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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叔貌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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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沈弃淮很温柔,身上半点戾气也没有,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可爱得紧。她是看好了,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眼眶微红,池鱼摇摇头回过神,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睡觉睡觉。”
斜她一眼,沈故渊没吭声,放了手里的东西,也躺下就寝。整个瑶池阁都安静下来,黑夜无月,虫鸣也没有,四周都一片死寂。
子时一刻,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主屋,点燃了迷香。
软榻上有人睡着,床上也有人睡着,黑衣人看了看,先去床上探了探,确定那人没醒,便放心地往软榻而去。
锃亮的刀子在黑暗里划过一道光,软榻上的人浑然不觉,黑衣人气沉丹田,朝着她心口用力一刺——
“刺下去,你可就得下地狱了。”清冷的声音冷不防在耳边响起,黑衣人背后一凉,动作却没停,先杀人再说!
然而,这一刀刺到半路,手腕仿佛撞上了石头,疼得他冷汗涔涔。低头看看,刀尖就停在了宁池鱼的心口上,再难近半寸。
背后也冒出了冷汗,黑衣人微微侧头,就对上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朝他一勾唇,露出个嘲讽无比的笑容:“动手啊?”
“你……”飞身后退,黑衣人很是不能理解,明明已经中了迷药,怎么转眼就醒了?
“去哪里啊?”刚退到门口,背后又响起那清冷的声音,黑衣人瞳孔微缩,感觉有雪白的发丝从自己身后飘过来,一缕缕的,如雪如雾。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故渊轻笑,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狠狠一捏。
“呃——”痛苦地闷哼,黑衣人反手一掌,挣脱他的钳制,狼狈地想跳窗而走。
然而,不等他跳上那窗台,背后的就有红线飞过来,缠住了他的双手双脚。黑衣人瞪大眼,感觉瞬间天旋地转——自己被那红线扯着,吊在了房梁上。
“听不懂我说话?”沈故渊捏着红线,走到他面前伸脚一踢。
哗啦啦——
黑衣人怀里的暗器迷药全数从怀里掉了出来。
绝望地看着面前这人,黑衣人无奈地开口:“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嫌弃地把红线系好,沈故渊打了个呵欠,转头就回去了床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黑衣人茫然地被吊在房梁上晃荡:“喂?要杀还是要剐?”
没人回应他,秋风从窗口吹进来,冷得他打了个寒战,更加迷茫了。
池鱼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就看见了窗口边吊着的人。
“师父!”大惊失色,池鱼连忙穿了外裳去摇沈故渊:“这儿怎么吊着个人啊?”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沈故渊哑着嗓子道:“刺客而已,你慌什么?交给沈弃淮就是。”
哈?池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吊着的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交给沈弃淮?”
能在这王府里着黑衣行走,没有惊动守卫的,只能是沈弃淮自己的人,交给他,跟放走有什么区别啊?
“别乱想了。”翻了个身,沈弃淮闭着眼道:“让你去你就去。”
“……哦。”收拾一番,池鱼乖乖地把房梁上的红线扯开,拖着刺客就往悲悯阁走。
等看见沈弃淮的时候,池鱼终于明白了沈故渊的意思。
“有劳了。”沈弃淮脸色很难看,挥手就让人把那刺客押住。
在他府上遇刺,守卫没一个知晓的,反倒是客人自己把刺客抓住了送来,他这个当主人的,怎么都尴尬得很。
“池鱼姑娘受惊了,本王一定加强瑶池阁四周的防护。”
这些场面话池鱼都懒得听,点点头算是礼貌,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弃淮才侧头,一把扯下了那黑衣人的面巾。
“王爷。”云烟的脸露出来,苍白泛青。
“好,好得很!”沈弃淮气极反笑:“你现在都不用听本王的话了!”
双膝跪地,云烟难堪地道:“是卑职自作主张,请王爷恕罪。”
自作主张?沈弃淮深深地看他一眼:“云烟,你跟了本王二十年,是什么样的人,本王能不清楚吗?没有别人的指使,你能做这种事?”
内室的余幼微惊了惊,眼波一转,脱光衣裳就躺上床去,放了帘子假装熟睡。
第11章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谁都无法承受沈弃淮的怒火,哪怕是跟了他这么久的云烟也一样。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打八十棍子,活着就留在府里,死了就扔出去埋了!”沈弃淮低喝。
旁边的奴仆连忙扶起云烟就往外退,大门关上,沈弃淮扭头就朝内室走,一身怒火难消,伸手扯开床帘,差点将帘子扯碎。
“王爷。”余幼微颤了颤,捏着被子看着他,扁扁嘴,楚楚可怜地道:“您这么凶做什么?”
“你指使云烟对瑶池阁下手?”沈弃淮恼恨地道:“还不允本王生气?那三皇子是何等高的武功,本王都奈何不了他,你还让云烟去送死?”
缩了缩脖子,余幼微伸出玉臂,扯了扯他的衣袖:“您听我解释啊,我只是想让那池鱼吃点苦头,谁知道……”
“不都说了让你冷静些,让本王来吗?”瞧着她这模样,沈弃淮的语气也缓和了些,却依旧有气:“信不过本王?”
余幼微叹息:“王爷,幼微一直没有问您,那池鱼为什么会在您的房间里,您就当幼微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身子微微一僵,沈弃淮拂袖在床边坐下,闷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本王找她有事。”
“幼微都明白。”余幼微起身,从后头贴上他的背,娇软地道:“您对宁池鱼的死,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是不是?”
沈弃淮沉默,别开了头。
“幼微不是那种不解人意的女子。”她笑道:“幼微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也不指望您能对那池鱼做什么了。”
她想做的事情,自己动手就好了。
心里有愧,沈弃淮消了气,转移了话头道:“你不该动云烟,他是本王的人,向来只听本王的话。”
男人么,哪有一辈子只听主人话的?只要遇见个令人心动的女人,哪有不变心的?余幼微心里暗笑,面上却是无辜:“王爷还不明白?幼微是王爷的心上人,云烟忠于王爷,自然也肯听幼微的话,幼微让他帮忙而已,也算不得命令。”
巧言善辩,这才是一个女人的立身之本,要是嘴像宁池鱼那么笨,早不知道死几万次了。
看着沈弃淮完全冷静下来的脸,余幼微一笑,伸手就将他扯进被子里,温香软玉挤了他满怀:“好了嘛,不要生人家的气了,嗯?”
轻哼一声,沈弃淮伸手掐了掐她腰,眼神微黯,翻身就压了上去。
烛光盈盈,沈故渊撑着下巴盯着烛台,啧啧摇头:“你真该学学人家是怎么哄男人的。”
“嗯?”正在用早膳的池鱼一脸茫然地看向他:“学谁?”
“余幼微。”收回目光,沈故渊嫌弃地看她一眼:“人家犯天大的错,都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倒是你,一次被误会,竟然就差点没命。”
眼神黯了黯,池鱼继续低头用膳:“我学不会。”
她见识过余幼微哄人的本事,任是谁,再生气都不会怪她。可她不会,哄起人来笨拙得很,用余幼微的话说,全是些老掉牙的套路,不招人喜欢。
两年前,她出去做事的时候,为了救落白和流花回来,身负重伤,沈弃淮就因此大怒,闭门不见她。她能下床了就去蹲在悲悯阁门口,一声声地道歉,哄他出来。
然而,蹲了半个月,伤口都结痂了,沈弃淮都没理她。
想想也真是笨啊,她要是学余幼微,直接翻墙进去,一把将人抱住,撒个娇,兴许就什么事也没了。
苦笑摇头,池鱼垂了眼眸,看着碗里的粥,突然就喝不下了。
“走吧。”睨她一眼,沈故渊起身,拂了拂崭新的红袍,潇洒地往外走。
“哎?”池鱼回神,不明所以地跟上去:“走哪儿去?”
“忘记了?”沈故渊皱眉:“昨日才说的去看麦田。”
啊,对哦!表情瞬间明亮起来,要是有兔子耳朵,这时候也一定竖起来了,池鱼高兴地道:“走!”
闷得快,乐得也快,沈故渊看着已经跑到他前头去的人,嗤笑着摇了摇头,跟着跨出门,轻轻往旁边扫了一眼。
暗处躲着的暗影一惊,连忙隐了身形,等片刻之后再探头出去,前头已经没了人影。
“哇,好大啊——”站在马车车辕上,池鱼一手拽着车厢,一手使劲往前伸:“这风比晚上的风舒服多了。”
沈故渊优雅地坐在马车里,嫌弃地看着她翘进马车里的一只脚:“你也不怕摔死?”
“能看见这么大块大块的麦田,摔死我也成啊!”池鱼把脑袋伸回车厢,兴奋地道:“这么多麦子,能收获多少粮食啊?”
“一亩之地,产粮三石八斗四升。”沈故渊道:“一般的农户,家里有十亩地,就能养活全家。”
池鱼似懂非懂地点头,继续看向外头。有的麦田已经收割,农户全家都聚在一起忙活,有的已经忙活过了,挑着粮食去村口交税。
“十亩良田,你交十石粮食,是在糊弄谁?”一声怒喝划破整个村庄的宁静,池鱼一愣,扭头看过去。
村民们围在交税处,手足无措地道:“官老爷,这向来十亩地十石税,怎么就糊弄了呢?”
“今年雨水好,收成好,朝廷要修建新的宫殿,赋税加了,现在十亩地要交二十五石粮食,回家去挑来!”
众人哗然,池鱼听着,回去车厢里掰着指头就算:“十亩产量三十八石,交税交掉二十五石,还剩十三石,要养活一家。”
沈故渊摇头:“养不活。”
“那怎么办啊?”池鱼瞪眼:“百姓辛辛苦苦耕种一年,到头来自己都吃不饱?”
“这就是三司使的问题了。”掀开车帘,沈故渊下了马车,池鱼跟着下去,往人多的地方走。
有农户已经不满了:“从未听闻交税要交这么多的,莫不是官府贪赃……”
“你有意见,可以去跟皇室提呀,他们要修的宫殿。”收税的官差咬着根草剔牙,哼声道:“咱们就是办事的而已。”
“既然只是办事的,那谁给你的胆子,私自提高赋税?”
清冷的声音插进来,听得众人都是一惊。回头一看,就见个红衣白发的男子漫步而来,衣袍精致华贵,眉目恍若天人,脚步所踏之处,杂物皆散。衣袖轻拂之下,烟灰顿消。
池鱼低眉顺目地跟在他身侧,感觉自家师父这个出场真是太霸气了,瞧瞧给这些狗官吓得,立马不敢说话了。
不过……呃,旁边的村民农妇怎么也都安静了?尤其是姑娘家,一个个的目瞪口呆,双颊泛红,肩上挑着的粮食都忘了,哐当一声落在下来,洒了一地。
“啊。”洒了粮食的农妇先回了神,连忙拾捡,一边捡还一边抬眼看向沈故渊。
仔细看了看她这眼神,池鱼就明白了,沈故渊的容颜实在俊美倾城,已经跟他说的话没什么关系了,光这一张脸,都能让人哑口无言。
“你在往哪儿看?”被女人盯着就算了,男人也盯?沈故渊突然暴怒,一把捏住了面前收税官差的脖子,将他扯出收税桌,狠戾地道:“是不是觉得命太长了?”
吓得回过神,收税官差慌张地道:“大人饶命!小的,小的只是……”
旁边的官差下意识地纷纷拔刀,刀剑磕鸣之下,四周村民连忙退散。
“住手!”被插着的收税官声音嘶哑地道:“这位大人不可得罪,你们是不带脑子出来的吗!”
世人皆知沈族皇室一头白发世代遗传,哪来的胆子朝白发之人拔刀的?
嫌弃地将他扔到地上,沈故渊皱眉,正觉得手有些脏,就见旁边的池鱼狗腿地递了手帕过来。
难得赞赏地看她一眼,沈故渊接了帕子擦手,冷声问:“十亩地二十五石税收,是你们定的?”
“小的们哪里敢!”收税官连忙跪地:“这是三司使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这方圆千里,都是如此啊!”
池鱼皱眉,小声在他身后道:“三司使钟无神,掌管税收,是沈弃淮的左膀右臂,怕是不会给咱们颜面。此事,师父要管吗?”
“为什么不呢?”沈故渊轻笑:“多有意思的事情啊。”
池鱼没有多说,转头就道:“那咱们去三司府邸。”
“站住。”沈故渊侧头看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智障:“我们两个去?”
不然呢?池鱼疑惑地看着他。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村庄的人坐着十辆牛车,跟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之后,缓缓往主城而去。
池鱼呆呆地跪坐在沈故渊身边,已经震惊到没有话说了。
为什么这个人一句话,那些村民就跟见了救世主一样跟他走啊?也不怕被他坑,就算这人一头白发,那也不至于这么相信他吧?
一定还是这张脸的缘故,宁池鱼痛心疾首地想,长得好看也是一种权力啊!
“不好奇我想做什么吗?”沈故渊双眼平视前头,淡淡地问了一句。
“不好奇。”池鱼忙着痛心疾首,很是敷衍地摆手:“师父想做什么,徒儿就跟着您做什么。”
这句话听着没什么,可扫一眼她的眼睛,沈故渊挑眉,突然轻笑:“你这个人,倒是会打算盘。”
第12章 我要做什么,你可看好了
嗯?池鱼两眼无辜地看着他,很是不解地问:“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哼笑一声,沈故渊睨着她道:“觉得你聪明而已。”
她的血海深仇,竟然一点也不冲动,更不冒进,就这么躲在他身后,一切跟着他来做。宁池鱼,哪里是看起来这么呆呆傻傻,老老实实的人?
不过,看破不说破,沈故渊收回目光,瞧着马车停了,起身就掀开了车帘。
池鱼跟在他后头,觉得背后微微发凉。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被他看穿了似的。但看看他的背影,又觉得应该没有。
要是被看穿了,他哪还会留她活口。
深吸一口气,池鱼敛了心神,抬头看向前面门楣上的匾额——三司府衙。
虽然沈故渊是皇族,但封王旨意尚未下达,就权力而言,远不及这三司使钟无神。就算带这么多人来了这里,又能怎么办呢?
正想着,池鱼就听见“咚”地一声,放在府衙门口的启事鼓被敲响了。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捏着鼓槌,一下又一下地敲,声震八方,惊得临近的百姓都纷纷围了过来,府衙里的人更是连忙出来怒斥:“何人造次!”
放了鼓槌,沈故渊负手而立,侧头看向出来的人:“启事鼓设而为民启事,何来造次?”
官差一顿,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里没底,立马进去禀告。没一会儿,府衙门大开,一个内吏迎了出来。
“不知殿下驾到,失礼。”一揖到地,文泽彰十分恭敬地道:“殿下先里头请。”
池鱼挑眉,忍不住道:“三司使大人是不在府衙吗?”
“大人他……”
“今日非休假,又正值秋收繁忙之际,三司使要是不在府衙,岂非玩忽职守?”不等文泽彰说完,沈故渊径直开口道:“大人莫怪,我家徒儿没什么脑子,不是故意给钟大人扣罪。”
文内吏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就被这话堵得僵住了,干笑两声,道:“殿下所言甚是,不过大人就是因为忙,所以没空……”
“要是我没记错,启事鼓乃太祖皇帝所设,三公九卿府衙门口皆有,一旦鸣起,则三公九卿必出而问情。可有错?”沈故渊问。
“……是。”
“那就得了。”抬脚跨进府衙,沈故渊带着村民就往里头走:“升堂吧。”
文内吏脸色发青,额头也出了些冷汗,跟着他们往里头走,甚是为难。
这启事鼓,一般人来敲,他们都是不会理会的,但今日来敲的,偏生是这刚回来的三皇子。他要是用身份来压,强行要见三司使,那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拦着,可他偏生知道这启事鼓的来历,要是三司使不出来,那可是大不敬。
他可是一向以口齿伶俐著称的啊,没想到今日,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众村民本是很胆怯的,毕竟民不与官斗,但一看前头那风华绝代的公子,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涌上鸣冤堂就纷纷拿出了税收契。
然而,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钟无神出来。
池鱼小声道:“我说吧?钟无神这个人难说话得很,脾气也大,有沈弃淮撑腰,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沈故渊慢条斯理地道:“你以为我今日是来找他讲道理的?”
嗯?池鱼眨眨眼:“不然呢?”
轻笑一声,沈故渊拂袖起身,看了看时辰,道:“差不多了,咱们换个地方要说法吧。”
瞧着他们要走,文泽彰立马让人来拦,赔着笑道:“大人马上就回来了。”
“他回来,让他来找我们便是。”沈故渊看也不看他,淡淡地道:“让开。”
这哪能让啊,让出去了指不定成什么大祸患。文泽彰知道,这闲事三皇子既然管了,那就一定会闹大,与其放他们出去,不如……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沈故渊沉了眉目,一把抓过他的衣襟拎到自己面前,眼神森冷恐怖:“脑子里的想法可真是够胆大的啊,皇族也敢下手谋害?”
心里一凉,文泽彰瞪大了眼,很是意外地看着他:“您……”
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不想死就让开。”沈故渊没耐心了,眉头都皱了起来:“不然你身上的三桩命案五十万两银子的贪污,我可都给你一并告上去。”
瞳孔微缩,文内吏惊慌又讶然:“您在说什么?”
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都知道啊?知情人分明都……
“滚!”扔开他,沈故渊大步往外走,周身都是不耐烦的气息,冻得后头跟着的池鱼都是一寒。
沈故渊耐心用尽的时候,真的好可怕啊!
府衙里无人敢再拦,沈故渊带着这群人,直接进了皇宫。
“王爷!”钟无神急急忙忙冲进悲悯王府,被云烟拦在悲悯阁外,也着急地喊:“出大事了啊王爷!”
刚好是午休的时候,沈弃淮被余幼微伺候得正舒坦,听见这话,闷哼一声推开她:“幼微,等等。”
余幼微抬头,不高兴地道:“等什么嘛,你每天事情都那么多,这点儿时间都不给人家?”
“嗯……”云雨冲头,沈弃淮一时意乱神迷,想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干脆就让钟无神等半个时辰好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半个时辰之后出去,后悔莫及。
“你说什么?!”瞪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钟无神,沈弃淮大怒:“怎么就会让人告了御状?”
“微臣也不想啊王爷。”钟无神恼恨地道:“今日三皇子带人来敲启事鼓,微臣避而不见,谁知他就趁着宫中朝会,四大亲王皆在,告微臣一个藐视太祖之罪!告完还不算,还将秋收赋税一并摆去重臣面前,告微臣中饱私囊!半个时辰之前微臣就收到了消息,现在……怕是都要降罪下来了。”
最后这一句话,隐隐就带了点埋怨的意思。要不是王爷沉迷美色,耽误半个时辰,现在情况也不会这么糟。
沈弃淮闭眼,捻着手指沉思片刻,果断地道:“把你的主簿拿去顶罪,账都是他在做,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其余的,交给本王。”
“好!”钟无神连忙点头:“可藐视太祖的罪名怎么办?”
看他一眼,沈弃淮轻笑一声:“这还不简单?”
钟无神睁大眼,感觉心口猛地一痛,忍不住惨叫一声:“啊——”
这声音传了老远,听得刚踏进瑶池阁的池鱼打了个寒战:“什么东西?”
“无聊的东西。”沈故渊慵懒地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眯着眼睛道:“沈弃淮可真是狠呐。”
池鱼听不懂,也不想去深究,蹦蹦跳跳地跑到沈故渊身边,帮他摇着摇椅,兴奋地道:“师父今天好厉害才是真的,这一个状告得满朝文武瞬间都认可了您,并且看起来很是尊敬。”
那叫尊敬吗?分明是畏惧吧?沈故渊冷笑:“徐宗正扣住我封王的旨意不发,就是觉得我凭空出现,不该掌权。今日之后,旨意怕是该下来了。”
池鱼一顿,干笑两声:“师父早料好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半睁眼睨着她,沈故渊伸手抵了抵她的眉心:“那我要做什么,你可看好了。”
眉心一烫,池鱼后退半步,捂着额头傻不愣登地看着他。
她的确是想试探自家师父目的为何,但还没付诸行动呢,怎么就又被看穿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咕——”想着想着,肚子饿了,池鱼回过神,心虚地转移话头:“奇怪,今日送午膳的人,怎么没来?”
“在人家的屋檐下跟人作对,你还想着要人家以客相待?”沈故渊白她一眼:“做梦。”
“那不然,他还想饿死咱们?”池鱼挑眉:“您好歹也是皇子啊!”
“饿死不至于,饭菜刻薄是会的。”沈故渊道:“所以今日的饭,你来做。”
啥?池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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