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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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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苑较比衙门要宽敞华贵许多,别苑外有侍卫林立,严密把守,秦宜宁带着寄云和冰糖在门廊前便被勒令下了车,又叫是仆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他们身上并未带任何凶器毒药之类的才允准进门。

    沿着游廊跟随仆妇走向府中后宅,冰糖和寄云不约而同的严肃了面色,紧张的看着周围情况。

    冰糖凑近秦宜宁耳边,以气音耳语道:“王妃,奴婢怎么觉得气氛不大对。有些像当初您入宫时候哪次……”

    秦宜宁当初在宫里“小住”险些被诬陷谋害皇嗣,后来又被关在太后的慈安宫中没吃没喝差点饿死,那着实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想起来心口还要麻的。

    秦宜宁摇了摇头,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冰糖立即就领会了秦宜宁的意思,不再多言了。

    过了垂花门,秦宜宁就见好几名内侍也守着。见秦宜宁带着两个婢女来了,又检查了一遍。

    检查确定无任何异常之后,有内侍在前头引路。

    “王妃勿怪,奴婢们也是为谨慎行事,并未有任何不敬王妃之意。”

    秦宜宁笑着摇摇头,“这位公公多礼了,您所做不过是分内之事,可以理解。”

    小内侍笑着拱拱手,“哎呦,多谢您体谅。人常说王妃是最体恤下人的人,果真此言不假。”

    秦宜宁闻言也只是笑笑。

    小内侍见秦宜宁似乎不愿多言,也知趣的闭口,笑意盈盈的引着秦宜宁与两婢女到了正屋。

    “请王妃稍候。”

    秦宜宁笑着颔首。

    小内侍进去通传,不多时就见帘笼一撩,皇后身边的孙嬷嬷快步迎了出来,廊下屈膝给秦宜宁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嬷嬷免礼,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儿了,切莫如此。”

    孙嬷嬷笑眼弯弯的望着秦宜宁,“娘娘正等您呢,请您随奴婢来。”

    秦宜宁道了句“有劳”,就跟随在孙嬷嬷的身后进了门。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薄荷,又像是某一种雅致的花香。因连日下雨,天气还留有春日湿冷的感觉,为免潮湿,屋内烧了暖炕,撩珠帘到侧间,香味越浓了,秦宜宁便确定那香气正是地当中摆设的九耳镂雕牡丹纹香炉中散发出来的。

    皇后着一身真红色窄袖交领褙子,下着石榴裙,长发高挽牡丹髻,并排插着三根雀翎绞金丝的雀翎发钗,凤头簪子戴在另一侧,凤口还衔着一颗泛着亚光的东珠。虽是上了年纪,容色又平凡,但雍容的气度却不遮不掩的扑面而来。

    秦宜宁恭敬跪下行礼,“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免礼。”皇后微笑着抬手,孙嬷嬷立即扶着秦宜宁起来,随即笑着转身,叫上了同行的宫人,也顺带叫走了冰糖和寄云。

    冰糖与寄云就算有一万个不放心,也只好听从。

    秦宜宁眼角余光见屋内没了旁人,便知皇后定是有要紧的话说,端凝了神色垂首等着皇后开口。

    因低头的角度,秦宜宁并未看到皇后面上的复杂神色。

    她看着秦宜宁的时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揣度,就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了秦宜宁,在不是从前的亲近和因夫婿立场不同而带来的无奈。

    “忠顺亲王妃来到辉川,日子过的可还习惯?”

    秦宜宁听着皇后对她的称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前皇后对她可是直接称呼王妃,甚至有时还有姐妹相称之意,今日的称呼却给人非常疏远之感。

    秦宜宁便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后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

    秦宜宁谨慎的道:“回娘娘,臣妇来到辉川,起初是不惯的,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哦?是吗。”

    秦宜宁颔首道:“是,王爷在病中,臣妇才来时要寻找合适的宅院,已经费了八分心力,赶上天气不好,臣妇淋了雨也受了风寒,这也罢了,后来臣妇找到了宅院,还被人闯进去打砸了一番,将值钱物件抢走了不少,对方还放话那宅子是她看上的,要撵我走……总之,其中事情复杂的很,着实劳心劳力不胜其扰。”

    秦宜宁回话时的语速极慢,心思转动的却飞快。她与皇后之间没有什么恩怨,他们虽彼此知道将来必定会引他们彼此的夫婿而引起立场的不同,可在那之前,他们还是可以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的朋友的。

    加之皇后初来时,对她的态度还十分亲昵,没道理无缘无故就产生了变化。

    所以说,一定是有人在她不知道时,在皇后跟前进谗。而此处,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卞若菡,何况皇后身边带来的庄嫔还是卞若菡的堂姐。

    这样一分析,秦宜宁便已可以肯定,必定皇后是因为她与卞若菡的事。

    好些的情况,是她与卞若菡的矛盾被皇后知晓了。

    若不好的,说不得卞若菡还在皇后跟前编派了她什么。

    果不其然,皇后听闻秦宜宁的话,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她并未立即表明立场,而是佯作惊讶的道:“当真还有此事?在辉川县,还有谁敢去忠顺亲王抢宅子?”

    秦宜宁苦笑道:“皇后娘娘聪明绝顶,自然已经猜到了,对方正是忠义伯夫人。忠义伯夫人对我成见颇深,我百般忍让,她却纠缠不休,着实令人着恼的很。”

 第九百七十七章 留下

    “是吗。许是你们二人之中有什么误会呢?”

    这说法怎么与卞若菡的不一样呢。

    两方各执一词,她该如何是好?

    皇后实在已觉得头痛不已。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还是两家的家务事。若不是庄嫔带着卞若菡哭着来求她两次,皇后也不愿参与这种事。

    宫禁之中不少这样的秘辛,皇后早已习惯了自扫门前雪。

    何况秦宜宁被逄枭宠的眼珠子似的,若是在她这里闹出什么传言,只怕逄枭还会迁怒于她,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可她毕竟是一国之母,这样的事被人告上了门,她又不能不理会。

    秦宜宁察言观色,便知皇后必定非常为难。设身处地的想,谁又愿意参与别家的这种烂事?何况口说无凭的,到底谁真谁假根本无从判断。

    秦宜宁叹道:“臣妇知道皇后娘娘的为难。但是臣妇与您实话实说吧,卞氏她误会我在先,不肯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就已经认定了我是她所猜想的那种人。

    “然后她就凭借自己的身份,处处与我作对,她带着人打上门来,行抢劫之事就也算了,她甚至红口白牙的就诬陷人。我是对她完全没法子了。打不得杀不得的,也不知忠义伯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妻子也管不好,总是放出来让她随意走动。”

    皇后听的一阵无言。

    看来秦宜宁是将忠义伯也给记恨上了?

    皇后作为旁观者,自然是知道陆衡对秦宜宁一直都未曾死心的。当初太后在宫中办宴,陆衡、秦宜宁和逄枭都在受邀之列,太后就曾经为陆衡作媒,要将秦宜宁许给他,若不是逄枭当众气的掀了桌子,这会子秦宜宁夫家或许就姓陆了。

    陆衡是个儒雅温润的君子,容貌俊逸,气质矜贵,世家养出的底蕴可不是随便一个暴发起来的能够媲美的。皇后从旁观的角度来欣赏,也觉得陆衡与逄枭是两个类型的美男子,两人各有优势,在外人的角度看他们不论是从容貌还是从能力上都不分伯仲。

    重要的是,皇后知道陆衡对秦宜宁的心思。

    所以也难怪卞氏会心生妒意了。

    皇后便垂眸看向面前正襟危坐的美人。

    屋内的光线略有些昏暗,屋角四周甚至点了绢灯。

    秦宜宁端坐在那,微垂螓首,姿态端雅,身段仪态都无一可挑剔,墨发鸦青,肌肤瓷白,从上到下都透着精致秀逸,仿佛是匠人精心雕琢而成的玉人儿,完全寻不到她容貌上的半点瑕疵。

    她不是第一日认识秦宜宁,仔细看她时都会慌神,何况卞若菡那般自持家世和美貌的年轻小姑娘。

    十六岁,正是性子不稳容易冲动的年纪,俊美多金的新婚夫婿心里住着另外一个自己拍马不及的美人儿……

    恐怕放在谁,都受不住吧?

    皇后揉了揉眉心,无奈之余,也想到了对策。

    罢了,她又不是应天府,更不是宗人府,调查清楚之类的她做不来,既没那个心力,也没那个闲情,她做出个表态和稀泥就得了。

    皇后心思闪烁之时,不过也就是一瞬。

    她涂了蔻丹的白皙手指端起茶碗来,随即又笑着道:“王妃也尝尝这茶。忠义伯特地预备的,本宫吃着倒是与宫里的不相上下。”

    见皇后转移了话题,秦宜宁一时摸不透她的想法,就顺势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碗,“陆家的好东西自然是多的。”

    皇后笑了笑:“是啊,陆家百年家业,根基底蕴深厚,本宫虽已贵为皇后,但在陆家庞大的底蕴跟前,都觉得相形见绌。”

    秦宜宁啜了一口茶便放下,“英雄不问出处,娘娘已是皇后,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又何须妄自菲薄?何况世家再大,在天家面前也只是臣子。”

    “话虽如此,但这底蕴之事,还真是模仿不来,也羡慕不来的。”皇后略带试探的道:“那忠义伯身为陆家的家主,在朝中便已觉得超然了。”

    听皇后总是提起陆家和陆衡,秦宜宁心下警觉,并不接话。

    皇后便又笑着道:“不过,陆家虽大,忠义伯虽优秀,之曦却也是个难得的将门才俊,当初之曦与阿岚跟随天子打天下时,本宫可真是操碎了心。”

    似乎想起当年之事,皇后一阵感慨,“他们男人家在外打仗,一年回不了一次家,每次回来本宫和太后都忙活一桌子的好菜好饭,之曦和阿岚军中受的苦多,恨不能抱着饭桶吃。”皇后想起当初,噗嗤一笑,“到后来情势渐好,之曦和阿岚一进家门还是嚷嚷‘嫂子,要吃饭’。”

    当年,他的夫婿在外打仗,还会觉得对家中妻子母亲愧疚,每次回来都会有所温存。

    可现在她的夫婿做了皇帝,她也有了皇子,他对她却再不复从前。

    他留恋在年轻貌美的妃嫔中间,早将她这个糟糠忘记了。

    因立场原因,两个当做弟弟一样的人,如今见了她也只有疏远,再不会叫她一声“嫂子”,也不会大咧咧的嚷饿了。

    秦宜宁感受得到皇后的怅然与无奈,不由得也叹息了一声。

    皇后没忘了自己的目的,转而叹道:“你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本宫知道你的心里不好过……”想起秦宜宁全家人都不在了,原来让人倍感羡慕的一对儿双生子,如今也已殒命。同样身为母亲,最是明白这种失去孩子的痛苦。

    皇后的眼眶渐渐湿润,垂眸道:“圣上已下令捉拿山贼,早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也要走出来,好好的与之曦过日子,好好的往前看啊。”

    秦宜宁动容的点头,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现在想哭时根本不用什么姜汁,只要想想远在夕月的孩子有可能都不认识她这个娘了,她的眼泪就止都止不住。

    泪珠子断了线一般往下落,秦宜宁忙起身告罪,衣袖拭泪:“娘娘,臣妇失礼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见她为了孩子和家人难过,自己也心软的掉了几滴泪,“哎,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咱们不过是交心的说说话,你何罪之有?”

    “多谢娘娘。”秦宜宁依旧行了大礼。

    她心里已经略有放松,她今天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皇后是个温厚之人,心思也算不上歹毒,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不过皇后今天摆出谈心的作态,实则句句都在试探她对忠义伯的态度,秦宜宁就知道,卞若菡一定是将那日她将她绑了吓唬她的那些事都当了真,说不定已经加油添醋的告了她一状了。

    果然,皇后擦了擦眼泪,又交心一般道:“你与之曦虽然婚后几经坎坷,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可之曦对你的心意却着实是令人感动。当初他宁肯跟圣上吵嘴,都要去鞑靼找你,本宫瞧着就已觉得艳羡了,别说是本宫,就是忠义伯夫人也是这样觉得。”

    听话听音,皇后言下之意:虽然你们夫妻日子过的惨了点,可你夫婿是真心喜爱你,提起鞑靼,难免想起忠义伯共患难的经历,可人忠义伯都有夫人了,你也就老老实实的吧。

    皇后的话虽然委婉,可是其中意思,却像是巴掌一样往人的脸上呼。

    秦宜宁从未做过任何有亏妇德的事,却因卞若菡这个搅屎棍,在这里耐着性子听皇后的敲打。

    秦宜宁压着火,笑的温婉:“臣妇一直都是这么觉得,若臣妇是旁人,也会觉得羡慕的。”

    皇后一噎,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又反讽之意。可看着秦宜宁清澈的一双眼和唇畔的微笑,她又不能确定。

    皇后转而笑着道:“与王妃说话,本宫素来就觉得畅快。”眼神微闪,又道,“本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妃可否答应。”

    秦宜宁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看来事情还没完。

    “皇后娘娘何须如此客套?您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臣妇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办好。”

    秦宜宁说话之间已经站起身,恭敬的垂首等候吩咐。

    不得不说,秦宜宁这样的高门贵女,受过宫里专管礼仪规矩嬷嬷教导,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人看着心里舒坦,心生喜爱。

    皇后看着她行礼时宛若穿花拂柳一般赏心悦目,心里就已经喜欢的软了几分,话音也柔软起来。

    “实不相瞒,本宫来到此处,虽然吃住用都是好的,可到底每日吃斋念佛,在佛堂祈福还是有些寂寞的。本宫与你素来都合得来,所以本宫想请你留在身边,陪本公几天,不知你可舍得之曦不?来陪陪我?”

    到最后,她用了“我”,而不是自称本宫了。

    秦宜宁就明白,皇后这是变相的软禁。

    因为卞若菡告黑状,皇后不能分辨他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所以她要将她留在身边,慢慢的调查。若她真的与陆衡私通,这段日子也可以变相的将他们断开。

    皇后是好意。可是这决定太让人窝火了。

    皇后的话说的委婉,可到底她是皇后,她的吩咐就是谕旨。秦宜宁是无法拒绝的。

    秦宜宁笑着道:“这有什么舍不得,都是老夫老妻了。臣妇与娘娘也投缘的很,若能留下小住,陪伴娘娘吃斋念佛,偶尔闲话,这也是臣妇的福气。”

 第九百七十八章 误解

    “如此甚好。这样本宫也有个能够做伴儿的人了。”皇后微笑,心下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贵为皇后,可自己也知道在逄枭的面前,她即便是天子嫡妻也要弱势一些的。莫说是她,就连天子也只敢背地里动手脚,在逄枭面前也只能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样给臣子们看,抗拒被扣上可待功臣的帽子。

    是以秦宜宁若是此时摇头拒绝,皇后还真的无法强行将人留下,她肯点头,这对于皇后来说便是一种温柔的尊重。

    皇后素来对秦宜宁的印象都很好,如今见秦宜宁这般体贴顺从,心下便是一阵舒畅。

    她不仅怀疑的想,这般聪慧又的识大体的女子,真的是妇德有亏之人吗?秦宜宁出身名门,家学渊源,从以前的相交来看,便知她人品贵重。说她与忠义伯私通,皇后是真的无法相信。

    皇后心乱如麻,但不管怎么说,人留在身边,若真的有什么私通之事,在她眼皮底下也可以断了联系,又能敲打一番,也算是她做皇后的尽了力。

    皇后吩咐孙嬷嬷为秦宜宁预备住所。

    孙嬷嬷走在前头,引着秦宜宁、寄云和冰糖沿着游廊往西跨院去,笑着道:“东跨院住着庄嫔娘娘,委屈王妃暂居在西跨院了。”

    “孙嬷嬷客气了。臣妇身份卑微,能有缘与皇后娘娘暂居在同一座宅院已是大幸。”

    孙嬷嬷听了这话,都替皇后赶到熨帖,忠顺亲王妃言语上是挑拣不出任何问题的。

    孙嬷嬷好生将人安置下来。又特地去外头告诉了替秦宜宁赶马车的惊蛰几人扮装成的车夫和小厮,“还请几位回府告知王爷一声,皇后娘娘与王妃投缘的很,留下王妃陪伴数日。”

    惊蛰听的心里一跳,他就说怎么等候了这么久人都没出来,原来是被皇后给扣下了!

    四人对视一眼,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

    回府后,惊蛰几人湿衣裳都来不及换下,就快步奔去寻逄枭。

    听闻是秦宜宁身边的人急着求见,逄枭原本还歪在书房的暖榻上看书,这会儿一个翻身坐起来,丢了书就快步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王妃可回来了?”

    “回王爷。我等送王妃到了别苑,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就有一位年长的嬷嬷出来告知,说是皇后与王妃投缘的紧,将人留在身边陪伴数日。我等不敢耽搁,就急着赶回禀告王爷了。”

    逄枭闻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如今的皇后,从前不过是个寻常妇人,出身算不得大门户,没有强势的娘家撑腰,性子也柔婉温厚,算不上是个特别有主见和胆量的女子。想不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皇后,已经是能为圣上办事,独当一面的模样了。

    他再不可轻视皇后的能力和心性。

    “查。皇后为何会忽然留下王妃?她不是个无理取闹之人,这其中必定有缘由。”

    “是,王爷。”

    下面的人领命,匆匆去了。

    逄枭回到书房,面色有些不愉。

    他才从京城赶来,还没跟媳妇腻味上几天,皇后就来插一脚,他大概真的与天家的人犯冲吧,要不怎么不论做什么事,一遇上天家的人就要出变故,就连一家人都因为他们不能团圆,现在和秦宜宁还要被迫暂时分开。

    越想越气。

    但逄枭并不是会被情绪左右的人。他已在心中勾画保护秦宜宁的办法。

    与逄枭的紧张不同,秦宜宁住下的日子过的还算安逸。

    只是因有皇后的谕旨在,秦宜宁是来陪伴皇后吃拆念佛为天下平安诵经祈福的,是以整日吃的很单调,没事时还要和庄嫔一同去陪着皇后跪在佛堂之中诵经。

    秦宜宁其实并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为人性子虽直爽,但遇上事也能稳得住。只是最近的烦躁之事太多,让她火气直冒,行事也不再似以前那般温吞。

    如今跟在皇后身边吃斋念佛,反而让她浮躁的心平静了许多。

    有些事,在心绪不宁时是想不透的。

    可是念了两天的佛经,秦宜宁却觉得有些理不清的事也能想的通了。

    秦宜宁跪在下首位的厚实蒲团捻着念珠。

    跪在另一边的庄嫔就时常偷偷的睁眼去观察秦宜宁。

    即便她自小自负美貌,也成为了圣上身边的女子,可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秦氏就算穿一身素衣,一声不响的跪在那里,模样看起来都像是精心雕琢出的玉雕,着实太过赏心悦目了。

    想起她那哭唧唧又骄纵的堂妹,庄嫔忽然觉得,陆衡就算真的对忠顺亲王妃有什么感情,那也是人之常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

    同意时刻,陆府的内院正屋内,陆衡缓步进门,面色阴沉着,嘴角不悦的抿着,看到与卞若菡摸牌的丫鬟婆子,陆衡负手站在多宝阁旁,沉声吩咐:“出去。”

    卞若菡闻言,有些不悦的丢了手中的牌。

    “呦,伯爷公务繁忙,怎么今儿个想起回来了?真是贵脚踏贱地啊。”

    卞若菡已经有些破罐破摔了。这个男人对她那般厌烦,她凭什么还要去奉承他讨好他?她又不是生来就比什么人下贱!

    陆衡并不还口,缓步走向卞若菡。

    卞若菡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让她一时间不由自主的起身后退,直到撞上了身后的条案,将上头的白瓷花尊撞的跌落在地上。

    碎瓷声乍响,尚来不及反应陆衡已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

    卞若菡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头皮的疼痛让她举起手抓着陆衡的手指,嗓音干涩的尖叫:“你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陆衡沉声道,“有话问你,我问,你答,别让我费力。”

    “你,你算老几,凭什么这样与我说话!你这个孬种,欺负女子,你不是男人!”

    陆衡冷笑,“我再说一次。有话问你,我问,你答,别让我费力,你可听清楚了?”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陆衡唇角凉薄的笑意让人看着便觉胆战心惊。

    窗外忽而一道闪电,那白光将陆衡的半边脸照亮,另半边脸藏在阴影中,越发的让人恐怖。

    随即便是一声炸雷。

    卞若菡被吓的浑身剧震,嗓音都抖了起来,“你,你问……”

    “你去找庄嫔,说了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呀,那是我堂姐,我们姐妹见了面,自然是要说一些体己话的。”

    “什么体己话?”

    “就,就是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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