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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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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兰和钟掌柜到秦宜宁的马车旁回了话。
秦宜宁思索半晌,叹息了一声,“拿帷帽来,还是我亲自去说吧。”
“东家不如等等,看看他们怎么说。”钟掌柜有些犹豫。
“不必等了,咱们没有帖子,若是不让他们看到我,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见到宁王。”
瑞兰和秋露不大明白秦宜宁这句话的意思。
难道看到她就立即能让进去?
钟掌柜却是个老油条了,想想昨日看到的秦宜宁的容貌,在想想宁王的喜好,他就明白了。
秦宜宁虽不至于对宁王用美人计,却是要以美貌为敲门砖的,门子看到个美貌的姑娘来求见,十有八九会有猜想,必定会去回禀。
东家竟能够为了救他们全家而做到这种地步!
钟掌柜更加动容,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东家受委屈了。东家的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秦宜宁摇头轻叹,“事已至此,钟掌柜不必客气了。”
此时她已戴好了帷帽,扶着瑞兰的手踩着垫脚用的红漆木凳子下了马车。
她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素缎妆花收腰褙子,下着牙白色素纱长裙,披一件镶白兔风毛的猩猩红斗篷,头戴白纱帷帽,虽看不清容貌,可是从她端庄的站姿便可看出是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
门子这时已叫了大管家出来,二人一出角门,正瞧见了马车旁俏生生的姑娘,心里果真都有了一丝了然。
管家已有四十出头,胖墩墩的身上裹着件暗青色的锦缎袍子,头戴六合帽,笑起来时双眼眯缝的都快看不见,“这位姑娘安好,就是您要求见我们王爷。”
“是,还劳烦管家通传,就说秦丞相之女有要紧事与王爷说。”秦宜宁微笑,声音温柔。
帷帽只有短短的一圈轻薄的白纱,一阵风吹来,正露出她精巧的下巴和带笑的唇角。
管家看的一愣,暗想这姑娘生的到底是什么样儿?如今遮着藏着都够勾人了,王爷想来应该会有兴趣一见。
正当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辆朱轮华盖八宝流苏车慢慢的停在几步远处。
那马车极为华贵,车身为藏蓝色的锦缎,在阳光下反射光芒,珍珠串成的流苏随车子行进而摆动,煞是好看。
驭夫跳下车辕,下人撩起车帘,就见一高瘦的青年探身下车来。
那青年玉冠束发,容长脸,容貌称不上顶顶的英俊,却从书卷气之中透出一股子凌人意气,他眉毛浓长,眉心有一道淡淡的川字纹,皮肤偏白,肩上雪白的狐腋毛领子被风吹动时拂到他的脸上,显得很是贵气。
大管家一见这人,立即堆笑上前去行礼,刚要开口,却被那青年抬手制止了。
“这位姑娘是?”青年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一直落在秦宜宁身上。
大管家恭敬的回道:“是秦丞相家的小姐,要来求见王爷的。”
青年一手把玩腰间的荷包穗子,随即笑了一下,遥遥拱手致意:“秦小姐好。”
“这位公子好。”秦宜宁还礼。
青年道:“姑娘要求见宁王?那就随我进来吧。”
秦宜宁惊讶的抬眸,隔着帷帽的一层白纱,就见那青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旁大管家也并无反对之意。
这位应该是宁王府的主子。
看这个年龄,许是宁王的儿子?
可是他称呼宁王不是叫“父王”,而是直呼“宁王”。
秦宜宁很快就联想到了当年被过继给皇帝,做了皇子不到一年,又因为皇帝的妃子诞下皇子而被还给王府的那位殿下。
这位殿下,说是皇子又不是皇帝亲生,说是世子,偏又被皇帝过继了,在宁王府的地位很是尴尬。
秦宜宁带着瑞兰、秋露和钟掌柜跟随在那青年身后进了王府,过仪门,绕过一个面积极大的人工湖,穿过假山嶙峋来到一处院落。
进了正厅,正当中高悬匾额,上书“仁心”,匾额下是一幅“八骏图”,再往下看是一张黄花梨木长几,上头一左一右各放一琉璃花樽,里头插着时新的鲜花,当中黄铜镂雕香炉里燃着不知道是什么香,闻着有些淡淡松油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那青年率先踏过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径直端坐在首位,笑道:“姑娘请坐。”
见他大大方方所坐的位置,秦宜宁就更加肯定了方才自己的猜测。
微笑道谢后摘了帷帽,坐在下手位,瑞兰、秋露和钟大掌柜都垂首站在了秦宜宁的身后。
青年看到秦宜宁真容,先是愣了一下,立即垂下眼轻咳了一声,道:“姑娘是秦丞相才刚寻回的千金吧?”
“正是小女子。”秦宜宁有些紧张。
她怕青年会当面问起她今日前来的目的。
毕竟宁王抢人这种事,当面与之商量是一回事,背后与人说起很容易被人误会成编排宁王的错处。
是以秦宜宁就故意不去看那青年,抬眸看了自己对面挂着的一副字,随即又看向首座上方挂着的八骏图。
画上是八匹神骏的野马在一片草原上奔驰,并无落款,也无印章。
青年总是忍不住想去看秦宜宁的脸,此时见她似对八骏图感兴趣,就笑着问:“姑娘觉得这幅画如何?”
秦宜宁一下子被难住了。
她对书画着实没有什么研究,就只能干笑道:“画的很好。”
原以为她是对画有研究,谁承想竟听到这么干巴巴的一句,青年有些意外。
秦宜宁见青年神色,也觉得自己只说这么一句太没诚意,就咳嗽了一声道:“这马儿画的极有神韵,只是,我敢肯定这作画之人必没见过真正的马群。”
青年很是意外,蹭的站起身来负手去看那幅画,又有些好奇的追问秦宜宁:“你为何这样说?我觉得这幅画倒是没什么问题啊。”
秦宜宁见青年如此认真,疑惑的眨眨眼,轻声道:“我从前长在山野,曾被这样成群的野马救过一命,是以对马群的样子有些了解。”
早听说秦丞相的亲生女儿被人换走,在外头流落了十四年,青年此时已经完全被秦宜宁勾起了兴趣,继续追问道:“若姑娘不介意,还请你详细说说,那野马群到底是什么样的?”
秦宜宁莞尔道:“我当年被野狼攻击,慌不择路逃出树林,在一大片草地上见到了正在吃草的野马群,因为无人可以救我,也着实太害怕了,便没多想的径直冲向了马群,当时是一匹头马救了我。”
回忆起过去,秦宜宁仿佛还能看到那匹神骏的枣红野马,笑容渐渐扩大。
“马群的头马,就如同这幅画跑在中间的那匹头马一样,生的比其他的马匹都高大,鬃毛很长,十分健硕,头马神骏又勇猛,在危急时刻能够保护马群,甚至野狼都能斗得过。当时就是因为我冲向了马群,将野狼引了过去,头马发了飚将狼群赶走,我才能活下来。”
说到此处,秦宜宁起身走到青年身后三步远处,仰头去看那副八骏图。
“这幅画马儿神骏,画的也传神,可是作画之人或许为了突出头马的俊俏,将它画在了中间,要知道在野马群里,头马是带队的,这就完全错了位置。所以我才说作画之人一定没有见过真正的野马群。”
青年连连点头,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望着秦宜宁,眼神落在她的明亮的双眼,随即极快的别开了眼,耳根子却红了:“姑娘原来还有这等丰富的经历。此番是我受教了。”
秦宜宁连忙摇头:“公子言重了。我于书画上着实没有研究,只能看出这幅画画的好罢了,其余的也是胡说,还请公子见谅。”
“姑娘说的哪里话。”
二人正客套着,却听有人回道:“王爷来了。”
随即便是一阵错杂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只见后堂里走出一年约五旬的男子。这人身材极为高大,穿着酱紫色锦袍,头戴紫金冠,留着络腮胡子根本看不清长相,行走之间龙行虎步,怀里竟然还搂着一个穿了浅绿纱衣的妖娆女子。
宁王进了前厅,看到秦宜宁时眼睛就是一亮。随即看到一旁的青年,哈哈笑着拱了拱手。
青年还了礼,就道:“姑娘你与王爷还有话说,我就先不打扰了。”说着文质彬彬的行了礼,就走向了落地罩拐入了后头。
宁王则是搂着那巧笑倩兮的妖娆女子坐在了首位,让女子坐上他大腿,随即低沉洪亮的声音道:“你是秦蒙之女?找本王有什么事?”
第三十六章 胆大包天
一见宁王,瑞兰和秋露两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婢女已唬的背脊上都出了热汗,就是钟大掌柜这般见多识广的都惧怕的抬不起头来。
宁王暴虐荒淫的名声在外,因领兵打仗,身上带着一股戾气,声音低沉洪亮,话音直震的人心发颤,不论是地位上的威压,还是他本人的厉害,都让等闲之人面对他时不敢直视。
且在此时,宁王明知道出来见的是个闺阁女子,却还搂着个美妾!不安分的大手在那女子腰间胸前揉搓,引得那女子娇笑连连、极为放浪。轻慢的态度已不言而喻。
面对这样的宁王,换做任何一个闺秀都要又羞又惧,退避三舍,就是男子怕都会觉得受了羞辱。
可秦宜宁却巍然不动,像看不到宁王在做什么似的,端庄的行了礼。
“宁王万安,小女子秦氏,是秦丞相的独女,日前接管了昭韵司的生意,身为昭韵司的新东家,特地为了唐姑娘一事前来求见宁王。”
“你的胆子倒不小!”宁王哼笑了一声:“我还当秦蒙养出个有意趣的女儿,仰慕本王雄武,特地来求见呢。”
话一出口,就引得宁王怀中的美妾咯咯地笑出声。
秋露与瑞兰怒不敢言,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钟大掌柜冷汗都冒了出来,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让秦宜宁来求人,竟要一个闺中小姐在宁王面前这般被折辱。
秦宜宁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当听不见宁王的这一句话,道:“宁王的确雄武,英名远播,小女子从前长在乡野,也常听人说起宁王率领大军抵抗大周的英勇战绩,着实是令人钦佩。”
宁王想不到这姑娘不但没被自己吓退,反而还给自己戴了一通高帽子,不免觉得更加有趣,怀里虽搂着美妾,身子却向前倾了倾,哈哈笑道:
“说的好!本王最看不惯大周那群谋朝篡位的宵小之辈!打着什么推翻暴政的旗号,自己却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宜宁也笑。
瑞兰、秋露、钟掌柜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众人都以为秦宜宁会继续给宁王戴高帽时,秦宜宁却话锋一转,道:“可是宁王可知,唐姑娘若继续在您手上,您的一世英名怕是会被此事毁了。”
原本略有些松懈下来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而再度紧张起来。
宁王浓眉紧拧,满脸的络腮胡子都似因愤怒而颤抖,粗狂的男声洪钟似的吼道:“大胆!”
钟掌柜唬的身子一颤,冷汗直流,两婢女更是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秦宜宁轻笑一声道:“若无胆量,今日也不敢来王爷处进言了。王爷英明神武,自然对如今大燕国情有所了解。说什么大燕战无不胜,那纯属吹嘘。我曾在边境梁城以及附近周边大城挣扎求生,自然知道那里十室九空、饿殍遍地的惨状,京都城中的达官贵人们守着方寸天地,井底之蛙不知外面疾苦。可以王爷的阅历和机智,难道会看不出将来大燕必定有破城一日吗?”
这一句话,直说的钟大掌柜身子一软,直接跪下了。
宁王沉下脸来,怒视着秦宜宁:“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诅咒我大燕!你信不信本王可以随时将你碎尸万段,并不用去通知你那个爹!”
秦宜宁见宁王暴怒,心里就是一颤。
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屈膝行礼道:“王爷之所以愤怒,只因我说的是实话罢了。且我说这些,也并不是诋毁我大燕的意思,将来若真有国破一日,我虽为女子,也不会贪生怕死。今日我说的这些,却都是为了王爷。”
秦宜宁双眼熠熠,灿若星辰,“王爷心里明白,将来终究会有那兵临城下的一日,自古以来,君王有行事不妥,身旁必定有妖孽女子左右,妲己、太真之类的下场,难保就不会是皇后娘娘的未来。今日唐院判是谋害皇后未遂的罪臣,将来便有一日可以是为除妖后而丧生的英雄!到那一日,想必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到时的宁王殿下,又该如何自处呢?”
秦宜宁说到此处,便垂下了头不再多言。
她要劝说的已经完全说明白,就看宁王如何决定了。
成与不成,她已经尽力一搏了。
而宁王此时脑海中已经将秦宜宁的一番话翻来覆去转了几遍。
其实秦宜宁的话意思很明确。
将来若真有大周朝兵临城下之日,以皇帝的昏聩胆怯,一定会推出一个祸国殃民的替罪羊来,昔日将他迷的七晕八素的皇后便是首选。
皇后一旦被推出,必死无疑,曹家就成了罪臣,再无翻身之日。
更何况真有那么一日,说不定大燕朝也都快不复存在了,就如同秦宜宁说的,到时候天翻地覆,会有新的一片天。
宁王身为皇家人,到时候若想安存于世,定然不会如现在这般容易了。
如果他还留着唐家的女儿在身边,清流那些虎狼现在动不得他分毫,将来呢?
宁王一直明白这些道理。
他想不到的是,一个闺阁女子不但能够如此设想深远,更是有足够的胆量敢在自己面前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开。且她为的不是自己,而是为了救人。
看来这女子,并不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却是个内藏锦绣,聪慧又有侠气的女子。
宁王看秦宜宁时,眼眸中的赞赏一闪而过。
而宁王不言不语,也让屋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秦宜宁手心里有薄薄的一层汗。
她能感觉到宁王一直在用他如同刀子似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剐,像是要刮掉一层皮。
她不是不怕的,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救人,就不能退缩。
半晌,宁王冷声道:“唐姑娘的确在本王手中,你要她回去,又打算怎么处置?将她送回教坊吗?”
秦宜宁心中一喜,宁王这样说,就是有希望!
她想了想,道:“此事闹的这样大,我已不打算将唐姑娘送回教坊,若王爷真的将人交给我,我想将她带在身边,做我的婢女。至于教坊那边如何交代,我想有了王爷的震慑,他们也不敢如何,只要王爷肯将人交给我。”
在外面,难免会被曹太师的人盯上,就算现在救出来了,将来也会丢了小命儿。在她身边,好歹她是丞相的女儿,那些人会有所顾忌。
宁王闻言,朗声大笑!
笑声震的房梁上的灰尘都快落下来。
他拍了一把怀中美妾挺翘的臀部。
那美妾会意,风骚的看了宁王一眼,就扭着水蛇腰进了后堂。
不多时,却听见一阵错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抬眸一瞧,是两个婢女陪伴着一个小道姑拐过落地罩到了近前。
那小道姑身量娇小,苹果脸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生的很是可爱,身上宽大的道袍松松垮垮的耷着,却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一般。
宁王见了小道姑,笑道:“萌姐儿,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小道姑转过头看向秦宜宁,甜甜的一笑,脸颊上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很是明显:“我都听见了,谢谢这位姐姐的好意。”
宁王道:“那你可愿意去给这位姐姐做婢女?”
小道姑点头:“秦姐姐古道热肠,我如今已是孑然一身,再不可能是从前的大小姐,自然已认清发现实,既回不得道观,去不得教坊,我自然愿意跟着秦姐姐,视她为主,终生尽忠服侍,以报今日秦姐姐的搭救之恩。”
宁王点了点头,声音温和的像是变了个人:“秦小姐,这便是唐院判之女唐萌姑娘。本王看你一片赤诚之心,又有如此胆量和聪慧,想来应该能够将她保护的很好,将人交给你,本王也放心了。”
说着对小道姑温和的笑。
小道姑,也就是唐萌也回了一笑,端端正正的跪下,给宁王行了礼:“萌姐儿多谢王爷这些日的庇护之恩,您为了我背负骂名,我无以为报。”
宁王笑道:“你父对本王有恩,本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况就算没有你的事,本王的骂名难道会少了?你且去吧。”说着摆摆手。
唐萌就站起身,笑眯眯的走向了秦宜宁身旁行了一礼,恭敬的道:“小姐。”
秦宜宁、钟大掌柜以及瑞兰和秋露,这时已被惊呆了。
事情变化的太快,让他们一时间难以反应。
秦宜宁想象中,此事应该是一个落难的大美人,被宁王抓到府里来蹂躏了一番。
秦宜宁与唐萌同岁,秦宜宁自己生成这样,就先入为主的以为唐萌也是这样。
想不到,真正的唐萌居然是如此可爱的一个小姑娘,看起来跟想象中的落难大美人完全不同!
而她所以为的蹂躏更是无稽之谈了,王爷没有恋童癖,且听起来还是与唐院判曾经有过交情的!
是了,将唐萌继续留在教坊或者昭韵司都不合适。
在外面人多眼杂,万一曹太师伤人,动手的机会可是多着,以曹太师的性子,哪里会放过曾经毒害过他女儿的一家子人?必定是要赶尽杀绝的!
宁王这般将人抓到自己府里,不是掠夺,却是为了保护!
第三十七章 危机
忽然迎面砸来的真相,让秦宜宁措手不及。隐约之中有一种自己上当了的错觉。可是看着面前苹果脸、大眼睛的可爱女孩,秦宜宁又感到庆幸。
幸好唐萌没事。
幸好事情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多谢王爷。”秦宜宁郑重的给宁王行了大礼,“那么唐姑娘我这就带走了。”
宁王老神在在端坐首位,对着秦宜宁摆了摆手。
秦宜宁便对唐萌微笑,道:“唐姑娘,请随我来。”
“小姐不要客气,叫我名字便是,往后您是主,我是仆,您今日的仗义搭救之恩,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唐萌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说的很是认真。
秦宜宁苦笑:“我哪里搭救了你呢。此番看来,却是我多此一举的。”
唐萌连连摇头,“小姐,自从我爹让我带着家传的《药典》出家,我就知道唐家早晚会出事。果真后来坏了事……”
“我虽成了方外之人,可因唐家之事也算见惯了世情冷暖。教坊将我抓回去,逼着我还俗,我不肯,他们百般虐待,后来昭韵司将我赁了去,我被王爷带回来,才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唐萌眼里已含了泪:“小姐,除了王爷,您是我家坏事至今,唯一主动伸出援手之人,你我萍水相逢,并无因果,您一个闺中千金,能顶着外头流言蜚语的压力来王府救我,其中所冒风险我心里都明白!这份恩情,我一生都报答不完的。”
她的一番话,说的秦宜宁、钟大掌柜、瑞兰和秋露都是一阵动容。
秦宜宁救人,原本只是不想一个好好的姑娘毁了下半生,也不想让钟大掌柜一家遭池鱼之灾罢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什么感激什么回报,如今听唐萌这么说,自己倒是先脸红起来,拉着唐萌与宁王再度行礼告辞,就带着人快步离开了。
宁王一直端坐在首位将一切看在眼里,忽而玩味的一笑:“想不到秦蒙那个老狐狸,竟能养出这么一个古道热肠的姑娘来。”
“是啊。”从落地罩后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方才秦宜宁遇到的青年。
宁王随意的对青年拱了拱手,“才刚她说的一番话,殿下可曾听见?”
青年点头,神色之中有一丝愁苦,“她说的不错,京都这些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老顽固们,根本就是井底之蛙,到如今还有闲工夫为了是战还是和扯皮。”
“本王早看透了。这些人都是一群废物,将来真破了城,别都吓尿了就算不丢脸了,哈哈哈!”宁王朗声大笑。
青年闻言,也噗嗤笑了,负手站在宁王身旁看了半天的“八骏图”,脸上慢慢浮出一些红晕。
宁王看的明白,却也不点破,转而问:“殿下果真已经决定了吗?”
青年一愣,随即道:“怎么,难道皇叔不愿意了,想退缩了?”
宁王看着青年的眼睛,眼神锐利,声音嘲讽:“本王会退缩?只是本王没想到,殿下竟能主动提出弹劾曹太师之事来,要知道本王一直以为殿下只是个书画大家,于政治上并不关心的。”
青年苦笑,“皇叔这是嘲笑我多年无建树了?”
宁王哈哈大笑,转而道:“本王原本只想拉定国公那老东西一个同盟,可孙元鸣那个小狐狸不肯表态,如今天助你我,竟连秦蒙都拉了过来,这下子要弹劾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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