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程掌柜小心地将帕子托起来看了又看,好一会儿才放下了手里厚厚的水晶镜片:“不错,这两方帕子,都是桐君姑娘的针线。”
“桐君姑娘?”楼阙愣住了。
“桐君姑娘”这个名字,在桑榆县富贵人家之中怕是无人不知。
——此人号称桑榆县第一绣娘,一件挂幅动辄标价数百金,犹自你争我抢。这些年她的绣品不算少,却极少看见谁家买了挂出来。那些精心装裱的屏风和挂幅多半都被当作贵重贺礼送来送去,出了县、出了府,甚至送往京城打点生意或者打点仕途去了。
怎么会是她?!
如果郑娴儿真的便是“桐君姑娘”本人,郑木匠又怎么舍得以六十两银子的价格把她卖到楼家做了寡妇?
楼阙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程掌柜有些感慨似的,拿着两块帕子翻来覆去看个没完,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桐君姑娘的绣品也在我这儿卖了三四年啦!她的活计精细,透着股子灵气儿,这两年多少人想仿,愣是没一个人仿得出那股子精气神儿来!上个月还有人拿了一批仿的来哄我代卖呢,我当时就叫人给打出去了:桐君姑娘的绣品只放我一家,只要是她绣出来的,哪一件我没见过?偏我记性又好,她是什么时候绣的、什么时候卖的、卖到了什么地方我都说得出来,想拿假货来砸我的招牌?下辈子吧!”
楼阙闻言立时紧张起来:“我来问你,这块粉色的是什么时候卖的?卖给了谁?”
程掌柜放下帕子,老脸有些发红:“不瞒您说,这一块,还真不是我这儿卖出去的。”
说完这句,看见楼阙的脸上紧紧地绷着,他又似乎觉得不妥,忙补充道:“但是我敢拍胸脯向您保证,这绝对是桐君姑娘的针线!她的绣品都放我家卖是不假,但我也拦不住她送人,更拦不住她自己留着用,您说是不是?”
楼阙最想听的,正是这句话!
这帕子确实是她绣的,并且从来没有卖给别人。
也就是说,这帕子的主人,千真万确就是她自己!
楼阙一整天都没能安分下来的心脏,再一次猛烈地躁动了起来。
第33章 你还记得故人吗?
二更时分,郑娴儿终于避开碍事的丫头婆子们,蹑手蹑脚地钻进了藏书楼。
那一豆灯光藏在第二层的某个偏僻的房间里,被几个摆放得错落有致的书架挡着,外面竟是半点儿也看不见。
郑娴儿失笑,乳燕归巢般地飞过去,投进了楼阙的怀里:“原来五公子也可以如此小心谨慎,我还以为昨日那个急色鬼的样子才是你的本性呢!”
房中床帐被褥都是现成的,郑娴儿身子一歪便拖着楼阙一起躺了上去:“嘶——舒服!”
“娴儿,我有事问你!”楼阙压下手臂,夹住了那双不安分的手。
郑娴儿挣脱不得,气得“啊呜”一口咬住了他颈下的纽扣,含混不清地抱怨:“问什么问,完事儿再说!”
“娴儿!”楼阙被她闹得骨头都酥了,还得咬牙忍着,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
虽然,这个姿势的“一本正经”,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郑娴儿扭了扭身子,委屈兮兮地抱怨:“怎么了嘛,才过去了一天,你就厌倦我了?”
楼阙没法子,只好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她的双腿,又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枕头上,总算迫得她安静了下来。
谁知,郑娴儿挣扎了两下,忽然眯起眼睛笑了:“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要不要找根绳子把我捆起来?”
楼阙只觉得喉头愈来愈紧,耳中已听得到自己气喘如牛。
但他竟然还是忍住了。
维持着这个不雅的姿势,他舔了舔嘴唇,沉声问:“娴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郑娴儿眨眨眼睛,狡黠地笑道:“我瞒着你的事儿多着呢,你问的是哪一件?”
楼阙的唇角现出一分笑意:“原先我还在疑惑,抱着牌位进门的三嫂怎么会把守贞之志丢弃得那么轻易——如今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还在跟我装糊涂!”
郑娴儿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你知道什么了?我是谁啊?”
楼阙俯下身子,用手肘压住她的双肩,低笑:“还不认?莫非你当真已经抹去了那段记忆,狠心忘却了故人?”
“故人?”郑娴儿拧紧了眉头,倒是不再乱动了。
楼阙微笑,静静地看着她。
片刻之后,郑娴儿轻笑一声,屈起胳膊垫在脑后,懒懒地眯起了眼睛:“你口中的‘故人’,是指我以前睡过的男人?”
楼阙喉头一紧。
郑娴儿看着他紧张兮兮的神情,心里却渐渐地有些发冷:这是来查她的老底来了?
他知道了什么?
——管他知道什么呢,他以为他问了,她就必须照实说吗?
郑娴儿撇撇嘴,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既然已经是‘故人’了,我为什么还要记得?我一向是看谁顺眼了就拉上床,连名字也懒怠问的!你若是介意这个,咱们这会儿就一刀两断,你赶紧找个清白干净的女孩子成亲去!”
楼阙完全怔住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动一下。
郑娴儿等得烦了,猛然伸手推开他,撩起帐子便要下床。
楼阙急了,忙又扑过来压住了她:“娴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
郑娴儿变脸很快,一霎时便转怒为喜:“原来是我误会了?嗐,我就说嘛!咱们又不是明媒正娶,露水姻缘舒心则聚不合则散,讲究的就是一个爽快,你哪来的闲心管我以前睡过谁!”
“露水姻缘?你觉得咱们是露水姻缘?”楼阙听得怒火冲天,连自己提起这个话题的初衷都忘了。
郑娴儿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要不然呢?难不成偷情还能偷出天长地久鸾凤和鸣来?”
楼阙俯下身来,定定地看着那张娇笑着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郑娴儿已等得不耐烦,挂在他的脖子上扭动了起来:“喂,你到底还要不要了?我费了多少周折才出来一趟,可不是来跟你干聊天的!”
楼阙长叹一声,低头把脸埋进了她的肩窝里:“这会儿我只想问问你,今日气死了我,你能得着什么好处!”
梦中说梦 说:
楼阙:完了,媳妇儿年纪轻轻健忘了。
娴儿:大哥,你哪位?
蠢梦:那啥……借过一下!月底了,我来乞讨几块马上要过期的钻石,顺便讨些不要钱的推荐票来哇!
第34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郑娴儿闭上眼睛,懒懒地道:“你死了我再换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娴儿!”楼阙低吼一声,手臂蓦然收紧,似乎要勒断郑娴儿的腰。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在跟我赌气,还是真的忘干净了……唉,罢了,今日是我问得唐突,原也不能怪你恼。但我并无恶意,你何苦用那些混账话来作践你自己?”
“我好好的干嘛要作践我自己?”郑娴儿冷笑着反问。
楼阙抓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你没有作践你自己,那我怎么心疼了呢?”
郑娴儿迟疑了一下,用力将手抽了回来:“五公子,偷情不是这么玩的,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楼阙叹息不语。
郑娴儿觉得肩上有些痒,伸手要挠,却摸了一手的水。
她吓了一大跳,“呼”地坐了起来:“不是……五公子,你哭……你一个大男人,哭个什么劲儿?我还没哭呢!怎么的,你这是准备逼我对你负责还是要怎样?!”
楼阙重新按着她躺下,不肯抬头:“娴儿,你不想承认也罢了,我来跟你说说我的‘故人’吧——说实话,我连她生得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更不知道她年方几何、家住何方……那夜我醉得一塌糊涂,所以那些记忆一直是零零碎碎的,拼不起来。我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只有她留下的一方绢帕……”
郑娴儿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孩子似的。
楼阙用唇角蹭了蹭她的肩窝,继续道:“遇见你之后,我总是莫名地觉得你像她。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却又渐渐地不像了……”
“所以,你一开始只是想拿我当个替身?”郑娴儿平静地问。
楼阙立刻否认:“自然不是。”
郑娴儿想了一想,笑了:“就算是,也没关系的。我不在乎你的心在哪儿,只要人在我被窝里就够了!”
楼阙抬起头来,急道:“你不是替身!娴儿,你真的忘了吗?你就是她啊!”
郑娴儿皱眉想了一阵,“嗤”地笑了:“原来,你刚才问我的‘故人’,是这个意思!”
楼阙按着她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还要否认?”
“我不否认,”郑娴儿笑得很真诚,“你说我是故人,我就是故人。人总是要恋旧的,文人尤甚。今日你深情款款地怀念故人,若我哪一日走了,散了,死了,你自然也会这样怀念我。桐阶,不要总想着以前的事了,想再多,你也回不去。”
楼阙把她这番话放在舌尖上细品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看来你果真是忘了。没关系,我有凭据——”
他坐起来,伸手到怀里去摸那两方绢帕。
郑娴儿却按住了他的手:“你们的信物,不要拿给我看。”
楼阙看着她,皱眉。
郑娴儿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搞得那么清楚?你拿出证据来给我看,万一不是,岂不彼此伤心?你把证据留着,就当我已经承认了,从今之后我就是你的故人,这样不是很好么?”
楼阙低下头来,有些恼怒地看着她:“娴儿,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也不像是失忆的样子,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仍然不肯承认?”
郑娴儿跟着坐了起来,迎上他的目光:“怎么,还生气了?好,既然你一定要寻根究底,我也只好明白告诉你——我的身子是我自己弄坏的,我从未有过什么‘故人’,更不曾留下什么绢帕作为定情信物。你的那个‘故人’,一定不是我!”
楼阙怔住,盯着郑娴儿的眼睛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任何说谎的痕迹。
先前他至少有九分把握,但此刻那绢帕便在他的怀里藏着,他却不太敢拿出来了。
郑娴儿叹了口气,向前倾了倾身子,抱住他的肩:“桐阶,假设我真的是你的故人,你又能怎样呢?你是能光明正大地娶我进门,还是能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我这样的关系只适合偷偷摸摸地在一起睡一睡,若是再纠缠别的,那便是自寻烦恼了!”
“你是说,难得糊涂?”楼阙哑声问。
郑娴儿的双手滑到他的腰间,若有若无地撩拨着:“我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楼阙长叹一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罢了,今日——确实是我太扫兴了,你不要见怪。”
“你让我今夜过得舒服,我自然就舍不得怪你!”郑娴儿娇声一笑,主动把身子贴了上去。
梦中说梦 说:
这几章写得好难……不知道说明白了没有……
第35章 噩梦
此后的许多日子,郑娴儿都没能再看见楼阙。就连中秋那天,他也只是回家来吃了顿团圆饭,然后便匆匆赶回书院去了。
听说,他这些天都睡在书院。
倒像是在躲着她的样子。
这倒也不奇怪。原本是把她当作“故人”的替身来相处的,这会儿忽然发现不是,他心里自然难免有些别扭。
那夜谈及旧事,他竟至于落泪,显然是用情至深的了,让他认真缅怀一阵子也好。
他不在,她也乐得清静,才不会像个怨妇一样每天想他想他想他呢。
你看,没良心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说什么爱慕思恋,其实都不过是肉欲作祟而已。
他竟会把她当作了他的“故人”,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误会。既然连那个女子的面容都记不清,他如何会觉得她似曾相识呢?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放纵寻欢的借口罢了。
郑娴儿偶尔会羡慕楼阙的那位“故人”,但也仅止于羡慕。若是要她去替代那个女子,她却是万万不肯的。
戏文里那些缠绵悱恻生死相许的所谓“爱情”,她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去招惹那样的麻烦?
她没有“故人”,真的没有。
——
烛光摇曳,郑娴儿“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呢?拼命告诫自己不要想他,可是半梦半醒的时候,眼里心里全是他。
就连睡梦中对自己的剖白,也全是“我一点都不想他”。
不想就不想,念叨个什么劲儿呢?
真是中了邪了!
明天,便是牌坊落成的日子了。郑娴儿拍拍脑门,强迫自己睡下去。
听说到时候要接旨,少不得还要有一些德高望重的乡贤女眷们前来道贺。她若顶着一双黑眼圈出门,成什么样子!
三更天了,郑娴儿心里拼命数着“一二三四”,竟然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却也是不得安宁的。
头痛欲裂。身子似乎全然不受自己控制,四下空茫无所依托,也不知是卧于水上,还是飘在云端。
剧痛,重压,灼热,恐惧。
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徒劳无功。
耳边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竟似乎是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此外还有陌生的呼吸和低吼声,伴着灼热的气息徘徊在她的腮边——像是某种凶猛的野兽。
莫非是迷失在山林里,成了猛兽的猎物吗?
郑娴儿又急又怕,脑中昏昏沉沉,理不出个头绪来。
她竭尽全力睁开双眼,只看见月照纱窗,一片红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啊晃。
再后来,视线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看是看不清,她却渐渐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似乎正攀着他的肩,双腿也正在缠着他的腰。肌肤相亲,亲密无间。
郑娴儿大惊,张口便要呼救,喉咙里却像是着了火,干涩灼痛,让她只想嘶吼出声。
陌生的情潮——不,如今已经不算陌生了。灭顶般的的情潮无情地吞没了她的理智,她怒,她恨,她绝望痛苦,却分明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能为力。
她恨不能化身厉鬼,以淬毒的利爪撕碎眼前能看得到的一切!
“让我……死吧!”她终于拼尽全力吼出了声。
睁眼,是熟悉的床帐,熟悉的房间,白灿灿的日光从窗口照进来,晃得人眼花。
一截香灰轻飘飘地落下来,躺进了香炉里。
就像刚才的那场噩梦,就像梦里那些不堪的画面——迟早会被掩埋掉的,不用心急。
天已大亮,远处已有吹打喧哗的声音。
贞节牌坊落成,楼家大宴宾客。
——今天是个好日子呢。
第36章 谁叫她是寡妇呢?
小枝在床边坐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又做那个噩梦了?这次好像比往常更厉害些,我们喊了你几百声都喊不醒——宁萱堂的人来催了好几遍了,叫你快些过去呢!”
郑娴儿怔忡着点了点头,却听见兰香在旁边冷笑道:“噩梦?我看她做的分明是春梦吧?叫得那么欢!”
“是做春梦了,”郑娴儿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她,“趁着今儿人多,你到前头跟老爷太太和各位宾客老爷们说说去,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兰香忿忿地瞪她一眼,低下了头。
郑娴儿扶着小枝的手慢慢地下了床,冷笑道:“我一向懒怠管你们,倒纵得你们蹬鼻子上脸了!怎么着,你也想学学桂香,出府寻个好出路去?”
“我以后不说了。”兰香打了个寒颤,忙跪了下来。
不怪她认怂,她是真的被桂香的事给吓着了。
原来桂香先前在慎思园做二等丫头的时候就跟楼辏Р磺宀怀獯位厝ニ藕蛎涣教炀捅恢旖鹄蹲布撕孟罚背【痛蚍⑷搜雷痈袅恕们刹磺傻鼐透艚斯蠢冈豪铮窈蟮南鲁∫咽强上攵�
眼见吓住了兰香,郑娴儿便起身胡乱洗了把脸,向小枝道:“一会儿打发春杏到宁萱堂说一声——我得先去祠堂跪两个时辰,待客的事只好拜托太太和两位嫂子了。”
小枝皱眉:“这么躲懒,你不怕挨骂?一会儿还得接旨呢!”
郑娴儿嗤笑:“我挨什么骂?我一个寡妇,立起了牌坊不得好好去哭一哭我的夫君去?接旨是男人的事,更没我露面的份!打今儿起我也是有诰封的人了,一会儿只要到宁萱堂去见见几个有头有脸的老封君们,也就不算失礼。”
小枝斟酌了一番,照着她的话去吩咐了,回头却见郑娴儿已经自己梳起了发髻,胡乱穿了件素色的衣裳便出了门。
旁人见客要盛装,她偏要素衣秃髻粉黛不施——谁叫她是寡妇呢?
“跪祠堂”这件差事,郑娴儿已经做了快两个月了,轻车熟路。
横竖是不累膝盖的。
直到临近中午,三位少爷奉命把圣旨送到祠堂来供奉的时候,她才装模作样地真跪了一回。
大少爷楼闵把圣旨念给郑娴儿听了,庄重地道:“三弟妹,如今蒙圣上隆恩,敕封你为正五品宜人,旌表贞节。你当痛改前非,自修自持,万不可再有分毫轻忽,令楼家满门蒙羞受难。你可明白?”
郑娴儿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道:“明白。”
明白个屁。——她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楼家这座贞节牌坊,既不是朝廷发文旌表,也不是国库出钱营建,其中有多少水分可想而知。楼家自己要花钱买面子,几经周折上报朝廷之后,金銮殿上那一位居然肯发一道圣旨下来褒扬,顺便还赠送了一个诰封给她,想必是看在楼老爷子曾经官居二品的份上了。否则天下誓死守贞的女人那么多,哪里轮得到她来建牌坊?
这座牌坊既然建得马马虎虎,她这个“贞妇”自然也可以守得马马虎虎。大家互相糊弄一下,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了嘛!
郑娴儿一边暗暗腹诽,一边抬起头来,偷眼去看楼阙的脸色。
楼阙回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却没起半分波澜,好像全然不认识她似的。
郑娴儿冷笑:好个克己守礼的五公子,好个诗书继世的楼家!
第37章 你该一刀杀了她
午后,宁萱堂里散了席,只剩下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太们和本家的女眷在陪楼夫人说话。
郑娴儿进了门,看见上次那个劝她自毁面容的朱家老太君也在,忍不住便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不喜归不喜,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如今郑娴儿封了宜人,这堂上也就楼夫人与何太君两个人敢受她的礼了。
陈景真跟在朱金蓝的身后向郑娴儿行了礼,恨得牙根都疼了,抬头时便忍不住露出了恶狠狠的神色。
郑娴儿在楼夫人的身边落了座,这才注意到除了女眷之外,堂上还有一个男孩子——她的“儿子”,梁儿。
察觉到郑娴儿的目光之后,梁儿起身走过来,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礼:“拜见母亲。”
郑娴儿招了招手,拉他在身边坐下,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同他说。
问他饮食?问他读书?好像都没有什么可问的。
何太君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似乎完全忘记了上一次的不愉快。她抽了一口水烟,悠悠地向郑娴儿道:“原以为敕建牌坊已是恩赏,没想到万岁爷大恩,竟又下了诰封给你。如今你的身份贵重了,多少双眼睛看着,更要加倍谨言慎行才是。——可惜才封了正五品。”
郑娴儿低头谢了她的劝诫,笑道:“我才嫁过来多半年,这一次实在算是无功受禄,正五品已经让我惶恐不安了。我既没有苦熬到九十多岁,也没有生下儿孙去做朝廷栋梁,难道一下子就封我个正四品恭人么?”
何太君听见这话句句都在讽她,脸上的笑容又有些挂不住了。
还是梁儿在旁郑重地道:“母亲且安心,待儿子考取了功名,二品一品的诰命也为您请得来!”
郑娴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了:“瞧我儿子的志气!你要为我请一品诰命,可要自己先做到宰相呐!”
“儿子做得到的!”梁儿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这样端正孝顺又有志气的孩子,自然是讨人欢喜的。在场的女眷们赞叹不已,堂中颂声笑语立时响成了一片。
在这样愉快的氛围之中,偏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梁儿,我来问你——若是你的母亲行止不端,甚至已经失了贞节,配不上‘贞妇’的身份了,你会怎么做?”
“真儿,不许胡说!”朱金蓝吓得脸色都白了。
陈景真扬起灿烂的笑脸,一派天真:“表姐怕什么?我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梁儿显然从未接触过这样尖锐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