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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美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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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雁的眼泪落在手背上,她吸了吸鼻子,才小声认错:“火是我放的,姑爷是我杀的……”
  她攥着匕首过分用力,关节发白。
  易今泠“嗯”了一声,说:“我都知道了。”
  也是,长柏应当都告诉小姐了。
  青雁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清暖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将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地面。青雁望着两个人的影子,心绪繁乱地想起过往给小姐梳发的情景。
  小时候,她最羡慕小姐的贴身婢女。那个婢女叫含漾,含漾姐姐每天早上都会给小姐梳发。她也想像含漾姐姐那样日日为小姐挽发。有一次她说了出来,含漾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她还没有长大。她不服气说自己可以踩着凳子,引得屋内侍女们一阵笑声。小姐止了众人的笑,让人搬来凳子让她踩。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给小姐梳发时有多紧张。她弄断了小姐的头发,吓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含漾要将她撵开。小姐温柔笑着说“没事”,让她继续。
  后来,她每天早上早早起来,踩着凳子为小姐梳发。再后来,她一天天长高,终于不用再踩着凳子了……
  思绪很乱很杂。
  青雁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线,一颗接一颗流不尽似的。她分明是个不爱哭的姑娘。
  易今泠没有说话,默默为青雁挽了发。精致的玉珠翠鸟步摇戴在青雁的发间,易今泠这才满意地放下梳子。
  她绕到青雁面前,弯下腰来,用叠好的帕子给青雁擦眼泪。
  “青儿不哭了。”她温温柔柔地劝慰着,是青雁记忆里的声音。
  花了的视线清晰起来,终于看清了小姐的脸。可是下一刻,眼泪又涌出来,视线又一片模糊,看不清小姐了。
  在听见小姐的劝慰声音后,青雁不仅没有止了哭,反而“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像个任性的小孩子,肆无忌惮。
  她一直都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小姐曾教她要坚强些。小姐应当是不喜欢她哭的吧?她哭得狼狈不堪,不想小姐看见她这个样子。她扑到小姐的怀里,将脸埋在小姐的怀里,不给小姐看她哭花的脸。
  易今泠轻叹了一声,轻轻拥着青雁。在青雁忘我的哭声中,许是想到了这一年多陆续发生的事情,易今泠的眼角也有些湿润。她微微仰起脸,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下雨了,雷声轰鸣。雷声掩过了青雁的哭声。
  闻溪立在檐下,看着地面发白的水雾。半晌才转身往耳房去避雨。
  青雁哭过之后,洗过脸稳了稳情绪,先去问易今泠易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今泠黛眉轻蹙,画满哀虑。
  她这个样子,让青雁心疼极了。
  易今泠三言两语将这一年间发生的事情说给青雁听。
  他的父亲是远近闻名的清官,贪污之事自然是被人冤枉。确切地说是被人陷害。官场沉浮,不知何时就会得罪人。这一年里,易今泠一边奔波为父亲洗刷冤屈,一边赚钱养家照顾母亲和女儿。
  好不容易止了泪的青雁眼圈又红了。
  易今泠就是不想让青雁再伤心,才将心酸凄苦的经历三言两句地概括。她转而去问青雁:“你呢?”
  她的视线落在青雁淡紫色的眼睛上。尤其是在青雁哭过之后,她这对眸子的颜色变得更深了些,显出几分奇异来。
  “我遇到了很多好心人,也遇到了坏人。被人敲碎了腿骨,是陶国的花朝公主救了我。”说到这里,青雁弯着眼睛甜甜笑起来。“她不想和亲,所以我假扮了她。”
  她何尝不是三言两语盖过所有的心酸凄苦。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易今泠轻声叹息,说:“都是我不好,是我识人不清。让陈才哲害了你与长柏。”
  陈才哲便是易今泠的夫君。
  青雁小心瞧着易今泠的表情。她知道小姐与姑爷青梅竹马,小姐是真的喜欢姑爷的。她怕小姐难过。她伸出手来,拉着易今泠的袖子摇了摇。
  易今泠回之以笑。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况经历了家中变故。陈才哲的事情早就没那么重要了。
  “长柏哥哥变了。”青雁皱起眉。
  “经历那么多,怎么可能依旧天真。青儿,长柏也是个可怜人。陈才哲用他家人性命逼了他。你们都是傻孩子,他天真地以为第二天就可以带着你离开。”
  青雁皱了皱眉,问:“阿婆一家怎么样了?”
  “死了,都死了。他的阿爹阿娘爷爷奶奶,还有一双弟妹都死了。”易今泠轻声说。
  青雁心里忽然疼了一下。
  长柏的家人她都认识。老人家慈祥,待她很好,时常塞果子给她吃。长松听话,长樱可爱。一个八岁,一个四岁……
  青雁慢慢偏过头,靠在易今泠的肩膀上。
  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静默地听着外面的雷雨声,直到雨停。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轻声说:“都会好起来的。”
  没多久,闻溪木着脸过来禀告单芊月来了。
  青雁知道单芊月过来是为了见病秧子,见不见她也无所谓,令人直接将单芊月领去病秧子住的别院去。
  接下来的日子,单芊月几乎每隔一日都要过来一趟。外面的人都在传单芊月和湛王妃交往过密交情甚好。
  又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青雁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来段无错快两个月没有回家了。


第68章 
  皓月轩是京都文人雅客常常小聚的地方, 皓月轩里的美人们可不单单只是一句卖艺不卖身。确切地说,皓月轩的美人儿们连艺都不卖。个个一身绝迹, 是否露一手在于宾客的身份,在于美人的心情。
  九霄苑是皓月轩里的天地一号。此时里面坐满了京都达官显贵,还有皓月轩里平日里不常见的美人。
  一片觥筹交错间,段无错慢条斯理地喝着清茶。
  他从来不喜欢热茶, 身边的茶都是凉的。凉茶的清凉和自带的苦味让他能时刻保持着清醒。
  旁的贵家公子哥儿身边都有美人相伴。歌舞酒后,美人软着身子依偎在怀,满袖女子的幽香。
  段无错身边的美人唤芸娘,她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 十分有眼力见地及时为段无错添茶。满座京都优秀男儿郎,却皆不敌她身边的这一个,她怎么能忍住不偷偷去看他?也只限偷看而已。皓月轩里没有蠢人,她断然生不出献好勾引的心思来。能够不得罪了身边这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官宦之家时常这般小聚, 为的是联络各家关系,也为了酒后笑语间互相送些有用的消息。
  今日是陶宁知做东。他是左相嫡子的小儿子。
  本来今日的小聚, 他原打算邀请的是人康王。他亲自去康王府相邀, 恰巧遇到了段无错也在, 便依着礼数邀了段无错。
  他却没想到段无错真的过来了。
  陶宁知与段无错往日并无交情, 段无错今日过来, 他初时的受宠若惊之后,不禁小心谨慎不敢出了差错。就连为段无错添茶的美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聪明人。
  陶宁知得体地偶尔与段无错交谈,段无错虽寡言,但是也都没有不理会他。这让陶宁知放心不少。
  酒过三巡, 有人问:“湛王可是对身边人不满意?”
  段无错撩起眼皮看向坐在身侧的芸娘。
  芸娘垂下眼睛,温顺乖巧地端坐着。
  段无错没说话,旁人不知他什么意思,竟一时之间没人知道再怎么接话。最初发问的人瞬间醒了酒,后悔自己的莽撞开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半晌,段无错才懒洋洋地开口:“抬起头来。”
  芸娘心中一凛,眼睫颤了颤,温顺地抬起头来,任由段无错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搭在腿上的手虚虚攥成拳,平生第一次这般紧张。
  “不怎么好看。”段无错声音凉薄。
  芸娘却松了口气,赶忙说:“芸娘陋颜……”
  “眼睛倒是可以。”段无错打断她的话。他甚至稍微凑近了些,去瞧芸娘的眼睛。
  芸娘在皓月轩中着实算不上数一数二的美人,但是这一双漆色的明亮眸子却生得极好。
  段无错细瞧着芸娘的眼睛。
  芸娘在段无错的眼中隐约读出了惋惜的情绪。她刚松了的那口气立刻又提起来,堵在胸口,连呼吸都不敢。
  有人笑言:“殿下还有不到两个月就可以还俗。府中只一个陶国来的公主怎么够。这芸娘样子乖顺,不如干脆收进府里去。”
  又有另一个人附和。
  还有人说段无错在寺中三年,着实折磨,待还俗归家当尽情放纵些为好。
  陶宁知仔细打量段无错的神情,不敢贸然开口。
  段无错说话了。
  他端详着芸娘的眼睛,微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倒是可以挖了回去送给夫人。”
  一室的欢笑热闹戛然而止,更别说席间的歌舞也乱了拍子,惊慌地俯身跪地等着领罪。
  芸娘大惊之色,赶忙跪地颤声说:“芸娘容貌丑陋,不敌王妃万分之一。不敢以陋姿献给王妃!”
  段无错抬手握着桌面上的茶盏,捏着茶盏边缘慢悠悠地转了两圈。在一室的寂静里,他停下动作,指了指最初提议让他将芸娘收入府中的人,道:“主意不错。”
  他起身,道:“诸位随意。”
  而后他抬步往外走,走了两步转过头看向跪地的芸娘。芸娘身子颤了颤,赶忙爬起来,心慌慌地跟在段无错身边。
  芸娘是陶宁知挑的人,他不知道段无错究竟何意,有些替芸娘担心。他犹豫了一番,刚要开口替芸娘求情,一旁的康王轻咳了一声。陶宁知转头看向康王,康王冲他摇了摇头,不让他管这事。
  陶宁知沉默下来,望着面前的酒盏,心里沉甸甸的。
  府中,青雁正趴在美人榻上一边吃着蜜饯,一边听闻青和闻穗说外面的事情。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她一次都没有出过府,安安分分地留在府中。她平时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挂心,身边的侍女便不会主动对她说什么。今日是她主动问起外面有没有什么新奇事儿,闻青和闻穗才絮絮说起来。
  “……真善郡主可真是惨。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笑话她连瞎眼痴傻的珉王都不肯要她。明明连贞操都没了,这婚事居然就这么被珉王哭闹着取消了。您说奇不奇!”
  “要我说,苏家三个女儿,小郡主可没上头两个姐姐的命好。对了,真贤郡主如今已经是协理六宫的皇贵妃了。听说她越来越得宠,陛下去她那里的次数远远多于旁的妃子,就连皇后都不如……”
  青雁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了。
  见青雁完全不感兴趣,闻青急忙说:“听说夫人的兄长月末就能到京都了呢!夫人定然欢喜!”
  青雁所有的困倦一下子烟消云散。
  ……该来的总要来,躲不过。
  一想到敛王,青雁脑仁疼。事到如今,为了两国交好,敛王大概会暂时替青雁遮瞒。但前提是她要先见到敛王,提前与他将事情的缘由说清楚。若不曾提前说好,当众相见,定然要露馅的。说不定他还会以为是她为了荣华富贵杀了花朝公主,从而假扮了她嫁到羿国来。依敛王对花朝公主的疼爱,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斩杀了她……
  青雁怀着满腹心事入睡,睡得不是很安稳。
  段无错掀开床幔时,便看见她抱着枕头不安分地滚来滚去。段无错多看了一眼,才确定她是睡着的。
  段无错脸色不太好看。
  床幔内光线昏暗,不安分的青雁身子扭来扭去。明明过去了近两个月,再次见到她,段无错耳边还能响起当日青雁清凌凌的声音。
  他也曾反思自己为何生气,得到的答案竟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的——被戳破的恼羞成怒。他向来不喜恼羞成怒这个词,将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令他无比嫌恶,紧接着是更深一层的恼怒。
  这两个月里,他曾无数次地试想若当日直接拧断了她的脖子,该少去多少麻烦和烦恼。
  就像现在这样。
  段无错伸出手,握住青雁纤细的脖子。
  睡梦中的青雁咕哝一声,用力在段无错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将他的手拍开了。
  段无错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气笑了。
  他立在床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摊手捏住了青雁的鼻子,眼睁睁看着她的小眉头一点点揪起来,然后张开了嘴。
  在她张开嘴的刹那,段无错俯下身来啃吻她的唇舌。
  他捏着青雁鼻子的手缓缓松开。
  青雁梦里乱七八糟的,却也睡得很沉。在段无错的折腾下,被睡梦抢走的意识在一点点回归。
  感觉到青雁快醒过来,段无错忽然松开了她。他近距离审视着青雁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他握着青雁肩膀的手小心翼翼挪开,撑在她耳侧。
  动作渐小心,气息渐轻浅。
  罢了,还是不要吵醒她。
  一片昏暗中,段无错漆色的眸子静默地瞧着身…下酣眠的青雁。许久之后,他慢慢扯起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来。
  也好,如此这般,她当日说的倒也不是全对了。
  翌日清晨清晨,青雁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隐约意识到自己在某个人的怀里。她的杏眼眯成一条缝,懵懂地抬起脸来望向段无错。
  “夫人醒了。”
  青雁重新慢吞吞地低下头去,口里唔噜着:“贫僧醒……”
  话音哽在喉间,青雁在段无错的怀里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她再一次抬起头,望向段无错。这一回,眼睛眯起的缝儿又大了一些。
  她呆呆看了段无错好一会儿,段无错一直合着眼任由她打量着。他知道她这个时候还迷糊着,在给她反应时间。
  显然,段无错的突然归家让青雁比往日清晨苏醒得快些。
  “殿下回来了。”她声音里还有未睡醒的懒倦,可人倒也的确是醒了过来。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被子滑下去。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忽然拉开被子往里面看。
  她的衣服呢?!
  “衣服呢……”嘴巴已经问了出来。
  段无错语气寻常:“夫人肤若凝脂,再好的丝绸也比不过。衣物尽数脱去抱着更舒服些。”
  说着,段无错被中的手掌不紧不慢地抚过青雁的腿。
  青雁忽然趴下来,凑近段无错,惊讶地问:“你给我下药了?”
  “夫人沉睡惊雷不醒,实在不必浪费迷药。”段无错这才睁开眼睛,视线扫过青雁,忍无可忍拉起被子帮她遮了遮胸口。
  青雁顿时反应过来,赶忙抱紧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就连段无错身上的被子也被她扯了去。
  段无错干脆起了。往外走的时候,段无错勾了勾唇,心想青雁木些也很好。她一切如常,没有半分吵架过后的不自在,实在是免去了许多尴尬。
  段无错出去之后,侍女进来伺候。
  闻青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青雁问。
  闻青终于一脸凝重地说出来:“殿下昨晚带回来一个女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青雁也不知道。她懒得乱猜,所以梳洗之后直接去问段无错。
  闻青和闻穗竖起耳朵听答案,如临大敌。
  段无错“哦”了一声,说:“她眼睛生得不错,留在你身边伺候,你日日盯着她的眼睛一个时辰,说不定也能有那样黑的眼睛。”
  青雁好奇地让芸娘进来。她端详着芸娘的眼睛好一会儿,不赞同地摇摇头。她走到段无错面前,弯着眼睛笑:“若日日盯着旁人的眼睛一个时辰,就能有对方那样好看的眼睛,也不该盯着她瞧。”
  青雁忽然凑近段无错。
  段无错的眼前顿时浮现青雁凑近的脸,他在她眼中看见自己的小小缩影。
  她说:“那也该日日盯着殿下的眼睛一个时辰。殿下的眼睛才是生得好看,世无其二。”
  青雁起后抓了一把糖来吃。段无错鼻息间都是她扑面的糖甜,青桔味儿的。


第69章 
  段无错晃了一下神。
  他很快恢复往昔淡然从容的模样; 道:“瞧着夫人日渐圆润,想来这两个月甚是欢愉。”
  有小姐在身边自然是欢愉的……
  只是这缘由却不能对段无错说。青雁弯着眼睛笑; 说:“吃好睡好自是极好的。”
  侍女进来禀告早膳都已经摆好了,两个人结束了对话,一同往前厅去。
  芸娘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跟着段无错回来的一路上,是多么害怕真的被段无错挖了眼睛!
  她可不介意在府里做伺候王妃起居的侍女; 早就听闻湛王妃不是个脾气火爆拿下人撒气的主人。若传言不假,湛王妃当真是个友待下人的主子,她留在府中伺候反倒是好事。皓月轩那种地方,虽说女子都凭才艺吃饭; 可容貌总是基础的。人都会老,即使是皓月轩,女子年老色衰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阴错阳差混到王府里做个侍女,也算安稳了。
  当然了; 芸娘也有很大的顾虑。她的出身是不小的问题,也不知道在府里会不会惹王妃嫌烦; 会不会遭到旁的侍女排挤……
  皓月轩那样的地方; 她都能一点点爬上来。她想着; 若自己机灵一些安分一些; 想要在府里有一个小小的安身之处应当不难吧……
  事实上; 芸娘多虑了。
  府里的小丫鬟们没胆子惹事,谁也不会主动招惹她。有点话语权的丫鬟只有闻溪、闻青和闻穗。闻溪整日板着脸,瞧着严厉,却并不是个苛待下头人的。至于闻青和闻穗; 得知芸娘是做丫鬟的,都大大松了口气,满心欢喜,就连看向芸娘的目光都变得异常和善,看得芸娘受宠若惊。
  陶宁知犹豫了很久,今日上午还是为了芸娘的事情过来一趟。友人皆劝他——为一个皓月轩的雅妓得罪湛王实在不明智。
  道理他都懂。
  其实他与芸娘也只不过见过两次,断然没有半分男女私情。只是酒宴是他办的,人是他挑的。他自然不愿意得罪湛王,可也得过来看看,若芸娘当真被挖去了眼睛,他也好将芸娘安顿下来,否则他心中愧疚。
  事在人为,至少争取一下。
  他来时段无错和青雁在后院摘槐花,于是被请到偏殿等候。他心中焦急,几次想询问厅内的侍女,都忍了下来。
  易今泠带着几个小丫鬟将设计好的插花依次摆放在府内各处。瓷瓶里的插花都是易今泠亲手设计摆弄的。府邸不算小,她弄这些花花草草已是第三日了。青雁不会让她做半点活计,她便做些小玩意儿,绣绣帕子插插花。
  府里的下人个个人精似的,都看得出来易今泠来了不到两个月,体面已经超了闻青和闻穗,在夫人身边的时候甚至比闻溪还要多。于是个个都对她笑脸相迎,愿意给她打下手。
  易今泠带着丫鬟从侧门进偏厅,指挥着几个丫鬟轻手轻脚地将插花摆在屋内。
  “易姑娘?”陶宁知语气不太确定。
  易今泠有些惊讶地望向陶宁知,却并不识得他。
  陶宁知知道自己唐突了,赶忙守礼地作了一揖,才道:“在下唐突了,只是瞧着姑娘有些像易刺史的女儿。”
  “我是,不知公子何人,怎会识得我。”
  陶宁知怔了怔,不由惊讶地多看了易今泠一眼。他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没想到堂堂刺史家的女儿竟然真的成了奴仆。他回过神来,赶忙说:“家父朝中为官,曾经见过易姑娘为父击鼓鸣冤。原以为是认错了人,没想到……”
  一个小丫鬟贴着易今泠的耳边,将陶宁知的身份说了。
  易今泠微微蹙眉,心思动了动。为父击鼓鸣冤又如何?父兄还是在狱中受苦。眼前这位公子身为左相家中人,若是从他这边入手……
  易今泠正琢磨着,倒是陶宁知有些不好意思地先开口:“易姑娘,敢问湛王昨天晚上带回来的那位女子如何了?”
  “好像在耳房整理衣服。”
  陶宁知有些没听明白,犹豫开口:“那个……她的眼睛……”
  易今泠疑惑地看着他,不解其意,说道:“她如今在夫人身边伺候,自然要花些心思今早弄懂夫人物件的摆放。”
  “啊?”陶宁知疑惑地看向易今泠。
  两个人,相对的两双眼都写满了疑惑不解。半晌,两个人同时移开了视线。
  有些尴尬。
  陶宁知轻咳了一声,道:“她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夫人待人宽厚不会苛待下人。”易今泠顿了顿,“陶公子急着追来,莫不是这位皓月轩的姑娘是公子的意中人?”
  “不不不!我和她不熟!”陶宁知连连摆手。他又觉得自己这反应过大,尴尬地轻咳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易今泠听。
  易今泠安静地听着,心里却忍不住盘算起来。这位陶公子若所言不假,倒是个正直良善有担当的人。
  击鼓鸣冤所受的鞭伤还在身上,可仍旧未能给父兄伸冤。父亲两袖清风,让他担着贪污的罪名,是往他心口插刀子。冤案压在父兄的身上,同样压在她的心上,让她一刻也不敢忘。
  陶宁知得知芸娘并未被挖去眼睛,好好在府中做侍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也不想再见段无错,急忙寻个理由留下拜礼告辞而去。
  段无错得知陶宁知来过时,他人已经走了。
  段无错没怎么当回事,眯着眼睛,看向踩在梯子上的青雁。她在摘槐花。
  “夫人慢些!”
  “左边,左边多!”
  闻青和闻穗仰着头看青雁。
  府中后院的这面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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