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妻成瘾:颜家夫人不准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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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现下里，玻璃碴都已经挑出来。
　　只有孩子……
　　颜秋瞳在听到连澄有他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对于这个生命的到来，颜秋瞳感受到了近三十年首次的猝不及防。
　　平心而论，他不太想与连澄在这个时候有结合体，毕竟，他不确定与这个女人未来的走向如何，哪怕，颜秋瞳知道，自己对于连澄是有怜惜的，看到女孩受伤是会有些不舒服的，带了些许心疼意味，可是，终究还没到动情的地步。
　　但是，从他知道孩子到来到孩子即将流失，颜秋瞳的心是痛的，是不愿的，他想留住这个孩子，这是流淌着他血液的生命。
　　于是，他更加恼怒连瀛的行为。
　　面对医生的暗示，颜秋瞳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他劝连澄放弃孩子……
　　如此一来，至少，这女人已经清楚了她此刻是怎样的境况，也表达了态度了吧……
　　“害怕吗？”终究，颜秋瞳开了口打破满室的死寂。
　　连澄恍若没有听到，直勾勾地看着虚空的某个角落，面无表情。
　　颜秋瞳叹了口气，一步步走近，想要握住女孩纤细几近可以看到清楚的青色血管的手，不料——
　　“滚，滚，不要靠近我——滚开，都滚开，不要伤害我的宝宝……”连澄挥手，大眼里满是惊惶错乱，尖叫连连。
　　颜秋瞳心一沉，他与医生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出现了，连澄的心理防线，塌了。
　　恐怕连澄会伤了她自己，况且现在胎位不稳，时刻都有掉的风险，颜秋瞳瞅准时机，将女人桎梏在怀里好，额头触碰着额头，寻找到连澄的视线，与之对视：“连澄，连澄，你安静一点儿，安静一点儿，好好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声音轻柔，浓浓的安抚，学过心理学的颜秋瞳明白，恰到好处的肢体碰触，会增加女人的安全感。
　　“你……是谁？”果真，癫狂中的连澄在男人满是安抚意味的声音里有了片刻的停顿，宛若咿呀学语的孩子，哑声开口。


第33章　我要孩子
　　连澄开嗓的瞬间就让颜秋瞳心抽的一疼，明明，小姑娘之前的声音可是清脆的，悦耳，宛若泉水叮咚，而此刻，喑哑，刺耳，仿佛破锣。
　　这是无望求救尖叫了多久才会这样？
　　她哭了吗？怕了吗？冷吗？
　　颜秋瞳不敢想，不愿想，他对怀里二十四岁的姑娘是心疼的，怜惜的，在意的，他现在甚至都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今晚不强硬一点，将这丫头扯到他那里去，为什么要格外绅士的挂了电话？！
　　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万事都已经发生了，颜秋瞳从不是追悔的人，哪怕，此刻的他是真的后悔了，他动作轻却坚定，意图将自己的温度多分给怀里的女孩一些，再多一些，让怀里冰凉的人儿暖和些。
　　“我是颜秋瞳……颜秋瞳……颜……秋……瞳……”颜秋瞳盯着女孩，一字一顿。
　　连澄茫然了好久，渐渐清明，回了神，依旧有些呆板：“颜……秋……瞳？”
　　“对，是我，颜秋瞳。”男人勾了唇，清声，“连澄，我来了。”
　　连澄，我来了……
　　我来了……
　　一句话，在连澄耳朵旁循环播放，在连澄脑海里循环浮现，拨开她的不安，她的恐慌，连澄的眼里越来越多的水聚集，抓着男人胳膊的手的力气愈发的大，眼眶红成一片，终究不敌痛彻心扉的难过，漱漱落下。
　　嘴巴几张几合，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好一会儿，连澄哭出声来：“啊……啊……啊……颜秋瞳……颜秋瞳……啊……我疼……我好怕……你为什么来那么晚……”
　　是依赖，是埋怨，是惊惶，是恨意，种种交杂，在深夜里，格外凄厉。
　　“是我来晚了……”颜秋瞳丝毫不在意胳膊上女人用力青筋都爆起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女孩的背后，欲要驱散女孩身上的冷意，“是我来晚了……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女人的痛，对未来的恐惧，后悔，颜秋瞳体味到了连澄眼泪中的苦涩。
　　直到连澄哭着睡着，颜秋瞳内心都还是动荡得很。
　　察觉到怀里人儿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颜秋瞳舒了口气，将连澄安置在床上，起身，拿了手巾，泡了温水，走出洗手间，为女孩擦拭脸上的泪痕。
　　连澄安静下来，在昏暗的灯下，为她擦拭时，颜秋瞳才发现，小姑娘不是没受伤的。
　　应该是反抗的激烈了，两侧的脸清晰地浮现着两个巨大的巴掌印，嘴角都应该破了皮，流了血，脸颊此刻红肿中带着些许紫意，额头处也出现了肿块儿，而女孩纤长素净的天鹅颈满满的都是红色的吻痕，清晰的咬痕，看的颜秋瞳双手忍不住紧握，心中的怒意差一点又一次迸发。
　　得有多畜生，才能如此暴力？
　　对于连澄，生理上的疼痛，可有心理上的十分之一？
　　这一夜，颜秋瞳没敢离开连澄的床边，女孩睡着了也是满脸的愁绪，也是蹙眉的不安，时不时的惊惶战栗，忍不住的痛苦呓语，一句句“宝宝，我错了”，一声声“救救我”，让颜秋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对于这个孩子，这女人也应该有过挣扎的吧？
　　可是，此刻，颜秋瞳极为确定，连澄与他一样，是在意这个生命的，不论这个生命背后意味着怎样的责任。
　　一夜无眠，看着朝阳渐渐升起，病床上的人儿逐渐安稳，颜秋瞳才起了身，走出门去。
　　蒋珦也是一夜没走，一直盯着连家父子的动向，在门口等了成个小时后，终究见到了面色疲惫的颜秋瞳，低声开口：“老大……”
　　“嗯。”颜秋瞳按压了下蹦蹦蹦跳的欢快的太阳穴，经久缺水，哑声开口，“怎么样？”
　　“连瀛在凌晨四点才转入了普通病房。”蒋珦道，“连国强一直都在那儿看着，寸步不离。”
　　“好一个父子情深。”颜秋瞳眯了眯眼，冷笑，“我还真以为他虎毒到能食子的地步了呢……”
　　“怎么可能。”蒋珦皱眉，“连国强还在病房门口加强了保镖警戒，防的应该是我们。”
　　颜秋瞳毫不意外，是他昨晚气急了，让连国强察觉到了他的暴虐，有了防备。
　　可此刻，不是关心连家父子的事情的时候，颜秋瞳皱了皱眉头：“去准备些流食送来，这两天公司的事情先送到老爷子那里去，不用瞒着老爷子，先防着点夫人，十分紧急的事情再送到医院来。”
　　“是。”蒋珦愣了愣，终究没有说什么，点头欲要离开。
　　“对了。”颜秋瞳想起什么，“找一个专业的护理人员，会心理学的，从盟里带一对人出来，一半儿先围住病房，护好了，暗地里。”
　　这下，蒋珦惊着了：“老大……”
　　多少年没动过盟里的人了？
　　蒋珦都有些忘了，可以确定的是，从此以后，他对病房里的女人，要换一个态度了。
　　“去吧。”颜秋瞳挥手，再次进了病房。
　　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小人儿醒得那么早，看到连澄睁着无神的大眼直直看着不知名的地方，颜秋瞳愣了愣，柔了脸廓，走近：“醒了？”
　　男人的声音入耳，连澄下意识的侧了侧脸，原来，颜秋瞳真的赶来了啊，默了默，点了点头。
　　“疼吗？”颜秋瞳不在意女孩的冷漠，不意外看到女孩小脸儿上的巴掌印愈发的明显。
　　此刻的连澄，哪里还有娇娆的风情？巴掌大的小脸儿此刻如发面馒头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现在也只剩下了一条缝，青青紫紫的，极为可怖。
　　连澄愣了愣，不吭声。
　　颜秋瞳舌尖抵了抵腮，没再吭声，拿了毛巾再次进了洗漱间，转瞬的功夫走出来，几步走近床边，俯身，抓住连澄下意识的抗拒：“乖，给你擦擦脸。”
　　清醒时听到男人的安抚，连澄顿了顿，终究还是停了抗拒。
　　颜秋瞳力度接近于无，为连澄擦拭着脸，一时间，病房里多了几分暖意。
　　“颜秋瞳……”好久，在男人以为女孩又睡过去的时候，连澄蓦地出了声，“我要他，要这个孩子……”


第34章　妥协
　　“你说什么？”颜秋瞳顿住，将手巾收起，转了身子，与连澄对视，沉着脸色，“连澄，我没听见。”
　　“我说，我要留下他。”连澄毫不退步，迎着男人冷的去冰凌的视线，一字一句的重复，“他是我的孩子，他在我的身体里，我有权留下他。”
　　“……”颜秋瞳一再告诉自己，面前的女人刚刚受了惊吓，心理创伤还是很大的，她的身体还承受不住他的怒意，几番深呼吸，硬生生扯着理智让自己站起身来。
　　许久，察觉到自己平静的差不多了，颜秋瞳安静地问：“连澄……”
　　“嗯。”连澄应声，她此刻也不是平静的，也是怕的，手心里满满的都是冷汗。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状况吗？”颜秋瞳咬着牙问。
　　连澄默了默，很是认真的点头：“我知道。”
　　她知道。
　　“医生告诉过我了。”连澄再次肯定。
　　医生已经告诉过她了。
　　她肚子里的宝宝，只是暂时幸运的没有掉罢了，然而，还有没有活着，现在并不清楚，最好的做法，就是打胎。
　　“你知道？”忍不住，颜秋瞳声调抬了八度，眼中的怒意极为明显，“你知道你还这么做？连澄，你疯了是不是？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万一，万一……”
　　万一子宫出血呢？
　　“颜秋瞳，医生说了，还是有可能，宝宝没事的。”连澄不让步，同样抬高声音，字字清晰，“有可能孩子没有事儿，有可能他会好好的，有可能他看到这个世界……”
　　“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颜秋瞳快要被面前与他字字争执的连澄气到了，良好的修养，面临泰山压顶的不动声色的气魄也撑不住了，“连澄，你敢不敢重复大夫说的可能是有多大？！”
　　“……”连澄哑然，她不敢，不敢说出大夫说出的可能，不过百分之五……
　　“你说啊？！”颜秋瞳句句紧逼。
　　连澄憋了很久，面色惨白，瞪着男人，吐出的话字字扎心：“颜秋瞳，你是不是本身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说什么？”颜秋瞳愣住。
　　“看，我说到你心里了吧？”看到男人宛若按了暂停键般，连澄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心里冰凉凉一片，愈发的冷静，冷到心底，“听到大夫说我有孩子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傻了？”
　　“……”颜秋瞳看着连澄，他是傻了，他当时是诧异得很。
　　“是不是听到大夫说孩子可能保不住的时候，你心里松了一口气？”连澄勾了勾唇，清晰吐字。
　　“连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颜秋瞳的脸色冰寒，阴沉着脸，盯着女孩一张一合的唇，“你是不是还没醒？”
　　“我醒了。”连澄摇头，“正因为我醒了，我才看出来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听到大夫说最好打掉时，你松了口气，连一点可能都不愿坚持，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当时就丢了他？”
　　“连澄！”颜秋瞳低吼，这女人是要真的惹怒他吗？
　　他是没准备有一个孩子，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那样想？！
　　“恼羞成怒？！”连澄嗤笑。
　　颜秋瞳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在恐慌，她在努力地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努力到不愿意再在他面前伪装乖巧，伪装风轻云淡。
　　“连澄，他也是我的孩子。”颜秋瞳静了下来，很认真地看着嘴角满是嘲讽的连澄，“哪怕我们的结合只是一场局，我也没想过不要他。”
　　“……”连澄倔强抿嘴，不语。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颜秋瞳顿了顿，终究还是他先让了一步，“我们知道的可能性小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并且，这种可能性对你的生命有了威胁，所以，不可以，你懂吗？”
　　因为，你的生命收到了威胁，所以不可以，你懂吗？
　　连澄是震动的，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极其认真的眼，没有准备的，眼泪哗哗流下。
　　第一次，有人只是在意她，在意她怎样，而不是，为了什么，而去牺牲她。
　　“颜秋瞳，不要这样……”连澄突然捂住脸，哽咽，“不要这样说话，我求你……”
　　不要这样说话，这样说出来的话，会让我产生一种我很重要的错觉，让我误会，我对你很重要，会让我有不该有的心思，而这些，在我们之间，是不应该有的，不应该的……所以，不要这样说话……
　　“连澄。”颜秋瞳自然明白连澄的意思，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女孩的长发，轻声，“你要明白，你是重要的，无论对别人而言，怎样，你都要把自己看得最重要，所以，孩子，没有你重要。”
　　“……不是的，不是的。”连澄摇头，哭泣，“你不懂得的，颜秋瞳，你不是我，你不懂……”
　　颜秋瞳不是连澄。
　　总有和睦相处的父母，娇俏可爱的妹妹，推心置腹的挚友的颜秋瞳是颜秋瞳，而不是连澄，担负着太多太多孤身一人行走的连澄。
　　这个来的突然的生命，对于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浮萍一样的连澄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突然送给她的一个依靠，一份信念……
　　信念，对于一个人来说，怎么会不重要呢？
　　颜秋瞳默然，他不可否认，他对于面前陌生的女人，说不出自己可以懂得。
　　“我想要他，我想要他。”连澄握着男人的手，眼泪落下，却依旧坚定，“颜秋瞳，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他，我要他……”
　　面对这样倔强而又坚定的连澄，颜秋瞳可怕的发现，他说不出拒绝。
　　无奈地叹了口气，颜秋瞳拿了毛巾擦了女人脸上的泪痕：“不哭了，你想留，那我们留下他，随缘吧……”
　　一句话，让连澄哭倒在男人怀里。
　　留下他，留到真的挽留不住为止，让你死心，让我也死心。
　　医生对于这个决定，只是叹了口气，很认真的一再告诉颜秋瞳与连澄，如果在三个月的孕检里查不到胎心，就只能忍痛割舍……
　　颜秋瞳也一再告诉连澄：“连澄，到那个时候，你就必须要放弃他，我不会允许你，做出对不起你自己的事情。”
　　“好。”连澄默了好久，点头。
　　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连澄在心底里静静祈祷，亲爱的宝贝，你好好的陪妈妈，好不好？


第35章　男人的深思
　　接下来的日子，颜秋瞳可谓是把重心全部放在了病房里的连澄身上了，转了高级病房，请了专家级的妇产医生，可是，即使如此，医生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甚至对着颜秋瞳直言：“颜少，这位小姐的状况真的很有可能留不住，强留，只会伤母体，不如早早打掉，养好身体，毕竟你们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沉默，颜秋瞳只是沉默，从窗户里看病房床上睡着后还紧紧捂着小腹的女人，叹了口气。
　　那日一时心软，对这女人妥协后他就后悔了，也尝试过旁敲侧击的与连澄重新谈起这件事，女人的态度无一例外，要么逃避，避而不答，要么咬牙沉默，要么泪眼朦胧的与他争执，说他不守信用。
　　第一次，颜秋瞳对于一个人的固执，感到颇为头痛。
　　大夫也是会看脸色的，扫一眼就明白了男人的难处，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只能换了话：“那，先看看吧，若真的没有缓和的可能，颜少，您只能态度强硬些了。”
　　抬眼看看面色也是不好的医生，颜秋瞳点了点头。
　　大夫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询问，准备转身离开。
　　“医生。”颜秋瞳突然开了口，声音低沉，“如果这孩子足够幸运留下来了……”
　　“颜少，你请老夫来，应该也不是为了听安慰人心的话。”大夫笑笑，与小颜家关系已经久了，看颜秋瞳就像自家孩子，叹气，“如果当时送医院及时，或许希望大一些，可是，我看过这位小姐的就诊记录了，本就时间耽搁了，送到医院时又似乎是故意被人耽误了就医，之所以当时没有流产，只能说是这位小姐的保孩子的心太过强硬，即使留下来，还未正式成型前受此重创，缺血，缺氧，颜少，您觉得孩子会怎样？”
　　颜秋瞳眯了眯眼，嘴几张几合，终究还是挥了挥手。
　　老大夫拍了拍男人的肩头，留下适合一个人的安静。
　　老大夫说的故意耽误就医时间让颜秋瞳的眼底暗了暗，看来，他着实把连家的水想的太浅了。
　　颜秋瞳深谙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不是没有一些商业巨贾没有女儿的，这样的门户，领养一两个女孩作为养女，然后用于联姻，也是常事，但至少，都会有些许的在意，明面上的在意也算，可连家，连国强居然能阻拦医生救治还流血的养女，颜秋瞳只是想想，手就忍不住握紧。
　　连澄当时，得有多恐慌，多绝望，多疼？
　　最初时接触连澄，颜秋瞳就知道，女人是故意接触的，本以为是为了连家的家族利益而要联姻，可最近的几次接触下来，又像是不是。
　　哪怕连澄在他面前面目百变，可颜秋瞳能看得出来，连澄那女人，不是以德报怨的人，连家父子对她没有半丝的在意，而那女人还能愿意屈身求他，只为了一场联姻，如今，连家公子爷差一点毁了她，这女人面对连国强的诘问居然还是屈服了，看来，其中缘由很值得他深究啊。
　　颜秋瞳一直都以为，连澄是连国强的得力助手，目前看来，这女人得力虽是得力，只不过，并不是情愿的，如此一来，是不是只要找到其中症结，连澄那女人也可以反戈？
　　至少，或许，她与他之间，不会是各占一方的敌对阵营，那样，他收了这妖孽又能怎样？
　　一时愣了神，等回过神来已是许久以后，再看床上的人儿，已经睁了眼，又是一幅神游的模样，颜秋瞳顿了顿，推了门进去：“醒了？”
　　“你怎么还在？”察觉到响动的连澄回了神，有些诧异，她醒来看到房间里没有人，还以为这男人回去了呢。
　　床上的女人问话太过于没心，颜秋瞳磨了磨牙，挑眉：“那我应该在哪儿？”
　　“……没。”再迟钝，连澄也察觉到了男人话里的不爽，奇怪的，心里的沉痛有些松动，也只不过是片刻，默了默，很认真地看着颜秋瞳，“颜秋瞳，你可以去忙的，我一个人在这儿也好。”
　　转眼即是一个星期，这男人天天都在病房里，连澄心里有些暖，却也知道，这是颜秋瞳性格使然，颜家良好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抽身去忙别的事。
　　“……嗯？”颜秋瞳低哼。
　　“不用这样的。”连澄低声喃喃，“我们都知道，我们只不过是凑做了对儿。”
　　连澄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给男人听，还是在努力的提醒她自己……
　　颜秋瞳看着逐渐低了头的连澄，眼底神色莫名，半晌，递过去蒋珦刚送来的养生粥：“别想那么多，大夫说你忧思太重，对孩子不好。”
　　“好。”女人应声，接过粥，一勺又一勺。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颜秋瞳依旧在病房里，两个人一天里也说不上一句话，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他的文件，连澄自顾自的发着呆。
　　哪怕大部分的事都推给了颜南屿，可还有些事情只能让颜秋瞳亲自出面，这一日连澄醒来，就发现了床头上男人的留言——
　　有会，速回，call我。
　　男人的字与长相是不太相符的，纸上的笔迹大气，飘逸里蕴含着惊人的凌厉，连澄抿嘴，摇头，真是表里不一。
　　门外的喧嚷扰乱了连澄一大早的松快，隐约听到属于连国强的声音，下意识的想到那天自己迷糊中在医院里，连国强下令不让大夫碰自己时的场景，禁不住打寒颤。
　　等了好一会儿，门外的喧嚷依旧不断，甚至还有愈发拦不住的趋势。
　　“大逆不道的孽女，现在是要吃里扒外？！”
　　“手足情深，砸破了自家哥哥的头还不赔罪？！”
　　……
　　各种难听的，连国强也不在意脸面，在这家医院里，是不会爆出去的，一个星期下来，连瀛还是昏昏睡睡的，颇让连国强气恼。
　　得了手下的信儿，知道颜秋瞳一早离开，连国强随之就过来了。
　　连澄着实不想看见连国强，可是，她现在，还不是能与连国强硬碰硬的时候。


第36章　难以保全
　　动作格外轻的下了床，连澄缓缓走近，开了门。
　　突然开了门让门口的争执的保镖与连国强愣了愣，连澄抿了抿嘴：“进来说吧。”
　　“连小姐……”守在门口的人都有些不愿，这男人分明就是来的不怀好意，万一出点事儿，他们着实担不住。
　　“没事儿。”连澄摇头，客气开口，“我跟颜少说。”
　　这样，连国强就进了屋。
　　“呦呵。”连国强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饰，冷笑，“我女儿比我过得还滋润吖，果真是怀了颜家种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
　　“……有事儿？”连澄默了默，回了床上，坐定，不理会连国强话里的阴冷，面无表情。
　　“连瀛还在昏迷，不醒。”连国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的，“你怎么那么心狠？！”
　　连国强一生只有连瀛一个儿子，虽说连瀛不争气，可唯一，就让连国强没了法子。
　　“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