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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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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姐儿说的对,这丫头的确很像她父亲,那漂亮的眉眼,精致的面庞,让她恍惚想起了年轻时的秦槐远。
可是细看,却觉得秦宜宁浑身上下竟无丝毫与自己相似之处!
她年轻时秀丽端庄,而这个丫头却明艳魅人,女子瞧见都觉得勾人,这哪里像她了?哪里能确定就是她亲生的?再看秦慧宁……倒是她的慧姐儿有几分她年轻时端秀的品格。
据说此番是秦槐远的亲信在梁城遇见了这女娃,见她与秦槐远年轻时惊人的相似不免起了疑心,后来又去调查,几番波折才将人带了回来。
可这也只是秦槐远的一面之词!
孙氏凝眉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丈夫。
会不会是秦槐远养了外室,生了这个女孩?
毕竟看年纪,这女孩与慧姐儿年龄相当,秦槐远素来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莫不是当年他趁着她有孕时在外面弄出个野种,现在想带回来,就胡编出这么一套博人同情的说辞?
是了,秦宜宁即便长得清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周身上下的气度却十分沉稳,虽有见陌生人时的羞涩,却无怯懦之气。这样的气质,哪里是长在深山的“野人”能有的?
说不定是秦槐远故意这么说,要骗人同情的!
秦槐远位高权重,但膝下单薄,只有一独女,外头想给秦槐远诞下子嗣的女人不知凡几。孙氏这个丞相夫人做的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而且也从心底里不愿意接受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事实,如今想到这一层,顿觉自己抓到症结所在,再看秦宜宁,眼中就多了一些怀疑。
秦慧宁一直紧张的观察母亲,孙氏对秦宜宁如此明显的怀疑,让她心下稍安。
秦宜宁的心却渐渐凉了。
小时候,战火还未烧到梁城时,有一次养母带着她去卜卦,那算卦的便说她是“姊妹无靠,六亲冰炭”之命。如今看来,果真是应了那一句“六亲冰炭”。
生母那揣度怀疑的眼神,竟比她在山中遇上野狼被盯上时候还要难受,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攀升而上,竟叫她整个人都冷透了。
原是她贪心,不该奢求的。
秦宜宁闭了闭眼,在张开时,双眸中闪着不屈的光。
她的不屈是多年生存历练打磨出的,越是逆境,就越要坚韧不拔,因为在她生长的过程之中屡次遭遇危险,倘若她稍微有一次懈怠,恐怕都活不到现在,被生存磨砺出的坚韧,让她从不会在遇到困难时低头。
这个家虽然冷漠,可好歹比活在深山要容易一些,况且她又不是不能慢慢改变这些人的看法,没道理让人家见了她就喜欢吧?
秦宜宁紧握的双拳慢慢放开,又恢复了镇静。
秦慧宁一直偷眼观察秦宜宁,却被此时她眼中的光芒眩了双目。原以为她是个乡野丫头,吓唬一番定然会知难而退,如今看来,却惊觉自己低估了她。
孙氏走向秦宜宁,问道:“你家住梁城?”
又要盘问一次吗?
“是,我自记事起就在梁城,养母柳氏是个孀妇,自我有记忆起便告诉了我身世,将我养到八岁时候因病离世。”
“听你的谈吐,像是识字的?”孙氏狐疑。
“养母曾给大户人家做过婢女,她的先夫是个秀才,她也略通文墨,小时候曾为我启蒙,教了我一些。只是后来生活艰难,又逢几次匪兵洗劫,家中存书也丢了个七七八八,养母忙着家计便也很少教我了。”
这说法倒是没有漏洞。
孙氏捻着帕子绕秦宜宁身周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
这下子满屋子人都看出了孙氏对秦宜宁的怀疑。有不解疑惑的,也有恍然鄙夷的,各种眼神都落在秦宜宁与孙氏的身上。
若是寻常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早已被这阵仗吓住了。可秦宜宁却很镇定,只是任凭人打量。
过了片刻,孙氏才道:“你生日是几时?”
“我只知道我是己卯年生的,养母捡到我时是六月初六日的清早,说是在京都城南四翠山后山的小溪旁。”
“这么说,你小时候曾在京都生活过一阵子?”
“或许吧,不过自我记得事起就是在梁城了,娘,您……”
“别叫我娘!”
孙氏陡然拔高了声音,将所有人都唬了一跳。
许是察觉自己的态度太过,孙氏又有些生硬的道:“我们这样的大家族,是不兴叫娘的,有封诰的都要称呼夫人,若无封诰的也要称呼太太,只有小户人家的才叫爹娘。”
秦宜宁眨了眨长睫,最后也并未提起方才秦慧宁叫她“母亲”的事,顺从的叫了一声“夫人。”
老太君咳嗽了一声,“既然确定了是蒙哥儿的女儿,那便留下吧。可先说好一点,我的慧姐儿是绝不会离开我身边的!”秦槐远表字“蒙”,小字蒙哥儿。
老太君想了想,又道:“这丫头毕竟在乡野中长大,贸然回了相府怕不懂规矩,过两日佳姐儿就要及笄了,到时宾朋满至,若跌了体面怕是不好。不如先将她送到田庄,请个懂规矩的嬷嬷好生调教一番,在择日接回来。”
众人闻言,都惊愕的望着老太君,想不到她会偏心秦慧宁到这种程度。
若真将人送去田庄,什么择日接回,择的是哪一日那可就很难说了,若是老太君不高兴,大可以随便请个卦姑来打卦,找个借口就可以拖延。
孙氏闻言便有些犹豫。
虽然她不稀罕这个野丫头,怀疑她是外室养的,可到底她是秦槐远的血脉,也有可能是自己生的……
沉吟片刻,孙氏道:“老爷膝下单薄,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一个独女,就算两个女孩都留下,我们长房也只有两个姑娘而已。老太君,儿媳有个不情之请,虽然找回了宜姐儿,可慧姐儿到底与咱们家有缘,往后照旧是我的嫡长女,宜姐儿便算作我的小女儿,入了谱算做嫡次女可好?”
孙氏这样打算,正中了老太君下怀,“你肯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
孙氏道:“至于老太君说的规矩一事,倒是可以请个宫里出来教导规矩的老嬷嬷来费心,去庄子上也好,这样也可以给儿媳和慧姐儿以及全家姐妹都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孙氏这便是顺从了老太君,打算将女儿送走了。
秦慧宁悄悄的吁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秦宜宁咬着唇,求助的看向秦槐远,她又不是犯了错,为什么要将她送走?难道她不是秦家的女儿吗!
她的眼神无助柔软,看的秦槐远心里一动。
“宜姐儿留在府里,西席和教导规矩的嬷嬷都可以请到府里来教。”秦槐远终于发了话,“嫡女就是嫡女,养女就是养女,难道因为没有养在身边,宜姐儿就不是嫡女了?”
秦慧宁刚刚放松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老太君急切道:“蒙哥儿,你是什么意思?”
第四章 权威
秦槐远见老太君急了,拱了拱手,声音也带着一些安抚之意,“母亲莫急,儿子并没有要送走慧姐儿的意思,只是秦家血脉不容混淆,宗谱上也容不下错乱,儿子的意思是秦宜宁上宗谱,替换下秦慧宁,并禀明祖宗慧姐儿是错抱来的,收为儿子的养女,往后就不在宗族中排辈了,宜宁往后就是长房嫡女,秦家的四小姐。”
众人眼神各异的看向秦宜宁和秦慧宁。
老太君沉默了。
宗谱上的确不容错误,可是她到底舍不得秦慧宁啊。
秦慧宁如遭雷击,她从此以后就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养女,再也不是秦丞相的嫡女了!她翻年就要及笄了,这些年秦丞相一直留着她仔细相看对象,如今还未定亲,往后她身份一落千丈,婚事又该怎么办?
为何如此厄运会赶在这个节骨眼儿降临在头上!
为何秦宜宁要回来!
秦慧宁无法接受的呜咽起来,这一次是真的难以克制的大哭。
到底是养在身边的孩子,孙氏见不得秦慧宁这样委屈,拉着她的手焦急的对秦槐远道:“老爷,您不能……”
“慧姐儿就算变成养女,养在你身边吃穿用度也是与亲生女儿一样的。”秦槐远看向孙氏,眼神不容置疑的坚决,随即微眯起眼,“难道要我将慧姐儿送回养生堂去,再或是寻找到她的亲生父母送回去,夫人才满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竟然为个刚刚找回来的野丫头当众给自己难堪!
孙氏气的面色涨红,盛怒之下脱口便道:“一个没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野丫头就值得你这样儿了!秦蒙,莫不是这丫头是你外室养的!你干嘛只带她回来?所幸将她娘那个狐媚子也带来!反正你早就多嫌着我们娘儿们,你往后就与你的外室去过罢!”
孙氏是定国公的嫡女,出身高贵,性子自然骄纵一些。平日妯娌姊妹因她是秦槐远的嫡妻,对她多有退让,老太君又最偏疼嫡长子和四孙女,对孙氏也算宽容,如此便酿成了她泼辣跋扈的性子。
若是旁人,是绝不敢跟夫君当众这般大吵的,可孙氏娘家后台强硬,自然有恃无恐。
秦慧宁见母亲明知自己不是亲生,竟还肯为了自己这样出头,感动的一把将人搂住,小猫似的连声唤:“母亲,您别动气,别为了女儿与父亲动气……”
孙氏却不听,只顾瞪着秦槐远。
秦槐远受不了的斥道:“放肆!”
“你才是放肆!”涂了鲜红蔻丹的指甲直戳秦宜宁的额头,“说,你娘在哪里?是不是你父亲在哪个宅子里养着你娘!”
秦宜宁不可置信的望着孙氏,被她戳的后退了两步,心里一片悲凉。看到秦慧宁不松不紧的拉着孙氏的手臂,却任由孙氏扑上来,她当即就懂了些什么。
看来在这大宅院里生存,更需要演戏。
哭着提裙摆跪下,秦宜宁凄然道:“求夫人息怒。我知道夫人一时难以接受,可是我真的是从梁城来的,我八岁那年没了依靠,您可知道我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伸出布满老茧和疤痕的双手,一把握住了孙氏保养得宜的手。
“您看我手上的茧子和疤痕,就知道我并不是养尊处优的人。以父亲的担当,就算知道了慧宁不是亲生都能容得下,若我真是什么外室女,父亲又怎么会让我活的那么艰难?
“况且父亲是当朝宰相,是皇上的肱骨之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真要喜欢什么女子,又何必养外室,直接带回家来又有谁拦得住?他着实没有必要说这种谎话。
“夫人既然暂时不能接受我,我可以等您接受,我也愿意与慧宁好好相处,求您千万不要冲动,一时气话反倒伤了您与父亲的感情。”
秦宜宁生的本就漂亮,又十分瘦弱,一番哭诉之下已叫满屋子女眷都湿了眼眶。孙氏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泪水满布的小脸,手中握着她粗糙的手,对她的话也信了几成。
何况她说的话,着实不讨人厌,尤其是最后一句。
孙氏眼角余光看着面沉似水的秦槐远,心想:这会子若是秦槐远能给我个台阶下,那这事便暂且罢了。
可是秦槐远却因听了秦宜宁的一番话心生怜惜,回想起梁城饿殍遍野的惨状,再想秦宜宁近六年来的经历,心疼和愤怒立即充满心头。
这段日子,他已是够焦头烂额了!
两国战乱数年,大燕已呈落败之势,如今大周的兵马大元帅,正是当年他设计除去的北冀护国将军逄中正的遗腹子逄枭。
逄枭,表字之曦,时年二十有二,因逄中正平反后追封“忠顺亲王”,他承袭王位,江湖上都称呼他“小王爷”,乃是大周建国两年来唯一一个异姓王,十分受民众追崇,据说他十四岁时便追随大周天子李启天揭竿而起,反对北冀暴政,如今在军中威信颇深,调兵甚至用不着兵符,他逄枭往军前一戳就是兵符。
他虽年轻,征战沙场至今已有八年,以兵法诡谲,心狠手辣著称。当年逄中正被北冀皇帝判了磔刑,生生片掉了满身血肉喂狗,逄枭便也是这么为父报仇的。那些诬陷残害过他父亲的前朝大臣,被他亲手剥皮凌迟的就有三个,没有亲自动手的不知凡几,据说午门外地上的血迹多少人用水冲刷了三天三夜,那股子血腥气都散不去。
而他秦槐远,却是当年动了离间计的“罪魁”!
大周建国之后,征伐天下的步伐直奔大燕,大燕与北冀打了多年,积弱已深,如今怎么敌得过势如破竹的大周?
若有朝一日破了城,逄枭又怎么可能不为父报仇?
这段日子,秦槐远只要一想到那个煞胚就难以安眠。连年战乱早就掏空了国库,偏偏主战主和两派还吵的热火朝天,根本没几个人办正事儿。
秦槐远在朝堂上的事早已忙不过来,回了家里,这群无知妇人不知天高地厚,竟还为了这么一点子的小事让他烦心!
秦槐远懒得与妇人说这些,更懒得理会无理取闹的孙氏,只撂下一句“此事就这么定了”便拂袖离去,将孙氏独个儿冰在了原地。
大家都看得出,秦槐远是动了真气的。他毕竟是一家之长,若真是动气,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
孙氏也有些怕了,毕竟方才是她先吵嚷起来,可是主动示弱她又觉得跌体面,一时间进退两难,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老太君不满孙氏怀疑她儿子的品性,再看站在一旁的秦宜宁,觉得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的,对她就更不喜欢,沉声道:“将雪梨院收拾了给四小姐住。慧姐儿就搬来,跟着我一起住。”
认可了秦宜宁的身份,却给她住偏远的雪梨院。失去了嫡女身份的秦慧宁,倒是要搬来慈孝园,老太君的打压和抬举总是这般直白。
见老太君已拿了主意,众人便只应诺。
孙氏含着泪,觉得自己遭遇这等事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也不想多留,低声嘱咐了秦慧宁两句,便头也不回的告辞离开,甚至不肯多给秦宜宁一丝关注。
倒是孙氏身边得力的金妈妈给老太君行了礼,又到了秦宜宁身边行礼,说了一声:“奴婢给四小姐问安了。”
秦宜宁并不认得此人,也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自称奴婢,一时反应不及。
却是她身边一个身着浅粉妆花袄,头梳双髻十一、二岁的少女低声道:“这位是大夫人的乳母金妈妈,是大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妈妈。”
秦宜宁便感激的一笑,随即对金妈妈颔首:“金妈妈好。”
金妈妈笑道:“其实夫人满心里是惦记着您的,一早就选了自己身边得力的丫头去您身边服侍。待会儿奴婢就带他们来给四小姐请安。”
秦宜宁点点头:“有劳金妈妈。”
金妈妈便笑着退去了廊下。
老太君那厢已经嘱咐秦嬷嬷去带人将秦慧宁的东西都搬来慈孝园,见这群人还杵着,就打发众人都离开。
秦宜宁学着周围女孩儿们的模样,给老太君行了礼,刚要出门,却听老太君唤了一声:“秦宜宁。”
众姐妹都驻足,又因老太君没叫他们,只能忍着好奇退了下去。
秦宜宁转回身给老太君行了个礼:“祖母。”
话刚出口,就见老太君不耐烦的翻了下眼睛:“才刚你母亲不是说了么,我们这样的大家族,不兴称亲族的称呼,要称呼封诰。”
秦宜宁垂眸,重新唤了一声:“老太君。”
“嗯。”老太君拉长音应道:“虽说留了你住在府里,但我还是担忧,往后你需得谨言慎行,回头请了师父来教导你,你必须好生学起来,不要将你那些市井气带进府里来。府里的姑娘各个都是玉洁冰清的,你可别带累坏了她们。”
秦宜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银牙紧咬,许久才乖巧的道:“老太君说的是,我会仔细的。”
老太君又道:“你也别觉得既然你回来了,就可以压慧姐儿一头了。她可是这府里养了十四年的嫡出小姐,规矩礼仪样样都出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她的才华可不是你一个山野丫头能够比的,往后你可仔细跟她学着点。”
第五章 王爷
秦宜宁垂着头,不想与老太君争执,只简单应,“是。”
老太君见秦宜宁如此乖巧,心气儿顺了不少,转而又道:“虽然如此说,你可别忘了该学习的尽快学起来,过两日佳姐儿及笄,翻年你和慧姐儿也要及笄了,期间我会留意给你们相看婆家的事,你若是烂泥扶不上墙,被人嫌弃,婚事说不得好的,我可是懒得管你。”
秦宜宁抿了抿唇,抬起头时,面上已挂了乖巧的笑容,“老太君指教的是,我一定认真学起来,不辜负您的期望。”
她那张脸本就生的如雕如琢,虽然是魅人心魄的容貌,可眼神却纯澈如一汪清泉,笑起来两颊的小梨涡尤显得人可爱非常,老太君几乎要被她讨喜的笑容和乖顺的态度软化了。
绷着脸摆摆手道:“你去吧。”
“是,孙女告退。”秦宜宁行礼退后。
老太君又不自然的补充了一句:“有事就去找秦嬷嬷吧。”
秦宜宁立即适度的露出个受宠若惊的微笑:“是,多谢老太君。”
眼看着秦宜宁乖巧的出了门,老太君才道:“绿娟,你看这个孩子怎么样?”
绿娟是秦嬷嬷的小字。
秦嬷嬷就笑着上前来递给老太君一个温度适中的黄铜雕花暖手炉,笑道:“老太君慧眼,才会想着雕琢这块儿璞玉不是么?在如何,她毕竟也是大老爷的亲生女儿,资质上是错不了的。况且老奴觉得,能够经历那么多磨难还撑到今日,她必定是个心性坚韧又聪慧的人。”
不坚韧,不可能小小年纪独活六年。不聪慧,也不可能在危机四伏的市井山野中活到今天。
老太君就叹了口气:“我对她也是复杂,许是血缘的缘故吧……慧姐儿的事都安顿好了?你们可仔细,不要委屈了我的慧姐儿。”
秦嬷嬷见老太君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好再多说,就只笑着应了话。
秦宜宁这厢离开正屋,走到院子里,就觉得有一道怨毒的目光落在了背后。猛然回头,只看到厢房半掩的窗子,并未见是什么人。
反正蚊子多了不怕咬,这个宅子里讨厌她的人多着,也不在乎是谁了。是以也不在意,快步过穿堂离开了慈孝园。
待秦宜宁走远了,秦慧宁才丢下被绞的麻花儿似的帕子。大丫鬟碧桐立即送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姑娘莫要动气,不过是个根基不稳的野丫头罢了。”
秦慧宁一口气将蜂蜜水喝了,甜丝丝的口感倒让她心里好受了不少,她定了定心神,道:“乳娘。”
蔡氏立即笑着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记得,您与母亲身边的金妈妈说的上几句话的。”
蔡氏是金妈妈的外甥女。
“自然的,姑娘有何吩咐?”
“你过来。”秦慧宁就叫了蔡氏到近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秦宜宁这厢出了慈孝园,还没等看清周围,刚才那个给她提醒的少女主动到近前来行礼,笑着道:“四姐好,我是宝宁,族中行八,我父亲是三老爷,对了,才刚被老太君骂走的那位是我哥哥。”
秦宝宁刚才帮了她,加上一路上秦寒对她的照顾和方才的维护,以及一番开朗直白的话,都让秦宜宁对她极有好感。
秦宜宁就学着秦宝宁刚才的样子还了礼:“宝宁妹妹好。”
秦宝宁开朗一笑,“四姐刚回来,府中的一切还不了解,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的,我住在翠微楼,和三姐姐住在一起。”说着就拉过一旁的秦佳宁,介绍道:“这位就是三姐姐。”
秦佳宁抽出被秦宝宁握着的手,啐了一声“泼猴儿”,转而道:“你这么话唠,也不怕你四姐烦。”
秦宝宁吐了下舌头,却没在多言。
秦佳宁就笑着道:“这丫头,非要拉着我在这里等你出来,我与她说等你安顿好了我们在去叨扰岂不是好?她偏偏不肯听,如此急匆匆的说两句话,还不是要暂且道别?金妈妈可还等着呢,等四妹妹安顿好了咱们姐妹再聚?”
“三姐姐说的是,待我安顿好了少不得要去叨扰。”秦宜宁因需要思考,语速略慢,婉转的声音听在耳中别有一番韵味。
“四姐何须客套,说不定我忍不住要先来叨扰你呢!”秦宝宁嬉笑着拉了她的手。
秦宜宁闻言禁不住也笑。
秦佳宁、秦宝宁一同与秦宜宁道别。
金妈妈见那两位走了,便笑着走到近前:“姑娘,咱们走吧?”
秦宜宁忙笑道:“劳烦妈妈久等了。”
“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姑娘不必客套。”
金妈妈就先带着秦宜宁往雪梨院的方向去。
丞相府是个四进的大宅院,老太君的慈孝园坐落在西南方,占了内宅之中最大的一个院落。出了慈孝园的院门左转,沿着青石砖铺就的巷道直走,右手侧便是垂花门。
金妈妈指着那门道:“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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