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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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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驾崩了。”这才告诉她说。
  才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仿佛便已经从这个消息里回过了神儿。语气是平静的。
  洛神却震惊了。
  一下从他手中夺过信,飞快地读了一遍。
  信读完,半晌,人还是有点缓不过来。
  阿娘的信,是在半个月前发出的。
  信里说,她的皇阿舅突发卒中,废太子,改立东阳王为储君,随后驾崩,国举丧。
  阿娘说,知道她和皇阿舅亲,但考虑到路途遥远,又事发突然,她即便收到信后即刻动身,应也赶不上大丧之礼了。叫她不必回京奔丧,留在义成便是。
  从小到大,皇阿舅对她,一直都是好的。
  除了后来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嫁给李穆。
  但是这件事,如今想来,也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她又怎会怪他?
  惊闻噩耗,手里捏着信,愣怔了片刻,便难过得红了眼睛。
  她趴到了李穆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李穆抱她,轻轻拍她后背,安抚着她。
  等她情绪渐渐恢复了过来,吩咐阿菊等人先陪着,自己去将消息传给蒋彛
  城头挂了挽幛,全城服丧三日,为大行皇帝举哀。
  又知照了侯定。侯定遣使送来丧礼,李穆亦以朝廷在外刺史的身份,书了哀折,着人与仇池国的丧礼一道发往建康,以全礼节。
  义成的所在,已远远超出了大虞朝廷有效控制的地理范畴了。
  严格来说,在李穆到来之前,这里也算不上是大虞的国土。
  李穆对皇阿舅驾崩的这个反应,让洛神感到很是欣慰。心绪渐渐稳下后,提笔给阿娘写了回信,说自己和高桓在这里一切都好,让她务必节哀,不要过于悲伤。又叫她代自己向阿耶问安,叫他务必保重身体,不要只顾操劳国事,累坏了身体。
  阿娘的信里说,东阳王被立为储君。
  虽然她不大清楚,在她身处义成的这些时日,建康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宫中出了如此巨变。
  但阿娘既如此说了,想必事情已是定下。
  东阳王比堂姐小了一岁。
  他的母亲死去后,东阳王续娶,继而爱屋及乌。
  作为世子,他的地位,一度曾受到来自弟弟的威胁。
  幸而早年,他母亲曾为他和堂姐定下亲事。而他母族,与高家关系也很亲近。
  在他娶了堂姐后,地位的威胁,终于得以彻底消除。
  东阳王死去,他继承了王位,王府之事,叫能干的阿姊打理得妥妥贴贴。
  其人,从前洛神见过几回。
  他给洛神的印象,便是对堂姐言听计从。除此,并无别的什么深刻记忆。
  如今他继位,做了南朝皇帝,以后朝局如何,不得而知,但现在,诸事必定还要多倚仗自己的父亲。
  洛神有些担心阿耶身体吃不消。
  将写好的信和李穆的折子一道,交给信使,送去建康。
  三日举丧过后,义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士兵半日操练,半日和城民一起开荒耕种。每天,闻讯从四面而来,聚集在城门外等待入城,请求庇护的流民络绎不绝。
  洛神也渐渐抛开了因皇帝舅舅去世消息而带来的难过情绪。
  城中居民日渐增多,她已不再像从前居建康时那样,读书半日,抚琴半日,一天光阴便可打发了过去。
  实是最近,每日都有事情在等着她。
  李穆一直很忙。城中民事,本都是由蒋彛χ玫摹8湛迹迳窦幢阆敕中┦拢彩俏薮硬迨帧钅露V鼋瘡|,叫他不要拿杂事去烦扰她。
  鉴于前次他背着李穆,将洛神带去仇池,遭遇惊魂一夜的经历,蒋彛饣刈匀徊桓以僮宰髦髡帕恕
  直到前些时日,他遇到了件自己无法处置的棘手之事,却被洛神解决了,事情这才有了转变。
  一个妇人入城当日,还没落脚,便发动生产了。
  她的丈夫被胡人掳去,唯一的家人,也死在了来的路上。妇人乃随同路之人,艰难行至此处。
  腹中胎儿本还没足月,但到了后,人就蹲在路边无法行走,被好心人抬进空屋待产。不想那妇人无力,难产不下,竟昏厥了过去。
  城中有军医,平日也替居民治些头痛脑热,但寻不到产婆。蒋彛弥ⅲ鲁鋈嗣藜瓶墒┲拢氲椒蛉松肀叽挪簧倨透荆庵质拢挡欢馨锏纳厦Γ谑墙信⒂闳パ胺蛉饲笾
  他当时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却不想歪打正着,叫他寻对了人。
  萧永嘉在放女儿来义成之前,暗中已是做好两手打算。
  选的同行仆妇,除了会做饭的厨娘、能做衣的绣娘,有力气的打杂,为求稳妥,还细心地加了一个从前曾做过接生事的婆子。
  洛神是不知道的,阿菊却清楚。
  闻讯后,立刻带人赶了过去。烧水,唤醒那昏厥的产妇,喂她糖水和吃食,让她恢复力气生产。
  妇人当时苏醒过来,见身边突然多了七八个人,其中那位面容犹带几分少女稚气的貌美年轻女子,竟是刺史夫人,因放心不下自己,亦亲自来了,不禁热泪盈眶,本已万念俱灰的心,渐渐又起生念,再有婆子在一旁助力,用尽全力,终于顺利生下了孩子。
  那是一个男婴。
  亦是义成开荒以来,城中所诞下的第一个新生命。
  附近很多人闻讯赶来,喜笑颜开。
  也是来到义成之后,洛神才知,在北方那些战乱不断的地方,新生儿即便能够出世,大多也逃不过夭折的命运。
  饥饿、疾病、杀戮,乃至被食,孩童口数越来越少。
  如此乱世之下,任何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是弥足珍贵。
  当时看到妇人怀中抱着婴儿,哺乳喂食之时,洛神竟也激动,眼眶微微发热。
  那次事情过后,她便开始照自己所想做事。蒋彛傥闯錾白琛
  如今城里已聚了孩童数十人,因年纪尚小,白天大人垦荒种地,孩童无所事事,无人管束,便满城乱跑。那日一个调皮的,钻入一座还无人居住的废屋里,被突然倒塌的断墙压在了下头,所幸没有重伤。
  为免下次再有如此意外,更是想到高氏向来有兴办学堂,收贫寒人家子弟读书进学,从中举荐提拔品学兼优者入仕为官的传统,为了让义成的更多孩童也能认字,洛神在刺史府的后院里收拾出了一个大的空院,开了一个学堂,派人到那些有孩童的居民住处,挨家挨户宣讲,叫人送孩童来刺史府上学。
  有这样的机会,是刺史夫人的安排,又传言开来,说刺史夫人竟是南朝那位大名鼎鼎的高相公的女儿,她肯纡尊降贵,要教他们的孩子读书认字,谁会不肯?
  没几日,白天原本总是静悄悄的刺史府后院,开始传出了朗朗书声。
  女童小鱼,便是洛神的第一个学生。
  她来上学,必带上一束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新鲜野花,放在教席一角。
  新的刺史夫人的身份和此前从未想到过的这种生活,让洛神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每天虽然比从前忙碌了许多,却过得很是充实。
  她也再不会像起先那些天似的,每日无所事事,总在眼巴巴地等着李穆回来。
  学堂的事情渐渐稳定下来,除了她,琼枝也能教这些孩童读书,洛神便又计划起了另一件事。
  李穆的士兵人数在渐渐扩增。那日听高桓提了一句,似已扩到他刚来时的两倍了。且每日都还在不断增加。
  随之而来的,便是军需供给的问题。
  口粮,除了刚开始随第一批人出发时携带的军粮,后续是不可能指望朝廷的。今年开荒种下的第一茬粮,也要等过些时日才能有收。但好在有侯定的借粮,供城中军民支撑到收成,问题应该不大。
  除了口粮,另一不可或缺的军需,便是衣物。
  洛神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街上走过的士兵,衣衫褴褛,鞋履破口,甚至还有光着脚直接走路的。
  如今天气热,问题倒是不大。但听说这里的冬天,比建康冷得多。等天气转冷了,恐怕就是一个大问题。
  虽然到了那时,她相信李穆应该也会解决这个问题了。
  但若是能发动城中妇人一道纺纱织布,尽量早地做些准备,哪怕力量有限,能帮上一点忙,那也是好的。
  可是这里缺纺机和织机。
  先前在刺史府的废墟里,是扒拉出来过从前织工留下的旧机,已被修好,也能用了,但却各只有一台,远远不够。
  便是能叫来人,没有纺机织机,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洛神便想去寻蒋彛塘浚兴镒约合敫龇ㄗ樱茨懿荒苋ツ睦锱葱蛘撸腥酥匦麓蛟欤彩强梢浴
  蒋彛饺沾χ妹袷碌乃冢闵柙诖淌犯那把谩
  洛神立刻寻了过去。
  他人也恰在。正伏在案头,写着文书,忙忙碌碌,见洛神来了,忙放下笔,起身来迎。
  洛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蒋彛缘煤苁歉咝耍溃骸敖棵侨糁婪蛉斯匦模匾哺屑ぁ7蛉朔判模艺饩腿ハ氚旆ā!
  洛神向他道谢,正要走,看见那个守大门的兵匆匆跑了进来,看见洛神,跪了下去,口中道:“方才到了一拨建康的人,道是皇后所派,给夫人捎了一封信,还带了许多的赏赐!”
  说完,双手托起手中之信,高高举过头顶。
  洛神一愣。
  缓了一缓,才回过味。所谓“皇后”,应该就是堂姐高雍容了。
  算时日,堂姐夫东阳王继位为帝应该也没多久,新旧更替,这个当口,新上位做了皇后的阿姊,事情应是少不了的。
  她人远在江北,还没有来得及写信拜贺她和姐夫,却没有想到,她竟先记着自己,这么快,就写来了信。
  洛神急忙接过,拆读。
  信是阿姊亲笔所书。
  阿姊在信里说,姐妹长久未见面了,前些时日,她抵达建康,第一时间便欲见阿妹,问起,才知她如今随了夫郎,远在千里之外的义成。她心中极是挂念。好在知悉妹夫人中龙凤,与阿妹乃是天造地设,璧人一双,先前奉先帝之命,拓土于义成,本就忠肝义胆,值得彰扬,如今更得阿妹愿共同居留义成,二人一道为大虞朝廷开辟江北疆土,她欣慰万分。故当即提笔,书写此信。并非是以皇后之名,而是以家人之名,派人送来薄赐,以补当初因不便而未曾送至的二人新婚贺仪。
  信的后头,附了一份长长礼单。
  洛神瞄了一眼。
  一车绫罗绸缎,一车山珍海味,一车精细食粮,另还有一箱金银珠宝,玛瑙玉器,皆贵重之物。
  阿姊在信的最后,让洛神转勉励给李穆,道新帝对他亦很是赏识,盼他在江北此地,能立稳根基,为大虞夺下立脚之处,则日后北伐,事半功倍。
  姐妹情深,从小到大,洛神对阿姊又一向很是敬服。
  洛神更是不会忘记,小时候那次自己被野蜂追蛰之时,还是阿姊舍身救了她,叫她免遭毒伤,她自己当时,却险些危及性命。
  如今她做了皇后,非但丝毫没有架子,依旧挂念着她,且信的口吻,对李穆也是诸多褒赞。
  收到的来自阿姊的这封信,令洛神心情大好。
  她叫人到门口,将车里的东西搬下来,又安排人歇脚。等事情告一段落,也无心再去做别的事了,开始盼着李穆回来。
  她心里,始终没有忘记,李穆对阿耶的那句承诺:“倘若朝廷不施加逼迫,亦不阻碍北伐,他便做大虞之臣”。
  反过来说,这句话,其实也理解为,若是朝廷施加逼迫,阻碍他北伐,他便还是会反了朝廷。
  心中,其实一直还是存了点隐忧。
  而现在,看到阿姊的这封信,洛神终于感到松了一口气。
  皇阿舅的驾崩,虽然令人想起便感到难过,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东阳王和明白事理的阿姊继任上位,做了大虞的新一代帝后,加上还有父亲,原本一潭死水、叫人绝望的朝廷,气象说不定从此可以有所改变。
  她急着,想把阿姊信中最后的那段话转给李穆,好叫他也能放下心。


第83章 
  天擦黑时,李穆回了刺史府。
  洛神欢喜地跑到院中去迎他。
  仆妇侍女都不在近旁。
  李穆便低头,朝她靠来。
  洛神刚洗过澡没多久,还一身冰肌,清凉无汗。他靠来时,闻到了一股汗味,忙捂住鼻子,冲他做了个可爱的嫌弃表情,躲着他。
  李穆一笑,强行凑来,飞快地香了一下她的脸。
  洛神打了他一下,推他去冲凉。自己也跟去了。
  像往常一样,挽起衣袖站在石头上,将水淋上他的后背,手心贴上去替他搓,说:“郎君,你还不知道吧?今日我阿姊派了人过来,给我送了好些东西。除了吃的穿的,还有一大箱金银珠宝。我本想着收下别的,箱子叫人带回去。再一想,阿姊既送我了,那就留下吧。以后城里孩子必会越来越多。办学堂,给他们发点心,再要多多的纺机织机,还有麻、绵,发动妇人纺线织布,给你的士兵们做衣裳,做鞋子……”
  “以前我都不知道的。也是如今,自己想做一点事了,才知原来处处都是要花钱的。”
  李穆傍晚归城,入城门时,便已从守门士兵口里得知高雍容派人来此的消息了。
  他听她在自己身后絮絮地说着话,慢慢转头,视线落到那一张带着笑颜的娇面之上,微微一笑。
  “教孩童们读书认字,我瞧也够你忙的了。别事不必做了。军需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要太过费心费力。”
  他不提还好,一提,洛神那只小手就在他后背重重拧了一把。
  “你还说!你当我不知!先前就是你叫蒋彛咽虑槎祭苛耍裁匆膊蝗梦易觯 
  “你自己那么忙,叫我天天杵在屋里,就等你回来不成?”
  李穆不禁愧疚了。
  不仅仅因为自己半哄半强迫地留下了她,却没法叫她过上和从前那样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更是因为他如今事情很多。确实就像她抱怨的那样,从她留下至今,白天他几乎都没怎么陪过她。
  她非但不怪,反而主动帮他做了这么多的事。
  “算啦!”
  她又露出笑靥,很是大度地朝他摆了摆手。
  “我知你忙,没有抱怨你的意思。就是想自己也有点事情做。不许你再拦着了!我不会累到自己的。对了,你快些洗,进屋我给你瞧下阿姊的信。”
  李穆默不作声,很快收拾完毕,随她一道回了屋。
  屋中掌了灯。
  李穆看着她递给自己一封信。
  他接过,很快便看完了。
  两道目光,却依旧落在手中信纸上的那一列列的字上。
  脑海里,忽又涌现出从前的最后一幕。
  曾连这世上最锋利的剑也无法刺伤的披着铠甲的战士,却轻而易举地败给了一盏裹着美人香的穿肠毒酒。
  在腹肠寸断的剧烈灼痛中,他倒在地上,看着她被陆焕之带着离去。
  他又怎甘心,就让她这般抛下了自己。
  在她踉踉跄跄,走过自己身畔之时,他伸出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脚腕,阻止了她的离开。
  那时,她回过了脸,瞧着地上的他,泪流满面。
  她眼眸中的悲伤、绝望,那种全然无法与命运巨手相抗的无力,直到这一刻,他依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切的幕后操纵者,便是如今,写下了这封信的人。
  信中满是关心、爱护。
  乍看谦和,实则字体行间,处处带着只有上位者才能有的那种纡尊降贵过后的平易近人。
  ……
  李穆记得上辈子,大虞和北夏之间的那一场江北之战,从爆发后,并非如现世这样,才几个月便取胜了。而是在持续拉锯了一年多后,南朝才凭着最后的一场决战,以胜利而告终。
  后来纵横北方,成为他计划中的最后一次北伐的最大的对手,鲜卑人慕容替,这个时候,应该才刚刚从北夏逃脱,开始他复仇雪耻的计划。
  而洛神也才刚嫁陆柬之不久。高家和陆家,正处在关系的蜜月期里。
  兴平帝确实要死了。但导致他驾崩的直接原因,是太子的意外死亡。
  应该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有一天夜里,太子在睡梦中被一个宫人用被子闷死了。
  据说是因前夜,那宫人惹怒了太子,太子发话,次日要将他杀死。宫人恐惧,夜间闷杀太子,随后畏罪,悬梁自尽。
  而皇帝,在高峤离开建康指挥作战的那一年多里,不受约束,耽溺酒色,复食五石散,本就掏空了身体,惊闻噩耗,发作疾病,不久死去。
  许氏想借太子上位,取代高氏掌权的梦想彻底落空。
  没有了太子,东阳王凭着血统和妻族高氏的声望,在新安王萧道承和朝臣的举荐之下,顺理成章,登基为帝。
  这便是李穆所知的前世。
  这一辈子,因为自己的横空出世,改变了江北大战的进程。
  随后,他强娶了洛神,离开建康,孤身赴此,决定直接搏杀出一条能够尽快掌握话语权的权力之路。
  而在建康的台城,那里的一切,仿佛却都注定了——或者说,他不是神。他知悉然,却不能随心所欲,能让一切都照着自己的所想而来。
  从内心深处而言,他是不希望看到东阳王登基这个局面的。
  但犹如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操纵着,或许,这便是命运。这一辈子,除了洛神早早地做了他的妻,冥冥中,台城里的一切,迂回一番,又回到了他所知的本样。
  要上位的,终还是上了。
  这个上辈子利用了她的善良和她对自己的吸引力而杀死过他和他未竟梦想的上位者,今日,用这种温情脉脉的方式,在他和她的中间,再次登场了。
  ……
  洛神将信递给他后,便留意着李穆的神色。
  她暗暗地期盼,他能因为阿姊的这封来信而感到欣然。
  但却没有。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信上,似在看,又似游离其外。目光晦暗而凝滞,眼底,甚至仿佛流露出一缕冰冷的阴沉之色。
  迟疑了下,压下心中随之而来的隐隐不安之感,小心地看着他,伸手,轻轻扯了扯他衣袖。
  “郎君,你不高兴吗?你在想什么?”
  李穆被耳畔那一道声音给唤了回来。
  他抬眼,见她双眸望着自己,神色有些不安似的,顿时回过了神。
  他摇了摇头,将手中捏着的信,还给了她。
  “没什么。”他说。
  “只是没想到,你阿姊会如此快便写信给你了。”
  洛神松了口气,暗笑自己方才看错了眼。
  收到阿姊如此一封信,郎君又怎会不高兴?
  “郎君你看,”她指着信末那句话。
  “阿姊特意叫我转告你的。往后,若得他们支持,你做起事来,必也更加得心应手。”
  李穆望着她热切的一张小脸,微微一笑。
  “郎君,你信我的话!我阿姊人真的很好。小时候,她为了救我,自己被野蜂蜇伤,险些丧命……”
  出于直觉,洛神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堂姐,当朝的新皇后,似乎没有半点想要靠拢的意思。
  这让她有些挫败之感。
  她很想说服他,让他知道,阿姊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忽然,她又想起他对自己说过的小时两人相遇的那段往事,眼睛一亮。
  “郎君,先前你说,是我小时救了你的。可是你忘了吗,最后开口说话的人,是我阿姊啊!她若不是好人,最后又怎会听了我的话,回来救了你?”
  李穆注视着她,又笑了。
  “我确实还欠皇后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我会还她的。”他说。
  说完,他仿佛不愿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了,摸了摸肚子。
  “我饿了。”
  洛神只好打住,收起堂姐的信,叫人传饭。
  饭毕,他带着洛神一起去了前头。
  他和蒋彛樽鸥髦质隆8糇耪牌练纾迳褡谒匾飧急傅囊徽砰缴希妥诺苹穑醋乓腥舜厝ジ㈡⒌幕匦拧
  信终于写完了,他和蒋彛氖虑槿椿姑凰低辍
  他们在议着被派出去的斥候源源不断送来的关于西金人攻打西京长安的各种消息。
  鲜卑人谷会隆的兵力、他用兵的惯用策略、行进的路线、军队的兵种分配、辎重和粮草的供应……
  事无巨细,听起来有点枯燥。
  洛神渐渐犯困,趴在榻上,不知不觉睡了过来。
  醒来之时,发现蒋彛丫吡恕
  应该很晚了。外头黑漆漆的。
  他俯身,将她从榻上横抱而起,朝外走去。
  洛神睡得手脚软绵绵的,还没彻底醒来,不想走路。
  反正为了省油,天黑之后,除了必要的几个地方,刺史府里都没啥灯,也不怕被人瞧见了。就半眯着眼,靠在他的怀里,任他抱自己走路。
  回了屋,他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一阵悉悉簌簌的脱衣声后,他上了床,爬到她的身边,躺了下去,伸臂,将她搂了过去。
  黑暗中,他无声地亲她,抚她,没过片刻,便将她压住了。
  洛神懒洋洋的,仿佛还沉浸在先前的睡梦里,并没有彻底地醒来。
  她半睁半闭着眸,任他享用着自己的身子。
  完事后,他点了灯。分她双腿,温柔地替她清理身子。
  每次他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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