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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她有两副面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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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做主的。安澜也知道这么多年在丹阳城,躲得县令大人照顾庇佑,只是……”
  贾文皓见阮安澜掩面而泣,立刻安慰道:“澜澜,你别哭啊,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去。”
  贾大舫最先想到的人,自然就是骁勇大将军萧元正。可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头,这丹阳城里的消息,岂有能逃过他的眼睛的?若是阮家这丫头跟萧元正早有牵扯,他又怎会不知呢?
  阮安澜自然知道贾大舫不会轻易相信的,哽咽着道:“我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且我自小又体弱多病,萧家看不上我也是应当的,是以萧家与我们阮家的事,甭说外人,即便是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
  “何事?”贾大舫狐疑的问道。
  阮安澜继续道:“我跟那萧元正早有婚约。昔年我爹还在京城做官的时候,跟萧家老爷子萧定安交情甚好,更有盟约说若是来日双方生下的是一男一女便做个儿女亲家,若同为男孩或是女孩便结为兄弟或是姐妹。前几日在大人府门外,您也是瞧见的……”
  萧安定这个名字,是阮安澜替父亲去寄信的时候在信封上看到的,力透纸背的三个草书大字。
  贾大舫没有作声,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阮安澜犹嫌不够,又抽噎着道:“我还听说萧老将军不日便会到丹阳城来,我一个弱女子,我们家又是那样的情况,我若不是念在文皓往日里对我的好,我又一直拿他当亲弟弟般看待,我就不会瞒着父母把聘礼送回了。横竖到时候萧老将军一来,依着我们两家的旧情,把责任推到大人您身上就是了,您觉得萧老将军是信您还是信我们啊?”
  贾大舫分明瞧见阮安澜湿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一旁的柳氏可管不了那许多,一个劲的给贾大舫使眼色。
  贾大舫略一思索便也想开了,山高皇帝远,他在这丹阳城内做了这么些年的土皇帝,就算是萧家再位高权重,也不至于会为个不值当的罪臣之女而大动干戈吧,况且若是今晚……
  贾大舫举起酒杯,笑着道:“如此说来,倒是要谢谢阮姑娘了。”
  阮安澜终于松了口气,她在这编了这么多瞎话,终于是借着萧家的名头把贾大舫给唬住了,至于往后的事嘛,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便去黑风凹吧,再去求求那个面如寒冰的男人就是了。
  “县令大人严重了,这都是民女该做的,况且往后还指望着大人多帮衬着些我们家呢。”阮安澜倒也没矫情,陪着喝了一杯酒。
  贾大舫哂笑着道:“既然都攀上萧家这颗大树了,还需要本官帮衬什么?只怕不日就要离开这丹阳城了吧?”
  阮安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贾大舫的脸似是重叠成了无数的虚影,这才惊觉到底是错误估计了贾大舫的胆子了,没成想耗了那么久,最后还是中计了。
  柳氏见阮安澜趴在桌子上了,对着门外的小厮喊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些将人送到少爷的屋去。”
  贾文皓哪里知道父母的心思,一颗心都在晕倒的阮安澜身上,“澜澜,你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喝醉了呀?”
  柳氏一把将儿子给拉住,劝道:“皓儿,这是娘特意为你买的葡萄酒,你且尝一尝味道如何?”
  贾文皓一时挣脱不开,心急如焚,偏头便将杯中的酒给喝了,又囫囵着道:“好喝,真好喝。娘,我去看看澜澜去了啊……”
  柳氏看了眼贾大舫,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爷,您就别担心了,今晚一过,万事就都定了。就算皇帝亲临,那也挑不出什么理儿的。”
  贾文皓才一进房间就有人将门从外头给锁住了。贾文皓看着躺在床上的阮安澜,只见她两颊绯红,心里无比受用,只觉比往日里更多了几分可爱来。
  踢开了脚上的鞋子,解开衣裳就要往床上爬,嘴里还嘟囔着道:“睡觉觉,我要跟澜澜一起睡觉觉……”
  只是还没等他爬上床,就被人揪着后衣领子给扔到了一旁。朦胧中他似乎瞧见有人朝着他扬起了拳头,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怕极了,吓得他直往桌底下钻。


第九章 、护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像是夏日里天边卷着乌云而来的闷雷一般,每一个鼓点都重重的敲在尚未熟睡的人的耳中,也将这沉睡中的丹阳城自熹微的晨光里唤醒。
  才刚过卯时,衙门前的鸣冤鼓便被人敲响了。
  衙差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来的时候,就瞧见阮铭诚正左右开弓,没命似的将手中的木锤狠狠的敲向鼓面,一下又一下。
  阮铭诚此刻的心里只恨不得将贾大舫给生吞活剥了,眼前的鸣冤鼓只是平白做了回替死鬼罢了。
  昨儿夜里他依着周问凝的交代在贾府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见阮安澜一直没出来,心里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于是便在贾府的门外闹开了。
  贾大舫只耷拉着眼皮说了一句:阮安澜一早就走了,回头便吩咐小厮关上了大门。
  阮铭诚哪里肯依,将贾府的大门敲的震天响,小厮们怕扰着了自家主子,不等贾大舫吩咐,几个身强力壮的便不由分说的就将阮铭诚架到一旁的角落里,拳脚便如雨点般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可怜阮铭诚一介书生,况又没吃晚饭,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末了只带着一身的伤回家去了。
  只抱希望说阮安澜悄悄的回家了,谁知一进门就看到油灯下正在做针线的妻子,一颗心顿时就像掉进了数九寒冬的冰水里。
  周问凝一见他脸上带伤,嘴角还有血迹,又见阮铭诚整个人木木的,像是丢了魂一般,眼泪扑簌簌的就往下落。她自知眼下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强忍着悲痛,将眼角的泪擦干,转身将笔墨拿了过来。
  “咱们澜儿若是没出事便好,若是出了事,哪怕就算拼着我的命,我也要让这姓贾的血债血偿。”
  她用颤抖的手写好了诉状,又吩咐阮铭诚等天一亮便去击鼓鸣冤。她心里也清楚此举定没用的,但是她偏要往大了闹,也好让所有人瞧瞧贾大舫是如何行凶作恶的。
  跟着又给娘家写了封信,末了犹嫌不够,将京中但凡能动用的关系都想了一遍,最后想到了女儿枕下的那个绣着“萧”字的香囊,也给萧家写了一封求救信。
  “阮铭诚,你这一大早的在这闹什么呢?走,走,走……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还读书人呢……”衙差嫌恶似的夺过他手里的鼓槌,嘴里也骂骂咧咧的。
  “我要状告贾大舫,我要让他还我女儿……”阮铭诚一夜未曾合眼,眼下双眼赤红,头发散乱,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已然疯魔了一般。
  丹阳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阮铭诚是出了名的穷讲究,爱以读书人自居,虽说是戴罪之身,但身上却永远拾掇的干净整齐,今日这般的情状,着实有些异常。
  那衙役倒也没再说什么,扭头就去找贾大舫了。
  贾大舫昨夜高兴,难得宿在了柳氏这儿,睡梦正酣,就被外头的鼓声给吵醒了,才将鼓声消停了,好容易眯了会儿,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闹醒了。
  “谁啊?”声音里满是不悦。
  在门外传话的衙役半弓着身子,哭丧着脸道:“大人,那阮铭诚疯了,一大早的在那敲鸣冤鼓,说是要状告大人,让大人您陪他女儿呢。”
  贾大舫坐起了身子,道:“你把那老东西叫进衙门里候着,就说我一会儿就到。”
  柳氏闻言忙给他更衣,“老爷何必对他那么客气,昨夜闹了大半宿,今儿一早又闹,我看老爷您就是太拿他当个人了。”
  贾大舫半眯着眼睛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再怎么说他也是京城里来的,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者马上都要成为亲家了,多少还是得给他点脸面的。”
  走到门口,又折身叮嘱了一句,道:“我这会子先过去,你一会儿赶紧收拾了,带着文皓和阮家那丫头一道过来。”
  满是横肉的大饼脸上尽是得意之色,眼下生米都已然煮成熟饭了,且素日里阮铭诚又是个最重名声的,他倒要看看,出了这事,阮铭诚还怎么好意思闹?要是换了他有这么个未婚便失了贞洁的女儿,还不得关起大门再也不见人了,哪里还敢这么到处吵嚷的。
  越想就愈发得意,脚下步伐都似乎轻快了许多。
  柳氏穿戴好后便着急忙慌的到了贾文皓处,见丫鬟如常就推门而入,直接打开了那丫鬟的手,自己抬手敲了敲门,“小年轻的脸皮子都薄,更何况是我们家皓儿呢,这样贸贸然进去,只怕一会儿他又得闹呢。”
  说着又贴着门缝,往里轻声喊道:“皓儿,皓儿,该起床了。”
  半晌没听到里头的动静,这才推门而入,绕过屏风便瞧见床上的被子凌乱的堆在床上,被子一角坠在地上,只沉着脸将被子翻来覆去倒腾了几遍,道:“人呢?人哪儿去了?”
  “娘,我在这儿呢。”就在柳氏厉声呵斥着丫鬟让她去喊人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出来。
  贾文皓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时候,柳氏可算是松了口气,忙上前检查儿子身上有没有受伤,见儿子无虞,指着床上凌乱的被子问道:“好端端的怎么钻到桌子底下去睡觉了?那个死丫头呢?”
  贾文皓还在犯迷糊,四下张望着道:“咦,对哦,澜澜呢?”说着又皱着眉头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浑身颤抖着身子直往柳氏的怀里钻,嘴里喊着,“有鬼,有鬼啊……”
  柳氏安慰着怀中的儿子,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啊?定是昨儿你太累了,一时看花了眼也未可知呢。”见怀中的贾文皓似是好了些,才试探着问道:“你昨晚跟阮家那丫头可有怎么样了啊?”
  贾文皓咬着手指,回忆道,“我想跟澜澜一起睡觉的,可是我身上好热啊,我就想脱了衣服的,可是……”转而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搂住柳氏,颤抖着声音道:“娘,你骗我,我分明瞧见那个鬼了,长的可吓人了,眼睛有牛眼睛那么大,嘴唇鲜红的,他力气可大了,一下子就把我扔到桌子底下去了……”
  ……
  阮安澜是被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鼓声给吵醒的,一睁开眼才发现头昏沉沉的,浑身也没力气,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掀开了被子,发现衣服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重又躺了回去,闻着锦被上淡淡的香味,才觉得精神舒缓了些。
  “这会子才来担心失不失身的问题,是不是太晚了些?”守在一旁的萧元正将她先前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只戏谑的问了一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阮安澜吓了一跳,忙往被子里躲,隔了会儿才慢慢的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细长眸子来,探寻似的看向萧元正,见萧元正笑的邪魅,复又钻到了被子里。
  萧元正不禁莞尔,昨儿晚上也不知道是谁临危不惧,对着贾大舫那编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听的彼时躲在暗处的他,几乎都要以为是真的了,怎么这会子倒害羞起来了?
  “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赖在我的床上一辈子也不起来了?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不知你父母……”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床上的人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昨儿夜里她一夜未归,爹娘肯定担心坏了。阮安澜也顾不得心里那点羞怯,穿好鞋子之后,走到萧元正跟前站定,垂着脑袋低声道谢,“谢谢你昨晚救了我。我得先回家了,否则我爹娘会担心的。”
  前两次的拥抱来的短暂而又出人意外,还没等他好好体味一番,佳人早就跑的没影了。如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一抹娇俏的身影,萧元正喉头一动,长臂一伸,便将阮安澜搂进了怀里,沉声道:“如今天还未大亮,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安全,我送你!”
  阮安澜轻轻的挣扎了几下,奈何萧元正抱得紧,只得作罢,柔声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这丹阳城我比你熟悉的……”
  萧元正不想听她解释,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女子的手很小,很软,柔弱无骨。
  萧元正的步子很大,阮安澜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只委屈巴巴的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小声嘟囔着道:“腿长了不起啊。”
  一路无话,从他掌心里传来的温度,让阮安澜都觉着这春日里的早晨似乎也不像平日里那么带着点淡淡的寒意。
  ……
  周问凝一个人呆呆的倚着门框站着,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的过往,眼前的一切皆都是暗的,模糊的,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她才陡然回过神来。
  “娘!”
  阮安澜从未见过她如此哀戚而绝望的样子,只一眼便再也忍不住扑倒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
  “哐当……”
  周问凝紧握在右手上的菜刀,在实实在在的感受到怀里的阮安澜后,掉落在地。只哽咽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昨晚你一夜未归,我跟你爹担心的一夜都没睡,我们都以为,贾大舫那个畜生把你给害了,你爹去衙门找他报仇了,我……”
  阮安澜心里咯噔一下,他爹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会跟人吵架,再说了那贾大舫是何样的人,忙交代了一句,转身便往外跑去,忽见到篱笆墙外站着的萧元正,脸顿时就一阵滚烫,脚下步子也缓了。
  “你能陪我去趟衙门吗?我爹他……”
  她微微的仰着头,眼睛清清亮亮的,像是夏日里荷叶上滚着的露珠,清冽而甘甜。
  萧元正只“嗯”了一声,暗道他若是不跟去,这丫头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事来呢?说不定为了救她爹,到时候脱口而出便说怀了他的孩子,他这一世的清白岂不是白白的就给毁了吗?
  周问凝这才注意到门外站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皱着眉头正准备问上几句。阮安澜见状,忙拽着萧元正往巷口走去,离的远了些才回头道:“娘,这位是萧将军,有他陪着我去找爹,一定会没事的,您就安心在家等我们回来吧。”
  到底是女生外向,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维护上了?周问凝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女儿平安归来,她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再者眼下有萧家那小子跟着,阮铭诚定也会无恙的。
  只长长的舒了口气,便去了厨房。
  这头贾大舫原本对盛怒之下的阮铭诚还耐着性子,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不愿和他撕破脸。这要是换了其他人胆敢一大早在这敲鸣冤鼓扰人清梦的,管你有没有冤情,先打上三十大板再说。
  只是这耐性在看到柳氏跟贾文皓到来的时候,彻底的没了。
  阮铭诚心如刀绞,睚眦欲裂的拽着贾大舫的衣袖,喝道:“我不管,我家澜儿就是在你府里丢的,你陪我女儿,你赔我女儿……”
  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甭说是孙子了,连儿媳妇都莫名其妙没了,贾大舫哪里还有心思跟阮铭诚在这拉拉扯扯,抬腿便是一脚,踹向了阮铭诚的心口,又对着衙役们吼道:“来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
  阮安澜和萧元正匆忙赶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急的她只哭着喊着就要扑上去救人。
  萧元正单手将她搂在怀里,沉声道:“你踢一个试试?”


第十章 、哄
  看着满脸阴鸷,仿佛杀神到来般的萧元正,贾大舫的这一脚踹终是没敢踢下去,只是他这一脚原本就是用了力的,因着惊吓乍然收回了力道,硬生生的将这一脚踢到了边上的地上,一条又粗又短的腿,便横叉在了地上。
  贾大舫顿时当下觉得裆下一紧,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萧元正见贾大舫还算识相,便松开了环在阮安澜腰间的手,扯了扯嘴角,冷笑着道:“贾大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又不是初次见面,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贾大舫身材圆硕,数年的养尊处优下来,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罪,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就往下滴。萧元正他自是不敢得罪的,对着手下的衙差们骂道:“一个个的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我给扶起来。”
  虽说的疾言厉色,但是因为过度的疼痛,让他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严厉之感顿时减了不少,倒是显得有几分滑稽。
  衙差们七手八脚的就要围上前来扶贾大舫起来,只是萧元正轻咳了一声,这些人伸出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一会儿看向萧元正,一会儿又看向劈叉在地上的贾大舫,到底是没敢行动。
  “爹,都是女儿不好,女儿来迟了,让您受苦了。”阮安澜见阮铭诚神色凄然悲壮,赤红的双目中隐隐有泪光滚动,只搂着他呜呜的哭了起来。
  阮铭诚见女儿无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轻抚着女儿的背低声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们回家,你娘该等着急了。”
  萧元正见阮安澜哭的伤心,眉头微皱,嘴上却依旧噙着笑,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走到贾大舫的面前,然后佯装没在意,狠狠地踩在了贾大舫的小腿上,末了犹嫌不够,又狠狠的碾了几下,这才垂着眸子,俯视着地上的贾大舫。
  “贾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道我要走过来,还把腿往往脚底下送,难不成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想要绊倒我吗?又或者意图杀了本将军?”
  贾大舫疼的吱哇乱叫,见萧元正的笑,就跟见到阎罗王似的,吸溜着气解释道:“下官不敢,就算借下官一百个脑袋,下官也不敢对萧将军你存有恶意啊。”
  “哦?”萧元正轻挑眉毛,将鞋底在贾大舫身上蹭了蹭,嫌恶似的道:“要知道这双鞋可是我母亲亲手为我做的,前些日子才送到的,今儿若是被贾大人给弄坏了,鞋子是小,弄坏了我娘的心意,只怕……”
  萧元正似笑非笑的垂眸看向地上的贾大舫,眸子里冷光四射。
  贾大舫疼的面色发白,厚厚的嘴唇不断的抖动着,赔着小心道:“都……都是下官不小心,还……还望萧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
  萧元正寒着一张俊脸,薄唇微抿,眼睛的余光在瞧见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时,双眸再次眯了起来,大步朝着阮安澜的方向走了过去。
  先前萧元正跟阮安澜携手而来时,贾文皓便被吓着了,直往柳氏的身后躲,刚才见魔王一般的萧元正在跟爹说话,他便趁着这个空档,寻了个机会顺着墙角慢慢挪到了阮安澜的身边。
  眼瞅着就要挨到了,便一时忘了形,张着手臂,笑嘻嘻的朝着阮安澜抱了过去。
  “澜澜,你到哪里去了啊?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恶鬼抓去了呢,昨晚那个恶鬼可吓人了……”
  咦?
  触手的感觉怎么这么硬呢?
  贾文皓抬头一看,自己抱住的居然是横在他跟阮安澜中间的萧元正,顿时就松了手,警惕的道:“你走开,我要跟我家澜澜说话。”
  说着便要绕过萧元正去找阮安澜,可是无论他从哪个方向走,萧元正都结结实实的挡在他的面前。气的他直对着阮安澜抱怨道:“澜澜,这个人好讨厌啊,上一回他在我家门口抱你,我都没生气。这次却偏偏挡在我前面,不让我见你,真是小气的很。澜澜,我跟你说啊,千万不要跟这种人做朋友的……”
  阮安澜破涕为笑,柔声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些什么?”她的手轻轻的捏着萧元正衣袖,轻轻的晃了晃。
  孩子?有这么大的孩子吗?个头都跟他差不多了,还好意思说是孩子?不过看在她这么求他的份上,他便大度一次,不跟眼前这个傻子计较了。
  谁知贾文皓却跟他较起劲了,伸手就要推开他,萧元正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贾文皓见状又使了双手,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愣是没把这个挡在他和阮安澜中间的讨厌鬼给推开。
  最后只得悻悻的松了手,叮嘱道:“澜澜,这个人真讨厌,你千万不要跟他说话,改天我再去找你玩吧。”
  此时的贾大舫早已被人扶了起来,奈何痛的厉害,由人搀扶着立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独子,莫名就生出了一种悲凉来,他这个当爹的在这受苦受罪,没见这小子有半点动作,更别提跟人拼命了,这下倒好,为了阮家那丫头,居然敢跟萧元正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动手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
  三人出了衙门的时候,日头刚好冒出了半个头,火红的一角,映着东方的小半边天都成了橘色。
  阮铭诚自昨儿开始就水米未进,加之忧心过度,怒火攻心,先前都是靠着一口怒气撑着,如今见女儿安然归来,身子便突然软了,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爹,爹,你怎么了啊?”
  阮安澜搀着虚弱的阮铭诚慢慢的往回走,谁知阮铭诚说倒便倒的,她身子骨原本就弱,哪里禁得住阮铭诚的重量,惊呼一声险些就摔倒了。
  跟在身后的萧元正眼明手快,一手扶住了阮铭诚,一手握住了阮安澜的纤腰,四目相对间,萧元正有片刻的晃神,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你没事吧?”
  阮安澜红着脸摇了摇头,看着已然晕了过去的阮铭诚,柔声道:“看来又得麻烦你了。”
  萧元正将阮铭诚背在身后,暗道刚才他见瘦弱的阮安澜一个人扶着阮铭诚着实吃力,便忍不住想上去帮忙,谁知这个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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