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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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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宜宁眉眼弯弯的笑着,“是,多谢老太爷体谅。”

    马氏就上前拉着秦宜宁的手要往花厅里去。

    秦宜宁却往她二人的身后张望:“外婆,我婆母呢?怎么没同您二位一起来?”

    一听秦宜宁提起姚氏,姚成谷心内立即警醒起来。眯着眼打量秦宜宁的神色,担心秦宜宁是记恨想报复。

    难道今天的宴会是鸿门宴?

    姚成谷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拔腿就要回去了。

    秦宜宁见姚成谷神色有异,询问的看向马氏。

    马氏道:“别管她,免得她来了又欺负你,搅屎棍子似的。”

    姚成谷听马氏这话说的不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自秦宜宁去门口迎人,逄枭就一直木头庄子似的戳在花厅的廊下远远地看着,支棱耳朵听着,生怕秦宜宁再受委屈。

    他们小夫妻这样,将一窗之隔的秦槐远和孙氏也逗笑了。

    秦槐远昨晚已经开解过孙氏,成破厉害仔细分析过,将来若是姚氏再没事找事,他想怎么应对也告诉孙氏了。

    是以过了一夜,孙氏心里的郁气早就散了,甚至还有些期待姚氏再作一场,到时候好再找机会给宜姐儿出口恶气。

    逄枭今天的低落他们都看的清楚,如今看到女儿主动去与亲家太夫人说话,女婿却站在廊下盯着生怕女儿受委屈,孙氏和秦槐远心情更畅,两人便走出了花厅,笑着迎上前来。

    “姚老太爷,太夫人。”秦槐远行礼,笑着道,“怎么不进屋里去坐?酒菜已经齐备,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看到秦槐远与孙氏和善的笑容,仿佛什么不开心的事都没发生过,马氏动容不已,拉住了孙氏的手。

    姚成谷的反应却是恰好相反,心中警钟大作。

    坏了,坏了!秦槐远这样态度,难道着是憋着坏呢?

    秦宜宁回身告诉秦槐远:“回父亲,适才我还说,今儿没见我婆母来。”

    逄枭这时也走到跟前,询问的看向马氏。

    秦槐远笑着道:“亲家太太想必是还在生宜姐儿的气?”

    “没有,哪里的话。”姚成谷赶忙摆手。

    秦宜宁赧然道:“其实昨儿真是一场误会,也是我不懂事惹了老夫人生了那么大的气。才刚一直等着,就是想等人来了我好赔个不是。”

    马氏心疼秦宜宁,连忙道:“好孩子,外婆知道你的心,也知道你受的委屈,实话与你说吧,你那个不省事的婆婆正在厢房里罚跪呢。”

    秦宜宁惊讶,“这怎么使得?”

    姚成谷正气凛然道:“怎么使不得?她那般行事,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发脾气,口不择言胡乱伤人,罚她跪就是应该的。”

    秦槐远忙焦急的道:“这可不行,原本就是小女该向亲家太太赔不是,怎么能罚秦家太太的跪?”

    这话说的……

    姚成谷瞳孔一缩,暗骂这当官的人说起话来就是不饶人。秦槐远这话明着是为了姚氏,实际上却是在怪姚成谷多事,道理没分辨清楚,只让人去直接罚跪了,姚氏岂不是更恨秦宜宁了?

    姚成谷也是玲珑心思口舌利落的人,可这会儿却是一句应付的话都说不上了。

    秦槐远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一家子一起去接亲家太太来,让宜姐儿给亲家太太赔个不是,这团圆宴怎么也要一家团圆才是啊。”

    马氏心有愧疚,总觉得是委屈了秦宜宁,是以此时一手拉着秦宜宁,一手拉着孙氏,满面愧色。让秦宜宁和孙氏都不免为这位心地善良又正直的老人感慨,再不想为难她了。

    姚成谷却是悄然松了一口气。

    只要秦家肯给台阶儿就好,这一晚上过去了,姚氏应该也想明白。有台阶儿就下来,将来一家子见了面也好说话好做事,否则闹的不开胶,去了夕月可怎么相处?

    “这样一家子能够团聚,当然是好。只是这样未免会让宜丫头委屈。”

 第八百九十一章 饯别宴(一)
 
    秦宜宁爽快笑道:“嗨,这有什么委屈的?一家子分的那么清楚做什么?不管谁对谁错,总归是我做晚辈的不懂事,我待会儿便去给他老人家赔罪。”

    姚成谷一噎,暗想这秦家父女俩说话怎么都这一个德行!

    秦宜宁这话说的其实就是最简单的世间道理,不论是什么人家,只要是晚辈与长辈冲突,传扬开来,受人戳脊梁杆子的都是晚辈。

    这样的事年轻时他也是经历过的,只是现在风水轮流转,他成长辈了。

    姚成谷心念电转,一脸敬佩和怜惜,恭维道:“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有智潘安教导出的女儿果真是气度不凡。”

    秦槐远笑称不敢。

    逄枭却是听出姚成谷话中的意思不大对,看外公的那个眼神,莫不是故意提起“智潘安”三个字?要知道,当年逄中正可就是因为秦槐远一个离间计被北冀皇帝拿了把柄,智潘安也因此成名的。

    逄枭聪明绝顶,哪里不明白方才众人话中的机锋?

    宜姐儿为了他,肯为了全家人的和睦受委屈,他却不能装傻充愣,当即便道:“我陪着一起去吧。也给老夫人磕个头。”

    说是磕头,可那表情,明摆着是一旦姚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就在旁边震着,就不怕秦宜宁再受委屈。

    马氏和孙氏性子都很直爽,没有这么细的心思。

    马氏更是开怀,一家人总算是没有彻底闹的撕破脸,还多亏了宜姐儿肯退让。

    如此,秦槐远进屋去与老太君说了一声,便与孙氏带上了仆婢,陪着秦宜宁夫妇和姚成谷夫妇去了客院,请姚氏回前厅来吃团圆宴。

    有些事,只有在纠结时才会百般折磨,一旦下了决定,反而心情爽朗。秦宜宁虽走在去见姚氏的路上,心里想的却是两个孩子待会儿宴上能吃什么。

    不多时一行人就到了客院的门前。

    门上一个仆妇守门,见秦槐远一行来了,连忙恭敬的行礼,神色之间有几分忐忑。

    “给大老爷、大夫人,王爷、王妃、姚老太爷、太夫人请安。”

    “起来吧,这是怎么了?”秦槐远看出这婆子脸色不对。

    婆子犹豫的看了一眼姚成谷和马氏,小声的道:“也没什么,就是,里头这会子不安静。”

    “不安静?”秦槐远疑惑。

    姚成谷和马氏的心里却都是咯噔一跳。怕不是姚氏趁着他们没在,又在闹吧?

    一行人赶忙进了院子。

    刚踏上院子里清扫干净的地砖,就听见了厢房有一阵阵尖叫、怒骂和砸东西的声音传了出来。

    “……什么东西!你们是谁养的狗!敢不让我吃饭!”

    “不是奴婢不给您吃饭,是姚老太爷吩咐的,没有他老人家的话,奴婢们怎么敢让您用饭?要不您再忍耐一会儿,等姚老太爷回来了有了话,奴婢立即就给您预备饭菜可好?”

    “呸!放你娘的狗臭屁!我看你们就是那小浪蹄子派来专门折磨我的!那骚狐狸记仇老娘揭她的短,这会子就这样来害我!我爹我会不知道?他最疼我,说是罚跪我不许我吃饭,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背地里哪一次让我饿着?也就是你们两条狗不知人事,你等着,等我儿来,我摘了你们的脑袋当球踢!”

    “哎呀,姚老夫人,您息怒啊!”

    咣当一声,不知是什么木质的东西被砸了,随即便是一阵碎瓷之声,稀里哗啦、丁零当啷,让门前的几人都停下了脚步。

    秦槐远与孙氏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逄枭一手揽住了秦宜宁,再不许她往前走一步,拳头已经捏的咯咯作响。

    可怜他家宜姐儿,还一直委曲求全,没想到他的好母亲背后就是这样非议她的。

    马氏气的脸色铁青,抬起脚就要踹门,却被姚成谷给抢先了一步。

    “你住口!”姚成谷推开门,迎面就见姚氏正站在厚实的坐褥上,双手高高举起一个青花瓷瓶要砸,地上都是碎瓷片,椅子炕桌也翻倒了,足可见她闹的有多凶。

    那两个奉命来看着姚氏的仆妇早已经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姚氏一看门口来的这些人,手上的动作也终于停下了,将瓷瓶往地上一丢,又是稀里哗啦的一声。

    “爹!这两个秦家的狗奴才刁难我,他们……”

    “啪!”

    姚成谷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姚氏脸上,将姚氏打的懵在当场,舌头被咬破,嘴角伸出一丝血来。

    “你这孽障!给我跪下!”

    姚氏泪花闪闪,咬着唇呜咽着避开碎瓷跪下了。

    姚成谷斥道:“我为何会罚你,看来你是根本没动脑子想!”

    “呜……我没有错!”

    “还敢犟嘴!你愿意闹?好好好,这里就留给你闹,往后我们都去夕月了,这么大地方都留给你,你随便儿闹!”姚成谷气的手打颤儿,愤然转身大步走开,脚下一崴,差一点就跌在满地碎瓷上。

    逄枭赶忙扶着姚成谷,将老人家带出狼藉的房间。

    姚氏跌坐在坐褥上,抽抽噎噎,惊惧不已。

    听姚成谷这话的意思,他们是打算将她扔下,不带她去夕月了?

    姚氏真是被姚成谷的话给吓坏了,急忙爬起来,绕地上的碎片,到门口去拉着姚成谷:“爹,爹,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姚成谷眼看着姚氏脸颊肿了起来,嘴角渗着血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到底还是心疼。

    可是对女儿的心疼,比起他们将来的生死存亡孰轻孰重?

    姚成谷狠下心没有表态,而是询问的看向秦槐远。

    秦槐远面带微笑,可气场凌然,仿佛这里不是秦家一间寻常厢房门前,而是金銮殿上正在参加早朝。

    姚成谷再精明,也没见过秦槐远这般气势,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

    这下子彻底完了!

    玉屏骂的那么难听,让这一家子背后都听了去,看看秦槐远那样儿,再看孙氏恨不能吃人的表情,难不成一番经营都落空了?

    “既然都商量好了,那便去赴宴吧。”秦槐远微笑,率先叫上孙氏走在前头。

    赴宴?都这样了,谁还能吃的下去?

    姚成谷心里忐忑不已,为了活命,他们又不能不跟着去夕月,可真的跟着去了夕月,他是真害怕秦槐远会想法子弄死他啊!

    秦宜宁与逄枭一左一右扶着马氏。

    马氏此时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秦宜宁忙安抚道:“外婆别往心里去。老夫人必是饿了才会如此的。”

    马氏抽噎一声,到底流下两行咸涩的泪来,抬起苍老的手来抹了一把脸,哽咽道:“宜丫头,你,我……”

    “好了好了,外婆不伤心,这没什么的。”

    秦宜宁越是劝说,马氏就越难过。

    他们一行人走在前头,姚成谷背着手跟在马氏身后,只有姚氏一个人,哭哭啼啼的捂着脸走向开设宴会的花厅。

    花厅里宴已齐备。

    因是特殊的团圆宴,也不讲究那么多分席的规矩了,老太君让撤掉了屏风,在大厅里摆下了三桌。此时秦家人老老小小都已到齐了。

    远远地看见秦宜宁与逄枭回来,昭哥儿和晗哥儿倒腾着小短腿儿欢快的跑了过来。

    “娘亲,娘亲!”

    “爹爹,晗哥儿要抱抱!”

    小孩子的声音又奶又甜,让一行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

    逄枭和秦宜宁一人一个,将两个小家伙抱了起来。

    秦宜宁笑着颠了颠昭哥儿,“哎呦,我家宝贝昭哥儿好像又长大一点了。”

    “娘亲!”昭哥儿搂着秦宜宁的脖子,又去与近在咫尺的马氏贴贴脸:“太姥娘。”

    “哎!好孩子,好孩子。”马氏心酸不已,当即泪如泉涌。

    昭哥儿被吓了一跳,小手去呼噜马氏的眼泪,憋着嘴也快哭了,“太姥娘,不哭。”

    “嗳,嗳,太姥娘没哭,太姥娘是高兴。哎呦我乖孙孙,让太姥娘抱抱。”马氏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强忍着泪意,笑着将昭哥儿接到自己怀里。

    这么好的孩子,长的这么像逄枭小时候的孩子,为什么姚氏总是怀疑他的血脉,连带着讨厌两个哥儿,对秦氏也那么刻薄?自己养的女儿,她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呢!

    晗哥儿好奇的眨巴大眼睛,从逄枭怀里探出小脑瓜,“太姥娘。”

    “嗳,太姥娘在呢。”

    “太姥娘高兴?为什么你们大人,不高兴的时候哭,高兴了也要哭?”

    马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晗哥儿又张开小手朝着秦槐远:“外祖父,抱抱。外祖母,晗哥儿要抱抱。”

    秦槐远心情都好了不少,接过四处要抱抱的晗哥儿笑着道:“快进屋去吧。”

    秦家人这时都已经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

    昨日府中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这是长房的私事,大家都默契的表示了尊重,并未多议论。

    如今见姚成谷神色如常,马氏和姚氏却是哭过了,姚氏脸上还很可疑的肿起来一块,所有人都疑惑不已,只是碍于教养,并未当面表露。

    秦槐远客气的引姚老太爷和马氏上座,与老太君挨着。

    姚氏则是与孙氏、二婶等女眷们坐在了一处,所在位置正好在姚成谷和马氏的对面。

 第八百九十二章 饯别宴(二)
 
    秦槐远与二老爷、三老爷一同举杯:“难得咱们一家能够得以团圆,我们兄弟三人一同敬母亲以及两位长者一杯。”

    老太君满头发丝皆已银白,穿着茶金色嵌了灰鼠毛领子的褂子,衬的她的脸色都多了几分血色。

    老太君笑眯着眼,连连点头道:“好,好。”端起杯盏来与姚成谷和马氏碰杯。

    长者共饮之后,秦宇、秦寒等秦家的男丁也开始轮番的敬酒,女眷们更是热闹的相互敬酒。

    场面就热闹起来。

    姚氏挨着孙氏,身边都是秦家的女眷,她这会子还在委屈着,脸上的表情就很不好看。

    秦宜宁便笑着起身来给姚氏敬酒。

    “老夫人,儿媳敬您一杯。”

    姚氏抬起头,看到秦宜宁那笑眯眯的模样,她的心里就憋闷的慌。她被打的脸都肿了,这贱蹄子必定是看她的热闹来了。

    姚氏想着这些,便没有端起酒盏。

    秦宜宁眼神黑沉几分,在姚成谷那仿佛看好戏的眼神之下笑了笑,玩笑着道:“老夫人该不会还在生儿媳的气吧?您看,我那披风和裙子都给毁了,您就当已经惩罚过了吧。俗话说,没有舌头不碰牙,儿媳年轻,不知事,老夫人走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呢,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吧。”

    她的语气娇憨,就像是与长辈撒娇的小女孩,逗的身旁不知内情的人都禁不住笑起来。

    姚氏刚想张口骂回去,却察觉到有人正瞪着自己,一抬头就对上对面姚成谷那满含警告的眼神。

    想起刚才姚成谷说的话,似乎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将她留下来,姚氏怒意就再度被惶恐取代了,不自觉的端起了酒盏,与秦宜宁共饮一杯。

    姚成谷见姚氏这次终于学乖了,悄然松了一口气,略带忐忑的看向了秦槐远,也主动的敬了一杯酒。

    他主动赔罪意图太过明显,秦槐远双手举杯,在低处与姚成谷碰杯,笑着道:“姚老太爷,正如方才宜姐儿所说,这舌头就没有不碰牙齿的时候,不论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姚成谷笑着连连点头。

    秦槐远此时站起身,举着酒盏道:“今日,咱们一家子能够再此处团聚,背后经历过多少的波折和艰难,想必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笔账。在这里,我提议我们全家人共饮一杯。”

    “大哥,我敬你。”

    “大伯父,侄儿敬您。”

    二老爷、三老爷、秦寒、秦宇等人,孙氏、二夫人,寒二奶奶以及秦慧宁等女眷都站起了身,一同喝了一杯酒。

    秦槐远忽然之间感慨万千。

    “咱们今日聚在一起的秦家人,都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当初此地还是大燕时,朝中风云诡谲,秦府几度成了靶子,当日那一场血案,让我们失去了很多的亲人。”

    秦槐远转而对姚成谷和马氏道:“亲家老太太爷,太夫人,您二位可能不知道,当初我们秦家人因被牵连进朝堂之事中,亲家的人去了一大半,那日流出的血聚集成溪水,染红了整个秦府的地面,秦府被大火烧了一半!咱们现在所在的秦府,是宜姐儿私下里用自己的银子重新翻新过的。”

    姚成谷和马氏听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当日秦府惹上那样是非,被害的府中血流成河。

    可谁能说当日秦府的惨状,不是他们王府主子们今后的路?

    他们若是留在这里,早晚有一天都会走上当日秦府的老路。

    没有任何时候,姚成谷比现在更加珍惜能够与秦家结伴一起去夕月的机会。

    秦槐远又道:“在此之后,秦家迁去了京城,所经历的又是一番坎坷。因我之过,秦府再度被人盯上了,当日我在北方九死一生,其艰辛不足为人道,若不是宜姐儿及时安排了人来营救,我恐怕早已殒命,丢了性命还不算,还要牵累家中人获罪。

    “再后来,咱们秦府一家能够安全离开京城,宜姐儿自个儿留下来殿后,暗中将在坐的所有人都偷偷的送了出来……”

    秦槐远说到此处,声音忽然有些发哽,看向秦宜宁时双眼似乎含了水光。

    “宜姐儿,你是一个好孩子。为父不在时,你帮衬你二叔和三叔不少,家里许多事也靠你支撑。你为为父守护咱们家,几次三番差点牺牲自己,你付出良多,不论是金钱上,还是精力上,你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为父心里感激你,也对不住你。”

    秦宜宁眼眶一下就湿润了,赶忙起身摇头,“父亲,您说这个做什么,一家人何必说这些?”

    秦槐远摇摇头,端着酒杯走到秦宜宁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而对在座之人道:“这一次,咱们所有人搬迁去的沙漠绿洲,是早年宜姐儿被鞑靼乌特金汗绑架后好容易逃脱,后来一路逃亡时发现的。

    “我当日被宜姐儿手下的青天盟堂主接去绿洲小住时,也听说了当日在夕月发生过的事,宜姐儿当日所经历的的,真真是九死一生啊。但好在,一切结果都是好的。现在宜姐儿留了人在那里经营,那里的百姓到现在还认定宜姐儿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神女,而之曦是那里真正的王。所以咱们一家人迁去之后能过上贵族的生活,那也都是多亏了宜姐儿和之曦当日的因果。”

    众人闻言,不由得用新奇又敬佩的眼神看着秦宜宁。

    她所经历的过的远超于所有的女眷。她能力出众,甚至许多男人都及不上。

    秦槐远拍拍秦宜宁的肩膀,又道:“这一次,咱们所有人都要搬走了,要留下宜姐儿和之曦两个人顶着所有的危险,为咱们这些人撑起一片天来。而咱们去平安宁静的生活,还是要受这两个孩子的当初的荫蔽。

    “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不能保护我自己的孩子,反而让她一次次的置身于险境。不论是当初在大燕朝时宜姐儿差点就被妖后抓去吃肉,还是在大周朝被困在宫里,被太后关在慈安宫里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要活活饿死她……”

    秦槐远语气太过悲伤,眼泪已潸然落下,在坐的所有人都不免流下了眼泪。

    昭哥儿和晗哥儿被气氛感染,憋着小嘴抽搭起来,孙氏和二夫人一人抱着一个哄着,可是眼泪却掉的比孩子凶的多。

    “我女儿命苦,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丢在山里,被好心人捡去收养才捡回一条小命,小时候不知道吃了都少苦,八岁上没有了亲人,为了躲避战乱,就独自一个人去了山里。”

    秦槐远摇着头,闭上眼:“八岁的孩子啊,才八岁!她一个人活下来了,回了家,又被人骂是野人,我这个做父亲的糊涂,没有一开始就能护住她!她被我这般带累,现在又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去牺牲自己……”

    秦槐远泪流满面,最后哽咽的与不成句。

    花厅内一片哭声。

    秦宜宁擦了擦眼泪,忙扶着秦槐远的手臂道:“父亲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你命大,所有艰险都熬过去了,你宽厚,自己都忘了自己受了多少苦。可是我这个做爹的不能忘。”

    “你襁褓里就被人抱走了,最后还被人说是野人,这都是我造成的,骂名却是你来背。你后来被阿娜日可汗绑架,那女人要杀你,你好容易逃了回来,可是还有人怀疑你的贞洁。

    “你做错了什么?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受了那么多苦,可还有人误解你,在骂你!这些都是为父的无能与失职引起的,我心里难受,听见人骂你,我难受!”

    秦槐远素来稳重,极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他的所有心事都憋在心里,他聪明绝顶,遇上困难总能找到最妥当的办法去解决。可是越是这样的人,克制的就越多,压抑的也越多,一旦爆发出来,那样剧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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