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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院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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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等了一会,确定不会再有别的旨意了,才退出去,留着楚元蘅独自拿筷子尖敲击着酱肘子的骨头,意味不明地笑着。
  混小子,抢玩伴和吃食都抢到他头上来了!
  太子妃正觉得他横着长得太多不好,身体要出问题,必然不会把酱肘子给他吃的,只会让他看得着,吃不着。光想想,他便乐了起来。
  跑到屋外的楚晋荀尚不知自己惹恼了宫里的大霸王,不晓得东宫里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待着他,见身后无人追出来,庆幸地喘口气,张开胖嘟嘟的手掌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眯起眼,“还好都已经吃进来了,就是最后一口给了十叔,有点可惜了……”


第43章 
  慕南烟回到御香院,便见着寒瑾昱正在和沈蝉说着什么,后者一脸为难。
  慕南烟眼睛一瞪,便加大步子走了过去。一而再再而三地私下里挖人,姑母能忍南三不能忍!
  “见过寒大人,沈大人。”
  看到慕南烟,沈蝉有如看到救星一般,小步靠近她,“你来得正好,裕贵妃下个月底生辰,寒大人要把宫宴上的香交给我们来做,可是……”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寒瑾昱,小声地在慕南烟的耳边嘀咕,“那裕贵妃姓寒。他怎么不自己弄?他应该最知道裕贵妃的喜好才是。”
  她自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小,没想到寒瑾昱的耳力不错,将她的话大致听了去,笑道:“慕大人手下能人众多,倒是寒某,新入宫不久,人手匮乏,唯一能用的人又被贬为了香女,这样的大事,只有厚着脸皮向人求助了。大家皆是御香院里的人,都归院首管辖,应当要相互帮助的不是?”
  慕南烟瞪大的眼睛缓和成正常的大小和弧度,庆幸自己没有心急说错话。待他将话说出来,呼吸微顿了一下,发现寒瑾昱这是将她的话拿来让她们无法拒绝了。
  她瞅他一眼,垂下眸子道:“大人有命,我们不敢推辞。但大人应该是找同级或者更高级的人相助才是。我与沈大人听命于慕大人,您直接对我们施命,对慕大人不敬。若是这样也行,那御香院里的规矩如同虚设,手里有人手与无人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寒瑾昱蹙了一下眉头,“南三,你似乎,从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南三只是一个低品阶的奴婢,不敢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只是……大人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也不把慕大人放在眼里。奴婢记得,该说的话,昨夜慕大人都说过了。”她早间遇到他的时候,能说的该说的也都说了,却没想到他还是不肯罢休。
  慕南烟微微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说得似乎有点多,但还是道,“御香院里的香正大人有不少,除了慕大人,您还可以和别的大人说说。慕大人能用的人,其实也不多。”你就不要老是想着挖她的人了。
  她微微福身,拉了沈蝉一下,不打算再与之多言。
  寒瑾昱叫住他,“你似乎对慕大人格外地好,又似乎对我格外地排斥,为什么?”
  慕南烟刚侧过身准备离开,闻言转过身来疑惑地看向他:“咦?云嫣儿不曾说过吗?”
  她回忆了一下,想起前些日子云嫣儿和她说的那番话,是贴在她耳边说的,旁人并不知情,便又道:“奴婢身份卑微,却也知事主不二心。安排到了慕大人手下,自然就要为慕大人着想。若寒大人不是总想着怎么从慕大人手里夺人,奴婢自不会如此。”
  她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说着这话,好似把这个问题看得极为重要,也回答得极为认真一般。寒瑾昱眯了一下眼,虽然觉得慕南烟说的话是在敷衍他,却也不得不叹一声错失了人才后放她们离开。
  沈蝉跟着慕南烟走到僻静处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上次也是,原本不是我去掖庭选人的,云嫣儿嫌弃这样的差使又累又讨不到好,最终还选不来人,才托辞不去的。然后他便来叫了我去。那个时候,我与云嫣儿之间还没夜酣香的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答应了。”
  慕南烟看她一眼,心道:“这次不也是一样说不出拒绝的话?”
  沈蝉感叹:“上次还惹了师父不快,被她好一顿训斥。早知道……那次就不去了。”
  她进御香院后,便跟在慕荷身边,是以有时直接称慕荷为师父。
  刚说完,语调一顿,又道:“幸好我还是去了,要不然,你就被他给挖走了。”
  慕南烟听得她的话,心里一跳。也庆幸是沈蝉去了。若当真是云嫣儿去了,那她怕是当真来不了御香院了。
  “也不见得。”慕南烟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便岔开道:“我刚才去过逍遥宫了,殿下已经大好,你不必忧心。”
  沈蝉刚刚还在自怨自艾着,听着这话,注意力马上便被吸引了过来,拔高了声音,“你去逍遥宫了,怎么不叫我?”
  慕南烟原本是想去问十年前的事情的,哪里会想到带沈蝉?
  正想着要怎么回答沈蝉的话,又听得她给自己找了理由,“你一定是到我屋里没找着我,以为我又去了逍遥宫,不放心才去那里找我的吧?结果到那里也没找到我,倒是得了殿下痊愈的消息。唉,都怪我一大早地乱跑,错过了机会,还运气不好地遇到了他……殿下没事便好。诶,对了,你说,师父会答应让我们来办这件事吗?”
  慕南烟目瞪口呆,但好歹是不必再想怎么解释了,正准备接话,又听得她道:“嗨,我们想这么多做什么?到时师父怎么安排怎么做呗?”
  慕南烟:“……”我还是去香室调香吧。
  ……*……
  慕南烟从香室里出来时,已经过了用餔食的时间,听到腹中的响动,才想起自己竟一日未食……
  好在夜酣香早就备好了交给沈蝉,她还是香员,不能独自领差使去点香,沈蝉却是可以的。
  将新做好的夜酣香放入柜中锁好,洗净手取布拭干,看到等在香室外的罗斛。这才想起自己身边已经有了个使唤香女……进香室前,应该提前和罗斛交待,让她为自己准备好吃食的。
  罗斛怯怯地站在那里,看慕南烟走近了,才小心地问道:“奴婢可是哪里惹得了大人不快?”
  “嗯?”慕南烟眨了眨眼,懵在当下,不晓得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以为。
  罗斛快速地掀起眼皮看了慕南烟一眼,确定她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继续道:“如若不然,大人为何不带奴婢?”
  慕南烟恍然。但又有些不解。
  自己当初跟在慕荷身边的时候,就不曾时时刻刻地跟着,慕荷身边能让她学的东西有限,她很多时候都是溜去藏书阁亦或者是香室里自己调制香品。慕荷也不过问,只在要见她的时候使人来唤她便是。
  “你是个香师,可以自己去看你想要看的,学你想要学的,不必时时刻刻跟着我。争取早日成为香女香员,香师。”
  罗斛听着前面一句,心里一紧,再听到后面,愣住。她是从民间来的,在民间的时候,早就已经是香师了,但是进了宫还得从使唤香女做起,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是以做起伺候人的事情,比起从掖庭出来的宫女要懈怠些,等到她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跟着的主子根本就没有要找她的意思,于是她心里不安了,这才找来赔罪。哪里想到,她的主子,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仆人使唤。
  御香院里晋升的方法有几种,最快的就是得贵人的恩典,最慢的,便是等御香院里的考核……
  慕南烟没有听到她接话,定盯一看,这才发现她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蓄上了泪水。
  不晓得她这是怎么了,只道:“宫里是见不得眼泪的,越是伏低在下,越不能哭。”
  罗斛生生地把泪水给逼了回去,“大人,让奴婢跟在大人身边学吧。奴婢什么都能做,不会做的也能学。”
  被罗斛这般说来,让她觉得好似是自己有意要排斥对方一般,其实慕南烟只是习惯了丁香和木香在身边,突然换了个人不习惯,所以才总是没有想到她。
  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言,眼下,她去寻吃食填肚子才是紧要。见罗斛寸步不离地跟着,便停下步子问她,“你有吃的吗?”
  见罗斛茫然地摇头,她吐了一口气,“我去找吃的,你不必跟着我。”
  眼见着这姑娘又似要哭了一般,她连忙道:“真的只是去找吃的。”
  听到慕南烟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不耐,罗斛不敢坚持着要留下来,但还是在慕南烟离开后远远地跟了过去。
  慕南烟才走向御香院,便被一个宫人拦住,“你可算出来了!殿下等你许久了。”
  慕南烟不认得他,但在逍遥宫里见过他向自己投来怜悯的神色,一时间没想起楚元蘅等她做什么。
  那宫人见她半点反应也没有,急急道:“南三姑娘可是忘了答应了殿下要陪他用午膳和晚膳的?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
  慕南烟眨了眨眼,有些不信,“你是说,殿下到现在还没用晚膳?”
  宫人气结,“何止是晚膳,午膳也不曾用!得了,你也别问了,快些跟我走吧,逍遥宫里要翻天了!”
  慕南烟哭笑不得地紧跟其后,不曾注意到身后站着的脸色阴沉的罗斛,“难怪‘找吃的’不带我,原来找吃的是假,讨好贵人才是真!”
  只是不晓得她去讨好的是哪家贵人!眼看着慕南烟进了逍遥宫,罗斛在宫外咬了咬唇,等了好一会儿扭身离去。


第44章 
  慕南烟看着满屋的狼藉,神思微恍,还是多久以前见过这样的场景?十年前?还是上辈子?
  仔细想了想,还是上辈子。
  云唐上辈子见不着他的白月光,又要应付她,时常躲起来喝闷酒,醉后便将屋里弄得一片狼藉。想来,那个时候,他心里当是相当烦闷的。今生,他能与他的白月光结成眷属,一生相守,必不会再有前世那般光景。却没想到,楚元蘅这里见着了。可是……
  楚元蘅小时候没有这般脾气的,怎么长大后会成这样?也不知做食的厨子是哪位,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被砸成了这样,怪可怜的。若是叫丁香见着了这般光景,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让他吃到她做的吃食了。
  慕南烟站在门边心疼厨子不曾理会楚元蘅,而楚元蘅自顾自地生闷声,也不曾注意到有人进了屋,倒是急坏了带路的宫人。他给慕南烟使了几个眼角都没效果之后,索性抬高了音量道:“殿下,南三姑娘来了。”
  说完,立时便退了出去,把门也关了。
  慕南烟上前走两步,再一抬头,便看到楚元蘅坐在软榻上对她怒目而视。软榻上的案几上空无一物,倒是与他的位置相对的地方倒着一个香炉。只是不知为何,从他的眼中还看到了委屈和控诉。
  慕南烟走过去,将香炉捡起,摆到桌上,“奴婢给殿下点炉香可好?”
  “哼!”楚元蘅别过脸去,不理她。
  若是往日,慕南烟便如上辈子看到那样的场景一样直接走了,但今日得知他病才刚好又饿了一日,却是自己食言的缘故,再加上那月支香的事,她决定他今日有再多的气,她都受着,哄着。
  毕竟,他不是云唐,而是不论是幼时还是现在都会为她着想的杜衡。
  一点轻烟从炉中飘起,楚元蘅的臭脸总算好看了一点,“我喜欢这香味。”说完又觉得自己气消得太快,太好哄了,臭脸一拉,又道:“只点香还不够!”
  慕南烟从善如流,“奴婢叫人把屋里收拾了摆膳?”
  “还有呢?别想就这样打发掉本王!”楚元蘅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可爱得紧,让人想去戳一戳。
  “还有什么?”慕南烟眨着眼睛装傻,控制着自己的手不动造次地戳殿下的腮帮子。
  仅仅是两顿饭的事情,他不可能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隐约猜到楚元蘅可能要说些什么了,可是那月支香已经用掉了,她还怎么还?
  楚元蘅被她气笑了,“慕南烟!你别和我装糊涂!”
  慕南烟继续面无表情地眨眼:不装我也脑子一片糊……这无解嘛!
  楚元蘅:“你数一数,你有多少次不告而别?”
  慕南烟呆住,他不是因为月支香而是因为不告而别?
  恍过神来后哭笑不得。
  心知自己不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他是不会罢休的,便如实相告,“被送到大将军府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要被送回慕家的。出了宫,便进不来了。在大将军府待了几天才被离京……”
  她缓缓说着。
  躺在她记忆里的上辈子,她被带出宫后便直接被送走了,没有在大将军府停留,那一次,楚元蘅追了出来。这辈子,她在大将军府里停了那么些日子,反而不见楚元蘅的身影。
  这才坚定地以为两人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于她而言,在慕家城相遇就是个意外,也只是个意外。即便是从慕安城离开,再次入京的时候,她也都觉得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路人缘分,不会再见,没想到两个人还会再面对面地坐着说话,一同用膳。
  楚元蘅愣了好一会,想起来那些日子,他父皇病重,他到父皇榻前侍疾,所以一直都没有去找慕南烟玩耍。其实以以往他父皇的习惯,都是让后宫的皇后和妃子们侍疾的,哪里会轮到他……可……都怪那魏皇后,暗害他的父皇,盗取虎符,魏皇后所生的三皇子意图弑父杀兄屠弟造反,这才让他的父皇对旁人失了信任,只信先皇后所生的太子与先淑妃所生的二皇子和他了。
  可太子和二皇子皆前去赈灾了,只余他还在宫里,所以事情就全落到了只有十一岁的他身上,等皇帝病情好转,让他出来透个气,人已经被送出宫,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回想起那一档子事,他满心的无奈,再多的火气也没办法往面前的人身上发。过了好一会,他才嘟囔着又道:“那慕安城里的两次呢?”
  啥?!
  慕家城里还有两次?
  慕南烟的眼睛眨呀眨,脑子又糊了,“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有宫人得了令进屋来收拾,重新摆了饭。慕南烟站起身来,“那些事,一会儿再说可好?我们先来用膳。”
  “不好!你又想装糊涂!”
  慕南烟:“……不是……奴婢是真不记得哪里……”
  她看着楚元蘅的脸色迅速黑沉了下去,顿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道:“真不记得什么时候还和你不告而别了。”
  楚元蘅瞪大眼提醒她,“南疆王府里,就我们去暖阁看好戏的那次。”
  慕南烟恍然,“那次……不是殿下让奴婢先走的吗?”只是他叫她走的时候,她没走,过了一会儿把事情处理完了再走罢了。
  楚元蘅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索性直接说起第三次,“你来京城,怎么不和我说?”
  慕南烟明白了,却也没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哪里不妥,“奴婢以为殿下早就不认得奴婢了,哪里会主动和殿下说这样的事。”
  楚元蘅阴冷冷地笑着,“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了?还是你巴不得我不记得了?”
  慕南烟正欲接话,便听得他又道:“月支香呢?”
  慕南烟心头一跳,心知躲不过去了,垂着眉眼道:“香嘛……香不就是拿来用的吗?”早就用掉了啊……
  “所以没有了?”楚元蘅只觉得头顶要炸。
  为着那香,他被他父皇罚得去了半条命,她却轻描淡写地一句用掉了!
  他一再地告诉自己,这没良心的只是为了留个念想,香还留着!
  “你可知……”
  他磨着牙,连着说了三遍“你可知……”,终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指着慕南烟的手也狠狠地甩下。
  过了好一会,才将呼吸稳住,“什么时候用掉的?”
  慕南烟抬眼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生出几分愧疚来。
  她当真一点也不知……
  到底是她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又以为皇室将亡,助长了自己的胆大妄为,再者,她对楚元蘅当真没有那般要维护的心意。此时想来,虽不后悔,却也太过莽撞。
  “奴婢带着月支香离京,途经一个小村子,见村子里的人染上了疫病,便将月支香拿出来用了。”她平静地叙述着,垂着眸,不去看楚元蘅的脸色,只准备着迎接这位殿下的怒火。
  却没想到这位殿下听完之后,只沉着声道:“你看着我!”
  看就看嘛!
  慕南烟视死如归地掀起眼皮,却见殿下黑沉着脸,一字一顿地凶道:“你走进疫病村里点香去了?”
  那语气,竟不逊于当年她的父亲训斥她时那般,让她鼻头一酸,一双丹凤眼便成了水汲汲的模样,波光微滟。
  楚元蘅的气不打一处来,也没心思去想都从哪些地方来的,在软榻边来回地踱了几下步子,又甩脸瞪她,“本王给你去偷月支香,为着这香受罚,就是让你进疫病村的?”
  慕南烟眨眨眼,将泪水逼回去,呆愣愣地道:“这香,是偷来的?”
  楚元蘅继续凶,“这个重要吗?”重点不是应该是她进疫病村了吗?
  慕南烟点头,“重要。奴婢害你受罚了。”若早知如此,她前几次便不会敷衍他了。
  楚元蘅一噎,心里的那股子郁气散了开去,却还是绷着脸坐下哼哼,“不过是一点小伤,没什么要紧的。父皇也不会为着这事再罚我一次。不过,若早知道你会拿着它去那样的地方,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
  他不知道,他越是这般说,慕南烟便越是愧疚。他这个人,便是伤到见了骨,也会笑嘻嘻地说“不过是一点小伤”……
  她由着他嘀嘀咕咕没有威慑力的训斥,待他说完了之后,才道:“殿下一日未食,用了膳才更有力气训斥奴婢。”
  “你以后每日都来?”楚元蘅眼睛转了转,“每日都来我就不训你了。”
  “每日都来。”这一次,不是如前几次答应得敷衍了,说完之后,又道:“只是奴婢如今回到了御香院,调制香品的时间不定,还要当差,若是不能按时来,殿下再不可如今日这般,误了自己用膳的时辰。”
  “你不来,我一个人用膳,没意思。”他被慕南烟拉着往桌边走,行到一半,停下来,“你个没良心的,才答应每日都来,就又打算拿调制香品来忽悠我!”才不再中计呢!
  慕南烟觉得这位殿下语气里尽是哀怨,像极了一只正面临着被抛弃苦苦哀求的小奶狗,一双眼睛里似蒙着一层雾气,她则哭笑不得地成了那个要抛弃小奶狗的负心人。他想要找人陪她用膳,逍遥宫里那么多宫人,东宫里还有小皇太孙,再不然,还可以去和他的父皇用膳,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头上来……
  腹诽归腹诽,她到底心中有愧,不会再说这样的话来惹他生气,只道:“奴婢说的都是实情,每日都来,但不晓得每日要到何时才能来。今日制香,奴婢到现在还粒米未进……”
  似是为了附和她的话,一肚子饥肠发出辘辘声,惹得楚元蘅强绷着的脸破了功,哈哈大笑,当真是所有的郁气和不平衡都没有了,倒是主动拉了她去桌边,“你把这桌子东西都吃光,我便信你。”
  慕南烟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颔首道:“那次去了那疫病村,我感受到了食物的可贵。殿下怕是不知,那场雪灾,让村民没了食物,便把病死的牲畜拿来吃,这才染了病。”
  楚元蘅听了一会儿,反应了过来,不满地道:“你想骂我浪费食物,骂便是,什么时候也学会和旁人一样拐弯抹角了?”
  说着,他又放低了声音,“无人时,我们还如幼时那般,可好?”
  慕南烟看了他一会儿,意外楚元蘅就这样把那月支香的事情轻轻放下了,竟还愿意与她如幼时那般诚心相交,缓缓点头。
  楚元蘅盯着她的眼睛,吐出一口气,“没良心的总算没敷衍我了。”
  慕南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这一点的,但她这一次,确实是真心答应的。


第45章 
  那一桌子吃食吃入腹中,两人皆是饱过了头,却也各自心中欢喜。
  一个觉得自己苦尽甘来,总算又有玩伴了,眯着眼睛暗想着不能再让皇太孙打她的主意。
  另一个觉得藏在心里深处的那颗石头总算搬出来了,以后应当不会如先前那般动不动就为难自己了,自己也不会暗戳戳地期待他回云慕城了,倒是有点希望他在宫里多待些时候。只是到底是封了王的皇子,不可能真的一直待在宫里的。
  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想到,这些事情都不是能由她决定的,妄自想这么多做甚?填饱了肚子,回御香院里美美地睡上一觉才是正经。
  她却不知,楚元蘅总留了几分注意力在她的眼睛上,离得近了,虽然她没看向他的方向,他却能看到她眼里的那点变化。几是可以断定,她有心事。
  见她起身告辞,便主动提出送她回御香院。
  慕南烟想要拒绝,他却一本正经地道:“宫人不得一人在宫中行走,更何况是宵禁之后的时间。”
  着人提了个食盒子过来,又道:“你今日不去掖庭给你两个小姐妹加餐了?正好着人备好了,省得你半夜再去捉鱼。”
  一提到捉鱼,慕南烟便想到那日落水,耳朵尖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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