酒如下意识地觉得不太舒服,此人决计不能太过接近。而再往深处,则是如冰天雪地一般的——冷。仿佛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肝,世间万物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冷冷地睥睨着天下王侯,一切皆不在乎,一切皆是游戏。
  昨日用晚膳之时,三人同桌而食,让酒如一瞬间以为又回到了总角之时,三人在饭桌上聊天,吃完饭,晏溪就会和尹千寻纹称几局,酒如那时候很小,不懂得下棋,就坐在旁边摆弄棋子玩。可是,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了。
  幼时尽管晏溪和尹千寻有些不对盘,但到底年纪小,没有太多事可操心的,而现在,家国利益横亘在二人之间,犹如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你过不来,我也过不去,言谈举止中,绵里藏针,少了些总角之时的欢喜随意,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酒如心中不由得有些惋惜。
  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只有真正身在高处的人才会懂。棋逢对手,在他们二人的生命中,原本是一件难得令人愉快的事情,却因为没有生在同一个阵营里,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酒如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生来便是女子。因为她是女子,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哥哥,所以一直只知道不断地努力,不断地让自己在其他公主中出类拔萃,其他勾心斗角的事情,她一概不必理会。哥哥将她保护得很好,没有让她从小便卷入这名利是非。酒如终于明白了,为何每次自己躲在大殿的帘帐后,见到哥哥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稳占上风之时,她感到的不是欢喜,也不是激动,而是心疼。因为,哥哥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从小作为质子寄人篱下,回到姜国后受尽冷眼欺侮,所有的伤害,他都一一为她挡下,他的野心不小,也可以说很小,他想坐上王位,为的只是能够真正有能力保护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而晏溪和尹千寻,不论目的是什么,这样的局面,总归是让人有些难过的。
  酒如便这么想了许久,直到脑子里糊里糊涂的,才慢慢地睡着。
  ****
  子虚河之所以被称为母亲河,不仅表现在它对周边水土的滋养和鱼群的养育,而且带动了周边地区的旅游业发展,这也是彬水城如此富庶的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各自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但表面上还是不必拆穿,正如晏溪化名晏成蹊一样,尹千寻告诉酒如,他叫尹岫,和柳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此番是来借了柳家的宅子,特地会一会好友的。酒如不清楚尹千寻同柳家究竟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只晓得,这个“好友”必然指的是晏成蹊。她隐约记得,尹岫乃是齐国一个闲散王爷的名字,那人一年到头不上朝,据说是立志游遍天下,远离庙堂,做闲云野鹤一枚也,但既然他这么说,她便也装模作样地应了。
  尹千寻说,彬水这座城市,是建造在子虚河最美丽的一段风景旁,其河上风光乃是一绝,翌日一大早,便包下一艘颇为奢华的画舫,请酒如与晏成蹊上船游江,一览彬水绝代风景,说是尽一尽地主之谊。
  彬水地势本就开阔,这大平原上的河流,同山间的激流可是完全不同的。潮平两岸阔,画舫行在子虚河之上,彷如一叶扁舟,远远地能望见一边的河岸,另一边却始终无法看见边际。在远处看,只觉得子虚河如同一条柔软平滑的丝带,河水平静流淌,而真正置身船上,望着船舷下滔滔滚滚的河水,感受着摇晃的船身和比岸上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江风,却让人心生敬畏之情。
  大抵是为了方便客人观赏河上风光,画舫行驶的速度很慢也很稳。酒如站在船头,吹着舒适凉爽的江风,脚下二尺远便是船底的重重波浪,夏日的燥热一扫而空,再回头看一眼蜷缩在甲板上晕船晕得不能自理就像在冬眠一样的小白,她觉得,今天真不该把它带出来。
  江阔云低,船头风大,酒如拢了拢领子,正准备转身回画舫里,身上却忽然一暖,一件薄薄的披风被披在了身上,她歪了歪脑袋:“你倒是闲得——”转过头,却看见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咳,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晏成蹊。”
  尹千寻笑了笑,眼中神色温和,为酒如系好披风身前的带子:“你昨日才落水,身上寒气未褪,今日可别又着了凉。”
  男子垂下脸来为她系带子的时候,又凑近了几分,一股淡淡的冷香从尹千寻的身上钻入酒如鼻端,她对这突然的亲近有些许的不适应,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退出男子颀长身躯下的阴影,道了句“多谢”。
  尹千寻似乎毫不在意,礼貌地回了一句“不必多礼”,然后抬步走回画舫内,只在路过晕船的小白身边时,脚步顿了一顿,然则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径直走回了船舱内。
  酒如摸了摸身上的披风,锦缎的材质上乘,想来并非普通大户人家能用得起的,更不可能是画舫中自带的。心下愈发疑虑,为何尹千寻出来游个江都要特地带上一件披风,而且长短恰到好处,也是她喜欢的紫色,简直就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一样。
  甩了甩脑袋,酒如想,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介山野小民,哪里犯得着让尹千寻特地分心记挂,这些一定都是巧合。她走过去让小白趴在自己肩膀上,拢了拢衣领,抬起头准备进船舱,却望见那门帘前边站着晏成蹊,她打了个招呼,前者望着她,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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