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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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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宜宁来到门边,扶着门框刚要进门,就见天机子无力的闭上眼,喃喃道:“好,好……”随即,便有一条血线从她的鼻孔和嘴角流了下来,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生机。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仙逝

    “仙姑!”秦宜宁快步进去,却被天机门正大哭的门人拦在最外。

    原本还问问有理的方海玲就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悲伤欲绝的大吼:“都是你们害死了门主!你们还敢靠近!”

    “门主!门主!”其余弟子跪在床沿,绝望的去探天机子的鼻息,已是气息全无,吓的人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屋内哭声地动山摇,悲切难抑。

    冰糖已是趴在墙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秦宜宁闭上眼,仰起头,眼泪已然决堤。

    天机子这一生,都在为紫微帝星能够登顶而忙碌,秦宜宁有时觉得自己辛苦,身在乱世,又陷于朝堂斗争这种无法自拔。可是现在想来,天机子就算再行事洒脱,也同样是个女子。她因投身天机门,年少扬名,景同推算阴阳及堪舆之术,就将天下大事抗在了肩上,她难道就轻松?

    他们的确有时候立场不同,目的不同。可天机子这样一生只为了做一件事,且最后为了达成目的不惜牺牲生命的人,也着实是令人敬佩。

    但是现在,这个人为了救她而死。

    秦宜宁在也忍不住,呜咽着大哭出声。

    谁也想不到,那个曾经让人头疼不已天机神算的仙姑,竟会这样失去生命。

    冰糖与天机子还有一段师徒缘分,当初的庇护之恩尚且未报,如今天机子却已殒身,她已哭的不能自已。

    天机门的门人更是哭的摇山振岳,整个农庄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之中。

    过了许久,谢岳才擦了擦眼角,道:“王妃,我这便去预备寿材。”

    “一切都选最好的。”秦宜宁哭的嗓音沙哑,双眼红肿。

    方海玲用袖子抹眼泪,起身到近前来道:“不必了,门主的后事,我们天机门人自会料理。不劳王妃费心了。”

    秦宜宁知道,天机子为了救她而死,天机门的人自然是心存怨恨的。这原也是她的错。

    秦宜宁温声道:“仙姑的葬礼,我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还请各位不要推辞。”

    “真的不必了。”方海玲沉声道,“我们天机门的人,自然要回天机谷下葬。何况门主此番前来时,已经料到凶多吉少,早就已经……早就已经交代了后事。”方海玲再度哽咽起来,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道,“门主说了,她往后要长眠于天机谷,在也不离开了。”

    秦宜宁咬着下唇低下头,眼泪再度涌了出来。

    她很想帮忙,奈何天机门的人似已恨上了她,绝不允许她的手下插手。

    方海玲命人去预备了棺木和马车,甚至灵堂都不预备设置,便将天机子的尸身用白布裹住,抬进了棺木中,放上了马车。

    秦宜宁追出门来,“真的不设置灵堂吗?这于习俗不符……”

    “不劳您费心了。”方海玲打断了秦宜宁的话,道,“我们天机门自有我们的规矩,天寒地冻的也正方便我们回天机谷。为让门主早日安息,还请王妃不要再多言了。”

    秦宜宁的确不了解天机门之中的规矩,而且眼下对方明显是心存怨恨,对天机子的死因耿耿于怀,秦宜宁眉头紧锁的退后一步,冰糖和寄云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王妃,您保重自己,天机门自有规矩,就由着他们去吧。”

    “是啊王妃,您自己身子还没好利落,着实不适合在寒风里晾着,天机子她已经去了,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

    秦宜宁看着天机门的人打点行装,固定棺椁,根本不让秦宜宁手下任何人帮忙,不由得幽幽一叹,回身走向卧房。

    “我往后可怎么与穆公子交代?”

    穆静湖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天机子。而原来本该寸步不离保护天机子的穆静湖,却为了逄枭的安全而离开她身边。若是穆静湖得知这个消息,是不是也会陷入自责?

    秦宜宁简直不敢想象如穆静湖那般一诺千金满腔义气的人,会是怎样的心情。

    “王妃别胡思乱想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王妃还是要多在意自己的身子为重。”

    “况且王爷那边也乏发了檄文。若天子再冲着您和小小姐、小少爷来,又该如何是好?”

    秦宜宁回到房中,解下披风,疲惫的靠坐在,临窗暖炕上,枕着柔软的大引枕长叹了一声:“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愧对天机子。一码归一码,不论她以前做过多少事,是否要杀我,这一次她的确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冰糖和寄云心里也不好过,他们与秦宜宁一样,都是重情义的人,当初秦宜宁为了**之死,一怒之下都去了水泽国,如今天机子的事只会让她更加憎恨李启天。

    “王妃天机门的人启程了。”

    惊蛰在门前回话。

    秦宜宁侧过身推开了窗,就见天机门的人赶着马车,缓缓离开了田庄。

    夜幕即将降临,纷纷落下的白雪在灯光映照之下有几分晶莹之感,漆黑的棺木停放在车队中间,看着只让人心生寂寥。

    “罢了。随他们去吧。”

    秦宜宁幽幽叹息,关上了窗,回头便吩咐谢岳将讣告传于前线。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百姓们都在议论着逄枭那檄文的内容。

    他们对此事比别处百姓了解的多,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忠顺亲王妃被关在囚车里,满身狼狈的冒着风雪被游街。

    “原来天子是绑架了王妃,还绑架了王爷的孩子?”

    “就是因为临阵换帅的事吧?”

    “说到底都是忠顺亲王抗旨的问题,若是他不一意孤行,不肯放权,圣上也不会如此。”

    说着话的人被周围的一圈人集体鄙视了,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

    “你说这话就是亏了良心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带着兵马来解了京城之围,是谁自己出银子养着灾民,又养着精兵的。天子当初不让王爷的兵马进城,而是一杆子将人支开,就已经是忌惮王爷了。如今好容易将鞑子赶出去,这一战哒打的见了成效,圣上却怕忠顺亲王的功劳太大,想要临时换帅让人摘桃子,王爷想继续打鞑子,圣上就绑架王爷的老婆孩子,你们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兄弟,你可小心一些,说话留神,可别给家里惹祸!”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怕个鸟!”

    ……

    京城里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到处有人在讨论和争论,有人说事情皆因逄枭抗旨而起,但更多的人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鞑靼一事上,谁为了大周朝付出更多。

    逄枭在民间素来呼声很高,骁勇善战爱国爱民的形象早已经根深蒂固,天子忌惮逄枭,从前几年至今做出的奇葩事也不是一件两件,纵然大家不挂在嘴边,可只要是京城人,谁又不记得?

    “从前王爷立了功,还被天子按在殿上打板子呢!王爷还不是伤势好些就去打鞑子了?你们就算要诋毁王爷,也诋毁出个新花样来,我们可都不聋不哑!”

    ……

    李启天安排的暗探游走在大街小巷,酒楼茶楼之中,将百姓的议论记了下来。回头便一脸愁苦纠结的回给了李启天。

    他们知道,这话传进天子耳朵,他们少不得又是一顿骂。

    果不其然,李启天当场就掀了小几,将上头的高糕点茶叶扬了满地都是。

    “是谁敢这般编派朕!朕是天子,他们竟敢背后如此嚼舌!”

    “圣上息怒。法不责众,现在……”

    话没说完,李启天就已怒吼道:“好一句法不责众!这么说京城所有百姓都有反叛之心了!”

    “臣不敢。”暗叹们无奈的垂首。

    李启天的拳头紧握,切齿磨牙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谁死谁就得死,这是朕身为天子的权力,那秦氏算什么东西,不过女流之辈,朕捏死她就仿佛碾死一只蚂蚁,即便真要她死了,又何至于引起这么多人的议论?

    “还有逄之曦那公开檄文之上说的都是什么!如此避重就轻,朕在他心里都成了个祸害朝堂残害百姓的昏君了!难道不是他抗旨不尊在先?难道他抗旨不尊,朕还要给他喝彩不成!”

    众人额头贴地,不敢出声。

    李启天沉声道:“御史台将逄之曦的罪证都给朕拟出来,他逄之曦不是嘴硬吗,朕就要天下人看看,他们口中仁义道德的忠顺亲王,到底有多忠,有多顺!”

    “遵旨,奴婢即刻便去。”熊金水如蒙大赦,赶忙行了礼下去传旨了。

    坐镇京城的天子与边关正打鞑子的主帅隔空吵了起来,这简直成了大周朝前所未有的一出好戏,不但百姓们看足了热闹,就是朝廷各位官员也都惊愕的快掉了下巴。

    圣上看来已将忠顺亲王恨到了骨子里,恨不能立即给他安上个罪名将人抓回来砍了。

    王爷还是圣上的结拜弟兄,又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后却很有可能落下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是以这段日子,朝中风声鹤唳,大臣们都夹着尾巴做人,整个京城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而京城最为安静的镇南王府,尉迟燕与顾世雄相对而坐。

    顾世雄叹息道:“主子,想办法离开京城吧。”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退路

    尉迟燕低着头,花白的鬓发有几缕垂下,眉心深深的川字即便他不皱眉时也极为明显。

    “离开京城,我们又能去哪?”

    顾世雄咳嗽了好几声,年过九十的他早已气力不济,说起话来声音很是虚弱。

    “王爷,虽然在京城你还是镇南王,可这个镇南王到底有没有实权,又有多浓的讽刺意味想必您比我还清楚。李启天留着咱们,为的是炫耀他灭了大燕的丰功伟绩,咱们赖以求生的依靠,不过是建立在李启天的戏耍之上。

    “眼下朝局变动,李启天连番做出那等愚蠢之事,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让舆论倒向逄枭。依老朽愚见,将来这二人必有一争,未来若继续留在此处,王爷恐被波及,不如趁现在李启天尚且未曾注意到这里,悄然遁走,以后便是天高地阔了。”

    “天高地阔?”尉迟燕苦笑着摇了摇头,眼角的皱纹因他的苦笑而堆积更深,“你的意思是,出去后,做个平凡的农人?”

    “若想平安度过一生,王爷做个平凡的农人是最好的选择。将来买几亩地,置办些房产,再娶一方妻室,忘记过去,忘记自己的身世,就当一个没有过去,只有未来的人。”

    屋内一片寂静,尉迟燕眼中一片泪意朦胧,最后竟然哭着笑出了声。

    “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从父皇将那烂摊子交给我,之后我走的一切道路都是迫不得已。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又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经受这样的人生!”

    顾世雄叹了口气,拍了拍尉迟燕颤抖的肩头,“时也命也,王爷这一生享受过荣华富贵,也经历过灭国之痛,若能彻底放开,往后的人生平淡安宁,也不算一件坏事。”

    尉迟燕抬起头,透过泪雾看着顾世雄。

    顾世雄鼓励的对他点了下头。

    “……好,便依您所说。咱们找个时间,想法子逃出去吧。”

    顾世雄欣慰的点头,“老朽这一生,辅佐三代帝王,如今若能护您平平安安,远离灾祸,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

    “若无您帮衬,我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尉迟燕摇摇头叹息道,“我从前峥嵘之心不减,自己却没本事,平白的给您添堵。如今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我才如大梦初醒。这天下,早已是别人的天下。而我若能了此残生,也算是造化了。”

    “您严重了。到底是老臣无用……”

    “老恩师!”

    尉迟燕与顾世雄都心酸不已,抱头痛哭起来。

    隔日,镇南王府长史发现了尉迟燕与顾世雄失踪,急忙将消息禀给了李启天。

    李启天得知后只沉默一瞬,随口吩咐了一句:“去追。”便没了下文。在他眼中,尉迟燕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已经无关紧要,这么一个毫无建树的亡国之君,他留他性命就是为了玩罢了,丢了便丢了,只当走失了一只哈巴狗,也没什么大不了。

    要紧是眼下北疆的战事和逄枭的态度。

    在众人面前,李启天表现出的愤怒与他心中的忐忑成正比。逄枭此时已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又手握重兵,李启天自己也上过战场,最是清楚一同在沙场上厮杀时兼顾的同袍之情,客观的说,逄枭又的确是一个容易引人追随的人,几个条件相加 ,李启天真的很担心前线逄枭会一呼百应,不去收拾鞑靼,转身就直接打上京城。

    到时候,他又该用什么去抵抗?

    李启天知道自己并无与逄枭一战之力。

    眼下,他甚至只能祈求鞑靼和陆衡强势一些,与逄枭多消耗一些。他隐约觉得,己方此番能胜。但若能够消耗掉更多的兵力,逄枭回头想再上京城闹什么幺蛾子,不就该掂量掂量了?

    秦宜宁将天机子的讣文直送到军营,穆静湖得知后简直震惊的不能自已。

    “不会的,师父说过,她能活到快一百二,如今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

    逄枭抿着唇,愧疚的拍了拍穆静湖的肩头,“对不住,木头。是我太过自私,将你调在我身边,若是我不带着你来此处,你专心留在你师父跟前,她就不会死了。”

    穆静湖摇头,依然是目光呆滞的模样:“这件事不与你相干,我来保护你,一是我的意思,二则也是师父的意思。她是希望我跟在你跟前的,只是我没想到……”

    “可仙姑是为了救宜姐儿而死,对不住,真的很对不住。”

    对于天机子的身亡,逄枭心中的波澜不大,但他与穆静湖是至交好友,又知道当年天机子的师尊收穆静湖为徒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天机子,如今穆静湖为了保护他而不再天机子身边,天机子又是为了救秦宜宁而中箭,伤势不治而亡,逄枭的心里觉得十分愧疚。

    穆静湖呆愣了两天,才逐渐接受了事实。

    因为天机门的人与秋飞珊都给他来了信,一封是说天机子的遗体已经在天机门下葬,另一封则是安慰和告白。

    秋飞珊依旧时常写信与穆静湖诉衷肠,穆静湖的心思早就有所动摇。如今乍然得知天机子去世的消息,心思最是脆弱的时候,秋飞珊的来信多少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对秋飞珊的排斥也就不那么强烈了。

    与鞑靼的战事已进展到白热化,三月初,逄枭与季泽宇帅大军压境,直将思勤与陆衡的人兵马逼退至无人区沙漠跟前。

    陆衡望着满眼的黄沙,心思早已飞了很远。

    当日他与秦宜宁被思勤所绑,就曾经被逼穿越过这一片无人区沙漠。如今回想当日,一幕幕还仿佛就在眼前。当时的秦宜宁敬重他,信任他,而如今,他成了叛国的奸贼,秦宜宁的丈夫成了剿灭奸贼是的先锋。

    他这一辈子,或许都与秦宜宁无缘了。

    “在想什么?”思勤从营帐中出来,见陆衡呆站在沙漠旁,眼神之中便有怀疑一闪而逝。

    陆衡回头,就见思勤一身黑色皮裘,头发编成小辫在头顶束成一束,行军之中颇有几分狼狈,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没想什么,只是在想,可汗可有法子解此危机?”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沙海

    “办法?”思勤挑起半边唇角,嘲讽的笑了,“本汗以为陆家主会有想法,没想到事到临头要来问我?”

    陆衡苦笑着摇头,“可汗可不要玩笑了。我不过在大周虚担了官职罢了,事实上,陆家不过是个商户人家,我也不过是个商贾罢了。您想,一介商贾,又能有多大的见识?”

    “你无须妄自菲薄。”思勤抱着肩膀,嘲讽的道,“如今我鞑靼勇士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你再有财力,买了粮草运了被褥也运送不到这里来。你难道不想为此战出点力?”

    陆衡苦笑,叹息一声转向了无人区沙漠。指了指西侧,又指了指东侧。

    “那边,有城郭,直走便可入大都。这边,却是一片荒漠。如今这个节气,荒漠之中天气瞬息万变,咱们这些人没有吃没有喝,进入这片荒漠便等于死路一条。若不动,大周兵马直接压上来,或还有一战之力,若退,要么葬身沙漠,要么就直接退至大都。”

    思勤闻言不耐烦的摇头,“你说的这些情况不是明摆这吗。要么往都城退,要么站在这里死扛着。我是想问,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陆衡一手负在身后,拳头握的紧了紧。

    “若是我,自然选择死扛着,我虽不才,却不能允许自己带着的兵马退缩,导致城中百姓惨遭兵祸。”

    “看不出,你还是个仁义之士。”思勤言语之中有几分嘲讽,看着陆衡背影的眼神也显得格外冰冷,“我有时候就在想,此番与你联盟讨伐大周,到底是不是中了你的圈套。”

    “圈套?”陆衡心里咯噔一跳,却依旧保持着面上冷静,缓缓转过身来,坦荡的看着思勤,“我又能布置什么圈套?何况可汗这等智勇双全的英雄,若真遇上什么圈套,早就已经一眼识破了,难道还容我猖狂至今日?”

    “是不想容你猖狂。”思勤笑着凑近陆衡跟前,如鹰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陆衡,唇角的笑意更添许多凉薄,“你可真是大周朝的一条好狗,就算被你们天子追杀,你也仍旧不忘记摆我们一道,来游说本汗,说什么现在是最佳的进攻时机,趁着大周天灾人祸不断,正好一举将之拿下。可现在呢?”

    思勤猛然迈进一步,将陆衡逼的后退了一步。

    “你所说的什么天灾人祸,根本就起不到半分牵制作用,多大的饥荒,你们那个什么忠顺亲王竟有本事弄来粮食救急。到最后还能弄来那么多的兵马与本汗作对。你说这叫什么?这难道就是你说的好时机?”

    陆衡面色真的定,心里却已经有些惊慌。

    如今战事不利,逄枭与季泽宇来势汹汹,他们俨然有颓败之势。鞑靼若败,思勤的确需要一个发泄怒气的出口。他与思勤本来就只有合作关系,谈不上多信任,如今思勤怀疑到他的头上,也不算意外。

    只是,战败之际,思勤这般怀疑,若对他动了杀心,他手下的那些人,恐怕不是对手。

    陆衡心念百转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可汗着实多想了。我早已是大周朝的罪臣,大周天子四处追杀的对象,我若欺骗可汗,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思勤死死盯着陆衡的双眼,眼中的怀疑毫不掩饰。仿佛一时间不知是否该相信他。

    陆衡又道:“可汗大可以放心。我与我妻室和仆从,加起来不过就那么点人,如今还都住在可汗的大营之中,若是可汗觉得我说的是谎话,随时都可以要我的性命,您以为我的那点力量,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如此一说,思勤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是以他的能力,此时却是节节败退,仿佛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没占。这样的颓败之势,也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见思勤面色已经缓和,陆衡悬着的心终于悄然落回原位,上前一步低声道:“可汗,其实我方才在想,能否暗中派人去往大都求援?若是能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前后夹击,或许还有反击的余地。”

    思勤目露沉吟。

    “可汗,若是大周大军直压上来,我方勇士寡不敌众,到时可就难办了。”

    如今大周兵马四十八万,他们搜刮全国才来二十万精兵,现在也因战损而消耗过半。以少胜多,历史上并非没有,但是真正若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不是那么容易。

    若是不这么办,思勤一时间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但是若就这么听了陆衡的建议,思勤又觉得自己仿佛是提线木偶,被眼前这人牵着鼻子走。

    “本汗再想想。”

    陆衡闻言便不再多劝,拱手应是。

    思勤沉着脸回大帐去,陆衡也快步回了自己的营帐。

    卞若菡一见陆衡回来,赶忙起身扑了上去:“你可算回来了,你去与他们说说,我想沐浴。他们这里连个热水都没有,不沐浴怎么受得了嘛!”

    陆衡满腔心事,此番又增了个对思勤的防备,生怕思勤不敌逄枭会迁怒自己,如今卞若菡又来搅合,他心里简直一团乱麻,乱上添乱。

    “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卞若菡跺脚,“你说这里什么地方?当初还不是你带着我一起来的!我是你的妻子,我想要什么,你就要尽力满足,你若不能满足便是你的无能。这会子你却来说我的不是?我不过是想沐浴,我有什么错!”

    “沐浴,沐浴。”陆衡一把抓住卞若菡的脖颈,压着她的头往帐门外走。

    掀开帐帘,立即有鞑靼士兵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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