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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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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宁脚步顿住,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人一袭宽袖道袍,眉目疏朗,面带微笑,正捋须看看向她,眼泪一瞬就涌了出来。
“父亲!”
秦宜宁几步就跑到了秦槐远跟前,扑通跪倒在地,抓着他的袍子呜咽起来。
秦槐远的眼眶也湿润了。双手搀扶秦宜宁,“快起来,快起来。”
逄枭也深深的行礼,咧嘴笑了起来:“岳父大人,您回来了。宜姐儿是太高兴了。先前全家人都被吓坏了。”
秦槐远笑着拍了一下逄枭的肩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屋吧。”
“嗳!”
秦宜宁脸上还挂着泪,却已经忍不住在笑。
一进门,还没等绕过屏风去给老太君请安,秦宜宁已经拉着秦槐远的袖子问个不停。
“父亲几时回来的?怎么就这时候到了?路上必定很艰辛吧?您是秘密回来的吧?”
秦槐远笑着道:“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如此急躁。”
“女儿这不是担心您吗。”
里头的人许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先是听见一阵“哒哒”的脚步声,随即两个小人儿就蹬蹬的跑了出来,像是两头小蛮牛,一前一后冲了出来,一个抱着秦宜宁左腿,一个抱右腿。
“娘亲,娘亲!你回来啦!你给晗哥儿买点心啦!”
“娘亲,要抱!”
秦宜宁笑着亲亲两个孩子。
逄枭一把将昭哥儿抱起来,“嘿呦!我家昭哥儿又壮了,怎么只叫你娘亲,不认识爹爹了?”
昭哥儿搂着逄枭的脖子看了他半晌,随即就咧着小嘴笑了,“爹爹。”
一看哥哥被抱着,晗哥儿也改而去抓逄枭的裤子,“爹爹,晗哥儿也要抱。”
逄枭哈哈大笑,弯腰将晗哥儿也抱了起来,在俩孩子脸上一人亲了一口。
昭哥儿安安静静的。
晗哥儿却哇哇大叫,“爹爹扎人,外祖父,晗哥儿要外祖父抱!”说着就伸着小胳膊往秦槐远身上攀。
第八百七十四章 前路
秦槐远将晗哥儿接过去,在怀里颠了颠,笑着问:“方才外公教的那一句还记得不?”
晗哥儿想了想就朗声回答:“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
秦槐远笑着点头,又问逄枭怀里的昭哥儿:“此句何解,昭哥儿可还记得?”
昭哥儿眨巴着长睫毛,嘟着嘴摇了摇头,似是觉得羞人,干脆将脸埋在逄枭怀里。
晗哥儿也皱着小脸:“外祖父,那句太长了,晗哥儿也记不住。”
秦宜宁看的直乐:“父亲,您开始教他们千字文了?”
“嗯。他们都很聪明。”
知道自己被夸奖了,晗哥儿得意摇头晃脑。
逄枭看他那个小样儿,原本能想劝说的话就没出口,他起初还想孩子太小,话都没说全呢就开始学千字文,未免太早了一些。不过显然秦槐远教导有方,两个孩子都乐在其中。
他是个粗人,岳父在这方面更有经验,将来孩子们交给岳父来教导他放心的很。
一众人说着话进了里屋。老太君、郑氏和马氏正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上说话,二老爷夫妇、秦寒夫妇都在。秦慧宁和八小姐也都坐在另外的小几左右低声说笑。
秦宜宁见一家人都在,心情愉快的上前去给老太君几人都行了礼。
逄枭将昭哥儿放下,也给老太君和两位外婆行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君笑容慈和,看气色却不如往年那般红润了。
经历过这么多的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老太君早已没了从前争胜的心,加上近些日整天与郑氏和马氏待在一起,思想上也受了这二人的影响,如今她孩子们都聚在身边,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秦槐远笑着将昭哥儿和晗哥儿都交给了乳母,让他们先带着孩子们出去吃点心。
秦嬷嬷便知道秦槐远是有正经事要说,退到门边,示意婢女们都跟他一起退下,且将屋门关好,在外头守着不让人靠近。
秦槐远道:“赶上之曦和宜姐儿都回来了,咱们一家人也算齐全了,我有一个决定,现在说出来,大家也都听一听。”
二老爷和三老爷对视了一眼吗,不由得暗想:果真如此。
秦槐远回来了半个月,虽看起来还如从前那般平和儒雅,但作为亲兄弟,也是可以看出他时常心事重重的。
早料定会有这么一场谈话,二老爷道:“大哥有话只管说吧。”
老太君也道:“蒙哥儿你决定了什么事?”
秦槐远叹息一声,不无感慨的道:“此番我能够活命,过程着实坎坷,其中艰辛我便不细说,大家也能够想象。我在沙漠里行走,虽然身边有宜姐儿安排去的人,可当时那种举目四望茫然无措,完全分辨不清来路和去路的感觉,当真是……
“这段日子,我想了许多,也看透了许多。我大半生都在为朝廷做事,先是大燕,后是大周,可到头来落的个什么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
“大燕旧时的同僚到现在还有暗地里骂我叛国的,大周的同僚自不必说,我那一‘死’,竟来个吊唁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位季驸马,也完全是看在姑爷面上。”
秦槐远站起身,指了指脚下的位置。
“当初昏君和妖后还时,因我的关系,带累家里受苦,宜姐儿差点被妖后抓去吃肉,全家人也面临了报复,就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染了多少咱们秦家人的血,枉死了多少秦家的忠仆。”
老太君憋着嘴老泪纵横,“我那一对儿双生的小孙女,还有我那孝顺三儿媳……”
众人闻言,都是鼻子发酸。想起为护着儿子被人杀死的三太太,三老爷哽咽出了声,秦宇也衣袖拭泪,他至今未续弦,为的就是亡妻。
秦家的惨事,所有人都清楚缘由,当初定国公府孙家男丁被满门抄斩,女子被充作官婢,郑老夫人最是理解这种家破人亡的愤怒和锥心刺骨的疼。
郑氏拉着老太君的手,安慰的拍了拍,自己却也跟着流下泪来。
秦槐远摇着头:“我自认为问心无愧,可如今回首看来,这大半生蹉跎之后,家里人也都搭了进去。我如今再不求什么建功立业了。也不希望什么青史留名。今上对咱们的忌惮从未消除,咱们再留下,将来恐怕还要成为标靶。”
目光坚定起来,秦槐远对老太君和一家子人团团行礼,“这一次宜姐儿手下的人救了我,为摆脱追兵,直接带我去了荒漠之中名为夕月的一片绿洲。
“当初宜姐儿和之曦在那里打下了一片天地,我在那住了一阵子,确切的考察过,那里虽然闭塞,民风却还算得上淳朴,想要掌控和发展并不是难事。
“所以我今日是想告诉大家,留在此地,将来早晚会成为之曦和宜姐儿的掣肘,将来终究有一天咱们的性命会被天子攥在手里。我与二弟三弟如今已是无官一身轻,也都不在乎什么身后名了。咱们何不举家搬迁去夕月,在那里重新开始?”
秦槐远又看向郑氏和马氏,行礼道:“岳母大人,亲家老夫人,我这提议并非只针对秦家,自然也包括王府和孙家。如今之曦的处境,即便我不细说,大家也都有所察觉。天子忌惮之曦,将来必有一战,咱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必定会被牵扯其中。
“这次在外我已经是死去之人了,矛头就会转向你们,与其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何不咱们一大家子一起去夕月?我此番去夕月,布匹金银和粮食种子都带了过去。且宜姐儿手下之人能够有在沙漠之中辨别方向的方法,看我进去了也出的来便知道了,咱们即便去了也不是出不来。
“到时远离是非,好生经营那一片绿洲,既能保护咱们一大家子人的安全,还能远离纷争,静静的休养生息,又不会成为之曦和宜姐儿的拖累,不必担心谁抓了咱们去做人质。”
秦槐远的一番话说的极为直白,让所有在场妇孺都听得懂。
虽然话说的粗糙,但道理却是这段时间他千思百想悟到的。
“为了咱们三家的繁衍生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妥当的办法。夕月深处于沙漠之中,沙漠就是最好的屏障。咱们自可以在那里重新开始。二弟,三弟,你们觉得如何?岳母大人呢?”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都在皱着眉头沉思。
良久,二老爷先沙哑的道:“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我赞同。”
三老爷也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与二老爷不一样,二老爷不做官赋闲在家,只教导家里子侄读书。可三老爷却是掌握着秦家的经济命脉,他是有大笔生意要做的。比起二老爷,三老爷点头时所割舍的却是更多。
秦槐远暗自点头,随即解释道:“三弟不必担忧,咱们举家搬迁去,却也不是再也不出来的,你的买卖可以着令稳妥之人看顾,隔一段时间再对账,具体针对安排便是了,并不是完全放弃。”
三老爷点了点头,“能这样便更加稳妥了。我也赞同。”
三位老爷都点了头,儿女们自然也无法违拗,老太君是无所谓去哪里,只要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在一起就是好的,自然也答允。
郑氏想了想,道:“我们孙家在南方也已略有根基,不过这也不难,那些人脉我可以暂时交给宜姐儿。等往后太平了在细细的处置也是一样。”
秦槐远恭敬的道:“岳母说的是。咱们所有人都可以走,宜姐儿和却是走不了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
逄枭飒然一笑,“岳父不必担忧,若是我所有在意之人都能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我就更加能撒开手脚做事了。只是宜姐儿……”逄枭略有犹豫的看向秦宜宁,“宜姐儿,要不你跟着家里人也去夕月吧。”
秦宜宁正垂眸沉思,闻言猛然抬头,“为何?我走了,让你自己孤军奋战?我方才在想,出京时,正好穆公子给朝廷留了满地的盗匪尸首,全家人都突然间不见了,正好可以推到盗匪的身上。圣上远在京城,无法亲眼看到当时的场面,这说法还是有八成可信的。
“可我却是走不得,我若走了,很有可能会引起圣上的主意,就算圣上没有注意到,你别忘了你那还关着一位‘搅事精’呢。”
逄枭面色肃然,不得不承认秦宜宁的顾虑是有根据的。
天机子的目标是他们夫妻,秦宜宁若留下,天机子不会在意秦家和逄家的人都去了何处,可秦宜宁若是也走了,天机子说不得会不会将注意力放在沙漠之中。
无人区的那片沙漠,拦得住李启天的兵马,却拦不住天机子。
正如逄枭不能走一样,秦宜宁也同样不能走。
逄枭轻叹一声,无奈的点点头。
秦槐远也知道他们是有苦衷,拍了拍逄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事已至此,之曦,你也该静下心来,静静的想一想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了。依我之见,还是尽早退步抽身,远离纷争吧。”
【第六卷 谋定乾坤】
第八百七十五章 无需再忍
逄枭知道秦槐远此时正是满腹沧桑,再无心要强之时。
虽他的想法与岳父不尽相同,却不能否认,站在秦槐远的角度,趁着现在激流勇退的确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只是秦槐远毕竟不是他,对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完全了解。谁都能就此离开,他与秦宜宁却是不能退后的。
他们若也退后,谁来做这道屏障?
且不说别的,天机子显然依旧纠结于当日的批算。正如方才所分析的,一片沙漠拦得住李启天,却未必拦得住天机子。
“岳父放心,我会仔细想清楚的。”秦槐远面色沉重的点头。
马氏笑道:“大福多听听你岳父的准没错。外婆不求你能多富贵,只求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
“外婆的意思我明白的。”逄枭微笑。
马氏拍着自己的手背,略一想,便道:“既要举家搬迁,我这便回去与你外公说去,咱们跟着亲家一家一起走,也不必再费二遍事,一家子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亲家太太说的是。”郑氏也道,“等到了那片绿洲,咱们照旧可以继续帮着宜姐儿照看孩子。孩子他外公负责教导文学,你还可以教导他们怎么锻炼筋骨。”
马氏闻言,连连点头:“那感情好,我现在满心都是这两个宝贝疙瘩,一眼看不见都难受。”马氏又看向逄枭,“只不过你娘那里……”
逄枭笑道:“外婆放心,您与外公只管放心准备,我命人尽快接我娘回来,与一家人一同启程。”
“嗳,那敢情好。”马氏笑着点头。
秦槐远见自己的提议毫无障碍便被采纳,心中的大石也可以放下了。
“既商定下来,便各自去准备吧,早日准备妥当,咱们也早日启程。”
“是。”二老爷、三老爷、秦寒等人都点头应下,各自离开了老太君的院子。
秦宜宁一直沉默的立在一旁,将一家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此番举家搬迁的计划,有欢喜向往的,有无所谓的,自然也有心生不愿的。
意料之中的,八小姐和秦慧宁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其实她可以理解八小姐和秦慧宁的感受,好容易说的亲事,却连番被家里的事情耽搁。她两个孩子都快两岁了,与她同年的秦慧宁和小她一些的八小姐,却都一直待字闺中。
如今再搬去夕月,两位姑娘的亲事更不知要指望哪里。不怪他们心里难过,此事搁在谁身上都难以释怀。
秦慧宁有心想去劝说,可思及堂姐妹之中数她嫁的门第高,她若去劝,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便转了个弯,悄悄地拉了一下秦寒的袖子。
“二堂哥,我看八妹妹和慧宁姑娘似乎都有心事。你回头让二堂嫂去瞧瞧吧。”
秦寒一愣,看了看秦慧宁和八小姐的背影,随即了然,“放心吧,我亲自去,一定会开解好她们。”
寒二奶奶有时有些小心思,许多事容易钻牛角尖,她自己都掰不开,秦宜宁也有些怕她将人劝的更加难受,秦寒肯亲自去就更好了。
逄枭走到秦宜宁身旁,笑着与秦寒打了招呼,待到秦寒走远,逄枭道:“我先回军营去看看,今晚就不回来了。你在家乖乖的。”
听他那哄孩子似的语气,秦宜宁噗嗤笑出声来:“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再说一家人都在呢,没什么好挂心的。”
逄枭笑着点头,这些天与秦宜宁一直腻在一起,偶然要分开,还觉得不习惯。他叹了口气,大手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乖,有事就命人去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
秦宜宁点头,有一种自己被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感觉,禁不住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脸颊上的小梨涡格外的讨人喜欢。
逄枭也对着她笑,还是费尽力气拔腿才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再多看她几眼,今天怕是都走不出家门了。
看着逄枭大步流星的走远,秦宜宁笑着转回身,正看到秦槐远含笑望着她。
“父亲。”秦宜宁双颊飞霞。
秦槐远笑着道:“之曦去军营里了?”
“是啊。他还有事要处理,这次出门安排了个替身在那里,想光明正大的走动还有一番过程。”
秦槐远笑着点头。
秦宜宁便随着秦槐远离开老太君的慈孝园,沿着府中的小路散着步。
“父亲此番必定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吧?”秦宜宁长叹着道,“当时我在宫里发现了有这个苗头,却苦于被软禁在那里,想传递消息难如登天。好在我还记得当时父亲与我提过一句江远江公公,才将消息传给了青天盟,只是我又怕青天盟的人赶不及……”
不必秦宜宁细说,秦槐远也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秦宜宁一个人被困在宫中,逄枭远在南方,她要面对鞑靼公主的刁难,要在宫中步步为营不能留给人任何把柄,还要想方设法的传递消息出来。
这些都不算,最为心力交瘁的,是山高路远,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用处。
秦槐远停下脚步,心疼的拍了拍秦宜宁的肩头。
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了一声长叹。
局势如此,身为他秦槐远的女儿,荣华富贵享受的有限,担惊受怕却是一点都不少。
“是为父带累了你。你这孩子,从小命不好,因为父惹的麻烦,被歹人换了出去,在外面受了十四年的苦,为父现在回想当初,都很难想象你八岁时进了山里独自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说你当时才八岁,就是为父现在进了山里,恐怕也活不下来。
“为父到底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当初是为父糊涂,没有给你撑腰,害得你回到家里就被你母亲猜忌,根本没有享受过多少家庭的温暖,乃至于后来,又被为父带累。和谈要带上你,朝廷中的事牵涉你,让你差点被妖后吃了,又赶上干旱饥荒……”
“父亲,过去的事您何必耿耿于怀?当初再多艰难,到最后不都否极泰来了么。”
“是,但那也是因为你自己聪明,是你做的好。”秦槐远叹道,“总的来说,为父对你是心怀愧疚,因为为父根本就没有给你如其他千金小姐那样安逸的生活。现在为父更是要带着全家人逃之夭夭,将你留在这里。”
秦槐远垂眸看着秦宜宁,眼中都是化不去的悲伤和愧疚。
秦宜宁见父亲如此,也跟着难过起来。她强打精神,笑道:“父亲不要这么说。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与从前不同了,天下初定,鞑靼也暂且无力扰边,南方又是个小皇帝,早已不足为惧,今上野心勃勃,又善谋多疑,他怎么会容得下逄之曦?咱们一家子不能傻傻的呆在这里当活靶子,您带着所有与我们夫妻有关之人离开才是上策。
“更何况,他们不知道夕月是个什么样,难道我还不知道?那里民风虽然淳朴,可到底闭塞了多年,想要将夕月建设起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父亲要调停几家的关系已经辛苦,恐怕更要为夕月的建设花费心神。父亲将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秦宜宁想起了那一片广袤的绿洲。
那里几乎等于一片未开化的土地,而且地理位置与旧都相差甚远,那里要炎热的多,一家人恐怕还要用很长的时间来适应,加上家里个人都有个人的心思,秦槐远作为一家之长,还要从中调停。她现在就已经能够遇见将来秦家在夕月落脚之后的生活了。
秦槐远垂眸摇头,“这些都是为父应当去做的,为父就是担心你。”
秦宜宁知道秦槐远的意思,洒脱笑道:“父亲不必担忧,王爷会保护我的。而且咱们一家人都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和王爷做事就更能放开手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劝说王爷远离纷争,归隐山林?”
秦宜宁略一沉思,便将天机子的事细细的告诉了秦槐远。
“她是个奇人,到现在她肯被王爷软禁在军中,我都觉得她是自己不想走而已。她笃信天命,对于当年的推算非常在意,我看她至今一直想让紫微帝星登上那个位置。
“如果我们与她的目的相同,又有共同的利益那尚且罢了。若是我们与她的观念背道而驰,她能做出炸毁北冀皇陵的事,下次说不准会不会炸了京城。
“沙漠虽然是夕月天然的屏障,但是却难不住天机子。我与王爷若是归隐,不论去不去沙漠,你们都会成为天机子的目标。
“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我私心里想着,还不如孤注一掷,彻底解决所有的麻烦,不再留一点烦乱,否则将来依旧后患无穷。”
秦槐远听着秦宜宁的话,慢慢惊愕的睁圆了眼睛。
“宜姐儿,为父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有要……要顺应天机子批算的意思?”
秦宜宁笑了笑,坦然道:“当初王爷一直忍耐,就是不想再起兵祸,今上几次三番残害破坏,他都舍不得破坏老百姓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盛世。然而,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今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忍耐了。”
第八百七十六章 想开
“若只牺牲我们两人的性命,能够平息这场纷乱换来天下太平那也罢了,可今上想要的并不只是我们两人的命。
“以今上的性情,势必会斩尽杀绝,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我与王爷都不是独自一人,我们有家人,有朋友,有追随我们的人,那些人又有自己的家人。
“我们现在身居此位,说白了已经是骑虎难下。我们两人可以赴死,可别人呢?我们没有那个权力去要求所有的人为了天下太平慷慨赴死。谁也不是十八个月养出来的,凭什么要为了大多数人去牺牲自己?
“况且今上做事,依我之见也算不得是个明君。他野心勃勃,乱造兵祸,劳民伤财的事做的不知多少。且他忌惮功臣,迫害功臣,吃相也太难看了。如此心胸狭窄又多疑的帝王,我不相信他能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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