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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妻如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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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泊昭见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心也就软了,他将凝香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会儿,才道;“外头的事你不用管,你只消记得我的话,王府里不会有别的女人。”

    凝香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原本一颗碎的七零八落的心,竟被丈夫这短短的几句话便重新拼凑到了一起去,她将脸蛋埋在梁泊昭的怀里,无尽的后怕与委屈汹涌而来,让她的话再也说不完整,呓语般的开口;“我以为你会休了我,再娶永宁公主”

    梁泊昭揽着她的身子,听她如此说来,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叹了口气,说了声;“傻子。”

    她是他最为落魄时所娶的妻子,是他的发妻,一腔痴心相侯,为他倾尽所有,他又怎么舍得辜负。

    凝香攥紧了丈夫的衣襟,又是轻声呢喃了一句;“你真的不会娶永宁?”

    梁泊昭被她气笑了,简直无话可说,干脆俯下身去,将她的唇瓣堵住了。

    凝香被他吻得透不过气,隔了许久,梁泊昭才松开了她的身子,凝香渐渐回神,见丈夫的目光笔直的落在自己脸上,他的眉眼漆黑如墨,粗粝的大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柔的摩挲,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不仅是永宁,还是什么永安永定,都不娶,只娶你一个。”

    凝香鼻子一酸,险些要落下泪来,梁泊昭捧起她的小脸,望着她水汪汪的一双杏眸,心里不禁怜惜起来,只深深的看着她。

    “相公为什么这样看我?”

    梁泊昭便是淡淡笑了,他的大手抚上凝香的颈弯,低声道;“看我的小媳妇,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说完这句,不等凝香开口,梁泊昭已是重新吻住了她的唇瓣,辗转吮吸,尽情索取她的清甜,待凝香回神,才发觉自己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男人的大手已是探上她的衣襟,不由分说的就来撕扯她的衣衫,凝香的心头倏然一紧,躲过了他灼热滚烫的亲吻,她伸出胳膊,抵上丈夫的胸膛,轻喘着声音开口;“你为什么要给我喝避子汤?”

    听到这一句,梁泊昭的手势缓了下来,他支起身子,眼底的火热渐渐隐去了,他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剑眉微皱;“谁和你说的?”

    凝香也是坐起了身子,她的长睫微微颤着,并没有将梁母说出来。

    梁泊昭深吸了口气,将腹中的*压下,将她揽入怀中,道;“你身子弱,不能接连生育,我才会让人给你送来那些药汁。”

    “已经一年多了,还不行吗?”

    梁泊昭瞧着她白皙柔美的面颊,她的衣衫方才因着自己的撕扯,领口处有些凌乱,露出一小块嫩如凝脂的肌肤,引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了上去,她的肩头瘦削,倚在自己怀里,更是显得娇弱如柳,不可盈握。

    “大夫说最少一年,大约等得久些,对你身子更有益处。”梁泊昭声音有些粗哑,一语言毕,已是俯身吻上了凝香纤细白嫩的颈脖,轻轻啃咬。

    凝香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男人的呼吸滚烫,喷在她的颈窝,让她又痒又麻,浑身都是再无力气,只能由着丈夫再次将自己压在身下。

    她挣扎着侧开脸,紊乱着气息,轻声道;“相公,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梁泊昭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小脸转了过来,他的黑眸似火,对凝香低声说了一个字来;“好。”

    而后一举夺取了她的唇瓣,扯开了妻子的绣裙,将她裹于身下,极尽缠绵。

    皇上亲自赐婚,将掌上明珠永宁公主赐予定北王梁泊昭为嫡妃,因定北王已有妻室,其原配发妻董氏遂降为侧妃,次月初六乃是吉日,便是永宁公主出阁的日子。

    皇帝重病在身,生怕自己支撑不了太久,是以圣旨刚下,礼部与宫中便是紧锣密鼓,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虽是一切从快从简,但天家排场仍是泼天的富贵,单是帝后赏赐下来的嫁妆,便有数箱之多。

    而定北王府更是花团锦簇,皇帝特地从宫里派了两个嬷嬷去了王府,亲自督促着府里的仆妇,将一座王府无不是按着天家排场,布置的精致华贵,富丽非常,只等吉日,好迎公主入府。

    凝香站在内院,望着外头走来走去的仆妇,那两个嬷嬷十分精干,来王府不久,已是颇有管家的派头,不时指指点点,将一众下人指使的团团转。

    不知是谁瞧见了凝香,那两个嬷嬷回头,神色倨傲的对着凝香福了福身子,算是见了礼。

    凝香心知圣旨已下,她已经从定北王正妃变成了侧妃,这些宫里的嬷嬷难免会将自己看轻,可她却并不觉得难过,自从那一日梁泊昭与自己说清了那些话,她这几日心里都是甜丝丝的,虽然不知道自己男人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可他的话自己总是信的,他既说了不娶,那就一定不会娶。

    凝香并未待得多久,便领了侍女回房,少顷,便有丫鬟端了药汁,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王妃,王爷走前吩咐,让您将这药喝了。”

    凝香看着那碗药,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自那日与梁泊昭说,自己想再生一个孩子,次日便有御医上门,为她仔细把脉,而御医之后的话,却让她的心沉甸甸的,御医只说她近日五内郁结,气血两虚,眼下绝非要孩子的良机,若是此时有孕,对母体损害极大,定要疏肝理气,将心思放宽,待气血充盈时,再要为佳。

    梁泊昭闻言,只让人给凝香又送了一碗避子汤来,那避子汤虽能止孕,却也极易伤身,自那一晚后,梁泊昭又有许多日子没有碰自己,只有昨晚

    凝香脸庞浮起一抹红晕,想起昨晚自己有意引诱,与夫君的恩爱,脸庞不免发烫。

    凝香心里柔肠百转,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本就有着宫寒,上一个孩子也是好容易才怀上的,眼下哪怕不用这避子汤,也不是轻易就能怀上孩子的。更何况,她那样想给他生个孩子,即便损害自己的身子,又有何妨,哪怕要她的命,她也甘愿。

    “先将药放下,我待会儿就喝。”

    “可是王爷说,一定要奴婢亲眼看着王妃喝下。”侍女恭谨中又透着为难。

    “若王爷相问,你只管说我已经将药喝了,有我在,他不会怪罪你的。”凝香柔声安慰着侍女,好容易才将她赶了出去,凝香端起那药,只一滴不剩的倒在了痰盂里,微微舒了口气。

140章 龙驭宾天

    皇宫。

    皇帝的病日益苛重,这一日,太医院的院判领了药童赶至元仪殿,就见内侍已然等在了那里,甫一看见他,遂是迎了过来;“大人,皇后已经到了后殿,就等您去。”

    院判微微颔首,一面走,一面对着那内侍道;“皇上今日如何?”

    那内侍一脸苦色,小声道;“早起奴才服侍着皇上用药,皇上也没喝进去多少,又全给吐了出来,这两天除了喝些参汤,连一粒米也吃不下。”

    院判心里有数,闭嘴不言,只随着内侍向着后殿走去。

    一番望闻问切,院判则是开了方子,又亲自领了药童去偏殿熬夜,待药熬好,有专门的内侍先行试药,见药汤无误,皇后亲自端过药碗,一勺勺的喂着皇帝饮下。

    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如今已是面色如纸,身子更是瘦削的骇人,那药刚喝两口,他便是侧过了脸,再也喝不下了。

    皇后心中难过,转过了身子,悄悄拭泪,永宁立在一旁,从皇后手中接过药碗,跪在了龙榻前,轻声道;“父皇,良药苦口,您再喝一点。”

    皇上转过了眼睛,他看了女儿一会,瘦骨嶙峋的手握住了永宁的手腕,“父皇就是熬,也会熬到初六,看着你成亲,父皇才能咽下这口气”

    永宁心中酸楚,她没有说话,只舀了一勺汤汁,送到了父亲唇边。

    皇上气喘吁吁,刚张开口,胸前却是涌来一股血腥气,继而嗓间一甜,喷出了一口血,尽数落在永宁胸前,将那一身茜色的宫装染成了褐色。

    “皇上!”皇后失声惊叫,

    “父皇,”永宁丢下了碗,对着殿外唤道;“快传御医!”

    一直到深夜,元仪殿仍旧是灯火通明。

    几乎整个太医署的人都赶了过来,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皇上的情形瞧着委实凶险,礼部那边已是悄悄备起了后事,所有的嫔妃,皇子和公主,都是在内殿与皇后一块守着,朝中的王公大臣则是在外殿相侯,听着里头的情形。

    梁泊昭与睿王一左一右,分坐于两侧,烛光隐隐,衬着两人的五官俱是落上一层淡淡的阴影,没有人说话,整座殿堂沉闷的令人头皮发麻。

    不知何时,后殿传来一道哭声,未过多久,那哭声便是紧密起来,由啜泣变为嚎啕,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这些哭声听在耳里,显得格外渗人。

    睿王听得这哭声,心知定是皇上驾崩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只慢慢站起了身子,眼底浮过一抹悲痛。

    梁泊昭仍是坐在那里,任由诸臣一脸惶恐,面面相觑,他仍是坐在那里,神情不喜不怒,依旧是沉稳而冷峻的,让人看不出丝毫异色。

    少顷,有内侍从后殿走了出来,就见他眼圈通红,满是哀痛,却仍是强撑着,对着诸臣颤抖着声音,说了句;“皇上已经龙驭宾天。”

    顿时,元仪殿的诸臣纷纷跪地,涕泪交流,有些甚至哭的呼天抢地,如丧考批。

    梁泊昭直到此时,方才单膝跪在了地上,听着一屋子的哭声,梁泊昭面色深隽,只将头低垂,淡淡阖上了眼睛。

    洪章十七年,三月初三,先帝崩于元仪殿,年五十二,谥号穆。

    三日后,便是永宁与梁泊昭的婚期。

    无人想到皇帝会去的这样快,当初太医只道皇帝的身子再不济,也定能撑到公主出阁,岂料终是人算不如天算,赶在公主出阁的前三日,撒手人寰。

    国有大丧,天下皆缟,原先为了永宁出阁,而布置的喜庆盈盈的皇宫,一夜间变成满目的白,那些刺目的红绸与灯笼尽数被人摘下,再也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就连京师中家家户户也俱是挂起了白幡,男女老幼,俱是披麻戴孝,扯着嗓子干嚎。

    消息传回定北王府,梁母听闻皇帝驾崩,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她好一会儿都没缓神,待神智渐渐恢复,梁母打起精神,只让人纷纷将王府里的那些红绸取下,仆人们纷纷穿上缟素,阖府上下,一道致哀。

    回屋后,梁母神色颓败,坐在床上,喃喃道;“怎偏偏在这个时候,再有三日公主就要进门,哪怕在撑个几日,这可怎么是好”

    一旁的秦氏为康儿将孝袍穿好,听得婆婆叨唠,遂是温声道;“婆婆不用着急,婚事已定,婚书也是昭告了天下,即便公主没有进门,也是咱们梁家的人了,只等三年孝期满,公主自然还是梁家的媳妇。”

    梁母脸色无华,犹如霜打的茄子,恹恹道;“罢了罢了,权当泊昭没有这个福分,在等三年,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错过了这门亲事,我看他这辈子也不会再娶了,就守着那个病秧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得子,想起来我就头疼。”

    秦氏心知婆婆对凝香一肚子火,也不好开口,唯恐火上浇油,只搂着康儿,为儿子将孝袍捋好。

    梁母目光转向孙儿,精瘦的脸庞上划过一丝慈爱,对着梁康招了招手,将孙儿揽入怀中,一叹道;“还好咱们梁家还有康儿,若泊昭一直无子,就让康儿兼祧两房,泊昭也算是后继有人,这家业,还有泊昭的爵位,往后一并都给康儿。”

    秦氏心头一跳,赶忙道;“婆婆说的哪里话,康儿还小,先不说担不担得起,单说弟妹今年才十八岁,叔叔也正值盛年,孩子的事还不是说有就有,再说”

    秦氏看了儿子一眼,将梁康从婆婆手里拉了回来,对着梁母道;“娘以后切勿在康儿面前说这些话,免得让这孩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梁泊不以为然,瞧着梁康稚嫩清秀的小脸,自是疼爱逾常,对着秦氏道;“康儿是咱们梁家的独苗苗,泊昭又没儿子,他的还不是康儿的。”

    秦氏有些不安,对着怀中的儿子看了一眼,就见梁康双眸晶亮,稚嫩的小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阴沉,她心头一凛,刚要和儿子说上几句,就见梁康已是从她怀里挣开了身子,扑倒梁母身边,让祖母带着自己去吃点心。

    梁母生怕饿着自己的宝贝孙儿,连忙让人端了点心进屋,秦氏瞧着眼前的祖孙,手足却是发凉。

    夜晚的元仪殿,静谧幽深。

    皇后揽着幼帝,距新皇登基还有数日,先皇的灵柩已经运到太极宫,只等明日发丧。

    望着殿下一众的文武百官,皇后面色如雪,艰涩开口;“先皇已去,新皇年幼,大齐的江山就担在诸位肩上,往后,一切都要仰仗诸位。”

    皇后说完,领着儿子起身,对着殿下的文武百官一道行下礼去。

    见母子二人如此,诸臣俱是诚惶诚恐,纷纷跪倒在地,俱是誓死效忠新皇。

    待朝臣退下,元仪殿中,只留下左右两位丞相,与睿王,定北王,镇国公等人。

    皇后抬了抬眼皮,对着诸人道;“眼下这元仪殿,都是咱们自家人,皇上骤然离世,也没来及授顾命大臣,众卿皆是朝廷栋梁,又是皇室至亲,想来即便先皇还在,所拟的顾命大臣也定是会从众卿中选得,本宫是个妇道人家,往后新皇,便是要仰仗各位多多辅佐。”

    听得皇后开口,众人俱是俯身行礼,齐声称是。

    皇后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梁泊昭身上,开口道;“若按着日子,前几日便是定北王与永宁的婚期,孰知造物弄人,喜事变成丧事,只得将婚期延迟,还望王爷体恤。”

    梁泊昭俯身为礼,并不出声。

    皇后向着身后的永宁看了一眼,徐徐道;“先皇明日发丧,短期内,永宁自是没法子嫁到王府,本宫与淑妃等人商议了,若要等个三年,待孝期除去在与王爷成亲,那也未免太久,是以,本宫的意思,是想在先皇故去百日之内,为王爷与永宁完婚,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皇后的话音刚落,不等梁泊昭开口,永宁已是唤了一声;“母后。”继而盈盈跪在了皇后面前。

    “父皇尸骨未寒,儿臣无心思虑自己婚事,惟愿为父皇守孝三年,已尽儿臣一些孝心,还请母后成全。”

    “永宁!”皇后眼眸闪过一丝痛楚,低声呵斥。

    “请母后成全!”永宁再次出声,声音坚决,竟是毫无转圜的余地。

    皇后将眸光转向了梁泊昭。

    “公主一片孝心,微臣并无异议。”男人淡淡开口。

    皇后闭了闭眼睛,终是再也没说什么,只伸手将永宁扶了起来,微微一叹。

    因着先皇发丧,凝香身为定北王妃,自是天未亮就起床入宫,与诸位命妇一道站在了太极宫外,三月的天气仍是寒意蚀骨,诸人站了许久,已是被北风吹得身子发麻,俱是嘤嘤的哭泣,唯有那眼泪不知有几颗是出自真心。

    凝香低垂着脸颊,望着自己绣鞋的鞋尖儿,皇上突然离世,梁泊昭与永宁的婚事自然向后延期,早上又得知了消息,说是永宁公主以守孝为名,将婚事推迟了三年。

141章 一想起你;心就甜了

    距上次在昭阳殿中,也不过短短的几个月,那时候的皇上虽然清瘦,却也精神,凝香怎么也没曾想到,一场风寒竟会夺走了皇帝的命,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听得永宁将婚期延后的消息,凝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亦不知三年后,待永宁孝期已满,那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凝香摇了摇脑袋,想将这些纷乱的思绪从脑子里甩开,皇帝与她非亲非故,此番离世,凝香心里虽然有些沉重,可远不至于伤心哀泣,听着周遭的哭泣声,凝香有些窘迫,努力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却怎么也挤不出来,梁泊昭与她在情浓时曾戏虐的喊她眼泪袋子,可偏偏这该流泪的时候,她这眼泪袋子却一点儿也哭不出了,想起夫君,凝香心里微甜,刚要露出两分笑意,念起周遭的哀泣,赶忙忍住了。

    待皇帝的梓宫从太极宫被人抬出来时,殿外的哭泣声震天动地,有些命妇几乎匍匐在地,哭的死去活来,凝香怎么也哭不出来,只得将脸蛋垂得极低,她知道梁泊昭在扶棺的王公大臣中,可却不敢抬眼去瞧,生怕别人见了自己一滴泪也未留,会说她对先皇不敬,在牵扯上梁泊昭,又是事端。

    叩首,起身,在叩首,复起身,三叩首,在起身。

    云板之声连绵不绝,高僧的诵经声犹如潮水,凝香与诸位命妇足足在太极宫外盘桓了一上午,直到皇帝的梓宫让人抬出宫门,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直往乾陵行去,命妇们方才得以喘一口气,被宫人引到太极宫附近的长乐殿歇息,直到丧礼结束,才能各自回府。

    凝香在宫里像个木偶人似得折腾了一天,回到王府时已是累的连话也不想多说,刚让侍女服侍着喝了一盏清茶,身上的缟素还未及脱下,就听前院传来一阵足音,管家殷勤的声音响起,是梁泊昭回府了。

    凝香赶忙将茶碗搁下,刚站起身子,男人高大的身形已经进了屋,侍女识趣的退下,并将门为两人掩上。

    “相公,你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凝香心知他们这些王公大臣晚上都要在乾陵守夜的,本想着丈夫今晚不会回府,不知怎生竟回来了。

    梁泊昭笑了笑,也没回答凝香的话,只揽住她的腰肢,见她一身缟素,裹着窈窕的身段,小脸上未施脂粉,却仍是水润白皙,跟一块嫩豆腐似得,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他的手指抚过妻子的面颊,低声笑道;“在太极宫时,怎么见你一直低着头,也不抬头看人?”

    凝香听丈夫说起了早上的事,心知定是他扶棺的时候瞧见了自己,那么多的命妇在那里跪着,全是清一色的缟素孝衣,一眼看去,自是分不出谁是谁。

    “那样多人,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凝香心头不解,心里却终究是甜蜜的,一句刚说完,唇角已是噙上了一对梨涡。

    梁泊昭最爱看她的笑,此时见妻子笑靥如花,眼底便是一柔,将她揽的更紧了些,俯身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亲,“你无论在哪,我总会一眼瞧出。”

    凝香心里满是柔软,只垂下小脸,有几分赧然,开口道;“早起,我身旁的那些夫人都在为先皇哭灵,都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我怎么也哭不出来,只好将头低下,怕被旁人瞧见。”

    凝香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唇角弯弯,分外可人。

    梁泊昭也是扬了扬唇,看着眼前的小媳妇,委实爱极了,只将她抱在怀里,一笑道;“平时总爱哭鼻子,该哭的时候倒哭不出了?”

    凝香将脸面埋在夫君胸前,听着他的话,几不可闻的说了句;“一想起你,就哭不出了,老是想笑。”

    “我有什么可笑的?”梁泊昭俊眉微皱。

    凝香脸庞浮起一丝红晕,抿唇道;“想起你心里就甜甜的,哪还哭的出来。”

    看着怀里的小人娇羞的样子,梁泊昭黑眸里浮过一丝笑意,俯身在凝香的发丝上落上一吻。

    两人依偎良久,凝香环住夫君的健腰,轻声道;“相公,我有话儿想问你。”

    梁泊昭拍了拍她的后背,“只管问便是。”

    “如果不是皇上去世,你和永宁公主眼下已经成亲了,是不是?”

    梁泊昭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一哂,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凝香咬了咬唇,“我想问相公,如果皇上没有病重身亡,那相公,还会有别的法子,不让公主嫁到王府?”

    梁泊昭黑眸深邃,点头道;“自然别的法子。”

    “是什么?”

    梁泊昭勾了勾唇,他没说话,只牵过凝香的小手,将她带到了内室,抱着她在床上坐下。

    “你不用管这些,总之不会有人来和你抢丈夫,这不就够了?”

    凝香自然明白梁泊昭说的在理,可心里有一块地方还是觉得诧异与不安,梁泊昭曾斩钉截铁的告诉自己,永宁不会嫁进王府,他也不会娶旁的女人,而没过多久,皇上恰恰在永宁与梁泊昭婚期的前三日染病身亡,凝香心里很乱,只觉得那一处虚虚笼笼的摆在那里,总是膈应的慌。

    她自是不敢,也不会怀疑到丈夫身上,有心想听听若是皇上没去世,梁泊昭会有什么法子来阻挡这门回事,可见丈夫不说,自己也就不再开口了,只在自己心里琢磨,却怎么也想出个所以然来。

    梁泊昭已是扣住她的身子,将她抱在了床上,他低身吻住妻子的唇瓣,索取那一份清甜与芬芳,霸道中透着怜惜,周围全是他的气息,将凝香紧紧包围,凝香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先前的那些事自是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搂住了丈夫的颈脖。

    两人唇齿缠绵,耳鬓厮磨,梁泊昭并未吻得多久,便松开了妻子的身子,他的黑眸雪亮,看着身下的小人,终是深吸了口气,在凝香身侧躺下,搂着她,让她快睡。

    凝香心知丈夫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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