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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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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味的只知动粗,那便真的成了“野人”了,刚柔并济才是最合适的态度。
老太君见状满意的点头,面上的表情明显舒缓不少。身为长辈,最不喜的就是晚辈当面顶撞,秦宜宁虽然做事粗暴了一些,根子上却不是个坏的。如此像她的长子,想来心思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倒是秦慧宁……
阅尽千帆的老太君越发觉得头痛。
一想明日外头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谣言来,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沉声道:“今日之事,你们也都吃个教训。身为相府的小姐,姐妹不睦竟大打出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们平日里都一副孝顺的模样,现在就是这么孝顺的?”
老太君口中虽说的是“你们”,可秦慧宁心里明镜一般,秦宜宁才回府多久?在老太君身边时间较久的却是她。
老太君这是在刺打她!
秦慧宁内心惶恐至极!
她如今留在府中最大的依靠就是老太君和孙氏。能够继续过着府中姑娘那般锦衣玉食的生活,依仗便是他们的不舍。若是自己失去了他们的喜欢和信任,她还能拥有什么?
“祖母息怒,孙女知错了。”秦慧宁再不敢多辩驳一句,生怕让老太君对她更厌烦。
今日的委屈,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老太君见她认错时态度良好,想着到底是自己教导出的女孩,品性也不会差了,虽然心思重了一些,但也情有可原。
思及此,她便严肃的道:“宜姐儿,慧姐儿,姐妹不和,罔顾孝道,就罚你们各自回房抄写《孝经》十遍,三日后晨起请安时上交,你们可有异议?”
“多谢祖母疼惜。”秦慧宁忙抢着回答。
老太君听的心里熨帖了不少,暗想:慧姐儿是个知道好歹的,知道我这是故意偏向于她。
要知道,秦慧宁长在相府,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导,写字于她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可秦宜宁却是生在村野,常年不碰纸笔,《孝经》全书十八节,三日内抄写十遍怕会将她累出个好歹。!
说到底,老太君心里还是疼惜养在身边的秦慧宁,不满秦宜宁动手打人的。
只是她作为大家长,在秦慧宁明摆着有错的情况之下,不好明着偏袒谁,免得往后无法治家罢了。
可老太君这会子却是想错了。
秦慧宁根本没有领会她的偏袒,心里早已是冷笑连连:什么祖母,什么疼惜,都是假的!亲孙女一回来心就偏了,看着我挨打受委屈,居然罚我一同抄书!
秦宜宁眼角余光将老太君和秦慧宁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底,不免暗自好笑,看来秦慧宁是要辜负老太君的好意了。
老太君再度揉着眉心,一旁的吉祥便适时地端上一碗温热的蜂蜜水来给她润喉,秦嬷嬷又站在一旁手法娴熟的给老太君按摩太阳穴。
见老太君面露疲态,秦宜宁和秦慧宁便行礼告退。
老太君淡淡的摆手,见二人出去,就吩咐秦嬷嬷:“绿娟,你嘱咐人提着灯去送两位姑娘。”
秦嬷嬷立即会意的颔首,快步跟了出去。
秦慧宁就住在老太君的慈孝园,秦宜宁却要横穿半个后宅到雪梨院去,秦嬷嬷先叫了个小丫头子过来嘱咐了几句,小丫头子立即提着灯去追秦宜宁。
秦嬷嬷则是往秦慧宁住的暖阁处去。
屋内正乱着,乳母蔡氏和大丫鬟碧桐都受了伤,秦慧宁的脸现在更是肿的没法看,丫鬟婆子们忙前忙后的伺候上药,屋里头吸气声声,哀嚎连连,也没人注意到窗外头还站着秦嬷嬷。
秦慧宁这时已是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大丫鬟碧桃忙劝说:“姑娘快别哭了,哭坏了眼睛可怎么是好?老太君知道了定要心疼的。”
碧桃今日没跟着出去,自然不大清楚细节之处,原想着说起老太君的疼惜能够安他们姑娘的心,谁知却一下子戳中了秦慧宁的痛处。
秦慧宁一把打开碧桃的手,想要抱怨老太君的偏袒,又怕控制不住音量叫人听了去,就只尖锐的斥道:“你手怎么那么重!就不会好好上药吗!”
“奴婢不是有心的,姑娘恕罪。”碧桃不明所以,却不敢再多言,急忙跪下请罪。
秦慧宁尤觉得不解恨,抬脚就揣在碧桃胸口:“你这贱蹄子!毒娼妇!扫把星!你是想来害死我的是不是!我踹死你!”
碧桃疼的“哎呦”一声惨呼,身子歪倒在地,屋里的婢女们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来劝说的。
秦嬷嬷站在窗外,将屋里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也是明明白白。
慧宁姑娘明摆着是心生怨怼,怨恨上老太君了!
她是老太君的陪嫁,一辈子没嫁人就那么忠心耿耿的陪伴在老太君身边,秦府多少大风大浪都是她陪伴着老太君一同经历,对待老太君自是忠心耿耿,因为身份的便利,老太君身边这些人的品性,她怕是比主子更加清楚。
这位慧宁姑娘从前是很好的,知书达理,处事圆滑,姐妹之中是拔尖儿的,深得老太君的喜爱。
谁料想事情一出,起了争夺之心,竟会暴露出这样的本性来。
到底不是大老爷亲生的,品质上差了些。
秦嬷嬷轻叹,趁着左右无人,往老太君房里去。
她想将事情告诉老太君,可想到老太君对秦慧宁的偏疼,就怕自己说了实话,反而惹的老太君不喜欢,是以犹豫之下只得将话咽下,想着慢慢的去提醒老太君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
——
秦宜宁今日出来给孙氏请安,带着的是瑞兰和秋露,瑞兰被她教训了一番,人已先回雪梨院去了,身边就只剩下个秋露提着灯跟在一旁。
夜幕下,冗长的巷子仿佛走不到尽头,偶有一阵冷风卷过,直往人的领口里钻,灯笼的烛光明灭,将主仆二人投射在墙上和地上的影子也照的明明暗暗。
秦宜宁搓了搓冰凉的手,道:“今日你没有出手。”
秋露闻言一愣,有些笨拙的道:“奴婢,奴婢是吓住了。”
秦宜宁噗嗤笑了:“我知道,你大约没见过我这般动手打人的小姐。只是你为何没有帮慧宁姑娘来抓我?”
秋露脸上烧热起来,她还以为姑娘问她为何没有出手帮她揍人呢。
“姑娘,奴婢是您的婢女,没有道理去帮外人,只是,奴,奴婢的确没见过动手打人的小姐,当时吓住了,就没想起给您帮忙,等想起来时他们都已经被您打趴下了。”
秦宜宁听着秋露笨拙的话,不免觉得心情大好。经她的观察,秋露虽不圆滑,却也是个极为本分通透的人。
她身边至少也不是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的。
秋露见秦宜宁的神色柔和,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对秦宜宁倒是生出许多好感来。
她知道自己的缺点,为人太过于木讷,不会打点,往后跟着如此厉害的四小姐,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正当二人前行之时,后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才刚秦嬷嬷嘱咐的小丫头提着灯追过来了。
到了近前,小丫头给秦宜宁行了礼,说明了来意,就与秋露一同搀扶着秦宜宁走向了雪梨院。
小丫头行走时察言观色,将秦宜宁一派平和看在眼中,心中打量着待会儿要回去告诉秦嬷嬷,四小姐与初见时并无两样。
到了雪梨院门前,秦宜宁想起自己从前去帮药材铺子老板送货,还能得一、两个钱儿的赏钱,便吩咐了秋露打赏。
她不知道府里的规矩,并不知要赏多少,秋露却是从前跟在孙氏身边的,虽然不得近身伺候,但是见多识广,却也知道这些规矩。她便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抓了把铜子儿赏她,打发的小丫头子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秦宜宁赞赏道:“你做的很好。”
秋露红了脸,望着秦宜宁时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的秦宜宁禁不住微笑。
二人进了院子。
天色晚了,又是快要立冬的日子,安静的院中寒风凛凛,沙沙作响的草木声就显得格外大一些。下人们都在各自房中,只有个小丫头蹲在厢房外头的墙角拿了个蒲扇扇炭炉里的火。橙红色的火星明明灭灭的飘散开来,随即消失不见,黑暗中,厢房温暖的灯光格外明亮。
隐约之间,秦宜宁听见厢房里有女子的抱怨声。
她想起这是瑞兰和余香同住的屋子。
带着秋露走向厢房,还不等说话,却将那个扇炉子的小丫头唬了一跳。
小丫头站起身,刚要行礼问候,就被秦宜宁一个冷冽的眼神制止了。
原本听了余香的吩咐,看到来人就要报信儿的,这会子却是被吓的发不出声来,小丫头只能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这厢秦宜宁刚靠近窗畔,就听见了一个略微尖锐的声音:“……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野人!府里体面些的丫头都要比她尊贵,她竟敢将姐姐打成这样儿!明儿个我定要去回了老太君,治一治她!”
第十一章 教训
厢房里温暖如春,瑞兰披着一件小袄拥被靠坐在架子床上,红肿的脸颊已经转为青紫,足见方才挨了多重的打。
床头小几上摆着一碟炒的喷香的瓜子,余香搬了个交杌坐在小几旁,一面烤火嗑瓜子,一面用下巴指着正屋的方向啐骂:
“……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来历,才回咱们府里就这般张扬,你瞧着吧,老太君那般疼惜四小姐,这会子四小姐却被她给打了,老太君还不剥了她的皮!”
见余香越说声音越大,竟丝毫没有顾及,瑞兰焦急的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声一些,万一叫姑娘回来听了去,咱们往后还要不要在雪梨院呆了。”
“你怕她?我可不怕!”余香啐了一口,抹掉粘在嘴角的瓜子皮,“你没瞧见老太君和大夫人对她的态度吗?这个人也是个蠢材,才刚回来就将府里两位身份最高的都给开罪了,夫人是她亲娘都不待见她,往后她还有什么好儿?”
随手将瓜子皮丢进燃着的炭盆,一股烧焦味逐渐弥漫开来,余香却似无所觉,依旧将瓜子皮往里头丢,冷笑道:
“咱们也是倒霉,好端端在兴宁园伺候着,凭你我二人的资质,经常在老爷身边服侍,难保将来就不能做个主子。现在可好,被丢在这么个狗不拉屎的地儿来,摊上一个粗鄙村姑,往后还能有什么好前程,真是晦气!”
这一句着实戳中了瑞兰的心事。
瑞兰虽只是二等丫鬟,在兴宁园时并没有太多机会近身伺候,可相爷那般丰神俊朗的人物,只淡淡一顾都能叫人心跳砰然,夫人又一直再无所出,她自身条件也不差,早就有一些想法,谁知道竟会被派到雪梨院来,头一天就挨这么一顿好打。
想到秦宜宁那厉害的模样,瑞兰就觉得背后生寒,不由得蹙眉劝说:“你是没瞧见姑娘的厉害。我劝你省些事吧,在如何姑娘也是相爷的嫡女。”
“是个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要看咱们的眼色过日子?金妈妈也是多事,做什么要给她这些好炭,她在山里拾柴火烧都惯了,恐怕都不知还有这么一种没有烟尘的银霜炭。”说着又噗嗤一声笑:“不过还是便宜了咱们受用。”
“你啊。”瑞兰想起秦宜宁发现了被克扣了东西也不恼,还能笑着与她们说话时的模样,再想着冷的冰窖一般的正屋,心里莫名的觉得畅快。
余香又嗑了几个瓜子,忽然又笑了:“她今日将慧宁姑娘打成了那样儿,还不知回不回得来呢。”
“说的也是。”瑞兰听闻,也忍不住好笑。
正当她们心里暗爽之时,厢房门忽然被“吱嘎”一声推开。
二人都唬了一跳,以为是外头的小丫头子,刚想斥责两句,在看清来人时却都呆住了。
门前披着蜜合色斗篷,身材纤细、容貌艳丽的女子,不是他们正在鄙夷的秦宜宁是谁!
视线相对,瑞兰从秦宜宁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再看秦宜宁嘴角噙着的浅笑,她禁不住背脊上寒毛直竖,慌忙的下地趿鞋,连身上的疼都顾不得了。
“四姑娘,您回来了。”瑞兰行礼。
余香的面色也十分难看,跟着瑞兰一同行礼:“四姑娘。”
“不敢当,我一个粗鄙的村姑,怎么担得起你们的礼呢?毕竟余香姑娘这般品格儿,将来若是留在兴宁园说不定还能做个姨娘呢。”
秦宜宁负手踱步到床畔,看着暖炉里上好的银霜炭和炭火中尚未烧尽的瓜子皮,笑道:“怎么样,金妈妈给的好炭,您二位可还够用?要不要我再要一些送来?”
瑞兰心里咯噔一跳,双膝一软便跪下了。
她们刚才说的话,竟都叫这个破落户给听去了!
这位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就是打杀了她们也不会如何,大不了去官府报备时给她们随意安上个罪名,交十两银子便得了,老太君就是在不喜欢亲孙女,也不会舍不得十两银子。
瑞兰瑟瑟发抖,开始回忆自己都说了什么,幸而都是余香混吣,自己倒是没有说多少。
思及此,瑞兰连忙叩头:“姑娘息怒。”
“息怒?我并未有怒,何来息怒一说?”秦宜宁并不看瑞兰,只是唇角微翘的看着余香。
余香见事已至此,倒是比预想中的要硬气,傲慢的一扬下巴,道:“姑娘说笑了,您又瞧见谁封了我做姨娘了?”
秦宜宁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余香一番,那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将余香剐的浑身打颤。
余香觉得自己怕是要遭殃,也不知这位要如何处置她?
不过一个才回府的女孩家,不懂高门大户的这些规矩,恐怕也不会将自己如何,顶多打两下罢了。余香这么想着,心里安定了不少。
就在余香想着稍后要如何去给自己老子娘报信求助时,秦宜宁却是高深莫测的一笑。
“我要抄写孝经,瑞兰,来帮我磨墨。”
看来是不打算罚她?
余香窃喜。
瑞兰也松了口气,应“是”起身,扯到了身上的伤处,疼的她“嘶”了一声。
余香伸手去扶瑞兰,不满的道:“姑娘也太不通人情了,瑞兰都这样了哪里还能伺候笔墨。要不我去伺候您磨墨,您准瑞兰今儿就歇下吧。”
那语气强硬的,仿佛她才是主子。
瑞兰浑身发起抖来,连声道:“奴婢没事,奴婢立刻就去服侍姑娘笔墨。”
余香闻言不满的瞪了瑞兰一眼,一副今日必定要给她出头的模样。
秦宜宁看余香如此,好笑的道:“瑞兰来服侍笔墨,余香去烧水,我要沐浴。”
余香闻言瞪圆了眼。
她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在外院里当管事的,自小在下人之中就拔尖儿,主子们身边走动也都得脸,哪里做过烧水这种粗活?
“姑娘,您才回府,怕是不了解,我们这些人都只是单管一样儿,各司其职,譬如烧水这种粗活自然有小丫头负责,其他房的姑娘也没听说过让身边大丫鬟去烧水的。为了您的声誉着想,奴婢还是来服侍姑娘笔墨吧。”余香不但将自己的不满表明了,还毫不掩饰的鄙夷了秦宜宁不懂规矩。
瑞兰听的冷汗直冒,急忙的表态道:“奴婢不打紧的。奴婢可以服侍姑娘笔墨。”
余香闻言气的不轻,狠狠的掐了瑞兰的手臂一把,这人怎么回事,她这是帮她出头,她还不领情!
瑞兰疼的皱着眉,差点哭了。
“这院子里到底谁是主子?难道余香姑娘是想当家做主了?”秦宜宁转身向外头去,不容置疑的道:“余香烧水去,其余人都跟我来。”
“是。”廊下的婢女都应是。
瑞兰和余香这才发现,小小的厢房门外,祝妈妈、秋露、柳芽一众人都整齐的站在外头,也不知来多久了。
瑞兰急忙跟上。
余香撇了撇嘴,不情愿的去倒座的小厨房烧水。
正屋之中,柳芽和秋露忙着掌灯,小丫头子则是听了祝妈妈的吩咐,去将炭火预备妥当。秦宜宁在黑漆云回纹书案前铺着淡绿色坐褥的玫瑰椅上坐定,瑞兰立即将鲤鱼戏莲的青花盖碗放在了她触手可及之处,又将个精巧的暖手炉递了过来:“姑娘暖和暖和再写不迟。”
秦宜宁好笑的很。这人挨了一顿打,倒变的殷勤了,足见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屋内渐渐暖和起来。
瑞兰便取了笔墨纸砚来,将宣纸铺好,又取了墨锭来仔细的研磨。
秦宜宁随手拿起一支狼毫笔,一面用葱白一般的纤指把玩着笔尖,一面轻缓的开口,“你们此番到我这里来服侍,倒也是受了委屈,耽搁了你们的好前程。”
“奴婢们不敢。”祝妈妈带头,瑞兰、秋露、柳芽以及三个小丫头都齐齐下跪。
秦宜宁轻笑,露出编贝一般的皓齿,在灯光下她明艳的容颜更加艳光惑人。
“身在相府,就要守相府的规矩,”秦宜宁放下狼毫笔,直望着行礼的众人,眸光熠熠,慢条斯理的道:“既然金妈妈安排了你们到雪梨院,你们就是我的人。我初来乍到,虽不熟悉相府的事,也不大懂大家闺秀的那些规矩,可明儿教规矩的嬷嬷和西席也都到了,你们觉得我会永远什么都不懂吗?”
“姑娘言重了,奴婢们不敢。”众人叩头,一瞬如醍醐灌顶。
“欺生”也要有个限度,何况这位姑娘可是老爷唯一的骨血,想要翻身不过是时间问题!
秦宜宁一番话,让众人对她的态度更加谨慎恭敬了,也让这些初来雪梨院抛却了从前前程的人有了归属感。
至少,他们现在觉得跟着这位姑娘并不是前途无光的!
秦宜宁生长在市井,最是明白何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若是想让人安心的追随她,至少要让人不会感到随时随地都会失去依靠。她方才的一番话,是在心中转了好几遍才说出口的,因并无使唤下人的经验,更无给人训话的经验,其实秦宜宁是生怕自己说错的。
第十二章 外婆
不过,现在看众人的反应,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秦宜宁唇角微翘,又道:“更何况,大户人家从来就没有下人欺主的规矩,这道理连我一个‘野人’都懂,想必你们这些身在繁华的人也都懂得。”
秦宜宁话音方落,祝妈妈、瑞兰就带着众人再度叩头:“是,奴婢们知道了。”
满意的颔首,秦宜宁道:“说到规矩,我每日要去给祖母晨昏定省是规矩;你们见了我要行礼是规矩;秦慧宁挑拨我们一家三口的关系被我教训是规矩;祖母知道此事让我们二人一同抄写《孝经》,这也是规矩。你们都是通透人,是非黑白不必我细说也自然明白。”
一番话透露出的信息直将众人都震慑住了。
将老太君最疼爱的慧宁姑娘暴揍了一顿,居然只罚抄写《孝经》!
慧宁姑娘被揍了,还要和四姑娘一同罚抄写?
众人都不是呆子,立即就明白了这件事的是非曲折必有隐情,慧宁姑娘或许根本没有传说的那么无辜,而且老太君心里,也未必就是不疼惜四姑娘的。
祝妈妈、柳芽等人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位姑娘的厉害。
刚回府不到一天,就这么不显山不漏水让慧宁姑娘吃了个大亏!
瑞兰更是抖若筛糠后怕不已!
慧宁姑娘那么受宠,被打的脸都肿成猪头一个样儿,老太君居然只罚了四小姐抄书,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罚的!自己不过是个下人,主子打了也就打了,老太君何等眼高,更不可能在意了!
余香还说明儿要去告状,可不是在即找死吗!
思及此,瑞兰急忙的叩头道:“姑娘,奴婢知错了!往后必定尽心尽力服侍姑娘,在不敢有半句怨言,如若不然,就叫奴婢头顶生个疔,直接烂到肚肠里去!”
如此重的誓言,足可见瑞兰的诚意,也叫听闻者更加震慑,瑞兰这般从前在夫人屋里得脸的人,如今都被四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他们难道还能强的过瑞兰?
众人就都纷纷的行礼表忠心。
秦宜宁笑着摆了摆手:“罢了,都起来吧。我说这些只是让你们知道事情的经过,毕竟我母亲是因被秦慧宁挑拨,才与父亲生出龃龉来气的回了娘家,这事情并不是我母亲的错,若是有人说起,你们心里也都有个数。”
这一句是在吩咐他们尽可能的与人解释清楚夫人是受了秦慧宁挑拨。
众人行礼应是。
秦宜宁又道:“至于余香姑娘那里,你们烧水的本事都不如她,今晚就偏劳她了,你们也都学着点,这些事情往后还是要指望你们来做的。”
众人道“是”,心里却都明白,姑娘的意思是不准他们去帮余香的忙。而且后一句是在暗示他们,余香往后就没机会再烧水了……
秦宜宁吩咐众人退下,只留了瑞兰一个人在身旁伺候。拿起狼毫笔来回忆《孝经》上的内容,开始默写。
祝妈妈、柳芽、秋露带着三个小丫头子出了门,彼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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