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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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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总旗脸上因激动而翻红,咧着嘴笑道:“王爷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自家弟兄,怎么不记得了?”
不远处的老百姓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就有人在低声议论:
“王爷果然是仁义的好汉。”
“王爷一点架子都没有。”
……
若是往常,逄枭不会故意去与路边百姓说话,这时已经要翻身上马直接进城了。
可是今日,他却笑着跟路边的百姓打招呼。
百姓们见状,简直觉得天上掉下大馅儿饼正好砸中自己的头,一时间都已经欢喜的晕乎了,有拱手的,有行礼的,有磕头的,有夸奖的,有感激的,还有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百姓们激动的表情和欢快的人声混合在一起,那股热情简直要将早春暖成盛夏。
逄枭笑着与这些百姓拱手回礼,甚至还会回应一些听得清楚的问候,回答一些听得见的诸如“南方怎么样”“生活苦不苦”“南燕会不会起兵”“杀害秦家人的盗贼抓到没有”这样的问题。
秦宜宁是一身素服回的京,王府寥落,重新采买新人,秦家所有家眷和王府老夫人老太爷都在此番去往南方途中被盗匪杀害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
大英雄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镇守在南方,让他们都可以安居乐业,可自己的母亲长辈以及妻族一家都丧了命。
如此惨剧,很多百姓都感同身受,心生恻隐,再对比逄枭的苦难,他们更是心生怜惜敬佩之情,如此又有人问候和安慰起逄枭来。
逄枭带着人往城门走几步,就要停下回答老百姓的问题,见他如此随和,百姓们也壮着胆子,与逄枭搭话的人就更多了。
熊金水跟在虎子身旁,一同牵着马走在逄枭的身后,这会子急的额头直冒汗。
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熊金水心里有个小人儿在疯狂的呐喊:奴婢求您了我的王爷,您快点儿进宫吧,圣上白等这么久,怕不是要发龙威!奴婢承受不起啊!
然而逄枭这一次完全不体会熊金水内心的哀嚎,依旧亲和的与老百姓们打招呼。
一看逄枭回来了,百姓们都往城门前拥,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果真生的天上神仙似的,那周身的气派,简直比庙里的怒目金刚还要厉害,虽然厉害,但他却那般温和又没架子的与他们说话。
这一阵子听评书听的满心幻想的百姓们,如今近距离见到了大英雄,心里简直不能更激动。
逄枭被百姓们围着,就连五城兵马司都呵斥都没有任何作用,逄枭也不去阻止百姓,反而表发现的越发温和。
仅仅是进了城门往前走出百步的距离,逄枭的队伍就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
龚总旗、熊金水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这会子都快哭出来了。
最大的问题是,城里有不少的人,听说大英雄进了城,都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城门前已经足够乱了,可还不知道还有多少老百姓会来!
逄枭见人多,也怕有人不小心摔倒了会被踩踏,是以高声道:“大家不要拥挤,要注意安全,可不要摔倒了。”
逄枭发话,人群之中立即有人响应,拥挤的人也不好意思使劲儿的推了。
秦宜宁此时正坐在茶楼的二层临窗位置,笑眯眯的看着城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
冰糖也看的咂舌:“这都一个多时辰了,王爷才走这么远,这可得走多久才能到宫里啊。”
秦宜宁无奈的笑道,“百姓们太热情了,他也是没办法。”
秦宜宁对身后的汤秀点了下头。
汤秀立即点头,悄然退了下去。
很快,人群之中就有另外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王爷这样的大英雄,为人又这么好,牺牲自个儿的家去保护了咱们大周朝,怎么只有咱们这些泥腿子来迎啊,朝廷里咋不安排人来哩!”
再次提起这个话题,那些近距离接触过逄枭,还与逄枭搭上了话的百姓,心里是最为义愤的。
就如那个声音所说的,他们的心里也在为逄枭被如此冷待而不满。
抱怨的人更加多了起来。
在百姓们的心里,逄枭是英雄,是名将。
天子若是明君,就应该像话本或者说书先生所说的那样礼遇名将,若是能够亲自来迎接,那就更符合大家的想象了。
这种想象且不论到底合理不合理,可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
有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抱怨声就更多了。
御书房里,李启天足等了两个时辰还没将人等来,气的他狠狠的一拍案几。
“熊金水那狗奴才越来越不会办事,传个口谕就这么费劲儿!”
第九百一十章 晕倒
几位心腹大臣都恭敬的垂首躬身,不敢多言。
李启天只是抱怨,也并非必须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抿着唇生了半晌闷气,刚要吩咐,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有个身着铁灰色圆领葵花衫的内监快步走了进来,行过礼后,在李启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启天原本还算克制的情绪,在听过内监的回禀之后终于处于爆发的边缘。
“放肆!他敢!”
李启天忽然一声震怒的大吼,将殿内几人都唬了一跳,慌忙跪下叩首:“圣上息怒!”
几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圣上到底是在气什么?
李启天却道:“他不过是区区臣子,去南方办事,做的好了是他的本分,何况若非朕肯给他表发现的机会,他又怎能扬名立万?如今他竟故意引起这样的舆论!”
内监跪在地上,不敢接话。
李启天又问:“城中百姓都是这么说的?”
“回圣上,许多人都这般议论的,觉得圣上没有亲自去迎,着实是……”
“放屁,大大的臭屁!”李启天气的爆粗口。
一直在殿内的几个大臣都是人精,联想外面的情况,再看圣上震怒的模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经显而易见了。
尤其陆衡,再度一边暗自摇头,一边感慨秦宜宁与逄枭的算无遗漏,他们是将圣上的性子以及一切变数都计算明白了。
李启天大骂之后,便沉着脸不发一言,因为他担心盛怒之下,再开口会骂出有辱斯文的话来,那样太跌他身为天子的身份。
可是外面的情况也未免太让人生气了。
逄之曦抗旨不尊的事难道已经没人记得了?如今所有人都在夸赞他的功绩,他不过是个臣子,办好了差事,难道还要他做天子的亲自去迎接?
“圣上,您打算如何?”有老臣试探着问。
李启天沉声道:“朕便在此等,就看他能拖延几时。”
“可是圣上,外头人头攒动,恐怕即便忠顺亲王来的晚了,也是百姓们推挤的缘故啊。”陆衡道。
李启天面色阴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便仗着功劳,要逼迫于朕了?”
“圣上,百姓的行为都是自发。”陆衡低眉顺眼的提醒。
李启天却因陆衡状似无意的一句话怒火燃炽!
自发?百姓们拥戴的是逄之曦,还敢私下抱怨他刻薄忠臣,更想要他这个做天子的亲自去迎接一个臣子!城中先出现的评书,后才有民间的呼声,不等他有动作镇压,逄枭就回来了,还驻扎城外不肯进来,偏要等着他动了气下了口谕他才肯回城,回城马上又造成这般局面。
李启天并非愚笨之人,即便刚开始并未意识到,如今也已经想通了,他是中计了!
“自发?那边看看他们能‘自发’到几时去!”
陆衡闻言便不再多劝说。
结果又等了半个时辰,探子回报,逄枭已经艰难的往前移动了一条街,百姓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这是满京城的百姓都聚去了?
李启天终于气的砸了茶碗。
碎瓷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震的人心口发颤。
陆衡等人再度恭敬的低垂了头。
此时几人信中都清楚,他们已经不必细劝了。以圣上的聪明,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只是李启天心里虽明白,那等决定却并不让他好受。
“陆衡。”
“臣在。”被点到名的陆衡跪的笔直,垂眸静听。
李启天道:“你说,朕此时当如何。”
陆衡心里不由得一阵挣扎。
若是顺着李启天的脾气,自然是痛骂逄之曦一顿,然后劝说李启天就在原地等待,就不信那逄之曦短短一段路还能走上三天三夜。
可此话眼下能让圣上受用,事后圣上冷静下来,未免会觉得他太过油滑谄媚。
思及此处,陆衡平静道:“回圣上,臣之见,为面舆论扩大,也为圣上于民间的声望和形象着想,圣上最好满足民众们的期待为上。”
陆衡所说的,其实正是李启天心里所想的。
只是这判断太让他憋屈了。
李启天沉默不语。
陆衡则继续巩固他敢谏直言的忠臣形象,沉声道:“圣上,此时城中百姓聚集在一起,且不论会否发生混乱,您若一直不表态,任由忠顺亲王那般入宫,舆论上必定是会一直偏向于忠顺亲王的。甚至说不定还会有心怀鬼胎之人暗中诋毁,推动对圣上不佳的言论。臣以为事已至此,便该理智处置,减少损失为上。”
李启天虽气,但陆衡的话说的很中肯,句句都是为了他,他也明白。
李启天又问其余几人。
极为大臣深谙为官之道,最善察言观色,当即就表示了与陆衡一样的意思。
李启天面沉似水,许久方道:“摆驾,朕要出宫,亲迎忠顺亲王回京。”
立即有内监应下,大张旗鼓的张罗起来。
圣上要亲自出宫,排场自然不会小,要按着规制来,准备起来颇为繁琐,幸而金吾卫、旗手卫都是一直待命的。
逄枭此时正牵着马匹带着队伍在人群中缓慢行进,百姓们也都亲切的围绕在逄枭的身侧近距离的欣赏大英雄俊美的容颜。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是圣驾,圣驾来了!”
铜锣开道之声由远及近,远处便可见黄罗盖伞在浅灰色的天空之下迎风招展,一道身着正红圆领箭袖常服的身影端坐于肩轝之上,众星拱月一般迎面而来。
圣上出宫来,百姓震撼,金吾卫、旗手卫等人警惕,就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吓出了满脑袋的冷汗。
圣上乃是天潢贵胄,一旦闹出点什么意外来,他们所有人都砍头也不够陪葬的!
然而百姓们并不这样想。
话本故事里明主爱英才,发现实中的一切也照着他们的预想发展。
如此一来,方才议论圣上苛待功臣的声音就若了下去,准入有人七嘴八舌的称赞:
“圣上果真十分看重忠顺亲王!”
“一定是王爷这次的功劳太大了,圣上忍不住要出来亲自迎接!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是啊!圣上英明!王爷肖勇!”
……
人群中声音此起彼伏,百姓们纷纷跪地,山呼万岁。
虽然“万岁”之声盖住了一开始的议论,可李启天还是将那些百姓的议论听的清清楚楚。
他这一来,虽然驳斥了他忌惮苛待功臣的言论,但也无形之中坐实了逄枭是大功臣的事实。
如此,他若是再治逄枭抗旨之罪,岂不是要落人口实?人家一个大功臣,他非但不赏,还要找借口处罚,到时他的声望定会一落千丈!
好个逄之曦!好歹毒的计!
李启天内心早已经怒火燃烧,可是面上却笑的非常温和,还间或朝着跪地的百姓们挥手致意。
百姓们见天子竟如此平易近人,众人都欢喜的快疯了,山呼之声再度响起,山呼海啸一般震慑人心。
逄枭受宠若惊的将缰绳交给旁人,越众而出,跪地行礼道:“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贤弟休要如此。”李启天下了肩轝,笑容满面的搀扶起逄枭,亲热的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他的模样,随即拍拍他的肩膀,“往南边去一趟,你又结实了不少。”
逄枭笑着,恭敬的道,“回圣上,许是军营里摸爬滚打的多了,不留神就这样了。圣上一向可好?”
“朕很好。正是有你这般忠臣尽心尽力为朕办事,朕才能心无旁骛的处理国事。你做的很好。”
“圣上谬赞了!这一切都是臣分内之事,当不起圣上一声称赞。”
逄枭说着又要拜下去。
李启天既然来了,就不会落人口实,当即挽着逄枭的手臂不让他行礼,拉着他道:“来,速速回宫,朕还有许多边疆之事问你。”
“是。”
逄枭恭敬应下。
李启天登上肩轝,逄枭也终于骑上了他的高头大马,有五城兵马司和圣驾仪仗的护持,再加上百姓们如愿以偿看到了明君英主与功臣见面的情况,心情都是极为激动的时候,大家都极有秩序的往两边退去。
滞留不前的队伍,终于跟随在圣驾之后缓缓移动了。
百姓们的欢呼声摇山振岳。
李启天一面保持着尊贵,一面又要表发现出亲和,心里压着怒意罚写不出,早已暗中将拳握的发白。
而就在队伍行进不过百余步时,原本端坐在马上的逄枭忽然一阵摇晃,一手撑着太阳穴,双眼一番就从马上栽了下来。
“王爷!”老百姓们都被吓呆了,慌乱大喊。
马匹旁的虎子和精虎卫等人连忙眼疾手快的将人接住。就见逄枭双目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
“快,找大夫!”
人群再度骚乱起来,李启天刚顺心一点,回头就又看到了这一幕,气的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人高马大小山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晕倒?
他敢肯定,逄之曦就是故意的!
可是百姓并不这么想。
已经有人在人群里说,“王爷一定是为了南疆之事太过操劳了。一路上奔波劳累,这才病了。”
“或许是战场上受了什么伤,有了痼疾也未可知啊!”
一开始被天子冷待的功臣,如今又多了几令人怜惜之处……
第九百一十一章 脱身
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李启天此时又能如何?
他只能压下心里的愤懑之气,将戏做全套,下了肩轝亲自走近查看情况,一面高声吩咐人请御医,一面去掐逄枭的人中。
李启天憋着气,手下并未留力气。要是个寻常装晕之人,能一下被掐的蹦起来。
可逄枭却依旧无力的躺在地上。
虎子、谢岳、徐渭之和精虎卫们近距离看到李启天竟下那般的狠手去掐王爷,真恨不能上前将人踢开,奈何身份悬殊,天子肯纡尊降贵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他们又不能动。
就在这时,人群外一阵骚动。
百姓们如摩西分海一般往两侧让开,纷纷将目光定在一身素服快步而来的女子身上。
秦宜宁花容失色,明艳的面庞褪去血色,苍白一片,潋滟的双眼含着水光,让人望之便生怜惜。
“王爷,王爷!”跌跌撞撞奔至身畔,秦宜宁一把搂住逄枭,顺势将李启天不客气的推开了,“王爷,你别吓妾身,王爷!”
别人不敢推开李启天,可她身为逄枭发妻,见丈夫晕倒,情急之下做出什么来李启天都没法追究,否则与妇道人家计较,脸面还要不要了?
李启天站起身,冷漠的看着这夫妻俩演。
偏生这事无凭无据,又无法拆穿,狠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王爷!妾身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您是妾身唯一的依靠,您不能有事啊!”
秦宜宁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落了下来。那仿佛气若的猫儿一般声声悲伤的呼唤,让许多心肠柔软的老百姓也都鼻子发酸。
怎么就这么惨呢。
好好的秦大人,在北边儿不明不白的没了,到如今圣上也没给个明确说法。
秦家所有亲族,包括王妃的一对双生子,也在送灵回乡的路上被匪徒截杀了。
曾经让人艳羡的幸福女子,如今却一身素白,家人、亲人和孩子一夕之间都没有了,如今丈夫也病倒在地。
有人跟着掉眼泪。
也有人心里疑惑。
天子对秦槐远殒命之事的态度太令人沉思了,很多人不得不阴谋论起来——
送灵路上冒出山贼,将所有人都杀了,这种事简直是惊天惨案,也没见朝廷赌咒发誓的去抓住元凶,他们很难不怀疑这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为什么?
还不是忠顺亲王功高震主了么!
百姓们中有敏锐的去这样分析,朝臣之中这么想的更多,只是没人有胆量说出口罢了。
李启天愤怒之后,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好像又中了圈套,气的直咬牙,语气焦急的道:“还不去请御医来!”
“是!”
熊金水连忙吩咐了随行的小内监去。
冰糖这时适时地站出来,取出针灸用的细长银针,“王妃,让奴婢试试吧。”
秦宜宁连连点头,侧身让开位置用袖子抹眼泪,袖口一接近眼睛,立即双眼发红的又滚出泪来,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冰糖在逄枭的身上扎了两下,逄枭当即幽幽的转醒。
秦宜宁惊喜的扑上前,“王爷!”
逄枭躺在地上,看到分开好多天的秦宜宁,禁不住勾唇笑了一下,“宜姐儿。”
秦宜宁也破涕为笑,扶着逄枭起身:“王爷,您没事吧?你真是吓坏妾身了!”
秦宜宁扶逄枭起来时,袖口不小心沾到了逄枭的脸庞。一股辛辣刺激之感倏然冲了上来,他眼睛也顿时红了。
逄枭心里不由得无奈,这姜汁涂的也太多了吧?怪不得他的宝贝宜姐儿哭的这样可怜。
可是他们夫妻二人“含泪”对视的模样,依旧让周围许多人都看到了。
许多百姓想到英雄悲凉的情状,都心生恻然,更有人已经抹起了眼泪。
逄枭被秦宜宁扶了起来,有些无力的给李启天行礼:“圣上恕罪,臣冲撞圣驾,还请圣上责罚。”
李启天能罚他吗?这要是罚了,他怕不是要被老百姓的唾沫淹死!
李启天满面关切的道:“无妨!自家弟兄,说这些岂不是见外?”
“臣不敢当。”逄枭恭敬的垂首。
秦宜宁便用另一只袖子擦干了眼泪,屈膝行礼道:“圣上,臣妇有个不情之请,王爷身体虚弱,情况堪忧,臣妇想请圣上允准,让王爷暂且回府休养,待到好转再入宫述职,不知可否?”
秦宜宁话音刚落,逄枭高大的身躯就晃了一下,压的秦宜宁差点没撑住。
人群中又传来百姓的一阵惊呼。
若不是在场之人太多,李启天真想掐死这个狡诈的妇人!
她无非是仗着他身为天子还要脸面,所以才提出这种要求来,逄之曦也不是好东西,真是欺他不能翻脸!
可为了名声,李启天也只能点头应下,还不得不加上一句:“朕稍后让御医去王府给之曦诊治。”
“多谢圣上体恤!”秦宜宁再度恭恭敬敬的行礼。转而与虎子几人搀扶着逄枭去街角的马车。
百姓们纷纷自发让开了一条路。
秦宜宁先扶着逄枭上车,随即自己也踩着垫脚的木凳上了车。
在放下车帘的一瞬,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碰上了陆衡的。
陆衡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灼热而温柔,不过那情绪外露不过是一瞬,他就又恢复成淡漠的模样。
车帘彻底放下,阻隔了马车外的视线。
精虎卫们跟随在马车身后,一路驶向王府。
而老百姓们位于人群后的那些,则都自发的跟随在马车后,浩浩荡荡的送王爷回府。只有靠近圣驾的那一部分,跪在地上不好动弹,只能低着头。
李启天面带微笑的上了肩轝,吩咐:“回宫。”
“圣上起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跪地恭送。
李启天的御驾来亲自迎接逄枭了,最后却没接到人,白折腾了一趟,还白让人背后议论了那么久。坐在肩轝上的李启天气的身上发抖暂且不论。
而跟随逄枭的马车回到王府的百姓们,看到王府破败的院墙和门庭,不免再度一阵叹息。
这就是王府?与他们心目中王府金碧辉煌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啊!王爷在外打仗,风餐露宿出生入死,回京了住的地方除了大一点,也没比他们这些百姓家住的好多少。
目送王爷进了王府后,寄云就依着秦宜宁的吩咐到门前来感谢了诸位百姓,请百姓们各自散去。
待到王府大门彻底关好,人群中才传来叹息之声。
因为刚才见到了圣驾,不论远近、是否看的清楚李启天的模样,可大家很有默契的不敢再议论。
只是每个人或多或少心里都在为逄枭不平。一个大英雄,竟然会全家殒命,落魄至这样地步。
圣上一开始还只安排个太监去传旨,许是后来碍于舆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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