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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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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飞珊便禁不住又笑起来。

    穆静湖和秋飞珊没等多久,逄枭便从军营回来了。

    他只带了虎子,二人快马加鞭,大大方方的进了角门。

    一路来到花厅,逄枭见到穆静湖和秋飞珊,自然一番契阔。

    秋飞珊来之前已经与逄枭去过信,是以逄枭早知道了穆静湖和秋飞珊的婚事,不过见了面,少不得还要一番打趣。

    片刻,秋飞珊切入正题,道:“我在路上接到了线报,鞑靼人与秋源明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逄枭并未立即表态,只是笑着道:“哦?”

    秋飞珊道:“秋源明已经选定了尉迟燕,这样一来,不论是你也好,季岚也好,还是今上也好,都是尉迟燕的对手,也都成了秋源明要对付的人。

    “秋源明有些小聪明,与鞑靼合作起来,先合力废掉你,再一起齐心合力的去杀掉季岚。”

    逄枭再度微笑,丝毫没有得知有人要杀自己的那种沉重。

    “王爷不怕?”秋飞珊笑着问。

    “怕什么?我遇上的事难道还少?沙场之上,但凡有一次因惧怕而退缩,敌人的刀子早就砍掉我的头颅了。有人想要我的命,这是常事。”

    语气微顿,逄枭面色稍冷:“只是我没想到,这次是这么个情况。秋源明倒是想的很好,有些人设计的也很不错。”

    逄枭所说的“有些人”,秋飞珊和穆静湖心里都如明镜一般。

    逄枭从袖中拿出秦槐远命人送来的信,面色沉重的直接递到穆静湖面前。

    穆静湖展开信纸,与秋飞珊凑在一起看。

    “这个鞑靼公主想干什么?莫不是要为阿娜日可汗报仇?”

    秋飞珊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依我看,不会是这么简单。今上不是一个为了一个女人高兴就任凭她宠溺她的人。与其说是今上答应了塔娜公主的要求,不如说他自己本就有这方面的想法。”

    逄枭声音沉重:“你说的对。”

    穆静湖挠了挠头发。这些琢磨人心的事,他真是不在行。

    逄枭垂眸,面上依旧带笑,可眼神却是一片冰冷,修长的指头紧握成拳,关节都已泛白,可也只能握住一把空气。

    他不似李启天那般冷静。

    李启天不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高兴就任凭她宠溺她的人,可他是。

    不论什么事,只要与秦宜宁的意愿相悖,只要威胁到秦宜宁的安全,他就绝对会以秦宜宁的感受为第一考量。

    他可以在两军阵前淡定自若。就算当初遇上敌军十倍于己的兵力,他都不曾惧怕过。

    可只不过短短的一封信,一个远道而来的消息,就已经将他的心搅的一团乱,指尖都发冷了。

    逄枭知道他怕了。

    他甚至恨不能现在立即快马加鞭的回京去,将秦宜宁从公众抢出来,不让任何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可是他却不能走!

    且不说他走了,便是擅离职守,便是将平南军的军权拱手让人,就算他带着精虎卫回去了又能如何?势单力孤之下就只能让李启天抓着这个把柄趁机治他的罪。

    到时候他岂不是更没有能力保护宜姐儿了?

    逄枭的眼神黑沉沉的,嘴角的微笑依然还在,可他垂眸时透露出的焦灼和脆弱,还是让穆静湖和秋飞珊心生同情。

    “逄狐狸,你放心吧,你家媳妇与你一样,都是特别聪明的,她在宫里一定不会有事的,若是有人想算计她,倒不如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就连我师伯都说,这天下的事她都可以算尽,唯独秦氏是一个变数,她算不准她的事。你看,我师伯都这样说了,可不就是说你媳妇的厉害了?”

    逄枭笑了笑,开口时嗓音略有些沙哑:“我知道,只是她再厉害,也是个弱女子,皇宫那种地方,若是女子之间的争斗,我相信她不会吃亏,可是若有人强行插手……”

    “你们也知道我岳父是极为聪明的,他与宦海沉浮半生,最为沉稳的人了,若不是他觉得事情不对,也不会这般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急匆匆的送信来。”

    秋飞珊垂眸咬着下唇,片刻道:“王爷只担心是没有用的。您该想想,应该如何去应对了。”

    “是啊。”

    逄枭靠椅背,第一次将挺如一杆旗帜般的背脊弯下来。他的坐姿很随意,但也透着一股疲惫,他将后脑搁在椅背顶端,头骨被硌着,有些出神的看着头顶的承尘。

    穆静湖与秋飞珊便也都暂时不开口,留下空间给逄枭思考。

    过了片刻,逄枭依旧保持着那个坐姿,声音从喉咙中挤压而出,“他想杀她。”

    穆静湖睁大了眼,呆呆的看着逄枭。

    秋飞珊则是垂着长长的羽睫,并没有开口。显然早已经想到了。只是因为笃定逄枭自己也能想得通,先前只是关心则乱,才没有开口。

    逄枭眯着眼道,“杀了她,试探我的动作。若我有异动,正好名正言顺的除掉我。若我无异动,也是对我的一个打击。”

    逄枭忽然一跃而起,站在原地,紧咬牙关,后槽牙太过用力,下颌骨的轮廓紧绷着。

    秋飞珊坐在穆静湖身边,仰头看着逄枭,“王爷打算怎么办?”

    逄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道:“请徐先生来。”

    虎子立即点头,撒丫子奔了出去找人。

    不多时,徐渭之便快步而来,在门前拱手行礼:“王爷。”

    逄枭道:“不必多礼,现在有一件事要请先生去办。”

    徐渭之了解逄枭,就算打仗时大家都觉得必败了,可逄枭还是会轻松笑着,保持头脑的冷静。可现在逄枭的脸色却极为难看,好像浑身的肌肉骨头都在紧绷着,甚至紧绷的有些僵硬了。

    一定是出事了!

    “王爷请讲,老朽一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好。我走不开,这件事必定要求先生办妥。你即刻启程去往南燕去见尉迟旭杰,我会安排人跟着保护,并且写好拜帖。”

    徐渭之问:“找尉迟旭杰?谈什么?”

    “你告诉尉迟旭杰,今上失信于他,本已承认南燕独立,却又给尉迟旭杰封了个王,这等出尔反尔的事之所以会发生,一定是因为今上想利用尉迟燕的正统身份来吞并南燕。”

    徐渭之蹙眉道:“王爷,这样做……”

    “你不必劝我,徐先生,这次的事就全靠你了。我相信你这样与尉迟旭杰一说,尉迟旭杰那个只会背后说人小话的小人一定会惧怕的。

    “只要他有心动的迹象,你便告诉他,我这里会将尉迟燕驱逐去往南燕,只要尉迟旭杰能杀了尉迟燕,那么大燕的正统就是他尉迟旭杰了。”

    “可是王爷,尉迟旭杰是一个特别注重名声和正统的人,当初有好几次的机会他都可以将尉迟燕除掉,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也为了那个名正言顺的大燕正统身份,他一直都没有作为,甚至身为一国之君了,再见到尉迟燕是还会执君臣之礼。您这个安排,恐怕不成。”

    逄枭挑眉一笑:“徐先生认为我真的是要尉迟旭杰杀了尉迟燕?”

    徐渭之闻言垂首沉思,不过呼吸之间就已经想通了。

    “王爷的意思是?”

    “我要的,不是尉迟燕的命。而是尉迟旭杰的命。我要南燕。”

    逄枭转身,端正的坐回原位,眼神精光毕露,一身锐意毫不掩藏。

    “此番尉迟旭杰一定会假意答应,然后再将尉迟燕保护起来,为的就是那可笑的正统和名声。可是你们想,尉迟燕是个什么性子?懦弱,多疑,从前经历过的那些事,将他变成了一个惊弓之鸟。

    “今上密旨,要我处置尉迟燕,我只要奉旨行事,出动兵马来个‘剿匪’,将尉迟燕驱逐出旧都,只接赶去南燕,不必我杀他,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就能将他残存不多的人性磨灭光。

    “他是亡国之君,对皇位的执念自然比其他的皇帝要多很多。尉迟旭杰的保护,尉迟燕会相信吗?”

 第七百八十六章 部署
 
    徐渭之眼冒精光的道:“王爷的意思老朽明白了。这一次,死的不会是尉迟燕,而是尉迟旭杰。”

    “对。尉迟旭杰一定会帮助尉迟燕,而尉迟燕和顾世雄只要知道你私下里联系过尉迟旭杰,就一定会小人之心,先下手为强,他们是绝不可能领尉迟旭杰那份情的。

    “你们想想,到时候尉迟燕在南燕百姓的眼中成了什么?忘恩负义,背叛旧国,做了亡国之君投降大周就算了,还协助大周来杀了尉迟旭杰。杀了尉迟旭杰也罢了,若他自己肯做皇帝,也算是夺会正位。”

    “可是王爷不会允许他坐上那个位置。”徐渭之眼睛发亮的道。

    逄枭笑着点头:“是,我会在他动手之后立即将他驱赶出去,他到时能寻求帮助和庇护的人,就只剩下今上。到时所有燕人都会认为他是彻底投靠了今上,才会为了今上来杀害尉迟旭杰。”

    “妙,妙啊!如此一来,王爷便可以彻底将旧都与群龙无首的南燕整合起来。”徐渭之抚掌,“王爷既有此计,必定不可能是一下子想到了的,王爷一定计划已久,为何不早些说出来?”

    逄枭的眼眸漆黑,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太傻!

    为了家国大义,为了百姓安定,他宁可忍受李启天的刁难和陷害,想尽办法的躲闪,只求自保。

    可他的退让换来的是什么?

    李启天竟然对他的宜姐儿再动杀念,竟然丝毫不顾及当初夺宫之时秦宜宁的青天盟立了多少功。

    他的沉默让在场之人也都一时无言。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是跟随在逄枭身边多年的徐渭之却是最清楚不过的,逄枭最重情义,不只是男女之情,便是他与李启天和季泽宇之间的兄弟之情也是如此。

    如果逄枭真如李启天所怀疑的那般有了反心,那么从最开始,李启天就没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因为手握兵权,并且虎贲军全心信任、崇拜者主帅的逄枭,当时真的是有数不尽的办法自己夺得大权,并且还是名正言顺。

    可他就是为了百姓计较,也全了兄弟之间的情谊。才会李启天吩咐什么就做什么,默默地背了那么久的黑锅。

    这么想着,徐渭之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逄枭却在想着自己的计划:“徐先生看看,我的计划还有哪里有纰漏?实不相瞒,我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在手中,让今上忌惮不敢动手,否则宜姐儿此番性命不保。”

    徐渭之想了想,还是问道:“王爷,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逄枭回答,徐渭之又道:“不过王爷能够早做部署,也算是为时未晚。”

    秋飞珊见了,便道:“其实事情还是很紧急的。圣上他将王妃请进宫中,并且……”

    秋飞珊将她得到的消息和秦槐远传信而来的消息一股脑都告诉了徐渭之。

    徐渭之越听脸色越难看,手指都颤抖起来。

    “这情况……不妙啊。”徐渭之看了一眼逄枭,见逄枭面色还算平静,才道:“圣上摆明了是要试探王爷了。圣上明知道王爷是能为了王妃连抗旨三十三道的人,而且当初王爷带兵去了剑川城的事,圣上也未必就不知道。

    “如果圣上动了王妃,王爷不动作则罢了,若是动作,那谋逆的帽子就摘不掉了!定国公如今正闲着,圣上绝对会派定国公来平南方之乱的!”

    “正是如此。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看宜姐儿成为牺牲品。徐先生,请务必启程,尽快!”

    “王爷已经决定了?”徐渭之严肃的看着逄枭,缓缓的道:“王爷可明白,这一次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一旦事情皆如您所计划的那般,尉迟燕一旦杀掉尉迟旭杰,南燕群龙无首之后,您就势必要整合这些势力了。

    “这是您第一次针对朝廷,充实自己的实力。一旦开了这个头,往后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无所谓。”逄枭轻轻一笑,“我承认,这一点我不如今上。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了宜姐儿,那我还要这个世界干什么?我还为什么要去谋什么太平盛世?我为了谁征战,为了谁辛苦?”

    “王爷,您……”徐渭之双唇颤抖。

    他这才发现,今天自从见面就一直沉稳如往昔的逄枭,心态早就已经彻底崩了。

    他想劝说的。

    可是想到当初秦宜宁在旧都寻找宝藏时赶上地龙翻身,逄枭带着人不舍昼夜的在坍塌的地道挖掘,连抗圣旨,不但挖的满手血泡,最后甚至用双手去刨土,终究还是没能找到秦宜宁。

    那时的逄枭简直就如同一个疯子。

    徐渭之想到那样的逄枭,到嘴边的话就知趣的咽了下去。

    劝不得的。

    在王爷的心中,恐怕一个秦宜宁,要比整个江山还重。甚至王爷的两个儿子加一起,也没有一个秦宜宁重要。

    “好,老朽立即就去!”徐渭之痛快应下,不再苦劝。

    反正追随逄枭时,也是因为知道逄枭是个明白人。既然逄枭已经做了决定,他现在就只管帮逄枭将事做好。

    徐渭之快步走了。逄枭就让虎子去安排人护送徐渭之,快加脚步赶往南燕。

    穆静湖和秋飞珊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逄枭迅速做了决定,一时间都有些无言。

    秋飞珊沉默良久,忽然道:“天下女子恐怕都要羡慕王妃。”

    逄枭转而看向秋飞珊。

    秋飞珊续道:“王爷对王妃,令人艳羡。”

    穆静湖抿了抿春,拉着秋飞珊的手摇了摇:“珊珊,我也一心一意对你,也以你为重。”

    秋飞珊见穆静湖如此孩子气,不由得噗嗤笑了。

    “我知道。”她拍了拍穆静湖的手,却没有将煞风景的话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穆静湖是个木头疙瘩,他答应了师祖要保护师伯,就绝对会以天机子为要紧,若是真的有一日,她与天机子站在对立面上,穆静湖一定会遵循承诺先护天机子的。

    不过秋飞珊是聪明人,知道人性是最不能拿来考验的一种东西,往往寄予厚望的东西,一定会让人失望。

 第七百八十七章 相告
 
    秦宜宁身在宫中,虽是处于暴风圈的中心,却并未感觉到什么重大的异常。至少目前只要她循规蹈矩便是无碍。面对塔娜公主时常的无理取闹,她只需要四两拨千斤的支应过去也便事了。

    “眼看到了二月,京城的天气虽不似旧都那般温暖,但也可以将大毛衣服都收起来了。”寄云笑着将一身杨妃色的厚实春装捧了出来,放在正在梳妆的秦宜宁手边,“亏得咱们来时准备齐全,要不还没春装穿呢。”

    冰糖拿了根簪子在秦宜宁的牡丹髻后头比了比,看着镜子中的秦宜宁笑道:“是呀,谁承想这宫里一住就是这么久,外头不知多少命妇都会羡慕呢。”

    秦宜宁失笑,以尾指涂匀了唇上的无色的口脂。她在宫中一直行事低调,就连装扮都尽量素淡一些,免得夺走了贵人们身上的光彩引人记恨。

    “好了,咱们只管安生度日,什么时候能回去,圣上自然会吩咐咱们出去的。寄云。”

    秦宜宁叫住了寄云,笑道:“不穿这身,太过娇嫩了,找个素淡的。还有簪子,也选个素点的。不要这根。”

    素手摘了头上的点翠花头簪子,让冰糖重新为她戴头面。

    寄云看了看怀中的衣裳,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又去找了一身湖蓝色的长裙和象牙白的小袄出来。

    “王妃也太委屈了。在这里连穿什么都不能得自由。她们生的没您好看,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您却还要照顾他们的心情打扮都不敢打扮,真是委屈。”冰糖无奈又气愤,又找了一根素雅的玉簪子出来。

    秦宜宁装扮妥当后,笑着安抚两人:“想打扮,回府里咱们怎么打扮不是自由?这会子打扮的过了头,就只会招人嫉恨。你没见平日里我一声不吭的,那位还乌眼儿鸡似的呢。”

    冰糖听她这么形容,笑的花枝乱颤,“可不是乌眼儿鸡么,起初奴婢还觉得她是为了阿娜日可汗的事想要报仇,当时她虽然可恨,可是行为上至少还是为了国仇家恨,还有可取之处的。

    “谁知道后来她一瞧见您就满脸的嫉妒,分明是嫉妒您的容貌。显然是将为阿娜日汗报仇的事撇在脖子后头了,您又不是圣上的妃子,她犯得上妒忌您么。”

    “谁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秦宜宁笑了笑,不在意的道:“她既是看我不顺眼,我自然是做什么都横竖不对了,随她去吧,再坚持一阵子也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是谁能知道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寄云和冰糖都不再多言,为秦宜宁端来了小厨房送来的早饭,冰糖照旧先查验过了,确定无毒才给秦宜宁用。

    正吃着饭时,外头倏然传来一阵动静。

    秦宜宁放下汤匙看向门口。

    寄云快步过去,弯腰侧耳贴在紧闭的菱花格子门听着外头的说话声。

    “好像是坤宁宫来人了。”

    秦宜宁疑惑的眨了眨眼,垂眸端起热茶漱口。

    这时说话声距离已经近了。随即便有小宫女敲响了殿门。

    “回忠顺亲王妃,坤宁宫有谕传来。”

    秦宜宁站起身走到殿门前,示意寄云开门。

    寄云点点头,推开门后,晨光照亮了门前一块地方,秦宜宁眯了眯眼适应光线,便见穿了一身墨绿色宫装,头梳圆髻站在丹墀之下的人,果真是坤宁宫皇后身边的亲信孙嬷嬷。

    “原来是孙嬷嬷。”秦宜宁笑着下了丹墀,走到近前屈膝行礼。

    “奴婢不敢当。”孙嬷嬷连忙避开,还礼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孙嬷嬷免礼。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孙嬷嬷笑道:“是,皇后娘娘请王妃坤宁宫去一趟,这两天太后免了皇后的昏省,皇后闲来无事,想为太后他老人家做两双鞋,素知道王妃家学渊源,眼光也好,皇后便想请王妃一同去选花样子做鞋面。”

    宫里针凿女红出色的宫女多的是,更有绣坊优秀的绣娘等着皇后选用,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半路出家”的大家闺秀多嘴?

    秦宜宁笑了笑,道:“是娘娘抬爱,臣妇这就过去。”

    孙嬷嬷笑着颔首,侧身做请的手势。

    秦宜宁也行礼,叫上了冰糖和寄云跟随。

    不过才走出两步,正殿处就传来一声讽笑。

    塔娜公主抱臂站在殿门前,一只手把玩着垂在耳畔卷曲的秀发,冷笑着道:“皇后娘娘倒是心善的很,没事就去关切关切命妇,难道本宫的储秀宫还会亏待了秦氏不成?”

    “顺妃娘娘这话说的,您那里会亏待外命妇呢?这不是正赶上不必去给太后昏省,皇后得了闲便想尽孝么。”孙嬷嬷笑着给塔娜公主行礼,“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体恤六宫本是分内之事,忠顺亲王妃又是外命妇,若不是圣上怜恤顺妃娘娘,命忠顺亲王妃陪伴在侧,也不会被留在宫中一住就是这么久了。皇后娘娘关心一下王妃也是为顺妃娘娘分忧,您说是也不是?”

    塔娜公主的脸一瞬涨红了。这个老嬷嬷言下之意便是因为她太过蠢笨,学不会礼仪和大周话,才会让秦宜宁留在宫中这么久继续教她!

    可是宫里明眼人都知道,当初她不过是在圣上跟前找了个借口罢了,圣上答允了她,那是因为宠爱她,如今人留下就是时常给她出气解闷的,连太后都不管,皇后却总是横插一手,真真叫人厌烦。

    塔娜公主的大周话说的还不是很溜,想骂人还要组织一下语言。想用鞑靼话骂人,可这些人又听不懂,骂了也是白骂。

    正纠结时,孙嬷嬷已经礼数周全的给她行了礼,带着秦宜宁一行出去了。

    塔娜公主只能气的在原地跳脚。

    离开储秀宫,秦宜宁悄然松了一口气,与孙嬷嬷一路闲聊着来到坤宁宫。

    皇后已经等候秦宜宁多时,见她来了便笑着道:“你来了,快来帮我瞧瞧这几个花样,我怎么瞧着都分辨不出到底应该选哪一个。”

    “是。”秦宜宁屈膝应是,回头吩咐寄云和冰糖不必跟随,独自随着皇后去了侧殿。

    春寒料峭,侧殿临窗的暖炕依旧被烘的温热,皇后坐定,抬起戴着玛瑙戒指的手指了只炕桌对面,“你也坐下吧,地上怪冷的。”

    “多谢皇后娘娘。”秦宜宁大方的道了谢,在皇后对面偏着身子侧坐下了。

    皇后便随手拿了针线簸箕放在炕桌上,屏退了身边的中官和宫人。

    秦宜宁此时越发笃定皇后是有事要与她说,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有些担忧的注意着殿外的动静。

    皇后低声道:“本宫本来不该找你来的。只是思前想后,都觉得此事不是小事,你身在宫中不得外面的消息,应当让你知道。

    “你当日在芸妃手下救了颢哥儿,对本宫也是真心相护。本宫若是知道这个,又不告诉你,总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

    秦宜宁是的心跳骤然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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