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裂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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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看了看瞎子老妈那张阴沉沉的脸，估计是自己措词有问题，赶快表明：
　　“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把他给我？我和这孩子有点渊缘啊。”
　　瞎子的老妈感慨不已，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给了他饭吃，还要异想天开，胡言乱语。
　　算了，一个要饭的老头罢了，不和他一般见识，一会儿打扫卫生的时候，两扫帚把他轰出家门去。对了，先讲几句难听的话，让这位神经兮兮的老人家知难而退。
　　瞎子老妈问瞎子的老爸：“孩他爸，你听说没？上街豆腐王家的二小子被人拐走了，过了一段时间，邻居在外地打工，看到一个全身脏得要命的要饭娃娃，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叫他的名字，要他救命，已经被弄成残废了，很可怜。”
　　瞎子老爸一听，吓了一大跳，头也跟着大了一圈，家里这傻婆娘，扯什么狗屁闲淡，咱不给人就是了，添什么乱啊？这些跑江湖的人士，听说还有个很大的乞丐团伙叫做啥子丐帮，当心被他们报复啊。
　　于是，赶快打着哈哈把话题叉开：“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哈，对了，老人家，你吃饱饭赶快上路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忙着做事情就不陪你了。”
　　“我不要你们陪，这孩子给我吧，陪我十年，我教他练功夫……”
　　呼啦一下，吃饭的工人全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发表不同的意见：
　　“你这位老人家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还是怎的？人家儿子养了这么大，还没孝顺爹和妈，送给你拿去养老吗？”
　　“老头，你那副风都吹得倒的鬼样子，让他牵着你上街去要饭啊？对了，要饭也是一门技术，也算是功夫，学会它一辈子都不用劳动了……”
　　其中一个脾气比较暴臊的，直接冲过来用手推搡着老头：
　　“你吃完饭快些赶路去吧，不要误了我们大家做工。”
　　“啊……”地一声惨叫，那个摸了老头的工人，整只手臂呼地一声往后弹开，那样子，仿佛老人是个烫手的火炭，把他烙了一下。又像摸到一条蛇，被它咬了一口。
　　他抱着自己的手，痛苦地呻吟，整条手臂充气一般肿胀了起来。其他工人气坏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掷，大步流星冲了上去，对着老头劈头盖脸地下手：
　　“不要怪我们欺负老人家，是你自己先动手挑衅我们年青人的底线……”
　　“噼哩啪啦”几声闷响过后。
　　那几个动手的工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跌飞出去了，四脚朝天，姿势各异……
　　瞎子的老爸和老妈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心想：完了，这些请来的工人被打伤了，一会儿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工？
　　老头打完收工，拍拍手，气定神闲地越过那些歪七扭八躺在地上的人，走到跑出门来看热闹的小瞎子身边，蹲下来看它的眼睛，旁若无人地问道：
　　“孩子，愿意和爷爷去练功夫吗？”
　　糟了，这个深藏不露的老头会啥邪门子功夫，如果他硬要带走小瞎子，谁都拿它没办法。那几个工人一个接着一个，爬起来全溜了，一桌子饭菜，眼看全凉了。
　　瞎子的老爸快气哭了，这搞的什么事儿啊？昨天才被啥子怪东西砸穿了半边屋顶，整出老大的一个洞，今天求人上门来修理，这房顶还没搞好，跑出来一个怪老头，把做工的全部打跑掉，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的啊？
　　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风也似从瞎子老爸面前刮过去，“噼啪”一声，给了老头一记耳光，动作太快，老头竟然没躲开，也许，是他不想躲，正和小瞎子商量着大事呢，突兀吃这一掌，老头懵了。
　　瞎子也懵了，定睛一看，是自己的老妈扑了过来，连骂带踹地给了老头一耳光。
　　“你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欺上压下，把工匠全整走了，俺家屋顶谁来修啊？俺孩子晚上睡觉晾在外面生病谁给治啊？天啦……”
　　瞎子流了巨多的汗，老妈的胡搅蛮缠在整条街都是出了名的霸道，不过，骂这老头，太不适宜了，人家怎么就老不正经了？
　　瞎子的眼前一花，老头没了，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真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至理名言！老妈确实很无敌，一巴掌一顿臭骂，从家里赶走了这个神经兮兮的怪老头。
　　但是，瞎子看到老爸睁大双眼盯着屋顶，嘴里嚷着：“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瞎子和老妈同时看到那个经众多工人捣腾了一上午，勉强补好一半的屋顶上面，多了一个人影，一个扔下拐杖爬上房的干瘦人影。
　　这老头爬这么高去干什么啊？瞎子的一家除了天真无邪的妹妹以外，全部都被吓坏了，万一他跌下来摔成了残疾，后半辈子不就在瞎子家里过了？等于给瞎子捡了一个爷爷，如果摔死了，还要贴钱去埋。瞎子的老爸感觉被人讹上了，赶快跑出门去请人帮忙报警！
　　瞎子的老爸太沉不住气，他错过了一个绝佳养眼、拍案称绝的大好场景。
　　瞎子和老妈，看到老头双手如同掰玉米一般上下翻飞，动作轻灵得像只大蝴蝶，仿佛他的身上突然长出了若干只手，一个人跳上蹿下，抱了几十片新瓦，猴似的攀来越去，用飞一般的速度翻捡着烂砖瓦旧椽条。
　　瞎子的老妈过于专注房顶上面那老头神奇无比的动作，都没发现自己家的黑洞眼小瞎子，用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和自己欣赏得如醉如痴。
　　瞎子的老爸带着一个片儿警回来的时候，瞎子的老妈正和瞎子坐在桌边请那怪老头喝酒。看到瞎子的老爸丈二和尚的样子，赶快招呼道：
　　“过来，快过来，一起吃饭，不然，菜都凉透了。”
　　瞎子的老爸两眼一黑，差点咕咚倒地。下意识抬头一看，神经差点错乱。他们家的屋顶上面，工匠修了一上午，才勉强补了一半的大洞，已经神奇无比地变成了完好如初的样子。
　　这一点时间，够不够老婆补好裤子上面的破洞都值得人去怀疑，老人家居然修理好了房顶……
第六十二章：黑狐王子与虫妖
　　瞎子一家与怪老头亲亲热热吃过晚饭，亲亲热热聊了会天，瞎子的老爸向瞎子的老妈丢了一个眼色，打算亲亲热热地把怪老头送出家门去：
　　“老人家，一个人孤苦伶仃漂泊，怪让人同情的，今天玩得开心吗？下次再来的话，就不要客气，就算走亲戚了。”
　　这话说得连瞎子的老爸都不好意思了，敢情老人家没事情做，专门来你家里修房顶，当做游戏玩？
　　没想到，瞎子的老妈听后，不乐意了，赶快抢过话头，担心瞎子的老爸越说越客气，老人家今晚就住下，就不走了。
　　“老人家啊，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是个男娃，你也知道，乡下人比较看中男丁。虽然他的眼睛有问题，我们确实没有拿他当废人，你老人家的心意，我们也领了，唉，你还是上其他人家去看看吧，咱这孩子不转让，也不想变卖，劳您老人家辛苦了半天不容易，一路走好啊！”
　　功夫老头的脸上，绽出一丝苦笑，原以为帮瞎子家里解决了实际困难，其他问题也就顺理成章，迎丸而解。现在看来，远远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家人比较固执，根本不理解他的思路。唉，把自己的想法放进别人的头脑里面去，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老人家正嗟叹不已，突然看到一个黑忽忽的身影从面前一闪而过，小瞎子非　常（炫…网）紧张地全身一哆嗦，目光转向他老爸和老妈……那神色，分明是害怕被发现什么秘密。
　　老头家皱眉，掐指一算，深深叹息：
　　这孩子自从被我收了灵蛾的翅膀后，双眼就已经复明，为什么还要装瞎呢？正奇　怪；书；网｝是谁诱发了他眼睛的魔障，原来，竟碰到了这样的一个妖孽……天意呀天意……
　　老人家摇头叹气，看来，这孩子不能硬要，只能智取了，于是，在瞎子老妈的送客令下，起身告辞：
　　“我卜了一卦，原来，我和这娃的缘分还不到……是我老人家太过于心急，也罢，你们给我好生带好这娃儿！”
　　瞎子在边上寻思：老人家很厉害，不仅会功夫，还会算命呢，他大约想教我算命是吧？身为一个瞎子，最好的前途就是当一个能预测生死祸福的神算。唉呀，老爸老妈的干预，竟然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当神算的机会。咦？老人家的手指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呢？小指的边上，竟然多出了一截，仿佛是六根指头……
　　瞎子正拼命想像，自己学会算命以后，会不会和老头一样，比别人多长出一根手指，老人家已经站起身告辞了，他千叮咛万叮嘱，仿佛这娃娃是他寄养在瞎子的老爸老妈家，怕吃不好饿瘦了，穿不暖冻病了，一不留神累毙了。
　　瞎子的老爸和老妈，脸都笑抽筋了，累死累活，口吐白沫，终于把罗哩罗嗦的怪老头送出了家门去，点头呵腰地向他保证，一定要带好这个娃，一定不会出什么乱子，一定不会虐待他！
　　门一关上，瞎子的老妈就拧住了瞎子的耳朵：“混小子，眼睛看不到东西就这么惹事生非，老娘真不该小看你……”
　　瞎子“唉哟”一声痛叫，门外即传来一阵怒气冲冲地咳嗽声，瞎子的老妈，吓得立马缩回了手，转而用轻抚的动作：
　　“看你，瘦得跟柴火棍似的，多吃一碗就撑不下去了？不行，身子骨要紧啊，别饿出什么毛病来。真是不懂事，老娘为你操透了心！”
　　瞎子流着眼泪咽着干米饭，心里面一百个不乐意一千个不高兴，邻居都说，饭吃多了会胀成大憨包，难道，老妈想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撑成傻瓜蛋，就没人敢要了吗？
　　自此，瞎子在老妈辛辛苦苦的培养下，渐渐长成了一个能吃善吃的高手，虽然，瘦还是那么丁点瘦，一顿饭却能轻轻松松地咽下三个胖猪蹄一盆毛血旺一钵烫鱼肉一大壶冰冻乌梅汁，打个隔儿后，抚抚自己的小肚皮，再加小牛肉一盘，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瞎子的心里面酸酸涩涩的，非　常（炫…网）怀念门外那个被爸妈打发走掉的怪老头……
　　身为一个老人家，路都走不稳了，路见不平，提拐相助，艺高胆大，上房揭瓦，喔，不对，是修瓦。老爸老妈这样不公正地对待了人家，仍然一心一意要教瞎子学算命的本事求生存，瞎子暂且不去考虑要不要跟他做徒弟，至少，瞎子的心里面已经很佩服他了。
　　瞎子带着这样的心情入睡，内心的感受令他哀声叹气，彻夜难眠……房顶修好以后，竟多出了两块明瓦，不知道是谁的创意，月光从上面洒下来，明亮而又温馨。
　　瞎子正翻来覆去烙烧饼，突然看到床头爬上来一个小东西……
　　是小黑毛，它不吭声就到床上来了，大约是嫌床底下太硬太臭太脏，想和小瞎子挤一个被窝。
　　小瞎子张开双手迎接它，正缺一个说话的伴儿呢，一把抱住了小东西，小瞎子喃喃低语：
　　“小黑毛，你说，老人家是不是好心人？他帮了我们，还要教我算命，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向他学点什么？不然，一辈子在家里呆着，有出息吗？”
　　小黑毛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什么也不说，老老实实地听他叨唠，小瞎子便自说自话地睡着了。唉，小黑毛身体的柔软与温暖，让小瞎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舒适，突然间竟冒出了一个傻念头，要是一直抱着这个小家伙睡觉，真是天下最惬意不过的事情……
　　迷迷糊糊地，小黑毛又在舔他了，不过，这次是专注于他手腕上的那条红线。自从上次跟大老鼠玩穿越，掉进了山洞，在温泉中泡了许久，回来以后，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手腕上面，被一条虫咬，遗留一条淡淡的红线，还以为已经好了，没想到，在这样的月色下，那红线竟然蠢蠢欲动了。
　　小黑毛发现了这东西的不安份后，迅速进入了紧张的状态中，虽然它已经失去了师傅教自己的武功，也不会变化成人形了，但是，还是有部份优秀的品质，根深蒂固地扎在了它的头脑中，这就是黑狐王子的狐性。
　　而且，在月光下，狐狸会自动激发这份潜能，将它发挥到极致。
　　原来，那根小小的红线，是一条成了精的大蛇幻化而成的妖物，碰到了克星所制，被迫变成了幼虫，没想到被小瞎子抓到后，竟然想吃掉它……成了精的东西，原本能感应人的思维和念力，当即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瞎子在吃与不吃的念头中纠结时，它果断选择了咬伤瞎子的手指，把元神寄放进去，人类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就连这么一个小不丁点的娃娃，也想吃掉它？
　　于是，它蛰伏在小瞎子的体内，吸取小瞎子的精血，给小瞎子制造了麻烦和痛苦的同时，处处寻找机会破空而出。
　　没想到，它算对了过程，没有算对结局，更没有算对时间。
　　在月色如水的今天，它终于将自己的小小的身躯弹射出来了，这孩子的身体很纯净，以后，万一碰到什么难测的危险，还可以选择回来继续避难，最终霸占它的身体……外面，有一个声音呼唤它出去，月色撩人，正是修练好时节。
　　终于出来了，小虫子欲舒展筋骨，长大数倍，突然间，它看到了两团绿芒，近在咫尺。刹那间，它明白了什么，它能感应小瞎子的思想，却没法感应这个同为动物的灵体。
　　眨眼间，那刚刚伸出一个小头的虫妖，就被小黑毛一口叼住了，果断咽下肚去。
第六十三章：黑狐王子抓老鼠
　　记忆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瞎子的梦中会出现一个穿着火红色裙子的姐姐，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身上散发着绿叶和花蕾的味道，眉宇和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倔强，她的表情如同她唇间的那支竖笛，在每一个沾满露水的清晨，在薄雾中轻轻穿越，直达心灵，感同身受，恍恍然如见她悠悠绝美的舞姿，于是，那林中仙女的造型，便在小瞎子的脑海中，永远定格，以至每每醒来，仍不知身在何处，惊奇莫名……
　　小瞎子梦醒之后在心里寻思，梦中的仙女，就是背着自己走出大山洞的姐姐，一定是她了。
　　小瞎子非　常（炫…网）想念姐姐，不知道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再见到姐姐。虽然姐姐很野蛮，瞎子还是忍不住要想念她。
　　小瞎子不知道，此时此刻躺在他怀里的小狐狸，也在想念着某狐，想念着某狐曾经的味道，想念着某狐曾经的模样，唯独没有小瞎子想念中这一段活色生香。
　　它俩，仿佛是从路的两端走来了，带着属于自己和雨晨的风景，相遇，彼此相望……
　　如果小瞎子念叨着告诉小黑毛，它曾经掉进了山洞，被姐姐营救，相信它的小宠物立即会冲向山中，去寻找雨晨的足迹……
　　小瞎子没有吐露这一个属于自己和姐姐的秘密，再说了，当时的情景太过于火爆，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小瞎子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仿佛是做了一件龌龊的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好是在心灵深处掘个坑，把这段往事，永久地埋藏……
　　除了这段见不得人的事情，小瞎子，把所有的秘密都和小黑毛分享，包括他小时候被打，眼睛复明，带妹妹，受尽了虐待与欺凌，等等等等，全部告诉了小黑毛，时间一天天过去，小黑毛一天天知道了小瞎子可怜的过去。
　　每天睡觉前，小瞎子都要给小黑毛唠叨：
　　“小黑毛啊，你知道吗？我以前是看不到东西的喔，经常跌到猪食锅里面去洗澡……”
　　“黑毛啊，我天天带妹妹，她哭我也跟着哭，有时候，真想不管她了，你说啊，有个妹妹是不是件挺讨厌的事情？像多根尾巴似的。”
　　“黑毛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才可以帮助别人做点什么事情？大家都认为我是瞎子，我是不是就像一个废物啊？”
　　听得太多了，小黑毛每天跑出去找地方洗澡，它是一个爱干净的狐王子，小狐女眼中完美的偶像。
　　小黑毛想要洗的是自己的耳朵，那里面的茧是越来越厚了，想必是小瞎子那些日复一日的话语，堆积而成。
　　话听多了，就像枕边风，又像风中的沙，吹啊吹的，堆啊堆，越积越厚了。终于，小黑毛决定了，要帮助这一个内心被过多忧虑压住的孩子。
　　……
　　话说小黑毛吃了虫妖后，感觉自己的功力长了一大截。
　　有时候，利用夜晚的时间出去奔跑跳跃，偷偷演练一番，竟发现内力远胜于从前，除了身体还是那么小巧，有一些需要体型配合的动作，不能施展出来以外，它已经把虫妖的妖力化为自己的东西了。
　　甚至可以勉强化身为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帅是没有以前帅了，不过，总算是各色部件一样都不缺。
　　小黑毛要接受自己的新形像了，便兴高采烈跑到水边去照，突然发现这水中的人儿似曾相识，仔细一看，竟然非　常（炫…网）神似小瞎子的长相，小黑毛被自己变化出来的新造型，吓了一大跳，赶快变了回来，它深深地怀疑，是不是每天都被小瞎子抱着睡，被他同化了？
　　但是，这两个小家伙，已经互相适应了夜晚搂着入眠。
　　一次，瞎子的老妈爬上楼撞见后，以为是猫，臭骂了小瞎子一通，不准他以后再抱着小黑毛睡觉：
　　“泥个死娃子，看又看球不到，还抱个野猫睡觉，惹一身的跳蚤，看我不几大耳光煽死你。”
　　“还有，这破猫是那里跑来的？前几天来的那只大黄猫，还可以抓老鼠，这一只什么都抓不到，给我赶走，不准再弄进屋里来。”
　　小瞎子偷偷地哭泣，小黑毛和自己的友谊坚如磐石后，他再也没有看过大哥哥的黄猫一眼，再说了，那个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小瞎子怯懦而又愤怒，小黑毛是自己的朋友和弟兄啊，老妈居然看不惯它，太过份了。太令人发指了，然而……
　　小黑毛若无其事地跳下地，从小瞎子老妈的面前翘着鼻子，骄傲无比地走过去，本来嘛，人家是黑狐王子重生，身上自然就带上了那份独特的高贵气质。
　　小瞎子的老妈可不管它高贵不高贵，随手抄了一只扫帚扑过去：
　　“拽什么拽？臭猫，屎猫，给我滚出去……”
　　话音未落，她傻眼了，这只臭黑猫，“吱溜”一声蹿到桌子下面去了，转眼间变魔术似的，拎了一只大胖老鼠出来，“噼叽”一声扔在地上，差点砸中了瞎子老妈的脚趾。
　　然后，小黑毛就开始发飙了，只见它上蹿下跳，左冲右突，没多会儿功夫，瞎子家堂屋就堆积了十几只大老鼠。全部像中了定身法，呆头呆脑地爬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小黑毛似乎意犹未尽，一头拱了出去，伴随着左邻右舍的尖叫声，喝斥声。很快，瞎子家堂屋里，又多出来十几二十只大小形状不一，颜色深浅各异的老鼠。
　　眼看自己的家要变成老鼠的仓库了，瞎子的老妈已经口吐白沫，眼冒金星，四肢酸软无力……
　　小瞎子赶快喝止住自己的伙伴，要不然，方圆两百里的老鼠都要被小黑毛抓绝迹。
　　亮了这一手绝活后，瞎子的老妈再也没有干涉过小瞎子和小黑毛的友谊，只是，看到这只长相怪异的瘦“黑猫”，就绕着道儿走，生怕它又拎只老鼠砸在自己的脚背上。
　　从此，小黑毛也能够定下心来做它自己想做的事情。
　　吃下虫妖的事，纯属偶然，正考虑如何躲避那个成天狂追自己的妖怪，白天，它变成了人，也就是撞到小瞎子和妹妹的黑粗壮汉，晚上就化身大水牛前来骚扰，令小黑毛苦不堪言。
　　于是，小黑毛发现了小瞎子身上的虫妖，就果断引诱出来吃掉，这东西的营养不压于一根大山参啊，小黑毛非　常（炫…网）需要它为自己增加功力。
　　现在，小黑毛考虑的是，如何才能够让小瞎子强壮起来，成长起来，他那个弱不经风的样子，实在让人着急。以后，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了，他怎么保护自己？还有他那个小妹妹……
　　由于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小黑毛，也就是曾经的黑狐王子，对所有的妹妹都怜香惜玉、疼爱不已。
第六十四章：小瞎子练功
　　小黑毛看过几次躺在摇篮中小瞎子的妹妹，粉嫩的小手小脚，咦咦喔喔的小嘴，一张甜甜的小脸，最喜　欢＇炫。书。网＇的是她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线，有一丝狡猾的天真。
　　尤其是捉弄了自己哥哥的时候。
　　小瞎子真是一个负责任却又粗心大意的哥哥，他一点也没有读懂这个小人儿的心思。
　　小黑毛提起前腿站立起来，扶着摇篮轻轻摇晃，它看到小丫头在哭，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其实，内心一点也不悲伤，无非是想引起哥哥的瞩目，因为，被哥哥忽略太久，小丫头即委曲又生气，就忿忿然的哭开了。
　　小瞎子手忙脚乱给她冲奶粉，倒温水，换屎片尿片……同时，那头屎猪也在凑热闹，拼了命似的撞栏……
　　小黑毛在边上看出问题来了，小瞎子仍然老老实实地，有模有样地做着这一切，小黑毛看到小瞎子的妹妹笑了，边哭边乐，这真是一件非　常（炫…网）有趣的事情。
　　小瞎子皱着眉，绷着脸，一丝不苟地忙乎。小黑毛很享受地观察着，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黑毛跟着它跑进跑出，甚至主动去赶那头屎猪进来吃食，吃