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色生香-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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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实摊手：“薛中离是顾明仁的高足，论起儒教辈分还在我之上。怎会是我地学生。”
　　　　凌实叹口气，点头道：“顾明仁先生虽坐于东林山上，可闲下两子，已经足可改变江山，实在是佩服佩服。”
　　　　顾明仁数十年没有下过东林山。看似远离朝堂。可正当人们淡忘他这位儒教大佬时，顾明仁却轻巧的布了两手棋。
　　　　第一手是让凌玉当上儒教大供奉。当日看是给了凌玉天大的好处，可如今看，却是顾明仁早就看穿凌玉身份，力保儒教地位不动的妙招。
　　　　第二手是把在东林山苦学多年的薛中离给推了出来。薛中离虽然是个小人物，可他身上却有凌实没有的东西。
　　　　薛中离有才，在东林山上，除了顾明仁之外，最具才华也天下人尽知的大儒便是薛中离，年纪轻轻便以著作等身，简直就是士子们心中的博学之儒。
　　　　薛中离有辈分。东林书院虽然是天下儒生的发源地，可就算进了东林读书，也只不过是顾明仁的徒子徒孙教习而已。顾明仁这一辈子，收弟子两三人，薛中离是最后地关门弟子，这个人三岁入东林，七岁就开始教书，门下弟子多有达官贵人，朝中不少七老八十的大员，都得叫薛中离一声老师。
　　　　而且薛中离还有清誉，这一点跟凌实比较尤甚。凌实虽然也是清流出身，可在官场日久，总不免有些私底下的政治交换，这让原来的清流们与凌实越行越远，尤其这次捧景王上位，凌实的立场很是暧昧，在英宗下落未明之前就要奉景王登基，这对于把传承看的极重的文官们大为不满。
　　　　一句话蔽之，顾明仁派薛中离下山，就是取代凌实的文官领袖位置，而薛中离做到了。
　　　　“看来今日罢朝，是薛先生的主意咯。”严山高颤巍巍的问，这一记问却又凶险地很。
　　　　不等薛中离回答，张宁儿抢道：“朝中武官，多是家父往日学生弟子，小女与各位叔伯们闲聊，发觉大家对景王称帝尚有很多疑虑，今日罢朝，想必是严大人和凌大人平时积怨太深，得罪百官了。”
　　　　严山高眼睛眯了起来：“张辅失势已久，朝中还有人马？”
　　　　张宁儿面不改色：“严大人岂不早防着么？你将我张家老小都软禁与故土，就是怕父亲留下什么人手，可你怎会想到，父亲对你防备最深，他死前的话没有留给我的兄弟叔伯，反而留给了我。”
　　　　朝堂上呼吸声清晰可听，严山高心里的震惊溢于言表。张辅在生前，就已经被严山高斗垮，可谁曾想那老家伙深谋远虑，最后还是把自己人保留了下来，而且还完整的交在女儿手上。
　　　　交给张宁儿，等于交给了凌玉。
　　　　现在凌玉不止有军队，不止有高手，不止有天下人心，手下还有文武百官地支持。
　　　　凌实惊了，严山高寒了，王寿海慌了。
　　　　若再加上凌玉英宗地身份，岂不是天下尽在掌握了么？
　　　　张宁儿摸了下发梢，淡淡一笑：“严阁老莫要指望你的党羽，今天丑时，在京地锦衣卫全体出动，已经将严党上下全软禁起来，现在的京都，可不再是你们几位的了。”
　　　　严山高目中寒气逼人：“连陆北川也叛了？”
　　　　“陆大人忠于陛下，又有何错？”薛中离道。
　　　　严山高怒道：“你们莫忘了，禁军可还在我们手里，若是放手与锦衣卫一战，他陆北川绝占不到便宜。”
　　　　“我们忘了不打紧，可有人没忘。”张宁儿道，“凌玉的大军，就在京都外一千里，用不了几日，他的铁骑就可踏平京都，你觉得禁军能挡得住十五万精锐么？”
　　　　天诀上人面色一惨，王寿海更是瘫软在地上，严山高和凌实总算沉稳一些，可也满面绝望。
　　　　凌实看看依旧坐在龙椅上的景王，心中升起一阵凄然。如此情势下，凌玉想坐回这龙椅简直易如反掌，而景王和老凌家，顺带着严山高等人，恐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凌玉说。”张宁儿还是安安静静的，不过这时候，已经没人敢小觑她的话，“他对这龙椅暂时没兴趣，但也不容别人觊觎，若你们还想安稳的在朝堂上呆下去，就别指望拱别人称帝。要不然，就算是整个道宗搬出来，也救不了你们。”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下兵马大元帅（中）
　　　　天诀上人面色难看，他本来想反驳几句，可想到现在连弥勒教都已臣服于凌玉之下，就醒悟凌玉早就不是那个无根之草了，四大宗教他得其三，道宗和他在玉笥山的短暂联手只是机缘，今天没直接为难，恐怕也是还那点机缘而已。
　　　　“他要什么？”凌实问，既然不要龙椅，那必然是要点别的。
　　　　“北疆大乱，凌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的大军会路过京都直上北疆，只是危局如斯，没有个人总揽是不可能挽回败局，所以凌玉要内阁拟票，封他为威武大元帅，总领全国兵马，各处总兵，皆受他节制。”
　　　　“什么？”
　　　　“什么？”
　　　　几位阁老大惊失色，凌玉所要的虽然不是皇位，却几乎跟皇位同样重要。
　　　　威武大元帅是一个超品职衔，他的起源是云朝开国皇帝，那位君王南征北战戎马一生，还觉得自己皇帝的称号不够威风，就给自己封了个统领天下兵马威武大元帅的职位。
　　　　这个职位虽然存在，可之后还有谁敢用，一直到前朝，北疆多番变乱，内部又豪侠四起，朝中无能为力，只能册封张辅这个名号，命他统御兵马勤王，但事情平息后，张辅立刻交出帅印，甚至连兵权都不要了，就算这样，还是挡不住文官们如雪片般的弹劾奏章，最后被迫贬谪。凌玉要的不是一个称呼，而实实在在要天下兵马，或者说，要天下兵马的实际控制权
　　　　大元帅的令牌一到手，全天下的兵马都要受凌玉节制，几大名将都成了凌玉的属下，他甚至可以绕开兵部调遣军队，这相当于内阁完全没法控制军队了。
　　　　严山高和凌实对望一眼，严山高愤然道：“我们若是不答应呢？”
　　　　“答应和不答应。并没什么区别。”张宁儿巧笑倩兮，“天下兵马是他的，天下是他的。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严阁老地家人子弟，老凌家的家人子弟，和其他各位大人的家人子弟，是生是死。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就在各位一念之间。”
　　　　严山高的面色变了，凌实的面色也变了。
　　　　严山高心忧的是严家老小的性命，凌实在乎地却是青史留名。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冬天，实在是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了。
　　　　这是属于凌玉的冬天。
　　　　云英宗正统十五年二月，朝廷昭告天下。
　　　　凌玉因其镇叛之功，册封为节制天下兵马威武大元帅，加太子太保，正式位列一品大员序列，品级甚至还在凌实之上。
　　　　此诏一出。理所当然的引发天下大惊。
　　　　一个少年，竟然统领天下兵马，而且加封太子太保，已经是朝中可与严山高并列的大员了，就算忽略凌玉的年纪，那论资历，论学问，都是逾越地可怕。
　　　　但偏偏就是这道诏书，不过喧嚣了三天，就被人热烈的接受了。甚至那逢事就爱上弹劾折子的言官们都把嘴闭的牢牢的。
　　　　这局面，让朝中阁老们都目瞪口呆。
　　　　凌玉早就将这一切都计算在内，成竹在胸了。
　　　　大部分四品以上官员，都通过秘密渠道，了解他英宗的身份，既然是皇帝本人，那就算节制天下兵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封疆们都哑口无言。
　　　　而言官本就是儒教中人，有顾明仁和薛中离管着，自是闹不出什么乱子。
　　　　在民间。凌玉声望正隆，不消说是一个大元帅地位子，就算立刻称帝，恐怕江南百姓都不会说什么。
　　　　所以当凌玉所率大军朝北疆开进时，沿途受到热烈至极的欢迎。
　　　　“威武大元帅！”红仙儿快马加鞭。赶上凌玉。调笑道，“这回你可真威风了。连谭盾都该听你的。”
　　　　“嗤，那家伙现在正当缩头乌龟呢，谁去救他，他就听谁的。”凌玉抬抬马鞭，意气风发。
　　　　说到谭盾，红仙儿却有些迷惑：“我们不是要去解北疆之围么？现在又是绕远路，又是走的慢，怎么来得及？”
　　　　“谭盾那边无事。”凌玉胸有成竹，“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京都，我还从没来过呢。”
　　　　远处，正是铜墙铁壁般的京都，巨大的城墙在碧蓝碧蓝的天空下威武雄壮，虽然离的远，但还是能看到一个掠影。
　　　　“京都……”红仙儿望着凌玉，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京都……”凌玉叹道，“听说小皇帝在天木堡失踪后，他的一个妃子日日思念，哭瞎了眼睛。”
　　　　“女人呀……”红仙儿突地悲伤起来。
　　　　凌玉点点头：“到时候，把她接到身边吧。”说完，他突然加鞭，“命大军加速，五日内定要赶到北疆。”
　　　　本来赤甲军慢悠悠的，像是一股徜徉的赤潮，在凌玉突如其来的命令下，这股赤潮瞬间汹涌澎湃起来，犹如滚滚江水，在汇入海洋前的疯狂。
　　　　红仙儿努力赶上凌玉的速度：“可你为什么不入京都呢？就算要做回皇帝，也不是难事啊。“皇帝？”凌玉冷笑，“做皇帝可不是我的追求，我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啊？”
　　　　“要紧的要命！”凌玉哈哈大笑。
　　　　正如凌玉判断的，谭盾那里已经无事。
　　　　当朝廷命凌玉为节制天下兵马威武大元帅后，谭盾所在同州城也收到八百里急报，一夜之间，同州城上地旗帜便换了，由从前的五大名将各自帅旗，变成了偌大的“凌”字。
　　　　这是谭盾收到凌玉之信后，连夜赶制出来的，这巨大的旗帜，果然产生奇效。
　　　　原本冲在第一线，几乎不要命般攻城地妖兽大军率先乱了。
　　　　这是凌玉预期之中地，虽然他人在云朝，但自从和晴眠月碰面后，以前玉鸯山洞府主人的身份，便也大白于十万妖山。
　　　　各大洞府主人对凌玉所谓十分倾慕，自古以来，妖兽进入人族，就属于人人喊打，能够象紫眉鹤一样留下仙名地已是少见，而凌玉竟然能够带着妖军杀出重围，如今变成云朝威武大元帅，立下赫赫战功。
　　　　不仅云朝中人对凌玉佩服的五体投地，妖族之中，视凌玉若神明的也大有人在。
　　　　更何况，玉鸯山洞府将银狐乃万妖之首的话传了开去，十万妖山中三十六洞府，倒有十二个已经向玉鸯山洞府投了帖子，暗示效忠之意。
　　　　围攻同州城的妖兽大军，乃是妖圣调集三十六洞府辖下妖兽，共同合组而成，如今这些洞府主人见着了凌玉的旗帜，先一个就乱了。
　　　　已经倒向玉鸯山的妖兽们，自是不愿再攻同州，而就算妖圣的手下，看着凌玉如此厉害，心中也有怯意。
　　　　一晚上还不到，数万妖兽大军便如潮水般退去，同州城的合围，从此就缺了一只角。
　　　　早就候在外边的归林等镇运粮车队见妖兽撤去，空出西门，于是便抓紧时机，立刻入城，给被困已久的同州军民送入最为急需的粮草。
　　　　凌字号大旗高悬，心中最为震撼的还是蛮族大皇子，这位蛮族一代名将，纵横云朝边疆少有败绩，甚至还创出天木堡这样的奇胜，他这生最大的惨败，就是在归林镇，也是败与凌玉之手。
　　　　如今凌玉的帅旗一挂，妖兽们就如潮水般退去，赤海心中震惊难以言述。和十万妖山的合作，自然不是王帐能谈下来的，那是天山巫王和妖圣之间的协定，所以妖兽大军只管冲锋陷阵，根本不由蛮族控制。
　　　　之前妖兽们悍勇无比，不管死伤多少都没有停止过冲锋，但只是见了一面大旗，就乖乖的退走，甚至连和巫王的协定都不管了。
　　　　此刻的大皇子赤海已经晓得，当日那所谓的三弟，就是尚未成气候的凌玉，只恨当初没有果决的杀了他，才酿出如今的大祸。
　　　　赤海站在蛮族阵中，野狼骑拱卫四周，他遥遥的望了一眼同州城上飘飞的凌字帅旗，心中陡升一种无力感。
　　　　这一番攻势，乃王帐十数年未有的大决心，动员整个蛮族壮年，几乎倾巢而出孤注一掷，就望能够借云朝内乱之际，将北疆一举荡平，开拓蛮族千百年未有之事业。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下兵马大元帅（下）
　　　　有蛮族倾力而为，有妖兽骁勇助阵还有庆王在内部翻云覆雨，这本是绝不可能逆转的大势。
　　　　但凌玉一出手，一切都改变了。
　　　　短短时日内，庆王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江南由动乱变成稳如泰山，而妖兽们毫无道理的退却，给赤海更是沉重一击。现在同州城内又有了粮草，那么多日的围困已然功亏一篑。
　　　　更重要的是，云朝人的信心恢复了。
　　　　这绝不是几捆粮草可以解决的事情，同州被围数月，城内人困马乏，信心沦丧，几乎快要坚持不住，但只是这大旗一挥，那些云朝人竟然又斗志昂远，一如刚刚合围的时候。
　　　　但蛮族大军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大皇子！”班若故策马过来，请示道。
　　　　赤海看了手下这位金虎卫，不禁叹了口气，“退吧，今夜就退回去，宣府也不要了。”
　　　　“大皇子！”班若故激愤道，“儿郎们拼死打下来的城池，就这么拱手送回么？”
　　　　“时不我与。”赤海摇头道，“此次起兵，我族尽出所有，可至今仍无寸进，再这样下去，恐怕其他部落会觊觎王帐地位，云朝人拖的起，我们已经拖不起了。”
　　　　“就这样便宜了凌玉么？”班若故愤愤不已。
　　　　“凌玉手上有二十万精兵，再加上北疆五道兵马，合在一起又有五十万，胜负难料。我何苦在此消耗实力。”赤海道。“先回王帐，从长计议吧。”
　　　　妖蛮联军来的气势汹汹，退的也快，才两、三夜便已经退地一干二净，只丢下满地狼藉地尸首。
　　　　当凌玉大军进入同州城时。已经战局早定，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同州军民的热烈欢迎。
　　　　但当谭盾所率五大名将出迎时，人们却惊讶的发觉，凌玉竟不在大军之内，他和一众高手，已经不见了踪影。
　　　　妖族大军的退却。自然不止是看到凌玉旗帜那么简单。尤其是忠于妖圣的洞府超过二十个，那些精兵强将，自也不会给凌玉太大地面子。
　　　　真正让妖军不顾而去，退缩的比什么都快的缘由，乃是妖圣的一道命令，而妖圣发布这道命令，则是因为凌玉回了妖山。
　　　　玉鸯山洞府主人回来了。
　　　　这道消息，犹如瘟疫般传遍十万妖山，令所有洞府主人都紧闭大门。不许手下妖兽离山。
　　　　而玉鸯山上，却犹如过年一般，万千妖族汇聚在洞府门口，大家盼望着能看到离山日久的玉鸯仙人一眼。
　　　　“公子……”玉鸯山三姬跪在云雾缭绕的温泉边，已经泪水涟涟。
　　　　虽然昔日玉鸯仙人已经变成了少年模样。但那笑容。那狭长眼睛里的温柔是从没有改变过地。
　　　　自从凌玉被迫进入云朝后，玉鸯山三姬吃尽苦头。晴眠月进入云朝苦苦追寻。灵卿儿在蛮族中游荡打探消息，紫罗儿虽镇守洞府，却受到雾牛山地压迫，黑牛老妖几次三番带人挑衅上门，幸亏紫罗儿熟悉凌玉所留下的各种禁制，这才没让黑牛老妖将仙山夺了去。
　　　　“辛苦你们了。”凌玉将三姬一一扶起，拭去她们脸上的泪水。
　　　　紫罗儿破涕而笑：“就是，公子都回来了，我们还哭什么？”
　　　　灵卿儿最是调皮，一眼就见着凌玉身后站着的两个女子，嘟嘴道：“公子别的没带回来，倒是妹妹带回两个。”
　　　　凌玉笑道：“这个是花舞月，这个是红仙儿，还有一个张宁儿在京都，都是你们的姐妹。”
　　　　“呀，妖花儿变成大美人了。”紫罗儿惊奇道，“难怪公子舍不得吃你呢，原来还有这等好事啊。”
　　　　花舞月面孔一红，虽然已经贵为明教圣女，可在玉鸯山三姬面前，却还是如小女孩一样。
　　　　“我不在的时日，妖山里可有变化？”凌玉慵懒的坐靠在温泉边的软榻上，吸着洞府中地灵力，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公子离开后，我们一直紧闭洞府大门，旁的倒没什么，只是妖圣来召过一次，被我们挡了回去。之后都是黑牛老妖来挑衅，前个月还派妖兵攻打上来，幸亏玉鸯山的子弟们拼死一战，又靠着公子留下的禁制，这才没被他破了山门。”紫罗儿说，“可惜儿郎们死伤众多，很多都想着再见公子一面都不成了。”
　　　　凌玉勃然怒道：“十万妖山三十六洞府，各有各的疆界，他黑牛老妖凭什么来攻打我玉鸯山？”
　　　　“黑牛老妖是借着妖圣之令。”紫罗儿冷笑，“妖圣命各大洞府都要出兵协助蛮族，就我们玉鸯山不尊，黑牛老妖便率兵来攻，想将玉鸯山纳入雾牛山之手。”
　　　　“儿郎们死伤多少？”凌玉面有愠色。
　　　　“前个月伯爹和眠月都不在，我又不敢开洞府，外面地儿郎们被杀上百，受伤数千，有不少被打地灵识封闭，恐怕再难修炼了。”
　　　　凌玉面色彻底冰寒起来，他做洞府主人，最为照顾底下的儿郎，待他们犹如子侄一般。而他落魄地那段时间，玉鸯山上一只妖都没有叛变，所有人在洞府关闭的情况下，还是苦苦等待，甚至抛出生命来守候，若凌玉不为他们讨回个公道，恐怕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想到此节，凌玉便起身，对一直泡在温泉里龇牙咧嘴的某位深深一躬道：“牙叔。这事便辛苦你了。”
　　　　紫罗儿莫名的看了牙叔一眼。凌玉这次过来，带了一群高手，其中铁翼鹰和紫眉鹤地高手都分布在玉鸯山各处，五大九品和牙叔则进了洞府之内。
　　　　那五个九品地实力，紫罗儿倒是一眼看出来。就偏偏是牙叔，仿佛并没什么功力在身，只是普通寻常的一个老头儿，连妖兽惯有的妖气都没有。
　　　　可凌玉却对牙叔最为尊重，要他做事情都毕恭毕敬。
　　　　似是看出紫罗儿的迷惑，凌玉便笑道：“牙叔乃是七奇之一青板牛。”
　　　　“青板牛？”紫罗儿和灵卿儿都侧头去想，尤其是紫罗儿。号称妖族中的百宝箱。什么陈年往事都记得住。
　　　　“青板牛？”紫罗儿呀了一声，“是周留？”
　　　　“正是周留。”凌玉点头。
　　　　这下子，紫罗儿地神情都谨肃起来，朝着牙叔郑重其事的行了个礼，而那牙叔也闭着眼睛受了。
　　　　灵卿儿嘟嘴道：“姐姐，这老家伙到底是谁啊，青板牛又怎么成周留了。”
　　　　紫罗儿用力掐灵卿儿的手道：“青板牛自古被称为周留，这可不是普通的妖牛。周留外形与水牛差不多，可毛是蓝青色的。尾巴翠绿，奔跑的时候，足底腾起的尘土是紫色地。”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
　　　　紫罗儿笑道：“史上周留第一次出现，乃是在周朝，当时镇守西部边关地将领尹喜卜卦得知。即将有神人骑青牛路过。于是尹喜便带着手下在城门楼子上等候，这一天。总共有十六个人骑着青牛从城门而过，可尹喜始终不为所动，一直到天边升腾起紫色的烟雾，尹喜这才下迎，来者果然是一个骑着周留的老人。”
　　　　灵卿儿吐吐舌头：“不就是一个老头子的坐骑么，有甚厉害。”
　　　　紫罗儿竖起手指道：“厉害就厉害在，这个老头子在一百年后平地飞升，世人都称他为太上老君。”
　　　　“什么！”
　　　　“什么？？”
　　　　不止是灵卿儿，几乎所有还不晓得牙叔身份的人都目瞪口呆。
　　　　“他是……他是天道圣人的坐骑？”灵卿儿吓道，“是道德天尊太上老君骑的青牛？”
　　　　众所周知，天道圣人总共就那么几个，而且与天地同在不生不灭，各自的法力已经高到难以估量。而做为天道圣人的坐骑当然也了不得，并非普通妖兽可以地。
　　　　这牙叔早就已经达到圣级，所以在这十万妖山中，已经有两个妖圣了。
　　　　而更可怖的是，牙叔完全是来襄助凌玉，并带来了太上老君的法宝金刚啄和捆仙索，他的出现，让人对天道圣人中赫赫有名的太上老君地态度，就暧昧不明了。
　　　　牙叔有些不甘心地出了水，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朝前走了几步，胳膊上地金刚啄突然滑落下来，在空中闪烁几回，一阵阵青色光芒，从金刚啄上散发开去。
　　　　灵卿儿深吸了几口，脸上顿时出现红晕，那金刚啄上出现的，竟是犹如月华般充沛的灵力。
　　　　“去！”牙叔轻叱，那金刚啄便飞出了洞府高悬在玉鸯山顶，像是一轮明月般，将整座玉鸯山都笼罩着，无穷的月华灵力倾洒下来，让玉鸯山上的妖兽们都能够吸食到。
　　　　灵卿儿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如此一来，受伤的儿郎们都能够复原，就算是灵窍被封闭也不打紧，只消这一夜，大家伙就能够升品了。”
　　　　凌玉望着空中的金刚啄，心中也是暗叹，天道圣人的法宝果然了不得，虽然不能与东皇钟这先天法宝相比，可已然是后天法宝中的佼佼者，相差甚微了。
　　　　牙叔撇撇嘴，问凌玉道：“今夜你可是要去旁边的雾牛山？”
　　　　“正是。”
　　　　“要我帮忙么？”
　　　　凌玉大笑：“区区一个黑牛老妖，何须大圣出手，我自是手到擒来。”
　　　　众人皆是微笑，可怜那黑牛老妖蛮横一世，死活也料不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雾牛山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