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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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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政治敏锐,手段老辣,审时度势眼光极准,太子往后仰仗父亲权谋之处良多,是以于他本性上来说也好,于他对未来的考量也罢,都不会在意这些女孩子家的小事。何况父亲在太子的面前也言传身教了第一课啊。”
秦槐远问:“哪一课?”
秦宜宁笑道:“您教导了太子,何为仁慈。”
秦槐远闻言,朗声大笑。
分明是这小丫头利用太子在场来将了他一军,知道他为人师表自然不能在太子面前打杀下人,从而保全了碧桐和小艾的性命。这会子她反倒能口灿莲花的说出这番话来。
秦槐远笑的难以抑制,拍着秦宜宁肩膀道:“宜姐儿不着痕迹拍马屁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
老太君见儿子如此欢喜,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近些年来,秦槐远已经很少有如此开怀大笑的时候了。
而且仔细咂摸秦宜宁话,老太君惊讶的发现,秦宜宁在做事时已经思考到各方面的反应,针砭时弊也极为精准,果真是她宝贝大儿子的亲闺女!
老太君搂过秦宜宁,点了下她鼻尖儿道:“你这泼猴儿,明明自己使坏,还能说出这些弯弯绕来,这次慧姐儿有错在先,你这样做也就罢了,往后可不许你如此了!”
“祖母教训的是,孙女谨记。”她当然不会利用手段去害无辜的人,只是被人欺负到头上,她绝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秦槐远笑了一场,觉得满胸的郁闷都散了,对秦宜宁的能力有所了解之后,对她未来的安排也有了新的思量。
他不会将一个头脑愚笨的女孩子嫁到需要尔虞我诈之处,因为那样即便门第高,日子也不会幸福,弄个不好还会让女孩丢了性命。但是聪慧又善于审时度势的,必然要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母亲,您今日乏累了,早些歇息,儿子与媳妇先告辞了,明儿在来看您。”秦槐远站起身。
孙氏还在刚才的冲击之中没有回过神,见秦槐远起身行了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行礼。
老太君看到孙氏这个模样,知道儿子少不得要费一番唇舌,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们去吧。”
待到秦槐远和孙氏走后,秦宜宁笑着道:“想必搬家的人忙的差不多了,孙女也告退了。”
这是在留出空间来让老太君休息。
老太君点头,让她回去安置。
秦嬷嬷就笑着扶老太君躺下,道:“老太君再没什么不放心了吧?”
老太君仰躺着,看着帐子上的五福捧寿叹息道:“这一家子里,总有一个好的一个不好的,两个人相互拉扯着,长房里是这样,二房三房也是这样。我老喽,真是没有力气管那么多了。”
秦嬷嬷笑道:“老太君哪里老了。奴婢还要跟在您身边再服侍您五十年呢。”
老太君噗嗤笑了:“五十年?咱俩还不成了老妖精了。”笑过之后又道:“说搬家,慧姐儿那怎么样?”
秦嬷嬷想了想,策略的道:“慧宁姑娘还好,只是心里不平,这会子许是在雪梨院哭呢。不过身边一切安排的都妥当了,奴婢叫葛家的去做管事妈妈,另外选了您身边的富贵和彩云两个大丫鬟先去伺候,明儿采买来的婢女就到了,再给慧宁姑娘挑最好的。”
老太君点头道:“葛家的倒是个本分人,希望她能安安分分的劝着一些慧姐儿。我从前看慧姐儿是极懂事的,怎么现在就……哎!”
秦嬷嬷笑着开解了老太君一番,哄着老太君歇下了。
而秦宜宁这厢,已经带着身边一众人到了硕人斋,她还特地请了詹嬷嬷也一同来住。
詹嬷嬷这些日在秦家将姑娘们脾性都摸透了,知道秦慧宁不安分,住在雪梨院必定事多,秦宜宁开口相邀,便欣然答应了。
第六十一章 宣见
硕人斋坐北朝南,背靠花海,面朝竹园,翠绿油漆的如意门掩在竹林小径之后,还没进院门就感觉到幽静舒适。
一行人推门而入,入眼的同样是一片竹林,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直走,便是硕人斋面阔五间高两层的阁楼,抄手游廊将整个硕人斋竹园环抱怀中,直连通到倒座房。
“果真是大老爷曾经住过的地方,单看这景色清幽,便已非同凡响了。”詹嬷嬷不由得发出赞叹:“宫里也有这样的所在,却不是拿来给人住的,只是做为贵人们平日游幸所用。”
“宫中殿宇辉煌,贵人们游幸这类阁楼也是寻个野趣儿罢了。”秦宜宁可不敢拿自家的房子与皇宫比较。
詹嬷嬷赞许的点头。
天色已暗,廊下有人点了灯,因是秦槐远吩咐,早已有人将整个院落打扫干净,是以秦宜宁楼上楼下都看过后,便将住处分派了下去。
杂使的小丫头们住在倒座,秦宜宁的闺房在二层正中间,左手边第一间住着詹嬷嬷,第二间住着瑶琴和玉棋,右手边第一间住了冰糖、松兰和秋露,第二间安排给祝妈妈和柳芽。
一层的格局敞亮许多,正厅左右两侧各有两道宝瓶形的落地罩,将五间各有所用的房间隔开来。
落地罩上簇新的浅绿纱帐是才刚换上的。屋内的一应摆设俱全,多宝阁上还摆着一尊红珊瑚盆景,看起来雍容富贵。
秦宜宁吩咐人将登录的册子拿来看过,便笑着递给了秋露,一面往东侧最里头的书房走,一面道:“往后库房的事还是交给你。”
秋露接过来点头:“姑娘放心,钥匙我都贴身放着的。”
书房很是宽敞,地当中摆设红木大画案,画案上一个青花瓷的笔筒里插着一大把各式的笔,有几支还是秃毛。一方样式简单的端砚放在画案一角,搭在上头的墨块已磨掉了大半。白瓷大笔洗里的清水应当是才添的,地上的瓷缸里还插着一些卷轴,想来是秦槐远的旧作。
秦宜宁坐在画案后铺了厚实褥垫的圈椅上,背靠着直通棚顶塞的满满当当的书架,深吸了一口气,笑道:
“怪道老太君说让我来染一染书墨香,这里果真有一股书香气。”
冰糖点头,指着那用了一半的墨道:“这个墨是香的。那炭盆里还放了薄荷香片。”
秦宜宁一愣,赞叹道:“你的鼻子真灵。”
冰糖得意洋洋的道:“我从小就练的,有些药材混在药里,我也能一闻便知。”
秦宜宁点点头,叹息道:“在大宅子里过日子,没有一技傍身怎么行。我也该好生跟着先生学一学了。”
又对瑶琴道:“我才刚在西次间看到墙上挂着一架古琴,瑶琴姐姐是个中好手,我还想拜你为师呢。”
瑶琴笑道:“奴婢雕虫小技,姑娘若看得上,启蒙是可以的。”
“姐姐的琴艺出众,就不要自谦了。”秦宜宁又看向玉棋:“还有下棋,我是完全的门外汉,还请玉棋姐姐为我启蒙。”
“姑娘抬爱,奴婢定当尽力。”玉棋欢喜的应下。
安排好了往后该做的,秦宜宁便让大家都各自歇下。
秦宜宁回了卧房,坐在妆奁前拆了头发,又在松兰的服侍下洗脸匀面,换了一身寝衣躺下了。
“折腾了一天,真够累的,竟比我打猎还累。”
今日是松兰上夜,她将被褥铺在外间临窗的罗汉床上,只留了一盏灯,披着一件小袄散着头发来为秦宜宁放下浅紫色的轻纱床帐。
“姑娘今日大获全胜,和打了一场仗也没什么区别,能不累么?”松兰如今对秦宜宁是满心的感恩和敬佩,语气都比从前温顺恭敬了许多。
秦宜宁掩口打了个哈欠,裹着被子侧睡成温香软玉的一小团,咕哝道:“松兰你也快睡吧,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松兰隔着帐子,笑着道:“是,奴婢守着姑娘,姑娘睡吧。”
——
秦宜宁自搬到硕人斋,生活便更加忙碌起来,除了每天必须的给老太君和孙氏晨昏定省,上午和姐妹们一起与詹嬷嬷学规矩,下午还要与西席念书,再闲下来她要练写大字,要与瑶琴和玉棋学弹琴下棋,与松兰和冰糖学针线女红,整日里忙的连午歇的时间都要算计。
虽然忙碌,秦宜宁却很开心。
她从前忙着生计,吃饱饭就该偷笑了,又如何有闲工夫学习这些?
如今可以衣食无忧,她舍不得辜负时光,竟是将自己忙成了个陀螺,她原本过目不忘,但凡用心,学起来也容易,是以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她的长进已经很大。
看着秦宜宁如此努力,詹嬷嬷作为旁观者,都会被她这种积极向上的态度打动,忍不住私下里多教她一些,秦宜宁受益匪浅,对詹嬷嬷也十分感激。
转眼间就到了腊八。
秦宜宁早早的起来,就被冰糖按着往脸上涂了一些带着药香味儿的白色膏子,又在手心和手背上又涂了祛疤的浅绿色药膏,让她躺一刻钟再去洗脸。
冰糖道:“姑娘手上的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往后坚持用沤子润手就足够了。”
秦宜宁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小幅度的动嘴:“我也觉得手上的皮的变嫩了,以前皮糙肉厚的,被针扎一下都未必疼,昨儿晚上跟松兰学盘针,不留神扎了一下,没流血我还感觉到了。”
松兰和秋露端着热水和锦帕进来,闻言都笑了:“姑娘还说自己皮糙肉厚?如今您皮肤嫩的像豆腐似的,昨儿慧宁姑娘身边的富贵还悄悄问我们来着,说姑娘都用什么匀面。”
冰糖笑道:“那姐姐是怎么回答的?”
松兰道:“我说,姑娘用的就是公中分例每个月给的玫瑰花沤子啊,姑娘是太师爷的女儿,随了太师爷,天生丽质是必然的,回家之后吃得好住得好,皮肤也自然好。”
冰糖点头:“对,才不告诉他们,他们对姑娘不存好心。慧宁姑娘都去雪梨院里还不学着安分呢。”
秦宜宁却若有所思,待一刻钟到了,用温水洗了手脸,搽了沤子后,秦宜宁才对冰糖道:“你这么好的手艺,只用在我一人身上岂不可惜。你有没有想过,将你调制的祛疤润肤的膏子卖出去?”
冰糖闻言一愣,眨了眨眼道:“我家的手艺,我不想外传的。”
“你只做成药,也可以略微改动药方,将其功效减弱,用一盒就能治好的伤疤你用三盒,外头的人都会争抢着要买的。如今国情动荡,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总要有银子傍身才安全。我虽然有银子,也不会丢下你,但你毕竟身份特殊,也要有所防备才是。”
冰糖想了想,慎重的点头道:“我知道姑娘是一心为了我的。我好好想想。”
“也不急于一时,你若是有心做这个小买卖,我就让钟大掌柜去帮你联络一番,你只管安心调制药膏就是了,其实你不光可以做药膏,还可以将这些祛疤美肤的成分搀在擦脸的沤子里,或者是胭脂里。女子爱美是天性,不必一擦就见效,缓缓的可以见效,京中就会有大把的贵妇人和小姐们舍得用银子了。”
松兰和秋露都点头,拉着冰糖道:“姑娘说的对,你有这本事,不如挣点银子钱傍身。”
冰糖想了想自家高尚的父亲,“高尚”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害的唐家被灭门,也就不在端着了,笑道:“那姑娘帮我去联络,得了银子咱们分。”
“我可不要你的银子,若是生意能成,往后我脸上擦的就都白拿你的来用。”秦宜宁点了下冰糖圆圆的苹果脸,就笑着去让松兰给她梳头了。
冰糖看着秦宜宁的背影,感激的笑。
腊八自然要吃腊八粥,大燕还有腊八送粥的习惯,秦宜宁刚到慈孝园,还没进屋,已经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愉快的笑声,空气中一股腊八粥的甜香。
将披风笑着交给随行的松兰,秦宜宁便进了里间,端正的先给老太君、孙氏、二夫人和三太太行礼。
老太君笑道:“宜姐儿来啦,快过来尝尝东宫送来的粥。”
东宫?
是了,太子如今是秦槐远的学生,腊八节自然也会送粥的。
三太太奉承道:“咱们可是托了大伯的福,东宫的腊八粥可不是人人都吃得到的。这样儿我哪一天回了娘家,又多一个可炫耀的。”
二夫人微笑不语。
老太君则被三太太逗的哈哈大笑。
正当这时,大丫鬟吉祥快步进来,行礼道:“回老太君,才刚二门上的婆子来传话,说大老爷身边的启泰来告诉的,曹家刚来人送了粥。”
一句话,说的老太君心里忐忑起来。
曹家与他们家素无往来,怎么会忽然想起送腊八粥了?
不等老太君回答,外头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爷秦宇快步进来,行了礼当面就道:“老太君,大伯父怕小吆儿们说不明白,特地让我进来传话,曹家不知在皇上跟前怎么说的,如今皇上和皇后要召老太君、大伯母和宜姐儿入宫觐见。”
第六十二章 觐见
老太君倾身探头的道:“你说,只宣我、你大伯母,宜姐儿我们三个人?”语气中满是紧张。
“是。”秦宇道:“这会子大伯父在外头招待宫里来传话的内监,说是稍后就回来,请您与大伯母、宜姐儿好生大妆一番准备起来。”
老太君拧着眉点头。
秦宇将话传明白便退了下去,到了外间对妻子姚氏道:“宜姐儿没入过宫,你做嫂子的多提点几句。”
大奶奶便笑着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明白。”目送秦宇出去,就拉了二奶奶孟氏道:“走,太太服侍老太君,咱们就去帮帮宜姐儿。”
二奶奶便搁下方才教吉祥绣的花样子,与大奶奶进了屋。
屋内此时气氛一片沉宁,老太君眉头都能拧成个疙瘩,抚着心口道:“我总觉得今儿个事不好,曹家好端端的给咱们送了腊八粥不说,那曹皇后又不知怎么在皇上跟前进言的,怎么会叫我们三个女流之辈进宫去。”
孙氏也紧张,她虽然是一品诰命夫人,也见过大世面,但是面对帝后她还是觉得手脚发凉,估计到了面前她话都说不利索。
“老太君,要不让老爷陪着咱们去吧。”
老太君摇头,“没见我才刚特意问了一句么,皇上和皇后只让咱们三个去,蒙哥儿不在列,怎能未经传召私自前去?罢了,是好是歹见了便知了。”
见老太君和孙氏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秦宜宁便笑着开解。
“祖母、母亲不必担忧,如今我父亲的地位不同了,想来入宫也不会有大事。但凡忽然宣召,也只有两件事:或是赏,或是罚。咱们没有做错什么,自然不会是罚的。”
满屋子人原本都没了主意,听秦宜宁这一番逻辑分明的分析,心里都见了光似的。
只有孙氏担心的道:“可是咱们毕竟是与曹家有隙的。”
“皇上英明神武,臣子之间的一些小龃龉只要不涉及到社稷国本,又怎么会拿来作伐子?再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定也不会为一己私怨横生枝节的。”
秦宜宁说了一车歌功颂德,其实就一个意思:就算妖后给昏君吹了枕头风,没凭没据没由来的去刁难忠臣家的女眷,只会打脸叫天下人嗤笑,帝后还要脸呢!
“宜姐儿说的是。”秦槐远恰在此时回来,进了门也不摘披风,就安抚起老太君。
“您不必担忧,目前朝中还无变动,咱们家地位稳固,您只管谨慎行事便可,到时随机应变,如有什么变化,也不要当面就应下皇上和皇后的吩咐,只说要回家考虑,您是老封君,皇上又主张以孝治天下,是不会为难您的。”
老太君有了儿子的话就有了主心骨,连连点头。
秦槐远又转而对孙氏道:“你入宫就只管跟着母亲。”意思就是少说少错,别私自行动。
孙氏点头。
看向女儿,秦槐远眼中的喜欢都要满溢出来了,“宜姐儿进宫机灵着点,好好服侍你祖母和母亲。”
“是。”秦宜宁笑着点头。
这三个人里,老太君阅尽千帆,秦宜宁聪慧敏锐,只有孙氏一个是不安分的,但孙氏估计也不敢在帝后面前造次,所以秦槐远很放心。
交代了几句,秦槐远就又忙着出去了。
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秦慧宁一眼。
在秦槐远进门时故意走到醒目处的秦慧宁,此时低着头牙关紧咬,妒恨和怒火快要将她焚化了。
老太君放松下来,吩咐秦嬷嬷去预备穿戴。
“宜姐儿没进过宫,要做的大衣裳可预备好了?”
秦嬷嬷蹙眉道:“还不曾呢,前儿吩咐针线房的人赶工去做,但是刺绣繁复要费些功夫。原只想着除夕那日入宫叩拜要穿,奴婢就吩咐他们做仔细一些,不要焦急,谁知会提前了这么些日子。”
大奶奶看了看低着头一直不说话的秦慧宁,就笑着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看宜姐儿和慧姐儿身量也差不多,不如就将慧姐儿的那套大衣裳先拿来,给宜姐儿用一用。”
大奶奶这话其实是存心恶心秦慧宁的。
她早看不惯她那副外表楚楚可怜内心充满算计的样子,像她娘家的几个庶女似的。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秦慧宁被点名,众人的目光便一同落在她身上。
秦慧宁今日穿了一身浅绿色的素缎褙子,头上也没什么首饰,素素静静的打扮虽不至于像在穿孝,可腊八这样的日子看着也叫人觉得不喜。
姐妹妯娌们都知道秦慧宁素爱这样的,又不是没有给她首饰胭脂用,她偏要做出一副受了薄待的模样。
此时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一手攥着帕子,歉然的看向老太君:“祖母,我那件衣裳刚好浆洗了,并不知今日用得上,况且宜姐儿比我个子高,怕也穿不得。”
皇帝点名让人入宫,长房的女眷里却单单撇开她,这已经让她丢尽了脸面,父亲回来又看都不看她一眼!
怎么,不让她去还让她拿出衣裳给秦宜宁穿?简直是做梦!
老太君不悦的皱眉,“我看宜姐儿也不必这么麻烦,前儿我不是新得了一匹浅粉色有小朵桃花的蜀锦给了宜姐儿吗,那件应该做好了吧?”
秦宜宁点头道:“已经做好送来了。”
“那就穿那身吧,小姑娘家的就该穿的粉粉嫩嫩的,这样才讨喜。”
老太君一锤定音,大奶奶和二奶奶就一左一右的拉着秦宜宁回硕人斋帮她更衣打扮。
秦慧宁已是泫然欲泣,手心都被指甲抓破,有丝丝鲜血染在了帕子上。
老太君方才的话,不就是在嫌弃她穿的太素吗!
她失宠的可真快啊!
从前老太君对她是多么疼宠?还搂着她说什么“不论以后怎样,祖母都会疼惜你”。
可是现在呢?
果真她不是亲生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就开始作践她了!就连老太君的心也偏的没个边儿了!
秦慧宁低着头,两滴眼泪落在了衣襟上。
老太君看的直皱眉。
秦宜宁积极的学习时,秦慧宁只知道吃零嘴儿看话本。
秦宜宁和睦姐妹从不挑事儿,秦慧宁却只与一个六小姐走得近,与别人都不和。
从前秦宜宁住在雪梨院,没有半分怨言,搬去硕人斋也没有什么得意炫耀之举。
可秦慧宁在慈孝园住时,时常用此事炫耀刺激其他姐妹,如今住在雪梨院,还时有怨怼不满之言。
故意冷了她几天想看看她的反应,她就做出现在这幅样子来,像是秦家苛待了她……
反正,一举一动都是在挑拨是非。
老太君是内宅之中混出来的老油条了,一旦撇开了宠溺和疼惜的情绪,她看的比谁都清楚。
如今对秦慧宁就淡了。
吩咐众人都散了,老太君和孙氏也各自去预备起来。
不多时,三人都准备妥当,乘着油壁车出了二门,又在外头登上了宽敞温暖的朱轮华盖车。
马车一路行的既快又稳,很快便到了宫门前,有侍卫检查了一番,便有内监引着三人换乘了马车,一路进到了皇后的凤翔宫。
秦宜宁与詹嬷嬷学习多日,宫中的规矩也曾学过,是以下了马车,便安安分分的低垂着头,并不敢四处张望打量。
宫里可不是府里,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她一人犯错,带累的可是全家,秦宜宁是不敢有半分僭越的。
穿过青石砖铺就的宽敞院落,一路上了丹墀到了凤翔宫殿门前,又有内监进去回禀。
不多时,便有内监笑吟吟的出来:“老封君,秦夫人,秦小姐请进,皇上与皇后娘娘都在呢。”
三人肃整了仪容,便躬身进了殿内,随着内监的脚步到了偏厅。
一进门,扑鼻就是一股子甜腻的百合香,让秦宜宁微微蹙了一下眉。地上铺着厚实华贵的牡丹花开地毯。三人依次远远地跪地行了大礼。
老太君高声唱道:“老身秦顾氏,带儿媳孙氏,孙女秦氏,参见皇上皇后,恭祝吾皇万岁万福,皇后凤体康健!”
“起来吧。”说话的是个娇滴滴懒洋洋的女声。
秦宜宁很熟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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