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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春风-清枫聆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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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婶对回魂和诈尸这类词突然十分过敏,狠赏大驴一个毛栗子。
  …………………………………………………………………………………………………
  几日后。
  夕阳透过西窗,映入一屋子晚红,又飞快地消了暖意,渐渐昏沉。
  已被劈劈啪啪声吵醒好一会儿,夏苏还知道,不起不行了。
  进赵府虽容易,进赵子朔的院子却不容易,错过今晚良机,恐怕要大费周章。
  她起身,抹了把寒凉的水,穿上薄袄夹衣旧儒裙,随便梳几下头发,将它扎成一束了事,走出屋门。
  院中,黄昏还拖曳着不肯离去,大片挥洒暮色,照得某个大汗淋漓的人如涂一层金身。
  吵醒她的罪魁祸首果然在练武。空气是冷的,人却是热的,雾氲蒸蒸。
  暮光一照,竟生霞烟,那么近的身影有些朦胧。
  手中一柄剑,黝铁铜纹,一抖一片沉夜。
  他不但性格变了,大概脑袋开窍,连功夫都更上层楼,只不过剑柄上那串铃铛太吵。
  夏苏不打招呼,自顾进厨房觅食。
  赵青河当家的时候,成天往外跑,而她足不出户。
  没有主人的院子,并没太多活做,她就在屋里作画,画完了烧,烧完了画,越夜越精神,作息日夜颠倒,还时常犯困。
  开窍,是泰伯泰婶认为最贴切的,符合少爷变化的词。
  两位老人家还征引许多赵青河小时候的聪明事迹,说夫人老早就教他读了很多书,还象模象样跟名师学过书画,是深具书香门第传承的,后来因习武才荒废了文道。
  既然开了窍,把圣贤书都记起来了,人自然变得和从前不同。
  这说法,让大驴恍然大悟,而夏苏照例持着谨慎态度。
  她对赵青河没高要求,只要别打她银子的主意,去填他爱得心肝疼的无底洞,他变好变坏,与她并无太大关系。
  干娘过世后,夏苏就要走的,让泰伯泰婶劝着,又同样要去江南,便跟了来。
  不料赵青河投奔赵家之后就没少惹事,一年里居然“死”了。
  看老夫妻俩沮丧伤心,她不好提离开,还担起养家的责任。
  如今,正主回来,倒是自立门户的时机。
  苏州片,桃花坞,她或可有一番小小作为。
  “有吃的么?”赵青河往自己头上狠命揉着一条大巾子,又往脖子里来回摩擦,隔着门槛,问夏苏。
  夏苏从锅里拿出一碗白饭一个糙面馒头,却没有分享的意思,“等会儿就吃到山珍海味了,还搜刮家里做什么?你从前——”
  她住了口。
  他回家才几日?
  那些狗熊乖张的愚蠢事,曾经让她咬牙切齿,现在她却感觉成了那种茶余饭后闲话谈的心情。
  是她脑筋不好使,还是人本来就容易忘却?
  如果这样,远在千里外的人,会否忘却她,给她一条活路走?
  赵青河看出夏苏恍神,目中精光一现又瞬灭,进屋抄走她手里的馒头。
  “从前怎地?”
  几日旁敲侧击,已经足够确认夏苏的从前与这家里的人完全没有交集,所以他不会对她寻根究底。
  夏苏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立刻懊恼防功不到家。
  也可能是三个月里养成的陋习,毕竟他都“死”了,她还防备什么呢。
  “从前你早饭中饭都不吃,就等着一顿大吃大喝,醉醺醺回家睡过一日夜,第二天的伙食都省了。”也不再到灶头取食物,她吃起白饭来。
  好像在听别人的糗事,赵青河五体投地一脸拜伏,笑模样搓揉了所有的硬棱匝角,“吃饱一顿过两日?果真年少时候最能轻狂,我如今一日四顿都嫌少,这副体格摆着呢。”
  嚼着白馒头,没味道,但吃白饭的夏苏为何滋味十足的模样?
  他坐到她对面,眯眼瞧那只蓝花碗,怀疑饭下藏好料。
  “容我提醒,你如今的体格比年少轻狂的时候,只有三个月差别。”
  必须承认泰伯夫妇的开窍论有点道理,狗熊只会嚎叫,可眼下这位却会说人话,尽管不怎么着边际,还能意会出趣调。
  “毕竟死过一回,经历了风雨。”赵青河不怕晦气。
  敢情没经历风雨之前,一挺胸膛跺跺脚,梁上抖落下来灰,还是没茁壮的熊孩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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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片 漆黑阴谋

  夏苏突然觉得有点麻烦,赵青河茁壮了,今后是否不好过于直接地骂他了?
  从前,她可是拿他练胆子的,该骂就绝不嘴软。
  刚才看他力道掌握不错,只不知他不打女人的原则变没变。
  一只大手出现在饭碗上空,可惜夏苏太敏锐,不然用力咬上去,就假装吃饭的动作没收住。
  “白米饭有什么好吃?今晚跟我一道赴宴,吃好的去。”怎么看就是一碗饭。
  夏苏慢吞吞靠住椅背,盯了赵青河半晌,“你回来后一直跟我套近乎,有何企图?”
  赵青河悠然抱臂,神情磊落,眼瞳墨浓,“你从小被骗长大的么?兄长对妹子好,天经地义。”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天经地义,即便亲如骨肉,得到一样东西,必要付出一样东西。如你来接我,是为了点心和新衣。”夏苏咬字虽慢,却无比清晰。
  赵青河直视着夏苏,“我很想反驳你,可是我不能,因你说得一点不错。如我和你套近乎,想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样一个人,因这家里只有你丝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也许通过你的诚实,我可以找到线索。”
  夏苏本要垂进碗里去的脸,抬了起来。
  黄昏终于落下墙头,凉夜如蔓藤,爬过门框,她点起油灯,随熏烟升起的弱光摇曳,与夜融了,似水还寒。
  她怔忡,心神微恍,捧起碗,“什么线索?”
  “谁谋害了我的线索。”
  他笑着,眼中漆墨暗魇,无影无形却张扬信心,仿佛宣誓对他的猎物势在必得。
  碗在杉板桌上打骨碌转,米饭跳撒,夏苏只来得及捞起一筷子的豆粒米团。
  想来想去,不能输给会念粒粒皆辛苦的人,因而还是送进了嘴里,不过此时白米饭的滋味,已完全尝不出来了。
  她咽下那最后一口饭,“摔下陡坡不是雨天路滑?”
  赵青河摇头,听到大驴嚷嚷少爷该走了的同时,迫人气势全然敛净,起身边走边道,“听说妹妹很聪明,闲暇时候帮我想一想,谁会比你还憎恶我。你瞧,我在外头游山逛水挺自在,本无意回来给谁添堵,却叫你撞见,不得已只好归家。找不出凶手,没准我还会死一回,只是这回有没有再活过来的运气,不好说。所以你也得负点责,是不是?”
  “倒还不至于憎恶……”夏苏咕哝。
  不过,赵青河已走出门去,大驴那么吵,当然没听见。
  夏苏发了一会儿呆,将桌子拾掇完,仍未从震惊的心情中拔出来。
  赵青河是莽夫匹夫,花钱如流水,做事不动脑,说白了是蠢真,没做过奸恶的事。
  谁会对他憎恶至痛下杀手?
  “苏娘。”泰伯唤夏苏,“我和大驴陪少爷赴宴,老婆子今晚替人接生,家里就你一人。等我们走后,记得关好门窗,不要给生人开门……”
  赵青河换了新衣出来,听个正好,不由好笑,“泰伯当她小娃娃么?”
  这时天全黑了,除了内门边大驴手提的灯笼,院里再无亮光。
  然而,赵青河练武,夜间视力极佳,见夏苏跨过门槛。
  漆暗的廊下,她身形好不轻盈。
  泰伯道,“若是平时,我也不啰嗦,不过最近城里很不太平,有好几家遭黑衣人入室窃财。官府都贴出告示了,凡提供可用线索者,赏钱十贯,还让大家小心门户。”
  夏苏撞上廊柱,大概是磕了头,发出好大声响。
  赵青河看她蹲身揉脑袋的闷闷样,心想自己多疑了,以为她深藏武技,却那般纤细,身若流风,不具力量。
  “哟,疼吧?”黑暗中那颗脑袋动了动,他居然能看到两眼白。
  达到目的,赵青河这才笑哈哈叫上泰伯,拉着大驴,走了。
  火上浇油的捉弄讽刺,怎么没和这家伙的记忆一起撞飞?夏苏愤忿瞪着合上的门板,打从心底希望他今晚吃拉肚子。
  不过,她眼下最担心的是,今晚会不会出现意外。
  城里有人穿黑衣作案,而她也要穿黑衣做事,万一把她当贼,如何是好?
  夏苏摸着额头,望秋夜星空,如一条银带长河,曜曜灿灿,又无月无风好天气,她在心头微叹。
  无论如何,今晚是必须去一趟的,她直起身,拖步回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夏苏屋里灯灭,漆黑的夜笔在门前勾勒出一道比夜还深的人影。
  纤影袅袅,紧裹一身夜衣,走路再不似爬行,点几下足尖,就跃上墙头。
  奇妙的是,影子的动作看起来不快不大,却优美,似起舞,飞升半空,轻落如仙。
  唯一美中不足,影子在墙头蹲得有点久,东张西望防备重重,完全就是胆小某人的招牌。
  黑影跳下,再次施展奇妙的舞步,这回更快,似一缕清风,又仿佛足不沾地驾于云上。
  如夏苏所料,今夜赵府家宴,主人们齐聚一堂,各房留守的仆从们看紧门户,平时人迹处处的花园廊道冷清无比。
  赵家四郎的朔今园在东,她住南边亲戚区,家宴则在北面赵老爷子的老潭院,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呃——
  一点小意外,可以忽略不计。
  意外,其实只是夏苏的意料之外。
  她做事谨慎,虽说延了三日行动,并非在家坐等,两回夜行下来,才决定这晚要走的路线,而且还向泰婶打探得十分清楚。
  赵子朔只有两名贴身小厮,一名外住的管事,几名不宿园的男仆,一些日间打理的仆妇,看园门的是个十三四岁家生小丫头。
  因为三个月来的头回家宴,赵子朔很大方地带着两个小厮一道去,又给小丫头放了假。
  今夜,除了到点会来巡护的院师,朔今园应该就是一座空园。
  应该,却出现了不应该的情形。
  当夏苏轻悄落进墙内,猛见两个人立在门旁说话,连忙蹲到花坛后。
  她离着挺远一段路,故而也听不见说什么,只看出来是两个丫头,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腰带上垂着什么,一闪一闪发出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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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么!

☆、第12片 梁上双君

  还以为有人留园,夏苏正思忖接下来怎么办,那两人却走了出去,给园门上了锁。
  丫头瞧不见行如风轻的黑衣人,而夏苏只是掐时刻早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意外实在小得不值一提。
  倒是园里明灯点得铺张浪费,让她大伤脑筋。
  轻功再好,明光之下仍会露出形迹,而且赵子朔可不是赵青河,这位长子嫡孙的住所,园大屋大,回廊迭宇,曲桥荷塘,大概要备着成家立业开枝散叶,只因他尚未成亲,又专心读书,才不喜欢放太多人。
  夏苏从屋顶俯瞰过,头一回进来这里,又不好见光,尽管泰婶以一手医术结交了不少管事媳妇和婆子,打听朔今园里仆从人数和分布状况实属小菜一碟,但这么旷亮,无处藏身,令她心里发虚。
  双手捉紧包袱布条,心虚没有影响夏苏的决意,当下拾起几枚石子往明光处打去,同时借稀落的花树山石迅速穿廊。
  石子啪啪作响,本似风轻的影子,在明灯照耀之下,犹如怪鸟掠过,确实难掩踪迹。
  好在,不起任何人声,只是惊动了几株秋早金菊,无风自摇。
  夏苏缓吐一口气,既确认无人就不再顾忌,从内园走主道,明暗不拘,直直奔入赵子朔的小楼。
  藏书阁,读书屋,待客堂于一楼,而起居室在二楼。
  她推门进入起居室,一排楼檐琉璃灯盏令屋内无光自亮,格局尽呈眼前。
  满目皆书,一室墨香,说是起居寝屋,却更像书房,书桌就有两大张,其中一张桌面堆砌着一撂撂写了字的纸。
  神童也需要努力?
  顺利进入这间屋子,让夏苏有闲心,还能莞尔一笑。
  随即,她绕过格物红木隔断来到内室,笑意更深。
  一床一桌一卧榻,八仙案上松竹梅,正是《岁寒三友》。
  夏苏跳上八仙案,将画取下铺桌,又解开身上包袱,从一堆零碎中找出一盏拳头大小的玻璃灯,点亮后罩上小瓷屏。
  幽幽光色冷青,且只往前走,还可以调节亮度,烟熏味极淡,像书墨香。
  此灯从海外来,贵比黄金,灯油更是有钱都买不到,是她离家时带走的,唯一一件娘亲遗物。
  因为太珍贵,夏苏用起来也省,照过一遍就熄去。
  这幅《岁寒三友》是纸本,并非仿作所用绢本,画风极具赵孟坚笔法神韵,问题就在于这等清涓笔触欠缺一些独我灵气,若不熟悉赵孟坚的画作,鉴定不易。
  不过,夏苏还有别的鉴法。
  她搓着冰凉的手,直至感觉指腹达到最佳敏锐,然后伸手至画纸前,闭目,以食指中指触画,时而似蜜蜂频密振翅,时而似轻羽刷过。
  待睁眼,已笃定纸张为南宋年代,并非特意作旧的,褪墨因保存良好而不显著,但仍有年头了。
  灯下不见层叠摹仿的痕迹,再加上全补笔法欠呈自然,确是赵孟坚真迹。
  夏苏自幼习画,对各代名家之长短弊胜如数家珍,何况她虽未见过《岁寒三友》,却见过赵孟坚的《春兰》。
  由《春兰》立刻回想到那个家,不禁遍体生寒。
  虽有金山银海,瑰宝奇珍,却也污秽奇臭,阴险恶毒,亲非亲,情无情,一块肮脏地。
  不想,不想,夏苏甩甩头,从包袱里拣起量绳,并将几十样尺寸一一记录,又取一小幅白纱绢,铺在画上,用粉笔作好标记,再在松竹梅上洒一层银粉,盖上吸粉纸,扫下银粉……
  如此不厌其烦,只为反复拓下精确的外廓。
  最后是印。
  印有两枚,“子固”和“彝斋”,是赵孟坚的字和号。
  她书法不强,只能用透描法摹下,但纸本画易凹,必须掌握好力道,还得描精准。
  看似最简单的地方,手心却一直紧张冒汗,居然还有些心浮气躁。
  描完后,感觉并不好,夏苏擦着手,还想着要不要再摹一遍,恍然不觉一道黑影溜过偏窗细白绵纸。
  忽然,有笑声人声传进耳中,夏苏才发现自己耽搁太久,府里已经散席,赵子朔他们回来了。
  把画挂回去,七手八脚收了东西,她重新背起包袱往外走。
  声音尚远,自觉慌而不乱,却在看到外间书桌前有人时,变成大惊失色,还立刻收起一腿,要向后点蹬——
  “别撞到屋主那架子的宝贝收藏,不然会很难收拾。”男子手上翻着一本书,虽然背对夏苏,隔着绵纸的灯色,映得他一身秋水云锦明动。
  夏苏一眼便认出了这套衣物,更何况,还是自己头一回花钱,给男子买得行头。
  “赵……”青河!她低呼,及时住嘴,却怎么也掩不住眼中诧异。
  他为何,何时,怎么在此?!
  赵青河转过身来,手里慢慢扇着一张薛涛笺。
  他明明是冷锋毕现的硬相,从前发花痴时显蠢,如今笑了,反而森然无情?
  夏苏眨眼之间,错过赵青河的敛眸。
  那对眸子里,其实已不森冷,却是笑入了眼,好整以暇。
  “梁君不走么?”
  她不姓梁!夏苏全身乍毛,仿佛每个毛孔都能射出箭来的状态,一只眼珠子盯着房门,一只眼珠子盯着赵青河,估计下来,胜算不足,还有点腿软。
  她肯定比他跑得快,又绝不能小觑他。
  从前他也就这身蛮劲拿得出手,现在还有了脑子。
  至于开多少窍,很有深不可测之感。
  “梁君不必这么盯着我,毛骨悚然哪。”
  他佩服她的是,胆子那么小,却做那么胆大的事,明明此时怕得要命,又有士可杀不如可辱的神气。
  “如你所见,我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和你一样不请自入。所以跟你打个商量,你来过的事我不会告密,你也当从没见过我。如何?”
  夏苏心想,对啊,赵青河与赵子朔不熟,跑进别人寝屋里乱翻,岂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实说,她打扮得像个小偷,其实只来看画而已,倒是赵青河,衣冠楚楚,无声闯进来,在赵子硕书桌上翻来翻去,实在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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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片 你颠我倒

  虽然很好奇很怀疑,夏苏仍明白轻重,马上就朝门口走。
  顾天顾地,先顾好自己。
  “望君夕亭独坐,菊千重,寞千重;忆君青湖相随,琴铮铮,悦深深;盼君落栀明子,瑟鸣欢,心鸣欢。”
  夏苏回身,瞪目,看到他是照小笺念出来的,鸡皮疙瘩立时消褪。
  她胆子小,千万别拿恶心东西吓唬她。
  “梁君走之前帮我个忙,这首词是什么意思?”赵青河继续摇着小笺。虽然失忆了,脑子应该比从前好用,看到诗词却立刻感觉很没辙,明明可以写清楚的句子,非要弄得又短又难懂。
  夏苏本不想理会,但对他念得东西大不屑,声音粗嘎,也掩不住厌气,“算不上什么词,不过约人明晚子时私会合欢的情信罢了,如此露骨,真是——”
  憋半晌,骂不出“不要脸”三个字。
  “地点?”赵青河连连点头,很虚心受教。
  “大概和栀子花有关的名或景。”夏苏说完,以为这回可以走了。
  但听赵青河又问,“梁君来时,可曾见过任何可疑之人?”
  夏苏脑海中立时闪过那两个丫头,竟想都不想就回答他,“有一个别处的丫头来过,和可能是门房的小丫头说话。我没看清脸,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腰间系了蓝亮的佩饰。”
  “多谢。”
  赵青河的客气也让夏苏十分得不习惯,她张了张口,只是干巴巴地,发不出声。
  “我给梁君提个醒,这时赵子朔应该进了园子,你最好从内屋的窗子攀下去,走这扇门或会撞个正着。”赵青河这才“好心”指引。
  夏苏顿悟,“我若不帮你,你也不会提醒我?”
  “得到,必要付出。”赵青河看那对眼珠又开始转来转去,强忍住笑,“今日刚从我义妹那里听来,现学现卖,如果今后与你有缘再会,我可同你细说。”
  丝毫不知自己被看穿的夏苏,觉得赵青河的脑子不止开窍,还开了洞,跟个小偷约再会,还细说。
  要不要烹茶煮酒,跟小偷聊通宵?
  小偷。
  梁上君子。
  原来这么个梁君。
  她心底嗤之以鼻,另一面却不由自主信任他,改由窗口跃出,从楼后走了。
  赵青河一边捕捉着夏苏离去的悄音,一边将纸笺归了原位,又靠在窗前,长指轻拨一条缝隙,见赵子朔已到内园。
  他也不慌不忙,行至雕花格架下,蹲身歪头,无限贴近地板,确认夏苏的足迹已清理,而从门口到书桌那行女子大鞋印保留完好,才直起身入了内室。
  隐隐听到有人大呼藏书阁有亮灯,霜冷漆夜的眸子漠寒不动,一切在他计算之中。
  只不过,挂歪的画,落银粉的桌,空气中淡淡的烟墨香——
  完全留给他一个烂摊子收拾啊。
  那谁谁,摹画的水准无疑非常高,但作案的水准,绝对有待调教。
  ……………………………………………………………………………………………………
  近来,夏苏发觉,和赵青河碰面的次数有点频繁了。
  院里就这么几个人,都知道她白日里睡觉多,晚上精神好,无事不出家门。
  穷家的好处在于人心简单统一,除了赵青河当她是个使唤丫头,泰伯泰婶和大驴皆认她义女半主的身份,虽忌讳少主而唤她苏娘,却不会差使她做活。
  从前赵青河挑这件事来说,夏苏大咧咧不睬,实在忍不了,就夹枪带棒敲骂他一顿。
  笨脑袋哪及她伶俐,每每败下阵去,就能安生两三个月。
  昼夜颠倒的作息,如此顽强,养成。
  如今她当然没改变她的习惯,所以碰面的时候多是晚间,还不是一般昏暮上夜,而是人定,子夜,荒鸡这些夜半时分。
  前几日,夏苏忙着作画,半夜出来透气遛达找吃的,遇上赵青河,也只当没瞧见。
  他亦不会打招呼,或在院子里练武,或在堂屋里喝茶,不过更多时候,却是待在那间荒废很久的书屋里——
  看书!
  两年来,不曾看他碰过书,更不提他对读书这两个字过敏,一听就会变得暴躁,就算他娘劝读也一样。
  他将一箱子古书画送进当铺的那日,正是泰婶劝他少和市井混棒们近乎,多和赵府里的少爷们来往。
  泰婶一时劝起了兴,漏嘴说到读书考功名,他就化魔了,一箱子扛走,空身人回来,还赌气说虽然当了八百两银子,他都给了心上人,看今后谁还跟他提读书。
  泰婶为此伤了心,大病一场,待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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