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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白莲奋斗日常-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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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楚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事实确实如此。
不管怎么样,女儿能够平平安安地出生,就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便是将来容颜不那么好看,以至于嫁不出去,她一辈子养着女儿也心甘情愿。
之前生产本来就已经耗尽了齐楚楚所有的力气,这会儿冲着正哇哇哭着的女儿不舍地看了看,眼皮实在撑不住了,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
进去探视情况的小宫女看到里面一片和乐的场景,默默松了口气,笑着小跑出来报喜。
“回陛下,那位夫人生了位小千金,现如今母女平安。”
听到这话,坐着的新帝紧绷的双肩放松了些,靠在椅背上,神情冷淡地应了一声。
“嗯,朕知道了。”
“她……”
似乎还想问什么,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却是话题一转,只道。
“算了,把那孩子抱来我看看。”
那宫女进去传了话,乳母便抱了孩子出来,将那孩子递到了新帝面前。
以前那个庶长子出生的时候,他并不在许侧妃跟前,也没见过小孩子刚出生的模样。
现在见到这襁褓中的小孩,倒是和齐楚楚之前的反应差不多,觉得模样奇怪了些,瘦的跟只小猫儿似的。乍一眼看去,倒也瞧不出这孩子是更像父亲还是更像母亲。
新帝也就随意看了一眼,便挥了挥手,让乳母抱回去喂奶了。
这个当口,李太监心情总算是轻松了些,很是及时地上前拍马屁道。
“今儿个真是托陛下的福,才能保佑那位夫人和小千金母女平安呐。”
新帝未置可否,这话虽然是马屁,但也不无道理。
如果他那时候不及时赶到,皇后不顾一切只要保小孩的话,她早就不在了。
只是,那个侥幸平安出生的孩子,实在是在他意料之外,打乱了他的计划。
母女之间,总是有天生的血脉亲情在的。他深知,这世上的女人一旦变成母亲,从今往后都不可能割舍下自己的孩子。如此一来,他要怎么将人弄进宫……
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上,两道剑眉正紧紧地拧着,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片刻之后,他烦躁地一摆手,只沉声道。
“来人,摆驾回宫!”
新帝匆匆吩咐完,迈开长腿,便大步朝着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奴婢恭送陛下。”
在宫女和小太监的跪拜恭迎声之中,那个背对着内殿的高大身影停顿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转身,只是叮嘱了一句。
“好好照顾她……她们母女,不可有半分闪失!”
“是。陛下。”
等到那个明黄色的高大身影彻底地消失在视线之中,殿中压抑的气氛渐渐消散了许多,众人各自井井有条地忙了起来。
——
几日之后,南安侯府中。
“你说什么!舅舅怎么会出事!”
一道慌乱的女声在院中陡然响起。
周凝霜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瞧着对面的李弘,似要在他脸上找出玩笑的意味来。
李弘却是沉默着,叹了口气,漆黑的眸中明显带着沉痛之意,转过头,避开了她质疑的视线。
周凝霜见他这般,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自己丈夫她还不清楚吗。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李弘为人都直爽的很,绝不可能拿这样重大的事情来和她开玩笑。
其实,李弘自打早上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万分难以相信,到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太安父是武将出生,战功赫赫才得以封侯,出生于这样的家族,大约是骨子里生来的天性,他自打出生起,就不爱习文只爱练武。
正当少年的时候,听说了这位大将军征战北蛮的英勇事迹,便对此人十分崇拜。还曾经想过,要是有机会,也要到这位将军的麾下,随他一起出征大战四方。
这次再战北蛮,要不是他正忙着筹备和凝霜的婚事,肯定是要主动报名加入的。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这场仗打得十分漂亮,偏偏大将军却意外丧命。
“不可能,不可能!”
周凝霜恍恍惚惚地摇着头,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怎么会这样,上辈子舅舅他……明明就是大战得胜,凯旋归来的啊。
怎么可能突然就送命了呢!
“凝霜,你别太难过……”
李弘笨嘴拙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将人揽入怀中,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听说是被废的那位二皇子,逃出京城之后,竟然和北蛮之人暗中勾结,妄图借着北蛮之势东山再起,使诡计暗害了将军的性命。皇上已命人去将他捉拿归案,给将军报仇雪恨。”
二皇子居然没死?
周凝霜脸色一白,她记得上一世,二皇子早在静王登基之前的那场动乱之中就去世了。
这一世,她为了保住南安侯府,自然没再让他们站在二皇子那一边。
是不是因为她改变了一些事,所以事情的发展和上一辈子有所不同,以至于二皇子侥幸留下一条命,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那……算不算是她阴差阳错,害了舅舅?
“国公府那边……外曾祖母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周凝霜靠在李弘肩上,声音十分低落。老夫人一向最是心疼这个幼孙,这下子知道了这件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承受的了这个打击。
“这件事如今不算隐秘,想必是瞒不过老夫人的。”
李弘也没有隐瞒她,直接回答道。
“我能不能回去看看外曾祖母?”周凝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外曾祖母疼了她那么多年,这种时候如果不陪在她身边,自己实在是难以安心。
要是她没有重生这一世,舅舅应该还是会好好活着。
或者说……要是她不乱插手,也不一定出现这样的结果。说起来,这件事她只怕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李弘点点头,“好,我陪你回去。”
——
锦绣院这几天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老夫人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就一头栽了下去,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世子夫人俞氏忙忙地派人请了大夫来看,皇后娘娘也派了宫中的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御医前来诊脉。
只是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就算是御医,至多也只不过是多开点补身子的药,治标不治本。
老夫人本来就年纪大了,突然遭受这种打击,竟是一病不起。
就连刚刚出生的那个小孩子,也没能让老人家心中的悲痛消散几分。
世子夫人俞氏日日在旁侍疾,她身为国公府的女主人,又要掌管国公府后院的一应事宜,哪里忙得过来。
听的皇后宫中派人来说齐楚楚意外早产,母女两个都太过虚弱,一时不方便挪动,要留她们母女在宫中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心中倒觉得轻松了几分。再加上这坐月子的人,本来也得好好调养着,她如今哪里分得出心思。
俞氏正为着老夫人的病焦头烂额着,没怎么多想,也就答应了皇后的提议。
周凝霜到达国公府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外曾祖母。”
周凝霜进了屋子,看到闭着眼躺在榻上,一脸病容的老夫人,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守在屋子里的俞氏见到她回来,也没多问什么,唤了声表姑娘,只简单解释了几句病情。
周凝霜听完,心中越发不安起来,李弘便陪着她在国公府暂且住了下来。
只是周凝霜终究不好一直住在娘家,两人在国公府呆了几天,也就回了南安侯府。
——
御书房之中,已是掌灯时分。
琉璃如意宫灯将书房之中照的十分亮堂,瞧着和白日里差不多。
黑漆黄花梨雕龙纹书案前,男人端坐在椅上,右手边高高地垒起了一摞折子。
新帝登基,要准备的事情不少,光拔除二皇子残存的党羽,就花费了他不少精力。
他从左边较矮的那一叠中随手取了本折子摊开,大致扫了一眼,执笔画了个勾,忽而出声问旁边的人。
“她今日还是没醒?”
候在旁边的李太监一愣,没想到陛下会突然从国事跳到别的上面,幸而他反应还算快,脑子转了转,忙垂首应了一声是。
圣上所指的那个她是谁,不言自明。
李太监思索了一下,又尽职地解释道。
“回陛下,御医说夫人生产的时候失血较多,再加上早产导致身体虚弱了些,昏迷几日也属正常,不会有太大的凶险。这几日御医也都有每日问诊,说夫人身体慢慢调养也恢复了些,想必再过一两天就醒了。”
最后那句,陛下不必太过担忧,李太监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默默吞了回去。
如今陛下这边还不知是个什么想法,他就是看出来些什么,憋也得憋在肚子里。
——
一刻钟之后,书案上的折子已经批阅的差不多了。李太监正琢磨着,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要不要向陛下提一提翻牌子的事儿。
陛下之前一直住在皇后娘娘宫中,这几天却是哪个宫中都不曾去过,都是批完折子直接就睡了。太后娘娘都有些着急了,私下派人暗示他,要提醒提醒皇上,别忙坏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
正犹豫着,外面忽有小太监传话进来,说是贵妃娘娘派人送了百合莲子羹过来。
贵妃娘娘,正是之前为陛下诞下长子的许侧妃。因着诞下皇长子有功,母凭子贵,新帝登基之后便封了她贵妃之位。
这位许侧妃曾经也是京中的第一美人,和皇后娘娘的雍容端庄相比,是另一种成熟妩媚的风韵。只是自从陛下登基以来,还一次都没去过这位贵妃娘娘宫中。估摸着这位贵妃娘娘也是有些坐不住了,这才主动争取了一把。
李太监正琢磨着借此机会劝两句,却见皇帝丢开手中的折子,揉了揉眉心,直接站起身来,丢下一句。
“朕想一个人走走,其他人不用跟来。”
然后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
“不……不要……”
安静昏暗的内室之中,断断续续地响起轻轻的低泣声响。
离床边几步之遥的高大身影停顿了一下,终于走近几步,伸手掀开垂坠的轻纱帐幔。
睡在金丝软枕上的女子脸色苍白,饱满的前额上挂满了晶莹汗珠,一双眼紧紧闭着,口中正不停地呼唤着什么,只是声音太过含混,叫人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即使听不清,从她挣扎的动作,痛苦的神情,还有眼睫上挂着的几滴泪珠来看,也能轻而易举地猜出来,她这是被梦魇住了。
那高大的人影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伸手替她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正要收回手。
却被一只柔软湿热的手用力按住了。
“不……不要走……”
女人低泣的声音忽而激动了起来,按住他的那只手的力气算不上多大,他只要轻轻一挣就能挣脱。
不过这一刻,他却并不那么急着挣脱。
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紧紧抓着他,就像是抓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似乎一旦松开,她就要永远沉入黑暗的深渊。
只是下一刻听到的那句话,却叫他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
“不要走……严青……”
第145章
一大片浓重的迷雾遮住了前方视野; 有清晰地脚步声从远处渐渐传来; 那片混沌的迷雾中间; 慢慢走出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一直来到了她面前。
当那张亲吻过许多次的英俊面容再一次清晰地出现在面前时; 齐楚楚只觉得眼眶一酸; 隐忍许久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伸手捂住嘴,睁大眼仔细看着他,像是几十年没见过似的; 哭的停不下来。
她就知道,他没有死; 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知不知道,他们都说你是真的出事了; 那些传言说的那样真; 我差一点就要相信了。”
“我们的女儿提前出生了,还等你回来给她取名呢。”
齐楚楚有好多话想说,到了这个时候,张了张口,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
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掉;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似乎生怕一眨眼; 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了。
一身铠甲的严青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终于伸出手,似乎想要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然而那只染了血迹的大手落到她脸上时; 却像是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风,从她面上拂过,没有留下任何实质的感觉。
齐楚楚一下子慌了神,要去抓他的手,明明眼看着握住了的,摊开手,手心却一片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
“怎么会这样?”
她听见自己惊慌失措地声音。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齐楚楚就后悔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
更害怕的是,接下来会听到的那个万分恐怖的回答。
齐楚楚咬住下唇,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抬眼去看他,却见那人漆黑的眸中带着愧疚和不舍。
“对不起。”
他闭了闭眼,终于还是开口,说出了那句她最不想听到的话。
“楚楚,我该走了,你以后要好好保重。”
他隔着虚空做出个拥抱的姿势,想要最后一次抱紧什么,却什么都没能抱住。
说完这句,男人不再停留,残忍地转过身,直接朝着来时的那片迷雾之中走去。
“不……不要……”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齐楚楚慌乱又急切地伸手,想拽他回来。
那只手却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扑了个空。
而背对着她的严青,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一样,一步一步地走远了,一次也没回头。
眼见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齐楚楚心急如焚,偏偏脚下就像是坠着什么千斤重的东西似的,任凭她怎么努力,也迈不开脚步。
她急得朝那个背影大声哭了出来。
“不要走……严青……”
背对着她的严青却置若罔闻,一直走进了那团迷雾之中,彻底消失。
“求你了……不要走……”
齐楚楚红着眼蹲在地上,看着那个空无一人的方向,一时间痛的喘不上气来。
他怎么能就这样无情地走了。
他离开了,自己和女儿以后要怎么办。
他走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话。
骗子,这个大骗子!
————
齐楚楚抱住双膝,把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口中颠来倒去地念叨着那句“混蛋……大骗子……”。
可整个世界之中,却始终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心灰意冷的那一瞬间,齐楚楚甚至生出了和他一起离开的想法。
只是下一刻,忽然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她,似乎落在她的肩膀附近,转瞬就要离开。
齐楚楚猛地反应过来,心中一喜,不顾一切地抓住那个东西。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片刻不敢松开。
“不要……不要走……”
慌乱之间,抓住的那个东西,居然不再是一团虚无。
而是一只真正的手,一只温暖的,带着真实热度的手。
她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去,就见到已经离开的严青,不知道何时,居然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在她脸上,替她拭去了腮边的泪痕,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别哭了,小心哭坏身体。”
“你别走……严青。”
这句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握住的那只手似乎僵了一下。
没有得到回应,齐楚楚瞬间急了,那双红通通的眼装作恶狠狠盯着他,手指用力扣住那人的手,指甲都无意识地掐了上去。
似乎只要他敢说出一个“不”字,就要把他给拆皮剥骨似的。
片刻之后,听的男人在耳边长叹一声,那只手摸了摸她红肿的眼,终于真实地将人揽入怀中。
那只温暖而分外真实的手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抚道。
“好,我哪儿都不去。”
“以后再也不许离开。”齐楚楚得了保证,犹觉得不放心,又添了一句。
“嗯,以后也不离开。”
听到这样一句话,梦中低泣的人终于恢复了平静,脸上的泪痕未干,淡红色的唇却溢出一点儿笑容来。
女人那双紧闭的眼不再有泪水顺着颊边落下,细长漂亮的眉眼甚至愉悦地弯起,似乎在梦中梦到了什么甜蜜的东西。
————
清晨时分,清浅柔和的光线穿过窗棂,透过素净薄透的窗纱,斜斜照进殿内,给屋子里的器物摆设都镀上了一层轻柔的暖意。
一缕浅浅的光线穿过垂坠在地的轻纱帐幔,照进帐内,落在金丝软枕上,落在那张消瘦了许多的白净脸颊和微微勾起的唇瓣上。
那亮光有些晃眼,榻上沉睡许久的人终于有了点儿动静,那双细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清澈茫然的眼。
因着昏迷了许久,一时之间,齐楚楚倒有些不适应这样明亮的光线,下意识地伸手在额前遮挡了一下。
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茫然地睁着眼,却似乎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夫人,您终于醒啦。”
有个鹅蛋脸的绿衣宫女伸手挽起帐幔,正要替她擦拭身体,看到她睁开眼,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我……睡了很久?”齐楚楚目光落在这人陌生的脸上,不由得问道,许久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您昏迷了好些天了,御医说是您生产的时候伤着了,不过现在醒了就好。”
齐楚楚摊开手,皱眉看着手心,掌心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手心却似乎还残存着梦中人的温度。
那种熟悉温暖的感觉,就像是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过一样。
可现在,手心分明是空无一物。
所以,之前的那些情形,严青离开了又回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一场虚幻梦境?
严青根本就没有回来。
也许就像是梦境的前一半,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那个梦,是不是上天给她的某种暗示?
让她在梦里,跟严青正式道别。
————
那绿衣宫女见她神色愣怔,只看着手心发呆,似乎有些不对劲,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似的。
想到御医的叮嘱,不能让病人太过伤神,这宫女便故意找了个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夫人,小姐这会儿刚喂完奶,正精神着呢,可要将小姐抱过来给您看看?”
还好,她这番话奏效了。
齐楚楚听到她的问话,总算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抱过来我瞧瞧。”
且不管严青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她都得好好照顾女儿。
绿衣宫女出去传了话,过了片刻,便有乳母将裹在襁褓里的小家伙抱了过来。
齐楚楚在宫女的帮助下,从床上坐起身来,拿了个大迎枕塞在腰后,半靠在上面。
她睡了太久,现在醒过来胳膊还是发软,提不起什么力气,也不敢随便伸手去抱孩子,万一伤着了哪里,她后悔都来不及。
乳母抱着小孩子在床沿坐下,将正玩闹着的小家伙换了个方向,正好面朝着齐楚楚这边。
那天稳婆说的话果然没错,还真不是安慰她的。
不过几天的时间,这小家伙就长开了,又嫩又软的小脸儿,白白净净的,没了刚出生时候那种皱巴巴的痕迹。
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圆溜溜的,跟颗水汪汪的大葡萄似的,瞧着漂亮可爱的很。
齐楚楚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女儿未来的相貌是不用操心了。
虽然说母不嫌子丑,可这小姑娘家,都是爱美的,将来要是小家伙长大了,迟早是会在意自己的容貌的,长得美总是比难看要好些。
不过这会儿,小家伙显然还什么都不懂,正兴致勃勃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好像那是什么格外有趣的玩意儿似的,口中还时不时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玩着玩着,就要将手指塞到嘴巴里尝一尝。齐楚楚见状,赶紧伸手将她的小手握住了,不让她啃自己的手指头。
突然被人打扰了自己的计划,小家伙不高兴了,红红的小嘴巴一撅,委屈地瘪着嘴,好像下一刻就要哇哇大哭出来。
齐楚楚看到她这副伤心地要哭的样子,心一下子就乱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头一次当母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孩子,求助似的看了那位乳母一眼。
那位乳母朝她笑了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
下一刻,意料之中的哭声倒是没有响起,那嫩生生软乎乎的小手揪住她一根手指,握得紧紧的。虽然人小,倒还有点力气,也不知是随了谁。
她一生下来,齐楚楚只见了一眼,就昏睡过去了,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由乳母照顾着。
小家伙这还是头一次真正见到自己母亲,大约是觉得新鲜的很。
这会儿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十分好奇地盯着她瞧,似乎在琢磨面前这个陌生人究竟是谁,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见她没哭,齐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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