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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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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妈妈见她懂事的模样,笑容就禁不住又真切了几分。
“姑娘不必担忧,老夫人说了,这一生做的事多了去了,很难说每一件事都尽如人意的,只要无愧于心便也罢了,何况慧宁姑娘如今心思歪了,若不弹压一番,只恐将来会伤及姑奶奶,老夫人也是爱女心切啊。”
秦宜宁理解的点头,想想孙氏的模样,禁不住笑着道:“母亲是有福之人。”
包妈妈也笑了,与秦宜宁相比,孙氏可不是个福气都顶天了的人么。只是她自己还不懂得珍惜,也不觉得自己有福,倒还总委委屈屈的。
“姑娘,昨儿个老夫人给‘仙姑观’下了帖子,说明了今日咱们要去打醮,那边回说已经准备妥当了。才刚老夫人已经命人先去踏云客栈将唐姑娘接过来了,咱们稍后便可以直接启程。”
“还是外祖母想的周到。”
一路出了门,包妈妈便引着秦宜宁往正中间那辆华丽宽敞的大马车走去,扶着包妈妈的手,踩着垫脚的红漆凳子上了车,才撩起暖帘,就瞧见定国公夫人裹着一件藏青色缠枝纹的披风,正端坐在首位,唐萌依旧是小道姑的打扮,坐在定国公夫人身旁。
“外祖母,您也来了。”秦宜宁在另一侧坐定,又拉了包妈妈一把。
马车宽敞,坐四个人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包妈妈吩咐外头启程。
定国公夫人就拉着秦宜宁的手道:“怎么,你还以为我在家等你?我是想直接出发,免得你还要多折腾一段路程。左右也是要路过这附近的,所幸就直接接了你就走。”
秦宜宁笑着点头,明白定国公夫人不方便进秦府去,就笑道:“您怎么安排都好,只要肯常常带我出去玩。”
“你这丫头。”定国公夫人被秦宜宁逗的笑了起来。
去往仙姑观乘马车要足足两个时辰的路程,虽然天气寒冷,幸而这两日没有飘雪,加之他们大燕地处偏南,冬日里本来也是雨雪参半,今日出行大太阳高悬,路上也干干净净的,两个时辰的路程,中间只停过一次整顿,其余时间说说笑笑的,倒也不觉得无聊。
秦宜宁和定国公夫人都知道唐萌遭灭门之祸,必然见不得旁人祖孙团聚,怕戳了她心头之痛,言谈之间对唐萌颇为照顾,并未让她感觉到难过。
一路谈论下来,唐萌对定国公夫人的睿智颇为佩服,与秦宜宁也更为亲近了。
“夫人,咱们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外头随行的婢女来请人,护院则是远远的站在两侧保护着。
秦宜宁和唐萌先下车,再扶着定国公夫人下车,驭夫将马车驾离山门,便有粗壮的婆子抬着礼物先往台阶上走。
秦宜宁仰头看去,只见面前不远处,约莫有一丈宽数百级台阶蜿蜒而上,两侧树木落叶,也有竹影林立,倒显得此处幽静,台阶尽头隐约可见山门。
秦宜宁道:“外祖母,叫他们抬着轿子吧,这么多台阶儿您走着累。”
“无妨的,不过两百零八阶,又能怎么累了?咱们慢慢走上去就是。”
定国公夫人执意如此,一旁的包妈妈等人劝说无果,秦宜宁与唐萌就只得一左一右仔细的扶着她往山上去。
走到几十阶,定国公夫人就开始气喘,走到大半面色都红了,额角还出了汗,反观秦宜宁,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定国公夫人叉着腰喘气,笑着道:“瞧瞧咱们宜姐儿,恐怕再上十个这种台阶也不在话下,可都将你们比下去了。”
后头随行的丫鬟婆子一个个都喘着粗气,七嘴八舌的夸赞秦宜宁的体力。
秦宜宁好笑的道:“我自小就走山路,走惯了的。倒是外祖母有年纪了,还能如此腿脚轻便,若是再好生保养,不要操劳过度,身子一定会更好。”
定国公夫人又喘了一会,将气喘匀了,才一摆手,“走,咱们这次要直接上到顶!”
一路到了山顶,秦宜宁也只是面色略微红润,倒是身旁的人一个个气喘如牛。趁着定国公夫人等人站在原地喘气的工夫,秦宜宁四处打量了起来。
山门两侧粉墙绵延,将一处宽敞院落包围起来,山门前的一片平地由青石砖铺就,在砖石的缝隙中还看得到有枯黄的小草。
山门上的烫金匾额上书“仙姑观”三个大字,而山门之后,隐约可见宏伟的建筑以及角落里的一座宝塔。
这时已有几个身穿深蓝道袍的道姑迎了出来,见了定国公夫人揖手为礼。
一个年约三十出头、形容消瘦的道姑笑着上前来,揖手道:“福生无量天尊!老夫人一切安好?多日不见,您气色越发红润了。”
“托您的福,刘仙姑可在?”
“师尊早已等候多时,请诸位随小道来。”
秦宜宁就与唐萌一同扶着定国公夫人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山门,沿着青石砖路转向月亮门,绕过宝殿来至后院正房。
包妈妈带着婢女等候在外,定国公夫人只带了秦宜宁和唐萌进了屋。
一进门,就见一位五十出头,身材五短的敦实老道姑端坐在首位,一旁有道姑服侍茶水不说,客座上竟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
那公子长眉凤目、高鼻薄唇,穿一身牙白直裰,外披一件灰鼠披风,端的是俊俏无双的人物,见定国公夫人一行进来,只目光一扫,便知礼的垂下眼。
他身后还站着个十七八岁虎头虎脑的随从,这随从许是年轻活泼,倒是往秦宜宁的脸上看了好几眼。
定国公夫人便觉得不悦,“刘仙姑,昨日的帖子可收到了?”暗指既然已经打过招呼有女眷前来,为何还放进外男来?
“无量天尊,老夫人一向可好?帖子昨日收到,只不过这位是我的大主东,倒也无妨吧?”
第五十二章 红鸾星动
刘仙姑的话,让秦宜宁听的心里不喜。
这位怎么张口便是铜臭味儿,眼神精明笑容市侩,根本不像出家人,倒是比钟大掌柜更加像个生意人,且还是个奸商。
她不免有些担心起唐萌来,唐萌曾在这里住过半年的时间,该不会被这位市侩的观主苛待吧?
谁知唐萌却笑容满面的扑到了刘仙姑的怀里,娇憨的唤了一声:“师尊。”
“哎呦,是静臻啊。多日不见,你过的可好?”
“师尊,我过的很好,秦姑娘收留了我,往后我都跟着她了,她是个心地纯善之人,一定会善待我的,师尊也可以放下心了。”
刘仙姑闻言便打量起定国公夫人身后的秦宜宁。
被她精芒闪烁的眼盯着,秦宜宁浑身都不自在,总觉的在这位的眼中是将自己看成待价而沽的货物,仿佛在评估自己能卖几个钱。
刘仙姑盯着秦宜宁看,一旁那位年轻的公子也漫不经心的看过来,他身后虎头虎脑的随从更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显是对定国公夫人这一行人很好奇。
秦宜宁抬眸对上年轻公子的视线,便觉得有些羞恼。
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不懂得礼数,有女眷再此,真正知礼的就算观主不撵人,他们自己也该回避开,怎们还盯着她看起来了。
刘仙姑却仿若未见,笑道:“老道姑记性不好,见了老夫人带了这么一位标致的小姐来,竟只顾着说话,忘了让你们坐下了。快,请坐。”说着引定国公夫人在右侧圈椅坐下,与那位年轻公子正好相对。
秦宜宁就恭敬的站在了定国公夫人身后。
唐萌则是与其他两个小道姑一同站在刘仙姑身旁,一副亲昵的模样,挽着刘仙姑的手臂不放。
见唐萌如此,秦宜宁心里对这位市侩嘴脸的观主倒是有了一些改观。
唐萌不是愚笨的,若是这位对她不好,她怎么会与她这么亲密?看来刘仙姑也未必是个坏人,说不定是她凭借主观认知以貌取人了。
定国公夫人就与刘仙姑聊起天来,说的只是一些问候之语和闲话。
这个时候,但凡有一些眼色的人都会回避开了。
可是那位年轻公子依旧稳坐在一旁,把玩着手里青花盖碗,时不时啜上一口茶,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定国公夫人素来知道刘仙姑的脾性,她方才说这位是她的大主东,她就知道刘仙姑不会开口撵人了。而她自己与人家也不熟,更是不好撵人。
无奈之下,就只能憋着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秦宜宁。
秦宜宁会意的道:“刘观主,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静臻还俗一事的,还请观主放了她的度牒,往后她跟在我身边也名正言顺一些。”
刘仙姑眼眸精光闪烁,圆脸笑的像朵花似的,“无量天尊!这位小姐瞧着倒是个有缘人,不过静臻这些日子在我们道观修行,我们可是费了不少的心呐!”
刘仙姑开始掰着手指头道:“静臻的身世你们也都知道,我们仙姑观虽然避开尘世间的纷扰,可少不得有那些尘世间的人来捣乱,你们可知道我们为了顾全静臻,遭了多少的磨难?简直是操碎了心。静臻,你说是不是。”
唐萌闻言认真的点头:“是啊,若不是师尊保护,我哪里有今日。”
“就是啊!”刘仙姑见唐萌这么说,更来了劲儿:“何况这半年多不论是吃穿用度,我们不曾有一样短缺亏待了静臻的,粗活从来舍不得叫她做,不说别的,反倒是贫道还安排了人照顾静臻,静臻,你说师尊说的对不对?”
“对啊,师尊还给我安排了两个小师侄陪着我。”
“所以,贫道这个小道观,为了静臻可真是费尽心力,既要顶着压力,又要操着心,这段时间又是担心又是受怕的,就是老道姑都折腾的瘦了四五斤。”
刘仙姑这一番市侩经济学问,秦宜宁听了哪里有不明白的?当即便笑着道:“观主慈悲为怀,我深感敬佩,且静臻俗世中的家人也的确遭受冤屈,今日前来一是想为静臻还俗,方便以后我带着她在身边,二则也是想在仙姑这里,为唐家全族人打七七四十九天的解冤祈福醮。”
说着话,秦宜宁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缓步上前,双手奉上,笑容满面的道:“这里是四百两银票,余下的一千六百两,我随后会命人给您送来,这解冤祈福醮的事,还望请观主费心操持,你我都是一心为了静臻着想的人,这事儿也是为了静臻的未来。”
刘仙姑在秦宜宁拿着银票到跟前后,就立马变了一张脸,秦宜宁的话没说完,她就已经说了几个“是”“好”,最后更是点头:“小道一瞧,姑娘就是个蕙质兰心至善至仁的人,这样叫静臻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度牒的事贫道还要去道录司办,等办妥了必定会给姑娘一个准信儿。”
本朝出家道人并非是自己想出家就可以出家的,必须要有道录司发放的度牒在手,才算证明了自己道士的身份,若想还俗,自然也有一定的流程需要办。
秦宜宁便理解的道:“如此,就劳烦观主了。”
“不劳烦,不劳烦。”刘仙姑手里攥着银票,满眼精光直闪,眼角都挤出了鱼尾纹,拉着唐萌的手道:“这位姑娘心地好,对你是真心的,你往后就跟着她吧。”
唐萌笑容有些尴尬,但是也乖巧的点了头:“是,师尊。”
刘仙姑又看看银票,啧啧了两声,笑道:“瞧这事儿弄的,倒像是贫道与您化布施似的。”
“观主说的哪里话,”定国公夫人见秦宜宁如此大方的办好了这件事,便开口道:“布施也是我们的功德,这丫头既然有心,便是她的善缘到了,刘仙姑就是她积功德的缘法,以尘世间的俗物,能换得功德庇佑一生,若论‘舍、得’,怕是这丫头得到的更多呢。”
“老夫人果真是有慧根之人。”刘仙姑笑着点头,终于舍得将银票收起来了,手指掐了几个诀,随即似开玩笑一般的道:“我看着老夫人山根发暗,且有凹陷,怕是最近府里会有事不顺。贫道可否一观老夫人的手相。”
秦宜宁见刘仙姑说的煞有介事,顿时有些好笑,这是在她这里化了布施,又转而与外祖母化了?
定国公夫人却是笑着倾身,伸出了双手。
刘仙姑仔细的看过后,脸色有些凝重的道:“无上太乙渡厄天尊!老夫人,请听贫道一言,府上不出两月,便有血光之灾,情况怕是极为不妙。”
秦宜宁闻言眉头便是一皱。
就是一旁的年轻公子和他的随从也都神色肃然。
定国公夫人心里咯噔一跳,忙问道:“此灾应在何处?才刚仙姑说我山根发暗凹陷,可是我家老爷他……”
刘仙姑快速掐了几个诀,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时也,命也,老夫人若是平日肯积善缘,府上或可存一线生机。否则,怕有灭门之祸。”
这种话已是太重了。
秦宜宁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方才的想法,难道刘仙姑不是为了化布施?
哪里有与人化布施,却说的这么重的?顶多一句血光之灾就足以叫人心里发寒,又何必说什么灭门之祸?
难道她真的看得出什么来?
定国公夫人面色有些紧绷,其实这几年来她的心一直都悬着,大周与大燕的战争越演越烈,距离京都越来越近,她就总觉得自己一家子人都像放在火上烤一般,生怕哪一天终究会有事。
这般如履薄冰的日子里,刘仙姑再一句“血光之灾,灭门之祸”,定国公夫人就觉得心都凉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日出来,身上不曾带太多的银子,我想请仙姑为我家人打上七七四十九日的平安醮,回头我就命人将两千两银子送了来,也算是在有能力之时,为孙家人结一份善缘。”
刘仙姑点了点头,也并未有方才那见钱眼开的模样了,而是笑着对秦宜宁道:“姑娘过来,贫道也为你瞧瞧。”
秦宜宁自然不会推辞,笑着走到刘仙姑身边。
刘仙姑先是仔细端详了秦宜宁的脸,又拉起她的手捏了捏,随后看了她的双手,便笑了起来:“姑娘是有大气运之人,虽命运坎坷,却总能逢凶化吉,姑娘双耳高过眉,鹅蛋脸颊,足见是个一生富足的,而且姑娘的姻缘很好,且红鸾星已动。”
刘仙姑说着话,竟笑吟吟的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那位一直沉默旁听的年轻公子。
那位公子则是仿佛没感觉到似的,依旧喝茶。
秦宜宁有些羞恼。
这位仙姑到底靠谱不靠谱啊!这种话怎么当着外男说?她决定认为方才刘仙姑就是在讹诈了!
刘仙姑却笑将秦宜宁往定国公夫人身边推了一把:“老夫人这位外孙女是个极为淳善的,且有气运傍身,说不定你的善缘和一线生机就在这位姑娘身上呢。”
定国公夫人搂过秦宜宁,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多谢仙姑,我这孙女的确是极好的。”
站起身来,又道:“今日来了观中,少不得要随处看看,去给斗姆元君上柱香、磕个头。”
刘仙姑笑道:“老夫人与姑娘随喜便是。”
定国公夫人便笑着拉着秦宜宁的手往外走。
正当这时,外头却有个小道姑快步进门,揖手道:“师尊!雨柔夫人来了!”
一听雨柔夫人来了,刘仙姑蹭的站起了身,对一直不曾撵的年轻公子道:“主东也带着这位小哥随处逛逛吧。”
第五十三章 前缘
俊俏青年闻言并未立即动作,仍旧慵懒的坐在原位,也不开口,只淡淡的望着刘仙姑。
他背后那虎头虎脑的小厮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抱着肩膀抬着下巴,仿佛在等刘仙姑表态。
刘仙姑叹了口气,道:“主东说的话,小道哪里有不听从的时候?会按着你安排的去做的。”
得到这一句肯定,青年才终于站起身来,理了理外头的披风道:“既如此,那我也四处看看去吧。”
秦宜宁此时已随定国公夫人到了院子中,隐约之间听见了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觉得有些耳熟,可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便也没多留心。
“外祖母,咱们先去看看宝塔如何?”秦宜宁搀扶着定国公夫人走出了月亮门拐了个弯到了正殿前的院子里,笑吟吟的问。
定国公夫人却是摇摇头,叹息道:“宜姐儿,你喜欢的话待会儿自个儿逛一逛,我有些乏累了,想去给斗姆元君上柱香。”
“那我陪您去。”秦宜宁见定国公夫人眉宇之间尽显疲惫,也打消了自己逛一逛的念头。
定国公夫人见她如此,笑容加深,道:“你们小姑娘家难得出来一次,就自己去逛吧,我这里有包妈妈和丫头们陪着呢,我去上了香,就回马车里歇息,你自个儿四处看看,也算不白来一趟仙姑观不是?”
秦宜宁其实有些心动,可又担心定国公夫人的身体。
见她如此,定国公夫人摸了她脸颊一下,“小丫头,年纪小小的,心思不要这么重,我能有什么事儿呢?你和唐姑娘一起,去看看宝塔吧,待会儿在来殿中上香,就这么定了。”说着摆摆手,一副轰人的模样,自己拉着包妈妈先往正殿去了。
唐萌陪在秦宜宁身边,笑着道:“姑娘也别太担心,我看着老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病罢了,想是担忧家里的事。”
秦宜宁点头,心想定国公夫人这般,必定是被刘仙姑一番话给吓唬的。
她对于相术玄学之说知道的不多,也是半信半疑,想起方才还被说什么“红鸾星动”,秦宜宁就觉得脸上发热,不自禁想起了那天忽然从天而降的登徒子,抢走她的簪花不说,还摸了她的脸。
秦宜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道:“那咱们就先去四处转转吧,你对这里熟悉,哪里景色好?”
唐萌就笑着拉着秦宜宁在仙姑观逛了起来。
秦宜宁今日披着的仍旧是那件猩猩红的锦缎白兔毛镶边斗篷,在冬日一片灰白的景色中,她的身影就像是行走在水墨画上,成为了一抹凸显出来的亮色。
逄枭与虎子到了大殿之前的空地,远远瞧见的正是她与唐萌渐渐走向宝塔方向的背影。
“爷,想不到今儿能在这里遇上秦小姐,您要不要上去说说话?”虎子挤眉弄眼的道:“才刚老道姑那话,可是意有所指啊,这么好的机会,要不要去……”
逄枭蹙眉望了一眼虎子。
虎子咳嗽了一声,终于闭嘴不再废话了。
逄枭却是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秦宜宁的背影没有动作。
周围没有旁人,若是有人,就能发现他一身白衣外披灰鼠斗篷的儒雅装扮,与他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锐利气息并不相符。
正当这时,二人听见有脚步声接近,逄枭与虎子反应迅速的转到了一株粗壮的大树后。
只听见定国公夫人与包妈妈一行离开大殿,往山门走去,一面走一面说:“……宜姐儿是个懂事的,许是已看得出观主那也是一番考验,若是连布施都舍不得,又怎么会真心对唐姑娘好呢?”
“您会不会将那位想的太高尚了?老奴瞧着她却是个市侩嘴脸。”
“这些都是表象,我看她却是个外俗内仁的,若不然,她怎么会收留唐姑娘?想来市侩也只是个伪装罢了……”
定国公夫人和包妈妈一行人渐渐走远,话音渐弱。
逄枭和虎子这才从树后出来。
“爷,想不到这位老夫人还是个通透人。”虎子对定国公夫人很有好感。
逄枭点点头,静心之后收敛起过于锐利的锋芒,将带有狠劲儿和戾气的眼神虚化了一些,腰背也不再习惯性的挺直,而是略微有些驼背。
这样一来,锋芒毕露的人气势上顿时转变,成了一个儒雅的贵公子。
“走吧,咱们也去正殿。”逄枭率先举步。
虎子点头,道:“咱们也烧柱香吧,老太爷、太夫人和老夫人这会子还都在宫里,不知道怎么样呢,希望咱们这次把事办妥,能消了皇上的怒气。”
说起暂被拘在宫中“小住”的母亲、外祖父和外祖母,逄枭的面色便有些担忧。
殿中金身的斗姆元君神像巍峨庄严。
逄枭和虎子都上了香,然后端正的跪下行了道教的大礼,叩头默念:“乞求斗姆元君,保佑弟子母亲与家人平安,我这一身所造杀孽,只由我独自承担便可,但愿不祸及家人。”
额头贴地,虔诚祈祷中的逄枭看起来有些脆弱,让跪在他身旁的虎子见了觉得心疼。
他跟在逄枭身边形影不离,最是明白他的苦衷。人都知道逄小王爷位高权重,杀伐决断,可谁又能看得到他的高处不胜寒呢?
人最悲哀的,便是明明付出良多,却无人能够理解,甚至还被百般责难。因为小王爷的狠辣,有时候就连老太爷、太夫人和老夫人都会刺打他,希望他不要那般罔顾人命。
但是,谁能了解他们的无奈?
有时候,他们是骑虎难下啊。
“吱嘎——”
推门声打破了殿内的沉默。
逄枭和虎子同时转过头,正看到披着猩猩红披风的秦宜宁与小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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