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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春风-清枫聆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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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船头站上来一个男子,他背着光。
  夏苏他们的船又光线不足,看不出男子面貌。
  “对不住啊,你们的船太小,没瞧见。会不会撞漏水了?我让人下来帮你们看看?”男子向后一挥手。
  夏苏的眼亦尖,见那船橼里光影乱摇,拽一下赵青河的袖子,语气未惊,低声道句可疑。本来就是一只青蛙跳水都会缩脚的小胆子,草木皆兵,何况鬼影。
  赵青河轻笑,“我真是喜欢极了妹妹,妹妹说可怎么办哪?”
  这个姑娘,一日比一日,离不得了啊。
  夏苏掐他手臂一把,竟是硬邦邦掐不下去,只能干瞪着他铁打的肩膀忿忿,“前头的账罢了,但你别又来惹我。你这么厚皮耍赖,连岑家小姐都哄不了,就更哄不了我了。”
  赵青河冷眼看着船头聚起五六名汉子,“妹妹莫冤枉我,不过此事押后再论。”
  他随后笑声朗朗,冲那男子道,“不劳大驾,船小却胜在灵巧,并未撞坏。”
  那男子回笑,“那就好,不过我这边有错在先,总要赔个不是,请二位赏光,上来喝杯水酒,让我略表歉意。”
  赵青河自然说不必客气。
  那男子又道,“赵三郎好气量,但我这人却是疙瘩,想要做什么,一定要做成。你们不来,只好让我的人下去请,万一小船禁不起份量沉了,可怪不得我。”
  赵青河忽然垂眼,对夏苏低道快走,自己大步蹬起,单手攀船尖木橼,眨眼落在对方船头,笑声朗朗,“我来了,阁下满意否?”
  男子却不依不饶,“我请了两位,只上来一位,怎能满意?”
  夏苏看看船尾紧紧靠在一起的一家人,慢走至对方船下,“你不放绳梯,我怎么上得来?主人设想不周,莫怨客人不领情。”
  赵青河对一左一右似要夹击自己的两名大汉毫不上心,但叹一口气。他判断也不算失误,只不过希望她听他一回,自私一回,还抱着对方只针对他一个的侥幸心理。
  男子笑得有些阴凉,“不,并非我不周到,而是以为请夏姑娘不易,需要让人带你上来,故而完全没想到梯子。”
  夏苏敲敲船板,也不同他废话,语气淡然,“放梯。”
  绳梯滚下,夏苏爬上去,动作像极一只小龟,就差背壳而已。与她的慢速成对比,小船快速撑开,已经离开数丈,对方飞下来也不能着船的安全距离。
  眼看夏苏终于露出脑袋来,男子吩咐旁边的汉子去帮夏姑娘一把,谁知赵青河一步当先,把人顶开,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拉夏苏上了船。
  光下显出男子的真面目,满面胡子,大鼻子大嘴,粗放凶相,见赵青河这般,语调贼兮,“赵三郎真是护妹心切,一点也不愿让她吃亏啊。”
  赵青河看夏苏站稳,这才放开手,面对男子神情十分坦荡,“要是王公贵族的俊哥儿,我就不伸手了,趁势给苏娘找个好郎君,只是阁下这船人——呵呵,我无意冒犯,却是委实配不起我妹妹的。”再往船上瞧去,肚大舱小,看着高宽,却是一艘小小货船,船面上*名劲装大汉,不知船肚子里是否还有,“阁下要在哪里摆酒?我兄妹二人今夜守岁,还要赶往虎丘山寺烧头香,不能耽搁。”
  他催人赶紧进入正题。
  胡子男搓搓大鼻子,目光闪烁,“赵三郎何必耍滑头?你我旧账未清新账又欠,候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今晚能撞上,自然要算算清楚。至于你家妹子,放心,我们从不对值钱的货物乱来。”
  货船一拐,进入一条静谧的水巷,偏开山塘街上的热闹。水巷要比主水道窄得多,少灯,胡子面色有些狰狞。
  赵青河瞧在眼里,背着的那只手轻拽夏苏的袄袖,感觉被她回拉了一下,才回道,“旧账新账?我怎么听不明白?阁下认识我么?”
  夏苏知道,赵青河一直对他自己滚落滑坡的意外存疑,今夜或许是了解真相的契机。她尽力镇定,同时,对胡子拿货物形容自己另生疑虑。
  胡子一撇头,汉子们将夏苏和赵青河逼走到船中央,团团围住。
  “你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胡子眯狭了眼,“你在常州多管闲事,同我照过面,差点坏了我的好买卖。我以为弄死了你,想不到你命大,竟还撑着一口气,只是缓过来也学不乖,苏州地界的生意见了光,损失大笔银两且不论,我兄弟冯保死在你手上。赵青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夜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虽知对方恶意,当恶意变成杀意,夏苏仍觉心惊肉跳。
  赵青河的声音却无所畏惧,笑意绝不含糊,“我居然猜错了?还以为冯保只是听人办差的小喽罗,想不到有阁下这样的兄弟替他出头,不惜年夜报仇雪恨。或者,阁下也是小喽罗,替老大跑腿来的?”
  胡子稍怔,反应算得快,“别管我们是喽罗还是老大,你们这等良民绝对惹不得。既然敢做无本买卖,脑袋提在裤腰上,怕什么都不怕死,你小子眼瞎了,敢跟我们作对。本来嘛,我们偷东西也好,换东西也好,关你鸟事!”
  夏苏一声轻笑。
  胡子吹胡子,“你笑什么?”
  夏苏反问,“不知赵青河如何同你们作对了,你们要杀他灭口?”
  胡子瞪眼珠,“谁让他看到了老大真——”
  头子虽要失误,手下却不尽是蠢才,立刻有人咳两声。
  胡子顿觉自己差点说漏嘴。
  ………………………………………………………………………
  今天第三更。大家晚安!

☆、第84片 无底买卖

  胡子锵啷拔出刀来,“废话少说,这回斩了脑袋,看你还活不活得回来!”
  赵青河张臂,带着夏苏往旁边一闪,避过了刀锋。
  只是,对付一把刀容易,对付**把刀呢?
  “夏苏。”赵青河从不觉得这姑娘会成为累赘,但不代表他不用操心。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夏苏能上得船来,当然有自保的把握,一说完,身形朝包围圈的间隙晃去。
  胡子冷狠下令,“这姑娘知道太多,灭口!”
  他才说完,两名汉子就挥刀向夏苏砍去。
  刀落,人没亡,消失了。
  不仅那两个大汉面面相觑,胡子也愣住。
  胡子看见了夏苏的动作,用他识字不多的认知来描绘,不过就是几个摇身扭腰展臂的舞姿,便躲开了刀光,走出了包围圈,立在了桅杆下。
  他骂手下,“蠢货,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就你俩,要是杀不了她,给老子跳江!”
  两汉立刻提刀追去。
  胡子对赵青河恶狠狠撇笑,“你不用担心你妹子,我会送你俩一起上路,好有人结伴说话。”
  赵青河哈一声,“我不担心她。”忽然压低音量,“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妹妹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天下数一数二。要担心的是你两个手下,恐怕跳定了江。”
  胡子才要哼,眼角余光瞥见桅杆顶上有个人影,待到看清了,竟是夏苏。
  她双手背捉,双脚反蹬,大袖收风,儒裙似旗,如坐云霄,冷然俯瞰。
  胡子反应不算慢,大喝,“砍断桅杆!”
  赵青河啧啧两声,“这主意有点蠢——”要拆船吗?
  胡子不待他说完,一抖大刀,锵啷啷向他劈去。
  赵青河转身就跑。
  胡子大乐,喊人截住赵青河,又骄横道,“跑得了一回,跑不了两回。上回我没处理干净,今夜非砍断你脖子根,绝不可能回魂。”
  赵青河当然不是逃跑,而是迎着来截他的一名汉子,侧身避开大刀,抬腿踹对方的小腿骨,同时捉了手腕,以手肘顶手肘。咔咔两声,对方的刀就脱了手,正好落进他手里。他回身一甩,刀飞出,正中另一扑来的大汉心口,顿时毙命。
  那名被打断骨头的汉子惨叫着,倒地乱滚。
  胡子的大笑凝固,“你他娘这什么邪门功夫?”
  “无师自通,力气大。”赵青河双手摊在身旁,“阁下不是处理过我?难道没同我交过手?”连胡子和砍桅杆的汉子在内,还有六人。
  “……对付蠢货何须硬碰硬。”胡子大鼻子哼得轻蔑。
  赵青河点点头,“是啊,撬几块滑动的石头就行了。不过,你能确定我如今还蠢吗?”
  呸呸,他从前也不蠢,只不过什么都不在意,装蠢。
  胡子不确定,但知今夜一定要取对方性命,当下沉喊,“这小子扎手,都别藏了,统统给我出来!”
  夏苏在上面看得清楚,只见底舱板掀起,从船肚里又跃上七八名劲装汉子,个个手掠明刀,神情彪悍。她全无攻击力,赵青河一个,要对付十几个,看不到胜算。
  难道真要死在这条船上?!
  夏苏正焦灼无比,却忽然对上赵青河的视线,看他嘴唇动了动。
  她与他的作息如今相同,夜里常碰面,聊天也是前所未有的频繁,一眼就能读出他说什么。
  她眨了眨眼。
  他立刻呼喝一声,丝毫不惧冲上来的凶徒们,身体灵活得躲开这一波乱砍,反而几招将措手不及的砍桅杆汉子踢下水,头也不回往船尾跑去。
  胡子气疯,以为赵青河要跑,恶狠催促着快追,一时忘了桅杆顶上的夏苏。这回的报仇之中,本不包括这个女子,他也没有太上心。
  所以,包括他在内,没人注意到,桅杆底无人,桅杆顶也无人了。
  人声呼喝,兵器铿锵,夏苏听着这些不甚清晰的嘈杂,尽力不去想赵青河能否应付,手里提一把大刀,在昏暗混浊的底舱中寻找合适的凿船位。
  凿船——赵青河只给夏苏两个字。
  夏苏却没有慌乱到瞎凿一气,迅速判断之后,往底舱尾部走。
  沉船或许是对付这么多人的好办法,却更要考虑自己和赵青河脱险的可能性,同归于尽就傻了。
  底舱是一大片挖空,没有分舱,只用网和油布隔出几段,堆放干粮杂物,睡觉的草垫烂絮,还有打牌玩耍的隔间。到处充斥着刺烈的酒味,汗味和最好不要分辨的臭味。
  夏苏捂鼻走到最后,拉开挡路的一大片油布,看清眼前,不禁愣在当场。
  一只大铁笼子,里面蜷着女人和小孩,个个污面烂衣,瑟瑟发抖,唯有眼珠子黑白分明,充满胆怯恐惧,也有愤怒茫然悲苦的。
  “……”夏苏不知自己该问什么。
  从偷窃到人贩,这些人做买卖的范围真广啊,什么赚钱做什么?怪不得还把她也当货物。
  她转身要走,想了又想,却再转回来,抡起刀砸开铁笼子的锁。
  眼睛们几乎同一刻闪现喜色,几条影子往门口靠来。
  夏苏表情平淡,语气疏冷,“我和我义兄也被困在船上,本要凿船脱险,想不到船舱还有人。我虽帮你们砸了锁,却救不得你们,不过这条船此时还在水巷中,会泅水的人有一线生机,也可抱木浮水,各位自求多福。”
  她娘说过,自身无能就最忌心软,救不得自己,救不得别人。
  夏苏说完,却瞥见铁笼旁堆着厚密的梗垛。
  不是床铺,也不是干粮,扎得一捆捆的梗垛里显然藏物。
  她心念一动,走过去拨开探,手指触感冰凉,再抽去草梗,露出半只古瓶。
  赃物。
  回头看着铁笼里一张张畏缩愁苦的脸,牢笼没了锁,这些人的脚步仍迈不开,皆知逃生等同赴死,夏苏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凿不了船底,凿那伙人的要穴或可行得通。
  船尾,赵青河正拖延时间,刀剑无眼,身上难免有些擦伤。
  对方也没讨到多大便宜,十来人让赵青河撂倒五六个,还剩胡子为首的七八名硬汉。
  …………………………………………………………………………………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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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片 破釜沉舟

  赵青河听到水声变大,就知又要拐进河道,一旦水面宽阔,对这伙人更有利。
  他让夏苏凿船,半晌没弄出动静,这姑娘不会动作太慢,脚还没踩到船底吧?又该不会底舱有看守,把她细脖子砍断了吧?
  赵青河被这帮混球的车轮战搅得疲累,心里难免烦躁些,越想越缩了胆,怕夏苏出意外,顿时腾身又往船头跑去。
  眼睁睁瞧着几把刀落空,胡子心惊。
  常州那会儿上方指示,赵青河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如今真动起手来,才发现他不但功夫好,脑子也十分活络。
  哪怕此刻人数上仍占优,赵青河还能跳出包围圈,动作毫不拖滞,令胡子不禁有点后悔自己轻率。
  冯保的死讯传来时,胡子正要北上交货。
  一边是主家命令,一边是兄弟交情,他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向上面虚报了行程,绕道苏州来查冯保死因。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杀了冯保的人竟是赵青河。
  当初他奉命挖山泥设陷阱,亲眼目睹这人滑下陡坡摔没了魂,谁知赵青河命大,撑着最后一口气,竟然缓过来了。
  干他们这行,最忌讳这等邪门事,活儿没做干净,就必须再收拾一回,又牵涉他兄弟的大仇。
  他潜在苏州好几日,派人一直盯着赵府,这才找准今夜对方坐船出城的时机。
  也就是说,这回行动是他擅自主张,若干掉了赵青河还好说,若干不掉——
  胡子打个寒颤,目光森冷,提刀紧紧追上。
  他已没有回头路,不是赵青河死,就是他死。
  胡子喝,“你往哪里跑?”
  赵青河不说话,飞身上了矮舱顶,足似点水,自顶缘敏捷空翻,竟是直接要落入底舱中。
  不料,底舱突然钻出来一个人。
  小小人,污皮黑脸瘦骨架子,抱着一只比小小人的个头小不了多少的花瓶,上到船板就往船橼直缩。
  赵青河张开双臂,如蝙蝠飞行,改变落姿,一撑底舱门两边,灵活翻过了门。
  但等他一抬头,又见下面钻上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他才暗道搞什么,听胡子气急败坏。
  “小兔崽子们怎么窜上来了?哪个蠢家伙在看——”胡子厉声,却没问完。
  赵青河大感好笑,“这位老大,你不会数数?带了多少人上船,刚才跑出来多少人,减一减就知道谁在下面。莫非等于零?”
  可不就是等于零!
  胡子就此把夏苏想起来了,抬头见桅杆上飘得只是一件空袄,便知她下到底舱里去了,急忙喊手下,“堵舱门,别让兔崽子们出——”
  听手下们喊老大,胡子不耐烦转头,正要骂娘,看到那根挂袄的桅杆朝自己倒来,要不是两手下拉着他往后退,他就被砸死了。
  “姓赵的!”胡子怒咆。
  就有这种人,自己做什么都行,别人做什么都不行。
  “欸!”赵青河敷衍应声,淡眼瞧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影钻出,只不过由小孩子变成女子。
  他也瞧明白了,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还是人贩子。
  捡起地上的刀,不再如玩具一般拎着,到这时他尚未开杀戒,对方才能像打不死的蟑螂。
  “这位老大怎么称呼?无本的买卖都让你一家包了,我佩服得紧,向你正式讨教。留个名号,跟你好兄弟冯保一样,我好记着。”
  刀芒毕现,无需再手下留情。
  胡子全然不察赵青河的变化,哼哼唧唧,“可别想我上你的当,你套出我的名号来,回头知会官府,满地通缉我。”
  赵青河眼中无绪,如同单调流淌的水,“身为老大,说到做不到,见势不妙就打退堂鼓,不太好。今后底下人怎能对你有信心?”
  胡子心里是在打鼓。料错赵青河的实力,料错夏苏的身手,以至于他虽然人多,也没讨得多少好处,而人口买卖又让对方揭了出来,令他开始头皮麻。
  “把船靠边。”柔美的女声划开这两人的两种情绪,“不然——”
  飘摇的风中灯色,映照着舱门边的夏苏,双眸沉静了冷冬的河,神情似笑非笑,她的手一放,展开一卷长幅。
  这个动作仿佛就是号令,拿卷轴的人皆展,拿瓷器的人作出摔势,拿金铜器的人作出抛势。
  对方的刀,可以取他们的性命,也同时毁去这些东西,一件不留。
  赵青河敛眸,从不知道,破釜沉舟的气势是可以被如此营造出来的。而他料不到她这面应付危急的本事,本已准备大开杀戒,如今,不需要了。
  水声哗哗,纸声哗哗,一切却仿佛静待着夏苏的声音。
  “赵千里的《暮江渔父图》。”笑声捎铃,难得一丝自信的俏皮,“了不得,谁能想到,此画竟在一群盗贼手中?要是让京里大人物知道,岂止满地通缉,要满天撒网了呢。”
  胡子眼珠子凸出,让她骂怒了,“你懂个屁……这是假货。”
  “是吗?”夏苏对身旁一个女子点点头。
  哐啷!那女子手里的一鼎青铜炉摔到船板上,滚出两圈。
  胡子眼睛翻上,简直气昏,那一下砸没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夏苏却觉不够,又示意离她最近的小男孩,“把瓷瓶砸了。”
  胡子是专管盗货偷货运货的人,但偷得多了也有记性,看出那是大明宫里皇帝爱的名瓶,价值千金,眼睛立刻急绿,忙喊住手。
  同时,他肚里骂翻了天,暗道怎么最好的宝贝都让她给带上来了?
  “靠岸。”夏苏没有废话。
  胡子贼心不死,“老子认栽,不过只能放你二人上岸。”不放女人和孩子。
  赵青河笑撇着嘴,“妹妹撕画吧,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夏苏从善如流,将画卷横捏,一手撕状。
  这幅《暮江渔父图》已有买家下定,万一出什么差池,不知上方会如何惩戒自己。到了这份上,胡子清楚意识到他对付不了这对兄妹,唯今之计只有暂时妥协。
  人跑了,还能再捉,古董书画损坏,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
  第二更。么么吧!

☆、第86片 心诚头香

  “靠岸!”胡子恨恨吩咐下去。
  船往河边靠去,行缓撑停,放下舢板。女人和孩子们往舢板那边走,直至上岸,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一个个跑往明亮的山塘街,方向也一致。
  赵青河走到夏苏身旁,“妹妹教导有方,不过不怕对方这会儿一拥而上?”
  夏苏对上胡子阴森森的目光,“整船的货恐怕都没有我手上这幅画值钱,尤其这画还是某位高官买定了的宝贝。”与画一起附着约书,写明送交的地点。
  “这样——”赵青河也看胡子,语气傲慢得令人憋气,“阁下,你笃定手到擒来不费工夫,开着货船就来杀人,不知此时是否悔得肠子都青?”
  胡子牙齿磨得嘎嘎响,“既然知道这是给大人物的宝贝,若有半点损坏,难道你们跑得了么?不是我撂狠话,你俩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敢搅和我们的买卖,迟早死于非命。”
  “反正今晚是死不了了。”赵青河并不欠缺“得过且过”的纨绔风格,一手拿过画去,一手横起刀,“妹妹下船等我罢。”
  夏苏眯眼稍顿,放开画,神情闲淡,“别磨蹭,若想烧大吉大利的头香,要赶在日出之前。”
  赵青河笑得无声,看夏苏下了船,这才收敛笑意,眼底深如夜海,对胡子冷然道,“不知你们上方是谁,但有句老话,夜路走多要小心。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记得,你们非要苦苦相逼,为了活命,就只有拼命了。今晚的账,你清,我就清,老死不相见,我也不会想念你。这位老大行惯江湖,懂我的意思吧?”
  胡子表情狰狞,出口却无奈发软,“懂!就是桥归桥路归路的意思呗。行,今后你不找我,我就不找你。”
  赵青河硬扎子,报仇事小,保命事大,他也不可能再罔顾上方,擅自行动,栽了就栽了,此时最好静悄悄平息这场输局,不惊动他人。
  “你比冯保懂事。他若直接远走高飞,不想着找我妹妹晦气,就不至于丢了性命。他有杀意,我怎能等杀?”赵青河一步步退上舢板,突然将画往空中一抛,引得胡子等人手忙脚乱。
  待胡子接过画,察看有无破损之后,再望小巷,哪里还有那对兄妹的身影。他跳脚直骂粗话,却也莫可奈何,只能让人将那些古董书画重新搬上船,灰溜溜离去。
  到了江上整顿,他自己没伤,但他的十一二名手下都挂了彩,且比赵青河的皮外伤严重得多,真要硬拼也未必占得到好,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当机立断,跑得及时。当下,安排值夜,还盘算着从北上的哪几个点弄些女人孩子上来,他一头倒下去睡大觉。
  再说夏苏和赵青河,先将那些逃出来的人交给巡夜的兵员,这才到了虎丘山寺。
  夏苏倒是有诚心想上头香。
  此时子夜过了,第一批守岁的香客也过了,灰云雾海的天空缓缓升轻,气氛稍冷的庙宇正待第二批来赶黎明的人,影子三三两两,恰好静时。
  岂料赵青河拽着她,脚趾都没触到大殿台阶,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立于云岩塔顶层,寒风刮脸,吸入冰嗖嗖的气流,呼气时连眼眶也冒出丝凉。
  与夏苏冻僵的姿势相反,赵青河单脚着地,气定神闲坐上东窗棱,“总算清静,只可惜了妹妹请我的一顿好酒好菜。”
  夏苏瞧他,冬衫让刀划破好几处,还染了血,帽冠发簪全不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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