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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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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酒如出了事,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慌乱,才会不顾周遭环境便召出暗卫去寻找她。
  西后街的范围并不大,暗卫找到酒如的时候,后者正倒在附近一片略为冷寂的路边。晏溪赶到的时候,天色已是极暗,周边没有灯火,只看见酒如倒在雪堆里,不省人事,脑后的雪颜色微暗。
  晏溪心中震颤,将她抱起来,鼻端钻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手掌抚上她的脑后,满手黏腻。
  酒如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晏溪感受到了她微弱的呼吸,心中一块重石微微落下,手有一些颤抖地,将她抱进怀里。
  周围的暗卫皆单膝跪地,垂着头,不敢目视自家主子。夫人在他们负责的范围之内受到袭击,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漆黑的眼眸中暗藏风雨,晏溪的声音犹如这数九寒冬一般锋利冷然:“人抓到了么?”
  一名暗卫回答道:“人跑得不远,已经落网。”
  “带回去,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是。”
  “此事会发生,是你们的失职。回去领罚。”
  “是。”
  暗卫们皆知此番自家主子是动了真怒,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晏溪紧紧地抱着酒如,垂着眼眸望着她苍白的脸颊,心头颤抖。
  他习武多年,当然知道,打晕一个人和打死一个人,所用的力道是完全相同的。
  那行刺之人是想要置酒如于死地。
  所幸此番那人并非练家子,否则今日,必然不得善终。
  晏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吸颤抖着,将下巴抵在酒如的额头上。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彻底失去她了。
  ****
  由于晏溪在西后街失措召出暗卫,暴露了身份,且酒如遇袭的地方虽说人流不多,但也有少数路过的老百姓见到了那个躺在雪地里的姑娘,因此如珺夫人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酒如现金在民间的声望已是颇高,之前还有人对于酒如是姜国的九公主而颇有微词,毕竟王后这个位置,在赵国几百年的历史上,皆为本国女子所把持。酒如一个别国公主,若是放在风调雨顺的时候,大抵不会有什么人说闲话,但眼下正是三国对峙之时,就不免有些人会认为酒如是姜国派来的奸细,如此长久地待在晏溪的身边,恐怕大权旁落,危及赵国朝局。
  但经过这几个月来酒如与众多官员的接触以及其所主持的福泽百姓的政策和工程,让她在赵国的名声逐渐地好转,声望上涨,再加上原本“第一公主”的名头原本就是受到很多人的追捧,虽然不至于让所有人都对她消除戒心当做是自己人,但也在很大的程度上为自己争取了民心。
  因此,此番遇刺,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封州城,第二日天一亮,街头檐下皆有不少人在谈论此事。人多口杂,也不知是否是有心人刻意为之,竟然传出了是姜国高层看不惯酒如一心帮着晏溪而对其痛下杀手的流言。
  然而,此时,对于外界之人如何七嘴八舌地议论,晏溪根本半点都顾不上。
  赵王宫,紫竹轩。
  老太医仔细查看了酒如脑后的伤势,隔着帘子给酒如把了脉,半晌,站起身,对着旁边的晏溪拱了拱手:“回世子,夫人脑后遭受重击,但身上其他地方并无受伤痕迹,没有造成内伤。只是脑后伤势较重,虽然并未危及性命,但恐留下后遗症。”
  晏溪声音略显得嘶哑:“什么后遗症?”
  老太医回答道:“老臣方才仔细查看了夫人的伤处,乃是钝器所击伤,有部分鲜血流失,脑中却仍存着淤血。老臣待会儿开一副方子,去给夫人抓药,服用七日,能够尽量清除淤血,却不能保证散尽,夫人日后可能会有头痛之症,恐怕无法轻易痊愈。而且,夫人头部受创,或许会影响到其记忆,但究竟情况如何,还要等夫人醒来才知。”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晏溪心中仍旧不免沉了沉。
  “阿酒还要多长时间能醒过来?”
  “夫人在宫中的日常膳食用得很得当,且年纪轻,身体的底子尚好,倘若早的话,估计今日晚上便能醒来,最迟明日上午。”老太医思量了片刻,回答道。
  晏溪颔首,一旁的宜宣将太医的药箱拿过来:“多谢太医。”
  老太医接过药箱,躬身行礼:“老臣告退。”
  待老太医退出了房门,宜宣关上门,望向那再一次坐到床边握住酒如的手,静静地看着床上之人的世子,她看了一眼桌上半分未动的早膳,秀气的眉宇间有着浓浓的担忧,走上前来:“世子,您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了,不吃不喝,今日早朝都缺席。夫人这里有奴婢和宜欢照看着,您先去休息片刻罢。”
  晏溪摆摆手:“不必,你先下去罢。”
  宜宣紧紧地皱着秀眉,再欲劝道:“世子……”
  却被晏溪淡淡打断:“下去罢。”
  宜宣咬了咬唇,行了礼退下:“是。”
  房中终于静了下来。
  暖炉散发着温暖的热气,晏溪却觉得掌中那一只手始终是冰凉。
  若非昨日他说了重话,酒如根本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都是他的错。
  天知道,当他在街边看到酒如躺在雪堆里人事不省的那一刻,心中的恐惧几乎破腔而出。万幸老天眷顾,让她没有性命之虞。
  突然才发现,自从她和他在一起之后,便总是给她带来灾难。
  坠崖那一次是,彬水那一次也是,在山脉之中陷入包围亦是,而这一次估计同样概莫能外。
  只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就乐观得甚至有些笨,根本就没有对这些事情在意过,也让晏溪自己忽略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所带给她的伤害。
  而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九年之前,他与她分别,纵然她脑海之中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但他也从未如此害怕过,因为他知道,他们都有足够多的时间,总有一天他还能见到她。但是,昨天夜里,他差一点就要真正地失去她了。
  他不害怕她再一次忘记他,他有那个自信,能够让她再一次爱上他,然而,他纵然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无法让她起死回生。
  他现在只想看着她平安地醒来。
  即便她有可能会忘记他,他亦丝毫都不在意。
  晏溪就那样握着酒如的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男子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神容略显憔悴,嘴唇干涩,明显是一夜未眠,滴水未进。而躺在床上的酒如,面色虽然苍白,却嘴唇湿润,是晏溪每半个时辰都会给她喂一次水。
  他也不顾若是酒如醒来,瞧见他这个样子,必然会不高兴,一个晚上便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可他确实没有那个心思去照顾自己,连口渴疲累都丝毫不觉。
  宜宣和宜欢也忙了一夜,虽然晏溪吩咐她们去休息,却因为挂心自家两位主子,根本无心休憩。房中的饭菜凉了一遍,又立刻换上另一桌,但不论如何劝告,晏溪却始终不松开酒如的手,让她们把饭菜撤下去,等酒如醒了再与她一起吃。
  宜欢与宜宣对视一眼,皆有着浓浓的忧愁,虽然担心,却也不敢违拗主子的意思,只好将饭菜撤了,吩咐其他人用笼屉放在热锅里温着,二人待在门外随时伺候着,片刻都不敢离开。
  而晏溪始终是坐在酒如的床边,时不时地给她喂水喂药,自己却不吃不喝,说一定要等着她醒过来。
  这一等,便等到了半夜亥时。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更新送到~
  评论区还是好冷淡,果然是开学了之后活力不足了么_(:з」∠)_

  ☆、世间总有许多事情令人始料未及

  
  下午漫长的几个时辰中,酒如的手指和身上皆有过细微的动静,弄得晏溪多番以为她很快就能醒过来,谁知只是空欢喜一场。
  半夜,宫中各宫室皆已熄灯入睡,而紫竹轩的寝宫之内灯火却依旧明亮。灯火从薄薄的窗户纸中透出去,犹如静夜之中唯一的明珠,释放着温暖的柔光。
  晏溪不睡,宜欢和宜宣也不敢去睡,生怕酒如万一什么时候醒了,自己却不在身边伺候。
  亥时已经过半,晏溪接过宜欢递过来的热茶,自己抱着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她喝进嘴里。
  原本始终毫无动静的酒如忽然眼皮动了动,清秀的眉毛皱起,在热茶流淌入喉之时,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晏溪沉寂的许久的眼眸顿时泛上不可掩饰的喜意,一旁已经睡意熏然的宜欢和宜宣也顿时醒过神来,面上显出惊喜之色,连忙将绢布递给晏溪,后者飞快搁下手中的茶盏,用绢布擦拭酒如嘴边流下来的茶水,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阿酒?”
  听见身边的唤声,酒如眼皮颤了颤,眉头皱起来。晏溪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半晌,才看见她的双眼缓缓地睁开。
  由于脑部受到重击,再加上睡得太久,酒如望着虚空,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对准了焦距。晏溪见她微微转过头,那澄澈的目光向自己望来,心一下子揪紧。
  “阿……酒……?”
  酒如渐渐地意识清醒过来,身上却仍是乏力,微微转过头,看着晏溪,揉了揉眼睛,嗓音有些涩然:“我……睡了多久?”
  晏溪心中顿时泛起犹松了一口气的喜悦。看这个情形,是并没有对记忆产生什么影响。
  “一天一夜。”晏溪再次将她抱紧,憔悴的面庞上终于又浮现那熟悉的淡淡的微笑,道,“阿酒,你总算愿意醒过来了。”
  “嗯……好痛。”酒如在晏溪怀中蹭了蹭,仍旧是那一副无力的模样,伸出手想要摸自己脑后的伤处,却被晏溪拦下。
  “先别碰,太医说了,伤得比较厉害,虽然缠了纱布,但还是不要轻易触碰为妙。”晏溪挥了挥手,让宜欢和宜宣下去准备饭菜,望向酒如的目光有些责备,“让你乱跑,吃苦头了吧。”
  酒如在晏溪身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你凶我,我才不会跑出去,都是你的错。”
  晏溪道:“分明是你无缘无故乱发脾气。”
  酒如死鸭子嘴硬:“……就是你的错!”
  “好好好,就是我的错。”晏溪无奈,也不愿同她在这种事情上争辩,“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你看清了对你下手的那个人么?”
  酒如道:“大概看到了她的脸,是一个姑娘,但我并不认识。”
  晏溪颔首:“要是你认识,现在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棺材里了。”
  酒如撇了撇嘴:“要是我认识,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开玩笑?”
  晏溪见她又露出了这种表情,笑了笑,心中一块重石落下,道:“好了,此事我们以后再说。除了头痛,你还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其他的地方不对?”
  酒如毫不犹豫:“饿啊。”
  “……”晏溪终于相信怀中此人的大脑没有因为此番受创而产生半点变化,欣慰地笑了笑,道,“宜欢和宜宣已经下去准备饭菜了。厨房那边今日一整天都没得休息,一直焐着饭菜,就怕你不知何时会醒过来。”
  酒如伸出手来,摸了摸晏溪的脸:“你也没吃吧?”
  “嗯。”
  “也没睡?”
  “嗯。”
  酒如脸上有些不好看:“你这样让我一点都不开心,你再惹我不开心,我就离家出走。”
  “嗯,下次不会了。”
  晏溪如此从善如流,让酒如几乎无言以对。分明是如此敷衍的态度,她却完全无法反驳。
  门被推开,宜欢和宜宣端着饭菜走进来,见酒如精神状态不错,笑着相视一眼,将饭菜碗筷一一摆放在了桌上,然后乖巧地退在一旁伺候。
  “是要端过来吃,还是你自己下去吃?”晏溪问道。
  “睡了这么久,身上有点累,还是下床吃罢。”
  “好。”晏溪点点头,轻柔地将她扶起来,宜欢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酒如的外衣,晏溪接过,给她披上。
  酒如在晏溪和宜欢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套上外衣,穿好鞋子,慢慢地下了床。宜宣端了一张软椅放在桌边,扶着酒如坐下。
  酒如撇了撇嘴:“是脑袋伤了又不是筋骨伤了,弄这么麻烦做什么。”
  宜欢在一旁回答道:“夫人伤了脑袋,可是让世子和咱们这些下人都伤了筋骨。世子一直陪在您身边,不吃不喝也不休息,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担心得紧。”
  晏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多话。”
  酒如坐下来,拿起碗筷夹了一只鱼丸,咬了一口,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就放到晏溪的碗里去了。
  宜欢和宜宣一直伺候在酒如身边,知道她有饭前饮汤的习惯,以为她是想要先喝汤再吃饭,便拿起碗准备给她盛汤,却被晏溪制止。
  “你待会儿还睡不睡?”
  酒如动了动身子,想了想,道:“脑袋昏沉沉的,待会儿还是要睡一会儿。”
  晏溪点点头,吩咐道:“把汤撤了罢,省得她待会儿折腾着要如厕,睡得不安稳。”
  二女应了,也晓得酒如上了饭桌便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自己不小心喝多了汤也察觉不出,便将桌上的汤撤了下去。
  “你们也忙了许久,先下去罢,不必伺候了。”酒如道。
  二人有些迟疑,望向晏溪,后者颔首:“下去罢。”
  “是。”二人于是恭敬地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晏溪给她盛了半碗饭:“你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吃?”
  酒如望着那一桌的菜,皱了皱鼻子:“没胃口。”
  晏溪道:“太医说了,暂时不能吃辛辣的。这几天我让厨房做一些清淡的,你只要给我吃饱了就行,好不好吃是其次。”
  见晏溪丝毫不买账,酒如只好扒了一口饭,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缠的纱布,道:“是不是很丑?”
  晏溪一面吃饭一面道:“还好。”
  酒如道:“那就是很丑了。”
  “拆纱布之前你都不需要出门,怕什么丑。”
  “但你肯定就是觉得我不好看了。”
  “阿酒。”晏溪停下筷子,无奈道,“我不在意这些。”
  “你当然不能在意,这都是怪你。”
  晏溪叹了口气,道:“对,这都是怪我。”
  酒如原本还指望晏溪会多反驳几句,她就能多同他吵几句,谁知晏溪今日出奇的好脾气,她任性了这么久,他却半点不悦都没有。
  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酒如无聊极了,只好默默地听话吃饭。
  宜欢和宜宣果然是听吩咐去睡觉了,厨房里的人也都终于得了休息,整座王宫陷入静夜的沉寂。
  由于说好了要睡觉,晏溪并未让酒如吃太多东西,加上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垫了垫肚子便准备去睡了。
  晏溪将房中的火盆挪得离床榻远了一些,将暖袋放进被窝里,给酒如脱了外套,让她爬进床里,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下,将锦被给酒如掖好,然后侧过身,望着她。
  酒如拉过晏溪的手臂,放在自己脑下枕着,蹭了蹭。晏溪轻轻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处,将她搂得近一些,垂着眼眸将她望着,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怎么,之前睡得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睡得太久了反而越来越困,只是想看你一会儿。”酒如弯了弯嘴角,道,“我在想昨晚的事情。”
  “是被那个人打伤的事情么?”
  “嗯。”酒如看着晏溪,仔细想了想,“虽然并没有观察到那人的神态,但我感觉那个人好像是要杀我。”
  “是。”晏溪道,“那种力道,确实足够杀死一个人。只不过他并非内行,没敲对地方。”
  “哪还真是我的幸运。”酒如笑了笑,道,“看样子我还真是结仇不少。上回在彬水的时候,你大哥派人来杀我,现在回了封州,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了,还有人来杀我。”
  晏溪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令人始料未及。那人也许仅仅是不经意间与你结了仇怨,而你根本就不知道罢了。”
  酒如皱了皱眉:“但是我总觉得不对……被打晕之前,我有一瞬看到了那个人的脸。虽然不认识,但那种眼神,似乎有点熟悉。”
  晏溪微微挑眉:“你确定?”
  酒如摇了摇头:“不能确定,这只是一种感觉,而且只有一瞬,后来就被打晕过去了,也不知是否是错觉。”
  晏溪沉吟了一瞬,道:“既然如此,那等你头上的伤好一些了,我带你去看看那个人。”
  “抓到了?”
  “在封州城内,四处都是我的人,怎么可能抓不到。”
  酒如笑了笑:“第一公子果然很厉害。”说着摸了摸晏溪的脸,“只是这么久没休息,你看你,脸都青了,一点都不好看,哪里还像第一公子。”
  晏溪一笑:“那你就赶紧睡,我是已经很困了,只要你不折腾,我是想好好地休息一晚。明日的早朝我都不想再去了。”
  酒如在他手臂上挪了挪,更加的凑近晏溪,额头正好在他下颌的旁边。后者伸出手臂松松地搂着她,摸了摸她的发顶,神容安宁地闭上眼睛:“睡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的某块骨头不太听话,近段时间要留院看医生,更新不定,请见谅~

  ☆、这世上,不仅只有她一个人讨厌她

  外界对于酒如遇刺的各种猜测已经逐渐地被晏溪压下去,朝中许多大臣也陆陆续续地送了不少补品进宫,说是给夫人好好调养身子。 
  晏溪一直按照老太医的话按时给酒如灌药,虽然此番受伤并未伤及神智,但酒如头疼的症状却渐渐地显现了出来。为了照顾酒如,晏溪已经连续好几日未曾去上朝,赵王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中的大臣即便有一些不满,但看赵王的态度,也都只好将反对压了下去。
  酒如在宫中休养的一段时间中,夏婴作为她一母同出的王兄,派使臣送来了家信和补品,除了肖沛以及晏秋痕和瑾娘三人常常来串门,赵王和流瑛夫人皆亲自来看望过一次,而最令酒如意外的,还另有两件事。第一,是那与她素来不对盘的四公主晏芸潇,竟然主动前来紫竹轩小坐了一会儿。第二,则是尹千寻,竟然特地派遣使臣前来赵国,不为其他,只为问候如珺夫人安好,并送来了不少珍稀补药。
  酒如既然遇刺受伤,那么新年宫礼的操持便落在了晏芸潇的头上。往年此事皆是由大公子夫人所操办,晏芸潇从旁协助,今年酒如作为世子夫人,原本要开始接手此事,但事发突然,只好由晏芸潇一手包办了。
  自从回到封州以后,酒如巴不得不要在宫中碰见晏芸潇,就更没指望她能够以见嫂子的态度来见她。谁知就在她遇刺后的第三天,晏芸潇便登门拜访。当时晏溪也在,见晏芸潇来了,只是微微挑了眉,便让酒如去招待她。晏芸潇自然是不会对酒如遇刺表示任何虚伪的关怀或是慰问,她来,只是说两件事情。第一,酒如这么一伤倒是正伤得好时候,将年礼这么重要的一桩事撂下来,她定然会好好地接手,办出让父王满意的年礼。第二,这世上,不止有她一个人讨厌她,这一次的刺杀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完这两件事,她也没等晏溪赶人,便自行转身走了。
  大公子晏渊一案已经查明,那所谓的“勾结外贼”确有其事,且这事同齐国世子扯上了不小的关系,赵王终于明明白白地给他定了罪,废黜世子之位,收回了他一切作为王室公子的权力,只当做一个闲人在宫中养着。流瑛夫人与此事关联并不大,但也收到了牵连,虽说赵王已经解除了对其的软禁,但其在宫中的权力已明显不如往昔。
  晏芸潇实际上是最无辜的一个,但她身后的人接二连三的倒台,自己失了靠山,而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实际上对于晏渊的惩罚已是从轻,因此已然料到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便不再拉下脸面来求晏溪。
  晏溪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晏渊的罪名本身就是他和赵王一块儿定的,只要晏渊以后再兴不起什么风浪,他便不会赶尽杀绝。而晏芸潇经过此事之后,也没有往日那般气焰嚣张,在宫中收敛了很多,这对于双方都好。
  然而,当那齐国使臣将尹千寻送来的东西放进紫竹轩的时候,酒如清清楚楚地看到,晏溪整张脸都不那么好看了。
  来者是相当的彬彬有礼,仿佛眼下两国之间根本不是正僵持着,而是一派其乐融融关系极好。
  “我们世子念旧,幼时与如珺夫人乃是总角之交,甚是投缘,此番听闻夫人遇刺,世子心中惊痛难抑,特地派微臣前来造访,还望夫人早日康复,盼日后还能有不渝之谊。”使臣让随从将送来的东西一一搬进紫竹轩,在大堂中恭敬地弯身,对着酒如和晏溪如是说道。
  不渝之谊……
  此言入耳,晏溪挑了挑眉,淡淡地看着那使臣,道:“齐世子能如此挂心如珺夫人,替本世子谢过齐世子,只是贵世子此言是否有些不妥。纵然是总角之交,但如珺夫人眼下是我赵国的世子夫人,贵国世子此言有些逾矩了。”
  使臣不卑不亢地道:“我国世子与夫人乃是少小交友,友谊真挚,对如珺夫人挂心足可显示我世子乃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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