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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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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今儿又跑出去遛马,老太君原是不准的,说是太没大家闺秀的样子,丢了咱们秦家的脸面,待会儿老太君若训斥我,父亲在也好给女儿说说情。”
“给你说情的事儿也没少做,就没见你学乖。”秦槐远笑了起来。
秦宜宁得意的一扬眉,有些小女孩的骄纵,却也是对秦槐远这个父亲最大的信任和依赖。从前的她是不会如此的,在外生存,自己事事都要仔细谨慎,若不是有人宠爱着保护着,她也不会如此放心的去“惹祸”。
只是不知这些保护,在战争面前,在强势不讲道理的皇权面前,还能坚持多久。
父女二人一同回了内宅,刚到垂花门,就听见里头传来打板子的“噼啪”声,还有婆子惨叫求饶的叫唤声。
秦槐远与秦宜宁一前一后进了垂花门,掌刑的婆子瞧见了,都停下手给二人行礼。
秦槐远皱着眉道:“怎么回事?”
“回侯爷,是老太君吩咐将这些人打五十板子撵出去。”
秦宜宁仔细看去,见被责打的竟然是孙氏身边的金妈妈和采橘、采兰。
她不过出去一会儿,怎么孙氏的人就挨了打了!
秦槐远自然也看出是孙氏的乳母和婢女在挨打,不悦的道:“打完了五十板子,命都没了,说撵出去还不如说是弃尸。”
在平日秦槐远是不会当面这样说让老太君没脸的,可如今外头战事再起,朝廷再度要面临混乱,莫说下人,就是这些做主子的都朝不保夕,他就越发见不得这些狠厉打杀的事,更觉得外头这般混乱,内宅还如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着实令人心里烦得慌。
秦槐远负手就往慈孝园走。
他这般说,掌刑的婆子都不知是否还继续责打下去了,只呆呆的站在那里。
幸而秦宜宁提醒了一句:“父亲的话还听不懂吗?不要打了,先命大夫来给瞧瞧。”
那婆子才有了主心骨,应了一声。
被责打金妈妈、采橘和采兰都松了口气,只要秦宜宁在,他们就有救了。趴在地上连连给秦槐远和秦宜宁磕头,“多谢侯爷,多谢四小姐不杀之恩。”
秦宜宁便蹲下沈去扶金妈妈:“怎么会这样呢?我才出去这么一会,怎么你们就挨了打?”
金妈妈咬着牙,脸色疼的一片惨绿,冷汗接连不断的流下来。
“是,是老太君,说夫人,克扣了田庄上慧宁姑娘的月钱,夫人没做,自然不认,老太君就查出,是,是我们这些人做的。便动了怒。”
金妈妈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可见已是打的狠了。
秦宜宁知道是老太君找茬针对孙氏,不敢动孙氏,就拿下人做筏子,也不再多问,急忙催着冰糖快来给看看。
院子里,秦槐远已走到廊下。
婢女往里头回了一声:“侯爷回来了。”就恭敬的撩起了门帘。
秦槐远沉着脸径直到了老太君平日宴息的侧间,就见老太君盘膝坐在罗汉床上,孙氏正跪在地上抽噎着哭,三太太跪在孙氏身旁,正柔声安抚,二夫人则是在老太君身旁躬身垂首的求情,秦槐远进来只听到最后一句:“……那毕竟是大嫂带来的人,定国公府都没人了,老太君总该将陪房给大嫂留下啊!”
老太君啪的一拍桌子:“定国公府没人了,难道咱们秦家也没人了?就纵容那群刁奴来苛待我的慧姐儿不成!”
秦槐远进门来,也不行礼,在一旁扶手椅坐下,推开秦嬷嬷端来的茶碗,冷淡的道:“再这么闹下去,秦家离没人也不远了。”
老太君被噎的了这么一句,不可置信的瞪着秦槐远。
秦槐远却揉着眉心,疲惫的道:“母亲,内宅事情纷乱,我知道母亲辛苦,处置了贪污的买办是应该的,可怎么又牵扯上无辜的人?如今战事又起,马上就兵临城下了,咱们家的未来还不知道在哪,母亲为何不能体谅体谅儿子,少生一些事。母亲这样做,将儿子置于何地?”
老太君闻言一下便呆住了,随即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的道:“蒙哥儿,你说什么,什么兵临城下?”
众女眷也都禁了声,惊恐的望着秦槐远。
正当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泰通报都忘了,疾步跑到了廊下,一撩门帘跪爬在了外间的屏风后头,声音颤抖的道:
“侯爷!逄小王爷带着虎贲军一万人奇袭了咱们京郊的五军营右哨大营,粮草补给全部被劫,右哨大营……全军覆没了!”
秦槐远闻言,疲惫的闭了闭眼。
老太君则是惊叫了一声,“天啊!那京城岂不是……”随即唬的大哭了起来,“咱们怎么办,周朝人打过来了,他们不讲信用,这群混蛋!”
女眷们闻言,吓得骨头都软了,瘫在地上抱头大哭起来。
秦槐远站起身,到了外间,不管里头女眷的哭声,道:“你起来回话。”
“是。”启泰站起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具体是什么情况,虎贲军的人劫营之后往哪边去了?是直奔京都来的?”
“回侯爷,咱们人打探到,虎贲军劫营后直奔了奚华城,他们这一次是一万骑兵奇袭而来,劫了粮草便走,现在奚华城与京都城之间的粮道已被占领,奇袭的骑兵直接从奚华城后方进攻,与正面直开到奚华城南门外的虎贲军前后夹击。没有了后方的补给,想必奚华城不日就会沦陷,下一个便是京城了!”
启泰低着头,又急又伤心,眼泪差点流下来。
秦槐远叹了一声,“那逄之曦,倒是会打仗……城中可有流民进来?”
“是,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些事,也知道流民往京城跑来,现在已经吩咐开了外城门,满大街都是流民了。皇上安排京兆尹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设置安置点,如今……”
启泰话没说完,外头又有人急匆匆跑进来,“侯爷,侯爷!”
“什么事?”秦槐远负手而立,面色沉静的看向门口。
小厮行礼道:“宫里来人,皇上传侯爷即刻进宫!”
“知道了。”
秦槐远抿着唇,吩咐启泰:“你去取我的官服来。”
“是。”启泰行礼,飞奔着去取官服预备车马。
秦槐远转身进了屋,看着满屋吓得直哭的女眷,沉声道:“从现在起,家里再不许生任何事。想必启泰说的,大家都听的清楚,奚华城若是失守,下一个就是京都城了,流民已经涌进了京城,你们都管好自己的人,从现在起,加强府中的防卫,就算要出去,也千万要小心仔细。”
又转向老太君,道:“母亲,您年纪大了,不该为了这些事操劳。从现在起,内宅中的所有事,一律交给宜姐儿处置。”
秦槐远回头叫了一直在门口站着的秦宜宁。
“你过来。”
秦宜宁快步到了秦槐远跟前:“父亲。”
“嗯。你祖母、母亲、婶娘们心慈面软,遇事容易慌乱,为父这一去,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也恐怕皇上迁怒,那就凶多吉少了……为父若没回来时,内宅里你要替父亲看好了,外头的事多与你二叔和三叔商议着处置,不能乱,不能慌,知道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临危受命
秦宜宁双手紧握,手心里都浸出了细细的汗,她不是惧怕掌家,也不是怕身为未出阁的女子,管着自己的长辈叫人不服。
她在乎的,是父亲说的那句“恐怕皇上迁怒,那就凶多吉少了”。
皇上迁怒,迁怒什么?
自然是迁怒逄枭带兵奇袭!
从前身为逄枭看上的人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开战之后就会给她带来多少的麻烦。她一个深闺女子足不出户尚且如此,何况父亲这个主持和谈的人?
和谈成功,虽大周违约怨不得秦槐远,皇上难道不会迁怒?
逄枭与她走的近,未开战时皇帝会觉得联姻也是好事,可如今逄枭却带着虎贲军再度打过来了,皇帝对她又怎会全无芥蒂?曹国丈和皇后难道不会趁机火上浇油?
恐怕父亲也明白这些,才会说“凶多吉少”这类的话。
而且父亲说,他没回来之前,都要她来看着家里。言语之中已经存了托付之意,分明是怕这一去根本就回不来!秦宜宁已将父亲的话理解成若是他不在了,她就要负责起秦家,尽力保护家人的安全。
秦宜宁的额头冒出冷汗,背脊上一片冰凉潮湿,连里衣都湿透了。
秦槐远见女儿面容平静,可脸色苍白,不免有些心疼和愧疚。
她才多大?才回家没到一年时间,好日子没过多少,事情却一桩连着一桩,如今又临危受命,硬扛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就是个男子都未必顶得住这等压力,他却要逼着自己的女儿去承受。
秦槐远难掩悲感的拍了拍秦宜宁的肩膀,轻唤一声“宜姐儿”,便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秦宜宁的神色却越发镇定,认真的望着秦槐远,道:“父亲放心,有父亲这一句话,我便尽全力管好这个家,等您回来。”
“嗯。你……”
“不成!”
秦槐远未说完的话,被忽然回过神来的老太君严厉的呵止。
“蒙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当你老娘已经死了吗!”老太君站起身,手指颤巍巍点着秦槐远。
秦槐远不避不让,只道:“母亲,您可相信儿子做事?”
老太君满肚子的愤懑,却不得不点头承认,秦槐远做事的确从来都很靠得住,因为他足够聪明,也足够懂得审时度势。
“母亲,儿子是秦家的一家之主,危难时刻,必定要保证全家人的安全,我做的事,都是为了秦家。我知道母亲心里不舒服,或许二弟妹、三弟妹,要将管理内宅的权力交给一个小姑娘你们也不服气。”
二夫人和三太太心里的确不好受,但被秦槐远当面问起来,一时间竟不好多说什么,尤其是三太太——前些日三小姐出阁可是沾了秦槐远的大光的,他们夫妇一直心存感激。
秦槐远道:“宜姐儿虽然生涩,但是我相信有老太君和各位在,略微点拨一二,以宜姐儿的悟性便没什么大问题了。如今世道大乱,秦家又因我的缘故被拱上了风口浪尖,咱们家宅若是不能密不透风,恐怕会招灾惹祸。”
“宜姐儿跟着我学习了这段日子,于政治上针砭时弊已经很是出色,她有急智,能够应付突发事件,是以我才暂时将掌理内宅职权交给她,待到风头过去,朝务平静,这些事还是要交给老太君和你们几位劳心的。”
秦槐远的话已说的再明白不过。
现在朝局不好,不懂朝务的人无法与他配合,恐会招来灾难。
见老太君、二夫人和三太太都垂下头默许,秦槐远才放心的拍了拍秦宜宁的肩头,吩咐道:“这就当着我的面儿,将对牌给了宜姐儿吧。”
老太君面色铁青,心里极为不服儿子的决定。
可到底也是无法,因为老太君也不得不承认秦槐远的判断是对的,这个家的女眷之中,秦宜宁的确是对朝务最敏感的一个。
从前是孙氏管家,自从定国公府倒了之后,对牌就回到了老太君手里。
如今秦槐远发话,老太君便只能不甘不愿的交了出来。
秦宜宁接过匣子,看看里头那被几代人摩挲的油亮的木牌,便对秦槐远笑道:“父亲放心便是。没准也没您想的那么糟糕。您很快就能回来了。”
“是啊。”秦槐远也笑。
这时启泰已经带着官袍来了,秦槐远便去了侧间迅速打理妥当,纵有千言万语也来不及再多说一句,就带着人出去了。
秦宜宁目送秦槐远走远,才回身去扶起了孙氏。
见老太君、二夫人和三太太都是一片愁云惨淡,许是不服对牌交给她来管,更许是担忧他们的未来,总之没有一人是开心的。
秦宜宁也不想这时去触霉头,便只道:“老太君也疲累了,孙女便不打扰老太君休息。就先与母亲告辞了。”
老太君闻言,疲惫的摆了摆手,才刚气头上倒也罢了,现在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秦槐远又被皇帝急召进宫,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秦槐远方才连那样的语气都用上了,老太君现在只剩下害怕,又哪里会理会别的?
秦宜宁便扶着孙氏出门去,一边走一边给她擦眼泪,低声劝着:“母亲不必担忧,冰糖和寄云已经送金妈妈、采橘和采兰回兴宁园医治了,想来他们的伤并不会伤及性命。今日之事,不论老太君才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会子都不是咱们该计较这些的时候了,还请母亲暂且忍耐。”
“我知道。”孙氏吸着鼻子,满腹的委屈,却依旧是理解的点头,“你父亲方才的话说的很明白了。若是真的大燕被灭了,周帝一旦清算起来,咱们一个个都活不了,这会子为这些鸡毛蒜皮的还计较什么呢。”
“母亲说的极是。”秦宜宁很感慨孙氏这段日子的成长,笑着道,“母亲也不要怕,好歹我还是能保证大燕国运的‘护身符’呢,这可是天机子亲自算出来的,好歹也能保护你们的周全。”
孙氏忧心忡忡的道:“就怕皇上想到逄小王爷的事,迁怒于你。”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皇上越是要吓的屁滚尿流,死马当活马医也不会将我如何的,母亲就只管放心便是。”
秦宜宁开解着孙氏,又叫了个小丫头,“你跑一趟硕人斋,告诉松兰和秋露到兴宁园来,这会子只留祝妈妈看家便是。再告诉几位管事的嬷嬷,酉时初刻到兴宁园来,我有话要吩咐。”
秦宜宁如今是掌家的小姐,与平日自然又是不同了,小丫头立即行礼,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孙氏见秦宜宁如此,很是欣慰开怀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服众
秦宜宁和孙氏回了兴宁园,便先去看金妈妈、采橘和采兰的伤势。
掌刑的粗使婆子听老太君的吩咐,下手不轻,统共五十板子的刑,秦宜宁回来时正行到一半,亏得粗使婆子也没想要人的命,否则击打尾椎和腰椎等部位,只要一下就足以让人瘫痪,饶是如此,二十多板子下来也足够三人受的。
采橘和采兰年轻,还好一些。
只是苦了金妈妈一把老骨头,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年轻人不说,平日她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竟被按在垂花门前的巷子里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着实叫她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三人的伤势引起高烧,金妈妈尤其重。
冰糖和大夫细细的给三人看过,敷了药,又去熬药。
孙氏蹲在病榻前,紧紧握着金妈妈的手不放:“乳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从府里出来的,我身边就只有你了。都是我没用,带累了你。”说着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金妈妈嘴唇干燥,舌头都快拉不动,趴在榻上费力的转了转脖子,勉强道:“夫人别哭,奴婢没事的,啊。”
那声音虚弱的仿佛人随时都会去了,孙氏唬的更加泪如雨下。
秦宜宁为孙氏搬来一把交杌,扶着她坐好,又拿了湿帕子递给她擦脸,随即就蹲在榻前与金妈妈平视,抓着她的手。
“金妈妈放心,父亲如今将对牌交给了我,这段日子我来当家,定会给您讨回公道,内宅中那起子爱嚼舌头生是非的小人也不会放过的,您只管养好身子,不单单是为了我母亲,也是为了您自己,虽然天下乱了,可有我在一天,就会为你们搏一天,绝不会将你们至于不顾。”
金妈妈听的动容,眼泪都快要流下来,干涩沙哑的声音道:“奴婢多谢四小姐,这些日,夫人这里恐怕没有贴心的人伺候,少不得要小姐留心。”
“您放心,我安排了硕人斋的婢女来伺候,都是信得过的。”
金妈妈这才点头:“那就好。”
到底是年纪大了,伤的又重,金妈妈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秦宜宁便嘱咐了冰糖:“你好生照看着。”
“姑娘放心,别的我不行,这些还难不倒我。”
秦宜宁又叫了寄云到外头无人之处低语,“如今天要变了,恐怕秦家会被不知多少路的有心人盯着,你的飞鸽传书往后再不可用了,否则恐会惹来杀身之祸。”
寄云一怔,忙点头:“姑娘心思缜密,所言甚是,往后奴婢一定谨慎。”
秦宜宁便点了点头。
在侧间坐下吃了口茶,休息了片刻,外头就有人回道:“四小姐,管事的婆子和媳妇们来了。”
“让他们都去正厅吧,我即刻便到。”
“是。”
秦宜宁站起身,松兰立即拿了刚才带来的湖蓝色素面妆花褙子服侍秦宜宁换上,又将她的长发重新挽了个发纂,用一根珍珠流苏的蝶恋花银钗固定住。珍珠流苏垂在耳后,与珍珠的耳钉呼应着,泛着淡雅的柔光,素雅又不失尊贵。
秦宜宁还特意用了娇容坊的口脂和眉黛。
她平日是不大用这些的,惯就爱用一些沤子润肤,今日怕自己年轻压不住镇,才用了一些心思。柳叶长眉描画的斜挑入鬓,点上了玫瑰红的口脂,整张脸都亮了起来,艳而不妖,平添几分凌厉气势。
“姑娘,奴婢待会儿跟您去吧。”松兰为秦宜宁将白纱披帛挽好,又拿了海棠形的纨扇双手捧上。
秦宜宁接过扇子,又将一直趴在桌上睁大黑眼睛望着她的二白抱在怀中,一下下顺着毛。
“你有心了。今日你不说,我也要叫上你的,府中那些老人我只叫得出名字,到底细致处了解的不透彻,你在一旁帮我看着一些。”
松兰闻言便笑着点头。
平日秦宜宁出府,带着冰糖和寄云多一些,松兰和秋露却都并无怨言,因为秦宜宁很是知人善用。出门去需要保护,自然带着会武功的寄云更为方便。而在家中商议什么事,则是多找聪慧多谋又了解府中诸人的松兰。秋露聪明心细,为人却木讷沉静,所以要紧的东西都让秋露来收着。至于父亲赏赐的瑶琴和玉棋,秦宜宁都当她们做教导弹琴下棋的师父,一直以礼相待。
是以硕人斋的大丫鬟虽然多,但彼此都很融洽,并不存在谁抢了谁的风头一说。
秦宜宁想了想,又叫了寄云捧上对牌,三人便去了正厅。
各房各院管事的婆子媳妇们此时都在正厅前的院子里,十几个人三两成群的交头接耳着。
得知今日对牌竟被侯爷交给了四小姐,他们惊讶之余,又有些惶恐。
四小姐可是出了名的野人霸王,厉害的很,厉眼就动手揍人的,从前慧宁姑娘在时都被她说揍就揍一顿,何况他们?
“四姑娘来了。”月亮门处小丫头高声道。
婆子、媳妇子们忙都站好,不约而同的偷眼往月亮门看去。
只见四小姐抱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兔子,带着两个美貌的婢女缓步而来,绿色的灌木丛为背景,雪白的月亮门是陪衬,一行而来的主仆三人个顶个的水葱儿一般,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只是眼神流连在秦宜宁面容时,仆妇们又都下意识的低下头。
这人分明也没动怒,笑容还温和的很,可他们就是有一种在面对侯爷时候的紧张感,生怕自己会说错做错。
两个二等丫鬟从屋里抬出一把扶手椅放在了正厅的廊下,将个黑漆的高腿方几摆在一边,上了茶。
秦宜宁便端坐其上,将乖巧的二白放在腿上,轻柔的给它顺毛,观察着廊下的十几人,缓缓开了口。
“今日请诸位妈妈、嫂子们来,想必诸位也知道这府里要归我暂管几日。”
“是。”众仆妇齐声应是。
“我年轻不知事,却被父亲委以重任,今后这段日子,少不得要劳动各位多帮衬。”
“奴婢们不敢。”
秦宜宁便笑道:“诸位都是府中的老人了,规矩我便不多说,只强调几样儿,一则,从今儿起,府中任何人若无事,都不准去外头走动,更严禁私藏夹带授受东西,看守各门的都要盯仔细了,卯时开锁,戌时下钥不说,平日各院子的门也都要锁起来,不能准许不该出现的人随意进出走动传递物品和消息。”
偌大的宅院,下人们难免会有偷懒耍猾,趁工时开溜,再或者各院子乱逛的,原本秦宜宁提出的规矩并不稀奇,本就是下人们本该遵守的,只是大家散漫惯了,突然听到这些要求,众人心里难免不服气。
“我知道你们中间必有不服的。不过不打紧,正巧我也有‘修枝剪叶’的意思,你们若有人想离开侯府的,就尽管犯!若被我抓住了的,打二十板子撵出去。若有人抓着犯错的人来当面回了我,重赏二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仆妇们不禁都打了个寒颤,这位姑娘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不过二十两银子的赏钱也着实很吸引人,他们一年也攒不下二十两啊。
“二则,从今儿起,府中的防卫要加倍三重,不论是内院、外院,夜里上夜看门的杜绝吃酒打牌!若被我抓住有吃酒打牌耽误了正经事的,一经抓住,一律打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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