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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华亭-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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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恪之怏怏地摇了摇头,关灯躺下。
  房间里暗了下去。
  孟兰亭怎么可能睡得着?
  感到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思重重的样子,心里渐渐又感到不忍,想了下,说:“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没特意针对你,你别生气。”
  他起先没说话,沉默了片刻。
  “我没生气……”
  耳畔响起了一道带了点委屈般的低低的声音。
  冯恪之朝她一寸寸地挪了过来,挨到了她的身边。
  孟兰亭摸了摸他朝自己拱过来的脑袋,哄了一句:“是我不好。睡吧。”
  他没做声。
  沉默中,孟兰亭感到有一只手,探入她的睡衣里,在黑暗里,抚摸了她片刻。
  身上突然一重,枕畔的那个年轻男人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毫不犹豫地冲入,占有了她。
  这个晚上,孟兰亭在被他折腾了许久,倦极,睡着之前,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他小时候的那张照片。
  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真的会和照片里那个笑得灿烂无比的小男孩相遇。
  那个男孩长大了,真的也成为了自己的枕边人。
  如此的玄妙。
  她又想起他的长姐交代给自己的事,心里忽然感到了几分惶恐和茫然。
  他会不会听自己的。
  孟兰亭的心里,真的没有半分确信。


第75章 
  孟兰亭和冯恪之在饭店结婚的诸多照片以及对于婚礼细节的各种报道,接下来的几天,占满了全上海大小报纸的版面。
  孟兰亭一跃成为无数人羡慕的对象,她当天穿的那套婚纱,也迅速成了全上海许多预备结婚的青年女子争相效仿的样式。
  不管外头如何喧嚣,这场盛大婚礼里的男女主人公,却已关起了门,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接下来几天,除了那日送冯老爷和姐姐们离开上海之外,冯恪之一步也不出家门,天天黏着孟兰亭在家里,直到假期用完,这才不得不回了宪兵司令部。
  对着孟兰亭,他天天笑眯眯的。
  他越是这样轻松愉快,孟兰亭的心事,就愈发的重。
  她片刻也没忘记冯令仪的话。
  但是那一句话,却仿佛重若千钧,几次就要出口,又临时咽了回去。
  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
  这天一早,她送冯恪之出门,到了汽车边上,听他附耳说:“晚上有新的好莱坞电影上映,我早点回来,你打扮好,我带你出去吃饭,再去看个电影。”
  孟兰亭低声说:“路上开车慢点。”
  冯恪之嗯了声,转头,看一眼到这边充当门房的老闫,见他正在开门,背对着这边,低头飞快亲了下她的面颊,这才坐进车里,笑眯眯地冲孟兰亭拂了拂手,示意她上去,自己开车走了。
  孟兰亭站在大门口,目送汽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转过身,慢慢地进了屋,回到房间,坐在桌前摊开书,视线落在书上,却半晌也看不进去几行,渐渐地出起了神。
  快中午的时候,女佣来敲门,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煮碗面就可以了。”
  女佣应了一声,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楼下客厅传来电话响起的声音,冯妈跑上来说:“少奶奶,我刚给你煮面,接了个电话,是公馆那边打来的。说一个自称是八姑爷母亲的老太太从老家过来了。八小姐不在上海,问你要不要过去看下?”
  “那边的人都不认识何家奶奶。也就只有我,早年八小姐和八姑爷结婚的时候,见过何家奶奶一面,都好些年了。”
  冯妈又补了一句。
  孟兰亭一愣,急忙起身:“我马上去!”
  她匆匆换上衣服,和冯妈还有老闫一道回了公馆。
  女佣张妈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孟兰亭和冯妈到了,急忙出来,一边迎进去,一边小声说:“何家奶奶我接进去了。说是从四川老家出来,跟了个熟人,路上走了半个多月才到的上海!我刚才打电话给八姑爷那边了,八姑爷也不在,去了淞江,我就只好麻烦少奶奶你了。”
  孟兰亭快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坐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在脑后用银簪绾了个髻。身穿一套西南乡下年长妇人常穿的应该是出门做客才上身的七八成新的藏蓝土布褂子,脚上是双纳出来的布鞋,一旁的地上,放了一个盖着盖子的提篮和一个随身包袱。
  老太太的脸上布着年轮的皱纹,双手也粗糙而龟裂,但人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眼睛明亮,面容和何方则有几分神似。
  她坐在那里,面对着跟前的几个女佣,看起来仿佛有点拘谨的样子,见孟兰亭和冯妈进来了,急忙站起来,迎了上来,脸上露出笑容,对着孟兰亭,用带了点口音的话说道:“您就是冯家九少奶奶吧?刚才听她们说,九少奶奶刚和九少爷结婚没几天。我还来不及道声喜,就麻烦您特意跑来这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孟兰亭急忙上前,笑道:“您是八姐的婆婆,也就是我的长辈。我姓孟,您要是把我当自己人,叫我兰亭就行。您大老远地来,不巧八姐和八姐夫都不在,我没事,能陪您说说话,我也很高兴。您快坐。”
  她扶着老太太坐了回去,自己坐到了她的边上。
  何母露出感激的笑容,和认出来的冯妈也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这才坐了回去,打开脚边那个篮子的盖,说:“我们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想着出来了,就带了几个自家出的鸡蛋和红枣,少奶奶你不要嫌弃东西土。”
  孟兰亭忙道谢:“我老家也是乡下小县城的,何家奶奶您不要和我客气。大老远这么带过来,真真是礼轻情意重,感谢还来不及呢。”说着,让冯妈把东西拿进厨房。
  “何家奶奶,我们少奶奶人很好的。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做饭。”
  何母道谢。
  冯妈笑着拿了篮子,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刚才来的路上,孟兰亭已经听冯妈说了些关于何方则的事。
  冯妈说,八姑爷的老家在四川那边,家里有十几亩地,父母就他一个儿子,他念完当地的私塾,很早就出来投军。早几年,父亲去世,当时他已经和八小姐结婚了。八小姐想把他母亲接过来同住,亲自和八姑爷一起去了那边。但老太太不肯走,说自己身体好,干的动农活。四邻知道她儿子出息了,在外头做了大官,还娶了个金枝玉叶的媳妇,对她都很关照,连县长也来看过她。她让儿子和媳妇不用记挂,他们自己管好就行。八小姐没办法,只好回来了,后来逢年过节,人就算没去,也都会派人捎寄东西。
  至于最近这两年,因为八小姐和姑爷的关系冷淡了下来,还有没有再与老太太联系,冯妈也是不得而知了。
  从冯妈的描述和刚才见面的谈吐来看,何母应该是个不愿意给儿子和媳妇带麻烦的人。
  现在突然这样千里迢迢来上海找儿子,孟兰亭猜测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自然了,自己不便过问。
  她压下心里的疑虑,陪着老太太叙话。冯妈做好饭,孟兰亭请老太太一起吃了饭。过了一会儿,冯令美大约是被秘书告知了,打回来电话,仿佛有点吃惊,顿了一下,让孟兰亭帮自己再招待下婆婆,说今晚就赶回来,随即挂了电话。
  孟兰亭伴着何母,一直留到傍晚。
  冯恪之回了家,得知她在这边,也开车过来,见了何母,客客气气,说自己又通知了八姐夫,他说尽快回来。
  何母很是感激,夸他和孟兰亭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冯恪之冲着孟兰亭挑了挑眉梢,眼角隐有得意之色。
  孟兰亭装作没看见。
  晚上八点多了,也不知道冯令美到底几点回来,孟兰亭怕何母疲乏,正劝她先去给她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外头传来汽车开入的声音,冯令美回来了。
  “娘!好久没见了,大老远从老家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捎个消息,我让人去接您!”
  冯令美头上帽子都没脱,高跟鞋咯噔咯噔踩地,疾步而入,笑着上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
  何母望着冯令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阿美,我知道你忙。我就是在家里待久了,想着哪天来看看你们,正好有熟人顺路,也不怕找不到,就跟了过来。打搅你了。”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盼都盼不到您来,高兴还来不及呢!方则他平常很忙,知道您来了,淞江也不远,晚上肯定能回,您别急。”
  冯令美扶着婆婆让她再坐了回去。
  孟兰亭在边上继续陪了一会儿,冯令美笑道:“今天幸好有你在,帮了我的大忙。也不早了,你们俩回去吧,早些休息。”
  孟兰亭就和何母道别。何母对她十分感激,再三地道谢,坚持要送她和冯恪之,送到了客厅门口,忽然看见前方庭院那座铁门之外,一道汽车灯光闪了一下。
  何方则的身影,随之很快出现在了庭院的步道之上。
  “方则!”
  何母一眼就认出了儿子的身影,叫了一声。
  何方则还是一身军服,衣服被汗水紧紧贴在后背之上,显然是从别地刚刚赶回来的,大步匆匆而入,看见自己的母亲,脸上露出笑容,疾步上前,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娘!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
  何母端详了下儿子,微笑道:“我是在家没事了,忽然想来看看你们,就来了。你和阿美都很忙,但愿没打扰你们的正事。我这趟过来,看看你们就走的。”
  何方则目露愧疚之色,紧紧地握了握母亲那双粗糙的手,定了定神,视线转向冯令美,迟疑了下,正要开口,冯令美已是走了过来,笑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娘这么远过来,等了你一天!还不扶她进来!”
  何方则一愣,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朝冯恪之和孟兰亭道了声谢,随即扶着母亲走了进去。
  ……
  两人上路回家,说了几句何母过来的事,冯恪之一手操着方向盘,另手摸上了坐在副驾驶位的孟兰亭的细腰,叹气:“晚上的电影和浪漫晚餐是没了……”
  孟兰亭将他手拍了下去:“好好开车!”
  冯恪之也不敢真的造次,被她一拍,缩回手,老老实实地开车,到家,上楼回房,孟兰亭先去洗澡,也不像新婚夜那样小心了,随手“咔嗒”一声,习惯性地顺手锁了门。
  冯恪之对此似乎颇有微词,但也不敢抱怨。孟兰亭洗完澡,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出来,看见他只脱去了外套,竟四仰八叉地仰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眼睛盯着自己从浴室里出来,一动不动。
  她立刻上去,将他一把拖了下来。
  “你身上脏不脏?竟然这样就躺床上了?快去洗澡!”
  冯恪之也没反抗,懒洋洋地进了浴室。
  一阵哗哗的水声。
  孟兰亭擦完头发,正用梳子慢慢梳理,听到里头传出声音:“兰亭,我忘了拿衣服。你帮我递一下!”
  孟兰亭看了一眼他还落在外面的衣服,放下梳子,推开浴室的门,递了进去,手正要缩回来,被他握住,轻轻一拉,人就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浴室里,流淌着玫瑰露的潮湿香味,那是孟兰亭沐浴过后留下的芳香。年轻男人赤着,满头满身的水珠子,孟兰亭扑到了精壮的胸膛上,薄薄一层藕荷色的夏日睡衣就被晕湿了,贴在身上,峦峰起伏,宛若第二层的肌肤。
  冯恪之喉结动了一动,不等她开口,命令她:“替我擦下背。”说完放开她,转身背对,双臂分撑在墙,等着她来服侍。
  孟兰亭盯着他布满水珠,肌肉线条宛如流水起伏的后背。
  “还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不耐烦了,没回头,却叱了一声。
  孟兰亭终于拿了毛巾,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擦起背。
  “用力些!”
  “再用力!”
  他断续地下着指示。
  孟兰亭使出吃奶的气力,最后终于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红色搓痕。
  但胳膊也发起了酸,脸庞潮红,微微喘息。
  “还是不够用力!我没让你吃饱饭吗?”
  他的语气还是不满。
  孟兰亭终于恼了,把毛巾往他肩膀一拍,扭头就走。
  才转过身,腰肢被身后两条铁似的臂膀箍住,拖了回去。
  衣裳被撩了起来。人被迫跪伏在了地上。
  她喉间娇哼了一声。藕节似的一段雪白胳膊无力滑落。姿态婉娈。
  冯恪之大约极其兴奋,居然很快就完事了,抱着她,两人并头软在湿漉漉的浴室地面上,闭目,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往后不许再锁门。”
  他睁开眼睛说,除掉她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裳,将软成了糯米团子似的女孩儿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半夜,冯恪之醒来,摸了摸,手空的,心一跳,猛地弹坐起来,环顾四周,迅速翻身下床,几步到了通往露台的那扇门前,看见她靠在露台角落里,袍角被夜风轻轻掠动,松了口气,过去从后抱住了她被夜风吹得发凉的身子,抱怨:“做什么呢?半夜不睡觉。吓我一跳。”
  孟兰亭温顺地靠在他的胸膛里,闭目了片刻,睁开眼睛,仰头望着他:“你教我跳舞啊,好不好?”
  冯恪之一愣,俯视了她片刻,立刻点头:“好。”


第76章 
  因不早了,老太太又是远路而来,何方则和冯令美与母亲再叙几句,就将她送到房里。
  佣人早已将房间整理好了,铺了新的铺盖。冯令美摸了摸被子,转身对何母笑说:“娘,你累了吧?房间边上就是洗脸洗手的地方,你休息,养好精神。难得你来上海一趟,明天我陪娘出去转转。”
  “我年纪大了,也转不动。过来看看你们就成,不用麻烦那么多。”
  何母笑着摇头,催他俩也去休息,何方则和冯令美就出去了,顺带关上门。
  两人沿着走廊并肩走了一段路,到了楼梯口,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眼身后,各自停下了脚步。
  起先都没说话。
  “谢谢你了。”
  片刻后,何方则低声说。
  “我没想到我娘会突然过来。谢谢你,帮我招待她……”
  他看着冯令美,眼神里满是感激之色,语气诚挚。
  冯令美的脸上,早不见了刚才对着何母时的笑容,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你谢错了人!我也是晚上刚回来的,比你早不了多久!你该谢的人是兰亭。这一天都是她陪的你母亲。”
  “那下次我再好好谢谢九弟妹……”
  他顿了一下,改口,“感谢兰亭。”
  冯令美神色冷漠。
  何方则沉默了片刻。
  “那……我先走了?我娘麻烦你了,我明天会早些过来……”
  冯令美依然冷漠。
  何方则低下头,正要下楼去,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开门声。
  两人齐齐倏然回头。
  何母出现在了门口,微笑道:“方则,娘这回过来,老家族人还托了我些事,叫我和你商量。娘也不累,睡不着,要是方便,你现在就过来听听?”
  何方则看了眼冯令美。
  冯令美立刻说:“去吧。老家的事要紧。”
  何方则转身,走了回来。
  何母笑道:“阿美,你要是不嫌没意思,你也来听听?”
  冯令美急忙摆手:“娘,你和方则慢慢说吧。我外头回来,先去洗个澡。我回房了。”
  何母和何方则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进了屋。
  “娘,老家有什么事?”何方则关了门,问道。
  “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
  门一关,何母的脸色就变了,怒目望着儿子。
  何方则一愣。
  “我问你,你的名字,什么意思?”
  何方则迟疑着说:“‘岂弟君子,四方为则。’祖父给我起的……”
  他的祖父是老秀才。
  “亏你还记得!”
  何母压咬牙切齿,从自己那个放在桌上的解开的包袱里拿起一只新鞋,鞋底朝着儿子的头,狠狠抽了过来。
  何方则一时被打懵,低声说:“娘,你怎么了?突然打我?”
  “我不打你,难道疼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仁不义、寡廉鲜耻、没有良心的东西!”
  何方则困惑,抓住那只又要朝着自己脸拍下来的鞋底:“娘,我到底怎么了?你先说清楚!”
  何母怒道:“你对不起阿美!你是不是嫌她没生孩子,在外头养了别的女人了?你们早就分居了!是不是还要离婚?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到现在还会被你蒙在鼓里!”
  何方则愣了,抓着鞋底的那只手,慢慢地放了下来。
  “以前就不用说了,四节年次,她哪里没有记得我!去年底,你这个做儿子的都没给我来什么信,她还叫人给我送来了好些东西!这么好的儿媳妇!你这没良心的狗东西!是不是觉着自己现在当了官,了不起了,就喜新厌旧做起陈世美了?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瘌蛤蟆吃到天鹅肉的?她那样的出身,自己看上了你,愿意嫁给你,是你修来的八辈子福气!这才几年,你就敢这么对她!亏她今天还没事一样,对我这么亲热!我这一张老脸,简直没地方搁了!”
  何母眼眶隐隐泛红,声音颤抖。
  “阿美这么好的儿媳妇!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宁可老何家断子绝孙,也绝不容许你做出这样忘恩负义不要脸的事!”
  何方则低声说:“娘,我没有别的女人。你别生气了。”
  何母一怔:“那为什么到处都说你们分居要离婚了?”
  何方则迟疑间,没有说话。
  “好啊!你还在骗我!没有别的女人,好好的夫妻,平白无故被人传成这样?”
  “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刚才看不出来你们不说话了?你敢说,你们现在还好?”
  何方则沉默。
  何母再次大怒,又攥起那只先前在家里做给儿子的纳了十几层厚的如同木底的鞋,朝着何方则的头脸,噼噼啪啪,毫不留情,狠狠地打了下来。
  何方则站着,一动不动。
  身后的那扇门,突然被人推开,冯令美奔了进来,将何方则一把拉到自己身后,抓住了何母的手。
  “娘!你干什么?”
  何母气极,拭泪。
  “阿美!你来的正好!我儿子对不起你,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我打死他,给你出气!”
  冯令美瞥了眼何方则被鞋底抽得已经红肿的额角。
  “娘,你误会了!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好的!就是我太忙了,他也忙,平时不大被人看到一起,加上我脾气不好,得罪了不少小人,这才被人编造流言中伤。怪我不防小人。你千万不要相信,白白气坏了身子。”
  何方则抬眼望着她,一动不动。
  何母望了眼儿子,又望向冯令美,迟疑了下:“真的?”
  “是,我和方则真的没事,我们好着呢。你误会了。”
  冯令美脸上带笑,拿开了何母手里的那只鞋,扶她坐到床边,替她铺开铺盖。
  “娘你冤枉了方则,打错了人。赶紧消消气,早些休息吧。”
  她转过头,看了何方则一眼。
  何方则慢慢地走了过来:“娘,你睡吧。”
  他扶着显然还有点没回过神的母亲,让她躺了下去。
  安顿好了何母,冯令美和何方则再次一道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走到刚才那个地方,冯令美头也没回,只压低声说:“你娘在,你晚上回来,睡这里!”
  何方则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从前自己也住过的那个房间的门后,略一停顿,脚步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冯令美自顾先去洗澡,裹紧睡衣出来,上床躺了下去。
  何方则低声说:“刚才我听我娘我说,去年底你还叫人给她送去了很多东西……”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就这么简单,和你无关!”
  冯令美冷冷地说,在床上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何方则在床前默默站了片刻,转身进了浴室,洗了个澡,穿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出来,看了眼床上那抹仿佛已经睡了过去的纤影,仰面躺到了床前的那片地板之上,以臂为枕。
  过了一会儿,“噗”的一声,一个枕头从床上砸了下来,砸到了他的脸上。
  冯令美坐起来关了灯,再次躺了下去。
  黑暗中,何方则将枕压在脸上,嗅着鼻息里充盈的隐隐一缕犹如残留于她发丝的香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跳舞该穿得漂亮些。”
  孟兰亭拖着冯恪之的手回了房间,走进衣帽间,打开衣柜,帮他挑了一套衣服出来,自己又对着悬挂的一溜洋装,开始翻找。
  白嫩的纤指,拨过一只只挂着衣裳的白铜衣架。架子相互磕碰,发出一阵悦耳的金属碰撞之声。
  冯恪之斜斜地背靠在衣柜的门边,望着她认真挑选裙子的身影。
  “怎么突然就想跳舞了?”
  他的唇边含着浅浅笑意,凑过去些,低低地问。
  “那天你不是说教我吗?当时不想跳,现在想了。”
  她终于选了一条裙子,和他那套衣裳并列着对比了下,仰起脸。
  “这样就很配。我要换了,你也快点穿。没穿好前,不许偷看!”
  她把他的衣服挂到了他的胳膊上,推着显然还不大愿意出去的冯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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