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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心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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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心跳》
作者:温瑞安
卷一
第一章 杀人的心跳
    点苍派是“刀炳”会六大天柱之一。
    邱断刀则是点苍派的一柱擎天,江湖上人传说,如果没有邱断刀这擎天柱,点苍派就像数百十年前一样,只是江湖上的一支小派。
    如今,点苍派却是江南刀炳会六大支柱之一。
    江南刀炳会是武林白道总监,声誉虽未有千百年基业的少林.武当之上,但实力却尤有过之。
    所以有人说,邱断刀不但是点苍之宝,而且他的武功实力,以在当今点苍派掌门锺错之上。故此,一年一度“黑白道”的飞来峰“金印”比试中,邱断刀都是代表点苍派应战。
    邱断刀的武器一炳断刀。
    他这炳断刀号称斫尽天下恶人的头。
    无论他去到哪里,他手里总拿着这把断刀,他的断刀没有刀鞘,他也根本不用刀鞘。
    一个人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手里有一把断刀,这令人吒舌的做法使他的断刀取代了原来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邱,名字就成了“断刀”。
    ……这晚邱断刀杀了人。
    七个市井小流氓,在暗巷中,欺侮一个黄花闺女,给他撞见了,他就出手杀人。
    杀七个人,他只用了两刀。
    杀了之后,他发现这些年来,很少有一天手里不染血迹的。
    这时已夜半,一勾残月,自巷子口的天空勾泐出来,江湖人心中,都不免会有寂寞之意,邱断刀更有一阵子惆怅。
    惆怅归惆怅,邱断刀却重来没有后悔,也不曾后悔——也许一入江湖,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就算有后悔,也只是像小偷被捕的时候,只恨自己为何不逃快一点而不是后悔作贼一样。
    邱断刀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时,这昏暗肮脏龌龊难闻的项子里,忽然传来微微的一响。
    邱断刀心头紧了一紧:是猫呢?还是子?那倒地的女人本还还在饮泣,但此时忽然没了声息,邱断刀俯身下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知道她已经死了。
    这令邱断刀心头一震。
    ——这女子是受过一些惊吓,但决不致死,但她竟然死了。
    邱断刀马上警觉,叱了一声:“是谁?”
    他的确杀了不少人,想到这点,幽暗处彷佛翻扑着无数凶魂厉魄,令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
    它可以感觉到黑暗中的确有人在那儿,他几乎可以听到对方诡异的呼吸声。
    他举起了断刀,再次发出了厉叱:“谁——”
    由于过度的惊惧,致令他的呼吸,也不正常了起来,胸口感觉到一种压迫紧榨的疼痛。汗自额际淌下。他秃着眼珠发出杀人时的狠意,瞪视着黑暗。
    “谁在那里”
    黑暗里黯无声息。
    邱断刀喘息嘶喊:“你再不出来,我就——”就在此时,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毕竟已身经百战,今晚怎会如此失却镇静?他杀人无算,怎会如此失常?怎么尚未动手,呼吸已失调匀?想到这里,他竭力想定下心神来,但已不能,他在黑暗中彷佛听到自己的心跳由密而急,一下一下重击在自己心坎肺壁上,好像一头已脱栓的怒牛,不住的在他体冲撞,直似非脱出口腔来一般。
    他喘息着举起断刀,刀锋乍现了一缕蓝芒。
    他的手剧烈的颠抖着,刀锋也颠踬着,蓝芒闪烁不定。
    这杀人无数的一把刀,弱的似风中柳。
    邱断刀嘶哑的声音哀鸣:“究竟——你是——谁?”他说这几句话,彷佛一个老人用尽残之力举起一只石臼一般吃力。
    然后它的声音就像长年哮喘病者徒然哽住了气,他的心跳犹如一位贞烈女子一般,撞墙溅血,他感觉到血在碰撞中溢满了心房。
    鲜血也真的从他的口里溢注出来,向刊了一个血将,不住的喷泻,直至他倒在暗巷自己的血泊中。
    ……“刀不留人”邱断刀死了。
    他赤裸的身子在暗巷里被人发现,身畔还有一名寸缕全无的女子,也了气。
    这情形使得他死因的流传里,更加多了色情风流淫秽的味道。
    邱断刀死于“心脏停止跳动”。
    这是“刀炳会”大夫祖浮沉的判断。
    祖浮沉能把一付沉入海底二十五年的骨骸判断出重了何种毒物而死,更凭他的电目神手能将一千三百二十一块碎片拼回原来的七炳刀,一个缺口也不留,他的判断,一像准确无误。
    邱断刀全身上下,全无一丝伤口,死于“心不跳了”,这意味什么?人人说笑之时,脸上都带有诡异之色,男人交头接耳不让女人听到,女人咬着耳朵,不让孩子听闻,说着的都是同一回事。
    所以孟青楼很高兴。
    ……孟青楼高兴的原因有两个。
    一、邱断刀死了,他的地位会更重要,锋芒会更显露,人们会更注意他,对括沧派大是有利。二、邱断刀这种死法,使同门同道.武林中人对他自己的“风流成性、放荡不羁、不知检点、拈花惹草”十六字评语,大有改善。
    素来以不沾酒色的邱断刀,不过也是个伪君子,众人又何独谴我这个真小人?——孟青楼是这样的想。
    可是邱断刀的死,对他也有两大坏处。
    第一、点苍派对括苍派是联盟,邱断刀一死,“黑白道”金印之战,己方就要损失一员大将,形势可是大大不利。第二、括苍派虽与点苍派明争暗斗,但仍是同仇敌忾共抗强敌的。邱断刀这种死法,可大大的削弱了士气。
    孟青楼不经摇头叹息,心理暗骂邱断刀坏的可以:——要是他不那么伪君子一些,就不必马前中风,一个支持不住,落的如此下场了。
    至于他自己,可就大大不同了,想到这里,孟青楼嘴角有一抹诡异的笑容,比在比武中他得胜时的微笑,还增添几分得意自豪。
    ……孟青楼不单在武林中很有地位,在青楼妓院中,一样很有声势。
    他能喝酒而不醉,出手一掷千金而温柔,相貌也属上选,所以不论道哪一间寻欢场所,无不是被欢迎最热烈的客人。
    这晚他来到“春江潮”,左拥右抱,春兰、金凤、秀娘、美蓉,这四大绝色,一面跟他狎戏调笑,一面问他邱断刀稀奇古怪的死法,他一面说,一面纵情的笑,而清秀可人的雏妓秀珍、秀珠,正向他嘴里灌酒,菜往口里送。
    直至孟青楼一阵大笑之后,才收声就发现有点不妥。
    他的心口,似被一只无形的钩子勾着。
    这种感觉,虽是轻微的,但心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这地方就算是给蚊子叮了一口也不会好受,更何况是……孟青楼一震,但他不想失态,依旧吃喝如故,可是忽然之间,他觉得背后的一桌酒席,虽隔着屏风却出奇的静,有点不寻常。
    他想回过头去看。
    但在这时,他忽然觉得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他马上知道有人在他背后,透过屏风在看着他,而且那一定是一个可怕之极的人物,否则便不可能所注视的目光,令他背脊肌肤上茂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正想拧过身子,手也已经搭上腰畔的剑锷上。可惜他既回不过身去,剑也没能抽拔出来。
    他的喉已被塞住,就似一根鸡骨头快要撑破他的喉管似的,而他心头,彷佛被一串枪驳子敲打一搬,一下又一下,在心胁撞溅出血来。
    孟青楼狂叫了一声,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妓女们见他转青蓝色的脸,爆裂而涌出鲜血紫胀的唇,死鱼一般的眼珠,凸露足有半尺长的舌头,都以袖掩目,尖叫离桌,在孟青楼口里喷出白沫时纷纷逃避。
    他们在慌乱中都没有注意到,隔邻桌上屏风后,有一个沉着、瘦长的身影,慢慢踱出了“春江潮”。
    ……邱断刀的死讯令秦燕横甚不高兴。
    秦燕横和邱断刀公是战友,私也是知交,虽然邱断刀份属点苍派最出类拔萃的人才,而秦燕横是雁荡派嫡传子弟中的翘楚。
    秦燕横跟邱断刀一同劝过孟青楼不要太孟浪不羁,因为太过放纵会使人对“刀炳会”失却信心。
    秦燕横很了解邱断刀的为人,所以,他不相信邱断刀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甚至怀疑邱断刀的死,是孟青楼或者黑道“天欲宫”的十二都天神煞所为,所以,他到“春江潮”去,为的就是监视孟青楼的一举一动*秦燕横没有趣注意这个人,只知道这人似乎脸颊上有一颗大灰痣,再匆匆交错而过时,森冷的看了自己一眼。
    直至秦燕横走了七、八步,那森冷的眼色,仍留在他脑海里甚至渗入他心睥中,使它产生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所以,他疾地回望,人潮已没有了那人的踪影。
    然后秦燕横才知道孟青的暴毙。
    ……秦燕横立即再追出去。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要道哪里去找那神秘人?秦燕横挤着人群,追了几个街口,终于在一处较荒僻的牌楼石墙边,停了一来,仔细寻思:
    ——如果邱断刀的死纯属巧合,那么孟青楼这一死可以推翻一切凑巧的可能。
    孟青楼是“括苍派”掌门人郭大江义弟,而孟青楼跟邱断刀与自己,同是“黑白道”之五场比斗中的人选。
    想到这里,秦燕横心跳不禁一阵加快:邱断刀死了,秦燕横死了,难道下一个轮到自己?他觉得应把此事,从速禀之“刀炳会”盟主、“飞鱼塘”主人沈星南知道,至少也要通知其他两位“黑白道”中决战的同道英萧杀和宋晚灯,好有防备……想到这里,他又一阵剧烈的心跳。
    他很想立刻就去,偏又四肢乏力,头昏眼花,依凭在牌楼石墙下。
    他猛然醒悟,自己只追逐了那神秘人一阵子,凭他的功力,力战三昼夜也不至于如此气喘。
    那一双森冷的眼神,又隐现在他的脑海,他竭力想离开牌楼,可是他心跳急如落击股,他怪叫一声,双手全力往石墙一撑,但石墙却似涂有黏胶一般,把它的身子紧紧吸住。
    秦燕横忽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怦蓬、怦蓬、怦蓬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心跳声。
    那人的心跳声是沉重的“碰、碰”之声,秦燕横背心贴在石墙上,那心跳声竟似压在石墙里面传来一记又一记的,敲打着他的心,引动他的心,跳的像蒸笼里的跳蚤,连呼吸也失却控制。
    牌楼石墙里当然没心。
    但石墙另一边一定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而且也是以前胸贴在石墙上。
    两人的心跳只隔了一到石墙,但那人的心跳控制了秦燕横的心跳。
    秦燕横哀呼一声,嘴角已溢出了血丝,他强撑不脱,浑身乏力,但拔出配剑,看他的样子,似想用宝剑穿过石墙刺杀对方,但剑尖抵在石墙上只颠抖了一阵,“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秦燕横口里的鲜血,也因心头一阵气涌,喷泻在石墙上,成为一幅惊心动魄的构图。
第五章 神相
    这街上本来有往来行人、叫卖的小贩、热闹的茶店、穿插的驴车、骡车、牛都嵌级愕*屋里。
    不知为何,街角上,有一个小摊子却没有收市。
    这“摊于”只一张桌子,上面置着一张八卦镜,一只黑黝黝的铁尺,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
    倒是桌布上缯着两个大图,一面昼着一张人面,一面绘着一双手掌,人面五绺长须,其有古风,脸上注有人面百余个重要部位的名称,掌图上则清楚绘有线纹,各有各的名称。桌子旁插了一根旗杆,旗杆上飘扬着白布,白布上有黑字,写着:
    “布衣相”
    桌旁坐了一人,神态悠闲,穿着葛衣长袍,样貌跟桌布上所绘的古人,竟有七分相似。
    任何人一看,都会了然,这日王个算上的摊子,这人也就日匚个走江湖替人问上论吉凶的相士。
    给他看手掌的,居然日王个愁容满脸,一面苦相的老和尚。
    相士托着者和尚的手掌,仔细端详,这街上发生的情形,浑如未觉。
    恍然间,闻九公觉得这街上的角落本是空的,却不知何时多了这两个人:
    仇五花觉得这摊子本来是在的,却捶V曰两个人:张幸手觉得人和摊子本都是存在的,但不知为何,自己一直不曾留心,也未曾注意到此二人,而今一日一留意起来,偏又觉得这二人何等触目碍眼。
    相士与和尚,仍恍似未觉。
    相士仍在仔细辨察和尚的掌纹,看他们的神情,像苦思什么天机,殚精竭智,倒不似在看相,而是在下一盘博妙一口匹深难解难分的棋。
    只听那和尚又问:“老衲但求一死,难道决意要死也不成?”
    相士道:“一切自命,人为不道在把握契机,强求无益。大师双眉各有寿眉垂颧,人中深广,决非夭寿之相。”
    和尚拍案道:“老衲一脸苦相,还怕死不了。”
    相士道:“大师的确生就一面苦相,历艰辛难免,一偏就死不了,而且定格稳,袢异赋中有云:相中诀法,寿夭最难,不独人中,惟是定观察大师神气,地阁丰厚,双耳珠垂,决是长寿之相。”
    和尚怒道:“我偏要死,破了你的话。”
    相士笑道:“死生前定,无谓强求。”
    和尚拍桌道:“我就死给你看:”
    “霍”地飞起,整个人像鹰鹫一般冲空而起,蓦地铁翼也似的僧袍一收,整个人化枚炮弹似的,光秃秃的大头直如石杵般向墙上冲丢。
    这一下委实惊人,但在忽然之间,相士身形一闪,已挡在和尚撞去的墙前:
    以和尚冲下来的声势,相士非要和尚撞得腰折骨裂不可,傅晚飞不禁惊吁一声:“不可!”“蓬”地一声,和尚的秃头,就撞在相士的肚子上。
    相士的肚子一收,凹了下去,恰好包住和尚的头,再吸气一挺,“砰”地把和尚弹了出和尚半空中一折身,飘然落地,和尚的头既未被撞破,相士的壮皮也没有被拄穿。
    只是一脸苦容的和尚成了一面怒容:“你的相法不灵:”
    “哦”
    和尚戟指道:“要是灵验,就不必出手柑阻,看老衲死得了,还是死不了!”
    柑士叹了一口气,道:“眼看人寻死,仍不施援手,实有运常理。”
    和尚骂道:“管你有理无理,老衲要死,你不要挡着:”
    相士微微一笑,袖手道:“只怕我不出手,大师也死不成。”
    和尚又冲天而起,全身因急速的掠动而发出破空急啸,在半空响起个霹雳雷霆似的:
    “老衲的事,你少管:”
    相士微微一叹,果真袖手旁观。
    只听“隆”的一声,和尚连人带头,一双收翼怪鸟似的,撞在墙上,砖墙碎倒,灰尘翻涌,撞穿了一个大洞,屋里面发出惊呼声。
    妤一会只见老和尚摸着光头,爬了出来,喃喃道:“忘了撒去功力,撞不死,再来过。”
    跃起又准备再掠空撞落。
    相士道:“大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和尚搔头道:“我一次死不成,自会死第二次,死不死是我家的事,有什么不是:”
    相士道:“你死自是你的事,但是为求自身恣快一死,撞毁无辜贫毛墙壁,可知这样的作为,有违佛道?”
    老和尚这才省起,拍拍脑门,耳际只听房墙里婴孩的惊哭声,和大人们畏缩的低叱孩子的声音,才变了脸色道:“该死,老衲该死。”
    相士淡淡地道:“佛讲因果循还,大师作孽,应当偿还。”
    和尚汗涔涔下,拜揖道:“请教先生,指点一二。”
    相士一笑道:“这一面墙为大师撞毁,应由大师出力修补后,方可求去。”
    和尚恍然:“是,这一砖一木,老衲决不借外力,由老衲自己赚银子购买砌妤,以偿恶业。”
    相士道:“这便好了,砌好了,才求死吧。”
    和尚忙不迭伸出手掌:“请问先生,老衲今日死不成,何日才是可下地狱命终归西之时?”一面又向墙里大声道:“屋里的施主不要害怕,老衲弄坏这墙儿,一定修好,再伏乞是。”
    相士微笑,抚道:“大师一副寿相,何必苦苦求死”
    和尚仍伸手不缩回道:“就是人世间太苦,老衲非死不可。”
    相士摇首笑道:“好,我就看着吧。”两人又重新各据桌之一方,看起手相来。
    这对人物的出现,令张幸手、仇五花、闻九公尽皆震住,不由得想起江湖上两个人物一个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纳、自参野狐惮、武功高不可测,但自度在人世备艰辛一意寻死的求死大师;另外一个,则是在江湖传说里已成为剑仙异人一流的人物。
    不过,张幸手、仇五花、闻九公只是省起有这样的一个人物,他们并不因而认为这相士就是那个人,那是因为,他们既不相信这走江湖看相的就是那传说里的幻异人物,而且,他们也不相信传说里的那个奇人乃真有其人。
    江湖上的传说,总空穴来风的多;尤其是灾祸频降、盗贼四起、民不聊生、荒饥交逼、小人当道、佞臣弄权之时,这些流言,几和幻梦一样,传得特别鲜明响亮。
    所以他们有些忌惮的是求死大师,而不是相士。
    瞧那老和尚刚才冲起而急遽撞落的身法,的确非同小可,如果真的是求死大师,那是相当不好惹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三人都不想招惹。
    所以张幸手低声疾道:“抓了回去,慢慢炮制。”
    仇五花立时出手。
    仇五花没有手指,所以他一掌打向傅晚飞,这一掌平淡无奇,傅晚飞十分机伶,硬接了…掌。
    “拍”的一声,傅晚飞也没感觉到什么特别浑厚的掌力,只日王掌接过,傅晚飞忽觉从接掌的手掌心起,一阵酸麻,这麻洋洋的感觉迅速蔓延到手臂、肩膊,而至心口,连双腿几乎也站立不稳,脑中环洋洋、舒适适的,直想仆倒,一点力量也提不起来。
    只听那相士道:““无指掌”的掌力,可不是你接得起的。”
    博晚飞在浑噩中听得这一句话,只衮弱地叫了一声:“前辈救命……”
    相士仍专观察和尚满是厚茧、而且错综复杂的掌纹,道:“你的手掌布满散乱的线纹,心绪自然较乱:但地纹主生命和健康,却深秀有力,末端断折处,有四方形的王新纹框住,接连运命线根部,所以有惊无险,逢凶化吉,贵人得力,晚寿无疆,想必你多行好事之故。”
    和尚却苦着脸道:“可是,老衲觉得生无可恋了哇。”
    相士道:“你多积、少作孽,他日定然安乐无忧地巴不得活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道:“所以奉劝世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善恶到头终有报……”
    这几个字说得十分轻,但远在丈外的张幸手、仇五花、闻九公清晰入耳,如被掴了一记巴掌似的震了一震。
    仇五花目光一寒,就要往相士行去。
    张幸手道:“别理他,他也没惹着我们,带这小于回去便是。”
    闻九公咧开嘴巴露出黄牙一笑道:“妤?”伸手用铁拐一搭,把傅晚飞挂了起来,往毛驴背上放去。
    相士忽道:“大师可知主生命强弱的地纹何以断裂处得玉新纹四刀框住,就日以绝处逢生?”
    和尚摇苜。
    相士朗声道:“那是因为多行善事之故,玉新纹常常出现在善人掌中。多作孽,必自毙:”
    仇五花怒道:“跑江湖混饭吃的,你胡说什么:”
    相士头也不抬,仍观察着求死大师的掌纹道:“恃求念胜,图名利到底逊人:恻隐心多,遇艰难中途获救:”
    闻九公冷笑道:“我看你凭什么救:”
    张幸手不希望节外生枝,疾道:“别去管他胡诌,走:”
    闻九公撮唇胡哨一声,瘸眼驴撒足便跑,忽然一支竹竿,疾仲了过来,挑起了博晚飞,就像挑起了地上一张纸一般轻。
    这一下竹竿挑得奇快,闻九公、仇五花、张幸手三人亲眼瞧见,却不及出手阻止。
    出手的人是相士。
    支竹竿迅速而轻巧地将博晚飞挑了过来,放到身边。
    只听他微笑问:“觉得怎样”
    傅晚飞道:“胸口麻麻的,手脚便不着气刀。”
    相士笑着看向和尚。
    和尚苦着脸道:“你说得那么多,是要我替他把“无指掌”的毒迫出来,多做一件妤事,是不是:”
    相士微笑不答。
    和尚甩了甩光头,一只手,已搭在傅晚飞肩上,另一只手,仍递到相士面前,道:“我多作妤事,便多添些玉新纹,多添玉新纹,我便死不去,可是,我求的是死而非生啊:”
    他说话时眉毛都不多动一下,然而他的手一搭到傅晚飞的背上,傅晚飞登时觉得有说不出的舒畅,胸臆闷登之气顿时消解不少。
    张幸手、仇五花、闻九公三人只是呆了这么一下,傅晚飞已被相士以竹竿挑了过来,而且那和尚显然还正在替傅晚飞迫毒疗伤,三人不禁一齐勃然大怒。
    仇五花怒极,立刻便要出手。
    闻九公也怒极,不过他耍先等别人出手。
    张幸手虽然变色,但他并不准备出手。
    就算杀的是一头驯犬,也有被咬的危险,亲手杀人永远不及借刀杀人来得安全。
    所以他扬声喝道:“朋友,不干你的事,别目这趟浑水:”
    相士却对和尚笑道:“得饶人处且相饶,蝼蚁尚且贪生,那有人求死的?世当横逆苦难良多,活人尚且不及,那有滥杀无辜之理?”
    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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