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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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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宁现在才深切的感受到,逄枭身处的位置所承受的压力。
他是一面旗帜,是一座山,他的身后站着他的家人,朋友,还有忠心于他的下属和信任的朋友。他不能倒,不论有什么危险,他都要稳稳地如同一杆旗帜一般岿然不动,因为一旦他倒下,承受惊涛骇浪的就可能是他身后的那些人。
秦宜宁以前被逄枭护在羽翼之下,或许体会的还不深。
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咬牙忍住,什么叫做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冰糖,寄云,你们陪我去马车里休息。”
冰糖和寄云闻言大喜,他们正愁不知如何劝说秦宜宁,秦宜宁就自己开了口。
“王妃,马车才刚我都已经让他们赶车到了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处平地了,也预备了热水和干粮。”
“我知道。”秦宜宁笑着对寄云道,“你才刚站在我身边又是挤眉弄眼又是满地乱转的,我哪里会不知道?”
见秦宜宁竟然有了笑脸,冰糖和寄云都松了一口气。
冰糖道:“天色不早,奴婢们先服侍您去用了饭,吃了安胎药歇着。您放心,我刚才与虎子说了,有任何情况,都让人来告诉咱们一声。老太爷还安排了两个弟兄在马车旁边贴身保护,您只管保重自身便是。”
秦宜宁点点头,跟着冰糖和寄云去休息。
看着她走远,跟秦槐远站在一处帮忙搬运石头的陆衡才收回了目光。
秦宜宁所有的情绪,都没有逃过一直关注她的陆衡的双眼。看到她为逄枭双眼迷茫,毫无斗志、无助的坐在那里,他心疼又妒忌。可是看到她似乎想通了什么,眼神变的格外坚定,就如以前他们在鞑靼经历过那么多苦难时的眼神一样,他也同样心疼又妒忌。
她的软弱,她的坚强,都是为了逄枭,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们虽然是共患难的好友,也因为男女之别不方便时常联系。
可以说,有朝一日,他就算续弦生子,她也不会在意,他就算再也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也不会在乎。
陆衡的眼神充满了失落与怨怼。
一回头,却对上秦槐远温和的双眼。
陆衡心里咯噔一跳,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将情绪控制住,没有让自己失态,而是关切的道:“秦大人,天色不早了,您也去休息吧,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秦槐远微微一笑,道:“老夫不碍事。倒是陆伯爷,身上受了擦伤,又在地宫里被困了一段时间,老夫观你气色不好,不如伯爷先去休息。”
陆衡的心脏不由狂跳,不自禁就别开眼,不敢去与秦槐远对视。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又马上抬眸道:“多谢秦大人关心。”
“不敢当,老夫已是白身了,当不起伯爷称呼大人。”
“那在下就逾矩称呼您伯父吧。在下与忠顺亲王关系要好。您是王爷的岳丈,称呼一声伯父也是应当的。”
秦槐远神色中含着淡淡的打量,笑着道:“伯爷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如今情况特殊,你我地位也悬殊,老夫着实不好托大。伯爷是聪慧之人,应该明白老夫的意思。”
第六百零三章 混乱
陆衡的面色从红润变成苍白。
在秦槐远仿若洞察一切的眼神注视之下,陆衡自以为藏的很深的心思全都暴露无遗。
两人都是聪明人,且感官都非常敏锐。只不过陆衡从前与秦槐远从未接触过,如今被一语双关的提醒着,他觉得自己所有隐秘的心思都像是被人拨开来暴露在日光下,那些阴翳的见不得光的心思,被灼烧的劈啪作响,让他的脸上也跟着一阵阵的发热。
他不如逄枭吗?
他对秦宜宁的心思比逄枭的少吗?
还是说逄枭带给秦宜宁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秦槐远依旧觉得满意?
陆衡的唇角翕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秦槐远,想反驳的话也都被哽在喉头,不上不下。
秦槐远轻叹一声,小儿女的心思他能理解,却不能眼看着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逄枭的身边麻烦的确很多。可是逄枭对待秦宜宁也是一心一意。人不能太贪心,他只有一个女儿,自然只能许一个人家,秦宜宁的心思也在逄枭的身上,他若不稍作提点,面前这个年轻人还不知道会不会钻牛角尖,做出一些他们都不想看到的事。
只不过,秦槐远也知道,感情之事就是不讲道理的。若是几句话就能劝说,这世界上也不会多出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秦槐远冲着陆衡微微颔首,嘱咐他可以去休息,便拿着地图转身离开去寻季泽宇了。
陆衡呆站原地,心中的浮躁和酸楚没有人能懂。
看向秦宜宁休息的方向,他沉重的脚步挪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下了。
不能冲动。秦宜宁怀着双生胎,贸然行事万一伤到了他的身子该怎么好?他是喜欢她,他也想独占她,这种想法在自己得到爵位和圣上的重用之后就来的越发的强烈。可是他宁可杀光所有人,也不会伤害她。
罢了,先等等,不急,不急。
陆衡呆站了许久,才先去寻长随,在临时安排的地铺上休息。
季泽宇和秦槐远这厢已经到了皇陵所在山包的另一侧。
季泽宇面容冷峻,拿着地图抿唇等待人勘探地面。见秦槐远走来,季泽宇收敛起面对外人时等忙,礼貌的拱手:“秦伯父。”
面对季泽宇的称呼,秦槐远欣然颔首,笑道:“季驸马辛苦了。方才兵卒来送晚饭,我看季驸马也没有用多少。如今场面混乱,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也只有季驸马一人,你千万要保重才是。”
季泽宇笑了笑,明媚的眼波在月光下泛着清冷,可是唇角的笑纹和一闪而逝的酒窝却显得他整张俊脸都明亮温和起来。
“秦伯父放心,在下边关征战多年,什么苦楚都能忍耐,一顿饭而已不碍事的。而且现在圣上和之曦都被困在下面,我也吃不下什么。”
秦槐远闻言颔首,叹息道:“这一次朝中重臣、勋贵、世家都在这里栽了跟头,最轻的也闹出个轻伤,圣上更是还在地宫里。希望乌特金汗不会趁此机会大举兴兵,否则咱们就更加被动了。”
季泽宇知道秦槐远是在提醒自己,笑道:“秦伯父所言甚是。只是在下如今掌管的虎贲军都在京畿周围,一时间也是鞭长莫及。”
秦槐远是明白人,闻言就清楚,季泽宇虽然在龙骧军之中有亲信,但非必要时候也不会将手伸长到边关,免得给人留了把柄。
看来季泽宇与逄枭倒是相似之人。也难怪他们能够成为至交。
二人不谈其他,便只专注于如何打开地宫救人出来。
而这时的京城,已经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祟山皇陵距离京城并不远,快马加鞭三炷香时间而已。祟山皇陵发生爆炸,引发当地发生地动,京城里虽然没有感受到震动,但是住在郊区的百姓也已经听到了轰隆巨响。
正在百姓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从祟山方向陆陆续续就有受伤了的官员被送回家,也有一些官员的家人听说祟山出了事,哭着喊着驾车赶着出城去祟山找人的。
就算人人都勒令下人不要多嘴,但掌不住每个人都有个最亲密的朋友,最好的亲戚,这种“我只告诉你,你不要与别人说”的事,还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就连酒楼茶馆里闲聊的,都有人低声讨论祟山皇陵的坍塌。
宵禁之后,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更是安排了相较于从前两倍的人手去城中巡逻。百姓们各种版本的传言听了不少,再看当兵的都如此紧张,他们也不由得都紧张起来。
家家户户都将门窗锁死,也顾不得热了。
那些商户,更是恨不能多上几道板,就连那些烟花巷脂粉街,都有一大半关起门不做生意了。
先是城中搜查,后是皇陵坍塌,据说圣上和亲王还有一些大官都被活埋了。百姓们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种紧张的气氛很快传到了王府。
次日清早,马氏和姚成谷正吃早饭,姚氏就慌张的快步冲了进来。
“娘!大福好像是出事了!”
马氏放下汤匙,“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
“不是谣传,现在这事儿都炸了,满城的人恐怕都知道,说是圣上带着人去祟山皇陵,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祟山地底下前朝狗皇帝藏的火药被点燃了,皇陵坍塌,好多人都被活埋在里头了。”
姚成谷放下米糕,说什么都咽不下了,忧虑的道:“所以说,昨儿亲家带着秦氏出门,很有可能是知道了这件事?”
“八成就是这样。”姚氏不忿的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大福有可能出了事,居然还不肯告诉咱们,他们家安的都是什么心!”
马氏闻言一拍桌子,怒道:“告诉你?告诉你你是能去救人,还是能去挖山,还是鞥你平息城中的谣言啊?”
姚氏被马氏打过太多次,如今心里都有了阴影,一看马氏发了脾气,心里就已经怯了几分。
然而传言太过可怕,姚氏这会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侧身挨着马氏坐下,便低声道:“若是没有出事,大福和大福媳妇昨儿怎么没见回家来?大福媳妇挺着大肚子,平日里很不能出恭都要人背着抱着呢,他那么娇气,怎么可能忽然就乘车出门?我看他们一定是去祟山了,大福很有可能是出了事。”
马氏听不惯姚氏这么说话,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道:“你也是做婆婆的人,说话注意一些,没的叫下人们看了都觉得你粗俗。这件事不管外面如何传言,咱们府里都不能乱。这些天我就叫人关紧了府们,你不要出去,也要约束下人们不要出去。”
“这么说,你早知道了?”姚成谷皱着眉头问。
马氏点点头,道:“昨儿宜丫头出门时与我说了。不过当时她只是猜测,她是急着赶去救人的。”
马氏将秦宜宁与她讲过的事情经过说了,随后道:“亲家公一开始说要带着人去祟山,奈何亲家公现在是白身,包围祟山的当兵的不一定会放行,宜丫头是王妃,又是圣上亲口封的超一品诰命,为了能给里面传消息,宜姐儿才不得不出门去。”
瞪着姚氏,又道:“你也是做娘的,人家闺女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咱家大福,你好歹嘴下留德,也给你自己积点德。”
姚氏被训斥的郁闷都抵不过慌乱。
先前听说了谣言,她没有害怕,是因为她知道谣言不可信。
圣上那是什么人?一朝天子,还能傻到带着所有官员进前朝皇陵的地宫,然后全被掩埋在地宫里了?那岂不是死了连葬礼都省了?圣上又不傻!
姚氏一开始只是觉得流言无稽之谈,虽然有一些着急,却也并不全当真。
可是听马氏这么一说,确定了逄枭真的有可能被埋在地宫里,否则山上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传消息回来,姚氏就彻底慌了。
“爹,娘,这可怎么办?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还能怎么办?咱们帮不上忙,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孩子们看好家。”马氏看向姚成谷,“老头子,你说呢?”
姚成谷与马氏分开了这么长时间,虽然马氏发脾气他生气,可马氏这么软下来与他商量,他也欢喜,毕竟是相处一辈子的老夫老妻了。
姚成谷信中温暖,冲散了一些焦急的情绪,拿了烟丝往黄铜烟袋里添,苍老的大手一下下将烟丝压实,半晌方道:“你说的对。咱们这时不能自乱阵脚。将家看好,将金银细软之类的提前整理起来,若是有个万一临时要离开,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在一个,安排一个人去祟山扫听扫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氏点头,道:“我觉着这事儿不能咱们自己决定,亲家家里还有宜姐儿他二叔三叔,咱们这边还有大福留下的两个谋士,咱们毕竟现在关起门来是一家,出了事必须要聚在一起好生商议才是。”
第六百零四章 寻衅
姚成谷想了想,“也好。宜姐儿的二叔是当过大官的,她三叔行商的本事也厉害,谢先生和徐先生更不用说,用大福的话说,他们二人都是极善谋断之人,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稍后咱们就往跨院去一趟。”
“好。”马氏点头。
姚氏见父母的主意定下,有些不满。
“爹,这里是王府,是大福的家,咱们都是大福的血亲,他们是什么?咱们做决定,他们爱听就听,不停就拉倒,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要与他们商量?”
马氏嗤了一声,“所以我就说你眼皮子浅,就只能看到自己脚下三步远,第四步你都看不到。”
姚氏最不喜欢的就是马氏那张刀子嘴,每次他用这种贬低的话来说她,都会让她心里烦躁的恨不能转身就走。
姚成谷这时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个烟圈,才道:“这种时候,必须要同心协力。这也是互相利用。更何况如果不商量着来,万一他们家的人做错了事呢?你别忘了,圣上虽然出了事,可是宫里还有皇后,还有太后,他们也是能处置人的。到时候一丁点的错误让天家不满,人只会说忠顺亲王府的人怎样了,可不会单独说秦家、姚家如何。”
姚成谷的话虽然说的发现实,让马氏心里不喜,却成功的说服了姚氏。
“说的也对。”姚氏点头道:“我看秦家那个老太君也不是什么好货,没的他们见机不对就撂下咱们自己跑了,让咱们独个儿去顶缸也未可知。”
“好了。”马氏再听不下去姚氏的行事,怀疑自己在听几句就要忍不住打人了。站起身道,“我这就先命人去告诉徐先生和谢先生,以做安排。”
“娘,我与您同去?”
“不用了。”
马氏下炕穿鞋,沉着脸出门了。
父女俩都看着姚氏的背影,待到门被关上,姚成谷才点了点姚氏,“你往后说话注意一些,别专门挑你
娘不爱听的说。气坏了她,咱们一家子不都散了吗?”
姚氏知道自己不讨母亲的喜欢,现在在父母面前都竭力收敛。父亲这么说也是为了她,她便乖乖的点头了。可心里到底不平。
他们以前一家人多好?
她的母亲和儿子开始与她生分,不都是因为秦氏吗?
为什么祟山坍塌有可能出事的是大福?怎么不将秦氏给埋里呢!
——
山上挖掘已经初见成效,地宫入口处全部打开,已经可以看到第一间墓室,从里面又解救出好几位大臣,有些大臣受了砸伤和烧伤,也有些大臣已经身亡。
活着出来的人,被安排送医。
被砸或烧的面目全非的尸首则被抬到一旁,从官服和腰间悬挂的牙牌能断定是什么身份,也好通知家里人来认尸收殓。
秦宜宁早上吃过一碗稀粥,又用了一颗安胎药丸,就远远地坐在树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挖掘的发现场。
那些人身上穿的都不是逄枭出门时穿的深紫色蟒袍。他们的身量与逄枭也不同。
不是逄枭。
可是秦宜宁一点都无法放松下来。
第一间墓室尚且如此。
据季泽宇和陆衡说,逄枭与李启天是在爆炸之后往里头去了,里面的情况又是如何?
见她面色凝重的枯坐在一旁,秦槐远担心她郁闷坏了身体,便劝说道:“宜姐儿,你听为父的一句劝,此处混乱腌臜,又有许多人枉死,着实是不吉利的很,为免冲了你腹中孩儿,还是躲避为上。为父让人送你归家去可好?”
秦宜宁愣神了许久,才意识到父亲这是与自己说话,恍惚抬头对上秦槐远满含关切布满血丝的双眼,摇头道:“父亲不必担心,女儿好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些并不会让我惧怕,昨晚我休息的也很好,冰糖在身边一直看着呢,女儿无事的,倒是父亲忙了一夜未曾休息,您也听女儿一句,去马车里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秦槐远毕竟不是季泽宇那样二十多岁的年纪了,就算正值不惑之年,到底是文官,体力上不能与年轻的武将相比,在这里又是指挥又是挖掘的熬了一夜,什么人都受不了。
秦槐远叹了口气,身上的外袍早就脏乱,他也不慎在意的挨着秦宜宁抓来一个小交杌坐下了。
“为父知道你心急,可是你也要以自身为重,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一人的性命不算,肚子里还有两个呢。”
“是。父亲,我知道的。若是王爷有什么不测,我腹中的孩子就是逄家血脉的延续,我心里都知道,也不会一时冲动就顾此失彼。我会量力而为,觉得不适就回去了,而且今天说不定就能找到人了。”
秦槐远仔细打量秦宜宁的神色,见她目光清明,并无分毫的慌乱怯懦,而是冷静的惊人,便知她自己心中有计较。
秦槐远又询问的看向冰糖。
冰糖接收到秦槐远的视线,会意的道:“老太爷放心,王妃这段日子调养得当,底子已经补足了不少,胎像也稳固,现在并无碍的,若是情况不对,不用王妃说,奴婢就要让精虎卫的兄弟将王妃绑架回王府卧床了。”
冰糖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话,果然引的秦槐远和秦宜宁都微笑起来。此间一扫方才的沉闷焦灼,气氛也变的轻快起来。
秦宜宁便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好消息。
而这时,太后终于有所动作,再度调来京卫所足一千人,重新整顿皇陵周围,严密封锁起来。并命慈安宫内监总管李蔚良再度前来,带着太后的谕旨,负责配合五军营京卫指挥汪宿一同监察山上的营救状况。
李蔚良先前是被季泽宇命人直接送回宫的,着实是下了很大的面子,如今又被再次奉谕旨前来,自然趾高气昂,想着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扳回面子。
是以李蔚良带着一众中官,后头跟着太后亲自安排而来的京畿卫,沿途上山,见到在山上苦等家人的官宦、勋贵家眷,都一并的以太后有谕为由打发下山,找到尸首的也都勒令抬下山去等人辨认,将场面肃清的很是干净。
这虽然是好事,但是秦宜宁坐在这里,就被李蔚良盯上了。
上一次他被季泽宇当面下了面子,为的就是秦宜宁,这一次李蔚良又怎会放过报仇的机会?
是以李蔚良带着众人上山来,就直奔秦宜宁的方向,冷淡的道:“咱家奉太后谕旨而来,肃清山中闲杂人等。王妃虽然身份贵重,但坐在这里未免也太碍事了一些,您担忧王爷的心情咱家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在这里挨着营救,万一耽搁了营救圣上的时间,想必王妃也是耽搁不起的。”
秦宜宁四平八稳的坐在原位,挑眉道:“李公公的话太过言重,这么一定大帽子就往我的头上扣,是什么居心?
“我坐在这里,若就能耽搁了京畿卫的将士们营救圣上,那京畿卫安排来的统共两三千人,难道还都不敌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女流之辈?你这样说,不仅是胡乱给本王妃安罪名,更将京畿卫的能力看在何处?”
李蔚良被堵的面红耳赤,愤然斥道:“忠顺亲王妃未免也太托大了!哦,咱家明白了,怪道王妃不将太后的谕旨看在眼里,素来听闻忠顺亲王威名在外,是栋梁之才,却为了王妃一介女流还曾抗圣旨三十三道。难道王妃觉得,为了你王爷都敢抗圣旨,所以你也不将太后娘娘的口谕放在眼里?”
这里的争吵已经吸引了周围之人的主意,立即便有人赶着去告诉秦槐远。
秦宜宁则是丝毫不惧的站起身来,冰糖和寄云立即一左一右的扶着秦宜宁的左右手。
正在挖掘搬运的京畿卫们都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看向秦宜宁与李蔚良。
秦宜宁向前两步,站在李蔚良的面前。
“本王妃素来读书,便观史书中记录了不少虽未宦官却能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我便觉得纵然是中官,也照旧有忠贞之士。
“然而这些忠贞宦臣的美名,到底是被极个别人给影响了!世人提起宦臣为何褒贬不一,依本王妃之见,就全都坏在那些挑拨是非搬弄口舌全为一己私利的奸宦之上!
“圣上与忠顺亲王是八拜之交,本是君臣和睦,当日有宵小之辈朝堂上参奏忠顺亲王,圣上都已查明,并且向下言明忠顺亲王无罪,太后更是将忠顺亲王看做半子一般,怎么到了李公公的口中,就完全是非颠倒了?
“我倒是要问一问,李公公的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从哪里听来的?若是听来的,是听谁说的?
“难道太后信任勋贵忠臣都是浮于表面,背后却要议论忠臣吗?”
“你!你!”李蔚良的手指颤抖起来。
他给秦氏扣的帽子就够大了。没想到秦氏更狠,竟然从他的几句话就将太后给攀扯进来。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体面,怎么就扯上太后背后议论重臣了?
要知道,圣上对于后宫不能干政的是十分坚定的。若是传出太后议论臣子的事,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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