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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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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培抿着唇不言语。

    的确,若不是当时的昏君多疑,一个有漏洞可寻的离间计,又怎么会真的将逄家人置于死地?

    说穿了,逄中正当年只是功高震主,皇帝忌惮罢了。

    “况且,郑先生当年不是已经报复过秦蒙了?”逄枭又道。

    郑培声音拔高:“只不过将个丫头偷出来,我看秦蒙也不怎么伤心,这算什么报复?当年咱们是想报复又没能力,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咱们有地位有权势,想碾压他们随时都能动手,自然不该放过秦蒙。”

    逄枭心头火起,面上带笑:“既然明知道将来还会报复秦蒙,又为何要拿个无辜的人开刀?”

    郑培被说的一时语塞。

    正当这时,帐外传来一个尖细沙哑的声音:“逄大元帅,咱家带着圣上的密旨前来。”

    是陆监军!

    此番出征,周帝派了大太监陆远为监军随行。

    虎子笑着去请陆监军进来。

    陆监军三十出头年纪,身材中等,容貌清秀,面白无须,微佝身子给逄枭恭敬的行礼,将怀中蜡封的密旨双手奉上,谄媚的笑。

    逄枭看了陆监军一眼,拆了信封,将里头的字条拿了出来。

    上头只有两个字——“屠城”。

    逄枭面色不变,将字条放下。

    虎子和郑培一直注意着这方的动静,眼角余光瞥见字条上的两个字,心里都是一跳。

    逄枭想了想,问:“传旨之人可还在?”

    “回小王爷,人已经回去了。”

    “本王知道了,劳烦监军走这一趟。”

    “不敢当,不敢当。”陆监军笑着行了一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人一走,郑培便抚掌笑道:“圣上妙计!如此一来,已被激起的燕朝民愤必定会更上一层!”

    逄枭却一点奚华城的方向,笑问:“城中百姓妇孺与真正的军兵,人数各占几成?”

    这是个已知答案的问题。

    大周的探子早就将奚华城里有多少军,多少民,粮草几何探查的清清楚楚了。

    郑培一听就明白逄枭的意思了,不赞同的道:“小王爷不要妇人之仁。何况密旨也是圣旨。”

    “妇人之仁?或许吧。”逄枭嘲讽一笑:“燕朝号称奚华城守军三十万,可实际上,将十岁出头的小小子都算上,奚华城守军也不过才三万人。战争,是爷们儿之间的战争,与老弱妇孺又何干?天下大乱,苦的是平民老百姓!难道当初咱们揭竿而起的口号都是虚的?!要我举起刀去杀毫无还手之力的老人、女人和孩子,这他妈的叫什么事!!这种畜生不如的事,谁他妈爱干谁去干!老子不干!!”

 第七十五章 抄灭(一)

    “小王爷!”郑培被逄枭一番话气的面红耳赤,跺脚道:“您不能如此意气用事,您也要以大局为重才是!您能有如今的地位不容易,况且您现在正是该与圣上修好的时候!

    “圣上的旨意您不肯听,您可知圣上心中会如何作想?朝中同僚又如何想?圣上当初攻下北冀时投降咱们大周的降臣,心里可都是记恨您的!若是趁此机会进谗言,您在圣上心中的地位怕又要不保!到时您又如何自处!?”

    周帝灭北冀时,逄枭是先锋,杀伐之事都是逄枭做的,加之为父报仇时手段狠辣,许多北冀旧臣心中,逄枭就是攻破他们北冀山河的罪魁。

    这些人现在虽然归降周帝,有些人还继续在朝中为官,可心底对逄枭都又恨又怕,少不得要背后捣鼓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譬入逄枭那与威名一样赫赫扬扬的骂名,便有一部分是这些人的手笔。

    “本王明白。”逄枭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声音坚定,慢条斯理的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况本王如今说白了就是一把还算锋利得用的刀,早晚会有不合手的一日,就算本王现在就解甲归田,那些所谓的什么地位、同僚的关系,降臣的挑拨,难道就会消失?”

    “这……”郑培一时语塞。

    他一直都知道逄枭并不愚蠢,许多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处理的方法与他想的完全不同。

    “先生也觉得不会有什么改变吧?既然于情况无益,本王又何必要畏首畏尾?‘一将功成万骨枯’,此话不假。可本王不需要妇孺和孩童的骨来垒砌本王的荣华富贵。”

    “小王爷,您太固执了!”

    郑培捶胸顿足,满地乱转,焦急的面色涨红,口沫横飞的道:“您现在走的就是王爷当年的老路啊!我知道您心地仁慈,不愿意伤及无辜,但有些时候能怎么做并不看您的意愿,而是情势所逼啊!您此番若是抗旨,就等于是在破坏圣上的计谋,圣上心里必定会再记您一笔的!”

    “随他吧。本王不能为了一时的胆怯,就去做那等会后悔一生的事。这一生很短,尤其我这种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人就更说不准了。原本就短暂的一生,若不能依着自己的意愿去活,那与被圈养的畜生有何区别?”

    逄枭拿起狼毫笔,示意虎子磨墨。

    虎子听了逄枭方才一番话,对他的想法很是赞同,是以并不理会郑培的反对,便去伺候了逄枭笔墨。

    逄枭略想了想,龙飞凤舞,一封密信不多时就写完了。

    郑培看着信的内容,焦急的抓耳挠腮,“您往后的仕途还要不要了!?抗旨不尊可是杀头的大罪!”

    “放心,我有分寸。申饬是肯定会有的,记恨和猜度也不是一天的事儿了。丢了性命却不至于。你去外头问问,大周的兵马以及虎贲军认的是谁?”

    “小王爷,您根本就是仗着军功和军权有恃无恐!”

    “正是。反正我手握军权,即便没有什么想法都会被人猜忌,有这个能耐我为何不用?”逄枭随便将笔一丢,吩咐虎子“你去叫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圣上手中。”

    虎子点头应是,快步出去了。

    郑培气的一拍大腿:“小王爷,您根本就不在乎您的仕途!”

    “的确,我不在乎。”这一次,逄枭没有自称本王,而是推心置腹的道:“残害无辜百姓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否则将来到了阴曹地府见了我父亲,我必定抬不起头来。我母亲、外祖父和外祖母,整天嫌弃我满手的血腥。这一次就算为了他们,我也不会答应屠城。”

    郑培唇角翕动,许久才长叹一声:“小王爷,您现在走的可不就是当初王爷的老路吗,您要记得当年王爷是怎么被人记恨上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

    “生而为人,就该做人事。不配为人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做。”

    郑培望着逄枭那双熠熠生辉的凤眼,最后只是点点头,再度长叹了一口气。

    ——

    此时的秦宜宁与孙氏正预备去定国公府。

    皇上急召大舅、二舅,两位表哥和家眷进京。孙氏想着好歹是能见到两位兄长了,便想着将秦宜宁带过去给他们瞧一瞧。

    秦宜宁已穿戴妥当,与金妈妈一同伺候孙氏戴上了狐狸毛暖帽,见孙氏眉眼中充满欢喜,禁不住提前提醒道:

    “母亲,如今定国公府里情况紧张,咱们稍后去见了大舅和二舅,一定要多动动脑子,多观察情况,而且说话也要策略一些。毕竟大表哥才去,大舅还在伤心之中。”

    孙氏对秦宜宁的话过耳不过心,有听也不懂深意,就只道:“知道了。我也有年头没见你大舅和二舅了。也很是想念,也不知道他们知道鸣哥儿不在了,要伤心成了什么样。”

    秦宜宁见孙氏根本没有抓住重点,也不好再多说。

    她总觉得大舅和二舅他们被急召回京都,事情不大妙。她提醒孙氏,是想让她留心异状,有情况也好立即想法子。

    马车预备妥当,秦宜宁与孙氏便带上了金妈妈和冰糖一同出了门,先去慈孝园与老太君说明情况,毕竟才刚过了小年,家里为了迎接新年也在忙碌准备着。

    秦宜宁笑着解释了他们去去就回来,老太君见秦宜宁这般恳请,这才点了头。

    马车一路驶向定国公府。

    谁知才刚拐到了定国公府所在的长街,透过车窗远远地就瞧见府门大开,穿着盔甲的士兵和身着灰衣的太监们,簇拥着一位身着黑貂绒大氅年过五旬中等身材的老者从正门出来。

    秦宜宁见情况不对,忙吩咐停车:“别靠近,快,退回到巷子里去!”

    车夫闻言赶忙听命。

    孙氏焦急的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人胆敢擅闯国公府!?”

    “母亲,咱们先远远地看着,您别出声儿!”

    孙氏也知道事情严重,便点了点头。

    不多时,就有全副武装身着盔甲的兵卒押解着许多人出来。

    为首的第一人正是身着深蓝锦袍的定国公,他后头的两个男子秦宜宁不认得,但是可以确定那两人是大舅孙海茞和二舅孙海菁,再往后是四个青年,其中有秦宜宁认识的五表哥和八表哥,还有两个年纪稍长的,看长相应该是二表哥和四表哥,再往后头,还有几个男孩子,年纪大的七八岁,年纪小的还被仆从抱着,只有四五岁模样。

    所有的男丁,都被五花大绑,栓粽子一般栓成了一串儿。

    男丁后头,是被同样绑成一串的女眷们和仆妇们。

    “这是,这是怎么了!”孙氏惊骇的颤抖着。

    “国公府被抄了!母亲,咱们快回去,找父亲问问情况!”秦宜宁按着孙氏不让她起身,赶忙吩咐了车夫。
 
 第七十六章 抄灭(二)

    孙氏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如此吓人的场面,呆愣了片刻,沙哑尖锐的声音像从喉管中挤出,惶急的拍着马车壁,“停车!停车!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秦宜宁见状忙扶着孙氏:“好,好,母亲别急,咱们看看怎么回事。看明白了,回去也好与父亲商议怎么解决!母亲千万冷静啊!”

    “是啊夫人,四小姐说的是,这会子咱们千万要沉住气。”金妈妈额头上都是冷汗。

    冰糖脸色惨白,咬牙切齿道:“昏君不知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马车停下,几人都撩起车帘挤着往外看。

    此时,定国公府的事已经惊动了路人和附近邻居家的仆婢,许多人围拢过来。有单纯为看热闹的,也有满腹疑惑义愤填膺的,众人的议论声嗡嗡的响起,全都在疑惑好好的定国公家,才刚办完世孙的丧事,怎么就沦落到抄家的地步了!

    秦宜宁见人这样多,就和金妈妈扶着孙氏下了马车,几人将披风和兜帽戴的严严实实,躲在人群后远远地看着。

    大敞的府门已被咣当一声关上,兵卒在门上贴了封条。

    府里的主子下人都被赶了出来,像骡马一般拴着站成了几列。

    定国公夫人、大舅母、二舅母和几个媳妇打扮的主子被拴在一排,众人想尽办法的搀扶着中间的两名孕妇,其中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是五表嫂,初初显怀的是八表嫂。可即便有身旁的人搀扶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急的站在前一排的五表哥和八表哥频频回头询问。

    兵卒见状,先是看向为首穿了黑貂绒大氅的五旬男子。见他冲着这边努了努嘴,兵卒便会意,抡刀鞘给了五表哥和八表哥几下,当即就将头脸大破了口子,鲜血沿着脸颊淌了下来。

    “抄家呢这是!谁准你们说话了!”

    “啊!别打了!”女眷尖叫。

    “不准动我孙儿!”定国公大吼着用身子去撞开那几人,虽双手反剪着被绑在身后,人却如巍峨的大山一般,挡在了儿孙面前。

    大舅和二舅则是愤然的又踢又撞,将那几个动手的兵卒都踹翻在地。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围观之人也指指点点。

    “打你们?打还是轻的呢!”

    “曹炳忠!你敢让人动私刑!”

    原来为首之人就是曹国丈!

    “皇上将此事交给我,我要怎么办就全看我的高兴!你们若不服气,大可以去皇上跟前分辨,不过前提是你们能见到皇上。”曹国丈得意的笑着:“你们不是有能耐么?怎么现在都成了待宰的鹌鹑了?!”

    而围观的民众在一瞬的安静之后,有人大着胆子愤愤不平的道:“定国公家犯了什么罪?他们家大爷才刚为国明志,怎么这会子就抄家了!”

    “是啊,为何要抄定国公家!”

    “一定是妖后撺掇的!”

    “这个人就是妖后的爹!也不是好人!”

    ……

    有人开口,便有人符合,人虽都有趋利避害之心,可情绪一旦被调动起来,头脑发热说话就也不那么多顾及了。

    更何况法不责众,这些人又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只是低声议论罢了,他们就不信这些人能将他们也一道抓了。

    曹国丈愤然瞪了一眼人群。

    兵卒立即会意,上前去推搡围观的人群:“都闭嘴!你们都想陪葬不成!”

    前头的人被推到了好几个,后头的人也被拥挤,秦宜宁和金妈妈扶着孙氏,冰糖扶着秦宜宁,四人饶是相互搀扶着也被拥的跌了跤。

    见官兵动了手,百姓们安静下来。

    曹国丈挑起嘴角,嘲讽的道:“孙德成,你当现在还有你开口的份儿吗?你们府上尽出乱臣贼子!皇上已经震怒,你们还想煽动百姓闹出民乱来不成?!”

    转身,曹国丈对着围观百姓朗声道:“大周原本已对咱们抛出橄榄枝,只要孙元鸣肯将脑浆献上为大周太后治病,或许咱们的危机就可解了,可孙德成教导出的好孙子,竟然抗旨不尊!这抗旨的罪皇上还没追究呢!到如今,大周上国震怒,忠顺亲王的虎贲军大军压境,若真攻破了奚华城,咱们京都百姓还能安稳?这些都是孙德成一家子害的!”

    “我呸!不要脸!”

    “明明就是昏君贪生怕死!”

    ……

    人群小声议论,秦宜宁和孙氏就在人群中,听的清清楚楚。

    曹国丈浑不在意,高高在上望着定国公一家老小:“皇上也没有别的办法,大周的国书帖的到处都是,为了咱们大燕的百姓,也只能将你们一家子问罪了。”

    “我不信!皇上即便要我孙家人性命,我也要听皇上亲口的旨意!我不信我们孙家满门忠臣,我孙儿为国明志,我儿子征战沙场,到最后就是这个结局!”

    “你想听皇上亲口旨意?可皇上却不会见你!”

    定国公满脸紫涨,“曹炳忠,你这个奸诈小人!你教出的女儿狐媚惑主,专门撺掇皇上不做正经事!你也是个奸臣国贼!!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哈哈哈!”曹国丈朗声大笑,抚掌道:“我的报应还没来,可你孙德成的报应却来了。”

    随即面容严肃,拔高了声音道:“皇上旨意,孙禹抗旨不尊,以下犯上,定国公一脉大有不臣之心,挑拨两国关系,害的大周与大燕不能和平,着定国公府男丁,不论长幼,全部斩首,三日后午时行刑!女眷即刻充卖教坊!定国公府仆从,三日后于长街口开市发卖,定国公所有名下财产,一律没收充公!”

    一阵静默之后,场面顿时喧哗起来。

    定国公呆愣在原地。

    定国公夫人眼中茫然一瞬,随即尖叫,“不!”

    大舅吼道:“皇上!您不能被奸臣蒙蔽双眼啊!我孙海茞一生为国征战,我儿忠心耿耿,满腹的报国热忱!您却要我儿子的脑浆去求和!现在您又要我全家人的性命!我最小的侄儿才五岁啊!皇上!稚子无辜!求皇上开恩!”

    “纵然定国公一脉不得皇上青睐,可五岁的孩子又懂什么!我等死不足惜,求皇上留孙家一丝血脉啊!”

    大舅和二舅悲凉的呼声引得民众哗然,纷纷高声骂起了昏君。

    曹国丈却是冷笑:“皇上圣明,说你们有不臣之心果真没错!你瞧瞧,几句话就能煽动的无知百姓大骂皇上?!”

    随意摆摆手,就有几个太监和兵卒冲向了人群,抓了刚才喊得最大声的一个青年,一刀就劈砍过去。

    这一刀正砍在那青年的脖颈上,鲜血喷溅的老高,尸体倒地,发出扑通一声。

    人群当即寂静下来。

    曹国丈转身望着围观之人:“再有胡言乱语者,论叛党罪!”

    百姓们哪里还敢再说话?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定国公双眼赤红,两行热泪涌了出来:“皇上负我孙家,负我大燕忠臣!皇上,您就不怕臣子心寒吗!”

    “住口!男子收押刑部大牢,女子一律送到教坊!都带走!”

    “是!”

    “老爷!”定国公夫人哽咽着。

    定国公回过头看向老妻。

    他们都知道,经此一别,便是永别了。

    “佩珍,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不,老爷,你是英雄,是好汉,妾身一生能跟随你,已经知足。”定国公夫人泣不成声。

    大舅母、二舅母以及几个表嫂都发疯一般叫着自己的夫婿,两厢挣扎着靠近彼此。

    大舅与二舅虎目含泪,扑通跪下。

    因是被绑成了一串,男子们都连带跟着跪了下来。

    “儿子不孝,叩别母亲。”

    大舅和二舅一行礼,几位表哥也跟着给大舅母和二舅母叩头。

    大舅母嚎啕大哭,而二舅母则是疯狂的大吼着,口中听不清在说什么,人已半是癫狂。

    问斩的男丁中,她二房的人最多,其中还有她才五岁的孙子。

    这诛心泣血的场面,引得围观民众再一次哗然。

    孙氏再也忍不住,疯了一般的甩开秦宜宁和金妈妈的手,拨开人群冲了上去,“爹!大哥!二哥!”

    秦宜宁和金妈妈也冲了出来,见兵卒要阻挡孙氏,秦宜宁生怕孙氏吃亏,横在了孙氏身侧,用手臂和背部阻挡兵卒的推搡。

    但是三人还是被官兵拦的不能寸进。

    定国公、大舅,二舅以及表哥们纷纷回头,含泪看着孙氏和秦宜宁。

    “外祖父,大舅,二舅。”左右已经是露了面,也没意义再藏。

    秦宜宁原地跪下行了大礼。

    定国公看着秦宜宁和孙氏,并未说话。

    大舅和二舅又哭又笑:“这是菡姐儿的闺女吧?好好照顾你娘。”

    “大舅、二舅放心。”秦宜宁扶着孙氏。

    孙氏额头贴着青石砖地,呜咽着大哭:“爹,我不要你死,大哥二哥,我不要你们死啊!”

    曹国丈先是瞪着孙氏和秦宜宁,因碍于孙氏已嫁作人妇,且夫婿还是秦太师,不敢动作,就只沉声吩咐,“还犹豫什么,还不带走!”说罢自己上了马车,先行离开了。

    兵卒和太监闻言,就要去将女眷们和男子分开来,一左一右带走。

    终于是要别离,紧握的手也要被强行分开。

    定国公满含期盼的向着老妻道:“佩珍!带着孩子们活下去!”

    定国公夫人已被泪水糊了双眼,努力的点头。

    五表哥急得大叫着:“祖母,求你照顾霜儿!霜儿,不哭了,生下咱们的孩子,好好活着!”

    “夫君,夫君!”五表嫂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说什么都不肯放开五表哥的手,混乱中被兵卒拉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捂着肚子痛呼起来,被强行拖走,地上竟留下一行血迹。

    五表哥目眦欲裂,他的孩子!

    秦宜宁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阻拦自己的兵卒推了个跟头。

    谁都没料到一个千金小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有人要拔刀,却被知情的太监拦住,“这是秦太师家的小姐!”

    然而这些人不敢动刀,却依旧有三、四个壮汉将秦宜宁阻拦住,不准她靠近。

    秦宜宁只得大声道:“表哥放心!”

    这一声,让定国公、大舅、二舅和几个表哥都看向了秦宜宁。

    秦宜宁眼中有泪,眼神却极为坚定:“我这就去教坊!”

    专门向教坊租赁犯妇的昭韵司,如今是秦宜宁的产业!

    定国公含笑,重重的点头。

    秦宜宁也点头,最后与五表哥和八表哥对视了一眼,转身就走。

    五表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宜姐儿,哥哥谢谢你!”

 第七十七章 救人如救火

    秦宜宁快步奔到跪地大哭不止的孙氏身旁,将人强行搀了起来,“母亲,您先回家去!”

    “我要去告御状!我要去刑部大牢!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孙氏抽噎着摇头。

    “凭那是圣旨!旨意就是皇上下的,您找谁告御状!?”秦宜宁双手握着孙氏的肩膀,手上稍微用了力,压低声音,每个字都用力的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母亲!圣旨已下,便无可挽回,咱们只是女流之辈,且还是秦家的人,咱们的动作,会影响到秦家人的生死!母亲,你希望秦家所有人跟着外祖父他们陪葬吗?!”

    “你怎么能如此冷血!”孙氏不可置信的望着秦宜宁,双手用力推她,“你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外祖父他们去死吗!”

    这一次,秦宜宁坚定站在原地,并未如从前那般顺着孙氏的力道放手,而是双手紧紧攥着孙氏的肩头,直将她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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