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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汶河传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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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丁亚楠路过营帐时,正闻一老兵对小卒叹道:“哦?主公怎下令明日午时渡河?”那小卒笑道:“主公神机,咱们怎么评得?爷爷,早些休息吧!”那老兵却急道:“这荒唐林无守兵,必定是他们知道林前小河的秘密啊!”那小卒惊道:“哦?爷爷,这河里还有什么秘密?”那老兵叹道:“当年冰妖在此练妖法,使得河下毒气弥漫,每每日头正午之时,烈日照的河水,这河下毒气便会升腾蒸发,弥漫在河面上,若主公此时渡河,岂不危矣?”那小卒一惊,忙笑道:“好了爷爷,睡吧,要不您告诉主公去?呵呵,睡吧!您不睡,我可睡了,明天还渡河攻城呢!”亚楠听了一惊,只匆匆回帐中去了。
进了帐来,王志鹏正在看书,见了亚楠惊道:“嗯?还没睡啊,豪儿送去龙阳了?”亚楠笑道:“九哥想他了,只怨我们连年征战,怕豪儿有所闪失吧!”志鹏忙叹道:“还是哥对我们好啊!”亚楠点了点头,又忙道:“对了,刚才在外面,我听见本地的老人家说着荒唐林前的河水有毒的事,他们身份卑贱,不敢来报,不如……?”话尚未完,志鹏忙叹道:“乡野之人,迷信甚深,平平世界,哪里来得鬼怪作祟?不听也罢,明日发兵北贤关,收复河山,不枉九哥知遇之恩,怎肯听信妄言误了大事?”亚楠惊道:“可是?”志鹏忙阻道:“好了,睡去吧,明日决战甚苦,要休息好啊!”不等丁亚楠再说,正好来个小卒报道:“主公,孙先生来了!”志鹏一惊,只忙道:“哦?快请!”然后转身对亚楠笑道:“你先睡吧!”一点头,丁亚楠方才锁眉去了。
但见孙秀庆(字豫忠)进了帐来,只忙笑拜道:“三十五爷安好?”志鹏忙笑道:“豫忠折煞我了,快请!”见他坐了,方闻志鹏笑道:“九哥近来可好?”秀庆笑道:“好,好着呢,只是不知明日战事如何?”志鹏笑道:“一切准备就绪,明日进军北贤关!”孙秀庆只和他对面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不表。
次日一早,大军整军待发,三万大军斗志昂昂,斗大的王字旗,丁字旗迎风飘起,王志鹏和丁亚楠坐在神雕之上,但见得王志鹏对丁亚楠笑了笑,便呼道:“渡河!”众兵一声高呼,皆脱了鞋袜渡河而去,战鼓擂的响,大军两万尽数已过时,王志鹏正纵雕飞了过去,刚要笑笑,忽然觉得不对,闻一阵噪杂,低头时却见已过去的士兵们忽然都口鼻流血,抱头痛哭起来,王志鹏忙压骑落了下来,士兵们已经暴毙了尽半。
王志鹏看的发了呆,一阵怒吼,口吐鲜血,摔了下来,孙雷(字冰原)已经引大军而来,丁亚楠大惊,忙把志鹏托上雕去,逃回大王庄。赢。玄建元二十五年,黄帝纪元四千七百二十四年十月,王志鹏不信卒言,亲帅大军三万兵渡荒唐林,急于收复北贤关,结果几乎全军覆没,大败而回。十一月临近隆冬之时,北王魏灿亮又兴兵讨伐大王庄,孙雷据守北贤关,令得王志鹏进退不得,只得引本部余兵不足百人向太平退去,却不想,马超之弟杨默反叛,太平失陷,重伤在身的王志鹏只好又逃到了临近帝都的金,因此抑郁而病,就在也没好起来。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九回圣仁帝问鼎中华断埙声王钧之死
第六十九回
圣仁帝问鼎中华
断埙声王钧之死
词曰:
菊花凋时愁心开,同榻知己已难再。泣下玉露又心怀,斩不断,万萧子弟多才俊,坦胸笑迎知己来!是殇恩义总不舍,情非得已强卖乖。最恨当年断桥声,几分泪落溅窗台。翘首望门阶,不见当年在,一抔净土几人哀?
——《溅窗台》
赢。玄建元二十五年冬,修真大帝崩,四岁的修真大帝即位,截教安排在朝中的人趁机控制起了朝政,魔教的势力继续扩大,锡维四次奉命代旨南巡,三次遭到刺杀,情急之下,在孙修庆的指点下,锡维立即召集身边诸将即刻返回龙阳,同时,传八百里加急到未了湖,接回在那里休养的王钧。
那天走时,正好飘起鹅毛大雪,回到龙阳,已在深夜,令玄锡维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刚离开,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就闯进了府中,这些人,肯定是再次刺杀的歹人,锡维因此,又逃过了一劫。次日一早,孙修庆(字豫忠)随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到花园时,还濛濛着鹅毛小雪,正闻孙秀庆笑道:“主公,眼下十四爷已死,二十四爷也淡薄了大事,能和主公一心的人,已经不多了,既修真帝请主公代为操办国事,却而今的情况是,奸佞当朝,我不杀人,人来杀我啊,不如趁机拿办了诸有兵之王,然后逼修真帝退位让贤,主公登基,问鼎中原,非如此,只怕久后生患啊!”锡维忙点头叹了口气,一拳打在身旁树上,看了看漫天飞雪不表。
赢。玄建元二十五年,黄帝纪元四千七百二十四年五月,玄心正宗主教神龙教建元教主玄锡维逼迫本朝天子修真大帝退位,在龙阳登基定都,是为赢城,改元天启,称为宝皇大帝。六月,在赢汶河畔设坛祭拜天地,问鼎中原,从此,玄心正宗得到了百废待兴的天下,一段新的传奇,也可以说是一段更坎坷,更乌烟瘴气,布满了磨难和恐怖的故事,开始了。
孙修庆作为首丞相,既已受命,自然丝毫不敢懈怠,替锡维担起了策划天下的使命,马超(字御龙)进来时,他还在批复着回文,见马超进来忙拜道:“丞相!”孙修庆惊道:“哦?御龙?什么事如此匆忙?”马超忙道:“陛下,陛下令人派往未了湖接子然的人……!”孙修庆惊道:“怎么了?”马超忙跪拜道:“早上有人来报,说发现护卫队全体将士的尸体,被人抛弃在了东平境内的荒山之中!”孙修庆猛地站了起来,惊道:“什么?那子然呢?”马超含泪叹道:“子然他,也不知去向了!”孙修庆慢慢坐下了,只微微叹道:“知道了!”一顿方道:“此事要先瞒住陛下,你即刻带上本院的批文,去大理寺,发下海捕文书,声东击西,表面上打击截教的地下势力,暗地里马上寻找子然的下落,如果子然遭到什么不测,先来报我,不可惊动陛下!”马超应声去了。
夜雾中,天中濛濛起了细雨,山林尽头的小道上,有一人匆忙而过,近了些,正是王钧(字子然)负了伤,正往山上逃去,到峰顶时,是一座山庄,上有紫竹山庄四个大字,门口是座小木桥,王钧上来了,只走了一步,便感觉脑袋一阵昏沉,栽倒了下去,许久,竹门内出来个年轻女子,这女子不过二十余岁:一身紫袍,一双玉靴,绣巾飘扬,点滴间珍珠耀眼,蟒带紧扣,顺理中宝石闪烁,细看去,眉宇间气度不凡,眼颊间秀色非常,出水芙蓉犹可比,牡丹丛中无处寻,是个佳人,又让玉靴上的短剑判做了女侠儿,此人谓谁?乃是宝檀华菩萨的小女儿冬青仙子,看她扶起了昏死过去的王钧,进了山庄,一直到了后院,又到了一间厢房,才将他安放到了床上。
将近黎明,王钧方才醒了来,那女子正坐在床前打着瞌睡,王钧见了,只忙惊道:“这是哪儿?你是谁?”那仙子惊醒了,因微微道:“这是紫竹山庄,我乃冬青仙子,昨夜见你重伤倒在门外,故而将你救起,看你脚踝上也有胭脂记,你也是玄门中人吧!”王钧一惊,忙点头道:“谢仙子相救了!”仙子笑道:“不必客气,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遭此重伤吗?什么人对你下这种毒手呢,还有,你怎么回到这里?”王钧微微笑道:“仙子一口气问的有点多了吧!”因两个人都笑了,好一会儿王钧才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通,仙子忙点头叹道:“原来如此,是截教的人!”
直到天亮了,仙子才问完了她啰啰嗦嗦的问题,只又笑道:“如此,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在前院住,渴了饿了就到园子里摘一颗果子吃,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王钧惊道:“哦?这么大座园子就你一个人住?”现在忙道:“是啊,就我一个人,我不想叫他们进来,谁也进不来的,所以在这里你放心,保证万无一失!”王钧惊道:“为什么?”仙子笑了笑,只忙道:“你会明白的,好了,你也休息会儿吧!”因转身去了。
王钧到了窗前,晨雾散去了,一轮旭日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细看时,方知自己所在的竹楼在山崖边上,看下去,对整座园子尽观眼底,忽然一惊,王钧喃喃叹道:“好一座仙境奇园!”再看去,忙锁起了眉头,只暗暗想道:“山庄处于八座小山环抱之中,小山似连非连,形似八卦的八个方位成了外八卦。山庄中竹楼林立,房舍高下,错落有致;巷道交通,八方呼应。有一潭池水位于山庄中心,似太极阴阳鱼图,八条小巷向外辐射,形成内八卦,天然地归入坎、艮、震、巽、离、坤、兑、干八个部位,而且那些竹楼似乎可以移动,种满了桃花,以五行应万变,如果真有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进入院内,恐怕只能找到大门,而绝对见不到住所吧,好绝妙的紫竹山庄!”
夜深了,王钧到了花园里,竟不由得,摸出了怀里的埙吹奏了起来,好悠扬的曲子,把这个孤立在山崖之上幽静的小山庄笼罩在了一片仙境中一般,使得冬青仙子也不由得寻到了花园,静静的听着这优美的曲子,坐在阶下,想起了那首伴随着孤独多年的曲子,似乎有人唱道:“菊花凋时愁心开,同榻知己已难再。泣下玉露又心怀,斩不断,万萧子弟多才俊,坦胸笑迎知己来!是殇恩义总不舍,情非得已强卖乖。最恨当年断桥声,几分泪落溅窗台。翘首望门阶,不见当年在,一抔净土几人哀?”
忽然,王钧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抬头时,冬青仙子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冷冷的月光照在鲜血之上,显得格外的耀眼,王钧惊呆了,埙声,断了,他欲过来,却被仙子摆手止住了,闻仙子急道:“不要过来!”王钧不听,还是过来了,搂起了浑身瘫软下去的仙子惊道:“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告诉我啊!”仙子微微笑道:“不管你的事,快,从后园离开这里,后面的山崖旁边有道密室,进去后走巽位,每一道都是巽位!”话未完,便一口鲜血吐出,化成了一缕白烟钻进大地里去了,瞬间长出了一株花儿,夜,恢复了宁静。
王钧像在梦幻中一样,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了,然后经过一段奇遇后再莫名其妙的离开,他听到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有人低声道:“快,按八卦方位破解开山庄内的机关,找到玄心正宗的人,格杀勿论!”他知道他们找来了,所以,不由得迟疑,他含泪看看那株花儿,转身离开了花园,到了山崖边的密室,只有乾、坤、离、兑、震、巽、艮、坎八门,王钧按照仙子生前所嘱,进了巽门,然后又进来了十余黑衣人,他们进了其他门的,全部在一声声惨叫中化成了一阵阵白烟。王钧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出来时,是一座峡谷,于是他赶忙跑到了另一座山上,看到了山下的城池,是明园的地界。
王钧惊道:“二十四郎?”于是往山下去了,刚进城时,忽然过来个年纪不过五十余的读书人打扮者拦住了王钧笑道:“是王少侠吧,主公在西厢园等候!”王钧惊道:“二十四郎知道我要来?”那人忙道:“哦,是,主公安排属下在此等候已四五天了,稍作安排,主公会亲自安排护送阁下回龙阳,这里太危险,请速随我来!”王钧舒了口气,知道朱丛友来救他了,忙随这人去了西厢园。
而时王钧已经到了西厢园,那人谎称去请朱丛友,便再也没有回来,王钧忽然觉得大事不妙,忙追到后院早已空无一人,忽然耳边一丝声响,抬头时,三四条铁索横空扑来,王钧轻轻一跃,腾空躲开了,见周围并没有出来人,忙缩紧了眉头,只紧紧握着手中的宝剑,轻轻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门开户破,王钧大惊失措,还没看清楚,四五个黑衣人闪到了面前,中间的黑衣人早已将剑指在了王钧胸前,好一会儿一言不发,待微风吹过,王钧额头的碎发微微飘动着,两股势力对峙了好久,一动不动,那黑衣人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剑尖穿入了王钧心口的方向,慢慢的,王钧应声倒了下去。那四五个黑衣人上了前来,一起凝视着奄奄一息的王钧,中间的那个人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将瓶内的药水灌进了毫无反抗能力的王钧口中,然后转身腾空而去了。
躺在地上嘴角开始流出鲜血的王钧,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只摔碎的陶片埙,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微微笑了笑,便含泪闭上了眼睛。
歌声从忽远忽近处而来,歌声里,是玄锡维在泰山救下了王钧,从此将他留在了身边,一起驰骋天下,走南闯北的一幕幕事情,那时候锡维身边只有王克瑶(字玉魂,号清龙)和马超,还有孙修庆几个谋臣,闲暇时,锡维还常常作诗谱曲的,欢笑中,忧伤中,王钧总能把曲子唱出来演奏给深沉的漫漫长夜,就这样,王钧在他身边,一去就是三年余;不过令后人疑惑的是,如果从开始到最后都是朱丛友在策划者这场杀人的计划,那么,他为什么非要致一个既没有兵权,又没有封地的浪荡风流才子于死地呢?这也许就成了一个千古之谜吧!
王钧死后,十七岁的淮。沂水侯冷月大元帅领西关镇远将军郑文龙(字子康)亲自护送其遗体回龙阳入殓发丧,玄锡维怀抱王钧(字子然)失声痛哭,又惧怕明园之事会牵涉到朱丛友,因暗使吴杞飞(字子歌)前往接驾,谎称朱丛友病重,并四处散布流言,假传王钧之兄王泽然(字子健)为夺位而杀之,遂而迁怒于他,押解回京问罪,用尽种种酷刑,王泽然被屈打成招,三公会审贬为庶人,发至西关。赢。玄建元二十五年,黄帝纪元四千七百二十四年冬,十一月,忽闻兖州八部混战时安抚的各部余党四起,危及三京,朝野震惊,李兵(字玉玄,号慰龙)表奏王泽然复出,无奈之下,玄锡维下诏王泽然复出并世袭爵位,表面上为安抚八部,却仍对其怀恨在心。
此后数年间,郑文龙为知己之情,每年中元之日,皆要在嘉祥水畔大摆道场,设牲礼祭祀,以悼王钧,建元十四年冬,就当盂兰盆会接近尾声之时,又闻滕州郝玉瑞(字一通)复出,并三番侵扰内地,妄图鲸吞汶西,朱洪鑫(字玉豪,号诗龙)已回泰山静养,大淮空虚,情急之下,郑文龙领命而出,会同中安、东安、东平、汶上共大军二十万,东讨郝玉瑞叛军。
御书房里,郝玉瑞正锁眉叹道:“郑文龙?何许人也……?”有发须苍苍的蒋天君上前拜道:“此人乃前部郑国公郑伦第七代孙也!当年郑国公为避夺嫡之争隐居龙源,曾生下四子,第三子乃是汶水侯郑琳,琳生逐鹿亭侯郑君,君生金乡公郑楠,楠生微山王郑则瑞,则瑞生郑寒,寒无爵,后生郑彦,复爵位为泽平王,泽平王生独山侯郑连,连生召阳公郑展玉,展玉生力源、文凤兄弟,文凤早丧,修真大帝赐力源文龙二字,今,郑文龙乃郑展玉独子也!”玉瑞一惊,只锁眉叹道:“如此……,他是皇室宗亲?”天君忙点头叹道:“主公不可小觑也!”玉瑞惊道:“卿以为,孤,当如何置之?”天君摇头叹道:“臣,本想使心腹人持书去见他,以揭穿明王谋害王钧之事,又恐……!”玉瑞忙道:“卿,但讲无妨!”天君忙道:“当年玄锡维领金近、王钧、郑文龙、陈齐鲁等未了湖七子在未了湖畔谈艺论谊,结下兄弟之盟,今王钧虽死,玄锡维尚在啊,如若玄锡维为保朱丛友拨弄是非,反把祸事嫁于主公头上,如之奈何?”玉瑞长舒了口气叹道:“如此,滕州危矣!”
果如郝玉瑞所料,次年开春,建元二十六年,二月,郑文龙已经挥师南下,强渡南四湖,三军从天而降,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滕州城下,郝玉瑞不知去向,滕州之乱平定。
夜深了,玄锡维独自一人到了西厢房,从床上拿起了王钧生前的衣服,和放在衣服上的笛子,拿出汗巾子拭了把泪,只喃喃道:“子然……?”低头时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全是幻觉,想起了当初王钧在身边时,还有董文良(字舞影)在,三个人在万萧园凉亭下谈笑风生,自己吹箫,文良奏笛,王钧含笑吹着埙,好一曲美轮美奂。于是锡维一缩眉头,一口鲜血吐在了手中的衣服上。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回回魂夜泪别王子然庆中秋报丧兆新难
第七十回
回魂夜泪别王子然
庆中秋报丧兆新难
诗曰:
近事多心真子梦,流霞点烟窃蝉鸣。
早闻未了有才子,笔下处处叹息声!
他日一别天作泪,素难释志昧平生。
来年六月二十五,谁料又是谁人空!
——《送金近》
建元二十六年六月,玄锡维在龙阳登基,问鼎中原,随后王钧死于大明,送回龙阳发丧后,委派王克瑶(字玉魂,号清龙)、马超(字御龙)二人护送回宝德山入殓,过了头七,锡维方才出行,而他到中安行宫的时候,已事隔百日,锡维身边,竟然还带着王钧的遗物,每每夜深人静,还是夙夜忧叹,夜不能寐,总是于窗前灯下,落泪伤神。
夜又深了,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独自在花园亭下仰望天中明月,时时叹息不已,月光下,眼里还噙着泪水,走进后园厢房,嘴里还喃喃叹道:“一百天了,子然……!”于是开了门,到了床前,床上是王钧的衣物、宝剑,还有那个陶埙。锡维傻傻的看了许久,方才坐到了床尾含泪颤道:“子然,你竟不知朕的心思乎?”于是手中紧握着王钧生前的衣服和所用陶埙,泣道:“许是做哥哥的把你们看得太紧了,总是希望你们能早日建功立业……!”已经泣不成声了,又慢慢道:“是哥哥忽略了你们的压力,哥哥知道错了,可是子然,老天爷给咱们的时间,太少了……!”正说着,闭上眼睛抽泣起来,只喃喃道:“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书画院都能遇到朕,那根本不是偶然也!每次朕出游都以钓鱼为名,可是朕,从来都没去过水边啊,朕是去书画院,朕想等到你而已你可明白!旭儿都满周岁了朕都不顾及,只是,常年在外征战,朕,自收下你这个弟弟,没怎么疼爱过你,朕要补偿给你的啊!”于是擦了把泪叹道:“你说朕冷眼看了你,你怎么知道?朕,疼爱还疼爱不过来呢,朕,怎么会冷落了你?朕,心里……!”哭出声时,却闻声道:“哥,对不起!”锡维一惊,回头时,却是个王钧,锡维惊道:“子然?”王钧(字子然)进来了,扑通跪在了当下,锡维惊道:“子然!”已忙上来搂在了怀里泣道:“我的好兄弟!”王钧泣道:“哥,对不起,对不起……!”
看锡维搂紧了王钧,两个人大哭了一场,夜更深了,方闻锡维叹道:“前时六郎新亡,我去幽冥界见秦广王,求二老爷更改宿命,与六郎平分寿限!本来只是换的心安,后来浩淇被害,本也要改,可是南海观世音师叔面见玉皇大帝天尊,说是宿命的归期,不可再改,故而不敢妄启,今我兄弟故去过半,生者何堪?”王钧忙道:“哥哥不必为难自己,天下的事还需哥哥去操心的,我们走了,哥哥还需宽心,子歌还小,不要让他在受什么伤害了哥,早晚把他留在身边,不要让二十四郎见他!”锡维摇头叹道:“你恨二十四郎吗?”王钧摇头道:“不恨,子然不恨他,哥,他本来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们……,他应该接收你最多的关心!”锡维摇头叹道:“十四郎死后,他也待不住了!”
一声鸡鸣,王钧一惊,忙含泪道:“哥,我该走了!日后子然不在身边,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啊!哥……!”锡维含泪惊道:“子然?”王钧含泪笑道:“哥,我不想离开你,子然不想离开你们!来时要是有缘分,子然要早早做你的弟弟,一起长大,一起老去…。。!”锡维早已泣不成声了,门开了,吴杞飞(字子歌)哭着进来了,进门直上去抱住了王钧泣道:“哥,不要,子歌不要你走!不要你走!”王钧紧锁眉头,傻傻的看了看吴杞飞,却又咬紧牙关含泪推开了他,扬长出门去了。杞飞哭道:“哥……!”欲追出去,锡维忙上前拉住了他,直摇头道:“子歌听话,你哥已经去远了!”杞飞哭哑了嗓子,一头扑进了锡维怀里。
次日正午,锡维正在书房,忽然进来个仙官拜道:“陛下,龙阳来报,张皇后娘娘临盆,陛下大喜!”锡维惊道:“哦?”那仙官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龙子!”锡维大笑道:“罢,传旨,赶在中秋佳节之前,朕,择日回京!”那仙官忙应声出去了。
要回龙阳了,玄锡维坐在龙辇之上,轿前白龙马上是吴杞飞,眼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终于也放下了王钧的事情回过神来了,龙辇里的玄锡维见了,也不禁舒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暗叹道:“苦了他了!”临近龙阳,天气骤变,忽然间大雨瓢泼,锡维见杞飞也随大队走在雨中,只忙道:“子歌进帐说话!”轿前仙官报时,杞飞一惊,只微微一笑,撇了撇嘴一步跃下马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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