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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她有两副面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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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安澜红着脸摇了摇头,看着已然晕了过去的阮铭诚,柔声道:“看来又得麻烦你了。”
  萧元正将阮铭诚背在身后,暗道刚才他见瘦弱的阮安澜一个人扶着阮铭诚着实吃力,便忍不住想上去帮忙,谁知这个不识好歹的阮铭诚居然敢给他甩脸子,愣是没搭理他。
  但是到了眼下,哼,萧元正暗暗自得:到底不还是得让我给你背回去的吗?
  街道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周围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两人皆都没说话,只安静的走路,待萧元正回过神来,那篱笆墙已然在目,颇为可惜的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么快便到了啊?”
  话音刚落,背上的阮铭诚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冷不热的道:“小子,我感觉好些了,放我下来吧。”
  萧元正没立刻回答,偏头看了看阮安澜。
  阮安澜劝道:“爹,你现在身子虚的很,若是在晕倒了可怎么办,况且都背到这儿了,也不差这几步路了。”
  阮安澜没松口,萧元正也就没松手。阮铭诚拗不过二人,叹了口气道:“我若是让人给背回去,你娘会担心的。”
  况且他还是存了另外一份心思的,他可不待见这个萧元正,身为男子一点担当都没有,还妄图想进他家的门,门都没有。
  阮安澜觉得父亲说的也有些道理,便让萧元正将他放了下来。阮铭诚脚刚挨上地,就拱手道:“今儿的事多谢将军大人了,只是草民的家着实简陋了些,就不请将军大人进去坐了,改日我定亲自登门致谢。”
  萧元正理了理衣裳,淡然道:“我觉得家里挺好的啊。花团锦簇,鸡鸭成群,倒别有一番田园滋味呢。”
  阮铭诚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就瞪了一眼女儿,低声问道:“这小子何时来过咱们家的?”
  阮安澜吐了吐舌头,“爹,你错怪萧将军了,昨夜也是他救得女儿,否则只怕女儿早已中了贾大舫的奸计了。而且他还亲自送女儿回了家,又听闻你在衙门里挨了打,不由分说的便跟着去救您了,且刚才您晕倒,不也……”
  阮铭诚气急,抄起一旁的扫帚,对着萧元正就挥了过去,“可怜我的澜儿才脱离虎口,就掉进狼窝里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处还是一夜,萧家小子,你还我女儿的清白来,今儿你要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我……”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扫帚便被闻声赶出来的周问凝给夺了过去,周问凝将扫帚往地上一扔,喝问道:“阮铭诚,我看你如今是愈发的能耐了,亏你还是饱读诗书的,有这么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阮铭诚被骂,也不敢还嘴,只恨恨的瞪着萧元正。
  周问凝上前拉着萧元正的手道:“萧将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呢,就是太在意澜儿了。”
  萧元正摇了摇头道:“伯母,您太见外了。我怎么可能会为这点小事生伯父的气呢。想必伯母也知道我父亲素来严厉,我挨的打可比这严重多了,这才哪跟哪啊?”
  “也累得你忙活半天了,我准备了些饭菜,也算聊表下我们的心意。只是我们家微寒,比不得萧府里的精致。萧将军若是不介意的话……”周问凝的话还没问完,萧元正就忙不迭的点头道:“伯母说的哪里话,我常年在边地,最想的便是家乡的菜了。伯母相邀,刚好可以一解晚辈的思乡之情,我这感谢还来不及呢,哪里就介意了。”
  阮铭诚见两人详谈甚欢,气不打一处来,只扶着额头道:“凝儿,我头疼,你快些来搀着我。”
  周问凝白了他一眼,道:“这么大个人了,况又在小辈跟前,也不怕别人笑话你为老不尊。”说着便扶着他往小院走去。
  阮铭诚将头靠在周问凝的肩上,小声嘀咕道:“怎么好端端的对萧家那小子那么客气,难不成真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俗语了?”
  周问凝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解释道:“再怎么说他都是咱们家的恩人,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对人家客气些。再者咱们澜儿的心思,你又不是看不出来,你这样又打又骂还甩脸子的,你就不怕将来澜儿怨恨你?”
  阮铭诚撇了撇嘴,辩白道:“你懂什么?澜儿不光是你的女儿,那也是我的女儿。刚才回来的路上我故意装晕,让这小子背了我一路,现又打了他一顿,虽说扫帚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但好歹也算是下马威了,咱们虽家世不如以前了,但也不能白白的让咱们澜儿嫁过去受委屈啊,这规矩还是得趁早立,免得萧家那小子,不知好歹,只当咱们家好欺负呢……”
  ……
  “看不出来你爹和你娘还挺恩爱的。”萧元正跟阮安澜并肩走在后面,看着前面阮铭诚夫妻二人如胶似漆一般,心里隐隐倒是有了些羡慕。
  阮安澜偏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又想起刚才他与母亲说话时,谦逊而又礼貌,全然不似平日里纳福冷冰冰的样子,不由就起了揶揄之意,笑意盈盈的看向萧元正:“萧将军,你怎么会突然来丹阳城呢?”
  她的眸子似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倒映出有些慌乱的他,萧元正干笑了两声,“呵呵,就是碰巧,碰巧而已……”
  微风拂过,阮安澜将吹落的几缕长发勾到耳后,嘴角微微扬起。这世间哪里就有这般巧的事了?这丹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偏就让他遇到自己在贾府里落难了呢?


第十一章 、闹
  四月初六,双日。
  柳正杰带着手下在林记包子铺里吃早饭,一行四五个人吃了十多屉的包子,这会子才将擦干净了嘴,正准备起身离开,包子铺的老板林老头就半弓着身子走了过来。
  “柳捕头,味道可还行啊?”林老头是土生土长的丹阳城人,一辈子未离开过丹阳城半步,就靠着这包子铺养活着一家老小,他舔着脸赔着笑,恭敬里透着些许的卑微。
  “记账!”
  柳正杰连正眼都没瞧林老头,摆摆手便砸吧着嘴径直离开了。
  林老头的老婆吴氏低声叨咕了一句,“记账?说的倒好听,吃了这么多年的包子,何曾见过这些活土匪一个铜板了?”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林老头麻利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深深的叹了口气。
  原本正在擀面的吴氏登时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喊道:“吃东西不给钱,他还有理了?如今愈发霸道了,连说上两句也不让人说了?你个没用的老东西……去,你去跟那个姓柳把吃包子的钱要回来,今儿要是要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左右这日子也没法过了,索性大家一起投了河,倒也干净,没的受这些窝囊气……”
  林老头身材瘦小,哪里受得住吴氏的推搡,不过三两下就被赶到了街上,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整个丹阳城里谁人不知那柳捕头是县令贾大舫的小舅子,轻易谁敢得罪他?林老头缩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见吴氏双手叉腰,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柳正杰带着手下在街上晃悠,美其名曰是在巡街,维护丹阳城的平安,实则见谁家的瓜果新鲜了便随手拿了来尝,见谁家有新鲜玩意儿了也抢了来把玩,若是见到漂亮的媳妇娘子的,光天化日倒也不敢做的太过,但言语上却是轻佻以极,惹得丹阳城内的街上都鲜少见到样貌端正的年轻女子。
  林老头在人群里左穿右钻,追上柳正杰时,只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缓了许久才咬牙低声道:“柳捕头,你刚才吃包子没给钱。”
  声音跟蚊子哼似的,柳正杰单手招在耳后,笑嘻嘻的问道:“啊?你说什么?”
  “他说我们刚才吃包子没给钱。”有个衙差绕到了林老头的身后,单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故意扬声回答道。
  “哦?”柳正杰挑了挑眉,故意问手下几人道:“我们刚才没给钱吗?”
  林老头吓得不轻,咽了口吐沫道:“的确是没给钱。”说着声音便又低了下去,嘀咕道:“这么些年也没见哪回给过啊。”
  站在林老头边上的那个衙差,手上用力,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肩,然后往后一个使劲,将林老头掀翻在地。
  “再说一遍,我们给钱了吗?”那衙差一脚踩在林老头的心口上,俯身喝问道。
  林老头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忙拱手求饶道:“各位爷,您们行行好,就当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吧,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我家婆娘说了,今儿要是要不回钱,就要了我的命……”
  闻言,一众衙差也都乐了,只笑的前仰后合。
  临走时,柳正杰义正言辞的道:“我们几时欠过你们钱了?你问问大家伙有人证明吗?莫不是你老眼昏花,明明收了却来栽赃陷害朝廷命官?况且县令大人素来治下严谨,在丹阳城里断不会出现这种以权谋私的事的。”
  围观的众人自是不敢言语,只等柳正杰一行人走远了,才敢上前把林老头给扶起来。
  “这些个挨千刀的狗东西,老天爷怎么也不降道雷劈死这些人,留着他们祸害咱们丹阳城的百姓。”人群里有人啐了一口,低声骂道。
  身穿粗布麻衣的说书先生眼睛最尖,指着不远处的阮家布店道:“你们看柳正杰他们去的方向,那不是阮家的布庄吗?天可怜见哦,想当初阮家那是何等的风光啊,如今竟然也落到这步田地了,啧啧……”
  说书先生可是丹阳城里消息最灵通的,众人见有新闻听,便都围着他,有人耐不住性子道:“阮家那病丫头的事,你们知道吗?昨儿一大早那鸣冤鼓便响个不休,据说是阮家老大,那个阮铭诚去敲的。”
  “诸位可知道这次阮家老大这么个闹腾法,却能全身而退,却是为何?要知道咱们这县令大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且昨儿我还瞧见城西的葛郎中还悄悄的去了贾府呢。”说书先生抚着额下长须,老神在在的说道。
  众人皆是摇头,眼睛全都盯在说书先生的身上。
  他这才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道:“能让咱们贾大人这么憋屈的趴着的,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我听云来客栈的小二说,前儿夜间这阮家的那个病丫头跟一个身形高大壮硕的男子在一起。可见阮家这丫头,病恹恹的,却是个有手段的,不知何时竟然勾搭上这么一座靠山。”
  众人了然。
  “可是依着咱们县令大人的尿性,岂有这么平白受气的?不敢动阮家老大,便来寻阮家老二的麻烦,好出一口恶气罢了。”说书先生这一掰扯,众人皆都明白了过来,颇为同情的看向阮家布庄的方向。
  跟着心里又齐齐喟叹道:阮家那病丫头哪有什么手段啊?不过是生的好看了些罢了。
  这头阮铭德见柳正杰带着人过来,一边对着妻子和女儿使了眼色,让两人将新进的货给藏起来,自己则忙不迭的迎了出来,笑眯眯的道:“什么风把柳捕头您给吹来了,可真是稀客啊,快里面请,小店刚进了几匹新货,都是京城里时兴的花样,几位差大哥要是有喜欢的尽管拿,我给各位大哥算个进货价,权当是孝敬几位差大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铭德这么客气,倒是让柳正杰一时不好发作了。
  柳正杰一时没作声,他手下倒是有机灵的,径直走到了阮安冉的旁边,笑的格外的猥琐,伸手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又凑到她跟前献殷勤道:“阮家妹妹,我听说你还未曾婚配吧,不如就嫁给我啊,回头我便让那李婆子来提亲,你看怎么样?”
  “走开,你走开,我才不要嫁给你个臭衙差呢。”阮安冉素来心比天高,哪里受得住别人言语上的调戏,对着那人脸上就挠了过去。
  这一闹开了,柳正杰便对着手下的人喝道:“都给我上,把这店里的东西都给我砸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这还了得?”
  韩妙韵见了这架势,忙哭着喊着护着那些布匹。
  片刻的功夫之后,整个布店里狼藉一片,阮铭德被踹翻在地,捂着心口站也站不起来,阮安冉则护着他,在一旁抹眼泪。
  “谁让你们阮家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我告诉你们在这丹阳城里,谁要是让我姐夫不好过了,我柳正杰就让他在这丹阳城里活不下去。”柳正杰对着围观的人群恶狠狠的说道。
  韩妙韵抱着手里被撕成条状的布匹,瘫坐在地上,哭着咒骂道:“往日里风光的时候,也未见你这个大哥帮衬里多少,如今连累咱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说,更是为了他那个病女儿,这么作践咱们家,我今日定要去找他们问个明白,凭什么啊?”
  阮铭德心里窝着火,自然也不拦着,只对着身旁的阮安冉道:“你快跟着去瞧着些,别让他们欺负了你娘。”
  ……
  “阮铭诚,周问凝,你们给我滚出来。”韩妙韵气势汹汹的就闯了进来,正迎面碰上要出门的阮安澜,愣了一下之后,继续骂道:“要退婚,要护着你们那病秧子的女儿,这些我们管不着,可凭什么累的我们家连布店都被人砸了。我可是亲眼瞧见了啊,你们家倒好,生了个这么本事的女儿,偏巧我就没那个本事。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的功夫,哄得县令家的傻儿子整日里围着她转不说,如今又不知勾搭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你们大房有了靠山自然是不怕的,可有没有想过我们啊,你去外头瞧瞧,我们家铭德被打成什么样了,现在还躺在外头呢……”
  说着便要拉着阮铭诚到外头去瞧。
  阮安澜自然知道她这二婶是个什么德性,若二叔此刻真的被打成重伤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带着女儿到她们家来闹?
  于是抬手便打开了韩妙韵的手,把阮铭诚拉到自己身后。
  “好歹你也是澜儿的二婶,哪有婶子如此说自己侄女的,况且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你这当婶子的不说去劝阻那造谣之人,却到我家来编排生事,今儿你要是不给我家澜儿一个说法,我定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周问凝素来温和,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这倒是让韩妙韵措手不及了。
  索性就往地上一坐,哀嚎道:“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怎么就托生到跟你们家做了亲戚了,且我说的哪里就是浑话了,这许多双的眼睛可都瞧见了,昨儿大哥进了衙门却安然无恙的出来了,还有人见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亲自背着大哥回来的,倒是大嫂你,你素日不是最在乎这些礼仪礼节的吗?如今到了自己女儿身上,竟也不曾管管吗?”
  阮铭诚听闻阮铭德受伤,便进屋子里将所剩不多的碎银子悉数拿了出来,“眼下救人要紧,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吧。你在这吵闹不休,没的让旁人看了我们阮家的笑话。”
  韩妙韵一把抢过银子,尖声道:“这点银子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啊,你也不瞧瞧,这么点碎银子够干什么的?柳捕头带着那些人砸了咱们家的铺子,扯了咱们的布……”
  话还说完,手一空,银子已经被阮安澜夺了过去。阮安澜扬了扬手里的银子,冷眼瞧着她,道:“你若是再多说一句,别说这点银子了,毛都不会给你们一根。”
  阮安冉见状,指着阮安澜的鼻子便骂道:“都是你这个狐媚子惹出来的事,如今犯下大错,不知悔改,还敢对我娘大呼小叫,这是你做晚辈该有的态度吗?再怎么说,我娘都是你的亲婶子。”
  阮安澜白了她一眼,嗤笑一声道:“先前也不知是谁直呼我爹娘的名字的,我爹娘可还是她的亲哥嫂呢。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规矩态度?”
  阮安冉被堵的没话说了,只在原地干跺脚。阮安澜俯视着地上的韩妙韵,一字一句道:“有些事,我希望你们搞清楚了。我爹把我们家仅有的银子拿出来不是因为我们家错了,也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我爹拿二叔当家人。另外,你们家别一出事就往我们家头上扣屎盆子,这么些年,你说你们家做了多少生意,得罪了多少人还不是我爹帮着给摆平了。远的咱就不说了,就去年冬天你们昧着良心高价卖出去的那些布匹,明明就是劣质货,人家这头才裁制了冬衣,穿上没几天便烂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满城皆知,这也怪得了我们?”
  韩妙韵哼哼唧唧的没答话,半晌才道:“但是今儿这是,可是实实在在受了你们的连累的。”
  “贾大舫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整个丹阳城里谁没受过他的气,又不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居然也好意思怪到我们头上?照你这么个理儿,那是不是街口卖包子的,卖鱼的,卖肉的都得来找我们了?”
  阮安澜知道这件事多少是因为贾大舫在她这个受了气的缘故,原先她还是有些歉意的,但瞧见韩式的嘴脸后,半分歉意都没了。又见她依旧赖在地上不起来,便将银子扔在了地上,冷声道:“拿着银子,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就对着一旁悠闲啄食的大白鹅打了个唿哨,那大白鹅叫了两声,便张着翅膀,伸长了脖子对着韩式母女二人啄了过来。
  韩妙韵忙将银子捡了起来,拉着一旁的女儿便往外跑,等稍远了些,才喊道:“这事没完,等回头我定要来讨个说法的。”


第十二章 、失踪
  “叩叩叩……”
  周问凝曲指在斑驳的旧木门上敲了几下,见里头似乎没动静又喊了一声,“澜儿,起床了,娘今儿做了你最爱吃的梅干菜肉饼……”
  屋子里头依旧没动静。
  周问凝不由皱起了眉头,自打上次女儿病好了之后,便日日都起的很准时,然后在院子里或是跑步,或是打拳,说是要强身健体。起初她还以为女儿不过是在哪儿听了什么游方术士的胡言,一时兴起罢了,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放弃的。谁知这丫头却坚持下来了,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
  木门有些老旧,周问凝伸手推开的时候,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屋子里没有人,床上的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周问凝四下看了一眼,屋子里什么都没少,唯独阮安澜不见了。
  吃早饭的时候,周问凝便满腹心事,她的女儿素来乖巧懂事,就算是要出门也会提前跟她说一声的,如今人凭空不见了,叫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女儿如今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还当她是昔年那个一出事便会躲在你怀里哭的小娃娃吗?”阮铭诚出言安慰道,又顺手给她夹了些菜,“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兴许一会儿她自己个就回来了。况且……”
  况且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女儿跟那姓萧的小子有没有以后,至少目前看来,连贾大舫都不敢对阮安澜怎么样?放眼整个丹阳城,谁还敢为难他女儿呢?
  只是这话阮铭诚不愿意说出口,也不愿意承认。萧家这小子也忒不是个东西了。想想都觉得生气。
  前几日不过是留他吃了个早饭,谁知这家伙却死皮赖脸的又顺带把中饭吃了,若不是找了个夜路难行的借口,只怕这小子连晚饭都得在他家吃呢。
  最让他生气的不是吃饭的问题,而是这小子的态度有问题。虽然当着自家女儿的面,他不好明说什么,但言语里多少也有些旁敲侧击,谁知这小子也不知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在那装糊涂,只一个劲的埋头猛吃,间或夸赞问凝的京城菜做的地道,哄得周问凝眉开眼笑。
  临了,两顿饭都吃了,对于娶阮安澜一事,愣是没一点表态的。反正阮铭诚是越看越觉得萧元正这小子不顺眼。
  直到晚饭时分,阮安澜还没回家。阮铭诚见状也开始慌了神,在门口张望了许久,直到外头星星点点的灯火,渐次熄灭,整个丹阳城归于寂静也没等回来阮安澜。
  周问凝坐在桌旁抹着眼泪,“你说这孩子,原本是最听话乖巧的,自打这病好了之后,怎么……”
  “哼,我看都叫那个姓萧的臭小子给带坏了。等明儿一早我就去找那个臭小子要人,要不是他仗着咱们澜儿对他的情谊,那日吃饭的时候怎么敢那么对我这个老丈人的?我看你也别担心,兴许澜儿是去黑风凹找那小子也未可知呢?”阮铭诚一提到萧元正,就跟点着的炮仗似的,瞬间就炸了。
  末了又扶着周问凝进屋休息,安慰道:“那小子虽不是个东西,但只要澜儿在他那,人便是安全的。”
  ……
  营帐内,萧元正躺在塌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半块蜜饯,双手枕在脑后,脸上挂着一脸痴笑。
  聂成和看着自家将军这副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军,今儿早上出操的时候,您可是走神了啊,那套罗汉拳,你自小便练习的,竟也能打错了三处。”
  “我故意的,不成吗?”萧元正哼哼唧唧的抵赖着,跟着又问出一个差点让聂成和咬到舌头的问题。他问:“你说到了我这个年纪,是不是该是时候替你们找个将军夫人了?”
  聂成和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恨不得立刻飞鸽传书给京城里的老将军和老夫人,也好让他们也跟着乐一乐,他家少将军总算是开窍了。虽说比一般人晚了那么几年,但总比不开窍的要好。
  “将军,您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属下即刻着人去提亲?”
  面对忽然凑过来的一张大脸,萧元正嫌恶似的一掌按在聂成和的脸上,将他推开了些,“我就是那么一说。”
  聂成和眼珠子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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