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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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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说到秦槐远那么好的人,如今还被皇上关在刑部大牢,老百姓们也都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咬牙切齿的咒骂皇帝和妖后。

    若是人的怨气能杀人,妖后和昏君这会子怕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钟大掌柜心下满意他们的反应,笑着道:“我们小姐身边的人手也有限,这会子还要忙着往山上搬运粮食、席子等物,还有一应的锅碗瓢盆日常所需,又吩咐了人去找大夫买药材来给孩子们治病,着实是再腾不出人手帮大伙儿盖房了。”

    “这有什么难的?咱们爷们只要有饭吃,就有的是力气,搭棚盖屋难不倒我们。”

    “是啊,安平侯和四小姐都已经又出钱又出力了,只要有吃有喝,其他的我们都可以自己想法子。”

    钟大掌柜笑了,一指背后的神殿仙宫一般的宅子,笑道:“不过小姐说了,这宅院随便大伙儿住,老人、妇人、孩子们和身体有病症的人可以优先住在宅子里,壮硕的汉子们可以自行在院子里盖房住,要沐浴,山上还有温泉,都随便大伙儿使用,饮用的山上也有泉水。”

    “当真!四小姐当真舍得让我们去住这么好的宅子?”一个少年人惊喜的问。

    一旁一个粗壮的汉子道:“废话,屋内的好东西都舍得卖了给咱们吃饭,屋子哪里舍不得咱们住?四小姐是大好人啊!”

    “是啊,安平侯一家都是好人!”

    见大家又感恩的议论起来,钟大掌柜双手抬起压了压。

    众人便又都禁了声。

    钟大掌柜嘱咐道:“有一点大伙儿要注意,咱们这院子隔壁不远处就是皇后平日泡温泉的‘常春园’,那里头是专门有内监和曹家的护院看管的,大伙儿可千万别往那边去!你们要搭建棚屋就只能在这个院子里,就算要去山里砍柴、打猎,也要仔细绕着一些,可别触了皇后娘娘的霉头,千万别往那边去,咱们家小姐人单势孤的,这座山头的只有这座园子她能说了算,拨给大家住,别的地儿她说了不算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曹家势大,曹国丈横行多年,妖后又是个能吃人肉喝人血的主儿,秦小姐一个闺阁女子,能将一座山头上大园子拨给他们安置,已经是大大的恩典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个千金小姐哪里能有什么工作让他们做?

    即便是要招人做工,那也是找青壮年的男女,没有道理老弱妇孺都招收了来,还专门请大夫给孩子和老人看病,又变卖家当的给他们“付工钱”。

    说是请他们做工。其实四小姐就是在救他们的命!

    否则人家要他们这群粗人做什么?

    不种地不养猪的,难道是雇佣他们来祸害这么好的园子,在院子里盖房子的?

    四小姐这么说,或许只是为了让他们心安吧。毕竟没有战乱时,他们自己也有家园,也可以凭借双手吃饭,不想让他们沦落成乞丐一流伸手讨吃的命。

    而对比秦家作为,隔壁皇后的园子就那么空着都不给人住,也没见皇帝和皇后拿内帑的银子来养他们。

    征兵时,收税时,皇上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天下一切都属于他,老百姓也是他的子民,老百姓的一切都是皇上的,供养皇上是应该应分的。

    可遇上灾祸,百姓需要皇上的时候呢?

    皇上的爱民,难道就是让他们睡大街,被人欺凌,每天只给一碗照得出人影儿的稀粥吗?

    已经有心思绵软的妇人和老人开始抹泪。就是汉子们也都满腔感动,心情激荡,对安平侯秦家的感激再度升上一个高度。

    钟大掌柜被这氛围感染,想起秦宜宁肯舍得那般珍惜的大园子来给百姓安置,再想秦宜宁从前的种种仁义举动,心里也不免感动,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即打起精神来道:“来吧,大伙儿先安置下来,待会儿粮食和大夫就到了。大家伙儿在院子里千万守规矩,也注意着灯火……”

    钟大掌柜带着找来帮忙的地头蛇们安置流民。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满心感动的流民,根本就没见着有什么歪心思,吩咐什么就做什么,让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甚至比训练有素的兵士还要听话。

    看来,在灾难面前,人心真正被撼动之后,也是有感动人心充满包容和爱的一面。

    此时的秦宜宁也与钟大掌柜一样忙碌。

    才听完管事嬷嬷回事,发了对牌,外头就来人回话:“姑娘,慧宁姑娘回来了,此时正跪在偏门外头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家

    秦宜宁闻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疑惑的道:“不是说了,她若回来就请她进来吗?怎么还在门前跪上了?”

    回话的人有些为难,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秦宜宁的神色,见她并未动怒,这才呐呐道:“起初还好好的,只是慧宁姑娘一听说姑娘安排她去住客院,就开始哭上了,说要求老太君做主。外头的人不敢惊动了老太君,便想着紧忙来请姑娘的示下要紧。”

    “原来如此。”

    秦宜宁想了想,便吩咐身边的松兰和寄云:“你们一同去一趟,告诉秦慧宁,她要是想在秦家住,就只是客人的身份,我只能安排她住客房,若是不想回来,那就自便,如今父亲还被关在刑部大牢,她若是不怕被带累惹来麻烦,在门口自个儿去哭也随她。”又看向寄云,“你留意着,若是这人敢动粗,就直接丢出去。”

    “是。”寄云笑了起来,回身打趣松兰,“松兰姑娘请吧,瞧瞧姑娘多疼你,吩咐你办差,还给你配上个护卫。”

    松兰噗嗤笑了,“分明是某位王爷用心,生怕姑娘行事不方便才给安排个打手来,怎么你还排揎起我来了。”说着就对秦宜宁屈膝,转身出去。

    秦宜宁脸上绯红,点着松兰的背影,“这丫头莫不是疯了,连我也打趣。”

    冰糖哈哈大笑。

    从护卫直接变成打手的寄云也笑,追着松兰的脚步出去。

    秦宜宁坐在屋里,还能听见他们二人相互挤兑。

    看来寄云已经融入到硕人斋中来了,不似初来那一阵子,大家见面都客气的很,却里外都透着距离感。

    秦宜宁想了想,便站起身,叫上了冰糖:“走,咱们也去看看。”

    冰糖奇道:“姑娘才刚怎么不跟松兰他们一起?”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姑娘太坏了,分明是想看戏嘛!”

    秦宜宁闻言也笑。

    而松兰和寄云二人到了片门前,还未走近便听见门外有低低的啜泣声和嗡嗡的议论声。

    二人对视一眼,便觉得情况似乎不大对。

    三两步出了偏门,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门口的秦慧宁一行,后头竟还有十几个老百姓在远处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秦慧宁此即鬓松钗迟,身上虽是好料子的衣裳,可不知怎么弄的皱巴巴的,袖口上还刮破了二寸长的一道口子,有线头刮了出来。一张脸上满是委屈的泪,就像是被富贵人家遗弃的波斯猫,原本拥有的光鲜皮毛这会子杂乱成一团,看着格外的楚楚可怜。

    松兰一见,便觉心头火起,险些忍不住就要冷笑出声。

    家里都乱成了这样,这位还要回来找事儿!

    “嗳呦呦,我当是谁在门前闹事,原来是慧宁姑娘。”松兰下了台阶,双手去搀人,“姑娘快些起来吧,这是怎么说的?家中不是已给姑娘预备下了客房居住了吗?怎么姑娘不肯进去?”

    松兰的声音比平日要响亮一些,足叫那些围观瞧热闹的人听清。

    秦慧宁却下坠着身子不起来,抽噎道:“我不去住客院,我是秦家的女儿,为何要让我去住客院?下人说如今是秦宜宁掌对牌,安排我去住客院?她有何权力这般对我?我要见老太君!老太君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她抽抽噎噎一番哭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松兰见她不肯起来,便也不搀了,嘲讽一笑,道:“慧宁姑娘这话说的好没意思。你还当自己是秦家的女儿?莫说主子们听了要心寒,就是奴婢们听了,都要笑掉大牙了!”

    “就是。”寄云也道,“侯爷和夫人当你亲生女孩一般疼爱,但凡是我们府上姑娘有的,就从不会亏待了你,你身边娇婢侈童的伺候着,山珍海味的吃着,绫罗绸缎的穿着,可你还不知足,不但谋害我们姑娘,还做巫蛊娃娃来害老太君和夫人!”

    寄云下了台阶儿,对着一旁几个方才路过驻足看热闹的百姓道:“大伙儿说说,就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还有脸来闹事!”

    几个路人面面相觑。

    有人已觉得没意思,回家去了。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秦宜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见围观的人走了好几个,心都凉了。若无舆论的力量,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回来还能不能过上主子日子!

    松兰道:“侯爷心软,你害我们老太君、夫人和小姐,侯爷顾念多年的父女之情,也只是请你挪到庄子上住,吃穿用度一律不缺,若是换个旁人家心硬一点的,将你丢在外头死活都由你去,那不也是你罪有应得?你不也是得受着?”

    “这会子家里出了大事,老太君和夫人一病不起,家里管家的权力交给我们姑娘手上,姑娘仁慈善良,想着外头大乱,还特地嘱咐了人,若是你回来了就请你回客院住。你这会子却还不知足!你还好意思当自己是这家里的正牌主子?你哪来的这么大脸!”

    秦慧宁气的浑身发抖,满脸紫涨。

    见围观之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此时竟生出一些惊惧、后悔之感。或许她不该贪心,闹这一场?

    可是事已至此,她若不继续下去,哪里还有脸面?

    秦慧宁气弱的道:“可我……”

    寄云打断了秦慧宁的话,上前搀扶,没看她用力气,秦慧宁却被径直提了起来。

    “我们姑娘忙着服侍长辈、管理内宅不说,还要忙着安置城中的流民,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姑娘说了,就是见了陌生人有难,她也要帮一把,何况你还做过侯爷的养女呢,虽然你行为不检,可到底不能不管你。客院已经安排好了,姑娘就别闹了,进来吧。”

    寄云扶着秦慧宁的手臂,可手指却不轻不重的捏在了她的腕子上,留不下印记,却也让她不能挣脱。

    秦慧宁泪眼朦胧,还要说话,对上寄云那张毫无笑意的笑脸,竟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就这么被人带进了府。

    外头的几个看热闹的也都散了,还低声议论着这位养女着实不像话。

    毕竟,秦慧宁有没有被欺负没人知道,但秦家四小姐变卖产业养活流民的事却是真的,还有好信儿的老百姓特地去常春山确认过呢。

    秦慧宁这厢刚进府门,迎面正看到秦宜宁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褙子,俏生生的站在一株芭蕉树旁,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温和的道:“回来了?快去客院安置吧。”

    秦慧宁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抽了一耳光。

    刚要开口说话,谁知道正门方向却传来一阵欢呼:“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快,快告诉老太君夫人小姐去!侯爷回来了!”

    秦宜宁闻言一愣,随即便是狂喜,提着裙摆风一般的飞奔过去。

    秦慧宁也在寄云和松兰的拉扯之下被迫踩着小脚往前院去。

 第一百九十章 团圆

    秦宜宁这些天来终日悬着的心,在看到正被启泰引着进门的秦槐远时终于放下了。然而看到父亲那狼狈的模样,秦宜宁脚步一顿,眼泪险些落下来。

    因当日下狱时被皇上下旨扒掉了官服、靴帽和带配等物,如今秦槐远身上只穿了脏污的中衣和绸裤,发髻歪斜松垮,头发一绺一绺凌乱的披散下来,头顶还粘了两根稻草,就连胡须都纠结成了一团。

    那般谪仙一样潇洒睿智的父亲,现在却这么狼狈。

    秦宜宁咬紧了牙关,废了浑身的力气才没有大哭出声,就只快步跑上前去扑跪下来,一把抱住了秦槐远的腿。

    “父亲!”

    秦槐远低下头来,抬起手想摸摸女儿的头,可是看到手掌上的尘土和指甲缝里的脏污,再看秦宜宁梳的整齐又乌黑发亮的头发,便犹豫着收回了手,只笑道:“快起来吧,为父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这场面,将一旁的下人们看的都禁不住抽噎了起来。

    秦慧宁更是呆呆站着,想不到秦槐远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秦宜宁眷恋的在秦槐远膝头蹭了蹭,将眼泪眨回去,这才站起身来,对着秦槐远灿烂一笑,“父亲是先沐浴盥洗,还是先去看看老太君?”

    秦槐远笑道:“先沐浴吧,免得吓到她老人家。”瞥见秦慧宁也在,秦槐远就道,“慧姐儿回来了?”

    秦慧宁回过神,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来行了叩拜大礼。

    “父亲,女儿回来了。从前是女儿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让父亲失望了,还请父亲宽宏,原谅女儿。”秦慧宁的额头贴地,十分谦卑。

    秦槐远目光复杂的望着秦慧宁片刻,才道:“嗯。既然宜姐儿让你回来了,你便好生的住下吧,往后谨守本分,再不可做那种事了。”

    秦慧宁听的心里咯噔一跳。

    自今日回侯府来,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认识到秦宜宁在府中的地位。

    现在秦宜宁才是这个家中内宅里的掌事人,老太君、孙氏、二夫人和三太太都要听她的安排了!

    从前她在家里为何会讨好老太君,讨好孙氏?还不是因为他们掌家有话语权?

    现在是秦宜宁当家,她方才竟然还起心算计秦宜宁……

    秦慧宁幡然醒悟过来,她与秦宜宁,已经不可能做对手。

    因为对手,首先是要站在平等对立的角度。

    她与秦宜宁,永远不可能平等了。

    秦宜宁就是那般轻松傲然的踩着她的头,而她,若想保住性命,就只能依附于秦家,只要她依附于秦家一天,就不能得罪秦宜宁。

    这领悟令她心里绞痛,又无可奈何。但是庄子上吃够了苦。那种受战乱流民侵扰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父亲,女儿知道了,往后必定会听老太君、父亲母亲的话,也会听四小姐的吩咐。”

    听见她诚恳的语气和称呼上的改变,秦槐远点头道:“那就好。”

    秦宜宁此时已经安排人往内宅各处报了讯,也叫人在外院书房的侧间预备下了香汤沐浴。

    秦槐远与启泰去沐浴更衣之际,秦宜宁又吩咐厨房预备下宴,稍后要摆在慈孝园的花厅里,秦槐远安然无恙,全家人得以团聚,一定要乐一乐。

    吩咐过这些,秦宜宁一刻也坐不住,心里满是父亲平安归来的开怀和兴奋,就站在书房外头等着秦槐远。

    足过了半个时辰,秦槐远才出来。

    此时他头发半干,松松的挽在头顶,戴了黑色的网巾固定,身上穿了碧玉色的杭绸直裰,脚下穿着软布靴,虽然人清瘦了一些,可看起来依旧是从前那个风度儒雅俊美雍容的模样。

    秦宜宁笑着道:“父亲,咱们一同回去吧。”

    “好。”秦槐远微笑颔首,“启泰方才将府中事告诉我了,你做的很好。”

    “父亲别夸我了,我头一次当家,手忙脚乱的顾头不顾尾,还多亏了老太君和母亲从旁指点我才能稳得住。”

    “你这丫头,还学会了谦虚了。”秦槐远失笑,“你很聪明,也有魄力,更善于揣摩人心,这很好。此番你在家里做的,还有在外面做的,都很好。若无你收留流民的事,恐怕为父要回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秦宜宁被父亲赞许自然欢喜,可她最在乎的还是最后一句。

    “父亲,皇上是不是动了怒?”

    秦槐远颔首:“是动了怒,毕竟常春山上你的宅子与皇后的相邻,百姓如何想就不细说了。你也能分析的出皇上是为何动气的。不过正因如此,民间呼声高了,曹国丈才无法对我下手,皇上也有了几分忌惮。趁着清流之人再度为我求情,皇上就松了口。只是连累了你二叔,被挪去了礼部做了侍郎。”

    同样是三品,户部和礼部自然是不同的。而皇上肯早些将秦槐远放出来,恐怕也是怕曹国丈趁机下手吧?毕竟皇上就算再生气,也还保留了一丝理智,想留着秦槐远这个好帮手未来牵制曹国丈。

    事实上,皇上没有一口气将秦家所有人的官职都撸了,秦宜宁已经很庆幸了。

    最庆幸的是自己的做法没有错。

    “只要能帮上父亲的忙就好,我最怕的是做错了帮倒忙。”

    “哪里会。”秦槐远微笑,“亏得有你和你二叔、三叔在外头张罗。还有你让人送的东西我都收到了。那药防蚊虫的确很好,否则我现在说不定要被叮咬出一身的包。”

    秦宜宁笑道:“多亏了钟大掌柜想的周到。”

    ……

    父女二人闲聊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秦槐远也不曾经历了这一场牢狱之灾一般,他们的态度都似寻常,这些纷乱仿若不曾萦于心上。

    全家人此时都聚在老太君的慈孝园,就连最不常常出现的十一堂弟都在。

    一见秦槐远,老太君的眼泪便止不住,抱着长子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二老爷、三老爷也都绕在秦槐远的身边,拍打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受的苦。

    女眷们在一旁笑着拭泪。孙氏更是咧着嘴一边笑一边哭红了眼睛。

    不多时,下人回话酒席齐备了。

    秦宜宁便笑着去扶老太君:“今儿全家人都齐了,咱们好生吃一顿团圆饭,老太君是福寿双全的人,往后咱们一家子都平平安安,多福多寿。”

    老太君听的欢喜,连声道:“好,好!”

    全家人就都嬉笑着入了席,因是家宴,秦槐远又难得有惊无险,老太君就吩咐撤了中间的屏风。一家人虽遵食不言的规矩,可是一餐饭下来,气氛非常欢快融洽。

    待到饭后,下人撤了席,伺候众人漱口,又上了茶来,秦槐远才缓缓道:“今日全家人都在,我有几句话想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希望

    众人闻言便各自放下了茶碗,目光皆投向了秦槐远,足可见秦家人对他的尊重。

    秦槐远微笑道:“这些日,我不在家中,偏劳二弟、三弟了。”

    “大哥说的哪里话,这些日子家里倒是没什么大事,也不需我们做些什么。何况内宅中还有老太君、大嫂和宜姐儿。我们这些天门户紧闭,闭门谢客,谨慎再谨慎,只期望大哥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如今大哥没事,咱们一家子也就都有了主心骨了。”

    二老爷说的极为认真诚恳,众人也纷纷点头。

    秦槐远摇头苦笑,摆了摆手道:“二弟这么说,当真叫愚兄无地自容。若无我的牵累,二弟也不会丢了官职,落到礼部去了。”

    二老爷闻言心里一热,连连摇头:“若无大哥提拔,若朝中同僚不是看在大哥的面上,以我的资质,想做到户部三品大员至少还要再熬油似的熬上不知几个十年,大哥当初的帮衬兄弟不会忘,如今又不是大哥的错,大哥也是无辜被牵累的,哪里能怪你呢?再说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正是如此。”三老爷也点头。

    三老爷心里对秦槐远是很敬重的。

    秦槐远为人通透正直,就算三老爷是庶出的,自小到大秦槐远也从未以嫡长子的身份欺压过他。在他确信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决定接手家里生意时,还是秦槐远替他里外安排,暗中不知疏通打点了多少才让他站稳了脚跟。是以三老爷对秦槐远一直心存感恩,如今听闻二老爷的话,也连连点头。

    老太君见三个儿子这般和睦,笑了起来,与身旁的秦嬷嬷和二夫人压低声音道:“瞧瞧他们兄弟。”

    二夫人抿着嘴笑。

    秦嬷嬷低声在老太君耳边道:“京中再难找这么和睦的兄弟了,都是老太君教养的好。”

    老太君闻言,心里更加熨帖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现在已是满面红光。

    秦槐远这厢叹息了一声,道:“二弟和三弟不介意,那是你们品性高洁。可说到底,我明白此事到底是因我做了出头鸟的缘故。”

    转向全家人,秦槐远道:“你们也都知道,如今大周兵临城下,奚华城朝不保夕,若奚华城失守,虎贲军再无后顾之忧,下一个目标便是京都了。皇上如今无计可施,是以启用曹国丈联络鞑靼,我与曹国丈的证见素来不和,皇上重用曹家,自然要压着咱们家。现在我虽然出狱回了家,可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危险重重。”

    众人闻言,方才的轻松之色尽收。

    话题沉重,二夫人和三太太就想先打发年纪小一些的孩子退下,毕竟秦宜宁的十一堂弟才刚七岁,就怕孩子在外头乱说。

    可秦槐远却摆摆手,道:“二弟妹,三弟妹,世道变了,有些事也该让孩子都知道。外头我已命人把守,话不会传出去的。”

    十一爷秦宗也连连点头,对二夫人道:“母亲别担心,儿子已不小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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