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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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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宜宁起初不解,不过与包妈妈并肩到了菊山旁边时,再观察远处的正屋,就已经明白了。

    此处四周都藏不得人,不怕对话被人听了去。

    她不免暗自记下这个法子,暗想生长在大宅之中的人果真都聪明的很。

    包妈妈恭敬的站在秦宜宁跟前,笑着道:“姑娘回府来,想必日子并非立即就能适应的。”

    “的确如此。”秦宜宁坦诚的道:“不过能有幸回来,已是上天恩赐,我也再不敢要求其他了,只求能在父母和长辈们跟前尽一尽孝道。”

    包妈妈心下赞许她的对答。

    她看得出秦宜宁并不擅长与人说话,因为她的语速慢条斯理,显然需要思考,但她的话语却十分得当,足见其聪慧。

    原本想迂回一番的包妈妈,见秦宜宁如此反而歇了心思,直截了当的发了问。

    “四姑娘回府后,大夫人对您怕是有些抗拒吧?”

    秦宜宁闻言眨了眨长睫,随即微微一笑。

    “包妈妈说笑了。做母亲的,并没有抗拒自己孩子的道理,夫人只是还没有看清。而且夫人的慈母之心,我很敬佩,对慧宁姑娘也很羡慕。”

    包妈妈摆弄着腕子上的镂空银镯子,仔细咂摸了秦宜宁的话,笑容都真切了起来。

    秦宜宁的话透露了四层意思。

    她知道,孙氏只是被蒙蔽了双眼。

    她也知道,孙氏是一个疼爱孩子的好母亲。

    她更知道,是谁蒙蔽了孙氏的眼睛。

    最要紧的是,她虽然没有被母亲接受,却并无恨意,而是愿意等待。

    如此表达真切,足可见她的话还未深说,秦宜宁就已经心领神会了,给出了定国公夫人最想知道的回答。

    这般通透的姑娘,就是定国公夫人身边养着的小姐们也未必能够达得到,更是比已经过了中年还鲁莽冲动的姑奶奶要强得多了。

    “四姑娘的意思,老奴明白了。”包妈妈就郑重的行了一礼。

    秦宜宁侧身,只受了包妈妈半礼,然后以半礼回之,拉住了包妈妈苍老的双手:“您是外祖母身边得力的人,在我心中您也是长辈,往后再无须如此多礼了。我不知夫人那里如何安排,也不知哪一天能去给外祖父与外祖母请安,还请您代我给外祖母带个致意。”

    “是,老奴省得。”

    包妈妈与秦宜宁对视着一笑,便不约而同的缓步又往正厅走去,期间只是闲话,再没有说一些要紧的。

    廊下的婢女在门前撩了暖帘,往里通传。

    秦宜宁与包妈妈先后进门,正看到孙氏满面怒容的端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秦慧宁紧挨着孙氏而坐,正抽噎着用帕子拭泪。

    屋内凝滞的气氛,让包妈妈和秦宜宁都明白,秦慧宁方才必定是狠狠的告了秦宜宁一状。

    孙氏强压着火气,对包妈妈扯出一个客气的笑容来,道:“包妈妈先请坐,容我处理一些家事在陪你说话儿。”

    说着强硬的吩咐采橘给包妈妈端来一个杌子。也不理会人是否已经坐下,就指着秦宜宁道:“你!跪下!”

    秦宜宁从进屋起,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就已收敛,微微蹙着如烟的秀眉,轻抿淡粉嫣唇,毫无反抗的端正跪了下来,垂眸平静的道:“夫人息怒。”

    “息怒!你叫我如何息怒!”孙氏站起身,几步到了跟前,一手叉腰弯身点指着秦宜宁,涂了鲜红蔻丹的手指甲差一点戳到她脸上。

    “我前脚刚出门,你随后就敢对慧姐儿动手!你当这里是你那山里头,没有王法了不成!”

    秦宜宁闭了闭眼,早已经冷透了的心在面对孙氏时再也不能生出希望,伤心之后反而觉得自己好像能够无视这些了。

    “回夫人的话,女儿没有。”

    “你没有?!你既没有,慧姐儿脸上的伤难道是鬼打的!”

    “夫人既知道秦慧宁挨了打,必然也已经知道她为何会讨打了。女儿身为您的骨肉,怎能见您被人蛊惑离间您与父亲。”

    “你放肆!当着我的面儿你还敢顶嘴,可见我走后你有多跋扈!到底是你没有养在我的身边儿,我也不求你如同其他的千金小姐那般知书达理,但你也不能真将外头的那些市井气带进府里来啊!你以为你是泼妇骂街,拳头硬就能站稳脚跟吗!我告诉你,做梦!”

    孙氏声音尖锐,连珠炮一般高声斥骂,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骂了一顿还觉得不解恨,瞪着秦宜宁乌黑的发顶,吼道:“你抬起头!”

    话音落下,秦宜宁乖巧的抬起了头。

    她并没有落泪,只是有淡淡的水雾盈在她大而明亮的双眼中,她的眼神很平静,神情中甚至没有任何不满和怨恨。

    只是被她这样仰视着,孙氏竟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

    她原本想给秦宜宁重重一巴掌而高举起来的手,就那么僵住了。

    秦宜宁看到她的动作,垂下了长睫,睫毛颤抖着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夫人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动手更是不值,您若气女儿打了秦慧宁,如何罚都使得。要么您罚我去跪瓷瓦子吧,或者罚我砍柴挑水也使得。”

    说到此处她低下了头,低声道:“从前我给一个大财主家送柴火,见他们罚犯错的丫头就是这么罚的。”

    送柴火?

    罚犯错的丫头!

    想起她的身世和经历,但凡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而在孙氏对她的态度,又几时像是对待女儿?根本比对待她身边的婢女都不如。

    人心都是肉做的,包妈妈一下子站起身来,心仿佛被谁揉了一把,又酸又痛。

    孙氏的手则无力的垂了下来,看着秦宜宁的眼神有些复杂。

    包妈妈沉声道:“姑奶奶息怒。您千万不要忘了夫人的话。”

    孙氏抿了抿唇,并未言语。

    秦慧宁紧紧咬着牙关,双手握成拳,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劝了一句:“母亲,算了吧,女儿真的没事的。”

    她这一句倒是提醒了孙氏到底为何这么生气。

    只是刚才难以忍受的怒气,此刻被一种淡淡的心疼取代了。

    包妈妈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慧宁,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转而道:“姑奶奶不如歇息片刻,容老奴在院子里逛逛。”

    孙氏没心情管太多,就随意的摆摆手。

    包妈妈屈膝行礼到了院子里,叫了好几个丫鬟婆子问了一些话暂且不提。

    秦宜宁这里跪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孙氏才道:“算了,你记着这次教训,在不可这般粗暴,你好歹是相府的千金,咱们长房的嫡女,若行事没有个章法,将市井气都带了进来,叫人见了是要说闲话的,到时候跌了咱们府里的脸面,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那也是会影响全府姑娘的声誉的。”

    孙氏的话音软和,秦宜宁的回答的更温柔:“夫人教训的是,女儿知道了。”

    孙氏看着这样的秦宜宁,竟莫名的觉得自己不该欺负一个自小孤苦的孩子。

    想起定国公夫人的话,她叹了口气,为了稳住地位,左右也是要认了她的,不如就欢欢喜喜的认了吧。而且消了气之后,孙氏也觉得秦槐远还不至于糊涂到混淆秦家血脉的地步。

    这个女孩,有可能真的是她生养的。

    虽然现在陌生了些,往后再看吧……

    “你下去吧。”孙氏揉着额头,不再看秦宜宁。

    秦宜宁行礼道“是。”乖巧的退了下去。

    到了外间,瑞兰和秋露二人为她披上了斗篷,服侍着她往外头去。

    孙氏看着脸上红肿双眼哭红的秦慧宁,安慰道:“你也别委屈了。她毕竟也是个可怜的,这次就算了吧,我那里有一些上好的药膏,待会儿让金妈妈给你擦药,你的脸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秦慧宁险些咬碎了满口银牙,这下子可看出谁是亲生的了!

    可饶是满心的不平,秦慧宁也不敢推开这个强大的依靠,就笑着挽住孙氏手臂撒娇,“母亲说的是,女儿都听您的。”

 第二十章 重视

    孙氏打发了秦慧宁回慈孝园休息。

    可不知为何,方才秦宜宁跪地仰视自己时强忍泪水的双眼,却仿佛定格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屏退了身边的人,只留下包妈妈一个,孙氏郑重的道:

    “您是跟在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看事情也要比我更加通透,依您所见,慧姐儿真的是挑拨了是非吗?”

    包妈妈笑着道:“姑奶奶是明白人,只是慈母之心蒙蔽了双眼罢了,其实您心中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吗?”

    “答案?”孙氏若有所思。

    “是啊,夫人从前总是说,若想瞧一个人如何,不要管这个人说了什么,只看事情结果,就能将这个人做过什么分析出个大概。譬如您虽口中说着不原谅姑爷,这不还是回府来了吗,足可见您对姑爷是真心实意的好。老奴想,姑爷也定能体会您的真心。所以这些年来对您一直都爱护有加。”

    这话说的孙氏心里熨帖,紧绷的心情略有所松缓。

    但是仔细想想,可不正是如此。

    她虽吵闹的欢,但心里到底是在乎秦槐远的。秦槐远对她虽然也吹胡子瞪眼过,但到底还是很敬重她的。

    孙氏不禁喃喃道:“慧姐儿懂事,她的每句话都能暖进我的心里去。只是我的确是因为她无意之中一句话才对宜姐儿的身世产生怀疑,正因有了怀疑,情急之下才会与相爷吵了起来。还有,今日回府之前其实我已经决定要认下宜姐儿了,方才却控制不住脾气,差一点打了她……”

    包妈妈垂眸,但笑不语。

    孙氏一时间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不不,慧姐儿那孩子心地是好的,许这一切都是巧合呢!包妈妈,您说是不是?”

    包妈妈见孙氏这个模样,原本的一句“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就又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过是个仆妇,就连定国公夫人这么多年耳提面命都没将孙氏掰正了,她说什么又有何用?

    包妈妈又安慰了孙氏几句,就急着告辞回定国公府回话去了,留下孙氏呆坐沉思。

    与此同时,秦宜宁正带着瑞兰和秋露走在回雪梨院的途中。

    此处四周幽静,少有人经过,偶尔可见一群鸟儿乍然从远处的枯树枝上飞起,初冬的天空碧蓝如洗,天气却是仿佛比昨儿还冷。

    秦宜宁行走之时气定神闲,蜜合色的锦缎斗篷微微展开一个弧度。

    秋露和瑞兰二人则是一左一右扶着她。

    秋露抿着唇,一语不发。

    倒是瑞兰觉得今日秦宜宁既宽容了她,往后必定是要重用的,既然要重用,闲话两句也没什么,便低声道:“姑娘方才受委屈了。”

    秦宜宁给了瑞兰一个微笑。

    瑞兰仿佛受到鼓励,“那位包妈妈是定国公夫人身边的红人,她的一句话,在定国公府里比个姑娘还要重要一些,才刚慧宁姑娘那般挑拨的夫人对您动手,您怎么不在包妈妈面前与夫人闹上一场呢。也好叫包妈妈看着知道您的辛苦,也好回了定国公夫人。”

    秦宜宁宛然一笑,轻声道:“以夫人的性子,若真闹一场也未必是好事,反会惹得夫人更气恼,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瑞兰听了颔首,由衷感叹道:“四姑娘是真正的孝顺,真心关心夫人身子的,不像慧宁姑娘,为了自己的事只一味的撺掇的夫人动怒……”

    话说到此处,瑞兰恍然大悟!

    她能够看明白的,包妈妈那般的老人精哪里能看不明白?

    四小姐今日若真是拿出昨儿的威风来在孙氏面前斗一场,虽也不会吃亏,可到底落了下乘,说不定还会将跋扈的野名声传到定国公府去。

    这般不动声色的顺从事态发展,反而是让秦慧宁将挑拨之事,在包妈妈的面前又重演了一遍!

    从前指责秦慧宁挑拨离间,空口白牙,就算说了不足为信。

    可眼见为实!包妈妈今儿个不就亲眼看到了吗!

    瑞兰看着秦宜宁的眼神十分崇拜,“姑娘做的对,是奴婢想左了。”

    秋露虽不多话,却也是个通透人,此时也已经明白了,道:“这是慧宁姑娘自己作死,即便惹了定国公夫人的不喜,也着实怪不得咱们姑娘。”

    “是啊。虎有伤人心,何必在为她遮掩?”秦宜宁微笑。

    瑞兰和秋露都笑了起来。

    其实两婢女心中都有共同的想法并未说出来——最只得佩服的,却是秦宜宁不多言语,只那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夫人熄了动手打人的心思,没让自己皮肉吃苦。

    这就足可见她们追随之人是个进退有度,有勇有谋的人!她分明已将孙氏的性子摸透了。

    虽然今日发生了许多事,可主仆三人回到雪梨院时心情都很轻松。

    才进院门,祝妈妈就迎了上来,笑着道:“姑娘回来啦。相爷为您请的宫里的教习嬷嬷已经到了。”

    秦宜宁闻言抬眸,正看到一位年过四旬容貌端庄的妇人迎了出来,笑意满满的屈膝行礼:“奴婢詹氏,是宫中专管调教规矩礼仪的教养嬷嬷,奉皇后娘娘的谕,前来陪伴姑娘几日的。”

    “皇后娘娘?”秦宜宁有些惊讶。

    “相爷寻回嫡女,皇上得知后很是开怀,听闻相爷说起府上情况,就嘱咐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便安排了奴婢前来。”

    “詹嬷嬷不必多礼,小女粗鄙,就要劳烦詹嬷嬷了。”秦宜宁客气的请詹嬷嬷进屋里去,便认真又仔细的学习起来。

    ——

    定国公府。

    包妈妈仔细的将今日在相府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细细回给了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手中捻着一串翡翠的佛珠,佛珠发出清脆的碰声,底下缀着金珠子的浅紫流苏摆动着,配上定国公夫人带着翡翠戒子的手,显得格外好看。

    她半晌方停下动作,轻声道:“看来,慧姐儿那孩子果真是做了。”

    包妈妈颔首道:“是,奴婢看得出,慧宁姑娘的确是撺掇了姑奶奶。姑奶奶的性子您是知道的。”

    定国公夫人抬起右手揉着眉心,道:“菡姐儿是个直肠子,旁人装枪药她就敢放,从前瞧着慧姐儿也是个好的,怎么如今就……”

    包妈妈知道定国公夫人万事心里都有数,只是一时间心里不舒坦罢了,就不多言,仔细的为定国公夫人按摩太阳穴。

    半晌,定国公夫人才幽幽叹息:“宜姐儿的容貌果真与秦蒙相似?”

    “是,很像姑爷年轻的时候,不过老奴瞧着,宜宁姑娘的样子却是比姑爷年轻时多了几分灵慧,心地也很是纯孝,就算姑奶奶刻意刁难她也只是顺从的承受着,不给姑奶奶一点气生。难为她这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苦,还能够如此懂事明理,没有移了心性。”

    定国公夫人笑了起来:“难为你也有对一个人赞不绝口的时候。”

    包妈妈讪讪一笑:“也着实是因为宜宁姑娘惹人疼。”

    “罢了,等着菡姐儿想起将人带来,还不如我去接人。”定国公夫人想了想,吩咐道:“你叫人去外院看看,这会子鸣哥儿应该回来了。”

    定国公夫人口中的鸣哥儿,是定国公世孙,定国公夫人的长孙,孙禹。

    包妈妈惊讶的道:“夫人竟要让大爷去相府传话吗?”

    “是啊。”定国公夫人思量着道:“旁人去,显得咱们不够重视,既然是要请人,且宜姐儿又是个好的,我身为她的外祖母,自然是要给她做脸的。咱们家鸣哥儿在外头名声好,士林之中地位也高,与他姑父也聊的来,让他代表我走一趟最妥当不过了。”

    “夫人想的周到。大爷与姑爷岂止是聊得来?姑爷喜欢大爷喜欢的什么似的,恨不能大爷是他亲生的呢!”包妈妈笑着叫了个婢女去跑腿,自己不免在心中重新给了秦宜宁一个新的定位。

    要知道,定国公世孙并非只是普通的勋贵。孙禹在大燕年轻一辈之中,也是个传奇一般的存在。

    孙禹,表字元鸣,时年二十六岁,至今未婚,只因他不肯娶妻,偏要等个情投意合的绝世美人才肯点头。

    他为人君子端方,儒雅俊秀,是年青一代俊才中的翘楚,最要紧的是他才华横溢,于经史礼法和政治上的领悟力极强。

    两年前,周、燕正式开战时,孙禹的一篇檄文字字刀剑、文采飞扬、直将个大周斥的体无完肤、无脸见人,鼓舞大燕士气的同时,又让一大批热血男儿投入军中为国效力,让皇上看的大为赞赏,亲自下旨令孙禹入宫当面考较,随后便有“生子当如孙元鸣”的话传了开来。

    就连秦槐远那般谨慎的人,都开始举才不避亲,忍不住当众赞“孙元鸣为当世鬼才”,孙禹因为那篇檄文,不仅名扬大燕朝堂,在大周朝也是极有名声的,听说大周的盛昌帝曾被那篇檄文气的大病了一场。

    这样一个有盖世之才的俊俏人物,可以说是定国公夫人心头的宝。

    肯让他去相府请人,足可见秦宜宁在定国公夫人心里的分量!

 第二十一章 令人眼红

    雪梨院正屋之中,詹嬷嬷眼瞧着一炷香燃尽,笑着颔首:“姑娘不愧是秦丞相的嫡女,果真聪慧过人、一点既透,这站姿姑娘学的极好!您这会子也该乏累了,不如歇一歇?”

    “多谢詹嬷嬷。”秦宜宁虽应着,端庄的身姿却并未乱一寸,只是神态上多了几分放松。

    詹嬷嬷见她如此,更是喜欢。

    “姑娘学以致用,是极有灵性的。这规矩礼仪虽人人都懂,却不是人人能做的漂亮。今后您要做的,是要让新的习惯深入您的骨髓,让您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肉,都拥有新的记忆,这样才能有处变不惊的风仪。”

    “詹嬷嬷说的是。”秦宜宁深感赞同,认真的点头。

    “往后姑娘的一举一动,不论是坐、卧、行走,每一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奴婢都会仔细为姑娘讲解,让姑娘领会到您的每一个举动和眼神,都会带给旁人什么样的感受。”

    秦宜宁闻言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见她这般神态,詹嬷嬷忍不住教导道:“您是大姑娘了,有些话奴婢不说您也懂得,如姑娘这般的大家闺秀,未来的路就全在婚姻一途之上。而且如您这般家世煊赫的贵女,您未来的夫家底子并不会弱。

    “身为女子,能得夫家的喜爱,中馈女红、品行才华要紧,而大宅生活中,少不得与人交往,孝顺长辈和睦姑嫂自然最是要紧的,能在与人交往之时,准确的把握住自己的一举一动,能将各种意思精准的表达出来,并且能从旁人细微的小动作上分析出人的心情和心理,这样的本事虽不是人人都能学会,但姑娘可以尝试去了解。”

    秦宜宁闻言,望着詹嬷嬷的眼神充满了感佩。

    这是秦宜宁回府之后,第一次有人将她既定的未来摊开在面前,然这般对她坦诚的人却不是她的母亲、祖母,或者任何的女性长辈,却是一位教养嬷嬷。

    她知道,詹嬷嬷只是教导规矩来的,许多话她不说也可以。

    如此格外的关照,她感激不已。

    詹嬷嬷一对上秦宜宁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翦水大眼,心里就喜欢,笑着道:“就如姑娘现在的眼神,奴婢能看得出您的欢喜和感激,奴婢方才说的,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自己会用肢体语言,又能够读得懂旁人的肢体语言,能做到这些姑娘往后在夫家也会便利许多。您或许没有总结这些,如今却是已经不经意在用,而且奴婢也感受到了您的善意。”

    秦宜宁脸上便有些微的红晕,颔首道:“我明白了。”

    詹嬷嬷又道:“规矩礼仪,其实是分开来的两个意思,规矩是一种规则,若做错了有可能引人笑话,更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而礼仪,却是一种与人交往之时能让人感受到如沐春风的本事。”

    “不仅肢体上,还有人的语言、语气、穿戴、配色等等上体发现出来。这段时间,奴婢还会为姑娘讲一些衣饰的搭配。譬如什么颜色搭配会给人何种感觉,什么衣服又该搭什么首饰。这样姑娘日后见到陌生人,从喜好穿戴上首先就会对人产生一种认识。”

    “所以,我看到的人,也有可能是故意那般穿戴表发现,或许为了迷惑旁人,也或许为了增强旁人的某一种感觉,故意表发现出一种模样来让我看到?”

    詹嬷嬷笑意加深:“姑娘聪慧。”

    “不,是嬷嬷关爱。我自小长在乡野山林,并未接触过这些,想来也不会有人细细的为我分析这些,您的几句提点,使我受益匪浅,对我的未来帮助极大。”秦宜宁感激的行礼:“往后还要多劳烦嬷嬷了。”

    侧身避开她的礼,詹嬷嬷也还了大礼。

    她虽是奉皇后谕旨不得不来,如今一个下午的接触下来,也是真心喜爱、尊重面前的少女,觉得她坦诚又可爱,丝毫没有做作。

    在宫中侍奉多年,詹嬷嬷见过的女子形形色色,美貌的很多,聪慧的也不少,但如秦宜宁这般和她眼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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