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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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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维持秩序的,竟是二十多名精神抖擞的官差。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们,今日竟全都笑脸迎人,惹得许多人暗暗嘀咕:该不会是缀锦阁的伙计们胆大包天,穿了官差的衣服来骗人吧?
      当然,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因为官差的缘故,来往的行人不知不觉地对缀锦阁生出了几分敬畏。
      郑娴儿从后堂出来,隔着一道珠帘看着外面的盛况,莞尔一笑。
      今日她穿了一袭素白绉纱长裙,外面罩着一件竹青色褙子,写意的玉兰花刺绣点缀在衣角、肩头,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清雅脱俗。
      “东家,您来了!”程掌柜看见她,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郑娴儿点点头,迎着人群走了过去:“说过多少次了,还是跟从前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
      程掌柜大笑:“‘桐君姑娘’这个名字叫了三四年了,顺口是顺口、亲切也亲切,但怎么说也比不上‘东家’两个字来得亲近不是?再说,您如今已是楼家的少奶奶,我们若是一直喊您‘桐君姑娘’,只怕楼家的老爷太太会着恼!”
      郑娴儿白了他一眼,笑骂道:“我不过随口说一句,你偏有一车子话等着我!”
      此时门口正有两位贵妇带着自家女儿在看热闹,恰巧一字不漏地将这番对话听了过去。
      其中一个女子忍不住转过来,惊愕地看着郑娴儿:“这不是楼三奶奶?传说您是这缀锦阁的新主人,竟是真的了?”
      郑娴儿认出来人,脸上立刻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林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快进快进,这里吵闹得很,咱们直接上二楼去吧!”
      林大小姐笑嘻嘻地拉了旁边一个妇人过来,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娘!旁边那是我姨母和我表妹!”
      郑娴儿从从容容地见了礼,笑道:“转眼也有两个月没看见林大小姐了,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可见我这缀锦阁是开对了!”
      林大小姐笑道:“兰园雅集十天半个月就有一次,你见不着我难道还是我的错吗?分明是你自己清高,瞧不上我们这些野丫头吧?”
      “冤枉冤枉!”郑娴儿大笑,“我心里倒是想去呢,可我婆婆总说我不识趣,说你们是小姑娘家聚在一起热闹的,我一个寡妇何苦去扫你们的兴!”
      “嘁,她倒还记得自己是个寡妇!”旁边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嘲讽了一句。
      郑娴儿看那人衣着普通,知道不是什么大人物家的小姐,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林大小姐倒想替她打抱不平,让郑娴儿一把给拉了回来:“罢了,嘴长在人家身上,让她说去!”
      说了这一会儿,林大娘子终于插上了话:“这位就是楼家三奶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真是个标致人物!”
      郑娴儿大大方方地见了礼,又笑道:“夫人就别谬赞我了,我生得再标致也没人给我说媒来,倒还不如不标致的好!”
      林家母女闻言齐齐大笑。
      林大小姐的姨母在旁边看了郑娴儿好一阵子,忽然开口问道:“楼三奶奶身上这缎子,不正是上次鲁四娘子买的那种?”
      郑娴儿随手扯了扯衣袖,笑道:“明夫人好眼光!这正是鲁四娘子穿了险些丧命的那匹料子,据说是有毒虫卖不出去了,我便拿来给自己做了身衣裳,我倒要看看赶明儿我自己死不死!”
      开门做生意,认人是一件大事。郑娴儿这几天闲来无事,早把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底细打听了个遍。因此林大小姐一说是姨母,郑娴儿便知道旁边这位就是状师明秀才的娘子了。
      明夫人见对方一开口就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下立时添了几分喜欢,脸上的笑容也愈加真诚了几分:“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也只有蠢货才信它!那件案子县太爷早已断得明明白白了,如今谁再说缀锦阁的料子有毒虫,那也不用买衣裳首饰了——猪脑袋怎么装饰也是猪脑袋!”
      郑娴儿听她骂得痛快,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算是知道林大小姐这性子随谁了,这对老姐妹都是妙人啊!
      见郑娴儿与两位长辈聊得热闹,林大小姐有些不乐意了:“喂,你是我的朋友,难道不该多陪陪我吗?”
      郑娴儿轻笑:“好好好,陪你!既然是朋友,今儿不管林大小姐看上什么,我都免费奉送如何?”
      林大小姐吓了一跳:“你不赚钱了?”
      郑娴儿拉她走到柜台前,笑道:“开门做生意不过是图个热闹,谁认真想赚钱了?楼家虽不富裕,好歹也还有几亩田庄度日,哪里就落到需要我亲自出来赚钱的地步了?”
      “我正要问你呢,”林大小姐的眼里闪着好奇的光,“楼家怎么会允许你出来做生意的?你婆婆就不怕名声不好听吗?还有,我刚才听见掌柜的叫你‘桐君姑娘’,我最佩服的那个桐君姑娘该不会真的是你吧?”
      郑娴儿掩口一笑:“你一下子问了一大串问题,让我先答哪个的好?”
      “先说你是不是桐君姑娘!”林大小姐最关心的是这个。
      郑娴儿伸手在胸前摆了个戏台上老生捋胡须的动作:“实不相瞒,正是区区在下!”
      “啊啊啊啊——”林大小姐尖叫着跳了起来:“真的是你!难怪上次在兰馨苑,你只顾聊天不肯动针线!只要你一动针线,我一下子就能认出来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佩服你,你的针线我学了三年了,到现在都还仿不出来!”
      “谬赞谬赞!”郑娴儿装模作样地谦逊道。
      这样旁若无人的谈话自然难免吸引旁人的目光。几人在这里聊得热闹,却不曾察觉周围已有不少人在驻足旁听了。
      此刻旁边有个妇人忍不住轻声嘀咕道:“原来桐君姑娘就是楼家三少奶奶?这么说……我那架插屏算是白买了!真晦气,本是买来给我外甥女添妆的,谁知道竟是个寡妇绣的!”
      林大小姐正要生气,程掌柜已笑着凑到了那妇人的面前:“夫人莫气,您手中那件插屏若当真是我们东家的作品,缀锦阁愿以两倍价钱回收!”
      “当真?”那妇人喜出望外。
      程掌柜大声笑道:“自然当真!夫人还不知道吧?我们东家为当今圣上万寿节所绣的《百寿图》,前几天可是给咱们桑榆县大大地争了一回脸,连万岁爷和太后娘娘都赞不绝口!如今京城的达官贵人都知道皇上御书房里挂着的《百寿图》是咱们桐君姑娘的针线,好多人都千方百计地来打听呢!您那件插屏,我们五百两银子收回来,转手就可以五千两银子卖出去!可惜咱们东家嫁人之后就不太在针线上用心了,否则咱们缀锦阁只卖东家的绣品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滚一边去,你做梦呢!”郑娴儿笑骂。
      先前那妇人听到这番话,脸色早已涨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兴奋。
      郑娴儿看了她一眼,脸上仍然带着笑容:“夫人既然嫌我的绣品不吉利,明日我便叫伙计上门高价回收了?对了,这缀锦阁既然是我一个寡妇开的,想必衣裳首饰穿戴在身上也不吉利,夫人以后还是别来了,免得沾了晦气!”
      那妇人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偏偏周围看热闹的人还在起哄撵她走,甚至有两个女人追着要出三倍五倍的价钱买她那架插屏——一时吵吵嚷嚷,竟已分辨不出是谁说了些什么。
      闹了好一阵子,那妇人终于回过神来,红着脸道:“插屏我是不卖的!我也不退!你们家的东西我偏要买,我只是说不方便用来给新人添妆,又没说平时不能用!”
      郑娴儿笑容不变,随手招了一个伙计过来:“来者是客,这位夫人既然有兴趣,你要好好招待着!”
      伙计答应着去了,程掌柜便凑到郑娴儿的身旁低声道:“那女人从来没买过东家的绣品,肯定是来捣乱的!”
      郑娴儿笑道:“若是没人捣乱才奇怪呢!你们只管把眼睛放亮一点,看见谁像是捣乱的,直接叫官差扔出去就是!”
      程掌柜退下之后,林大小姐抚掌大笑:“郑姐姐好厉害啊!”
      郑娴儿笑着牵起了她的手:“我们做生意的笑脸迎人是不假,但来的若是不怀好意的人,我们自然也有本事打出去——不说这些了,咱们到楼上去!我既说了要送你东西,当然要挑好的送!”
      林大小姐兴冲冲地跟在她身边,嘴上仍不肯停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出来做生意,你们府里真的不管?”
      郑娴儿坦坦荡荡:“有什么好管的?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咱们缀锦阁来的都是体面的太太小姐们,跟平时参加个宴会什么的有何区别?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林大小姐虽觉得这个理由不甚充分,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两人一路上了楼,身后却跟着一长串的太太小姐们。郑娴儿一时认不出是谁家的,干脆装作没看见,交给伙计和丫鬟们去招待。
      此时楼下大堂中早已是人声鼎沸,争着抢着付钱买东西的声音震耳欲聋。
      二楼,太太小姐们自然比下面的人文雅许多,但买东西的热情却一点也不比她们少。
      有钱!任性!
      程掌柜站在柜台后面,笑得腮帮子都疼了,仍然舍不得停下。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相信了他的新东家有本事让缀锦阁起死回生!
      程掌柜和伙计们对郑娴儿的这些招数佩服得五体投地:想想看,先前缀锦阁门前冷落的原因是什么?
      缎子有毒虫?
      ——东家亲自穿了那匹“有毒虫”的缎子在身上,谣言不攻自破!
      缀锦阁得罪了官差?
      ——看见门外是谁在维持秩序了吗?那些笑得一脸灿烂的迎客伙计,正是官差!
      女人不能当家做生意?
      ——进店的都是体面的太太小姐,咱们东家是把缀锦阁当作高雅的宴会场所来看待的,楼家老爷太太当然不反对!什么?你不赞同?难道你不承认自己是高雅的太太小姐?
      寡妇开店不吉利?
      ——我们岂止是寡妇开店,我们还卖寡妇的绣品呢!当今皇上都把我们东家的绣品挂在御书房里,你是什么人就敢说“不吉利”?
      ……
      难怪程掌柜和伙计们都藏不住眼角的笑意——今日今时,还有谁能指着缀锦阁说三道四?
      咱们缀锦阁的背后不仅有官差、有县衙、有楼家,更有当今皇上!
      缀锦阁总算扬眉吐气了!

      第63章 生下来就没照过镜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郑娴儿过得十分充实而快乐。
      缀锦阁的生意很快步入了正轨,府里的风气也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倍,虽然每天仍然有许多事情等着郑娴儿去处理,但像从前那样的糟心事已经完全没有了。
      这段日子,最糟心的事也不过是丫鬟拌嘴、婆子打架这类的小打小闹了。
      楼夫人和安姨娘这两个人虽然一直不对付,但郑娴儿居然能两边都不得罪,不得不说也算是个本事。
      在一片安宁祥和之中,善妒无子的朱金蓝被破格葬进了祖坟,对外只说是小产之后血虚而亡。
      二少爷楼辏歉霾话卜值摹V焓贤菲呋姑还陀靡怀诵〗未诱硐懵ヌЩ亓艘桓銮遒娜恕�
      摆了酒磕了头,明明白白地算是纳了个妾。
      陈景真只在自己的屋子里住着,不哭不闹,比先前不知安静了多少。
      府里的奴才都是拜高踩低的,见陈四小姐至今连个正式名分都没有,这新来的妓女倒成了正儿八经的姨奶奶,谁还能看不出个冷暖阴晴?
      于是,那新来的姨奶奶钱氏很快就被丫头婆子们当主母侍奉了起来,陈景真那边却非但无人问津,还时常有人明里暗里冷嘲热讽,有时连热水都供应不及时。
      也亏得陈景真好耐性,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受了这样的对待竟还忍得住。
      也正是因为如此,郑娴儿暗暗地在心里生出了几分警惕来。
      陈四小姐这一次的决心下得不小,后期恐怕要有大动作啊!
      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渐渐地倒也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下一桩喜事仍然是慎思园的。
      这一次不是纳妾,是娶妻。
      楼家二爷要续弦,这是一件大事,全城的权贵们没有敢不给这个面子的。
      可是这娶妻的时间实在有点尴尬——元配小产身亡还不到一个月,这么着急娶新人进门真的好吗?
      楼老爷楼夫人提起此事也都有些尴尬,无奈楼辏ё约鹤偶保龈改傅囊仓缓糜勺潘�
      若不尽快给他娶妻进门,谁知道他又要作出什么事来!总不能让他弄一大群妓女和小戏子进门来吧?
      办喜事这天,楼家很热闹。
      来客的脸上都挂着笑容,虽然有些尴尬,但气氛还算不错。
      新媳妇的娘家是一个寻常的乡绅,跟楼家完全不能比,但据说姑娘温柔贤惠,相貌也很出众,安姨娘和楼辏П救硕己苈狻�
      郑娴儿是寡妇,这种事没她的份。所以她一大早便窝在房里绣花,倒也自得其乐。
      快中午的时候,春杏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奶奶奶奶,您知道那新娘子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郑娴儿失笑,“我可不认识什么韩(寒)员外、热员外!”
      春杏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我就知道您猜不着!告诉您吧——二爷新娶的二奶奶,就是先前的玉珠姑娘!”
      “玉珠?”郑娴儿一愣,忽然笑了。
      难怪安姨娘说她也是认识的。能不认识吗!
      郑娴儿细细回想了一下那丫头在围涎案中的表现,心里愈发欢喜:“是个好姑娘。安姨娘的眼光不错。”
      当时那丫头是受了委屈被发卖出去的,郑娴儿猜也猜得到她后来的际遇。
      有胡氏和安姨娘暗中打点,这姑娘是很容易卖给个好人家的。多半是新主人喜欢她,认她做了个义女吧?
      如今,倒也是个正经主子奶奶了。
      春杏兴冲冲地笑着,满脸艳羡:“她真是好福气,本来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头,受了委屈被卖出府去,摇身一变却又回来做了主子!以前我们还可以叫她一声‘姐姐’,如今却要行礼叫‘二奶奶’了!”
      郑娴儿笑道:“她有好心,所以才会有好福气。你出去嘱咐一下府里的管事婆子们,不管是哪一房的,谁都不许轻视这位新二奶奶!就连我以后见了她也要称呼一声‘二嫂’,你们谁若敢目无尊卑,看我不拿大板子伺候她!”
      春杏笑嘻嘻地答应着去了,郑娴儿倒是有些感慨。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诡谲莫测。
      当初玉珠背负着那么大的罪名被卖出府去,谁能想到她还会风风光光地嫁回来呢?
      不说旁人,就说她自己——
      她当初也曾经是真心实意地要嫁进一个坟坑里当一辈子寡妇的。捧着牌位拜堂的时候,她又哪里能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主动出手勾搭小叔子呢?
      唉,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倒也有趣哇!
      “奶奶,奶奶——”廊下,春杏的声音又咋咋呼呼地响了起来。
      郑娴儿皱了皱眉,站了起来:“怎么了?”
      春杏“呼哧呼哧”地跑了进来,急道:“前面出事了!朱家大公子二公子领着几个奴才打上门来了!”
      “朱家?”郑娴儿一惊。
      朱家那两位公子,不就是当初假扮劫匪绑走她的人?
      其实若是换位思考的话,郑娴儿倒挺能理解朱家人心情的。
      自家姑奶奶尸骨未寒,姑爷马上就娶了新人进门,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从楼家人的立场上来看,朱家兄弟此举,却分明是来打楼家的脸了。
      “人到哪儿了?”郑娴儿冷声问。
      春杏苦着脸道:“已经打进慎思园去了!奶奶,今日若是叫他们砸了新房、惊了新二奶奶,咱们楼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不错,”郑娴儿沉声道,“多调派一些身手好的家丁护院过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闯进新房!”
      这时小枝也回来了,在旁急道:“这些话,太太已经吩咐过了!如今的问题是咱们需要有人出来跟朱家人交涉,可老爷太太都不善言辞,安姨娘只是个妾,大奶奶的脾气又太暴躁……”
      郑娴儿的眉头拧紧了:“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们总不会是要我去吧?事情出在新房,我一个寡妇过去合适吗?”
      小枝跺脚道:“谁愿意叫你去?我们巴不得你躲着呢!可是太太已经派了珍儿过来了,咱们难道能不去?你是当家奶奶,府里有事也只能找你啊!”
      郑娴儿用力拍了拍额头,叹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有事少不了找她,可……
      真的不愿意去见那两个“绑匪”啊!尤其是她还曾经勾引过其中一个!
      这一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郑娴儿心里暗暗打怵。但不管她有多不情愿,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
      片刻之后,郑娴儿换好了衣裳,特地扯了块素绢做成面纱遮住脸,然后才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慎思园外,两队人马正在互不相让地对峙着。
      一边是腰里系着红绸子的楼家家丁,另一边是头缠白布腰系麻绳的朱家奴仆,阵线分明。
      郑娴儿远远地看了一眼,果然对方队伍里为首的正是那日的“绑匪”。
      这边却是胡氏和安姨娘两个人在。胡氏负责叉腰大骂,安姨娘负责劝。
      这法子虽能暂时顶一阵,但毕竟与这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其实依郑娴儿看来,安姨娘一个人完全有本事镇得住这个场子,亏就亏在身份太低,对方根本不理会她的话。
      看样子,还真是不过去不行了!
      在朱家众奴仆跪到地上开始号丧的时候,郑娴儿咬了咬牙,面带微笑地走了出去:“哟,这不是朱家舅爷吗?贵客啊!大嫂、姨娘,你们怎么这样怠慢客人?朱家舅爷来哭丧,应该立刻上香案、摆供桌,恭恭敬敬地迎到祠堂里去啊!今儿前厅里有事忙是不假,可再怎么忙也不能怠慢了舅爷他们啊!就算你们脱不开身,不是还有我吗!怎么不早遣人过去叫我?”
      胡氏看见她,立刻松了一口气,板着脸道:“你来了就好,这儿交给你了!前头太太奶奶们一大群,我和姨娘正忙得晕头转向呢!”
      郑娴儿笑吟吟地敛衽行了个礼:“大嫂慢走、姨娘慢走!今儿大喜的日子,我不便出面,请大嫂和姨娘代我向诸位太太奶奶姑娘们问好!”
      胡氏答应了一声,扶着安姨娘风风火火地走了。
      郑娴儿回过头来,却见对面那帮子跪在地上号丧的家奴已经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仰着头直愣愣地看着她。
      那朱大公子却背转身去,不肯让她看见他的脸。
      郑娴儿嗤笑一声,敛衽行了个见客礼:“不知二位舅爷驾临,楼家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朱二公子皱了皱眉,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你是谁?”
      郑娴儿笑着,坦坦荡荡地看着他:“朱二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过去不到两个月,您就不记得我了?我却还记得那天被你们兄弟两个绑到那间闹鬼的屋子里,差一点活活吓死呢!”
      朱二公子脸色一变:“楼三奶奶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深居简出的楼家女眷,我们兄弟怎么会见过您?”
      郑娴儿悠悠反问:“若是不曾见过,朱大公子又为何不敢回过头来呢?”
      楼家众人尽皆露出愤慨的神色,朱家奴仆却都觉得莫名其妙。
      朱大公子终于转过身,不太情愿地向郑娴儿行了个礼:“楼三奶奶。”
      郑娴儿发出一声嗤笑,回头笑道:“韩大娘,你马上到祠堂去吩咐摆香案,迎接二位舅爷哭灵!”
      韩婆子忙答应着去了。
      郑娴儿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祠堂在这边。二位舅爷,请吧!”
      “慢着!”朱大公子刚走出两步就醒过神来。
      郑娴儿微笑地看着他:“朱大公子还有何吩咐?”
      朱大公子冷哼一声:“谁说我们是来哭灵的?今日我朱家是来向你们讨一个说法!我妹妹连五七都没过,尸骨未寒,你们就忙着迎娶新人进门,可有把我朱家放在眼里?”
      这时早已被送进新房的新娘子韩玉珠听见动静,在喜娘和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郑娴儿远远看见,忙用袖子遮了遮脸,向一个婆子吩咐道:“去拦下你们二奶奶,就说万事有我,叫她不要出来沾晦气!”
      “你说谁晦气?!”朱二公子大怒。
      郑娴儿不慌不忙地道:“当然是我自己晦气!我是寡妇,按规矩不能见新人,你们不知道?二位舅爷不会以为我在骂你们吧?”
      朱二公子低头看看自己腰上系着的麻绳,哑口无言。
      明知是挨了骂,他却不能生气,否则就是自己承认自己晦气。
      真憋屈!
      郑娴儿自己一点都不憋屈。
      早有伶俐的管事婆子到慎思园去抬了一张太师椅出来,端端正正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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