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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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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老太君听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她还想留着秦宜宁嫁给太子呢!

    若是这一次拿来和谈,这步棋可不就废了吗!

    那个廉盛捷她听说过,据说是个年纪老迈的色魔。秦宜宁若去和谈,想必贞洁不保。

    他们家好容易有个这般合适做太子妃的女儿,却要为了和谈之事而牺牲?!

    老太君焦急的道:“那皇上怎么说?皇上答应了?”

    秦修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皇上已下了旨,命大哥十日后启程,带着宜姐儿去和谈。务必要促成和谈的成功,否则提头来见。所以,大哥才会如此气闷。”

    秦修远的话让满屋子人都如被冰封一般寂静无声。

    大家都知道,圣旨已下,秦槐远若舍不得女儿,毁的就有可能是整个秦家。秦家不会为了保护一个女子而舍弃多年来的经营,那么秦宜宁的牺牲已经是必然了。

    老太君端坐原位,抿着唇不言语。

    众人彼此对视,各有心思。

    而此时的踏云客栈,逄枭刚吩咐虎子送冰糖回去,就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探报。

    他披着一件黑貂绒大氅站在窗前,将手中字条看过之后,面色凝重的将其丢进炭盆,低头看着明灭的炭火眉头紧锁。

    虎子进屋,看到逄枭脸色如此难看,担忧的问:“主子,您没事吧?可是伤口难受的紧?”

    逄枭脸色有些苍白,可愤怒之下,凤眼里却像是燃了两团火,看的虎子一个激灵退后了两步。

    逄枭沉默片刻,竟暴怒的一脚踹翻了炭盆!

    盆中的炭火撒了满地,吓的虎子忙端了一盆水来泼上去,“主子,您怎么了?”

    逄枭暴怒的大骂,“操他姥姥的尉迟老狗!圣上命廉盛捷主持与大燕和谈,燕帝要将秦四送给廉盛捷!”

    “啊!”虎子惊呼。

    这朵鲜花他主子都舍不得摘,难道要眼看着插在廉盛捷那坨狗屎上?

 第一百零一章 和谈的内幕

    虎子知道自家王爷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问,就拿了扫帚、簸箕,将地面清扫干净,随即吩咐人重新上了炭盆,又亲手为逄枭沏了一壶淡茶。

    见逄枭面色稍霁,虎子才将心中疑问问出口,“圣上好端端怎会想起和谈了?战事上咱们可一直都占上风,想求和的也该是大燕才对,为何此事要咱们先提出来?”

    逄枭撩衣摆在圈椅落座,唇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不是很明白么。”

    虎子挠了挠头,“主子,我不懂。”

    “咱们与北冀战了多年,战胜后又接手了满目疮痍的烂摊子,后又与大燕开战,且北方鞑靼也一直扰边烧杀抢掠,季泽宇在北方的守军也要人吃马嚼,你当咱们的国库还有多少银两?”

    “可,可咱们大周兵强马壮……”

    “再强的兵,再壮的马,也要吃饱饭才有力气打仗。圣上登基后立即宣战大燕,难道只是为了一统天下?”

    虎子眨巴着大眼睛,许久才长长的“哦”了一声。

    “我明白了!圣上是看上了大燕富庶之地,且他们又是软柿子,是想以战养战。”

    逄枭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啜饮。

    虎子在地上转了几圈,一拍脑门道:“这一次圣上也根本不是要真的和谈吧?恐怕是前线的银子不够用,暂时谎称和谈,先哄出一笔银子来,好继续打燕朝那群软柿子?”

    逄枭点了点头,盯着手中的白瓷茶杯,眼神深不可测。

    “啧啧,这下子可有趣儿了。燕朝那群脓包,巴不得与咱们和谈,恐怕此番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不然尉迟老狗也不会让秦槐远献出秦四小姐来。若是和谈下来,发现被诓骗,还不激起他们民愤了?”

    “燕朝的民愤,早就被激起了。”逄枭修长带有茧子的有力手指一下下转动着茶杯,“尉迟老狗宠幸妖后,残害忠良,不论是唐太医的死,还是孙元鸣的死,亦或是定国公府的满门抄斩,这一桩桩一件件,大燕民众看到的都是昏君如何昏庸,贪生怕死的将民众兵士生死至于不顾,每当面临危险,昏君都将臣民推出去给自己挡刀子,连番下来,大燕军民早已对昏君失望透顶。而这,正是咱们圣上想要的。”

    虎子了然的道:“所以当初圣上才说要孙元鸣的脑浆,为的就是让燕朝人的怒气不得而发,更加憎恨昏君?”

    “对。”

    如此一说,虎子就更明白了。

    这一次的和谈,不但是要诓来银子,用大燕的银子去打大燕,更要利用秦槐远的好名声,再次激起大燕军民对昏君的不满。

    上一次为了讨好大周,昏君和妖后要孙大才子的脑浆。

    这一次干脆脸都不要了,大老爷们的,竟要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将一个美丽的少女推出去。

    尉迟老狗即便心安理得,可大燕朝稍有血性的男儿,都只会感觉到屈辱和愤怒。

    毕竟,大周才刚坑杀了大燕的两万俘虏!有两万多的大好男儿再也不能回家!

    这两万人,有父母,有亲人,有朋友。

    杀身之仇深似海,昏君不为他们报仇撑腰,却杀了定国公府满门男丁来讨好大周,如今还要将秦太师的女儿都献出去!

    如此一来,大燕再想上下齐心,怕是更加困难了。

    虎子不得不为周帝的精明挑起大拇指。

    “圣上真是高明啊!只是您这次打算怎么办?上次您不答应屠城,圣上转眼就吩咐人坑杀了大燕的俘虏,照旧达到了吓唬尉迟老狗的目的,还顺带将您的大元帅职位给撸了,这一次若您再阻拦,怕圣上要更加愤怒。到时还不定怎样呢,您的虎贲军打仗太猛了,又只听命于您,早已惹人忌惮了。”

    “无论如何,秦四只能是我的。”逄枭搁下茶杯笃定的道。

    “我就说主子定然是喜欢秦四小姐的!”

    逄枭冷笑:“谁说我喜欢她?”

    “啊?”虎子惊讶的张大嘴。

    “爷将她养在身边,当幅画看,不行?”

    虎子低下头,偷偷撇嘴:“行,主子怎么说都行。”

    逄枭修长的食指敲着桌面,片刻后道:“我自从为了救她受了伤,她也只打发婢女来给我瞧病,自个儿竟连看我一眼都不曾,这也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你明儿就告诉冰糖转告她家小姐,若是秦四不肯来看我,我就登门去看她。”

    说罢逄枭站起身,往内室走去。

    虎子再次撇嘴。

    还说不是喜欢人家?也不瞧瞧自己行事都反常成什么样儿了。

    从前对女子不假辞色的人,如今居然耍赖打滚的逼着人家姑娘来看自己!

    这要是叫老夫人和太夫人知道了,保不齐要将嘴都乐歪。

    阿弥陀佛,总算他们的宝贝儿子(外孙)没有分桃断袖的怪癖!

    ——

    此时京都城中,大周主动求和,皇上安排秦太师主持和谈,还命秦太师将嫡女献出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也不知到底是谁宣扬的,所有人都在传:大周兵部尚书廉某人是个好色之徒,且有虐待的怪癖,不知虐杀了多少花朵一般的少女。

    这消息眨眼之间就被传出好几个版本,越传内容就越是骇人,叫许多女子和家里有女儿的人,听了都替秦太师的女儿捏了一把冷汗。

    军中兵士、平民、举子和稍有良心的朝臣,本就哀痛戎马一生的定国公满门不幸。如今再度听说定国公的外孙女要被送给一个老色魔亵玩,不仅贞操难保,性命更是堪忧,所有人都出离愤怒了!

    许多茶馆酒肆都有人暗中说起此事,咒骂昏君,逼的之皇帝不得不派了衙门里的人到大街上巡查,到处抓胆敢说皇上是非的乱臣贼子,一时间,整个京都城都弥漫在紧张的气氛之中。

    秦府之中,秦宜宁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她不像孙氏听了此事就吓得昏了过去,也不像冰糖和松兰哭的眼睛都肿了。

    她表发现的很镇定也很冷静,甚至还能睡个安稳的好觉。

    次日清早,秦宜宁刚起身,就听见外头有婢女回话:“四姑娘,大老爷身边的人天没亮就等在外头了,说是老爷的吩咐,请您一同去外院用早膳。”

 第一百零二章 女儿的宽慰

    秦宜宁起身,由冰糖和松兰服侍着盥洗更衣,穿了身月牙白的素缎褙子,下着湖蓝色八幅裙,头发利落的挽了随云髻,只以一根桃木的簪子固定住,披着一件天青色缎子大氅,就带着婢女下楼离开了硕人斋。

    硕人斋与老太君的慈孝园距离极近,刚走了片刻,正遇上相携去给老太君请安的秦慧宁和六小姐。

    秦宜宁每日的昏省都不落,但从未如秦慧宁和六小姐这般殷勤早去的。今日二人见秦宜宁一身素淡缓步而来,还以为她是得知自己要被送出去和谈,怕了,特地来讨好老太君的。

    秦慧宁眼神中满是轻蔑,再无昨日见她时的惧怕,抱着肩膀嗤笑了一声,绕着秦宜宁身边转了一圈。

    “小溪妹妹临时抱佛脚未免也太晚了些,你若平日多孝顺老太君,保不齐这会子老太君还能疼惜你,多给你说几句好话,或就可以免了你去伺候老色魔的命运。可你呢?平日不知孝顺,总是惹老太君生气,这会子你爱死不死,谁又会理会你?”

    “就是。”六小姐冷笑:“看你那一副妖妖乔乔的样子,也不知整日里鼻孔朝天是谁给你的资本傲气,告诉你,你就是死了,老太君也会将你的尸首送去给老色魔的,老太君可不会看着咱们家跟你外祖父家一样。”

    秦宜宁看着光鲜亮丽的两人,沉默的听完了她们字字珠心的恶毒言语,并未立即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她们。

    秦慧宁和六小姐正是笃定了秦宜宁如今的境况,是绝对不敢再如从前那般跋扈的,她们被欺负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一个出口恶气的机会,又如何会不利用?

    只是,秦宜宁不反驳,也没揍她们,只这么静静的看着人,那眼神着实让人感觉心里发毛。

    二人也是强忍着才没有还后退半步,而是嘲讽瞪视回去。

    六小姐更是咒骂道:“你不过是个野人,能让你在秦府逞威风这么多日子,已是老天爷对你的厚爱了!这次你去伺候完那个老色魔,若真能活着回来,想来秦家也不至于养不起你一个残花败柳!”

    秦宜宁长睫毛忽闪了一下,忽然委屈的低下头去。

    她的一身素净打扮在穿红着锦的女子中间本就显眼,此时又被命运逼迫到如此境地,圣上旨意,偏偏无法拒绝,还要面对堂姐妹的侮辱,一口一个“伺候色魔”,一口一个“残花败柳”,就是个成年的妇人都未必受得住这种羞辱,何况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六小姐和秦慧宁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心里就一个字:爽!

    六小姐更加肆无忌惮了:“你平时不是厉害吗!不是谁都说不过你,打不过你吗!你现在照旧去老太君跟前抖威风,你看看老太君肯不肯帮你!别以为你……”

    “这就是二弟妹的家教?我也算见识了。”

    忽然,一个含着怒气的低沉男声从秦慧宁和六小姐的背后传来。

    二人唬的身上巨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缓缓回头,正看到披着灰鼠毛领子大氅的秦槐远负手站在不远处。秦槐远的身旁,二老爷秦修远面色铁青的怒视着六小姐。

    六小姐脑子里嗡的一声,唬的膝盖一软,扑通就跪下了。

    秦慧宁也吓呆了。

    怪不得秦宜宁刚才不还口也不还手!她是早就看到秦槐远和秦修远来了!不但不阻拦她们继续说下去,还故意纵着她们说出恶毒之语!

    她就说秦宜宁的破落户性子,今儿居然会骂不还口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秦槐远沉着脸看着秦慧宁和六小姐,虽未说话,但气魄骇人。

    秦修远忙道:“大哥息怒,我一定好生管教六丫头。”

    秦槐远点点头,径直走向秦宜宁。

    秦慧宁和六小姐都吓得面无人色的往两侧让开了一条路。

    到了女儿面前,秦槐远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大手摸了摸秦宜宁的头,又爱惜的帮她理了理披风,随即道:“走,跟爹去外院用早膳。”

    “是。”秦宜宁摸了摸被秦槐远碰触过的额头,禁不住乖巧的笑,跟咱秦槐远身畔个,二人并肩往外走去。

    秦宜宁根本连再看秦慧宁和六小姐一眼都不曾。虾兵蟹将,不足为惧,她不开口,自有人会收拾她们。

    秦宜宁带着冰糖和松兰跟着秦槐远出了二门,这才问:“父亲不是命人来叫我吗?怎么等不及自己进来了?”

    “嗯。”秦槐远并未回答,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秦宜宁见他如此,知道父亲正在专心致志的思考,便不再开口。

    二人到了外院书房所在的院落,秦槐远先带着秦宜宁在偏厅用饭。

    六小碟爽口的各色小菜,熬的香浓的粳米粥,一大盘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和包子,还有两碟子绿油油的素炒青菜,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在平日能引的人食欲大增,可今日父女二人却都没什么胃口,都只略用了一些就撂了筷。

    秦槐远叹了一口气,道:“你都知道了吧。”

    “是。”秦宜宁道:“消息都已经传遍了,女儿想不知道都难。”

    秦槐远皱着眉,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许久都不言语。

    秦宜宁见秦槐远如此为难,笑道:“父亲,圣旨已下,您又不能抗旨不尊,也不能将咱们一家子的生死都不顾了,女儿就跟着您走一趟便是。”

    秦槐远猛然抬起头,看着秦宜宁那云淡风轻的笑脸,道:“宜姐儿,你不怕吗?不怨恨吗?”

    这样的大事一出,且不说贞洁与性命是否能保得住,就是于闺中女子的名声上,怕也是要全毁了的。

    寻常的女子这会子怕早就投缳的投缳,投河的投河了,秦宜宁能安安分分的活着,没有以死相逼,也没有偷偷逃走,秦槐远便已觉得她是懂事至极。谁料想她竟还能笑着安慰他。

    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她啊。

    秦槐远一时间百感交集,眼眶发热,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秦宜宁看着父亲乌青的眼眶和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国公府的事就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不论我是逃了还是死了,都只会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稳稳的等着九天之后跟着父亲启程去奚华城,将和谈之事想尽办法促成,不能白费了这一次的牺牲。咱们一家子能平平安安的,我自己能侥幸保命活下来,便也知足了。至于其余的什么贞洁什么名声,我不想,父亲也不要多想。”

    “宜姐儿……”秦槐远想不到,秦宜宁在如此紧要关头会如此镇定理智。

    这时候最委屈,最无辜的,不就正是她吗?

    “父亲不要难过,我在外面见过太多的生生死死,平日里穷人家的孩子,磕碰到的死的,被马车撞的,被野狼野狗叼走吃了的,掉水里淹死的……人命珍贵,可人命在有些人眼里也最贱,赶上匪兵屠城,或者灾年没饭吃,穷人家将个健健康康的姑娘卖了,也只能换来半袋的棒子面儿……”

    “父亲,我看得开,只要活下来,就一定会有希望。您看我不就看到希望了?我以前还以为自己要在山里打猎采药一辈子呢,如今不也被父亲找到了?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风风雨雨,能活下来,看到最后、笑道最后就是好的,至于中间经历的那些,我不在乎,父亲也不用在乎。我不是那些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这些我都不怕。”

 第一百零三章 望眼欲穿

    秦槐远静静的望着秦宜宁,仿佛到此时才第一次真正了解了自己的女儿。

    她就像一株过早离开暖房的花,在石缝中挣扎着求生,接受暴风骤雨的摧残,却以最顽强的意志力存活下来,竟还能开出最美的花朵。

    她一直是个能让他感到惊喜的孩子。她总是在不停的学习,不停的进步,每当他惊喜的发现原来她还有新的一面时,不久她就能为他展示出更闪耀的一面。

    与那些养在深闺的寻常闺秀相比,她的聪慧、胆识、能力和手段早已超过常人。如今竟还有许多男子都比不上的心怀。

    秦槐远感到安慰,可更多的是感觉到愧疚。

    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子,到底要经历多少痛苦才能有如今看淡风雨的心怀和魄力?又经历过多少无奈,被残酷的发现实摧折到何等程度,才能小小年纪就学会泰然接受命运?

    这个孩子怎么能如此懂事,如此惹人疼?

    秦槐远伸长手臂,大手越过方桌摸了摸秦宜宁的头,声音沙哑的道:“是为父对不住你。”

    “父亲说的什么话?”

    秦宜宁雾蒙蒙的翦水大眼亮晶晶的望着秦槐远,“父亲没有对不住我,一点都没有!我相信父亲但凡有一丁点办法,也不会带我去的,只是圣旨已下,父亲总不能为了保护女儿一个,落个抗旨不尊的罪名。父亲不只是我的父亲,还是秦家的族长,定国公府的惨剧不能在咱们家再来一次。”

    “我平日里享着太师嫡女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没道理危难时刻就不能一同承担了。若是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那还叫什么一家人?若真那样,我就不配做父亲的女儿了。”

    “好。好。”秦槐远眸中有了湿意,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秦槐远自觉都要被练成一颗铜豌豆,如今却被女儿说的禁不住鼻子发酸。

    他仰起头用力眨眼,半晌方恢复了平日模样,叹息道:“宜姐儿,不论你如何看得开,为父都知道是我对你不住。你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努力的活下去。”

    他最担心的是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家,会因受不了屈辱而自尽。

    “那是自然。我可是很‘贪生怕死’的。”秦宜宁知道秦槐远的担心,笑着道:“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保住这条命付出的努力很多,那么多努力我可不想白费了。”

    “好孩子。”秦槐远见她说的诚恳,是真的看开看淡,并非只是为了安慰他而哄他,终于能够放下心了。

    被秦宜宁遇事不慌不忙的积极态度感染,秦槐远憋在胸中一夜的那口浊气终于也散发开一些。

    秦宜宁略坐了片刻,便是告辞回硕人斋。

    秦槐远想起方才六小姐和秦慧宁所说所做,再对比秦宜宁的懂事和乖巧,越发替秦宜宁抱不平,打定主意要给秦宜宁撑腰,出口恶气,想了想,就亲自去了老太君的慈孝园。

    秦宜宁这厢回到硕人斋,忍了一路的冰糖和松兰进了门就开始抹泪。

    他们刚才伺候在外间,将秦宜宁和秦槐远之间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既动容他们父女之间的情分,又感叹秦宜宁的稳重,但是更多的是愤怒和怨恨。

    “昏君害了我家里不够,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现在还要来害姑娘!”冰糖抽噎着,用力摸了一把眼泪,将苹果脸都蹭红了。

    秦宜宁拿了帕子递给她:“快小声些,仔细隔墙有耳。”

    “骂昏君的也不是我一个,那老不死的,早就该死了!”

    冰糖想起秦宜宁对她的好,一心一意的为她盘算将来,她卖药膏和脂粉所得,秦宜宁从未觊觎,还想尽办法帮她开拓商机,有清流文臣的家眷送了东西来,秦宜宁也都如数给她,从不藏私,生活上她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不是一星半点。

    如此人品端正、心地善良的人,如今却要因昏君一句话而献给一个老色鬼亵玩。

    昏君怎么不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呢!

    松兰、秋露、柳芽和祝妈妈也都难过的抽噎起来。

    秦宜宁见他们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说她不怨恨,不恐惧,那都是骗人的。

    只是她见过了太多的黑暗,在底层挣扎的久了,学会了认命,也学会了如何顺着命运的安排去抗争。

    既然无法改变的事,再纠结恐惧也都没用。她现在需要想的是如何在和谈中活下来,如何过好以后的日子。

    下人们见秦宜宁如此镇定,再哭反而不好,就都擦了眼泪。

    冰糖擤了一把鼻子,这才想起正经事来,拉着秦宜宁到角落里低声道:“姑娘,今儿客栈里那位公子命人来传信给您了,说是这么多天您都不看去看他,着实敷衍,问您是不是已忘了他的救命之恩,不打算管他了。”

    秦宜宁闻言一愣,尴尬的笑了一下。

    她没有忘记姚之曦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些天母亲被压制着,情绪一直不好,她每天只忙内宅中事都已焦头烂额,冰糖每天都去给姚之曦针灸解毒,她也会追问解毒的进度,却是从未想起过要亲自去看看他。

    秦宜宁想了想,道:“罢了,我还是去看看吧,正月十六就我就要启程,算起来还有九天时间,不知期间皇上还有什么安排,不如趁着今日得闲去见见他,也当做道别吧。”

    道别二字让人心里难受。

    冰糖沉默的点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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