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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院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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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蝉气红了脸,先前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在南疆王面前给她扣上一顶徇私的帽子,这让她以后如何有脸见人?原本还想给她们留最后一线,只是不让她们进御香院罢了,现在……
  她收了心,沉了脸,也朝太子妃跪下,“娘娘和殿下明察!她们偷带香品冒充事小,便她们拿出来的香品是贡品,岂是两刻钟内能做出来的?这般大的事,奴婢无权处置,请娘娘和殿下作主!”
  她悄悄地去看楚元蘅,只见他黑沉着脸,看向柳儿的方向。想到南疆王是个爱香之人,又心思正直纯净,见不得这些腌臜事,她的心里止不住生出一点绮想来。却不知南疆王殿下看的是与柳儿同方向的没良心的小丫头。
  杏儿白了脸,将手中的香丸偷偷藏住,想要找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丢出去。她们这些还在掖庭的小宫女,沾上贡品,那就是一个死字。可看到南三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模样,又迷糊了。
  那边绿儿已经尖叫起来,“贡品?怎么可能?”她扭脸看向慕南烟和丁香,她们的香盒里装着的,怎么可能会是贡品,那她们不是也……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下颌一疼,说不出话来。而与此同时,太子妃身边的浅萍已经快步走到了她面前,给了她一巴掌,“娘娘和殿下面前三番五次地喧哗,当真是没半点规矩了!还不跪下请罪?”
  绿儿立时跪倒在地,请罪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惊恐地伏倒,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被降罪。微微偏脸,拿余光去看柳儿。如今,只能靠柳儿给她洗清罪名了。
  柳儿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此时,她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便是咬死这是她自己当场制出来的和合香丸。不就是香丸子吗?在她看来,世间的香丸子长相都差不多,气味倒是有些不同,却也要爇烧之后才能分辨得出来,乍一眼,是不大可能看出来的,更何况这三颗香丸子的气味也相差无几。
  另一条路,便是立时服软,改口称是自己从家中带来的香丸子。这样的话,就算当真是贡品也能说明来历,应当不会有大罪过。可这样的话,便等于向承认了她舞弊之事,那御香院,当真一辈子也去不了了。
  千拐万转,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说不出话来,倒是叫沈蝉拿走了她和绿儿手里的香丸,呈到了太子妃面前。
  太子妃随意看了一眼,摆摆手,“这样的东西,你们御香院里的人认得最清楚,若是你觉得拿不准,就请慕荷过来。再不然,就请你们御香院首过来辨认一番便知是不是贡品了。本宫能做的,不过是着人去查查内务府里,丢失了多少东西,能追回多少东西。”
  她说话的时候,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看向虚空处。
  慕南烟却心知她是在对自己说的。自己要惩戒这些人,却总是借刀,自己不露面,借旁人的刀也就罢了,还借太子妃的刀……
  事实上,她本没有打算借太子妃的刀的,只打算借着沈蝉之力,低调地将事情处理好,却不知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仅太子妃来了,楚元蘅也来了,若是再将慕荷叫来,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要被赶出去了吧?
  眼看半只脚都踏进御香院了,再被赶出去实在是让人气恼。能护着她不让她出宫的,眼下就只有太子妃一个了……
  正准备开口,却见南疆王朝前走了几步,拿起那香丸子看了看,便在指尖把玩,“你既说是贡品,可能认出这是贡品里的哪一种?是谁做的?”
  柳儿眼睛一亮,得意起来。这样的问题,除非是制香之人,不然,几颗连名都没标的香丸子,谁能一口一个准地答得上来?
  沈蝉微微一愣,顿觉羞愧,她能认出这是贡品,却答不了那么细致。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正七品的香师……
  丁香已经被眼下的情况惊呆了,这就是慕南烟和木香所说的处置柳儿等人吗?将太子妃、皇太孙、南疆王都请来处置?胆也太肥了吧!
  慕南烟生无可恋地瞅她一眼,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得改了计划,开口道:“这两颗香丸,一颗是清远香,一颗是安魂香。总共三颗香丸,还有一颗,方才另一人的香案上见到了,那是一颗崖柏香。这三颗香,皆是贡品品质。”
  太子妃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转,便事不关己一般端坐一旁,面上带着了然的笑意。
  皇太孙睁大了眼,“这么说来,她们不仅舞弊,还偷贡品,还冲撞母妃和本宫,应该拖出去杖毙!诛九族!”
  他的眼里放着光,觉得这次的考核确实算得上是一场大戏了,竟能牵扯出这么大的一桩案子。下意识地忽略了慕南烟那里怎么会有贡品的问题。
  楚元蘅却是被他随口就说诛九族的样子给唬了一跳,但注意到皇太孙说这话的时候,慕南烟瞅了他一眼,随即凝着眸子看着面前的香,没有出声。
  杏儿吓得脸色惨白,觉得手里的香丸子烫手得很,却苦于没个妥善的地方抛藏。
  绿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寸之地,心里凉到了底。
  能有贡品的人,家中非富即贵,南家三姐妹身后必然有背景,她们当真是一脚踏错,陷入了泥沼。
  柳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慕南烟早就发现了她们拿走香丸之事,却一直默不吭声,是因为她那些香的来历见不得人!可恨事到如今,她还不得不为南家三姐妹掩藏罪行!
  她尚不知自己想歪了,掂量清楚孰轻孰重后急忙磕头,“殿下明鉴,奴婢家中是做香品生意的,所有身上才带有这些香。奴婢不曾做过偷盗之事。”
  沈蝉冷笑,“多大的商家,才能拿到贡品?真要拿到了,还不当祖宗供起来,反倒拿出来做这等子龌龊事?”
  楚元蘅不想理柳儿,但看到慕南烟垂着眸子不再看他让他看不到她情绪的样子就来气,便道:“你既说是你家的,你倒是说说,你家是从哪里得到的贡品,这香丸子又是哪位香师做的?说得出来,本王便作主饶了你,还调你去御香院,如何?”
  话音刚落,便见慕南烟掀起眼皮看向自己,满足了,可只满足了一瞬,便从那双丹凤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淡漠,那双眼睛的主人再次将视线移开。
  竟是生恼了?!
  楚元蘅觉得委屈,分明做错事的是她,怎么反倒她更理直气壮了一般,幽怨地看着她,唇间语调一转,又凶巴巴地道:“若是你说不出来,本王就将你举家问罪!”
  期期艾艾地看着慕南烟,果然又得她看了一眼,刚准备露出一个风姿卓绝的笑容,便见那没良心的又垂下了眼皮,将她的视线收了回去。
  楚元蘅:“……”
  慕南烟觉得古怪,不晓得他跑出来说这样的一番话干嘛。恩威并施?
  她可不觉得柳儿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便能说出一二来,又能比她这个制香更清楚不成?而楚元蘅的举动落在她眼里,便成了无聊。
  倒是丁香着了恼,气呼呼地看了楚元蘅一眼,但她身为小宫女,新学的规矩让她知道不能盯着贵人看,便又扭过头去,气呼呼地盯着趴在墙上的木香看。
  木香:“……”你这样会暴露我的。
  柳儿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亮了起来,缓了缓,似乎仔细回忆了一番,才道:“云慕城里有个南香坊。奴婢的爹曾经告诉过奴婢,那个南香坊里每月定量出香品,皆是上乘,云慕城的慕家所进贡的贡品,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他几年前有幸去过一趟云慕城,带回来几颗香,悉数给了奴婢。奴婢视为珍宝,一直舍不得用,因为实在太想去御香院的缘故,才将这香拿出来。”
  她的表情太真,颇具说服力。
  丁香听到第一句话,就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赶紧拿双手捂住双唇,垂着头不叫人看到她憋笑的模样。
  楚元蘅敛着眉,觉得她说得像是那么回事,忽又觉得不对,“你视为珍宝会一下子拿三颗出来?”他看了一眼绿儿,又扫过周围,那里必然还有一个拿着香丸的人,“似乎你们三个人的感情不是那么好。”
  沈蝉补充道:“这一次,御香院只要一个人。”
  柳儿脸色一白,不知要如何说才能让人信服,只连连磕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殿下成全。”
  慕南烟淡淡地开口:“你说的,当真是云慕城的南香坊。那你可知,这是南香坊什么时候出的香?如何辨认?”
  什么时候出的香还能辨认出来?柳儿不信。
  丁香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索性也不躲不藏了,嘻笑道:“你说云慕城的南香坊,你可知,南香坊里的香师叫什么名字?”
  柳儿道:“香坊里通常都只卖香,如何会叫人知道里面香师的名字。”
  慕南烟道:“去过南香坊的人都知道南香坊里总共只有四个人,除去看门的伙计外,三个皆是女子,若你父亲当真去过,必是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顿了一下,又道:“或许,你可以说出你父亲的名姓,以及去的时间。我看看是否当真曾有这么一个人。”若有,便要提醒羽林和慕承陆注意不要再与这个人有生意上的往来了。
  柳儿才不说呢。
  慕南烟又道:“难道你说的话是骗人的?你父亲根本就没有去南香坊里买过香品,所以不敢说?”
  她的目光沉静如水,在场的人皆忘了她原本才是处于矛盾中心的那个人,只觉得她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楚元蘅下意识地点头,“欺瞒皇室,罪加一等!”
  柳儿被吓得不轻,面色发白,连忙说了一个名字。
  慕南烟摇头,“没有过这个人。”
  柳儿狠狠地瞪着慕南烟,“你又不是南香坊的人,怎么知道有还是没有?”
  丁香实在受不了了,捂着肚子深吸一口气,正了正神色,道:“我们还真就是南香坊的人了。南香坊里的三个女子,分别就叫南木、南丁、南三。”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神色各异。
  沈蝉惊住了,没想到自己意外来掖庭里选人,意外会遇上早已在香界成名的南三。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自己先前竟然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想着让她给自己做帮手……
  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指了指那几颗香丸子,“那些贡品,都是你做的?”
  慕南烟没有否认。
  绿儿软倒在地,惊恐地抬脸看向慕南烟,想说什么,却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只不住地摇头,有贵人在,她连泪水也不敢淌。
  柳儿面上已无血色,却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就算是你做的,那又如何?你的伙计将东西卖出去,辗转几手,到我手里,也不足为奇。”这样的话,南家姐妹手里有贡品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自己只有咬死不认偷盗的事情了。
  慕南烟道:“我近五年内做的香,都是直接送入皇宫,没有对外售出。那几颗香,是我几个月前做的。虽是贡品品质,却并没有用于进贡,而是打算带进御香院里的,特意用香盒装了放在宫舍里,前些日子香丸不翼而飞,今日见着,便知这些是我曾丢失的香丸。在香丸的一处,刻有一个南字,用中间厚边缘薄的琉璃片可以看到。不过……”
  她的目光在楚元蘅越揉越快的指尖上停了停,“香丸子质软,被殿下这般揉捏,怕是字已经看不到了。”
  楚元蘅手一顿,觉得自己又委屈又无辜,偏生还觉得自己似乎当真做错了什么,应该向慕南烟道个歉。
  转念一想,不对啊,南三是她,慕南烟也是她,她竟然一直都装作不认识自己!没良心的!不道歉了!他很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柳儿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睛又亮了起来,“那就是没有证据。拿不出证据来,就是血口喷人!求娘娘和殿下为奴婢作主!”
  “我还有证据。在你们三人身上。”慕南烟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话将柳儿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楚元蘅气得不想说话,皇太孙却是从他腋下钻出个头来,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抓在他腰间的绶带上,“什么证据,快说出来给本宫听听!”
  慕南烟平日里的声音温柔,平稳,又带着恬静的淡然之气,与那夜突然拔尖的斥责人的声音有些不同,认真看戏的皇太孙便没有听出来,正双眼闪着光的看着她。
  慕南烟恍惚了一下,好似许多年前,楚元蘅也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就好似发现了新世界一般。
  楚元蘅将视线移向慕南烟,他发誓,是因为听了他侄子的话才好奇地想知道那证据的,不是因为不生气了!
  太子妃也兴味地看过来,“有什么证据就说出来吧,瞧把这孩子急得,一会儿听不到,又该跳脚了。”
  慕南烟颔首应了一声“是”,“奴婢在盒子里放了一包十日香①,从那香盒里拿出来的香上,都会沾着十日香的香气,偷香人身上也会沾着,十日不散。从香丸丢失之日至今,尚不足十日。”
  几句话,在院中落下了重锤。
  柳儿软倒下去,面如死灰。先前所有想不明白的问题都想明白了。
  她拿走第一颗香丸子的时候,还能辨认出那是什么香,把第二颗和第三颗都拿出来的时候,觉得那两颗的香味差不多,又好似有一点区别。她无法下定论,便将三颗香丸子摆到一处,最后发现,三颗香丸子上的香味,竟然都差不多。只当是一种。
  但心里又觉得不安,这才想去找慕南烟几人套话……
  却没想到,自己的所为早就被人给发现了,还给她们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套让她们钻。
  杏儿将自己藏到余下的五个人中间,却冷不防被人打中头,捂着脑袋“啊呀”一声叫了出来,手里的香丸子无意间甩出,落到了柳儿和绿儿的脚边。
  慕南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她的身上,也沾染了十日香。”
  五名小宫女闻言脸色大变,立时如躲避瘟疫一般远离她。
  皇太孙拍手惊叹:“你是怎么做到把她也揪出来的?”若不是被楚元蘅夹住了双手,被太子妃捏住了脖子,真想马上就到慕南烟身边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没有展露出来。
  杏儿白着脸道:“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是柳儿把这个给我,告诉我能在考核的时候用的。然后,我们三个能进御香院的机会就要大一些。”
  丁香气不过,“满口胡言!我们亲眼看到你们从我们屋舍里出去的!”
  慕南烟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悄悄看了一眼太子妃,只担心自己会被太子妃认定是个心思复杂之人,不再如以往那般信任自己,那就麻烦了……
  所幸那柳儿、绿儿和杏儿此时都已经乱了方寸,没有揪着她话里的漏洞来问为何看到了当时不说一类云云。而太子妃也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只招呼着皇太孙站直身子。
  倒是那楚元蘅,将皇太孙从他腰的扯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凝视着她,问道:“制那十日香需要用到生龙脑……所用的香料,你从何处得来?”
  慕南烟扫了他一眼,暗自无奈,面上波澜不惊,“从我的香园里采的。”
  “你的香园?”楚元蘅似不确定般反问了一下。
  慕南烟颔首,“对。我的香园。”
  她顿了一下,“也不能完全算我的……”
  一抬眼,看到楚元蘅面上一扫先前所有的乌云,笑了。
  慕南烟不明所以,也因着自己容貌过人,对楚元蘅笑容里带着的对人致命的诱惑视而不见,只心里念着要处置这三个偷她香的人,便将视线转到了那三人身上。
  楚元蘅见慕南烟又不理他的,俊眉一拧,“竟敢在后宫行偷盗之事,杖杀吧。”
  他对着慕南烟挤眉弄眼,想让她知道他是因为她才做出这么凶狠的决定的。却见慕南烟依旧没看她,反倒是看向太子妃道:“这里是后宫,得由娘娘发落。”
  楚元蘅一噎,气鼓鼓地瞪着慕南烟,皇太孙定人死罪她就看过去,他说定人死罪,她连眼都不瞟一下,敢这么不给他面子,拆他台气他的,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慕南烟才不理他,楚元蘅的性子,闹一闹也就罢了,她才不觉得他是真会要人性命的,不过需要找个台阶下,便顺手给他找了。
  沈蝉看着楚元蘅神色不对,为慕南烟捏了一把汗,但还未开口,那边太子妃已经轻笑道:“动不动就打打杀杀,那是你们男人的处置方式。我们女人自然有我们女人的法子。杀了她们,不能叫她们记住自己的过错,便让她们去浣衣院吧。那一双偷盗的爪子,好好地浆洗浆洗,到了冬日,刺骨的痛无不提醒着她们曾经做过多么可耻的事情。你们看,如何?”
  她浅笑将这三人的处置说出,温柔的模样仿佛不是在处置人。
  柳儿三人如坠冰窖,神色呆滞无神,直到被人拖出去也忘了发出半点声响。浣衣院是宫里最下等人去的地方,被发配去了那里,将再无出头之日。
  浅萍朝慕南烟使了个眼色,与之先后向太子妃福身,“娘娘仁德!”
  仁德吗?慕南烟不觉得,但她也不觉得那三个人无辜……况且太子妃若没有这样的心肠,便无法在这宫里坐稳自己的位置,保住自己的孩儿……
  戏看完了,太子妃带着想要找十皇叔的皇太孙满意地悠哉离去,楚元蘅站在慕南烟身边,慕南烟往哪边动,他也往哪边动,就这么挡着她的去向。
  慕南烟无奈地看他一眼,软着语气道:“殿下,奴婢还要跟随沈蝉大人前往御香院。”
  楚元蘅这才侧了侧身,由着她走过去。
  幸好他没急着离开,非得来看他侄子说的年度大戏,要不然,便要又一次错过了。
  现在她到了宫中,这可是他的地盘!那云慕城,不回也罢!
  等等……忘了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呆蘅蘅觉得自己还不够作死怎么办?
  ①即《香乘》里提到的荀令十里香,也有说是荀令十日香的。据说香气能维持十日不散。是不是真的能维持到十日我表示怀疑,但能维持蛮多天这一点是肯定的。


第36章 
  慕南烟将沈蝉一路上的几番欲言又止看在眼中,但她不开口提及,自己便不去过问。
  沈蝉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自己一直崇敬的人出现在眼前,还将被自己带进御香院。八岁就能制出贡香,连着几年都是被她包揽的!这样的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激动之余,将自己要当御香院首的念头都丢到了一边,只想着,若是她能在御香院里当那院首,自己则做她身边的院使,岂不是一件完美的事情?
  又过了好一会儿,将心里的激动压下,又想起楚元蘅,她还是没忍住,满眼桃心地问道:“南疆王殿下,是不是很好很正直?”
  “……”慕南烟没觉得他很好很正直,只觉得他很无聊很幼稚,像个心思都写在脸上又缺人关爱陪伴的孩子,“众位殿下,自然是好的。皇家之人很好很正直了,我们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坦。”
  沈蝉以为慕南烟会错了意,顿时一噎,尴尬起来。
  慕南烟仿佛不曾察觉到她的尴尬一般,继续道:“沈蝉大人……”
  本想问一下自己以后在御香院里的工作,却没想到沈蝉如受惊一般拍胸打断她的话,“别别别,你可别叫我大人。以你的实力,到了御香院一定会比我的品阶高,到那里,我得管你叫大人才是。”
  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回想起今日的考核,只觉得是一场奇幻的梦。
  于慕南烟而言,真的踏进御香院拿到自己的腰牌的时候,像是一场梦。
  原本以为还要很久才能回来的地方,这么快便到了。不过因为她来自民间,又用的是南三的名字,没有资历,没有慕家提供背景,也没有借太子妃的势。所以,御香院最终给了她一个从七品的香员的品阶。
  这一瞬,竟有那么一点庆幸,庆幸那三人触碰了自己的禁区,庆幸楚元蘅莫名其妙地横插一脚,庆幸太子妃提醒她适当高调,也庆幸自己被他们逼出了南香坊之事,若不然,即便过来,也要从正九品的使唤香女做起吧。这般一想,损失的那几颗香丸子的最后一点郁气便散了开去。
  慕南烟还是被安排在沈蝉身边,沈蝉越发觉得尴尬了,“我教不了你什么。你就跟我一起混混资历好了,才半个品阶,你很快就会赶上我的。还有,平时若是发现我哪里做得不对,就提醒我。”不过半日的工夫,她与慕南烟之间便好似调了个个儿一般。她心里对慕南烟生出了敬意来,任凭其怎么好说话,都总觉得对方比自己站得更高一般。
  慕南烟颔首,“我知道,你放心。”别说沈蝉,就算是慕荷,是御香院首,如今又哪里还有能教她的东西?她当飘飘的那一千年,与香为伴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孤寂。
  沈蝉愣了一下,而后轻轻地笑了起来,发现慕南烟说话真是直接,可偏偏对方有底气,实力确实比她强了太多,还是那种没有表情变化一板一眼说话的呆滞模样,一点也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呆萌得可爱……
  慕南烟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她又是在悄悄笑什么。
  “你就是新来的小宫女?叫南三?”
  不客气的质疑腔调,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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