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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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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姚成谷放下烟袋,神色认真,“怎么个多虑?”
“女儿瞧着秦姑娘是个聪明人,懂进退,知礼数,我故意将话说的难听一些她也不恼,应对的很是漂亮,且她对长辈一直有着尊重之心,并不是骄纵任性之人,对朝局的情况似乎也极为了解。”
越是说,姚氏对秦宜宁就越满意,笑容也渐渐加深,“听说秦大人就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今日观她谈吐气度,就足可见秦大人家的教养极好。想必秦大人应该也是个聪慧知礼之人,不看朝中的局面,只看人品,秦家是不错的亲家人选。”
一旁的马氏哼了一声:“你们父女俩就是想的太多计划太多,依我看,咱们大福是个多聪明的孩子,他能认定了的人,还能差得了?你们可倒好,人家姑娘千里迢迢的来了,你们爷俩竟还故意去试探,就不怕坏了大福的事?”
姚成谷听着老妻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就差拍桌子了,也不着恼,只是笑着听她数落。
待马氏说完了他才温和的道:“你别生气,我们也是要为大福把把关,况且若今日玉屏随意一句试探就能将秦小姐说恼了,那也只能证明那丫头不合适咱们家大福。”
“是啊,娘。”姚氏也点头。
马氏哼了一声:“秦家丫头被惹恼了,那也是你们做的过分,还能怪人家?你们故意试探,难道还不许人家恼?”
“娘,并不是这个意思。”姚氏温声解释,“咱们大福现在在朝廷里位置紧张,别看他表面上是异姓王,风光无限,可圣上的忌惮,北冀国原来那些旧臣的仇恨,以及那些大世家的存在,都是咱们大福的为难所在。大福根基浅,位置又尴尬,如果不能有个聪明稳重的好姑娘做贤内助,那不但害了大福,害了咱家,说不得还要连累了秦家。”
“是啊。”姚成谷也道,“这不是为难秦家丫头,而是看看她到底是否合适进咱们家门,若是她的脾性不合适,将来嫁了来也是受罪,不如从最开始就掐住源头,你想先个,如果大福的媳妇没有能力压住阵脚,受苦的可不只是大福,两家人都要跟着受罪。”
“就你们爷俩道理多。”马氏也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心思没有这父女俩细,听姚成谷与姚氏分析一番,心里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最后中肯的道,“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也是出于好意,只是做法不光明。试探一次也就罢了,人家秦小姐大家闺秀,又不是待价而沽的货物,难道还能由着你们试探来挑选去?”
“娘说的是。”姚氏笑着点头。
姚成谷也笑着道:“都听你的就是了。”
马氏哼了一声,一想到逄枭终于有了心悦的姑娘,说不定她很快就有重孙子可以抱,心情就越发的好了。
——
秦宜宁此时正被逄枭牵着手,缓步走在去往外院书房的小路上。
地上的石砖呈鱼鳞状整齐的排列,积雪被清扫的很干净,只偶有地砖的缝隙之中还残留着一条条白线,院墙上厚实的白雪会被风扬起细碎的莹光,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若是忽略掉时常行礼的仆婢,其实秦宜宁很愿意与逄枭就这么手拉着手一直走下去。
“不是说约了谢先生和徐先生吗?咱们这会子不赶紧赶过去行吗?”
秦宜宁抽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故意不去看方才行礼时好奇打量她的婆子。
逄枭笑起来:“不急,他们等等也无妨的。”略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摸她的耳廓,“你瞧瞧,耳朵都红了,是不是冷的?”
这人根本是明知故问,真是太恶劣了!
“动手动脚的,叫人看了也不怕笑话??”
“有什么好笑的?现在谁不知道本王将秦家的小姐抢回家来了?我若是在往府里只顾着对你以礼相待那才叫奇怪呢。”
逄枭说着身长手臂,一把将秦宜宁揽入怀中,凑到她的耳畔道:“我越是这样,才越真实。”
秦宜宁眨了眨眼,有些紧张的低声问:“你府里探子很多吗?”
逄枭笑道:“无关紧要之处各路的眼线都有。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秦宜宁便点点头,若是王府被逄枭护的铁桶一般密不透风,那才会叫周帝更不放心吧?
适当的放进几个探子来,只需要掌控这些人得知消息的渠道便可以控制事态了。
说不定关键时刻这些探子还能为己所用。
见秦宜宁乖巧的点头,并未多问,还一副凡事了然于心的模样,逄枭禁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这样什么都明白,显得我很无用武之地啊。”
秦宜宁笑了:“王爷的用武之地还少吗?又要赶回来‘养病’,又要为我父亲将来围观铺路,还要担心府上老人家是不是会刁难我,还得想法子叫我开心,您这一颗心都快掰成几瓣用了,这还叫无用武之地?”
“你都知道?”逄枭虽知道秦宜宁会理解他,可真的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他的心中还是不能不开怀。
“你为我做的事,我哪里能不知道呢?”秦宜宁轻叹一声,缓缓停下脚步。
逄枭也驻足,低头看着她,顺手理顺她耳畔的碎发,又将她的领口紧了紧。
秦宜宁抬头仰望着他含笑的眉眼。
这个男人每次在面对她时,都会收敛起在外的一切锋芒,将最特别的一面只展现在她的面前。
得知她遇到危险,他明知未必找得到人,还是不顾自身被周帝猜忌的危险就那么私自调兵去了。
为了不耽搁秦家在大周发展的前程,他又不顾自己的名声,在人前表演出一番土匪抢人的戏码,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议论。
周帝之所以会吸纳降臣,为的就是平衡朝中北冀遗老和新贵之间的关系。燕朝降臣以秦槐远为首,秦家人一到,必定会得到重用。
周帝如此忌惮逄枭,又怎会允许逄枭有个那般有力的岳家?
今日若是逄枭再入在大燕时那般,对她表发现出一往情深,恐怕秦槐远的仕途,秦家人的发展,就都会断绝了。
秦宜宁叹息着偎进他怀中,将侧脸贴着他的胸口,双手搂住了他劲瘦的腰。
逄枭又惊又喜,这还是秦宜宁第一次在人前这般主动的抱她。他怔愣之下双臂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半晌才回过神,渐渐收紧怀抱,下巴珍惜的蹭着她的额头。
“冷吗?”
“嗯。你们这里真的很冷,比梁城还冷。不过,我现在很安心。”
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子感到安心,这是对一个男子最大的褒奖。
他的宜姐儿是如此贴心,明明经历了千辛万苦,差点被人杀了,在山里又差点被冻死、饿死,被找到后又劳心劳力的为他那冲动之下并不稳妥的计划查漏补缺,她见了他,却从不说一声苦,也从来没有表发现出一丝委屈。仿佛这一切就是她应该承担的。
他明明没有给她扫清障碍,为她撑起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天空,她却用一句“安心”来回报他的不完美。
逄枭闭了闭眼,唇在她的额头珍而重之的落了一个响吻。
“不论怎样,你现在已经在我的身边了。只要是在我的眼皮底下,不叫我臂长莫及,不叫我提心吊胆,一切就都不算什么了。”
秦宜宁冁然一笑,“你说的是。有什么事,一起承担便是,没什么好怕的。”
逄枭也跟着笑,拇指擦过她的唇瓣,温软的触感引得他目光迷离,却又被她羞涩的退后两步躲开了。
“咱们去书房吧,叫人久等就太失礼了。”
逄枭无奈的点点头,将秦宜宁的手攥在手中,用他温热的大掌捂热她微微发冷的手指,笑道:“王府虽大,不过我经常活动的也就只有外院书房。平日也是歇在书房的,你有什么事大可直接过来找我。”
“毕竟我可是被你‘绑架’来的,我也不好做的太过了。”
“我都想直接将你‘绑’在书房了,但那样轻薄你,叫我家里人瞧见了将来会看低你的,也就只能如此了。”
二人闲聊着来到外院书房时,院门前虎子已经抄手站着快冻成冰雕。
“王爷,您来了,徐先生和谢先生他们茶都吃了三道了。”虎子原地蹦跶了几下,又到近前来给秦宜宁行礼,“四姑娘好。”
逄枭正色道:“我们有要紧事谈,你吩咐人将书房周围看牢了。”
虎子见逄枭如此认真,立即也端正了神色,行礼道:“是。”
书房与上院一样,暖阁临窗设有暖炕,炕烧的温热,上头铺着柔软的深蓝色坐褥,地上还摆着火盆,里头燃着上好的银霜炭。
秦宜宁与逄枭解了披风刚坐下,在侧间等候多时的谢岳和徐渭之便联袂而来,在二人身后还跟随了数十人,都做文生装扮。
秦宜宁惊讶的道:“这都是你的幕僚?”
“嗯。”逄枭微笑点头,“今日只请了核心的一些人来让你认识认识。”
秦宜宁不免咂舌,逄枭手下的幕僚竟然这么多!
思讨之时,众人已经齐齐行礼。
第三百零九章 季泽宇的目的(一)
秦宜宁不敢托大,毕竟此时她的身份只是降臣之女,又不是逄枭的什么人,这些幕僚都是逄枭手下的得力之人,各个身具大才不说,且都比她年长,是以她还礼之时心中没有丝毫觉得不妥。
而秦宜宁这般客套礼遇的举动,让幕僚们心里对她的印象略好了点。
但在看到她明艳的容貌之后,众人对她的印象又坏了。
如此天生媚骨、烟视媚行,怪道让王爷这样的英雄都失去理智,宁可背负与圣上正面相碰的风险,也要冒险私自调兵去寻人。
这么个女子,该不会是姓秦的怕王爷找他报仇,才弄来魅惑王爷的吧?
显见这些脑力过人的精英们,早就将秦宜宁妖魔化了。
秦宜宁何等敏感,这些幕僚门客虽没有表发现出任何不妥,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众人对她的不喜,不过她不必多想也能明白其中的缘由。
是以只是笑笑,便退在一旁站定。
她毕竟不是王妃,秦家的身份也不明朗,私下里与逄枭如何相处都行,可是在人前她自知不能逾越了规矩。
逄枭凝眉,见秦宜宁如此小心,又见自己手下这些谋士们对秦宜宁的态度,心下就觉得不爽。
刚要开口训诫,秦宜宁却先一步转回身,屈膝道:“王爷,请问这些日可有我父亲和家人的消息?”
她问话时,水眸冲着他调皮的眨了眨。
逄枭立即恢复了理智。
是了,幕僚不同于其他人,不能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他们对秦宜宁臣服,想来秦宜宁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任何人对另一人的好感,都不会是骤然之间冒出来的,逄枭相信秦宜宁有手段能够让这些人心悦诚服。
是以逄枭放下此事,转而看向为首的一位年约四旬的儒雅男子,道:“徐先生,可有秦家人的消息?”
这男子便是徐渭之,此人心思活络,善于谋划,与善于决断的谢岳配合起来天衣无缝,是逄枭极为器重的谋士。
徐渭之便笑着拱手道:“回王爷,目前还没有秦家人的消息传来,不过燕郡王以及李家、顾家和其余几家的人,如今已经被圣上安排的队伍找到,想来不日便要到京。”
秦宜宁闻言,心中便多了几分忧虑。
虽然她知道,父亲和母亲那里应该会有银面暗探保护,可是到底没见到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她就无法完全放心。
不过也好在有曹雨晴和银面暗探在。
当初昏君禅位后,昏君曾经器重的银面暗探就成了无主之人,新帝又不会重用老皇帝残留之人,所以银面暗探这些人一时间没了主张,也无人再给发饷了。
秦槐远借助曹雨晴的关系,将银面暗探彻底收为己用。
秦宜宁如今只能安慰自己,暗探身手不凡,应该能够找到父亲和母亲,保护他们进京应该不成问题。
压下心中的担忧,秦宜宁又道:“此番截杀之事,是定北侯所为吗?”
逄枭点点头,吩咐众幕僚都落座,又让秦宜宁坐在自己身畔,随后才对徐渭之和谢岳道:“你们给秦姑娘说一说吧。”
幕僚们见逄枭安排秦宜宁所坐的位置,再观他对秦宜宁的态度,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
在众幕僚中,徐渭之和谢岳又是除郑培之外最有威信之人,是以见逄枭点名让二人给秦宜宁讲解,幕僚们心里就更加有数了。即便对秦宜宁有所怀疑,也都暂且压下了。
徐渭之也觉得很意外,并未立即开口。
倒是一路上谢岳与秦宜宁相处的多,对秦宜宁的人品谋略都很了解,是以态度极为恭敬的道:“秦小姐,说到定北侯会截杀大燕队伍之事,我想只要您了解京都的情况,就自然可以明白了。”
秦宜宁笑道:“我初来乍到,对京中情况还真的不甚了解,请教先生。”
谢岳连称不敢,客气的道:“秦小姐是王爷器重之人,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当初咱们王爷跟着圣上打天下时,与圣上、定北侯结拜为异性兄弟之事,您应该知道吧?”
秦宜宁笑着点头。
谢岳便道:“定北侯此人,善谋冷静,性情冷淡,对外人不假辞色,不过与王爷之间感情素来很好。此番定北侯截杀大燕队伍,第一个原因,或许就有想替王爷报仇的因素在。”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不着痕迹的打量秦宜宁。
秦宜宁也不在意,理解的道:“当初逄将军之死,我父亲的确是用了离间计,即便北冀国暴君早有除掉逄将军之心,只不过是借了离间计发作而已,可祸患也的确因此而起。在外人看来,王爷与秦家、与大燕,的确有不共戴天之仇。”
“正是如此。”谢岳见秦宜宁如此坦诚,笑道,“所有人都觉得王爷必定会杀了秦家人报仇,大燕降臣的队伍之中,赫然有秦家人在列,便可知王爷这一次没有报仇成功。王爷当初没来得及接受燕郡王的投降书就回了京城,恰遇上了回京述职的定北侯,所以才有了此后之事。”
秦宜宁闻言,便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谢先生才刚不是说,定北侯此人善谋、冷静,对人又冷淡吗?可这次他的举动,与他的性子着实不相称。”秦宜宁蹙眉分析道,“一个善谋冷静的人,怎会在述职结束返回驻地的途中,绕道而来,斩杀对于圣上来说很重要的降臣?即便是想为了兄弟报复仇,他的举动,也太过偏激直接了。”
秦宜宁已经私下里知道一些消息,再结合谢岳所说,回忆当日情景,就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当日定北侯带兵前来,让手下之人扮作土匪,吩咐他们冲进人群里胡乱砍杀了一气。若说他是为了杀掉我家人来为王爷的父亲报仇,他的行动,未免太不周密了。
“他若是就这么点本事,行动之前都不知先探察敌情,且还如此冲动无脑,那就不符合谢先生对他善谋冷静的评价。而且若他真的是这种人,恐怕今日也做不到与王爷齐名的地位。”
屋内一片安静,众幕僚停在心内沉思。
的确,若是定北侯真如此冲动无脑,哪里能稳居北方,率领十万龙骧军,且地位屹立不倒,与率领虎贲军的逄枭除了爵位一高一低,在军中地位和呼声却是不相上下的。
第三百一十章 季泽宇的目的(二)
幕僚们今日是第一次聚集在一处讨论季泽宇之事,是以各自心内都有了一些思量。
不过让他们最为意外的是秦家小姐居然如此敏锐,完全不似一个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千金。
秦宜宁察觉到众人的注视,续道:“我对定北侯不大了解,不过回忆定北侯当日率人胡乱砍杀一气的做法,疑点颇多。以定北侯的本事,若想杀掉秦家人,不可能连人都找不对。
“连我都知道圣上接纳大燕降臣的目的是为何,定北侯身居官场难道会不知?他故意去胡乱砍杀,又不顾圣上的意思去冲撞降臣,难道他不怕圣上问罪?
“或许是我小人之心,可是我不认为,定北侯与王爷的兄弟之情,会让他奋不顾身到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去报仇,且报仇还没找准人。他不会如此冲动,也不会这么蠢。”
说到此处,秦宜宁看向身旁的逄枭,问道:“定北侯与王爷齐名,如今应该也与王爷一样,有功高震主的烦恼吧?”
逄枭并未回答,只是沉默的端坐,面上波澜不惊。
而秦宜宁的一席话,思路清明,仅凭她对京城局势的粗略了解,就已分析出这么多的关键,虽在场的幕僚们不一定想不出这些,但一个小女子能够针砭时弊如此透彻,还是叫这些人不得不承认她的能力。
幕僚们此时观秦宜宁,就已不只是看“红颜祸水”的眼神了。他们似乎知道逄枭为何会对她另眼相看——如此美貌本就难得,更难得的是她有聪慧的头脑,能跟得上王爷的步子,难免叫人刮目相看。
徐渭之站起身来,亲自拿起茶壶,为秦宜宁手边还未动过的茶又添了一些。
随即放下茶壶,笑着道:“秦小姐眼光独到,有许多想法,老夫都与秦小姐不谋而合。”
他态度客气,已不复方才的冷淡,让逄枭看的暗自点头,身旁众人也都惊讶的很。
徐渭之又对逄枭拱了拱手,道,“王爷,先前老夫就曾经与您说过,此番定北侯的做法并不简单,如今秦小姐初来乍到,也能够明白其中的复杂,可见老夫的推断也并非无根据。王爷是重感情的人,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逄枭面色沉静的点点头。
徐渭之便叹息了一声,道:“王爷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是王爷的优点,也正是吾等甘心追随王爷的缘由,只是人心在变,局势也在变,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定北侯与王爷虽感情深厚,但他如今的情况与王爷也相当,同样是功高震主受人忌惮。定北侯也会想尽办法谋生存,不会因简单的感情用事儿毁掉自己一生。”
“正是如此,我等也是这样觉得。”其余的幕僚也点头叹息,甚是唏嘘。
秦宜宁能够理解逄枭内心的复杂。
当初结拜的三兄弟,如今已经有一个在针对于他了,如今若再多一个,就相当于彻底毁掉了当日结拜时的誓言,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会觉得好受。
可是这个世道,要生存下去,就不得不接受发现实。
而徐渭之曾经几度想对逄枭进言,却因顾虑到逄枭与季泽宇的关系,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今日秦宜宁的话给了他一个机会。
“诸位,老夫以为,定北侯此举是一石三鸟之举,其一,意图对王爷示好,二则,意图拉拢是朝中北冀国的旧臣,三则,也是为了卖个错处给圣上。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平日这十来人就是这般论事的,且他们又得知秦宜宁是王爷信得过的人,便也不避讳的讨论起来。
便有人道:“意图对王爷示好可以理解,毕竟王爷与定北侯先前一南一北已有许久不见。就算彼此知道对方的消息,不联络也是会疏远的,定北侯珍惜与王爷的友情,示好也是有的。”
“不过如徐公所言,定北侯也并非单纯示好,恐怕示好只是捎带,其余两点才是他真正目的。”
“然也,燕朝降臣的到来,必定会抢走北冀遗臣的一部分权力,定北侯此举虽说不得一定就会让北冀旧臣一派对他感恩,至少可以让他回到北方时,这些人不会背后再对他捅刀子。”
“正是如此,而且定北侯的确功高震主了。他行事缜密,又不留任何错处,圣上想要拿捏他却滑不留手。这样表面看来是很好,但长久下去,于定北侯却无好处,要知道,君王用人,还是要用那些能拿捏住的人才会放心。”
“不错,定北侯如今冲杀了大燕队伍之后,又回京请罪,故意送给圣上一个把柄,如此一来,圣上心中就会觉得放心,会觉得这把利刃不用时想丢掉也有下手之处。”
……
秦宜宁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众人的分析,对这种讨论的环境,既是新奇,又是喜欢。
所谓集思广益、各抒己见不正是如此吗?
听这些多智之人讨论,让她对大周的环境有所了解,受益良多,也不知不觉的开始分析起今日讨论之事来。
见秦宜宁面露沉思,谢岳就笑着道:“秦小姐不知可有高见?”
幕僚们便都看向秦宜宁。
秦宜宁想不到他会问到自己,不过她也并不怯场,笑了一下道:“的确是想到一些。我想,方才这位先生说的定北侯‘示好只是捎带’,略有些不妥。”
“哦?”被秦宜宁点到的幕僚挑眉,心内有些不服气,就算王爷对这女子喜爱,可她也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又是个毛丫头,还能有他们这些谋士见解精湛?
“秦小姐有何高见就请赐教吧。”语气颇为生硬。
秦宜宁也不恼,笑道:“其实我倒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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