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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成嫡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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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嘉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一轮满月; 许是因为十五的夜; 魏邵和学了魏雍的做派,在初一与十五的时候是宿在正院里头的。这轮满月让她想到了几乎尘封在她记忆深处的丁柔。
  “小小年龄叹气什么?”周芸换好了衣服; 就见着林清嘉倚着窗边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点了点林清嘉的额头。
  “没什么。”林清嘉回首对着娘亲笑道; “我就是想着等会与娘一起逛灯会; 真好。”
  “还是个孩子。”周芸摇了摇头。
  林清嘉笑道; “是啊,我在娘这里永远是孩子。”
  周氏伸手替林清嘉扶正了鬓花,“走吧。”
  那一日在金陵的城郊之外得了马天澜的身份文牒与通关牒引后; 周氏与林清嘉就离开了别院。
  用的是余杭人士的身份行着,经过七八天的路程; 两人今日里到了淮北。
  淮北人好热闹,不同于姑苏之地三月一次的灯会,淮北的府尹每逢十五就开了灯会; 也没有宵禁。
  他们住着的客栈往外多行几步,就是最为热闹的夜集了。
  林清嘉挽着母亲的手臂,许久不曾见到这般热闹的场景,人群络绎不绝; 面上洋溢着笑容。
  鲜活的笑容,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带着勃发向上的气息。
  林清嘉一边走一边看着各式的摊铺。
  有捏面人的,手捏着面团,手指一捻就成了各式的模样,剪刀、牛骨签、小梳子多管齐下,很快手中的面人就有了雏形,极短的时间就捏成了面人,惹得孩童叫着,“大公鸡,大公鸡,这个我认得。”“大公鸡好看!”“娘,我想要,给我买一个吧,求你了。”“真好看啊,要是能买就好了。”
  捏面人的已经是技艺高超,吹糖人的摊位可以说是更加拥挤了。匠人鼓着腮帮子,从芦苇杆里吹着气,就鼓起了圆溜溜的糖球,不需要捏面人的诸多工具,只用一双灵巧的手捏转,滴溜溜的芦苇杆直转,糖球就成了憨态可掬的小猪。
  辫草编的匠人用竹篾垂着活灵活现的蝈蝈,还有蜻蜓;剪纸的,小巧剪刀剪出了各式的形状,花样多变。
  有用布巾裹着发的新妇手中提着篓子,唱着曲儿一般问人要不要买些新炒的瓜子,花生,可以一边吃一边逛着。
  在新妇大大的眼的注视下,周芸也买了一些瓜子,她没有习惯一边吃一边走路,只把一文钱一小包的瓜子给了绿衣与桂枝,让她们磕着玩。
  既然是灯会,最多的还是灯了,或是精细或是粗犷的灯悬着,亮的像是地面上也悬着星子。
  还有一个摊位的主人是好医的,灯谜的谜底全部都是各种药草名,周氏见着这灯谜就有了兴致,一一猜了起来。
  刚开始浅显的谜底林清嘉还能够跟着猜一猜,等到后面越发晦涩,林清嘉就完全跟不上了,而周芸对那些药材的灯谜游刃有余。
  听着周芸一个个的说出答案,摊主的眼中异彩连连,周芸也越发来了兴致,林清嘉就耐着性子站在原处,心已经飘向了远方。
  林清嘉漫无目的地看着周遭,旁边不远处有一个简易搭起来的台子,台子上唱着梆子戏,梆子戏的唱腔高昂粗犷,唱到妙处便得了满堂彩,众人齐声叫好,声动如雷。
  唱的是什么?林清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没有看到台上的人影,却见着了人群之中卓然而立的那人。
  时光好似停驻,粗犷的唱腔与红尘之中的喧闹人群声都如潮水般褪去,林清嘉只听得到风声呼呼而过。
  好似感应到了她的目光,那人也回了头,正是秦霆轩。
  如果只有圆月,她许是看不清他的脸,灯会上的星星点点的灯里烛蕊跳动着,摇曳着,让她足以看清他浅笑着,那双眼也是明亮。
  绚丽的灯景,这让林清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华美非凡的梦,这位秦世子入了她的梦来。
  回头看看母亲周氏在她的身后猜着灯谜,林清嘉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秦霆轩的身上。
  他是真实的存在。
  自姑苏离别,他们又在淮北相遇。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脑中忽然想到了这一句话。
  想到了这句话,心中一跳,淬了自己一口,哪儿有这般想着她与秦霆轩的,心跳如擂,颤着长睫就垂下了眼。
  从秦霆轩的角度,只见得到少女微红着面,满街的灯火好似都在她的眼中。
  见到林清嘉垂下眼,他毫不犹豫地就大步向着林清嘉走来。
  “霆轩。”旁边的年轻男子很是错愕,喊了好友之后,见着他不曾停下脚步,也急急跟在秦霆轩的身后。
  秦霆轩很快就站在了林清嘉的面前,站定之后看着林清嘉,开口说道:“又见面了。”
  他叹息一般的开口,“林姑娘。”叹息的声音里又有些满足的味道。
  低低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缠绕着,像是带着暖意的春风,即将吹开一大片的花田。
  那风吹到了她的耳畔,吹得她耳根发红。
  “秦世子。”林清嘉说道,“又见面啦。”她的声音小小的,细品之下也带着欢喜。
  落后秦霆轩半步的男子见着这情景,心中觉得有些想笑,并没有往前,而是落后半步,看着周围的热闹场景。
  淮北每月的灯会,让周遭县市的人也会来赶一个夜市,世人轻商,却不知道以钱为媒介的交换,让双方各取所需,囊中饱满。只是每月一个等会,看着不起眼,好似只是热闹一些的夜市,却让淮北的气象一天天的变化,可见欣欣向荣之景。
  “你怎么到了淮北?”两人同时开口,因问的相同,具是一笑。
  “昔日同窗之父在淮北做知府,他也住在淮北,我是找他叙旧的。”赵淮之微微一笑说道。
  林清嘉顺着赵淮之的方向,就见到了这位淮北知府之子王明然,林清嘉对他遥遥行了一礼,而王明然对着林清嘉拱手。
  “你呢?”秦霆轩又问道。
  林清嘉笑道,“我和娘也不急着回京,不过是慢慢向着京都方向行着,也不拘用多少时候,早晚能够到京都就好。”
  秦霆轩顺着林清嘉的方向,就看到了周氏,此时的周氏正看着一盏灯,显然是在猜灯谜。
  “林夫人好兴致。”秦霆轩说道。
  “都是药材的名称,这摊主的灯对了我娘的胃口。”
  秦霆轩耳朵一动,想到了周氏的身份,就开口说道:“近来我的这位友人颇为苦恼,他的夫人身子有些不好,淮北之地没有合适的女大夫看诊……”
  “等会我问问我娘。”林清嘉干脆地说道,“若是王家人愿意,想来她应当是会应下出诊的。”
  “多谢。”秦霆轩说道,“好似我总是在欠你的人情。”
  林清嘉摸了摸胸口配着的玉珏,“你不是给了我这个吗?”
  忽的面上又升腾起了红,秦霆轩赠与她的玉佩她是贴身带着的。这温润的玉在她的怀中好似一下滚烫了起来,烫的她面上也是羞红。
  秦霆轩低低笑了起来,“这哪里够?”
  “已经很多了。我不过是补了画,我娘是大夫,治病也是寻常。”
  林清嘉的话好似是这个道理,但他总是忘不了那一日,明明她就盘算着要离开姑苏,却想着扮作男儿,先替他把画修补好。
  想到那个场景,他就觉得,欠她良多,心里头也有一种别样的柔情在涌动。
  周芸回过神的时候,就见到了女儿与一位陌生男子站在了一处,女儿低着头,似是有羞态。
  “嘉嘉?”周芸因为惊异,声音扬起。
  “林夫人。”秦霆轩对着周芸拱手。
  周芸见着秦霆轩,觉得这位后生星眸剑眉,样子让她觉得有些面熟的,依稀见过似的。是哪里见过?周芸轻蹙着眉。
  “娘,这位是秦世子。”林清嘉说道。
  听到世子两字,周芸一瞬间就有些紧张,见着女儿的神态放松,眼儿含笑,忽的想到了在薛家见到的那位秦世子。当时女儿扮作丫鬟,好似也是与这位秦世子在交谈。
  周芸的眼底有化不开的疑惑,女儿与这位秦世子熟稔?这位世子与魏邵和有什么干系?为什么会出现在淮北?
  林清嘉轻喊了一声娘,对她露出一个笑来。
  这是让她勿要担忧,周芸压下了心底的疑惑,对着秦霆轩行礼,“秦世子。”
  “林夫人多礼了。”秦霆轩说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第52章 断脉
  灯火之中; 女子巧目盼兮,等到走近了王明然失望地发现; 与秦霆轩说话的那位女子; 五官姣好,肌肤像是蒙了尘; 暗沉沉的。她身边的那位妇人也同样是如此。一白遮三丑是有些道理的; 肤色暗淡,人也好似宝珠蒙尘; 灰扑扑得不起眼。
  王明然见礼之后,就为自己评价两人的样貌而感到羞愧了; 这位自余杭来的林夫人是个女大夫; 秦霆轩替自己求医; 而他评判两人的样貌。
  “多谢。”王明然对着周芸深深鞠躬。
  周芸连忙说道:“不必如此多礼,我本就是大夫。”
  今日里已经很晚了,患者也不是急症; 得到了周芸与林清嘉的住处之后,第二日来接两人去王家。
  等到秦霆轩与王明然离开之后; 林清嘉不等着母亲发问,就说道:“这位秦世子与魏世子不是一路人。他是习武之人,可于毫羽之间辨析人; 不为皮相所惑,那次在薛府他也是认出了我。”
  周芸看着林清嘉,她想要问林清嘉与秦霆轩是不是有私情,想要告诉她; 林家如今没落门楣够不上忠恒侯府,话到了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周家的门楣不高,林鹤总是认为她高攀了林家,女儿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所有的悸动在接触到了母亲担忧的目光之中如同被泼了冷水,“娘,莫要担心,我心里有数。”林清嘉本想要说的是与秦霆轩没什么,话到了嘴边,最终只是这样说道。
  周芸什么都说不出,看着女儿的眼,硬下心扭过头说道,“你知道就好。”
  林家祖上确实清贵,一代代传下到如今已经零落了不少,清贵两字贵只能够说平平,又兼林鹤与林蒹两人,七七八八折腾的清这一字也暗淡了不少。
  若不然也不至于一个姑苏的柳姓知府后人就敢动林清嘉的主意,大约觉得这般的家世也就只够做长青世子的妾室。魏邵和心中这样想,那秦霆轩呢?就算是秦霆轩有意,他的家人又会如何?
  为了女儿的好,那些痴念断开的好。少年人的欢喜来的快,去的也快,若是不见面了,今后自然也就好了。
  两人怀着心事,原本热闹的灯会都少了吸引力,走马观花又走了一小段,就默契地说早些回客栈。
  绿衣给林清嘉散开发髻的时候说道,“小姐怎么忽然兴致就不高了?是不是累了?”
  “也不是。”林清嘉整个人手腕搭在绿衣的胳膊上,步入了浴桶之中,黑压压的长发散在水面上,飘荡开来。
  “就是……”林清嘉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自己想想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终林清嘉与周芸得了同一个主意,那就是远着点秦霆轩,心里头不应当滋生的那点念头早晚便会消散。
  心里头升腾起这个念头,就有不舍之意,她克制着,身子下潜,让雪白的双肩也没入到水中。
  虽说心里有事,但有热水解乏,林清嘉这一觉睡得还算是安稳。
  反而是隔壁房里的周芸辗转难眠,手中握着一块儿凤纹玉佩,最终在被里蜷缩成一团半梦半醒小憩了一会儿,就算是睡梦之中,也不曾松开手丢开那块儿玉佩。
  第二日一早就有王家的人在客栈门口候着,见到林清嘉与周氏打了个千儿,笑道:“想问两位贵客吃过了没有?”
  “已经用过了早饭,直接去吧。”周芸说道。
  林清嘉在客栈里的时候就发现母亲精神不济,此时在马车之中,见着母亲靠在马车壁上,眼睛眯了起来。
  林清嘉的心中越发愧疚,她内里不是那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让母亲为自己担忧实在是大大的不孝。
  周芸不过是眯了一会儿,等到从马车停下,就睁开了眼。
  “走吧。”周芸对着林清嘉说道。
  到了王家,并没有见到秦霆轩,是王夫人迎在门口,直接接了她们一行人到了后院。
  不急着去见王明然的妻子,反而先到了主院,王夫人说起儿媳的症状。
  王家儿媳是范氏,这些日子吃什么吐什么的,原本以为是怀了孕,结果大夫看诊之后并不是,反而说了儿媳的脉象有五脏紊乱之相,开了固本的方子,刚开始范氏吃着,过了些日子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吃,说她已经好了。
  “因面色好了许多,是药三分毒,也就停了这药。”王夫人的眉心蹙着,“面上虽然好了,天葵仍是未至。她不想让那位大夫看,我便想着附近有什么擅长妇科的女大夫,好替她调一调。”
  周芸点点头,能够这样想也是常理。
  王夫人说道:“还有一桩事的,明然这孩子不好开口,我少不得腆着脸替他说了,我想着她的五脏紊乱之相只怕是未好。”
  “为什么这样说?可有什么征兆?”周芸问道,略一思索之后说道,“仍是吃不下饭?”
  “是吃的,分量还不少。”王夫人眉心皱着,“只是……她的口中有酸腐之气。”王夫人说道这里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大好意思,低声继续说道,“明然说过再请那个大夫,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明然的性子温和,拗不过她只得算了。只是我想,口中有酸腐之气,只怕五脏紊乱之相尚未调好。”
  周芸听到了这里与林清嘉相互看了一眼,王家这位儿媳妇的症状曾在姑苏别院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桩。
  事情的起因极其简单,那位姑娘被人说肚子好似那有了孩子的妇人,她大哭了一场,就不肯吃东西。日子一天天过去任谁都见得到这姑娘纤细下来,只是这姑娘仍是说自己胖,等到瘦到皮包骨头了,忽的一日她发现自己低头可以清楚地看到皮下裹着的一根根肋骨,终于停了下来。
  想要再吃东西就吃一次吐一次,根本吃不下去。等到让周芸看诊,一点点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早期的时候耐不住腹中的空虚之感,吃了之后就去墙角偷偷吐出来,五脏少了血脉滋养,年纪轻轻竟是有了灯枯油尽之相。
  林清嘉还记得那位姑娘的模样,瘦的脱了相,到了后来几乎下不来床,皮包骨这个词用在那位姑娘身上很是贴切,与其说是人,更像是裹了一层皮的活动的骨头架子。
  因请大夫的时候太晚,那姑娘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请了许多大夫都没有办法,最后请了周芸,想通过针灸能不能有回天之术,但这时候已经太迟了。
  三日之后,那姑娘就撒手人寰。
  林清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见到那位姑娘的时候年岁还很小,见到了之后足足被吓了三日,只觉得一个只裹着一层皮的骷髅在同她说话,很长一段日子里头,她最深的梦魇就是那场景。
  想到了这里,林清嘉只觉得汗毛都耸立了起来,只觉得这范氏也和那位姑娘一样。
  周芸的眼皮子一跳,“少夫人是不是身子很是消瘦?”
  王夫人的神色有些诧异,似乎不知道周芸为何这般问,开口道:“元娘生的不胖,只是面上圆了些,这些日子好似衣服空了不少,面颊还是圆润的。”
  听着范氏还是圆脸,林清嘉的心中松了不少。
  周氏的神情一点儿也没有放松,温声说道,“等会给少夫人诊脉了就知道了。”
  听到周芸这般说,王家夫人就准备带着周氏去给范氏看诊,亲自引路,很快就到了少夫人范氏的房中。
  范氏就如同王夫人说得那边,是个圆脸的妇人,长眉被螺子黛描得细长而上扬,眉下是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看上去气势颇足。
  听到周氏是给她请来的大夫之后,范氏的唇抿着,表情有些不睦,忍着心里头的不快,说道:“娘,我身子怪好的,哪儿用请什么大夫呢?”
  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摸到了她的手,表情有些惊讶,“元娘,你的手怎的这么冰?”
  “我刚刚才净了手。”范氏说道。
  王夫人语重心长说道,“还是少碰些凉水。”过往范氏来葵水的时候总是疼得死去活来,如今少了葵水,只怕身子更加虚弱,女儿家属阴,本就应当少碰凉水。
  范氏凌厉的长眉舒缓了下来,面上也带着些歉意,“娘,你说的是。”
  若是女子没有天葵,如何生孩子?她与郎君尚未有孩子,这事是头一桩的大事他。
  王夫人见着范氏排斥去了不少,就说道,“让周大夫给你把脉罢。”
  范氏应了下来。
  拿着脉枕垫在范氏的手下,周氏就握住了范氏的手腕。
  握住范氏手的一瞬间,范氏的眼皮子轻颤,显然心里头有些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


第53章 退婚之讯
  范氏的病起与那位姑苏城郊的女子一样; 想要让身材纤浓得体,所以吃过了饭都吐了出来。
  范氏一开始的时候不想承认; 只是屋里服侍的丫鬟听到周芸说这样的病死过人; 腿脚一软就跪了下来,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范氏每次吃完了都会偷偷吐了; 呕吐出来的东西都是她处理的。
  王夫人的神色震惊,“元娘……”
  范氏也绷不住了; 哭了一场,断断续续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范氏与那位女子一样; 被人奚落生的胖; 腿只怕必自家丈夫还要粗。被人奚落的滋味不好受; 范氏就减了自己的饭量,明明没有瘦多少却没了葵水,五脏也呈现衰败之相。
  第一位的大夫的药方合适; 吃了那人的药方之后,她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少吃; 胃口一开吃了不少的东西,面色渐渐好了起来,身子也重新丰腴起来。
  好不容易瘦了一些; 范氏如何受得住?最后想了一个法子,吃了之后吐出来。既可以满足口腹之欲,又不会生胖。
  因范氏持续的时间不长,远没有到灯枯油尽的地步; 周芸可以通过针灸,开些滋补的药膳调养她的身子,扭正范氏所想,只怕需要医心,旁人的劝说,丈夫的相助,让她从执拗之中走出来。
  周芸与林清嘉就在王家住了下来,考虑范氏的心绪,周氏所开的药膳都是温性,分量也并不多,以免一下调理好了她的肠胃后胃口大开,吃的多了,身子发胖,心中又受不住。
  医病要紧,而范氏的病因心而起,医心便置于医身之上。
  范氏小心翼翼吃着厨房送来的药膳,加上周芸的针灸,欣喜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强的饥饿感。
  经过两三顿,范氏吃了药膳,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再次胖起来,反而因为少了呕吐,面上好似消瘦了些,对周氏的医术越发信服。
  林清嘉与周氏在府中住下的时候,她一直都没有见到秦霆轩。
  一开始的时候林清嘉觉得见不到秦霆轩也好,毕竟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等到后来,从二重门出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头,总觉得下一刻自己回首,就会见到那人的身影。
  等到十日之后,从王明然的口中知道了秦霆轩的离开,林清嘉说不出心底的滋味。
  心中猜测到秦霆轩许是已经走了,从王明然的口中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一瞬间还是有些发沉。
  王明然看出了林清嘉眼神的异样,就说道:“霆轩走得急,第二日就走了,今儿送了信过来,同我说你要是没有走,就把信交给你。”
  “多谢。”林清嘉从王明然的手中拿过了信。
  林清嘉想过信中的内容,万万没有想到秦霆轩的这封信简单如斯,只写了一桩事,那就是长青王府与张家的亲事作罢,说是得了姑苏云隐寺大师的批语,两人生辰不和,不宜结亲。
  林清嘉的手收紧,几乎要把这封信捏破。
  为什么能够退亲成功……怎么能就退成功了?!
  这封信在林清嘉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会……忽然就与前世完全不同了呢?
  她不想做魏邵和的妾室,魏邵和就为了她退了与张煜莹的亲事?
  心中好似一只巨手擒住,好似在笑她所做的事情的无力。前世她也曾想过嫁给魏邵和究竟合适不合适,最终仍是成了魏邵和的人,她知道魏邵和曾推波助力。
  今生他并未失忆,她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定下了亲事,他便为了她要退亲?
  魏邵和行事为人的缜密让林清嘉一瞬间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他好似在织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定要把她捕捉到。
  这个念头一起,胸膛就有一股窒息之感,压迫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周芸回到房里的时候,就见到了女儿抓着信,神色恍惚,面上苍白,眼角还隐隐有泪花。
  “怎么了?”周芸连忙上前,目光落在了信上,“信里头写了什么?你怎的这个模样?”伸手用手帕擦去了她的泪水,“怎么了?”
  “娘。”林清嘉的长睫一眨,泪水就落下,伸手把信递给了周芸,像是用尽了全身得了力气一样,开口说道:“你看。”
  周芸一目十行飞快地看完了这封信,看到了长青王府与张家退亲,也是一阵错愕。
  但是女儿为什么哭成这个模样?
  周芸一瞬间以为女儿是激动的,因为自己可以做正妃,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女儿这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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