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慢春风-清枫聆心-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花园里有两三个丫头在清扫,刘茉儿的声音毫不收敛,但她们没有一个好奇或惊吓,该做什么做什么。
刘彻言看在眼里,神情中的不屑更盛。
这个府里唯一干净的人,已经逃了。
他俯下头,攫住刘茉儿故意涂红艳又嘟丰了的唇,毫不怜惜地吻吮她,直到她整个人瘫软在他的臂弯中,娇嗔嘤咛变成了讨饶呼疼,小手握拳对他又捶又打,他才放开了人,冷眼看着被他咬出血来的嘴角。
刘茉儿一摸去,见到鲜血,不慌却火大,跺脚道,“哥哥心情不好,拿我撒什么气!”被这般惩罚,也成习惯了。
“并非心情不好,而是警告你,下个月就要嫁人了,给我放明白点,别一嫁过去就跟不是夫君的男人耍,若那样被打发回娘家,娘家可不收容。”
刘府如同他的后宫,从刘玮的续弦妾室到千金,从大丫头到扫地丫头,他高兴就吃。
但要说到刘府的混乱,并非自他开始,而是上梁不正。
刘玮自身的花名,以及将妻妾女儿当成待客的工具,导致妻养汉,妾偷人,男仆女仆随便爬主子的床,到刘彻言只是照样接管。
刘茉儿吐个舌头跑了。在这样的家教中长大,她不知廉耻为何物,只图一时痛快。此时不痛快,还能何时痛快?
刘家的五个女儿,三个已为人妾,嫁得不是重臣,就是巨贾。
刘茉儿也一样,定下的夫君为湖州盐商,来刘府做客时看上她,半百的年纪可以当爷爷。但又如何?十几年好吃好住供养着,又没别的本事,只能靠美色和年轻的身体,还可以为娘家出份力,反过来,作出贡献,当然也能拿娘家当靠山。
刘彻言回到花厅,盯着那幅《岁寒三友》看了好一会儿。
他确实心情不好,伯父来这一趟,让他不可遏制地想起逃离这个家的人来。
三年了,派了多少人出去,杳无音讯。
他曾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只手遮天的力量,却一而再,再而三,在同一个人身上感受到挫败。
………………………………………………………………………
第四更。
☆、第73片 彻寒冷岩
刘彻言甚至都不知那人是怎么逃出去的,从那间只有气窗的地牢中,还要经过那些护院的眼皮底下,竟然能够悄声无息。
一幅胜过赵子固的《岁寒三友》?
天下能有很多这样的画工么?
没有名气,为了糊口,为了度日,在充斥着古画的繁盛地方,施展长才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他忽然心念一动,大叫来人。
一个管事跑进来。
“让江南一带分堂的掌柜们开高价收精品苏州片,若有生客,立查底细,尤其是画匠的底细。”他不能再怠惰。
管事心里有数,“大公子觉得四小姐在江南吗?若然如此,要不要多派点人暗访,把握更大些。”
刘彻言点点头,听着管事跑出去的脚步声,伸手抚过《岁寒三友》,神情阴郁着,眼里却闪兴奋的寒光,慢慢道出三个字——
“刘苏儿。”
广和楼里,夏苏打了个冷颤,回头看一眼窗,关得好好的。
“冷么?”本来正和董霖说话的赵青河,立刻偏头来问。
“好像一丝冷风吹脖子。”夏苏说着,想这人脑门后面肯定还藏着一只眼。
赵青河起身,把合得很好的窗子打开再关上,问她,“这回应该关实了,还冷么?”
让五个人十只眼睛好奇或好玩地盯着,夏苏有点尴尬,“不……不冷了。”
这晚来同赵青河的三个好友聚面,除了董霖还未娶妻,孤家寡人来的,另两家是成双成对,千斤堂的葛绍和妻子江玉竹,还有程晟与妻子茂欣。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巴掉。呀,赵青河,你还是这么关心妹妹的兄长啊?”程晟的性子和董霖一对,两人一旦起哄搭腔,没人说得过。
董霖立刻搭来,“我跟你们说的时候,你们都不信,怎么样,眼见为实了吧。”
葛绍是冷性子,但也有市井混棒名,绝不是不生事的,“以兄长之名,打什么鬼主意,路人皆知。”
赵青河气笑,“滚你们的蛋,一个个都没妹妹,眼红就直说。”
夏苏不想听他们扯,江玉竹瞧出来,就左手挽着她,右手挽着茂欣,去楼道那头看灯听戏。
江玉竹是常州人,茂欣是扬州人,都刚嫁到苏州不久,而且她们与各自的丈夫都是互相看对了眼才自主择嫁的,性格各不一般。
江玉竹出身书香门第,家道中落之后担当大户人家的女教席,养活一大家子弟弟妹妹,所以说话行事都像大姐一样。
茂欣娘家富裕,没吃过苦,但心地善良,性子活泼。
两人对夏苏不约而同得照顾周到,让她头一回尝到有姐姐细心的滋味,十分温暖。
三人说着琐碎话,磕着瓜子仁,有听没听着戏,又拿混棒圈来笑,说如今只有董霖能继续这个市井称号,另外仨都算有家小的人了,应该“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正笑得好不高兴,桌前来了两人,与夏苏打招呼。
夏苏一看,连忙站起身,轻巧福礼,“吴二爷回来了么。”
兴哥儿抢话,“回来了,回来了,刚才二爷才提到夏姑娘,让小的送帖子请你和青河少爷吃饭呢,这么巧就碰上了,正好,不用小的多跑一趟。这些日子不见,夏姑娘好像瘦了一圈,西风一吹就飞得起来吧。”
吴其晗冷瞥能干的手下人一眼,示意他不要那么啰嗦。
夏苏笑了笑,依礼数,给吴其晗介绍了江玉竹和茂欣。
能上广和楼来吃饭的女子,多是开明的人家,男女直直见面也不拘谨,心中各自遵礼。
江玉竹帮夏苏解释,“苏娘两个月前遭遇凶险,受了挺重的伤,怎会不瘦。”
吴其晗吃惊,连忙细问。
苏州城里近来也无大事,除了冯保盗换古董书画,还出了命案这一大桩,江玉竹不觉得需要隐瞒,一一如实告知。茂欣拽住夏苏的袖子,笑盈盈看着吴其晗皱眉担忧的神色,发现这两人之间要比戏台上更好看些。
“想不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万幸夏姑娘痊愈了。”吴其晗听夏苏说她的伤已好透,脸色稍霁,“我在城里有家生药铺子,明日让兴哥儿给夏姑娘送些补药,不知你可有忌口的或不能服用的,叫兴哥儿记下。”
“吴二爷不用客气。”夏苏不是乱拿免费好处的人,慢吞吞推却。
吴其晗看似不强硬,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让那些人稍等,再对夏苏道,“今日我也是来做客的,不能与夏姑娘多聊,明日再会。”
夏苏客气回是。
忽然,上来一人,拍住吴其晗肩膀,从他身后探头来瞧,年岁不大,面色酒红,似已喝得不少,“吴二哥让哪家姑娘拌住了脚步?莫非是未来的嫂子?小弟特来见个礼。”
吴其晗俊面生厌,目光十分不悦,“崔岩,你胡说什么?”他才轻喝完,却见夏苏浑身一颤,面露惊惶,迅速低了头。
这姑娘行为谨慎到过度的地步,但她的胆子并不真小,应该不是被酒徒的胡言乱语惊吓到。那么,如此惶恐不安,却是为何?
“咦?嫂子这么害羞,小弟完全看不到模样呢。”崔岩喷着酒气,嘻嘻笑道,“吴二哥,让嫂子去给兄弟们一人敬一杯,如何?”说罢,竟然伸手去拉夏苏的衣袖。
夏苏低头低到脖子都快断了,死死瞪着那只伸在眼皮下的手,前有吴其晗,后有江玉竹和茂欣,她不想施展轻功逃开去,但又不想让崔岩看到脸,刹那惊出一身冷汗,贴衣仿佛冻出一层薄冰,四肢发僵了。
一道影子,遮去了刺眼眩晕的满堂灯辉,也隔开差点要触到她衣服的爪子,如一片属于她的天空,她轻轻捉住影子的衣角,心中瞬间安定。
赵青河的声音,沉着,好听,“二爷何时回来的?您这位兄弟好像喝多了,要不要我帮着扶一把?”
吴其晗淡笑,他的手这时已抓住了崔岩的手肘,不动声色将人拉到后面,却也因赵青河的高大身材,看不到夏苏的模样,担心她受惊,又没法问。
……………………………………………………………………………
第五更,完毕!
鞠躬,感谢!等大家继续推荐,订阅,月票,评论支持。(加精星期四就到上限了,所以给大家评论直接奖分的。)
☆、第74片 姓刘姓崔
吴其晗只能道,“青河老弟,我和这人不太熟,要不是他喝多,倒是能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京中崔氏子弟,单名一个岩字,排行老九,到南方外公家过年,顺便探视自家铺子。说出来你一定知道,仙玉阁。”
仙玉阁与恒宝堂,是京师最大的两家名店,经营金银玉器和古董字画,几乎将北方最好的珍品收尽,就连墨古斋也只能捡这两家吃剩的,打不开北面市场。
赵青河当然听说过,抬眉哦了一声,“可惜,只能看改日有没有机会了。”语气很冷漠,毫不在意。
吴其晗偏生欣赏赵青河这种有底线的,不逢贵就圆,不逢权折腰的有理有节,而且眼光好锐,大概已看出崔岩的酒色品性。
“刚才同夏姑娘说了,明日请你们兄妹二人赏光,上我的画船吃饭。”
“一定到。”赵青河大方应了。
“夏姑娘,告辞。”
吴其晗以为还能看夏苏一眼,但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到她一声再会,自始自终,娇小的影子让高大的影子遮得严严实实,再没露出半分,让他离开的脚步有些迟滞,有些无奈。
这夜吃罢饭,赵青河与董霖他们散了,回到家中,只觉夏苏的沉默十分异常。
“你不是胆子那么小吧?被一个酒鬼吓到没了魂。”他却不愿任她像以往一样沉默到底。他追查自己的过去,让她参与了进来,她也应该让他参与她的那部分,是不是?“那个崔岩,你认识?”
“……”夏苏一颤,不禁抱住双臂。
“你现在不告诉我,等到你最不愿意的事情发生,我就帮不了你。”他活回来三个月了,她也同意一条船了,“帮不了你,船因此沉了,我还得陪死。你不觉得,人这一辈子当一回冤鬼就已经够了吗?请你,别让我再冤死。”
夏苏没好气,倒也不觉冷了,“崔岩,崔九,可不是好东西,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商户岂止一家,你千万别和他打交道,有什么好主意也不能跟他合作,因他一定会偷了你的主意,自己赚独利,让你赔本倒霉。我不算认识他,他鼎鼎大名而已,但他也许见过我,所以我一点不想在他面前露脸。”
京师有一双“岩”公子,都是了不起的年轻才俊,两人虽然不见得有多相熟,万一崔岩漏出一点在苏州见到她的事,她就死定了。
“早猜妹妹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姑娘,原来是崔家?”赵青河比夏苏的胆子大得多,乱猜不负责。
“才不是。”夏苏不知不觉任赵青河主导问话。
“崔刘二家是书画大商,上回听闻但凡他们说是假的画绝对真不了。妹妹既不是崔家女,却有惊人天赋,那就是刘家了?”
园子里陡静,西风从远处传来啸声,月落清辉,一地银雪。
夏苏站得笔直,冷冷抿着唇,面色与月色一般洁白,却无辉光,她的眼眸里仿佛淡流银溪,她的神情哀痛悲绝。
她的壳裂了,碎了,让这个叫赵青河的男子重击毁去。
她本名刘苏儿,刘家第四个女儿,唯一还清白的女儿,自地狱逃出,今夜看到崔岩,就听到那个恶魔的脚步声,快追来了。
她长吸,仿佛吸入的是月光,淡吐出银气,正想说出来——
赵青河却笑,一声声,那么可恶,却那么有力,将她以为裂碎的壳整个套了回来。
“你这姑娘真是够傻的,你叫夏苏,当然姓夏,哪怕崔刘两家多需要像你这样的高超画匠,只要你不愿意,逼不了你改姓。妹妹,记住了,就算严刑拷打,也绝不屈服,你姓夏,登在我家户籍之上,和哥哥我坐一条船的,你改姓,我当如何?难道也要跟着改姓崔青河,或刘青河吗?”
夏苏抿开嘴角,“还是赵青河不俗。”
“当然,我娘书香门第出身,总不会取催情留情这种让儿子没脸出门的名字。”这姑娘本姓刘么?看来得驱使一下董霖和程晟了,这两人混过京师。
夏苏呵笑出声,“其实干娘给你取青河二字,大有江南河流的意境。北方的河多苍茫,南方水暖山青,春绿连绵,但你在京师乡郊出生,该取苍河。”
赵青河立时鄙夷,“赵苍河,鹤发鸡皮,白胡飘飘,一听老人家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赵青河的名字说得好不热闹,西风已过,晨风东来,再冷的冬天,也有温暖的时刻。
第二天夜里,夏苏却没能和赵青河一同赴吴其晗的邀约,因她接到周叔之请,到他家吃早年夜饭。
周叔的妻子连氏起先还好,拿了夏苏的红包高高兴兴,后来老梓来,毫不留情地挖苦她一番,连氏就发脾气骂回一顿,不知跑哪里去了。
周叔仍是不管,不过少了唠唠叨叨总抱怨的连氏,夏苏觉得这顿饭出乎意料得愉快。三个大人一个娃,两男两女,两个长辈,两个小辈,真是不多不少。
“崔九在城里乱逛,你别脑子犯蠢,还以为夜里安全,随处炫耀你那点功夫。”老梓是知道夏苏真实身份的第二人。
“昨日我就瞧见他了,不过他醉得厉害,我肯定他没看清我的脸。”夏苏老实说。
对于寒山寺老梓叔出手那件事,她至今没有问过一句。
周旭将睡着的宝轴放回里屋,出来也是一脸肃然,“别以为崔岩不认识你,你在刘府虽深居简出,你年少时的仿画就曾引起崔老太爷的好奇心,而崔家与刘家一直明争暗斗,早就注意到你也说不准。崔岩离开苏州之前,你不要出门。”
“等那小子滚了,老子会通知你。”倒不是老梓消息有多灵通,而是崔岩爱眠花宿柳,目前下榻桃花楼。
夏苏本还想趁着过年画市兴旺能开眼界,让这俩叔叔的关怀弄泡汤了。
宝轴忽然大哭起来,老梓自告奋勇去抱,周旭和夏苏说些京师旧闻。
谁也没发现屋外有个人影。
那人静听了好一会儿,蹑手蹑脚潜出小院。
…………………………………………………………………………………
今天第一更,第二更4点。
月票109,离120票加更还差11哈。
新周开始,爱亲们!
☆、第75片 二爷偏心
赵青河与吴其晗的一顿饭,这时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尽管夏苏不能来,吴其晗心里有些失望,但他也因此有机会与赵青河畅谈,越发觉得此人不可小觑,有勇有谋,见识亦不浅薄,不由以心交之,约了开年的杭州之行。
再提到仿画,吴其晗也不吝给最新的消息。
“恒宝堂近来高价收质量上乘的唐宋仿画,夏姑娘画艺非凡,若能让刘家看中,她或可在北方扬名,以女画师的身份,而非一个苏州片画工。南方有你这个兄长为她着想,吴某也愿出一臂之力,墨古斋会力捧她的独立画作,打造为江南第一女名师亦有可能。”
赵青河眼前出现一幅乌龟拼命逃走的画面,笑着推辞,“二爷欣赏苏娘的画技,我代她谢过,只是苏娘曾说她画技受到摹仿的局限,并无名师大家之创才,她本人也似无野心,仅仅喜欢丹青为伴,修习天下名家的画风。”
吴其晗见赵青河以这等理由拒绝,语气颇不以为然,“名家也从师学艺,无不自摹画开始。夏姑娘天赋惊人,又十分勤勉,自然渐入佳境水到渠成,只需慧眼之人推她一把。”
赵青河心想,要不是夏苏的秘密多,吴其晗这么不在意她的女儿身,如此惜才且愿意力捧她的伯乐,实属难能可贵。
“承蒙二爷青眼,容我回去与苏娘商量,这事主要还得看她的意愿。”他就更不小看女子了。
赵青河起身告辞,吴其晗从兴哥手中接过两个蓝锦宝盒,“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给你和夏姑娘拜个早年。”
赵青河也懂这套,让大驴将自家准备的礼物拿来,亲手送上,“愧受愧受,我这才是小小意思,来年还请二爷多多关照我们兄妹。”
兴哥儿看着赵青河走得不见人影了,转身就很积极,“二爷,小的给您打开?”
吴其晗倒没有太大期待,“他家勉力支撑,你兴哥儿的家财还比他富余得多,有何让你眼亮的?”
兴哥儿边说边掀了礼盒盖,“要是别家,我也不这样,他家不是有夏姑娘——”眼睛拐入,惊奇啊了一声,又很高兴,“画里有我。”
那是一座四片儿玻璃小屏风,玻璃夹着洒金纸的小画,四片拼一卷,画得是雨湖堤岸的舫船和万灯下的园林,舫是吴其晗的画船,夜色园林则是墨古斋,细腻的工笔勾船和灯景,粗放的画风只用来描绘雨和夜韵,由远拉近,顿然身临其境之感。
船上立着几人,其中一个穿雨蓑戴斗笠,拎着一盏大灯。尽管画小人更小,却同兴哥儿的动态有七八分像。怪不得兴哥儿一眼认出。
画无落款,无印章,吴其晗看书赏画的阅历何其丰富,知道这画定然是夏苏亲笔绘制。
工笔最难说才气,只要下苦功,必有收获,而寥寥几笔雨色夜气却是这画卷的点睛之处。
唐宋的画风,江南的狂狷,夏苏仿了文征明的笔法,模出来的画。
赵青河没说错,夏苏的才能受限于临摹。
“夏姑娘为何不落款?”兴哥儿判断为好画。
吴其晗不语。
不论不落款的原因为何,画是夏苏所摹,屏风却是赵青河的心思,两人配合无间,一份小小意思胜过他用钱买来的贵重,且又一回证明赵青河对夏苏的守护之情,而非轻视女子才华。
“兴哥儿,你说二爷我若求娶夏姑娘,可有胜算么?”一脚踏上车辕,吴其晗突然打破沉默。
兴哥儿张大了嘴。
吴其晗失笑,赏这小子一颗毛栗子,“我以为你最机灵,对爷的心思无所不知。”
兴哥儿揉着脑袋,“不是,二爷对夏姑娘用心,我当然早看出来啦。吓煞我的是,一,您居然有娶她为妻的念头,二,您居然还没有把握。”
吴其晗二十有三,少年起就经商,温文儒雅的君子,不说到处留情,谈得来的红颜知己也有几个。
当然,那些都不是能当吴家二少奶奶的。
“谁不知道二爷眼高于顶。这几年太太给您看了多少好姑娘,您一个不要,夏姑娘嘛——”兴哥儿嘿嘿笑两声,“我说实话您可别揍我,姑娘是好姑娘,但家世也太寒碜了,恐怕太太不肯点头。”
“照你的意思,只要我娘同意,这婚事定然能成?”吴其晗没揍他,一时兴起的念头让这些日子辗转的心情有些沉淀。
“那还用说?青河少爷很能干,将来也可能有大出息,但如今家底家世摆在那儿,同您攀上亲,就跟鲤鱼跳了龙门差不多。”兴哥儿持着公允的态度。
吴其晗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就以你的话为准,若是我娘同意,我仍娶不成夏姑娘,你就跳到西湖里去,捞一条能跳过龙门的鲤鱼给我吧。”
兴哥儿再度张大嘴,不担心自己跳西湖,而是他家二爷当真想娶夏姑娘!
赵青河一回家,也让大驴负责拆看年礼。
他走到夏苏屋外瞧一眼,不见亮光,心想她真是越夜越自在,竟比他还晚归。
踱回自己的屋,大驴就冲他咧嘴笑。
“吴二爷偏心得很,送你一对没大用处的瓷瓶,却送苏娘一串手珠,珍珠又圆又亮,一看就知道很贵。”
赵青河看去,写着夏苏名的礼盒之中,果真嵌了十颗珍珠,不见得多大,胜在颗颗圆。
而且吴其晗显然考虑到送姑娘家的礼物要小心产生歧义,所以仅仅看似是手珠,其实却没有串线,就是一盒珍珠而已。
“不过,真是太好了,苏娘本来就没几件像样首饰,有了这些珍珠,可做一副好头面,去赵府里吃年夜饭也不会让人瞧不起。”大驴一下子高兴起来。
头面?那不正中吴其晗的心思?送的是珠子,打成首饰,就见珠如见人,不上心都难。
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赵青河眯了眯眼,忽然抬起眉梢,嘴角两边笑翘,“大驴,你到厨房把磨舂拿来。”
“哪个磨舂?”大驴愣愣地问。
………………………………………………………………………………
今天第二更,谢亲们支持!
☆、第76片 珍珠粉好
“老婶用来磨香料,那个小石头疙瘩。”赵青河夹起一颗珍珠在灯下照,又吹熄了灯。
大驴本来已走到屋门口,因突如其来的黑暗好奇回头,“少爷,灯怎么熄了?”
“我看看这珠子是不是夜明珠。”黑漆漆的屋,诡沉沉的笑。
大驴完全不知自家少爷想什么,还跟着笑哈哈,“吴二爷再大方,也不能送一盒夜明珠吧?那得值多少银子。”
“不是就好。”一二百两的东西,赵青河自认还浪费得起。
大驴将磨子放在桌上,看赵青河把手里那颗珍珠丢进磨子,仍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然后眼睁睁见他拿起石舂用力搅下去,嘎嘣,嘎吱,咔咔咔——
珍珠裂了,碎了,成粉末了。
“我的娘!”大驴昂叫一声,单脚跳到一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