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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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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安排人查一查忠顺亲王妃的下落。寻到了立即将人软禁起来,记着,不要伤及性命。”
“遵旨。”
暗卫拱手,飞快的退了下去。
熊金水低垂着头,方才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暗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算是逃过一劫。只盼着往后王妃被抓了,可别叫人知道起因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才好。
逄枭当晚就起了高热。
太医诊治之后,战战兢兢的来回禀了李启天。
“忠顺亲王伤势未愈,气血亏损,添上新伤,这才动了根本。待微臣开了方子仔细调养一番,静心将养起来,切勿操劳,才好痊愈。”
李启天笑了笑,亲切的道:“附耳过来。”
太医不敢忤逆,凑近了圣驾,附耳听到了几声吩咐。了
那太医的脸当即吓的雪白,腿软的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怎么?朕吩咐你好好诊治忠顺亲王,很难?”
“微臣,微臣觉得,不,不难。”太医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李启天满意的笑道,“很好,你用心办差,刘院判已上疏乞了致政。你医术不错,朕觉得可堪大用。”
“是,微臣一定好生诊治忠顺亲王,好生为王爷调养身子。”
“嗯。你明白就好。”李启天笑容加深,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朕还不知你姓名。”
“微臣高永年。”
“好,高永年,朕记着了。去吧。”
高永年背后衣裳都被汗水湿透,差一点当场哭了出来,哆哆嗦嗦的退了下去,在廊下摸了一把汗,想起一家老小,不免悲从中来。
他怎么卷进这样麻烦里?。真是千防万防,防不过命运安排。早知如此,他也该大病一场,不随圣上出行啊!
逄枭养伤的这段时间,高永年的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俨然有未老先衰之态。
只是王爷委实任性的很,不肯喝药,上药时也不肯配合,气急了还会打人,受了伤的老虎依旧是老虎,高永年几乎要被王爷给吓破了胆。
“呸呸呸!这什么玩意儿,你莫不是要苦死本王!”
当逄枭第三碗药直接泼在高永年身上,药汤的温度隔着袍服渗入进来,将高永年热的一个激灵时,他终于回过味儿来。
王爷或许不是任性,只是太过聪明……
低头看看身上,高永年灵机一动,连声告罪,回头他的手上身上就被烫出了燎泡,没等伺候好王爷,自己就先被王爷暴怒之时烫的也发了高烧。
李启天得知后气恼不已,又不好与个小小的太医计较,这件事他也不预让更多人知晓,何况随行也只带了这一个太医来,他的计划也只好暂且作罢,转而吩咐熊金水:
“你们也好生伺候王爷的饮食。”
熊金水心里咯噔一跳,忙点头应是。
接下来几日,忠顺亲王因少了太医的诊治,高烧不退,粒米未进,水都快喂不进去,将王爷身边的亲兵急的大哭不止,跪在衙门门前的大街上哭求。
“圣上,求圣上开恩,允许小人去请城中的郎中来给我们王爷看看,王爷他为国尽忠多年,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这次发作的严重,若没有好的大夫,恐怕性命不保啊!”
汤秀带着几个精虎卫,哭的声泪俱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模样凄惨不已。
他们的哭声引得路人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人群之中便有人再度议论起来。
“听他们说没?忠顺亲王是不是快病死了?”
“可不是吗,好像是被圣上给打了板子,之后就发作了旧伤,这会子王爷身边的人求圣上给请大夫呢!”
“嘶!”有人吸了一口凉气,压低声音道,“怎么,圣上打了人也没给请大夫?”
……
百姓们不敢大声议论。可是这样的涉及到皇家秘辛的谣言却传的飞快。
李启天听了外头的动静,气的额头上青筋直冒,狠狠的一拍桌案,“这群狗奴才!这不是陷朕于不仁不义吗!”
熊金水战战兢兢的带着随同而来的宫人和侍卫一同跪下了。
李启天咬牙切齿,此时已知道自己怕是着了道。
逄之曦那厮必定是防备着他,所以故意烫伤了高永年,又故意断食断水不肯碰他给安排的饭菜,闹出这么一场大病来,若他真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恐怕谋杀忠臣这口黑锅他就背定了。
好一个奸诈狡猾的家伙!
“熊金水。去,出去带着他们请大夫去,告诉他们,朕又没不准他们寻医问药,何至闹成这样。”
熊金水当即就明白,圣上是暂时放弃当日的计划了,立即应是,飞奔出去。
只不过衙门口跪着几个忠顺亲王的随从,哭的肝肠寸断,那凄惨的场面造成的影响,可不是熊金水随意解释几句就能消弭的。
就在汤秀为逄枭请来城里的老郎中重新诊治时,秦宜宁所带领的队伍,也避开人群到达了金港。
此处临海,去往高句丽与东瀛的港口都在此处,而原来北冀国那些大小战船也都停靠在此地。
秦宜宁此时已换了一身烟青色宽袖道袍,打扮成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手摇折扇站在临近海边的悬崖上,远眺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那一艘艘战船。
第一千零五十章 金港
“公子,您看那边。”寄云扮作个俊俏书童,指着码头上正热火朝天劳作着的工人们,“他们这是在拆船吧?真真是可惜了这些好船。圣上一定没有亲眼见过这些前朝战船,否则一定舍不得拆了它们。”寄云肉疼的龇了龇牙。
秦宜宁感慨道:“是啊,北冀国时候,也不知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造成这些战船,当时北冀国水师可谓是海上霸主。将蛮夷驱逐在海外,使其不敢侵扰沿海的百姓。谁知这才百年时间,这些为捍卫百姓出过大力气的战船,就要被人拆了去修皇陵了。”
这等杀鸡取卵的事都做的出来,秦宜宁真是想不到李启天竟会愚蠢到这样程度。
从前她并未觉得李启天有多昏庸,如今竟会变成这样。难道有些人到了这个位置上,所思所想就已不再与最初相同了,就只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利益考虑了?
只可怜了大周的百姓。
海风扑面,带来沿海特有的腥气,秦宜宁的外袍被吹的飞扬,挽发用的发带也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身后的徐渭之笑道:“公子,咱们还是先入城去吧,此处风凉,也不合适久立。”
“好。”
秦宜宁笑着转身,带着众人缓缓绕路走下山崖,往不远处的城镇走去。
作为靠近码头的大城,金港不但占地面积颇广,就连街道上都显现出与他们沿途看来截然不同的欣欣向荣之气,好像连日暴雨之后缺少粮食也并未对此处造成太大的影响。
谢岳与徐渭之一左一右的跟在秦宜宁身边,低声道:“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此处百姓靠近海边,至少可以捕鱼果腹,即便是那些没有大船不能出海的,赶海也多少能捡一些海货回去吃。这里百姓的精气神到底是不同的。”
秦宜宁点点头,笑道:“就像当初我在梁城时不也是靠山吃山么,即便外面兵荒马乱,山里照旧能有容身之处,还能按着季节去打猎,采药,采野菜,自己也可以耕种,只要不向往外面的繁华,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秦宜宁早年的经历众人都知晓,此时她是说笑着提起,可见她并未将那些苦难当做一回事,可是听在旁人耳中却是既觉得佩服又觉得心酸。
其实他们家王妃与王爷一样,这些年来都受了不少的苦。
“公子。”
这时,逄枭安排跟随在秦宜宁身边的精虎卫凑上前来,低声道:“发现了暗号。”
秦宜宁笑容不变,低声问:“可确定了是咱们的人留下来的?”
“是。”
“好,你先命人去依着暗号所指方向探查一番,确定无误后回城中福来客栈回话。”
“是。”
精虎卫应下,悄然离开了队伍。
秦宜宁则依旧带着人在城里逛游,待到将本地的风土人情打探清楚,又将流言蜚语听了个七七八八,且打探清楚吕韵现在住在何处,这才带着人去了客栈,包下了个跨院。
“想不到吕先生那般大人物,竟然也会在海边结庐为舍。”谢岳不由得感慨。
秦宜宁笑着请众人都落座,“吕先生早就来了此处,想来是希望以最近的距离看着那些战船,才会在海边结庐而居,不过这里海风不小,吕先生住必定不怎么舒服。”
“足可见吕先生有多重视这些前朝战船了。”徐渭之摇着头感慨,“吕先生是明白人,只可惜吕家并不似陆家那般的地位,吕先生虽超然,在圣上跟前却未必说得上话。”
“是啊。”秦宜宁叹息,“所以他才求到了王爷头上。”
秦宜宁转而看向廖知秉,“廖先生,我先前请先生帮忙注意的那些善于使船出海的人,都已经找好了吧?”
“早已找好了。此时都安置在城外。”
“那就好,多亏廖先生在,否则这些事我还不知该如何是好,真是该多谢廖先生。”青天盟的人善于做的事自然不是精虎卫们擅长的。廖知秉和孟琴这段时间跟在秦宜宁身边着实出了不少的力。
廖知秉被感激的有些脸红,连忙摆手:“盟主信得过在下,就是在下的荣幸,何必又如此客气起来,都是自家的弟兄。”
秦宜宁笑着道:“是,都是自家弟兄,是我太过客套了。”
几人又说笑了一番,这时惊蛰快步走了进来。
“王妃,有消息了。”
秦宜宁精神一振,身子不由得坐直,询问的看向惊蛰。
惊蛰道:“咱们的人打探到,王爷去了辉川县,就被圣上的人押着进了城,圣上还打了王爷板子,王爷重伤之后又添新伤,情况不大好。”
惊蛰说到此处,小心的观察秦宜宁的神色,见她只是皱了眉头,并未有其他的表示,才继续道,“据说王爷身边的侍卫还跪求圣上允准他们去城里请大夫。很多人都说,王爷病入膏肓了。”
屋内一片寂静,
谢岳与徐渭之皆是满面沉重,
寄云咬牙切齿的道:“难道圣上连太医都不给王爷请,还要王爷的人去跪求?”
“这便不确定了。”惊蛰直言道,“王妃,这消息传至于此处,早已经过多少人的口耳,准确不准确尚未可知。王妃也不必太过往心里去。”
秦宜宁闻言看了看门外,见小雪几人都在外面守着,确定他们的话不会有人听得见,这才道:“我明白。”
谢岳却是气的脸色通红。
“王爷为了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怎么到如今就要受如此羞辱!”
“堂堂忠顺亲王,竟然被按着打了板子!”徐渭之的手都在发抖,“想来王爷那般英雄,在两军阵前受多重的伤都未曾这般病重,这一次必定是被圣上羞辱的狠了,急怒攻心才会如此。”
寄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秦宜宁知道逄枭去了辉川县,要面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的局面。可是她想不到,李启天竟然会直接按着人打板子。
也不知逄枭如今伤势如何了。
更不知逄枭现在心情如何。
毕竟这板子的消息他们在金港都能打探的道,想来京都城里的文武百官也都知道了。
“王妃,咱们现在应当怎么办?要不要属下快马加鞭去辉川看一看王爷的情况?”惊蛰低声问。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约定
秦宜宁沉吟着摇摇头,缓缓开口:“不必如此,既然这消息人尽皆知,圣上便不会允许王爷出事的。咱们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若做的不好,往后的麻烦才多。”
秦宜宁的话说的隐晦,但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哪里不明白其中意思?
谢岳沉吟道:“照理说,这消息若口口相传,也不至于如此迅速就传至此处。想来其中有些蹊跷。但圣上毕竟是要脸面的人,如果王爷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圣上便脱不开干系了。”
“是啊。王妃若不说,奴婢也没反应过来。”寄云道,“圣上这会子恐怕不但不会害王爷,还会好生的保护王爷呢。”
几人都点头赞同。
秦宜宁担忧逄枭的伤势,心情有些沉重。
只是她知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逄枭那里未必会顺利。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要想办法将手头逄枭的势力发展壮大,只有她手中紧握着的势力壮大了,才能对李启天产生制衡的作用,才会让李启天想要动逄枭时也要掂量掂量,不敢轻举妄动。
深呼吸调整了情绪,秦宜宁暂且压下担忧,转而道:“如今只看另外几路人马是否顺利,若能将货物安全运送至此处,咱们的计划便算是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全在吕先生身上了。”
谢岳与徐渭之点头赞同,随即问:“王妃打算亲自去见吕先生?”
“自然是要去的,”秦宜宁面色端凝的道,“吕先生乃是大儒,德行与地位自不必说。若吕先生此番不为国朝考虑,不在意战船之事,我对他老人家的了解也就停留在所知所学极为突出这一层,如今看得出,他是一位品德高尚忧国忧民的智者,我不过一介女流,只怕即便亲自去叨扰,吕先生未必肯见的。”
经过陶汉山的事,秦宜宁越发认清了女子在当下世上有多受轻视。而且越是这般学识渊博的人,越是轻视女子。
谢岳笑道:“您不必担忧,王爷应当将一切都安排清楚了。吕先生既然肯答应了王爷的提议,如今也肯在此处落脚,便是说明不会在意王妃您是女子了。”
知道秦宜宁的心结,徐渭之也笑着开解道:“王妃巾帼不让须眉。我们这些人私下里都常说,若是王爷身边没有王妃这样一位贤内助,行事上哪里会有如此顺遂?王妃对王爷帮衬良多,就是那些榆木疙瘩脑袋的人才会在意王妃是女子。”
秦宜宁感觉得到他们的善意,感激笑道:“多谢两位先生的开解。其实我早已想开了。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性子也不同,想法自然不一样的。我如今只求能帮衬王爷完成手头的大事,不给王爷拖后腿,便已满足了。”
“王妃哪里会拖王爷后退?王爷有您这般贤内助,简直是如虎添翼。”
就在屋内气氛热烈,众人言笑晏晏之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在低声交谈,随即脚步声便渐渐靠近了。
秦宜宁端凝神色,抬眸看去,只见几个精壮的汉子快步走了进来,为首几个人瞧着都有些眼熟,却是叫不出名字来。
五人到近前来,恭敬的依次行礼。
“属下林悦、温田七、臧文轩、严蓉、吉大顺,参见王妃!”
“快快免礼,大家辛苦了,快请入座。”秦宜宁客气的起身虚扶。
五人一同起身,并不敢入座。
为首的林悦正是先前奉命去联络其余人的那个精虎卫,此时解释道:“属下奉命去探查情况,确认无恙后,便联络上了几个弟兄。运送的货物如今都藏在身海边一处废弃村落之中,那里的百姓都已搬进城里来,传言还有说村里闹鬼的,看起来地方就不吉利,正好便于咱们藏匿。”
秦宜宁不由笑道,“你们倒是会选地方,被人认为不吉利的地方,百姓们就算听见动静也不敢去探查的。”
“正是呢。”温田七最为年轻,今年刚十七,见王妃如此平易近人,不由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道,“这主意还是吉大哥想的呢。我起初说这里不妥当,怪吓人的,吉大哥说有他在,吉利着呢。”
吉大顺都已三十了,看着温田七就像是看自家幺弟,闻言无奈的老脸发红。
秦宜宁笑道:“吉兄弟的名字便又吉利又顺利,这是个好兆头,咱们此番定然能成事。”
众人都笑了起来。
秦宜宁道:“既然货物无恙,诸位兄弟还要多劳心,好生看守着,同时注意码头上的情况,以火光为讯号……”说着,她凑近几人低声嘱咐了几句。
几人闻言纷纷点头,“王妃放心,此事不难。”
众人行礼,错落开离开了客栈,分路回了海边的荒村。
秦宜宁则站起身,笑道:“我这便去拜访一下吕先生,还请二位先生同行才好壮壮胆子。”
谢岳与徐渭之禁不住大笑:“您是女中豪杰,哪里就会胆怯?不过是给我们两个老家伙见一见吕先生的机会罢了。”
“哪里的话,我年轻,知事浅,在吕先生面前还没有说话的份儿,有两位先生坐镇,我才有一些底气。”
二人看的出秦宜宁说这番话是发自真心,心里都格外的熨帖,与秦宜宁谦让着离开了客栈跨院,往海边而去。
说是结庐而居,其实就是简单搭设的一个草棚,以木材为框架,以草席为棚顶和四面墙壁。
秦宜宁踩着海边大大小小的碎石和砂砾,迎着海面的强风,衣袂翻飞袍摆飞扬。
还不等几人靠近,草棚的一面就被推开个缝隙,吕韵正探头出来,见了秦宜宁一行人,仿佛惊讶于为首少年人的俊俏,微微睁大了眼,随即便面现了然之色。
“这位小公子,可是姓秦?”吕韵笑着开口。
秦宜宁见吕韵如此客气,悄然松了一口气,更加客气的行了一礼,“吕先生安好。在下正是请姓秦。乃奉逄兄之命前来,请吕先生履行约定的。”
吕韵潇洒一笑,悠然一指身后的草棚:“几位远道而来,若不嫌弃,可共饮一杯茶否?”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毁之
“在下求之不得。”秦宜宁笑着拱手。
徐渭之与谢岳也恭敬的与吕韵行礼。
双方谦让了一番便进了草棚。
草棚之中光线意外的明亮,因棚顶四处漏风,阳光顺着缝隙洒满每一个角落。地上只有一张草席,一床棉被,角落里几块平整的大石,上头摆了瓷杯和瓷壶,地上一个小泥炉,上头坐着个铁壶,里头正烧着水。
如此一位大儒,为了朝廷即将要拆毁的战船宁可如此委屈的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秦宜宁不免肃然起敬,进了草棚又给吕韵行了女子见长辈时的礼。
“吕先生如此一心为国,妾身着实敬佩不已,还请受妾身一拜。”
谢岳与徐渭之也真心实意的再度行礼。
吕韵闻言,心下不免动容,连忙探手虚扶:“王妃免礼。这都是老朽应当做的,老朽还要多谢王爷肯帮衬,否则这船怕是一艘都留不下了。”
说话间,几人围着大石落座。
吕韵取了瓷壶,从小泥罐里取了一把茶叶,粗枝大叶的泡了一壶茶。
“这里简陋很,王妃只当吃个野趣儿。”吕韵给秦宜宁倒茶。
秦宜宁忙双手扶着茶杯,笑道:“多谢先生。”
谢岳与徐渭之不敢劳烦吕韵,接过茶壶自己倒了茶。
几人再度坐下,秦宜宁便开门见山的道:“妾身来时,王爷已嘱咐了海边情况,不知先生可选定了要保留的船只?”
吕韵轻叹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哀愁和不舍,“说真的,那些战船,老朽真是一艘都舍不得啊,只可惜朝廷下了旨意,工部就安排了人开工,老朽也无力阻止,只能动用关系,悄然将战船留了一些更新更好的停在码头外临海一侧,就算要拆,也是先拆靠里头的,只是造船难,拆船却容易。这些工人依次拆船,百来艘战船已经拆了半数了。”
吕韵说到此处,又是摇头又是叹息,指着城里方向道:“咱们这动工,有多少老水师的老兵在掉眼泪啊。这些保护了这片海域和山河的老伙计,人还没死,船却好好的就要拆了。”
秦宜宁叹了口气:“这也是无奈之举,小人进谗,圣上又下了旨,不拆是不行的,好在咱们有其他的对策,好歹能尽力保下一些。”
“是。这是火种,也是将来大周水师的希望。”吕韵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王爷是打算几时动手?”
吕韵问的笼统,但秦宜宁已从吕韵仿佛看清一切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这位老人家果真是个智者,他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
秦宜宁却不会直接将话柄交给旁人,笑着道:“若无意外,就选在明日傍晚动手。事先还要准备一番不是?”
“准备?” 吕韵笑着,“既然王妃一切都有安排,老朽就不插手王妃带着人‘准备’了。老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来到此处吹吹海风,看看战船而已。”
听他这样说,秦宜宁自然满意,吕韵是聪明人,已经猜到他们不可能平白的保下战船,要利用战船做一些事,但是他并不细致去问。
所以,没有好奇心的人在这朝里才能平安啊。
“吕先生有如此雅兴,实在是好。海边风大又潮湿,吕先生也要爱惜自己身子才是。”
“是啊。稍后老朽就打算离开此处了。”
几人又闲聊了片刻,秦宜宁便恭敬的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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