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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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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要太为难自己,当初那样的情况,在沙漠里险些都要饿死渴死,你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做的不错了,你还想要求自己做什么?”

    秦宜宁摇了摇头,到底没有多言坏了逄枭的心情。

    其实在她的这个位置上,就不能按着寻常女子那般来要求她了。若她真与寻常妇人一般只想着相夫教子,怕是如今坟头草都要三尺高了。

    钟大掌柜虽听的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辉川县出了什么事,且还是与青天盟那两个暗中联络廖知秉的人有关的事。

    钟大掌柜道:“恕老朽多言,廖先生老朽也打过多次交道,此人眉目清明,一身正气,虽出身草莽,却并非奸诈狡猾之人,做起事来极为认真,老朽私下以为此人可以信任。”

    逄枭爱护秦宜宁,对秦宜宁身边的人自然都非常尊重,何况钟大掌柜是早年就跟在秦宜宁身边的老人了。

    “钟大掌柜都这样说,想来廖堂主是值得信任的了。”逄枭垂眸沉思了片刻,飒然一笑,“如此看来,倒是省去了我出门的功夫。况且我若去辉川县,路途遥远不说,目标也太过明显了,拜托廖先生去打探,恐怕还能的出一些不一样的结果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秦宜宁道,“青天盟的人混入市井之中打探消息的能力实属一流,况且对方又有心联络廖先生,廖先生只需要佯作顺应,便能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消息了。”

    逄枭笑着道:“正是。钟大掌柜来的太及时了,消息也太有用了,否则我怕是已经要出门去了。”

    钟大掌柜连忙起身,行着礼道:“这都是老朽分内之事,王妃当初对老朽全家有救命之恩,事关王妃,老朽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逄枭又感谢了钟大掌柜一番,还亲自送他出门去,钟大掌柜得如此礼遇,满心都是欢喜与感动,脸上都激动的泛出了红晕。

    待逄枭回来,穆静湖问道:“你全家人都要走了?”

    “是啊。”逄枭直言道,“我担心他们留在此处有危险,即便短时间内还没什么事,做起事来难免也会掣肘。如今有了安全的所在,索性让一家人都去安稳的地方。”

    穆静湖皱着眉头,一根手指点着太阳穴,“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想让珊珊和焱哥儿去安全所在。但是她不会答应的,她一心想夺回秋家,想为她祖父报仇的。”

    “她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秦宜宁苦笑道,“当初传回我父亲出了事的消息,我恨不能直接一把火将养心殿给烧了……那种心情,真的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那是宁肯自己拼个粉身碎骨,也要出了那口气的,否则一辈子都要过的浑浑噩噩,活在自责和悔恨里。”

    逄枭心疼的拍了拍秦宜宁的肩膀。

    他背后找寄云和冰糖问过了。那段时间真的是极为艰难的时光,可他却远在南方,根本鞭长莫及,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穆静湖道:“我自然知道她的心情。现在焱哥儿还这样小,即便我说要让焱哥儿跟着你家人去安全之地,珊珊怕也不会答应的。”

    秦宜宁叹息着摇摇头:“有时候事情真的逼迫着到了那个份儿上,即便做娘的舍不得也要舍得了。不过现在情况还没有那么危急,飞珊也不是被主要针对之人,你们只需要提高警惕,倒是不必现在就动作。”

    “你说的有道理。”穆静湖想了想道,“你们家里人都走了,将来打算怎么做?还继续在南方?”

    逄枭闻言就看向秦宜宁,“宜姐儿,我还没有告诉你圣上下旨催我回京的事吧?”

    秦宜宁面上笑容一窒,缓缓的摇了摇头。

    逄枭就将李启天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期间传口谕最后传圣旨的事说了。

    “圣上怕是已经气急了。”秦宜宁心里发寒,面上却是洒脱一笑,调侃道,“当你为了寻我,抗了三十三道圣旨,如今加上这八道旨意,你也算是本朝第一人了。”

    逄枭原本担心秦宜宁会害怕或者忧虑,如今见她如此,不免顿生豪情,哈哈笑道:“我着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抗旨四十一道,说出来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随便一个抗旨不尊都能直接砍了我的头了,这次回京,怕是见面就是一番弹劾。”

    秦宜宁想起了当初她与逄枭回京时被弹劾的十大罪。

    “你如今在南方站稳脚跟,是天子始料未及又最不愿意见到的,我们回京必须要仔细做好准备。”秦宜宁询问的看着逄枭,“改日请谢先生和徐先生来,我们一同商量出个章程,最好将回京有可能遇上的问题罗列出来,再想出对策,以保完全。“

    “你说的是。我打算先去再请了岳父大人,岳父大人虽已有归隐之心,可到底智潘安的名声不是虚的。”

    二人商议了一番,时辰便已过至晌午。

    穆静湖请了逄枭和秦宜宁一起去用饭,饭毕便开始举行洗三的仪式。

    前厅里摆设了香案,供奉了眼光娘娘、痘疹娘娘、催生娘娘、碧霞元君等十三位神像,香炉里盛放的是小米,稳婆将上了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的拜了三拜。

    年长的嬷嬷便将铜盆端了过来,这里头盛放的是艾叶熬成的水,据说可以洗去晦气和前世的孽债,从此以后平平安安。

 第八百八十二章 托付
 
    穆静湖与秋飞珊夫妇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来的只有逄枭夫妇与两个孩子,秋飞珊索性就脸家里有体面的仆妇也叫了来,一起来热热闹闹的添盆。

    有人添桂圆进去,稳婆便道:“小公子文曲星转世,连中三元。”

    有人添莲子,稳婆立即道:“连生贵子。”

    秦宜宁不在乎添盆的金银都是要给稳婆的,添的都是状元及第的银锞子和金瓜子,稳婆看的双眼冒光,就连说吉利话的声音都高亢了不少。

    添盆之后,稳婆麻利的给焱哥儿洗澡,婴儿柔嫩粉白的皮肤被稳婆粗糙蘸水的手一碰,立即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稳婆还大声笑道:“响盆喽!响盆喽!大吉大利!吉祥如意!”

    一套程序下来,焱哥儿哭的小脸都红了,待稳婆和老嬷嬷将祭品纸钱端出去烧掉,将黄白之物收拾妥当,秋飞珊急忙催穆静湖将孩子抱给她。

    秦宜宁与逄枭便带着昭哥儿和晗哥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二人商量了一番,到了家秦宜宁便给廖知秉写了一封信,将打探辉川县消息的事交给他来办。

    逄枭命人去将信交给了钟大掌柜,回头便安排了人去接谢岳和徐渭之来府中。

    傍晚,外院书房灯火通明。

    谢岳与徐渭之早一步坐在厅中等候,随着屋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二人赶忙都站起身。

    帘笼一挑,逄枭先引秦槐远进门。

    谢岳与徐渭之恭敬的一揖扫地。

    “见过秦公。”

    秦槐远谦逊还礼,“二位先生不可如此多礼,在下并非阁臣,当不起这一声称呼。”

    “当得,当得。秦公心怀天下,足智多谋,足当得起这一声称呼。”

    逄枭笑着请秦槐远上座,“岳父大人,请坐。”

    秦槐远笑着颔首,回身请众人都落座。

    秦宜宁便站在了秦槐远与逄枭的身后。

    逄枭道:“今日请岳父大人及两位先生来,是为商讨回京之事。”

    秦槐远闻言轻叹了一声,灯光下,一双仿若看透世事的眼瞳温和的望着逄枭。

    “你已经决定了吗?”

    逄枭笑着点头,“岳父大人,想必我与宜姐儿的处境和想法,您都知道。我们无路可退。”

    秦槐远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难处?只是本心里他还是希望他的孩子们都能够远离危险的。

    但发现实与预想往往背道而驰。

    “罢了。我原想着让你们避开纷争,但是事已至此,的确也没有其余选择。”秦槐远看着逄枭,声音温和,素来睿智的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锐气。

    “之曦,你既做了决定,想必未来之路就已经想好了。既然不打算避其锋芒,那么便要迎难而上。做事,最忌讳就是左右摇摆不定,既然无法忍受,不能逃避,你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压在你们头顶的大山彻底搬走,否则你们将无葬身之地。”

    谢岳与徐渭之原本还在猜想秦槐远会给他们怎样宝贵的建议,但无论如何计划,应该也都脱离不了君臣身份的禁锢,想不到他仿佛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便是这样震撼的内容。

    压在逄枭头顶的大山是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秦槐远说的对,一旦选择直面皇权,那要做的,恐怕要比翻倒山岳还要艰难。

    逄枭歪着头笑了笑,“岳父大人说的我明白。”

    秦槐远笑道,“你也不必有太多的压力,我知道你心系百姓的安危,否则这些年来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剑指那个人。你不想起兵祸,可你被迫造了不少的兵祸。

    “这人世间的事,总是无可奈何的居多。有时你我觉得事情可以计划,可以谋算,但焉知你的谋算,不是上天注定的必然?

    “人这一生仿佛都是在被命运推着前行,就如当初我为保大燕,对北冀国用了反间计;就如同你生父当年被朝廷忌惮,北冀皇帝顺势铲除异己。

    “现在你的处境,就如同当年你父亲的处境:战功彪炳,名声在外,功高震主这四个字都不够形容你现在给今上造成的压力。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你选择回京,便是已经想的透彻了,决定了,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你现在做了决定,一旦将来反悔,陪葬的会是宜姐儿,还有你手下所有信任你甘愿追随你的人。”

    秦槐远的一番话说的极为认真,虽啰嗦了一些,可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逄枭能够理解秦槐远的想法,也明白了他在一番看似并无重点的话语中所想表达的意思。

    “岳父放心,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高尚无私的人。就如宜姐儿曾经对我说的,这世上没有对错。人与人的立场不同。他为了自身位置鸟尽弓藏没错,我为了所有身边人能够活下去抗争压迫也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谁也不必谁高尚到哪去。”

    秦槐远、谢岳和徐渭之闻言就都看向了秦宜宁。

    秦宜宁微微一笑,“父亲放心,局势虽然紧张,可也不至于就到了要命的时候,这次回京,我担心圣上会寻借口弹劾王爷,到时抗旨的帽子扣下来,与从前之事来个数罪并罚,怕是要动及根本。”

    秦槐远颔首,笑道:“你既能提出来,便是有了一些想法,你且说来听听。”

    秦槐远的语气,让秦宜宁想起当初未出阁时,她就经常在书房陪着父亲聊天,每每父亲都会耐心的教导她,不论是在内宅与人相处之道还是针砭时弊,她总是能从父亲这里得到最好的答案。

    秦宜宁眉眼弯弯的笑了,“父亲是要考较女儿?”

    秦槐远显然也想起当初那些岁月,不由笑容越发的温和了,“你说说看,想法拿出来大家议一议。”

    “有父亲和两位先生在,我便抛砖引玉,将想法说出来,大家一同商讨。”

    秦宜宁斟酌片刻,道:“我的意思,此番抵达京城之前,需要做两件事,第一是寻找筹码,第二便是造势,我先说这造势……”

    书房中一片安静,秦宜宁话音不高,却字字犹如珠落玉盘,清晰可闻。徐渭之与谢岳听着,身子都不由得向前倾,眼中满是沉思,逐渐精芒闪烁。

    秦槐远则是单手捋顺着胡须,面上带着微微的笑。

    逄枭回头看着秦宜宁侃侃而谈时顾盼神飞的模样,欣赏与喜爱之情根本藏都藏不住。

    待到秦宜宁反详细将计划说罢,徐渭之先是抚掌道:“王妃思虑周全,真不愧是秦公的血脉,称一声女诸葛也不为过。”

    谢岳也道:“此法可行,虽然有些冒险,但这次回去本来就是要面对危险的,咱们走在明处,圣上又要爱惜羽毛,自然不会比在外更麻烦。”

    秦槐远点点头,“老夫也有几点想法,你们到了京城要注意。”

    秦槐远慢条斯理将自己想到的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以及面对那些情况的解决办法都说了一遍。

    谢岳和徐渭之听着,间或询问或者补充,几人商议过后,前途虽然渺茫,但心里却已都有了底。

    至少,他们现在有了大方向,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一番事情议定,逄枭恭敬的询问起秦槐远启程的日子。

    秦槐远叹道:“自然是越早越好。便是近几日吧。往后虽可通信,但到底山高路远,鞭长莫及,日后你们的路,就要靠自己走了。”

    站起身,秦槐远拱手给谢岳与徐渭之行礼,“日后多要仰仗两位先生。老朽在此拜托二位了。”

    谢岳与徐渭之连忙避开,恭恭敬敬的还礼,“秦翁休要如此,我二人都是王爷的幕僚,为王爷出谋划策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王爷待我二人素来真心实意,信任有加,能够追随王爷起事,是我二人此生之幸,如何能当得起秦公这一礼。”

    “老朽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二位都是他们的长辈,自然担得起。”秦槐远再度行礼。

    两厢相互行礼还礼,场面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动容。

    秦宜宁此时真切的意识到,她与秦槐远或许经此一别,一声都无缘再见。

    不只是秦槐远,她的母亲,她的亲人,她的孩子……

    如果此番不成,她与逄枭埋骨于山河,她的家人便将要在沙漠中的那片绿洲生活下去了。

    “父亲。”

    秦宜宁绕道前方,提裙摆双膝跪地,端正叩头。

    逄枭也与秦宜宁并肩跪下,行了大礼。

    “父亲,女儿不孝,不能让您省心,不能承欢膝下,反还带累您远离故土,有家难回,更要让您担负起整个家族的命运,还要让您帮着照看孩子……”秦宜宁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女儿心中有愧,若我有万一,今生恐无法报答父亲,还望父亲保重,多添餐饭,增减衣裳,爱惜自身,望父亲安享此生,再无烦累。”

    秦宜宁说着,重重的叩头。

    逄枭也紧跟着叩头。

    秦槐远闻言,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却始终未落,双手搀扶起秦宜宁与逄枭:“好孩子,为父知道你们的难处,况且事情也未必会如你想的那般糟糕。你放心,家中为父自会照顾,昭哥儿和晗哥儿为父也会用心教导。你们只管在外放开手脚做事,无须顾虑。”

 第八百八十三章 有情人
 
    秦宜宁垂泪颔首,强抑悲伤。

    她回到秦家五年,经历了重重风雨,虽然与父母聚少离多,可从前分别,到底还对未来有个盼头,知道自己就算经历再多苦难也终究有回家的机会。

    这一次,却是前路渺茫。

    如此生死离别,着实是锥心刺骨之痛,父母、亲人、还有她那才不满两岁的孩子……这些都是她最为重要的人,可她却有可能从此就退出他们的生命。

    秦宜宁极少有如此脆弱的时,她这般克制落泪的模样,看在逄枭眼里,甚至比大哭一场还要惹人心疼。他当真希望秦宜宁是个骄纵跋扈之人,如果能不如此懂事,又何至于受这么多苦?

    “岳父,这一切都是小婿之过。”逄枭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岳父放心,此行并非为了送死,而是为了能让重要的人都活下去,我不会孤注一掷玉石俱焚的。即便真有一日有了危险,只要有我在,就没人伤的到宜姐儿,就算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也会用生命保护她,绝对不会走在她后头,岳父请放心!”

    秦槐远点着头,强忍泪意,将两人搀扶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为父都明白。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眼下虽然艰难,事也没有到那般地步,此番分别,将来必有再见之日,你我也不必如此悲观。”

    “是。”秦宜宁与逄枭异口同声。

    谢岳与徐渭之在看的也不免心生恻隐,与秦槐远保证道:“秦公放心,我二人定会竭尽全力辅佐王爷,绝不会有半分懈怠!”

    “我信二位先生,从此就要多劳二位了。”

    “不敢当。这是我二人应当做的。”

    一家人商定好了策略,逄枭就先安排人送谢岳和徐渭之回去。

    秦宜宁随着秦槐远回了内宅。

    路上并无旁人,秦宜宁借机问:“父亲,曹姨此番还跟随你们同去吗?”

    秦宜宁想关心父亲,但因是外嫁之女,到底不好直接询问父亲纳妾之事,只能如此委婉的问询。

    秦槐远自然明白秦宜宁的意思,苦涩的道:“我想询问她的意思,但是她对我避而不见。一直在客院居住,不肯来府中走动,我也不好再去烦她。”

    秦宜宁听秦槐远主动说起细节,便知他是真的迷茫了。

    这种事,秦槐远即便有什么为难之处,也不会去与孙氏商量吧?兄弟之间说这些倒是可以,但是以秦槐远性格,也绝对不会在二叔和三叔面前跌了做兄长的威严,否则往后家族里还怎么服众?

    所以父亲遇上这样的烦心事,竟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曹姨对您的真心是无需置疑的,这一点,从这些年来她的追随便可以知道。当初在大燕京城,之曦兵临城下,京城遭遇旱灾缺水断粮之时,以曹姨的身手,其实就可以丢下咱们自己一走了之。可她却甘愿追随在你身边,为你身先士卒。

    “我虽然与母亲都是为人正妻之人,我们心里也不愿意自己的夫婿去纳妾,但是对曹姨的真心和付出,我们却是动容的。我母亲都与我说,看着她因为钟情于你,就肯豁出去性命来保护你身边重要的人,几次三番的救过咱们家里人的性命,就连她心里都是动容的。

    “父亲,这样一个肯为你全心付出的女子,我觉得您接受她,并不算辱没了您,您若是不能主动一些,也有些对不起她的一番深情。”

    秦槐远赧颜垂眸,照道理这些事是不该与自己女儿说的。

    可他真的是迷茫了。

    “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都清楚,我也并非铁石心肠,也会动容。对她也是欣赏的。可是如今我与她提了那件事,她却不肯。早前我为了子嗣而纳妾,就伤了你母亲的心。你母亲出身名门,这一生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我如今有了你这般优秀的女儿,已经不执着非要有个儿子了,自然不肯为了子嗣在去纳妾让你母亲难过,可是我对曹氏,也并非是为了子嗣……”

    秦宜宁静静的听着秦槐远的话,她知道父亲平日里说话素来都是条理清晰的,可这一次却有些混乱了。

    这足以证明,曹雨晴的事情,让她智谋深虑的父亲乱了心神。

    既然父亲肯与她剖析心事,她也就不在拘泥,顺势问道:“女儿听明白了,您是因为真心欣赏曹姨,心悦于她,所以才想聘她为良妾?”

    秦槐远点了点头,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秦宜宁便问出了藏在心里的问题:“可是父亲,从前曹姨就曾经在您面前表达过对您的感情,她是一个行事直截了当之人,并未曾藏着掖着,当初她那般主动,您为何就不肯接纳她?

    “她入府里来可就是以圣上赐为妾室的身份来的,您却宁可接受其他的四个妾室,也不肯与她亲近,还将她束之高阁一般……若我是曹姨,我的心中也会有怨。也不会您一开口便点头的,那样岂不是成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秦槐远听着秦宜宁的分析,脚步渐渐停顿住了。

    他们父女两人正走到后花园的小湖边,往右侧去便是秦宜宁住过的硕人斋,左边是老太君的慈孝园,往里去则是兴宁园。

    冬日里夜黑风高,无星无月,只靠着硕人斋的灯光照亮眼前的路,湖面上漆黑一片,仿佛聚了一湖漆黑的墨汁。

    秦槐远抿唇站在原地,看着漆黑的湖面,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他才有些沙哑的道:“原来如此。想来她便是这么想的了,然而我却并没有轻视她的意思。”

    秦宜宁点了点头,叹息道:“父亲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直接告诉曹姨,曹姨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我知道。当初她奉旨而来,我们是同僚关系,自然只能敬而远之。后来我不想耽搁她,她有心做我的侍卫,不再做妾室,我当然是应允的,没道理人不愿意,我还要强留人在身边。

    “乃至于后来,大燕灭亡,咱们一家子经历了多少劫难才艰难的到了大周,我知道前途渺茫,很有可能随时成为三派斗争的牺牲品,我又如何能拉她入泥潭?她不做我的妾室,只做侍卫,随时都可以离开。

    “她本来可以自由自在,难道因我一己之私,就让她陪葬?也是到了现在,我即将隐居夕月,再不想涉入尘世,生活趋于安稳了,才想着与她提起这事,可她不愿意了。

    “罢了,罢了。这种事不能强求,我也没道理强迫人为妾的。况且你母亲跟着我过了这一辈子,我的确对不住她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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